精致的袖扣在灯光下发出璀璨的光。
我心脏狂跳,然后又是死一般的寂静。
不论是颜色,款式,都一模一样!
其中的一枚,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丢在了总统套房里。
我顿时浑身失去了力气般,瘫在床头,心底还带着丝诡异的庆幸。
原来,何聪将我送到了桑旗的床上。
但是,我想不明白。
桑旗这样的身份,还需要这种方式要女人么?
他只要说一声,多少女人趋之若鹜,实在不需要这种龌龊的方法。
而且刚才,他看我的眼神很是鄙夷,根本不屑理我。
证据我是有了,但是逻辑却对不上。
我琢磨了一个晚上,都没搞明白,总不能直接去问他“你是不是那天晚上睡了我的人”吧?
就算是他,他既然认出我不承认,就说明不想承认。
我问也问不出来什么的。
我从来不会花时间在没用的事情上,所以我打算不动声色,先打入敌人内部再说。
第二天早上。
我顶着两个浓黑的黑眼圈下楼的时候,桑旗已经在吃早餐了。
我坐在他对面,顺手拿起一片面包塞进嘴里:“早啊,桑总。”
他没理我,慢条斯理地喝粥。
一碗粥给他喝的颇有美感。
他吃完出门,我也跟着他。
他的车停在门口,小何的车一如既往地也停在门口。
他见我弯腰钻进车里,忽然站住了,看我一眼:“我对一个失业的记者住豪宅坐豪车真的有点好奇。”
我看着他,他的戏很足,居然让我看不出一点做戏的痕迹。
我弯腰坐进车里,紧跟着他的车。
抵达大禹集团,我跟着桑旗走进大厅,正要跟着迈进电梯,一个保安拦住了我:“这是总裁电梯,小姐,你走那边。”
我看了看边上那部,门口挤满了人。
看情况,我就是等上三拨都不一定能挤得进去。
我指着天花板:“看,飞碟。”
保安居然抬头去看了,我趁机溜进了电梯里,然后按了关门键。
桑旗两手背后,眼睛看着电梯上方跳动的数字,目不斜视。
“你们记者都是靠这种方法生存的?”
“嘿。”我揉揉鼻子:“特殊情况特殊方法。”
“你想要什么职位?”他居然主动询问我。
我认真地考虑了一下:“你的秘书室的部长。”
他的唇角终于升起一个愠怒的笑容。
他真是一个奇怪的人,被我气的要疯掉却反而会笑,尽管他笑的挺阴森的。
“你还真有这个脸开口。”
“你秘书室的部长不是出国了么?现在又找不到合适的,你既然投诉过我应该很了解我,我是我们杂志社里最拼命最厉害的记者,秘书可以胜任。”
“你事先倒是做足了功课。”电梯到了他要到的楼层,他迈步走了出去。
我仍然跟着他,步步紧逼:“我从来不打没把握的仗,反正你也要找人,何不试试我?我很好用。”
他推开一个办公室的门,我往里面看了一眼,看那奢华的装修就猜到应该是他的办公室。
我抵住门,防止他把我关在门外:“怎样?”
“我可以从秘书科提拔人上来做部长。”他垂眸看了看我抵住门的脚。
“如果那些人能扶得起来的话,你还会四处招人么?”
他的脚忽然伸到我的脚边,稍微用了点力气就将我的脚踢到了一边。
我颤了颤差点摔倒,这时一个秘书跑来汇报:“桑总,姚小姐在楼下大厅里闹,说一定要见您。”
桑旗正要推门进去,听到秘书的话反而停下来了。
他扭头看我:“如果你能摆平她,秘书室的职位随你挑。”
他走进了办公室,重重摔上了门。
一听这话,我立马下了楼。
姚可意还在楼下对着保安撒泼:“你知不知道我是谁,你们挡着我不让我上去,你们这些看门狗!”
我皱了皱眉头,在大禹集团的楼下叫嚣,就算桑旗有心让她做女朋友,现在也会好好考虑一下。
做公众人物的女朋友,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要识大体。
我走过去:“姚小姐,我们去喝杯茶。”
她冷冷地瞥我:“狐狸精,你用什么身份跟我讲话?”
“桑总的秘书。”
她愣了下,半天才反应过来:“你不是记者么?怎么变成了秘书?”
“我本来就是桑总的秘书,备用秘书。”我笑的她晕头转向,趁机走过去挽住了她的手:“姚小姐,您早上还没吃早饭吧,我陪你去吃点东西。”
面对这个无脑的姚小姐,我还是很有信心。
跑新闻那么多年,和形形色色的人都打过交道,知道该如何通过拿捏对方的心理达成自己想要的目的。
不出20分钟,姚小姐就美滋滋地离开,扬言要好好研究透桑旗喜欢女生的类型后,再来找他。
确定她开车走了,我才回去复命。
桑旗正在开会,一屋子的高层,秘书们在下面紧张地记着笔记,桌上放着录音笔。
我在角落里坐下来,记录别人说的话我最有心得了,这是记者的基本功。
散了会,我找了台闲置的电脑,把会上写的提纲根据桑旗的录音结合起来扩充,很快就将会议记录给写好了。
然后打出来交给了其中一个秘书:“给桑总去吧!”
她这才发现她们秘书室来了一个陌生的面孔,她看着我:“你是谁?”
“我是你们新来的部长,我姓夏。”
她们笃信不移,急忙跟我伸出手:“夏部长,我叫徐宛。”
徐宛去交会议记录,稍后回来告诉我:“夏部长,桑总请您进去。”
我理理衣服走进了桑旗的办公室。
他已经换了件衣服,白色的丝质衬衫换成了深蓝色暗金色条纹的衬衫,我特别去看他的袖口,仍然是精致的袖扣。
“你跟我的秘书自称是秘书科的部长?”他抬起头来质问我,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厌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