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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上闺蜜小叔,原来高岭之花也动心

安九凌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撩上闺蜜小叔,原来高岭之花也动心》是网络作者“安九凌”创作的古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傅彦礼闻厘,详情概述:她十七岁那年喜欢上了闺蜜的小叔,那是整个宜大出了名的高岭之花。男人皮肤冷白,脸戴银丝框眼镜,一袭白衣黑裤衬得他儒雅矜贵。初见时,她爬墙逃学被困,为了下墙,鼓起勇气撩了眼前的男人。谁料事后发现,对方竟是闺蜜口中教学严苛到变态的小叔!她吓得遁走,结果被男人从后一手拎起:“小朋友,上哪去?”从那后,她每日行为都被他监督,她爬墙逃学,男人罚一万字检讨;她染发中二,男人罚她把发染回;她成绩凄惨,男人为她备课补课。她结婚,男人做了她的新郎。...

主角:傅彦礼闻厘   更新:2024-05-06 01: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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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傅彦礼闻厘的现代都市小说《撩上闺蜜小叔,原来高岭之花也动心》,由网络作家“安九凌”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撩上闺蜜小叔,原来高岭之花也动心》是网络作者“安九凌”创作的古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傅彦礼闻厘,详情概述:她十七岁那年喜欢上了闺蜜的小叔,那是整个宜大出了名的高岭之花。男人皮肤冷白,脸戴银丝框眼镜,一袭白衣黑裤衬得他儒雅矜贵。初见时,她爬墙逃学被困,为了下墙,鼓起勇气撩了眼前的男人。谁料事后发现,对方竟是闺蜜口中教学严苛到变态的小叔!她吓得遁走,结果被男人从后一手拎起:“小朋友,上哪去?”从那后,她每日行为都被他监督,她爬墙逃学,男人罚一万字检讨;她染发中二,男人罚她把发染回;她成绩凄惨,男人为她备课补课。她结婚,男人做了她的新郎。...

《撩上闺蜜小叔,原来高岭之花也动心》精彩片段


温允周的车子被擦得摇摇晃晃,车身几度压向地面,在赛道上差点摔车。

在千钧一发间,温允周迅速扭转车头,在赛道上打了好几道蛇形,才把车子提起,稳稳开回赛道上。

转眼,一道剧烈的“砰”声炸响。

章镖的车子压向地面,没有控制住,飞出了赛道。

火花四溅,车轮剧烈转动,张镖飞滚了出去,身上的安全囊缓解他身上的冲劲,翻滚好远才堪堪停下来。

温允周也没想到章镖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把他撞出来,倒是把自己给撞出去了。

他回头看了一眼摔在赛道外的章镖,后面的成子已经稳稳骑上来。

两人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击了一个掌。

温允周提醒成子:“你开路,我断后!”

成子点头,加大油门,直接抵达终点。

观众席再次响起一片雷鸣般的掌声。

闻厘惊了,看见工作人员跑过去,想扶起章镖下赛场,结果他甩开工作人员的手,独自一人灰头灰脸地走下来。

而他摔在一旁的车,则被工作人员推下赛场。

一前一后,画面极其狼狈。

“哇!我们赢了!”闻厘搂住傅彦礼的脖子,激动地上下蹦跳着,“傅彦礼,我们赢了,我们赢了!”

小姑娘搂住他脖子的胳膊细软,皮肤与他的脖子相触,身体因激动不时地贴向他的身体。

少女的胸脯饱满,无意擦过他身体之时,撩起一片火源。

担心她摔倒,傅彦礼手臂下意识想圈住她的腰搂住,然而在距离只有一厘米处时,猛地停下。

非礼勿碰,行为需合乎礼节,这是他为男人、为人师长最要谨遵的东西。

傅彦礼迅速收回手,把她的手从脖子上拉下来,紧紧压制住。

他身体微微后退,拉开两人的距离。

闻厘太过高兴,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异样,抓着他手就拼命地摇:“成子他们上台领奖了!这次比赛我们赢了!”

是的,因章镖摔车,最后一场比赛冠军得主是成子他们这组赛车手。

领奖时,广播响响亮亮地播放着冠军的名字,闻厘听着他们一一读着温允周、成子、小六等人的名字,那股激动和开心无以言表。

温允周和成子他们一下领奖台,闻厘就拉着傅彦礼跑过去。

温软的触感清晰强烈,男人的心头爬过一丝痒痒的感觉。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破土而出,带着清奇,翘首以盼。

傅彦礼怔怔地望着她牵着的手,亲眼看着那手在闻厘跑到温允周他们面前时甩开,然后看见她张开双臂,大喊:“温大头!成子!!啊啊啊啊——”

她作势飞奔过去紧紧抱住他们,谁料身体还没冲,突然来了一个急刹车。

男人掌心压着她脑袋,紧紧扼住她身体。

闻厘小脸愠怒:“傅彦礼!你干嘛压我脑袋!放开我!”

男人冷言:“男女授受不亲。”

“!!”

卧槽!

这男人太恐怖了!

竟然提前预判到她要跟他们来个大式拥抱!

闻厘满脸怨气,瞪他:“老男人!没情趣!”

“……”

“算你们这次走运。”章镖抱着头盔走过来。

打闹的几人一愣,转身。

章镖狠狠瞪了眼他们:“以后赛场上,别怪我不留情面!”说完,招呼身后的小弟,“我们走!”

“诶,走什么走!你们还没叫我们爸爸呢!”闻厘想追上去,被傅彦礼拉住。

“傅彦礼,你干嘛阻止我?”

傅彦礼眉头微拧,看了眼章镖,收回视线看向她:“章镖不会跟你们道歉,也绝对不会叫你们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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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从一开始,他就以胜利者的姿态自居。如今失败,你觉得他还有脸面喊你们爸爸?”

“……”

-

虽然章镖他们最后还是不肯喊他们爸爸,但这次比赛胜利,成子他们士气大增。

闻厘非常开心,说要请他们吃饭,去最贵、最高大上的地方吃饭!

半个小时后。

喧嚣的城市没入黑夜后,进入烟火的世界。

立阳市小白街边,一排烧烤档。

夜风拂来,烟火袅袅,喷香的烧烤味在空气中散开,裹着空气里的分子,闯进众人的鼻子里。

鼻腔里全是烧烤香喷喷的肉味,刺鼻,仿佛能香裂鼻子。

几人站成一排,望着那喧嚣的夜市,喷香的烧烤,摩肩擦踵的人群,嘴角一抽。

纷纷看向闻厘:“最贵、最高大上的地方……就这?”

“是啊!你们不知道,最好吃的东西在最喧闹的夜市里!”闻厘像只狗一样,弯腰拼命地嗅,食指终于指向一处烧烤摊,“就那了!”

说完,她跑过去:“我闻了,那烧烤摊烤的味道最香,肯定很好吃,我们快过去占位置!”

几人“骂骂咧咧”地跟过去占位置。

-

闻厘临时去上了卫生间,回来时发现傅彦礼没在,问:“傅彦礼人呢?”

他们点的东西还没上来,个个都无聊得很。

成子懒洋洋地回:“彦哥好像是碰见熟人,正在那边跟人说话呢。”

“熟人?谁啊?”

“不知道,好像是个女的。”

闻厘眸色一顿。

那明亮的眸子一暗,她扭头看去,发现他们正站在远处的电线杆下。

路灯明亮,柔柔地洒落在两人身上。

那个女人面对着闻厘的方向,闻厘能清楚地看见。

那是一个长得极其漂亮的女人。

女人手提着名牌包包,长发披肩,鹅蛋脸上五官精致小巧,面容清丽温婉。

身形高挑清瘦,在光下,一袭白色雪纺长裙衬得她肤如凝脂。

不知傅彦礼跟她说了些什么,她眉眼轻柔,唇角勾着浅浅的笑意,整个人柔和得似春日里的白茉莉,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闻厘怔怔地望着他们。

许是察觉到她的视线,女人视线投过来,似乎在闻厘身上瞥了一眼。

只不过只停留两秒,而后不着痕迹地移开。

闻厘站得远,烧烤摊的袅袅烟雾又模糊了视线,可即使看不清,但她还是能感觉到女人身上的那股傲慢和讽意。

她心头一刺,转身走回座位。

-

没多久,傅彦礼回来了。

他们点的烧烤也刚好上来。

他刚坐下,成子就凑过脸来,笑得贱兮兮的:“彦哥,女朋友?”

闻厘拿起一根玉米,手一顿。

“别胡说。”傅彦礼斜了成子一眼。

“那肯定是喜欢的人!”成子哈哈笑着,下一秒,被傅彦礼塞了个馒头堵住嘴。

傅彦礼神色不悦:“吃的都堵不上你的嘴?”

成子见他不想提,也不敢再继续这个话题,立马拿出馒头咬了一口,做缝线动作。

闻厘全程没抬头,默默吃着跟前烤盘中的烧烤。

“是也没什么不好承认的啊!”温允周打趣道,“您都多大岁数了,有喜欢的人不也很正常吗?”

说完,用胳膊肘撞了撞坐旁边的闻厘:“是吧小鬼?”

一转脸,才发现今晚的闻厘有点奇怪,凑过脑袋:“诶,怎么回事,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安静?”

闻厘抬头:“没事,我只是……”

话间,她额头上突然覆上一只微凉的手。

闻厘身体一顿,敛眼看去。

男人那张俊脸近距离地闯进她的视线,关心温柔的声音落下:“怎么有点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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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已经抬步离开。

闻厘还站在原地,捂住脑袋,抬头望天。

这也没打雷啊!

她怎么感觉有股电流穿过,身体麻麻的呢?

“傅彦礼,以后不要拍我脑袋!”闻厘赶紧追上去,控诉,“会把我拍矮的!”

“好,以后掐你脸。”

“脸也不行!”

“为什么?”

“你个老男人不懂,我们年轻人重脸!”

笑声隐隐传出,男人继续往前走:“行,那以后就奖励你一份检讨。”

“……”

阴险狡诈的男人!

见他已经走很远,闻厘赶紧追上去。

一路上,这姑娘的嘴就没停过。

“对了,傅彦礼,学校都放学很久了,你怎么才跟邹老头走出来?还有,你们实验室的选址选的怎么样了?你不忙吗?怎么有时间跟我一起去刘爷爷的家?”

等等!

她想起什么,一惊:“不会吧?!傅彦礼,你不会要失业了吧?那你什么时候离开立阳市啊?你离开的时候跟我说一声呗,萍水相逢一场,到时候我跟成子他们给你敲锣打鼓,欢送你离开啊……”

“闭嘴!”

“……哦。”

两人并排而走,穿过几棵大榕树,拐过几个商铺,走进一个小胡同。

“你放心,我们实验室选址的事,我刚刚已经跟邹校长谈妥,就落定在……”男人停下脚步,回头,眼里染着狡黠的笑意,“你们学校。”

轰隆——

闻厘感觉世界都被这道雷劈成两半。

“什、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男人笑意更浓,“承蒙你关心,我没有失业,暂时还不会离开立阳市,甚至会在你们学校工作一段时间。你放心,我会特意‘关照’你和朱浅浅的。闻厘同学……”

男人伸出手,薄唇一弯:“还请多指教。”

“啪”的一声。

“请教个鬼啊啊啊!”

闻厘一巴掌拍掉他的手,抱头崩溃地跑了。

傅彦礼望着她的背影,忍不住低声笑了。

-

两人最后在一处破旧的小瓦房门口停下。

立阳市是发展中的二线城市,近几年国家发展力度好,各个学校周边的设施和生活配套都渐渐起来。

立阳市第一中学是立阳市的重点高中,周边商铺高楼林立,交通发达,很多家长都拼命把孩子送来这里读书。

然而附近的高楼林立与眼前的破旧小瓦房相比,像是割裂开,进入两个世纪,显得格格不入。

小胡同比较老旧了,路灯坏的坏,没有灯光,小胡同内黑漆漆的。

闻厘打开手机的灯光,看见门口坐着一个人,一惊。

她连忙跑过去。

是刘爷爷的。

他闭着眼,脑袋轻轻磕在门框上,手中的蒲扇自然垂落在大腿上。

不知道等了多久,他已经睡着了。

闻厘担心惊醒他,轻轻摇了摇他的肩膀:“刘爷爷,刘爷爷?”

刘爷爷听着声音,迷迷糊糊地嘤咛一声,慢慢睁开眼。

看见是闻厘,他一脸惊喜:“呀?是厘厘吗?爷爷等你好久了。”

闻厘一脸心疼:“你坐在这里等我一天了?”

刘爷爷笑眯眯:“是啊,昨天你说来我这儿,所以爷爷等啊等,可怎么也等不到你来。”

“对不起,我昨天出了点意外,没有来得及赶过来。”

“意外?”老人家坐久了,腿麻,双手撑膝才能颤颤巍巍地站起来,“你怎么了?”

傅彦礼连忙上前扶着他。

刘爷爷看见闻厘左手打着的石膏,想碰又怕碰疼她,急得快哭了。

“对不起对不起,是爷爷不好,爷爷不该过生日的……”

“不是不是,刘爷爷,您别自责,这事儿跟您没关系,我是不小心摔跤了,把手摔脱臼了。”闻厘忍着疼抬起手,“你看,还能抬起呢,没什么大事,很快就好的!”

刘爷爷这才放心下来,意识到身边有人,回头一看。

是个气度不凡的男人。

老人家一愣,眯着眼凑近,仔细地瞧着眼前的男人。

老人家嘴里的牙齿已经掉的没几颗了,说话也漏风,手劲倒是大,紧紧抓着傅彦礼的手臂,看向闻厘。

“厘厘,这是你男朋友吗?”

傅彦礼:“……”

闻厘一脸尴尬,赶紧解释:“爷爷,我还没成年呢!不能早恋的!”

刘爷爷听力不行,附耳:“啊?听不清。”

闻厘无奈,附在他耳边,拔高声音:“我说,他不是我男朋友!”

“哦,那他是谁?”

傅彦礼见这两人的沟通很费劲,抬手覆上老人的手背,自我介绍:“爷爷,我是闻厘的小叔,叫傅彦礼。”

老人家哦哦几声,拍拍他的手背,笑得没了眼睛。

“厘厘小叔啊,你今年多大了,在哪儿工作呀?做什么工作的?有女朋友了吗?”刘爷爷一边拉着他往屋里走,一边问,“爷爷看你气度不凡,想必不是做普通工作的吧?结婚了吗?要不要爷爷给你介绍女朋友?”

又来了!

闻厘无奈地叹了声,提着蛋糕跟着走进去。

傅彦礼全程笑着,很有耐心地回答:“爷爷,我今年23了,在宜凌市大学当老师。现在主要以工作为重,暂时还没有女朋友。”

闻厘把蛋糕放进冰箱,再把袋子里的东西提到厨房,一一摆出来。

“哎呦,你这么年轻就当老师了?了不起哦!”

“您过奖了。”

“厘厘,你过来一下。”

闻厘放下手中的东西,走出厨房:“怎么了,爷爷?”

刘爷爷一手把闻厘拉过来,把她的手放在傅彦礼的手上,语重心长地叮嘱道:“厘厘小叔,身为长辈,你一定要多关照晚辈啊。这孩子成绩不好,你是老师,要多教教她。”

女孩温软的掌心贴着他的手背,绵软的触感极好,像是触碰到了一块温润的软玉。

男人心头一震。

闻厘看了眼傅彦礼,连忙把手收回来:“爷爷,他会的。”

以傅彦礼那罚人写检讨就罚一万字的德性,她哪敢让他教她啊,那不是上赶着找虐吗?!

-

闻厘不会做饭,但成子会。

原本是想让他来刘爷爷家做一顿饭,陪刘爷爷过生日,结果他人都跑没影了。

此时,闻厘蹲在厨房的土灶台前,试图生火烧水,结果腮帮子都吹酸了,那火都没烧起来。

她气得把吹管一扔,决定给成子打电话,让他来帮忙。

“我来吧。”

闻厘手中的手机被人抽走。

傅彦礼挂掉她的电话,递回给她。

闻厘愣着,仰着张小脸看他。

小姑娘脸上全是灰,眉心一个,鼻尖一个,两腮各一个,像个小花猫似的。

许是吹狠了,她双腮红红的,在这橙黄色小灯泡光下,显得更加光滑圆润。

“你怎么来了?不陪爷爷说说话吗?”

“他喜欢你,想跟人说话的人是你。”傅彦礼失笑一声,在她身侧蹲下,“让一下。”

闻厘连人带凳挪开:“你会生火?”

男人挑眉:“还有什么是我不会的?”

想起之前朱浅浅说他的话,闻厘颇认同:“也是,毕竟变态的人生不需要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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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彦礼抓起旁边的干树枝,敲了一下她脑袋:“从哪儿听来这乱七八糟的话?”

闻厘捂住脑袋,一脸哀怨:“朱浅浅啊,您侄女!”

男人声音懒懒的:“再胡说八道,一万字检讨伺候。”

“……”

傅彦礼转身,走到橱柜前,抽来围裙给自己围上。

闻厘视线不由地跟着他手指走。

男人手指匀称修长,白皙如玉,两指轻捏围裙的带子绕到精瘦的后腰,摸着打了一个活结。

男人本来就穿着白衬衣黑长裤,如今戴着略显粗糙的围裙,精瘦的腰身被围裙束紧,使得他整个清冷矜贵的气质增添一抹烟火气。

闻厘不是手控也不是颜控,但第一次见到有人的脸长得这么好看,气质清冷不凡之外,手还生得这么好看的,简直跟落凡的谪仙一样,让人忍不住盯着多看几眼。

闻厘忍不住问:“你经常做饭?”

傅彦礼拿起锅铲,放在水龙头下刷洗:“不算,只不过工作不忙的时候会自己下厨。”

“哦。”

难怪打结的动作这么娴熟。

男人停下手中的动作,扭头,默了一会儿:“喜欢吃什么?”

“菜吗?”

他点头。

“油炸蚕蛹!”

“……”

傅彦礼手指厨房门:“你可以出去了。”

闻厘自讨没趣,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想到什么,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她转身折回,装作若无其事地走到那袋子前,从里面掏出活蚕蛹,打开。

随后,默默转身离开。

没多久,里面传来傅彦礼压抑着的厉声:“闻、厘——!”

闻厘赶紧跑到厨房,假装担心:“怎么啦,怎么啦?”

傅彦礼指着那一袋子蚕蛹,眉心都在隐隐跳动:“你买的?”

闻厘摇头,一脸认真:“不是。”

“难不成我买的?!”

“也不是,是成子买的。”

“?”

“他知道我喜欢吃蚕蛹,特地买来孝敬我的。”

“……”

男人盯着她,额际因隐忍,青筋隐隐凸起。

闻厘意识到他是真的害怕这种小虫子,也不敢捉弄他,作势收起蚕蛹。

“对、对不起啊,我不知道你害怕虫子。那个……我不吃了,这就把它们扔出去!”

“等等!”

闻厘手捧着那堆正在手心蠕动的蚕蛹,回头:“怎么了?”

傅彦礼认命:“放下吧。”

“你敢做?”

傅彦礼走过去,盯着那蠕动的蚕蛹,忍了忍,出声:“试试。”

闻厘认真脸:“你不需要勉强。”

男人盯着她那张小脸,终是妥协认命:“你不是喜欢吗?我做给你吃。”

“……”

闻厘瞳仁猛睁。

担心他看出她的异样,闻厘赶紧捧着蚕蛹放回原处,马不停蹄地溜出厨房。

-

有人帮忙做饭,闻厘也乐得清闲。

出来厨房后,她洗了些水果,端去客厅给刘爷爷。

刘爷爷住的这瓦房有一定年头了,以前家里穷,只用水泥混着砖砌起来,没有刷墙,地板也是用水泥铺了一层,没有铺瓷砖,粗糙得很。

以前觉得这地板很难打理卫生,现在一想,粗糙也有粗糙的好处,老人家上了年纪,在家里不容易摔倒。

闻厘把一块杨梅扔进嘴里,见刘爷爷在编织竹品,探过脑袋:“爷爷,你在编什么?”

“书包啊。”刘爷爷拿起自己的半成品,笑得一脸开心,“上次听你说你没钱买书包,爷爷给你编一个。你放心,爷爷手艺好,竹子也削得特别细软,你背着肯定不扎手。”

闻厘沉默下来。

因为平时要上课,闻厘来他这儿的次数也少,上次忘记是去办什么事,见顺路就来看看他。

他看见她没背书包,就问了这事儿。

当时闻厘是逃了体育课跑出学校的,她不想他担心,就开玩笑说是没钱买书包,书都在学校的课桌抽屉里。

当时也是她随口的一句话,没想到被他记到现在。

这让她想起她爷爷,也是像刘爷爷一样,每次去见他,总会在她无意间记住她说的每一句话、每一道喜欢吃的菜、每一款喜欢吃的零食和每一个喜欢玩的玩具。

只可惜,她爷爷走的早。

闻厘心里一阵感动,吸了吸鼻子,把洗好的水果端给他,再从他手中接过那编织品。

“爷爷,我来帮你织。”

刘爷爷乐呵呵的:“你不会,爷爷来就行。”

“不会可以学啊!您教我呗!”

刘爷爷顶不住这姑娘的撒娇卖萌,乐呵呵地同意下来。

“是这样吗?刘爷爷,把这片竹片穿插这里是吧?”

“对,这样,一定要规整,不要把竹片弄折了。”

“好,我试试。”

……

小姑娘今天的装扮比较乖巧,扎起的高马尾柔顺俏皮,青色短款雪纺衫下是黑色合身长裤,露出的腰身细小绵软。

埋头编织竹品间,她后脖颈伸直,衣领倾斜到一边,露出削瘦的脖颈脊骨,皮肤白得晃眼。

傅彦礼端着第一道菜走出厨房,一抬眼就看到这画面。

他眸色微顿,从她身上移开,走到餐桌旁,把菜搁在上面。

闻到香味,闻厘忍不住嗅了嗅。

好香啊!

闻厘赶紧跑过去,一愣。

竟然是油炸蚕蛹!

男人把筷子递给她:“试试?”

闻厘深深看他几秒,接过筷子夹了一块。

油炸的香气裹着蚕蛹滑嫩的肉质在口腔中爆开,闻厘立即眉开眼笑,立即竖起大拇指,激动地嗯嗯嗯着。

男人失笑:“好吃就说出来。”

“好吃!特别好吃!”闻厘吞进去,竖起大拇指,“小叔厨艺好,厨艺棒,厨艺顶呱呱叫!!”

“……”

-

傅彦礼又折回厨房继续做菜去了。

闻厘抓起手机就给成子打电话。

那边不知道在干什么,手机响了很久才接听。

一接听,闻厘就笑得眯了眼:“你们在哪儿呢?快过来刘爷爷家一起吃饭。你不知道,傅彦礼的厨艺太棒了!第一次做油炸蚕蛹就特别好吃,你们快过来尝尝!”

话落,手机里就传来噼里啪啦、嘭嘭嘭的声音,人声鼎沸,都快淹没手机里的声音。

成子心不在焉地回:“啊?我们在朝火商场的游戏厅打游戏呢——妈的,快躲啊!”

闻厘直接命令:“你们现在就过来。”

“算了吧,刘爷爷喜欢过生日也是因为你给他过,他只喜欢你,我们去不去都无所谓……”

“别逼我在最快乐的地方扇你啊!”

“……”

几秒后。

那边瞬间安静了。

几人对着手机,齐齐喊道:“Yes,sir,我们现在就到!”

半个小时后。

傅彦礼刚把最后一道端出厨房,成子他们突然闪现在门口。

几人动作整齐划一,九十度深鞠躬——

“傅教授,您辛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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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身体往后靠,双腿交叠,双手环胸睨她:“是的。”

闻厘微惊,笑的不行:“傅教授,你让我作弊,你学生知道吗?”

“不知道。”傅彦礼望进她眼,嘴角不由弯起,“所以这不是让你替我保守秘密,不要告诉别人吗?”

“……”

闻厘心头一颤,目光在他脸上停留几秒,而后不着痕迹地移开,低头,假装写字的样子。

见她发呆,傅彦礼剑眉微蹙:“怎么了?为什么不动笔?”

许是跟闻时军吵了一架,她情绪还未平复下来。

闻厘垂着脑袋,声音湿润:“如果我说,第一次有人对我这么好,你会不会笑话我?”

话间,她抬起的眼眶已经泛着亮。

傅彦礼神色微怔。

她低头,顾自说着:“我经常被老师和校长罚写检讨,起初我很认真地写,洋洋洒洒一大段一大段,结果发现他们只是想让我写,并没有看我写的内容。”

说到这里,她自嘲地笑了声:“我有点失望,又觉得自己好傻,竟然奢望老师对我这个叛逆的差生多看一眼。”

她抬起眼,对上傅彦礼深邃的眸子:“后来我学聪明了,干脆在网上找范例来抄,反正他们也不会看我写的。”

“……”

说起这个,她眉眼扬起,凑过脸来,以手做挡风板悄咪咪的:“他们竟然一次都没发现我是抄的!哈哈哈,是不是觉得很好笑?”

视线触到男人那无奈的神色时,闻厘笑意骤敛,灰溜溜地低头写检讨去了。

傅彦礼没说话,两人沉默了一会儿。

良久,他才出声:“这是错的,知道吗?”

声音泛软,透着无奈和宠溺。

闻厘手中的笔顿住,怔怔地看他:“我、我知道。”

“以后不准这样做。”

“哦。”闻厘撇嘴,悠悠反驳,“那你还让我抄?”

“这次是我允许。”男人勾唇,“你当然可以明目、张胆地抄。”

闻厘瞳孔微睁。

男人手撑着颧骨,斜睨她,笑意更浓:“放心,你写的,我都会看完。”

即使是抄的。

砰、砰、砰……

什么东西又在疯狂地跳?

操,是她的心!

闻厘脸色一红,连忙低头,开始专注“抄”检讨。

抄检讨的时候,闻厘才注意到朱浅浅没在,问:“浅浅去哪儿了?怎么不见她?”

“她回家了,”傅彦礼一顿,“她临走前让我照顾你。”

闻厘手微顿,心中泛酸:“哦。”

她又跟闻时军吵架了,朱浅浅肯定担心她了。

那份范例检讨的字数看起来不多,约莫两千来字。

加上不用动脑子,直接抄,闻厘很快就抄完了。

抄完,她扔下笔,拿起那份检讨站起,递给傅彦礼,笑得一脸灿烂。

“我写完了!”

傅彦礼接过来,低头仔细翻阅了一遍。

闻厘站在他跟前,单手别在身后,身体晃啊晃的。

“傅老师,字好看吗?”

“还可以。”

男人仔细看完,仔细地对折好,揣进口袋中。

见她欲言又止,他抬眼:“有事说?”

“检讨我写完了,字也写的还可以……”闻厘笑得咧嘴,“你可不可以给我发个奖励?”

傅彦礼挑眉:“你的倒是挺会要奖励。”

闻厘嘿嘿笑:“过奖了。”

“说吧,要什么奖励?”

“什么奖励都可以吗?”

“只要我能办到的,都可以。”

“那你可以把我爬墙逃学的视频删了吗?”

男人一顿,斜她一眼:“过分了。”

桌上的手机突然响了。

傅彦礼起身,拿过手机接通。

闻厘追过去:“哪儿过分了?!傅彦礼,你不是说给我了个奖励吗?你言而……”

“嘘——”

男人突然转身。

闻厘一脑袋撞进他怀里。

男人身上清冽的松木香袭来,闻厘懵了一下。

下一秒,她脑袋上压下一只手掌。

傅彦礼一边打着电话,掌心一边抵住她的脑袋,让她站稳:“嗯,我现在过去。”

闻厘连忙退出他怀里,敛眼看他:“你很忙?”

傅彦礼挂了电话,点头。

“哦,那你走吧。”她蹙着眉头,一副很不舍的样子,“可怜啊,又是我一个人面对这冷冰冰的病房了,诶……”

说着,她慢慢后退几步,给他来了个九十度深鞠躬:“小叔,您辛苦了!”

“?”

傅彦礼一阵错愕,拧眉:“怎么了?”

“你一直留在这儿陪我,不是浅浅的意思吗?”

“……”

他哑然,嘴巴张了张。

想解释什么,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解释。

他轻点了下头:“嗯,照顾好自己,我先走了。”

说完转身离开。

闻厘趴在门框上,摆着那只没受伤的手:“小叔再见!记得啊,你可欠着我一个奖励!”

傅彦礼:“……”

见傅彦礼走远,闻厘迅速缩回脑袋,关上门。

她飞奔到床上,迅速拿起手机,打开游戏,一句“TiMi”响起——

“兄弟们,上分了!”

-

翌日。

傅彦礼一手拎着一盒生煎包,一手抱着个大型狗狗玩偶公仔,站在病房门口。

里面传来嘻嘻哈哈的声音,让他一度怀疑自己的猜测是不是对的。

今早,他踏进一家玩偶公仔店。

望着那满目琳琅的玩偶,他陷入两难。

昨晚那姑娘跟她爸爸吵架不久,正难受,他却临时有事离开,留那姑娘一个人在医院,也不知道她后来会不会难过,会不会多想。

想着该给她买点东西,傅彦礼一大早就给朱浅浅微信留言,询问她,闻厘喜欢什么。

朱浅浅当时在上课,也没多想,就说闻厘喜欢吃生煎包,还喜欢玩偶公仔。

末了,她眼露为难,发了个语音:“小叔,你能不能帮我去医院看看厘厘?我在上课,暂时去不了。”

“先生,需要买点什么?”售货员走过来。

傅彦礼思绪被拉回,看了眼售货员。

售货员笑脸相迎:“请问您是给自己家小孩买的呢还是给女朋友买的呢?”

傅彦礼目光扫了一眼货架,最后落在那个大型狗狗玩偶公仔上。

“给家里小孩买的。”他手指那大型狗狗公仔,“请帮我把那个包起来。”

“好的,您稍等。”

……

听着里面肺气十足的哈哈笑声,傅彦礼思绪被拉回。

他拧眉,调整了下呼吸,抬手,覆上门把手。

-

咔嚓——

大门突然被人打开,房内原本喧闹的气氛瞬间安静下来。

在场所有人整齐划一地扭头,五六双眼睛齐刷刷地看向门口。

一位脸色肃冷的男人正站在门口。

傅彦礼纹丝不动,沉静的眸子从他们身上一一扫过。

目光所到之处,皆是五颜六色“炸开的栗子”。

一地的瓜子壳……

一地的碎纸片……

床尾一排的非主流中二少年……

男人的呼吸猛地一窒。

坐在队伍中间的红发少年翘着二郎腿,抖着腿,吐出瓜子壳,上下打量门口的男人:“厘姐,这人谁啊?”

闻厘终于从愕然中回神,抬脚,猛然一踢。

身上的被子被她踢飞。

她一个利落翻身下床,直接给他一个暴栗——

“他是你彦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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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彦哥?”红毛揉着脑袋,一脸委屈巴巴,“你什么时候拜的把子,怎么没听你说过啊?”

闻厘踢他一脚:“拜个鬼的把子!他是朱浅浅的小叔!”

“朱浅浅?”红毛眼疾手快地闪开,“你那个聪明绝顶的好闺蜜?”

朱浅浅成绩好,按理说,她跟他们这些半社会人士的学渣不会有什么交集。

但当他们厘姐突然有一天,把这个看起来乖巧听话的学霸领到他们面前,介绍说“她叫朱浅浅,我好闺蜜。以后你们见着她给姐放尊重点,要不然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之后,他们就觉得,他们这些半社会人士的学渣世界即将迎来光明时刻。

于是,在老师罚他们写作业,他们搔头抓耳、无从下手,朱浅浅却能给他们轻松解开各科试卷谜题之后,他们对朱浅浅的佩服那叫一个滔滔江水,连绵不绝。

从那以后,他们看见朱浅浅那颗脑袋就不停地赞叹:好一个聪明绝顶啊!

红毛看向门口站着的男人。

那她小叔……不是更加聪明绝顶?

几人心照不宣地对视了一眼,迅速蜂拥而上。

红毛双手紧紧握住傅彦礼的手,笑得十分谦恭:“彦哥,你好你好,我是成子,闻厘的好哥们!”视线扫了傅彦礼全身,啧啧几声,开始拍马屁,“您看起来真是文质林林,一表人才啊!”

闻厘走过去翻个白眼:“你丫的语文是不是体育老师教的?那是文质彬彬,不是文质林林!”

“哎呀,感谢厘姐,我又多认识一个成语了!”

“……”

成子也不恼,一拍脑袋,笑呵呵地继续拍马屁:“彦哥,我看您气度不凡,不像是普通人。您是干什么的?在哪儿工作啊?你是不是跟浅姐一样绝顶聪明,能轻松背下唐诗三百首、论语和那个什么熊什么掌?”

傅彦礼定定地看他几秒,视线微抬,扫了眼站在跟前、一脸期盼和崇拜看着他的“五颜六色”。

他弯唇,那双好看的眸子微敛,定定地看着他们:“你好,我叫傅彦礼,在宜凌大学工作。”

“宜凌大学?当保安的?”

“……”

一群丢人现眼的玩意儿!

“噗”的一声,闻厘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到旁边的垃圾桶。

她站在他们身后,单手插兜,神色慵懒,无语地解释:“他是老师。”

“老师?老师好啊,老师……”成子猛地反应过来。

卧槽!

是老师!

几人双眼大睁,对视一眼,二话不说作势要跑。

傅彦礼提前预判到他的动作,在他们双脚即将踏出病房门槛之前,“砰”的一声,迅速把门关上。

几人:“……”

吃了闭门羹,几人见鬼似的迅速后退,躲到闻厘身后。

傅彦礼静静地看着他们,几秒后抬步,气定神闲地提着东西走过去。

他把手里的生煎包和大型狗狗公仔分别放在茶几和沙发上。

随后,他转身在沙发上坐下,双腿交叠,左手搭在沙发沿,曲指,在上面时不时地敲着。

男人眉目疏淡,薄唇紧抿,目光定定地落在几人身上。

姿态慵懒至极,却散发着王者睥睨众生的冷肃气质,让人不容忽视。

几人不由打了个寒颤。

成子躲在闻厘身后,见闻厘一脸淡定,压低声音:“卧槽,你不怕他啊?”

闻厘睨他一眼:“有什么好怕的,他又不会吃了我们。”

更何况,昨晚她早就领教过傅彦礼的“可怕”了。

一万字检讨他也敢说出口!

“也是……”成子瞅了傅彦礼一眼,“可是他那眼神……”

妈的,比吃了他们还可怕!

傅彦礼下巴微抬,示意旁边的沙发:“过来。”

闻厘:“好嘞。”

几人:“好嘞。”

几人纷纷听话走过去。

傅彦礼看向成子他们:“不是叫你们。”

“?”几人脚步一顿。

默默后退。

好的,是他们不配。

“坐下。”傅彦礼出声。

闻厘乖乖坐下,拼命把眼睁大,眨眨大眼:“傅老师,有何吩咐?”

经过昨晚的“领教”,闻厘算是明白。

让傅彦礼直接删除她爬墙逃学视频是不可能的,加上他认识她班主任云峰和校长邹时明,以免以后他时不时拿这视频威胁她,她决定主动出击。

老师最喜欢什么样的学生?

闻厘在网上查了一晚上的资料。

资料显示,老师喜欢成绩好、乖巧听话、懂事不惹事的好学生。

成绩好,打叉。

乖巧听话,打叉。

懂事不惹事,打叉。

……

查到最后,她发现自己身上没有一个特质是老师喜欢的。

但是!

她虽然不乖巧听话,不懂事也总爱惹事,但她可以装啊!

为了让傅彦礼删掉那段视频,她决定!

从今天开始,她闻厘在傅彦礼面前就是一个乖巧可爱、温柔善良、懂事听话的乖乖好学生!

傅彦礼目光定在她眸眼上,眉头微蹙:“眼睛抽筋?”

闻厘:“……”

见她吃瘪的模样,傅彦礼失笑,示意茶几上的生煎包:“浅浅说你喜欢吃生煎包,给你买了一点。”

话一落,她肚子传来咕噜噜的叫声。

确实饿了。

“她在上课没时间过来,委托我过来看看你。”

“哦。”闻厘应得含糊不清,手指沙发上的公仔,“那这个呢?”

“送给你的。”

“!!”

果然是好闺蜜,知道她习惯抱着公仔睡觉,就给她买了一个!

闻厘立即蹿起,给傅彦礼来了个九十度深鞠躬:“谢谢浅浅!”

“……”男人脸色一黑,语气颇吃味,“我买的。”

闻厘没听出他语气里的异样,愣了一下。

反应过来,她再次给他来个九十度深鞠躬——

“谢谢小叔!!”

紧接着——

一排五颜六色的“炸开栗子”并排而站,跟着闻厘齐刷刷地九十度深鞠躬——

“小叔好!”

“谢谢小叔!!”

傅彦礼:“……”

他还没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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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厘不敢再动。

男人终于满意地抬步往马路边走去。

朱浅浅在旁边跟着。

闻厘第一次被一个男人背着,有点不自在。

而那个男人还是她闺蜜的小叔,甚至还是她几十分钟前耍流氓的对象。

更让她不自在了!

闻厘看向朱浅浅,挤眉弄眼,无声地比划着。

希望她能懂她的意思,让傅彦礼把她放下来。

不愧是“闺蜜”,朱浅浅理解得很快。打了个OK指:“厘厘,你放心。我小叔虽然年纪大了点,但身体很好,你不重,不用有心理负担!”

傅彦礼:“?”

闻厘:“……”

-

医生给闻厘做了全身检查,说没什么大事。

只是闻厘身上有多处擦伤,加上手肘肘部关节损伤脱臼了,需要打石膏,还需要住院观察几天。

十分钟后。

闻厘左手已经打上石膏,正安静地坐在病床上。

医生看了眼闻厘,正想说什么,目光触及到她那头炸开的染发时,止了声。

一股中二的非主流气息袭来。

算了。

“谁是伤者家属?跟我过来取下检查报告。”医生收起听诊器,转身离开病房。

傅彦礼瞥了她们一眼,冷声落下:“好好待着,我过去一趟。”

说完,跟着医生出去了。

-

病房门缓缓关上。

“厘厘,我怎么感觉你今天的话好少啊?”朱浅浅一转身,就被闻厘一手拽了过去。

闻厘望了眼门外,确定傅彦礼已经走远后,猛地凑近朱浅浅,一瞬不瞬地盯着她的眼睛。

“他真是你小叔?!”

来医院的这一路上,闻厘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

她至今都不愿意承认傅彦礼就是朱浅浅的小叔!

耍流氓耍错人也就算了,还、还在人家面前摔了个狗吃屎,这世上就没有她这么丢人的人!

这一路上她沉默寡言,不过是维持她那碎一地形象的最后的倔强。

朱浅浅眨眨眼:“是啊,我以前跟你提过的,你不记得了?”

“有吗?”闻厘烦躁地抓了抓那一头“炸开的栗子”,“我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

“哦,你当时让我别在你面前提老师。”

“?”

“你说你有老师恐惧症。”

“……”

闻厘退开身,睨她:“亲的还是认的?”

“当然是亲的,有血缘关系的那种!”

“……”

“你们怎么不同姓?”

“他是我舅老爷的小儿子,严格来说,他是我表叔,跟我爸爸同辈的。”

这辈分……差得真离谱!

“既然他跟你爸爸是同辈,那他怎么看起来那么年轻,比我们大不了多少?”

“这你就不知道我们家的亲戚关系了!”朱浅浅掰着手指数着,“我外曾祖父生了很多孩子,五十多岁还生了我舅老爷。我舅老爷是他最小的儿子,加上结婚晚,四十多岁才生我小叔,这就导致他跟我爸爸的年龄相差很远。”

脑子一团浆糊的闻厘:“……”

她刚刚没摔到脑子吧?

说起这个小叔,朱浅浅啧啧称叹:“厘厘,你不知道,我小叔他简直就不是人!”

闻厘一惊:“难道是畜生?!”

“……”

“我的意思是说,他不是正常人。”

“哦。”闻厘挪了挪屁股,坐好,“跟我说说,他怎么个不正常?”

“这里。”朱浅浅指了指脑袋,“他今年才23岁,就已经是宜凌大学任教两年的化学系教授了!”

闻厘一惊:“那还真不是人!”

“厘厘,我问问你,你七岁时在干什么?”

闻厘想了一秒:“玩泥巴?”

“我小叔的七岁就已经是疯狂跳级选手了。”朱浅浅眼望天花板,感叹,“他花四年的时候学完初中高中的全部课程知识,期间还抽出闲暇时间参加各种竞赛,各种奖项更是拿到手段!”

闻厘一拍大腿:“时间管理大师啊!”

“可不是!当年他十五岁就被保送到宜凌大学,花三年时间学完所有课程,提前毕业,毕业那年十八岁,又被宜凌大学保送出国留学,又以三年时间完成化学系专业的本硕博连读,并先后获得硕士、博士双学位。二十一岁受宜凌大学邀约,回国担任该校化学教授,现在还是国家化学药物研究院里的副教授,你说他牛不牛逼!”

闻厘竖起大拇指:“牛逼!”

朱浅浅坐起身,看向她:“我小叔现在可是家里的学神,所有人子孙后辈都要以他为榜样,我爸妈现在就差给我小叔烧香跪拜了!”

“……”

听到这,闻厘总算明白傅彦礼的“威力”了。

她拍了拍朱浅浅的肩膀:“放心,只要咱们持之以恒,再向上天借五百年都不一定能赶得上他。”

朱浅浅突然地啊了一声,双手猛地抱住她,踩着激动的小碎步,道:“厘厘,你这个理由太有说服力了!今晚我就回去就跟我爸妈说,让他们认清我跟我小叔的脑子不是同一个构造的现实!”

“…………”

你这样说,确定不会被打吗?!

闻厘想起什么,问:“既然你小叔是宜凌大学的教授,那他不在宜凌市上课,突然跑来我们立阳市干什么?!”

“哦,我刚给我爸打了电话。”朱浅浅解释,“他说我小叔是因为宜凌市那边的化学研究室出了些问题,我小叔决定今年暑假把研究室转移到我们立阳市这边。听说他们把研究室的选址选在我们学校,我小叔之所以出现在我们学校门口,估计是提前来我们学校做勘察。”

难怪!

身体还泛着疼,闻厘正想躺下休息,朱浅浅凑过脸来。

闻厘心里一咯噔。

两人是同班同学兼同桌,认识这么久,闻厘自然知道她这眼神代表着什么。

闻厘眼神闪躲,直接躺下,右手掀被,往头上一盖。

可下一秒,就被朱浅浅这虎妞揪住被子,往下一扯。

朱浅浅凑近她,像一只小狗一样,疯狂嗅,眼睛眯起——

“说,你跟我小叔怎么认识的!”

“……”

-

十分钟后。

“哈哈哈哈哈——”

朱浅浅笑趴在病床上,激动得双手捶床。

闻厘剥开一个口香糖扔进嘴里咀嚼,眉头一挑:“很好笑?”

朱浅浅坐直身体,扫了一眼她打着石膏的左手,忍了又忍。

“可我想了一秒,”朱浅浅一本正经,“还是觉得很好笑啊!”

“……”

笑到一半,朱浅浅突然停下来,满脸钦佩:“厘厘,你是我见过的第一个敢在我小叔头上耍流氓的女人!”

“……”

朱浅浅想起什么,凑过脸去,压低声音:“你不知道,我小叔他啊……”

“?”

“性冷淡!”

“??”

朱浅浅掩嘴笑:“你不知道,我长这么大,都还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感兴趣呢!”

闻厘不敢相信:“一个都没有?”

“是啊!一个都没有!要不然以他那张脸和那颗金贵聪明的脑袋,他哪会单身了二十三年啊!”

嘴里的口香糖被她吹得啪啪响。

闻厘语调兴味:“哦,原来是小处男啊。”

朱浅浅赶紧捂住她的嘴,悄悄看了眼门口,确定傅彦礼还没回来,松了一口气。

“干嘛?”

闻厘懒懒地睨了她一眼,抄起一旁的垃圾桶,嘟起嘴正要把嘴里的口香糖吐出,房门突然被人敲响。

两人一愣,转头看去。

男人站在门口,身体倚在门框上。

身形过于高挑颀长,仅仅立在那里,就挡去了大半个光线。

傅彦礼双手环胸,神色慵懒随意,黑眸落在她身上,唇角勾着的笑意荡不进他那沉静的眸子里。

他在那儿不知道站了多久,也不知道听了多少。

闻厘对上他的视线。

噗——

口香糖从嘴里飞出,精准地落入垃圾桶里。

姐妹俩对视一眼,几乎神同步——

闻厘扔掉垃圾桶,身体迅速往下一滑,被子一盖。

朱浅浅身体蹿起,一个健步往门口冲:“小叔,厘厘饿了,我去给她买吃的!”

还没等傅彦礼出声,朱浅浅跟逃命似的,唰的一声跑没影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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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病房内,忽然安静下来。

傅彦礼视线落在病床上微微拱起的被子上几秒,随后抬步走进去。

他把手中的体检报告放在旁边的桌子上,状似无意地说:“检查报告上没什么大问题,医生说休养几天就好。”

一阵寂静。

床上的人没反应。

傅彦礼眉眼一弯,轻笑了声,转身走到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男人身体陷进去,身体往后靠,双腿交叠。

左手搭在沙发沿,削瘦好看的手指微曲,时不时地轻点沙发。

被子里黑乎乎的,闻厘视线看不清,听力倒是出奇得敏锐。

室内突然安静下来,闻厘以为他出去了,便偷偷地从被子里探出一颗脑袋。

视线好巧不巧与他的对上。

闻厘:“……”

脑袋迅速缩回被子。

傅彦礼被她这样子逗笑,弯唇一笑:“睡着了吗?”

“睡着了!”

“……”

男人笑意更浓,微扬的眼尾隔着镜片,透着一丝不明的宠溺。

“起来,我跟你说件事。”

察觉到男人的语气变化,闻厘掀开被子,露出脑袋。

“什、什么事?”

男人眸色微沉,漆黑的瞳仁隔着那两片镜片,锐利几分。

“爬墙逃学,不打算解释一下?”

闻厘定定直视他几秒,笑了:“傅教授,你知道我这人最大的特点是什么吗?”

男人眉头及不可察地一挑,神色镇定,没说话。

闻厘下床,走到他面前,拉来一张椅子坐下,身体往后一靠。

“哐”的一声,双脚搭上茶几。

她指了指自己那头炸开的头发,笑得恣意不羁:“叛逆。”

傅彦礼拧眉:“把脚放下去。”

闻厘单手插兜,吊儿郎当的:“不放……啊——”

男人抄起旁边的杂志拍在她脚上。

闻厘疼得缩回脚,抱着脚痛呼。

男人把杂志扔在一边,双手环胸,声色慵懒:“解释一下,为什么爬墙逃学?”

闻厘冷笑,后背往后一靠,放荡不羁:“傅教授,你好像没资格管我吧?”

“我觉得有就有。”

闻厘跳起来,竖起中指逼近他,咬牙切齿:“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

男人凉凉的视线落在她脸上:“再比中指,手砍断。”

“……”

想到那一杂志的力道,闻厘感觉自己的手指在隐隐作疼。

她诺诺地收起中指,笑了,重新坐回去,翘起二郎腿:“我知道,你们做老师的,不就最喜欢做管学生的那些事吗?”

“傅彦礼,你只是浅浅的小叔,不是我老师也不是我长辈,论这些……”她右手搭在膝盖上,上半身前倾,凑到他跟前,嘴角勾着,一片痞气,“您,确实没资格管我。”

“……”

傅彦礼看着近在咫尺的小脸,不语。

“当然,你背我来医院的事,我很感谢你,以后有机我肯定会报答你的,”闻厘收回身子,脸上难得露出诚恳之色,“至于其他那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我劝傅教授还是少管。”

男人嗤笑一声,眉眼因他这声笑,整个人明朗起来。

“不巧,我刚刚出去取你检查报告的时候,给你们邹校长打了个电话。”

“?”

闻厘虎躯一震。

“他给了我你班主任的电话,”男人抬眼,“你班主任姓云,叫云峰吧?”

闻厘瞳仁微睁。

“不巧,我曾经有个学生就叫云峰。他读研究生的时候,我是他的导师。”

“……”

闻厘本来不信,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啊!

只是一想。

隐隐觉得很多东西可以对上号。

听朱浅浅说,傅彦礼是宜凌大学的化学系教授,好巧不巧,他们的班主任云峰就是教化学的,甚至也是从宜凌大学研究生毕业的!

突然,有什么东西扔进她怀里。

闻厘愣住,低头看了眼怀里的手机,抬眼看他:“什么意思?”

“打开。”

闻厘狐疑,拿起手机打开。

是一段她爬墙的视频。

!!

闻厘双眼大睁,蹿的站起:“傅彦礼,你什么时候拍的?!”

男人气定神闲地看她:“你爬墙说自己送外卖的时候。”

“……”

闻厘一气,直接把那视频给删了。

她把手机扔回给他,耸耸肩,一脸得意:“我删了。”

“我有备份。”

“……”

卑劣无耻!

闻厘气得想发飙,但想到他跟云峰认识,最后生生忍下了。

她静静地看着他几秒,随后抿唇笑了。

闻厘坐下,开始选择迂回之术,笑得讨好:“我爬墙逃学的事……你没告诉云老师吧?”

傅彦礼笑了笑:“你觉得呢?”

闻厘一拍大腿:“您是谁?!您是辛勤得园丁!是燃烧自己,用火焰照耀我们前路的老师!是宜凌市大学最德高望重的教授!您怎么会做出向我老师打小报告的事情呢!这不符合您那玉树临风、英俊潇洒的气质啊!您说是吧?”

傅彦礼挑眉,颇认同地点点头:“确实不符合我的气质。”

“嗯嗯嗯。”闻厘点头如捣蒜。

“只不过……”

“?”闻厘的心提到嗓子眼儿。

“我跟他说你受伤住院的事,他很担心你,说想来看看你。”

闻厘一默,心里五味杂陈。

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傅彦礼声音变柔,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我拒绝了他,并替你谢谢他。他很感动,嘱咐我一定要好好看管你,说别让你再出去跟校外的那些混混打架,否则你缺胳膊少腿儿的,也没脸见人。”

“……”

呵。

敢情云峰以为她受伤是跟别人打架了?

闻厘的气焰瞬间蔫了,不再那么剑拔弩张。

傅彦礼神色困惑:“你好像……很怕云峰?”

闻厘摸了摸鼻子:“嗯。”

“为什么?”

以她这叛逆劲儿,应该不怕老师。

“有次我跟同班男同学打架,把他气进了医院。”

“……”

“听医生说,他有高血压,如果那次他送来不及时,就会一命呜呼。”说起这个,闻厘不解地嘟囔着,“你说他年纪轻轻的,怎么会有高血压啊?”

“所以你心有余悸,担心他身体,不敢再惹他生气了是吧?”

闻厘脑袋撇向一边,把玩手里的笔,不情愿地点点头。

男人神色微怔,深深地看她。

他的教学生涯不久,也就几年。

在给宜凌大学任教之前,他去过山区给高中学生任教过一段时间。

也是在那段时间里,他领略过青春期的学生有多恶毒和叛逆。

打架斗殴、旷课逃学、沉迷游戏殴打老师等等,都不在话下。

管教时,他从开始的无力到后来的游刃有余,甚至自诩不管多刺头的学生都被他管得心服口服。

如今看来,他们或许并不是信服他的管教,而是信赖他这个人,愿意服从他。

或许,在他们表面的叛逆下,也有一颗为人着想的心。

见他没说话,闻厘扭头看向他。

发现他也正在看自己。

闻厘脸色一热,尴尬地别开视线,不满地嘟囔着:“所以你千万不要把我爬墙逃学的视频给他看,否则他又要气进医院。”

傅彦礼弯唇笑出声。

闻厘怔住,转头看向他。

男人眉眼悦动,狭长的眼睛弯起,眼下的那枚泪痣使得他整个人明媚起来。

她看痴了眼,就连手中转动的笔也不转了。

心脏在咕咚咕咚地跳。

闻厘猛地捂住胸口。

心脏怎么跳得那么快?

卧槽,她不会是要死了吧?!

男人敛笑:“你爬墙逃学的视频,我可以不发给云峰,但作为交换,你必须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闻厘狐疑又警惕:“什么条件?”

男人手肘撑在沙发沿,五指曲起,撑着太阳穴,笑容慵懒散漫:“我看你演的那外卖员戏码挺好的,你要不再演一……”

“什么外卖员戏码?”

男人一愣,狐疑:“你不知道?”

某人继续装:“我该知道什么?”

“?”

刚才的视频你看了个寂寞?

“等等!”闻厘似是想到什么,双眼一睁,一脸惊恐,“我第二人格不会出来了吧?!”

男人眉头一挑:“嗯?”

闻厘看向他,哭丧个小脸:“小叔,不瞒您说……”

“?”

“我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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烫?

闻厘试着用手背贴了贴脸,发现确实有点烫,难怪刚才感觉有点乏力,原来是发烧了?

傅彦礼眉头一拧,把她拉起,看他们:“她有点发烧,我先带她去医院看看。”

温允周也才意识到闻厘的脸色不对,面色潮红,手臂上还冒着冷汗。

“我带她去吧。”温允周起身。

“不用,你留下来照顾他们,吃完你就送浅浅回家。”傅彦礼扫了眼一脸担心的朱浅浅,“放心,她可能只是中暑了,没什么大事。”

说完,他半蹲下身,作势背起闻厘。

闻厘盯着他的后背。

这次她如果趴在上面,就已经三次了吧。

之前两次不在意,这一次,她不能随意了。

闻厘后退一步,侧开他的身体,自己走到前面。

她摸了摸额头,确实有点发烧,身体也有点乏力,但还不至于走不动路。

估摸着下午看比赛,在太阳底下站太久了,有点中暑。

傅彦礼望着她倔强的背影,拧眉。

这姑娘今晚怎么那么奇怪,不爱说话,脾气还大。

傅彦礼追上去,拉住她,没有紧拧,语气强硬:“上来。”

强制性把她背起来。

闻厘吓了一跳,挣扎得厉害:“傅彦礼,你干什么?”

“别动。”傅彦礼声音微厉,“再动就把你扔下去。”

“那你扔下去。”

“……”

傅彦礼被她噎到,停下脚步。

他沉默了一会儿,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抬步继续往前走。

半晌,她似乎听到他近似呢喃的声音——

“不舍得。”

闻厘身形猛地一僵。

那一直在身体里像是一团热浪扑过来的低落和闷刺感,因他这句话迅速退潮。

闻厘没有再动,盯着他白皙细长的脖子,第一次有了客气的询问。

“我可以抱住你脖子吗?”

傅彦礼一愣,脸微侧,失笑:“今晚怎么那么客气?”

“你又不是我亲小叔,我不能跟浅浅一样跟你不客气。”

“……”

“行,小叔让你抱。”傅彦礼无奈摇头,“抱吧。”

男人顺势把她往上掂了掂,闻厘也顺势爬上,双手小心翼翼地抱住他脖子。

闻厘生怕他误会,赶紧解释:“那我只抱一会儿,到了医院就松开你。”

傅彦礼哼笑:“那你对我还真客气。”

“过奖了。”

“……”

担心她身体,傅彦礼加快脚步,背着她走到空荡的马路边,拦下一辆车,抱着她坐进去。

夜里的医院人不多,傅彦礼给她挂了号。

医生给她做了检查,确定她体温升高、乏力、出汗等症状是因中暑,给她开了点滴和药就让他们出了诊断室。

闻厘打点滴的时候,傅彦礼一直陪着她。

他似乎很忙,在陪她打点滴时一直在手机上处理事情,有时候还会出去接个电话。

接完电话回来,闻厘已经靠着旁边的柱子睡着了。

他轻手轻脚走过去,见一瓶点滴打完,喊来护士换药。

护士换完,刚要说话,男人竖指抵在唇边,做“嘘”动作。

护士看了眼睡着的闻厘,手势比划了几下,点头,转身离开。

旁边打点滴的人不多,输液厅寂静到掉针可闻。

傅彦礼坐近一些,轻轻托着她脑袋,慢慢让她靠在自己肩膀上。

两人的呼吸在这一瞬间发生交错。

他低眉,望着地女孩安静的脸。

相比白日里活泼好动的她,现在她乖巧地像只听话的小猫咪,乖乖地靠在他身上。

女孩长睫铺下,随着匀匀的呼吸,一下又一下地轻轻颤动着。

傅彦礼紧紧地看着她。

那在心里喧嚣而上的不合时宜,几乎在这一刻全部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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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际的刘海掩下她眉眼,傅彦礼抬手,控制不住地为她捋至耳后。

-

点滴打了一个半小时。

打完,闻厘是被傅彦礼叫醒的。

醒来后她才发现自己靠在男人身上睡着了。

闻厘说了声谢谢。

两人出来医院已经是晚上十点。

“好点了吗?”傅彦礼伸手探她的体温,发现烧已经退了。

闻厘有气无力的,点头:“嗯,只是还有点乏,刚才睡了一觉好很多了。”

“那你上来,我背你回去。”傅彦礼作势蹲下。

闻厘错开身:“不要。”

“嗯?”

闻厘定定地看他,由衷地说:“你是老人,体力不好,不能累着你。”

“……”

刚才她在医院靠在他身上睡觉,估计他全程下来没怎么动,出来医院那小会儿,他一直揉捏肩膀,估计被她睡麻痹了。

现在怎么还好意思让他背?

显然,傅彦礼误会她意思了,心口狠狠中了一箭。

见她执意,傅彦礼也没再强求,跟在她身侧走着。

夏风迎面拂来,少了白天的燥热,璀璨的弥红灯错落,渲染着喧嚣夜市里的纸醉金迷。

两人走到一处夜摊处,两边摆满了各种各样的摊子,上面的商品满目琳琅。

闻厘的视线被一个卖青蛙气球的老奶奶吸引。她走过去,伸手摸了摸那提灯似的小青蛙。

“好好看。”

“小姑娘,要一个吗?五块钱。”老奶奶笑得一脸慈祥。

未等闻厘回答,身后的男人已经探过身来:“拿一个,谢谢。”

那股裹着清冽的松木香扑鼻而来,闻厘身形一僵,近距离感觉他因探过身体而近在咫尺的呼吸。

她发现,傅彦礼身上的气味总是很特别,带着一股迷人的魅惑力。

男人似乎没发现她的异样,扫了老奶奶身上的二维码,收回身,叮的一声,付款成功。

老奶奶特别开心,乐呵呵地解下一个小青蛙。

那小青蛙是提着的,青色的皮囊鼓起来,在灯光折射下,透出一抹透明的青绿色,很是好看。

“我没说要……”闻厘话还未落下,傅彦礼已经把青蛙的木棍小提手递给她。

“拿着。”

闻厘没动。

傅彦礼双手撑膝,望进她清澈的眸里,那双桃花眼勾着灼人的潋滟。

“就当你乖乖跟我去医院的奖励。”

“……”

“某个小朋友生病不开心,小叔哄不好,就让小青蛙代替小叔哄哄她。”

闻厘眸色微怔。

他也察觉出她今晚不开心了?

可他不知道的是,她今晚的不开心不是因为生病,而是因为那个女人。

心头总是凝聚太多她想问的问题,以前她胆子明明很大,现在却胆小得像只小乌龟。

闻厘接过他手里的小青蛙。

少女紧紧看着他,好看的凤眼落进他眼中,嘴巴翕动:“傅彦礼,我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男人嗓音低沉好听,宛如夜里的清风:“嗯?”

“吃烧烤的时候,跟你说话的那个姐姐……”闻厘紧紧地盯着他,喉咙滚动,“是你喜欢的人吗?”

傅彦礼眸色微震。

闻厘眼神局促,生怕他发现什么:“那个……我不是故意要打探你的私生活,我只是觉得那个姐姐她好漂亮,想着你会不会……”

“不是。”男人回答得斩钉截铁。

“啊?”

“我不会喜欢她。”似是想给她一个心安,男人眼神定定地望着她,“她只是我从小认识的一个朋友。”

闻厘注视他,而后低下头,唇角不由地勾起。

心里的阴郁明明被他一句话全部清除干净,变得一片晴朗,可她还是抑制住心里的那份小窃喜,躲躲藏藏,不想让他发现。

小说《撩上闺蜜小叔,原来高岭之花也动心》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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