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今日你不死,也得残废!”
不怕他力粗胆大,我巧好打通神,程毅稍有顿悟,自己若是再上去和他来个硬碰硬,那还不是对方力大者赢。
武当长拳讲究“以己从人,后发制人”,程毅仗着身轻体健,来个闪躲避让,并伺机寻找破绽,偶尔进拳出掌。
刘通海这次连打了几十招,居然没将他拿下。
不过转瞬之间,程毅的身法判若两人。
只见刘通海已然气喘吁吁,程毅却丝毫不见喘气,越打越是占了上风。
忽然,刘通海看到程毅后面的亭台,急中生智:“把他逼到亭台前面,看他如何再避!”
果然,刘通海每一招都大开大合,脚步使劲地往前迈开,过不一会儿,俩人便到了亭台前面。
眼见无路可退,程毅想往左右逃开,却只见一个个拳头飞来。
他连忙护头格挡,都只见嘭的一声,力道奇大,震得他头晕眼花。
忽然,耳边却传来一个女子的声音。
“懒扎衣出门架子,变下势霎步单鞭。对敌若无胆向先,空自眼明手便。”
这声音自然平静,却是用了内力输出,送进众人耳里,字字分明。
程毅听出,这便又是武当长拳的歌诀,他虽然不解深意,但却有自己的一番理解。
变下势霎步单鞭,对敌若无胆向先,空自眼明手便?
只见他忽然却胆大不顾了上面的拳头,整个人蹲了下去,顺势扫出一腿。
刘通海脚下被绊,哎呀一声,扑通一下摔了一跤。
他猛地站起,见程毅已经趁势逃开,追着他就是疯狂进攻。
那女子又念道:“倒骑龙诈输佯走,诱追入遂我回冲。恁伊力猛硬来攻,怎当当连珠炮动。”
倒骑龙诈输佯走,诱追入遂我回冲?
程毅后撤了一步,刘通海却是猛力向前。
程毅忽出一招七星直拳,这时力向相反,刘通海果然刹不住车,他脸门自个就撞到了程毅的拳头上,顿时鼻血直流。
“看他立站不稳,后扫一跌分明”
这句再简单不过,程毅趁着刘通海鼻血直流,伸腿又是一扫。
刘通海哇得一声又是跌倒,这下却摔得疼痛,一时站不起来。
程毅活了十几年,从来没这么舒畅过。
“打你还需要一年?不就三招的事情?”
那女子又念道:“神拳当面插下,进步火焰攒心。遇巧就拿就跌,举手不得留情。”
刘通海忙道:“别别!别念了,手下留情。”
那女子走上前去,只道:“怎么?你现在倒是说说,练武当长拳能不能打赢你呀 ?”
刘通海却不回答,站起身来,跑到俩个手下身旁,就要来个以多欺少。
那俩人却战战兢兢,不敢上前。
刘通海将俩人一推,三人这才冲了上去。
程毅摆好架势,就要再战。
哪知还没开始,那女子伸手连弹,几颗石子正中刘通海三人的脑袋。
这下倒是不会跌倒,但三人却疼得蹲在地上,捂住脑袋哇哇直叫。
那女子一脸诡异笑道:“嘿嘿,我想想该怎么处置你比较好玩呀?”
刘通海这下吓得不轻,如果受点皮肉之苦那倒痛快。
可万一那女娃要是想出什么奇奇怪怪的行为来羞辱自己一番,在俩个手下面前,那可比死还难受!
刘通海看了看程毅,哀求道:“程......程少侠,是我不对,您大人不记小人过,一年后比武之约,如若你赢了,再想怎么样不迟呀。”
程毅自然是不敢也不会如何,何况说有一年比武之约,也确实不假。
那女子问:“那你还敢再来找麻烦不?”
刘通海见有逃脱的机会,巴不得立马跪下,连忙回应,顺便拿手下也出了个气。
“不敢不敢!你们俩个听好了!要是敢透露风声,我杀了你们!”
俩个手下附和说是,三人如释重负,转身想溜。
程毅眼看刘通海此时已饥渴交加,疲惫不堪,鼻青脸肿,左右额肿起,心里顿时过意不去,忽道:“等下!”
三人站住,刘通海冷汗直流,双手发抖:“程少侠,我......”
不等他说完,程毅递上烤鱼,又呈上了上次李鸿基给他的金创药。
“晚辈打伤了您,实是逼不得已,请前辈收下,一年之后,比武再见。”
这话一出,在场众人无不对他是又惊讶又佩服,刘通海心下十分惭愧,收下两件物件,拱手退了十几步,才转身走下山去。
程毅转身就是一个拱手谢道:“多谢姑娘相救!咦,你怎么会来这里?”
只见这女子身穿黄色绸裳,皮肤雪白,明眸皓齿,容貌十分俊美,略有几分巾帼不让须眉的英姿飒爽。
“早在前几天,街市上男女老少,都说有个少年英侠,不畏强权,竟敢只身和强权贼子放对,我便......”
她本想说十分敬仰,又觉不妥,继续道:“我便十分好奇,下午在集市中,有人说那个少年英侠来到了河灶,往这涵关塔方向行去了,我觉得好玩,便跟来啦!”
那女子见程毅粗布白衣,长得浓眉大眼,端正魁梧,确实是阳刚正气的少年英侠。
程毅却十分惭愧:“额,让你失望了,要不是姑娘恰巧跟来,恐怕我又要挨打了。”
那女子却不失仰慕之情:“程少侠不畏强权,又大仁大义,以德报怨,恐怕多少江湖豪杰见了,都要敬你三分呀。”
程毅回道:“你是江湖中人吗?对了,你武功那么好,教我武功吧?”
“兄弟过奖了,我只不过学过一些皮毛功夫而已,如果你想练武功,我倒是没办法教你。
不过我们可以一起练功,总比一个人练好些。”
程毅拱手道谢,此时无话,俩人对视,晚霞余晖斜下,程毅只觉眼前的她如仙女一般,不禁看得呆了。
那女子微觉害羞,转身下山去,却也不失女侠风范,拱手道:“兄弟,告辞了,后会有期。”
程毅笑着挥手送别,那女子走了一会儿,程毅忽又追上:“还请问姑娘芳名?”
“在下姓柳,名子晴。”
“我叫程毅。”
那女子却不回头,只挥手告别,走下山去。
次日中午时分,程毅打了几十遍武当长拳,却不见有人来过。
有时风吹草动,他便以为是柳子晴来了,上前一看,又失望的回去练拳。
不是说好要一起练武功嘛?他思来想去,便无心练武,时而望下山去,时而来回走动。
忽听身后熟悉声音传来。
“咦?你这转来转去的武功是哪门哪派的呀?”
程毅回头一望,只见仙女般的柳子晴就在面前。
不过穿的已不是昨天的黄色绸裳,而是穿起了粗布黄衣,顿时又多了几分朴素豪爽。
“等你来教我武功呀。”
柳子晴道:“我可不行,你要学武功,得拜个名师才行,我也是我师父教我的几招三脚猫功夫而已。”
“你这么厉害,还只是三脚猫功夫?那你师父得多厉害?”
柳子晴一脸骄傲:“那是,我是不怎么样,我师父倒是江湖上数一数二的人物。”
“数一数二的人物?莫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