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檐上高高挂起的红灯笼,提手是金子所做,外面那层纱布则是金箔所制,府内狮子头都是玉石砌成。
极尽奢华,无一不透露着雍容高贵。
她是大渊国金尊玉贵的长公主,一个眼神便可让群臣跪拜,并不是她权倾朝野的缘故。
因为新帝眼里只容得下她,唯她命从。
一如今日是她大喜之日,这是她第五个新郎。
前面四个,不是自个儿死了,就是被她折腾死了,用她秦厌的话来说就是:“命不好。”
这第五个也是她自个儿看上的,新晋状元郎,她坐在紫云轿撵远远的瞧上了一眼,模样儿也算是顺她的心意。
秦厌眼里一派春风得意,又伸出那戴着玉石珍宝的手指头扶了扶头上的凤凰金步摇,红色的裙摆大块漾开,像是盛开的血色玫瑰。
妖艳美丽。
矜贵无双。
她懒懒地打了个哈欠,抬起脚用力地踹开了新房的门,拂开珠帘,朝盖着红盖头的男人走过去。
“殿下,你非要置我于死地吗?”
嫁给自己,还委屈了?
不识好歹的男人,真是……贱啊!
秦厌正准备揭盖头的手停在了半空之中,眼中生出浓烈的冷意,她不动声色地拔下了头上的兰花金簪,慵懒得把玩着。
“当我的驸马,有何不好?”
男人气的浑身都在颤抖,却还企图同她讲道理:“殿下好意,微臣心领了。”
“臣已有发妻,怎可再娶,还望殿下莫要为难。”
秦厌才不管那么多,直接坐在了他的大腿上,一只手勾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则是伸进他的衣服里,撩人的指尖企图在他结实的胸膛擦出火花来。
她凑近他的耳畔,故意呵出一口热气,殷红的唇瓣擦过他的耳垂:“嗯?”
“那我做大人的妾?”
“大人,可要?”
男人惊地身体都绷直了,吓得连连摇头:“殿下,您何必自轻自贱,微臣……”
该死!
怎么那么多废话!
真是想割了他的舌头!
秦厌的眼中覆满狠厉之色,一把扯开了他头上的盖头,恼怒:“贱人!”
可下一秒她就惊呆了。
男人的左眼被纱布包着,右眼也有些肿,一看就是这些日子里被人折磨了的。
“我……我不小心磕到的……”
秦厌才不管他怎么弄的,双手攀在他的肩头,俯下身子,吻了吻他左眼的纱布:“给你亲亲,还疼吗?”
男人显然是傻眼了。
却不想秦厌此刻不受控地哈哈大笑起来,笑容越发狰狞越发诡异,她握紧了手里的簪子。
然后,狠狠扎进了男人的右眼,享受地听着男人的嘶吼声,满意地看着他的右眼鲜血淋漓。
秦厌勾勾唇角,无辜地摊了摊手:“这样,才完美嘛。”
“来人,将驸马拖下去!”
门外的侍卫立刻走了进来,一把拖着床上鬼吼鬼叫的男人出去。
秦厌看了眼外面的蒙蒙细雨,靠在床边,懒懒地问道:“今夜天气如何?”
“回殿下,会有暴雨。”
秦厌点了点头,又嫌恶地看了眼窗外:“把他的衣服脱光!让他跪在门外,直到我心情好!”
守身如玉,呵呵……
我便扒了你的衣服,撕了你的脸面,我倒要看看你如何守住?
我秦厌想要的男人,就是死嘛,也得在我手心里,况且,你不过是个小玩意儿。
半刻种后,淅淅沥沥的雨声吵人很,特别是雨打芭蕉声。
秦厌挥了挥手,命几个侍卫拿着大缸去接,还不能发出一点声音。
看着他们笨重地忙活,她伸出手掩嘴轻笑。
就在她起身准备喝杯茶的时候,门外又传来了通告,是新帝秦要来见她。
大喜的日子,他倒是来了,做什么?
跟她洞房花烛夜吗?
秦厌的嗓子眼像是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闷得慌,又恶心得很,但她还是去见了。
毕竟先君臣后姐弟,姐弟,什么劳什子的长姐?
她就是他手里的雀儿。
“长姐,我是打扰你了吗?”
刚进客厅,就见到秦要低着头,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
但秦厌便就是不想给他好脸色:“不然呢?”
“长姐,你是不是不喜欢他,那个男人配不上你,要不休了……”
秦厌冷冷的眸光落在他的脸上,嗓音没有一丝温度:“你做的,是不是?”
“我就是觉得……”
堂堂一国之君,可在她的面前,却是卑微进了尘埃。
“我要他。”
“我要他当我的驸马。”
秦厌附在他的耳畔,一字一顿:“我要他做我的男人。”
这种男人,他也配!
他怎么配!
秦要真是气的要发狂了,恨不得提剑就去要了他的命,但他也知道长姐的性子,他只能忍着。
大概离得太近,他闻见长姐脖颈处的玫瑰花香,他的手也控制不住地搂住她的腰肢,想要靠的近一点……
再近一点……
可怀里的女人僵的像块石头,秦要才察觉到自己的失态,“对不起,长姐。”
“秦要,你不就是这样吗?”
“对自己的长姐也滋生出感情了吗?”
秦要连连后退:“不是的,不是的……”
秦家就是疯子!
她也是疯子!
她抓着秦要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眼里冷冰冰一片:“反正我不是你的长姐!”
长公主秦艳,那是标志端庄的美人,可惜死在五年前了。
她只是一个赝品,还故意改名秦厌。
厌恶。
厌恶这个男人一声声阿姐,厌恶他的手触碰自己的肌肤,就像是厌恶他此刻咬着自己的脖子。
留有痕迹,跟只狗一样。
“长姐,我今夜是来给你送礼的。”
秦厌毫不客气,解开了自己的腰带,白皙的肩头裸露在外:“不是找我睡觉的吗?”
“我知道长姐喜欢看奴隶表演,我特意命人找来这批女奴,长姐要不要猜猜谁赢?”
秦要不动声色间给她敛好衣裳,吻着她的唇瓣,可怜兮兮地说道:“别恨我了,好吗?”
“我以后都不会动长姐要的男人了。”
“长姐,不要生气。”
原来他一直以为自己气的就是这鸡毛蒜皮。
也是,她一个赝品能有什么格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