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眼中的愤怒此刻也都消失殆尽,双目空洞,只讷讷地摇着头,她无法接受这个现实。
“艳艳,你就是我的艳艳!”
太后将她紧紧拥住,死死得抓着她的胳膊,似乎下一秒就要失去一样。
多可笑啊,呵呵……
你又怎么会不知道呢,原来太后也是会自欺欺人的……
还不等秦厌说话,太后就端起那碗药,将之一口饮尽了,眼角还带着泪珠:“艳艳,你就是母后的艳艳。”
“我不是。”
短短的三个字,却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般,狠狠地刺在了太后的心口……
她不会接受长公主秦艳死了的事实!
太后的目光变得坚韧且凶残,是那种要把她撕碎的凶残气,用力地抓着她的肩膀,语气坚定:“你就是艳艳!你就是!”
“我不是。”
这样简单的三个字属实挑起她的心弦,令她一阵心慌,不住地摇着头,又用祈求的语气说道:“你是母后的艳艳,你就是,叫一声母后好不好?”
这可怜的模样,竟让她又不知不觉地回忆起自家母后。
滔天的炮火,遍地鲜血,平日里雍容华贵的母亲此刻狼狈地坐在地上,双手在空中摸索,哭喊着自己的名字:“昭昭,我儿昭昭,你在哪?”
秦厌有些心软,她的手就在快碰到太后的时候又缩了回去,面无表情地看着眼前有些疯癫的女人,淡淡的说了一句:“你既希望我是,那我就是。”
“母后。”
太后的眼里泛着泪光,还想摸摸她的脸颊,却不想女子将自己一把推开。
“太后,好好休息吧。”
但就在她快走出去的时候,太后叫住她了:“艳艳,其实新帝……”
“长姐!”
秦要奔来了,急匆匆的样子,抓着她的手仔仔细细地检查一番,又贴在自己的嘴角。
他轻轻地呵出一口热气,万分谨慎地看着她:“我不是说过,你一个人不许过来吗?”
“秦要,你怎么不看她?”
秦厌垂下眸子,看着他那紧紧握着自己的手,胃里就一阵翻涌。
她觉得很好笑,这男人对自己的关心,哪怕是万分之一给太后,都没有……
如此狠心薄情的男人,谁又敢爱呢?
秦要淡淡地瞟了一眼坐在桌子旁的太后,便拉着她的手快步走了出去,又一次叮嘱道:“太后意识不清,你还是不要接触好。”
“我关心她啊。”
“毕竟我是她最宠爱的长公主啊。”
秦厌莞尔一笑,另一只手抚上他有些严肃的脸颊,慵懒得说道:“我偏要去,你又能如何?”
男人皱着眉头,眼中神色晦暗不明,却趁她不备,含住她落在自己嘴边的手指头:“那我就把你捆起来。”
“柳昭昭,你若是想下不来床,尽管试试。”
不知羞耻!!
她一把推开了男人,脸颊也飞上两抹红晕,可还没走两步就被这个男人打横抱起,揽在她腰间的手指头也刻意使了劲。
“昭昭,你能体谅那个老女人,怎么就不能心疼心疼我呢?”
“我为了等你,一早没吃饭,此刻饿得很。”
饿?
那还有力气来抱她?
饿死了才好!
她在心中一阵痛骂,耳边又传来男人喋喋不休的声音,更加委屈了的那种:“在我怀里,还要走神,看来我不使些手段,我的昭昭是不能专心了。”
“你又想做什么?”
话音刚落,她的鞋子就被秦要给脱下了,还……直接丢进了池子里……
这个疯子!
她是一阵目瞪口呆,却也只能压低了声音:“秦要,你脱我的鞋子做什么?”
“我……”
“女子的脚不是可以随意露在外面的,你不明白?”
说罢,脚底就是一阵温热,耳边又传来那磁性的嗓音:“我明白。”
“那你还……”
“这样,我的昭昭才会着急,才会注意到我。”
“昭昭的小脚,生的极好,一手可握。”
宽大的袖子覆盖在她的肩上,基本也都遮掩住了,只是这一路宫人不少……
就算低着头,也……
“长姐身子虚,我心疼,抱着又怎样呢?”
“从沛,若是有胡言乱语的,直接割了头。”
他身后的从沛点了点头,嗓音沉稳:“是。”
她很少注意秦要身边的宫人,虽说见过这个男人不少次,可好像也是头一次听清他的名字。
从沛,听上去倒像个好人。
可惜了,秦要养出来的狗,又能好到哪里去呢?
她瞟了一眼从沛,从上往下,仔仔细细的,眼里生出万种风情,伸出一只手,轻轻地勾了勾手指头。
薄薄的外衫随着微风轻轻晃动,白皙的手臂裸露在外,腕上那银色的铃铛也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挺好看的。”
“从沛,你喜欢我吗?”
秦要的脚步更急了,指头也更加用力,沉声道:“他是我的人。”
她轻轻地笑了笑,双手勾在男人的脖子上,娇嗔道:“你的人,谁说的?”
“从沛,你是他的吗?”
“你们睡了吗?”
从沛紧抿着嘴唇没说话,只是握紧了腰间的长剑。
“不是说我想要谁,就给我谁吗?”
“秦要,舍不得了吗,不就是一个男人?”
秦要停下了脚步。
从沛也明白他的意思,恭恭谨谨地拱手道:“是。”
随后他便疏散了四周所有的宫人。
红墙绿瓦,红的就跟蚊子血一样,她被男人抵在墙上,发狠地抵住,她的唇也流出血。
又被吮吸了。
是柔软是坚硬是浑浊的血和泪,是大口的喘息,男人双手捧着她的脸,心碎地问道:“是不是哪个男人都可以!”
“柳昭昭,是不是个男人都能被你看上!”
他真的气坏了!
女人柔若无骨,靠在他的怀里,眼中生着一股媚气,懒洋洋地说道:“可是他真的好帅哎。”
“那我……”
秦要气的话都说不清了:“那我就……帅??我就不帅了吗?”
“嗯……”
她思虑片刻,伸出一根手指抵在男人那沾着血的嘴唇中间:“皮囊虽好,可是牙口太好了。”
“疼……”
“我喜欢温顺一点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