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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碗米饭做香炉,三个烟卷替代香。一鞠躬感谢曾经;二鞠躬过好当下;三鞠躬期待未来!吐一口烟忘掉过去,吸一口气重生自我…丢掉烟卷重新上路,找回信念劈星斩月…
主角:念九 更新:2023-01-07 04:5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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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念九的其他类型小说《瘪犊子修玄从鸡说起》,由网络作家“山卯卯上等风来”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一碗米饭做香炉,三个烟卷替代香。一鞠躬感谢曾经;二鞠躬过好当下;三鞠躬期待未来!吐一口烟忘掉过去,吸一口气重生自我…丢掉烟卷重新上路,找回信念劈星斩月…
一碗米饭作香炉,三个烟卷代替香……
想想自己这些年的经历,洛延自嘲一笑!
十八年了,竟没整明白自个的亲生父母是谁,就连抚养自己长大的洛奶奶也说不清自己是打哪来的,如今洛奶奶也走了,恐怕在这个世界上再也无人能说的清自己究竟是谁了。
就在上个月,洛奶奶高烧不退,带着洛延在这人世间里的最后一丝牵挂,永远的走了。若非要说还有什么牵挂,那便是和自个一起长大的阿美了,可是阿美今天上午也走了,说是到更大的城市里去寻找幸福了。
洛延望着桌上那一碗隔夜的白米饭,眼神有些迷离,呵呵,自己这人生真是像极了眼前的这一碗白米饭,看着白白净净,其实已然发馊。
丢掉手中的烟头,拿起桌上的高度白酒仰头“咕咚咚”一通猛灌。喝完将手中空瓶随手一扔,捎带手端起搁在桌角的那碗白米饭,另一只手奋力一挥,将桌上物品扫落一空,在叮叮当当的混响声中络延将手中白米饭搁在木桌正中央,然后点燃三支香烟插在白米饭上,嘴里含含糊糊念叨着:
“一鞠躬,感……感谢曾经!二鞠躬,过……过好当下!三鞠躬,期……期待未来……”
一阵眩晕感袭来,洛延摇摇晃晃瘫软在地上沉沉睡去,似乎是做了一个梦,梦见自己丢在地上的烟头引燃了小木屋,自己的身体和小木屋一同化为了灰烬……
当洛延再次醒来时竟发现自己正躺在一个犄角格拉里,一身破破烂烂的奇怪装束,就连透过枝叶间洒下的阳光似乎也和平日里有所不同,这是究竟怎么回事?还没来的及思索更多,突然脑海中一阵嗡鸣袭来,瞬间涌现出许多不属于自己的记忆,短暂的耳目失聪过后,这些突如其来的记忆竟然与自己的记忆融合在了一起,洛延这才明白,自己这是穿越了。
可是,尼玛,人家穿越不都是成了富家公子,或者名门将相,要不就是什么赘婿之类的,再不济也有个系统傍身呀?可是自己这穿越,简直就是个笑话,好歹原来也是个在校大学生啊,竟然沦为了一个乞丐不说,还特么的是一个残废了的乞丐,更别说什么系统了,压根就没有。
再说,就特么的不能早穿越半个时辰吗?好歹也能一饱眼福不是。
就在半个时辰前,南陵城索卢府门前——
“去去去,一边去!”
“大哥,行行好!我进去一下下,就拿一丢丢,嘴馋的厉害!”
“滚蛋!再不滚,我他么揍你!不开眼的东西!”
“大哥,你就行行好,行个方便呗!”
“滚!”
“狗眼看人低,滚就滚,吼什么吼?”一个邋里邋遢的瘦小乞丐骂骂咧咧退出十来步,伸手比了个中指才晃头晃脑走向一边……
“这瘪犊子玩意儿,死性不改,真他么欠揍……”
“富贵,少说两句吧!”一个家丁劝道:“你跟一个孩子计较什么?”。
另一个家丁也凑上来帮腔道:“是啊,念九这孩子也真是不容易,没爹没妈的一个人四处流浪,挺可怜的……”
“呸!活该,有人养没人教的东西,想进索卢大人府中蹭吃蹭喝,也不撒泡尿……”那个叫富贵的家丁话说到一半忙咽了回去,转头一脸谄媚道:“司徒将军,里边请,里边请,小的给您带路,小心脚下台阶……”
“呵……呸……”念九吐了口口水,咬了咬牙转身离去,转过墙角步入一片阴影地,抬头看见一棵遮天蔽日的古木从隔壁院子探出头来,念九挠了挠头,呵呵一笑,一溜烟窜入隔壁小院。
进入小院蹑手蹑脚来到古木下,二话没说便将两只破鞋插在腰间,往掌间吐了口唾沫,撮吧撮吧顺着树干爬了上去。
爬上墙头眯眼扫视四周,选好路线后,猫下腰顺着墙檐来到小院房檐下,正要爬上屋顶时,屋内忽然传出响动,念九急忙拉过身前枝叶遮挡,屏息凝神猫在屋檐下。
许久再未传来动静,念九惊疑不定,犹豫中指尖沾了点口水捅开窗户纸,将脑袋凑上去一探究竟……
屋内热气缭绕,隐约可见一具赤裸的娇躯立在浴桶边上,女子的一头乌发被浴巾盘绕在头顶,左手轻轻扶在浴桶边上,右手搅动着桶中浴汤,偶尔抬起玉臂,撩起水花点点,仅是那轻盈的袅娜身姿上微微露出的半拉酥胸,摇摇晃晃呼之欲出便看的念九已是心潮澎湃,更别说那要了命的细腰丰臀好似并蒂莲含苞欲放,环肥燕瘦,白皙无瑕。
念九摸了把鼻血,使劲吞了一下口水,情不自禁道:“妖孽啊……”
“谁……”女子慌忙拉过床头的衣衫附体,娇喝道:“谁……谁在那里?”
“喵噢……喵噢——”
听到念九的几声猫叫,女子这才拍拍胸脯,轻吐一口浊气,缓缓褪去衣衫搭在浴桶边上,顿时春光乍泄,宛若初生芙蓉萍水而出,粉光若腻,娇艳欲滴,又似碧水青莲刹那绽放,冰肌玉骨,丰神绰约……
那梁上君子瞬间失了神,险些从墙头上跌了下去,伸手抓住房檐,纵身跃上房顶,顺着房檐连滚带爬向隔壁索卢府窜去。
女子抓起衣衫附体,闪身来到屋外,只看到一个瘦弱的背影消失在房檐上,女子气恼的跺了跺脚,一脸羞赧摔门而入。
仓惶逃窜的念九脚下一滑一头栽进了索卢府大院,脑袋与坚硬的地板来了个亲密接触,便有了洛延的这次穿越。整合了两人的记忆后,洛延自知已是无法回到过去了,为今之计便是过好当下,念九就特么的念九,乞丐就乞丐吧!至少自个现在还活着,无论如何先填饱肚子再说。
推开面前房门进去一看发现竟是一间柴房,刚要转身退出去时,忽然,门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念九慌忙窜入柴堆掩下身体。
“东西找到了吗?”
“没有,把整个书房都翻了一遍,没有发现任何可疑之处……”
“那就奇了,不在书房内,会在哪呢?”
“会不会在他身上?”
“不会,他定不可能将其带在身上,那玩意一旦暴露,便是他索卢府的灭顶之灾,他不会那么傻……”
“那怎么办?迎亲的队伍随时可能归来,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老爷把小姐都搭上了,这事若要办不成,我两不死也得扒层皮……”
“希望老爷能多拖一会,我们再去找找,我就不信找不着!”
“走……”
随着脚步声渐远,念九缓缓从柴堆中探出脑袋,吐了口浊气,正对上一双鸡眼!对,就是一双鸡眼,一只大红公鸡,脖颈上还系着一段红绸,好不威风,仔细一看,那公鸡双脚被一条红绳死死缠绕,动弹不得。
念九和公鸡的瞪眼还未分出胜负,门外又是一阵脚步声响起,念九慌忙缩回脖子猫在柴堆中,屏息凝神,眯眼透过柴草间的缝隙看向房门。
“吱呀!”,房门被推开。
富贵大摇大摆走入柴房,抓起大公鸡凑到眼前,嘟囔着道:“你他妈的真是好命,能和司徒小姐拜堂,也算是鸡中凤凰了!”
“切,鸡就是鸡,什么他么的凤凰……”
“谁,出来……”富贵的呵斥声惊了手中大公鸡,一不留神大公鸡扑腾了几下,蹦跳着窜出房门,顺着狗洞钻了出去,留下紧追而至的富贵呆立当场。
富贵气恼之下折身返回柴房,顺势拿起立在门后的劈柴斧头,对准柴堆吼道:“出来,再不出来,我他么真要劈下去了!”
“别别别,大哥,别劈……”说话间念九一脸贱笑钻出柴堆,一边拍打身上的柴草,一边道:“大哥,是我,是我!”
“是你小子,谁让你他么进来的?”
“大哥,我就是饿的慌,进来拿点吃的,我这就走,这就走……”
“想走,你他么弄丢了新郎,还……还想走?”
念九一脸疑惑道:“大哥,什么新郎?我压根就不曾出去过,哪有什么新郎?”
“你他么还装傻,那……那公鸡,呸呸呸,刚才惊吓跑的就是新郎,它是代替我家少爷拜堂成亲的,你说是不是新郎?”
念九顿时傻眼,直愣愣看着富贵道:“又不是我让它跑的,明明是你吓着了它!”
“还不是因为你这瘪犊子玩意,走,去给我家老爷讲清楚了,免得老子吃一顿板子!”
“大哥,这真不关我的事,我只是……”
“少他么废话,走,和我去见老爷,否则老子现在就劈了你!”
“至于吗?不就是一只公鸡吗?等我有了玄金,陪你一只就是了……”
“少他么废话,走……”
斜眼看了看富贵,念九满不情愿的道:“走就走,我他妈还就不信了,你家老爷还能吃了老子不成?”
念九一脸不服,又无可奈何,毕竟富贵手上拿着家伙事,万一真被劈上一斧头,那可是搭上了自己这两条人命,罢了!好汉不吃眼前亏。
索卢府大院彩绸飞扬大红灯笼高挂,高朋满座热闹异常,显眼的红地毯从府门前一直铺到正堂。
在两个曼妙女子的搀扶下,一位红衣女子款款步入正堂,在这档口下走过红毯的显然就是那家丁口中的司徒小姐了。
只见大红盖头下露出几穗霞帔流苏轻轻摇曳,鸾凤留仙裙微微束缚着那丰臀细腰扶风弱柳袅袅而动,不知是女子有意托起那挺翘的酥胸来羡煞旁人,还是怕因紧张而失了分寸,总之环在胸前的双手握了又握,始终不肯松开。
“去看看,富贵去了这么久,怎么还没把少爷请来。”
“是,老爷!”
新娘子已然入了正堂,新郎却迟迟不予现身,霎时索卢府正堂前议论声此起彼伏。
“索卢公子不是在十年前就夭折了吗?难道索卢府上还有公子不成?”
“谁说不是,真是奇了……”
“莫不是索卢大人收了义子?”
“什么义子,就是给那夭折了的公子续弦…”
“不是吧!司徒老爷能把自己的千金许配给一个死了十数年的英魂?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
“这可是我伏魔域百年来的第一奇事!”
“谁说不是呢?”
围在正堂的宾客你一言我一语议论不休时,却见一个乞丐晃晃悠悠从红毯上走过,众人看到念九步入正堂,顿时围在正堂前的人群又炸开了锅。
“这小子不是那个赌博输了祖产的念九吗?”
“他怎么来了?”
见念九大摇大摆步入正堂,索卢大人喝道:“富贵,你怎么回事?”
富贵慌忙上前拱手道:“老爷,他……”
“少爷呢?”
“少……少爷,让这瘪犊子玩意给吓跑了?”
“那你把他带了作甚?”
富贵咧了咧嘴,颤声道:“老……老爷,我……”
“住嘴!没用的东西!”索卢大人瞥了眼念九,一脸嫌弃的道:“他一个叫花子,贱命一条,放在集市里还不如一只鸡精贵,岂能入得了我索卢府正堂?真是瞎了你的狗眼!”
索卢大人说着就要一巴掌拍向富贵,却见一个身形单薄的老者匆匆步入正堂,凑到索卢大人耳边嘀嘀咕咕一通。
索卢大人听完一脸阴沉,扭头瞥了一眼司徒小姐,呵道:“将他二人带上来!”
念九一脸憋屈的瞅瞅索卢大人,又瞅瞅家丁富贵,再瞅瞅周围人,这他妈的究竟是穿越到了什么地方,折腾了半天不就是为了口吃的么?现在倒好,吃的没弄到一口,竟惹了一身麻烦,但是也不对呀!索卢大人怎么突然没了下文,顿感此事有蹊跷,眯眼扫视四周,却见几个家丁推搡着两个黑衣男子走入正堂,在众人疑惑的眼神中两个黑衣人被押跪在地。
索卢大人踱步上前,伸手拉下黑衣人面巾,仔细打量了一番,沉声道:“你二人来我府中有何目的?”
两个黑衣人虽然神色凝重,但始终沉默不语。人群中的司徒宇将军看到两个黑衣人顿时傻了眼,自家妹妹无端嫁入索卢府就让司徒宇疑惑不解,如今府上家丁又被押入正堂,看两人的装束分明是要做什么见不得光的事,这特么的是怎么回事?
“是自己说呢?还是要我亲自动手搜魂?”索卢大人一双怒目直视二人,见两个黑衣人摇摆不定,喝道:“说,这是你们活下去的唯一机会,可要把握好了,别特么的给脸不要脸!”
见两个黑衣人死活不肯开口,索卢大人身侧的老者踱步上前,打劝道:
“二位,听老夫一言,痛痛快快招了或许还能活命。若是继续沉默不语,必将承受搜魂那复古之痛。你二位不但守不住秘密,还会搭上性命,还是痛痛快快说了的好……”
其中的一个黑衣人抬头看向老者,若有深意的道:“熊管家,你真要我俩在这里讲吗?就不怕给你索卢府带来什么祸事?”
索卢大人猛然抬头看向两个黑衣人,凝眉沉思片刻,道:“先告诉我你们的主子是何人,其他事都好说。”
“呵呵,反正也瞒不住你,告诉你也无妨,我俩是都统府的人……”
索卢大人听完黑衣人的话呵呵一笑,给那老者使了个眼色,老者一挥手,几个家丁便拖起两个黑衣人退出正堂。
索卢大人扭头看向人群中的司徒宇,若有所指的道:“司徒将军,你司徒家的如意算盘打的不错嘛!”
“索卢大人这是何意?”司徒宇说话间走出人群,一脸疑惑看向索卢大人,道:“我司徒宇光明磊落,从不藏着掖着,还请索卢大人明示!”
“呵呵……好个光明磊落?司徒将军莫不是说我索卢百川暗室可欺了?”
“索卢大人说笑了,我岂敢对索卢大人不敬!”
“哼……你司徒家世代领兵,擅长权谋,要说这蝇营狗苟之事何人能抵得上你司徒家呢?”
“索卢大人这又是何意?就凭那两个家丁的一句话就要将我司徒家族置于不仁不义之地?”
索卢百川呵呵一笑道:“家丁?你府中家丁为何会无端出现在老夫的书房内?有何目的,司徒将军心里应该比我清楚吧?”
司徒宇顿时语塞,一时不知如何作答,微微侧目看向自家妹妹,却见念九晃悠着脑袋上前拱手道:“二位大人,你们说你们的家事,念九便不打扰了!”
念九说着就要转身离去,却听索卢大人淡淡道:“小子,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我啊?”念九抬手指了指自己,一脸悲催道:“我就是饿得慌,想进来混口吃的,哪知道索卢大人府上实在太大,一时竟迷了路……”
“谁特么问你这些,回答我,你是怎么混进来的?”
“翻……翻墙进来的,正门也不让进不是?”
“这倒是句实诚话。” 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索卢百川嘴角上勾起一抹邪意的弧度,淡淡道:“偌大的家业挥手间便输了个精光,你可真是我伏魔域的人才。”
谁说不是呢?这败家的玩意,要不是输了家产能落到这步田地吗?你小爷我穿越过来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凄惨,可是又能怎么说呢?也只能顺着索卢百川往下说了,否则能有自己的好果子吃?于是一拱手道:
“索卢大人过奖了。念九什么都可以不要,但是这做人的信誉不能不要,若是没了信誉还怎么在江湖上闯荡?”
“哈哈……小崽子,没看出来呀!”索卢百川摸索着一双干枯的老手,仔细打量着念九,呵呵一笑道:“行,小崽子,你他娘的还算是个爷们,至少不是那蝇营狗苟之辈……”
念九拱手一礼道:“索卢大人圣明!念九无意扰了贵府的喜宴,还请索卢大人海涵!”
“呵呵,小崽子,还是蛮懂礼数的吗!不像那些个冠冕堂皇之辈,嘴上说着仁义,心里指不定有多阴暗!”
索卢百川一通指桑骂槐,司徒宇实在听不下去,抬头看向索卢百川道:“索卢大人,您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司徒宇平日里也不曾得罪于索卢府,您这话里话外的,拐着弯说我司徒家族的不是,敢问索卢大人,您究竟意欲何为?”
“呵呵,司徒宇,你装什么糊涂?”索卢百川说着抬手指向司徒小姐,怒道:“你问问你家妹妹,究竟意欲何为?”
大红盖头下的司徒小姐脚步微动,紧握的双手微微颤抖,司徒宇也是被索卢百川话气昏了头,不管不顾的上前抓住自家妹妹的手臂,急声道:“嫣儿,这是怎么回事?”
“我……我不知……”
是啊,父亲连自己都不曾告知,怎么又会告诉妹妹呢?司徒宇自语道:“那……那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呵!司徒宇,你别说这事与你无关了?”索卢百川死死盯着司徒宇,厉声道:“你司徒家今天若不给个交代,此事我索卢府绝不善了!”
“你……”司徒宇无话可说,这事就像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呢,如何抵赖?
周围人指指点点议论不休,司徒宇淹没在口水声中羞愧难当,一甩衣袖就要转身离去,却见念九低头挡在身前,司徒宇随手一摆,念九如同一捆稻草被拨向一边,摇晃了半天才站稳身形,一脸郁闷看向司徒宇,没好气的道:“大哥,我可没招惹你,不至于把气撒在我身上!”
“谁是你大哥,滚一边去!”
“呵呵!你就是他的大哥……”索卢百川凝眉冷视司徒宇,若有深意的道:“怎么,瞧不上这叫花子?”
“你……你别欺人太甚!”
“呵呵,今天我还非就要你来做这叫花子的大哥不可!”
“你……”
索卢百川一摆手,十数个家丁挡在司徒宇身前拦住去路,索卢百川扭头看向念九,喝道:“你特么的弄丢了拜堂的灵物,那就由你来替代!”
“索……索卢大人,您……您这不是开玩笑吗,让我和司徒姑娘拜堂,这……这成何体统?”
“这是上天赐你的因缘,既然你弄丢了拜堂的灵物,理当要你来陪,这事由不得你!”
“索……索卢大人,我念九将来有钱了定赔你一只更大的公鸡,拜堂一事,还……还是算了吧!”
“哼,你他娘的别不识抬举,否则我特么将你剁吧剁吧喂了狗!”
“大人,我这一没房,二没钱,拜了堂又没法养家,还是算了,这不是……”
“哈哈哈……房子,对对对,我他么给你房子……”索卢百川说着伸手一指,道:“那哦,那个小院,本打算盖个东院,现在赏给你小子了!”
“这这这……我……可是司徒姑娘……”
“呵呵……”索卢百川转身看向司徒嫣,淡淡道:“司徒大小姐,你可愿意?”
司徒嫣握了握粉拳,平静道:“敢问索卢大人,若是与他拜了天地,您是否不再追究今日之事?”
一句话问的索卢百川变了神色,这姑娘不简单呐,在此等局面下竟是如此镇定,不愧是司徒家的大小姐,这特么的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自个把话已经撂出去了,堂堂骁骑将军还能反悔不成?索卢百川毫不犹豫道:“好,司徒大小姐若真愿意嫁给一个乞丐,我索卢百川便不再计较今日之事!”
生怕索卢百川突然反悔似的,司徒嫣赶忙接下话茬道:“好!索卢大人一言九鼎,我司徒嫣也说一不二,我愿意嫁给念九为妻!”
“嫣儿,你………”
“大哥,此事与你无关,你切勿插手!”
“你你你……”看着决绝的司徒嫣,司徒宇硬生生把话咽了回去。自己的妹妹是何等冰雪聪明,能选择嫁给这个乞丐或许要比留在这索卢府强。一来嫁到这索卢府势必要守活寡,二来今日已然得罪了索卢百川,若能趁此离开,也免得留在索卢府受苦。再说那念九虽然是个乞丐,但是他心眼不坏,日后只要自己帮衬着点,两人兴许能过好日子,至少要比待在这索卢府受气强,想到这里司徒宇缓缓低下头,不再试图阻止。
见自家大哥默许了自己的决定,司徒嫣转身看向索卢百川,道:“索卢大人,此事我司徒嫣应了!”
“好……”索卢百川本想好好刁难一番司徒宇,没成想司徒嫣竟如此爽快的应下了此事,气恼之下喝道:“南陵城主何在?”
人群里挤出一个脑袋,一脸惶恐道:“下官申屠博,见过索卢大人!”
索卢百川一摆手道:“雄伯,把婚书呈上来!”
那身形单薄的老者将婚书呈到申屠博面前。索卢百川踱步到堂前,缓缓坐于太师椅上,整了整衣衫,这才道:“申屠大人,这是昨日在城主府衙请来的婚书,尚未书写,劳烦你亲笔后带回一份留存,也省得我在差人去一趟你府上。”
申屠博抽了抽嘴角,这特么的是什么事?一边是都统府,一边是索卢府,哪家是好惹的主?官大一级压死人,不过话又说回来,县官不如现管,申屠博瞥了眼司徒宇,咬咬牙伸手抓起毛笔,沉思片刻后一通奋笔疾书。
索卢雄将写好的婚书呈到索卢百川面前,索卢百川伸手抓起婚书淡淡道:“我看这时辰刚刚好,那就拜堂吧!”
索卢雄会意一笑,朗声道:“吉时已到,跪……”
司徒嫣仰了仰头,面向堂外的司徒宇缓缓跪地。念九悻悻然不与理会,几个家丁上来撕扯着就要将其压跪在地,却没曾想身侧的司徒嫣伸手抓住念九衣襟,用力扯了扯,传音道:
“九公子,今日之事公子也看到了,还请公子出手相助,就算司徒嫣欠公子您的,若公子日后有了心怡的姑娘,司徒嫣愿意做个侍妾伴与左右。求您了九公子,帮帮司徒嫣吧!”
司徒嫣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念九还能说什么?再说只是拜个堂而已,别说人活一世不容易,自己活了两世,这不也是个叫花子,罢了!苦命人何必为难苦命人,咬咬牙愤愤道:“欺人太甚,特么的,把老子当做公鸡来使唤!行,我他么的当一回鸡又如何?”
说完“扑通”一声跪在司徒嫣身侧,不在言语。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礼成……”
念九缓缓起身,转头看向索卢百川,讥言道:“索卢大人,这大公鸡我也做了,敢问我能离开了吗?”
“你少特么装傻!得了便宜还特么的卖乖……”索卢百川将手中婚书丢给念九,骂骂咧咧道:“富贵,你以后就去隔壁小院里当差吧!”
“老爷,我……”
“这差事若是办不好,你就不用再回来了!”
富贵一脸悲催,索卢百川分明是要自己看住那司徒小姐,这还不是摆明了要得罪司徒府,这特么的算是个什么差事?富贵的一脸悲催,却没换来丁点同情,众人的眼神都放在了嫁给叫花子的司徒嫣身上,哪还有心思去考虑一个家丁在哪当差。
“司徒小姐今后可有的苦吃喽……”
“谁说不是呢?”
“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也算是便宜了念九那小子了!”
“这算什么事么?南陵第一美人就这样嫁给了一个叫花子?”
在一众宾客异样的眼神中,侍女月婵搀着司徒嫣匆匆走出索卢府。念九捡起地上的婚书大摇大摆退出正堂,路过喜宴尊桌时,竟没忘记带走桌上的烧鸡和一坛喜酒,引得吃瓜群众又是一阵议论纷纷。
“这小子,死性不改!”
“他就那德性,要不怎么会把祖产输了个精光……”
“唉!可惜了,那么漂亮的一个姑娘,就这样白瞎了那瘪犊子玩意!”
索卢百川送给念九的院落就在索卢府东侧,与索卢府只隔着一条狭窄的小巷,索卢府乃是衙门坐北而南,给念九的院落则是坐西向东,刚好和先前攀爬的院子并肩而坐,中间被一道矮墙隔开。
念九左手抓着烧鸡,右手提溜着酒坛晃晃悠悠来到小院门前,看到富贵正一脸黑线斜靠在院门上,念九上前道:“哟,这不是富贵吗?”
看到念九那一脸贱兮兮的笑,富贵气不打一处来,怒道:“你个瘪犊子玩意,可把老子害惨了……”
“你他么会不会说人话,在特么瞎咧咧,老子一脚废了你!”
“你敢……”
“你特么还当这是索卢府?站直了,就算老子不废了你,司徒小姐岂能轻饶了你?”
“你……”
“闪开点,别挡了老子的道!”
念九进入小院径直来到主屋门前,犹豫片刻伸脚踢开房门,举步来到八仙桌前,将手中酒坛轻轻搁在桌上,随手将夹在隔肘窝的婚书拍在桌上,斜眼看向端坐在床头的司徒嫣。见司徒嫣许久未有动作,念九伸手抓过酒坛,嘴巴啃咬几下撕掉坛封,仰头咕咚咚一通猛灌,喝完用衣袖擦了擦嘴,起身踱步到里间床前,一边啃咬手中烧鸡,一边看着司徒嫣。
犹犹豫豫伸手掀起遮在司徒嫣头上的大红盖头,刚到嘴边的话语生生给咽了回去,那凤冠霞帔下,一头秀发被一条中缝向两鬓均匀分开,和两鬓拢向脑后的长发轻轻束缚在一起,在头顶盘成一个别致的金丝绕月发髻,插在发髻间的凤簪垂下几穗流苏轻轻摇曳。
白皙的脸庞微微托起一抹红唇,挺翘的鼻梁将一双明眸轻轻揽在眉下,两条细长的柳眉挑逗着一双美眸泛起勾魂摄魄的神光;一身大红鸾凤喜服紧紧束缚着那丰臀细腰,环肥燕瘦,弱柳扶风,轻轻托起两团圆润饱满撑在胸前,鼓鼓囊囊呼之欲出,直看的念九双眼发直,心魂跌宕。
“看够了吗?”
“没……没……”
“咯咯咯……以后慢慢看,饿坏了吧?我让月婵去准备饭食了,用完饭再洗个热水澡,去去晦气!”
“司徒小姐,那个……我……我……”
“夫君,以后唤我名字便好!”
念九一脸诧异的看向司徒嫣,嘟囔着道:“夫……夫君?”
“难道不是吗?”司徒嫣身子一紧,急声道:“夫君,我们已然拜了天地,难道你……你要休了嫣儿吗?”
“我……”
“夫君!嫣儿已是走投无路了……”司徒嫣说着缓缓跪在念九身前,央求道:“也不知我父亲有何阴谋,如今得罪了索卢大人,夫君若是再将嫣儿休了,那嫣儿还能活着走出这个院子吗?”
念九直愣愣看着跪在地上的司徒嫣,也不知该如何是好,思索片刻道:“司徒小姐,我一个乞丐,你跟我在一起生活,别人会怎么看你?你可是司徒府的大小姐,就不怕辱没了你家门楣?”
司徒嫣凄然一笑道:“大小姐?辱没门楣?呵呵……说好听些,我是许配给了一个死了快十年的富家少爷,说难听些,就是配了阴婚!嫁入索卢府岂止是守活寡那么简单,今天的事夫君你也看到了,父亲这是要把嫣儿往火坑里推,何曾计较过父女情分,还谈什么大小姐?”
念九思索间,踱步到八仙桌前,抓起桌上婚书缓缓走到司徒嫣身前,低语道:“这……这是婚书,你拿好了,哪天若是待不下去了,便自行离去!”
“夫君,你若不弃,我便不离!”说完司徒嫣缓缓俯身拜下。
“我特么的只是个乞丐,命贱不如鸡,你疯了?”
司徒嫣抬起头道:“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再说夫君岂是那池中之物?我司徒嫣就不信你会一辈子这样消沉下去!”
司徒嫣的话像是戳到了念九的神经,念九猛然伸手抓起跪地的司徒嫣凑到眼前,怒目圆瞪咬牙切齿道:“你他么少管老子的事……”
“夫君,你弄疼我了……”
念九扯了扯嘴角,奋力一推,司徒嫣蹬蹬蹬后退几步,仰面倒在床榻上,念九余怒未消气鼓鼓的道:“你特么的听好了!胆敢再提及那些成芝麻烂谷子的事,老子休……老子揍不死你……”
司徒嫣揉了揉两臂,缓缓起身屈膝侧身一礼,柔声道:“夫君恕罪,都是嫣儿的错,嫣儿以后……”
“小姐,你……”看到自家小姐屈膝在念九身前,月婵将手中饭菜搁在八仙桌上,冲上去将念九推到一边,伸手欲要搀扶司徒嫣,却见司徒嫣一摆手道:“月婵,不得无礼!”
“小姐,你……”
司徒嫣遥遥头,缓缓起身道:“夫君训斥的是,嫣儿以后不敢了!夫君,先用饭,一会饭菜要凉了!”
司徒嫣说着挽起念九手臂,柔情似水道:“夫君,先用饭吧,就是要训斥嫣儿,也得吃饱了才有力气不是?”
将念九扶坐在八仙桌前,赶忙将饭食摆在桌上,随手将食盘递给身后月婵,转身将一副碗筷盛在念九面前,笑道:“也就弄到这些食材,夫君,你就将就着吃一点,明日里我去弄些好酒好菜回来,在好好的犒劳犒劳夫君!”
说完瞥了眼身后月婵,低语道:“月婵,你去烧些水来,一会儿好为夫君梳洗一番……”
月婵扭扭捏捏,满不情愿,司徒嫣催促道:“月婵,别愣着,快去……”
念九神色恍惚,今日这一切是那么的不真实,莫名的穿越到栀子星伏魔域不说,没过一个时辰便稀里糊涂的做了新郎,自己现在不过是一个乞丐,在这片大陆上来说的确命贱不如鸡。整合自己的两世记忆,这司徒嫣乃是伏魔域都统大人的千金小姐,竟然屈尊跪在自己面前求着要留下一起过苦日子,现在又百般体贴侍于身侧,这特么的是不是在做梦?
扭头看向司徒嫣,却见司徒嫣嫣然一笑,轻声细语道:“吃呀,看我作甚,一会菜都凉了!”
“我……这……”
“别胡思乱想,嫣儿既然嫁给你,就会想法子撑起这个家!”
“嫣……嫣儿,我……”
“夫君,先吃饭,吃完了再说……”
念九心情复杂,拿起碗筷草草填饱肚子,也没吃出个咸淡来……
在司徒嫣的帮助下月婵将一个大木桶挪进里间,又打来热水加入木桶,伸手试了试水温,点点头道:“小姐,不冷不热刚刚好!”
“以后叫夫人,我已然不是司徒家的小姐了,如今只是念九的妻子,月婵,以后可不能乱了礼数!”
月婵泪眼朦胧难掩伤心,屈身一礼道:“是……夫……夫人……”
司徒嫣走出里间踱步到念九身前,羞赧道:“夫君,洗个澡,去去晦气,今晚是你我洞房花烛之夜……”
似乎还有些许话语未尽,司徒嫣深吸一口气咽了回去,挽着念九手臂缓缓步入里间,为念九宽衣解带后低语道:“夫君,试试水温如何!”
念九慌忙回神跳入浴桶掩下身体,一脸羞涩看向静立在浴桶边上的司徒嫣和月婵,却见司徒嫣抬手将额前秀发捋向脑后,低语道:
“夫君,水温可还合适?”
“合……合适……”
司徒嫣微微一笑,一抹羞赧爬上脖颈,脚步轻移来到浴桶边上,伸手撩起桶中浴汤缓缓附向念九后背,随着一双玉手轻移,一撮撮芜杂扑簌簌从念九背上脱落,直看的一旁月婵泛起恶心,却见司徒嫣似乎饶有兴致,一边为念九搓背一边道:“夫君,你这是多久没洗澡了?”
“哪还有钱洗澡,弄口吃的都差点要了小命,还洗什么澡?”
司徒嫣一声娇笑,回头看向月婵道:“月婵,我嘱咐你给老爷准备的衣物,你可曾备好了?”
“回夫人,准备妥了,放在床头的便是。”
“老……老爷?”
“夫君怎么了,不习惯吗?”
“感觉像是在叫老头,还是叫我名字吧!”
“那便唤公子吧!”
“也行,哟……哟……”
“对不起,夫君,弄疼你了吧?”
“不是,痒……哈哈哈……哈哈哈……”
在一阵嬉笑声中,总算把念九攒了好些年的芜杂搓洗一空,为念九披上浴袍后司徒嫣竟有些恍神,一个邋里邋遢的瘦弱乞丐转眼竟是风神俊朗气度不凡,那俊俏的脸庞上一双清澈的眼眸炯炯有神,高挺的鼻梁下本就完美的嘴唇上又噙起一丝邪魅的笑意,令司徒嫣有些……着迷……
就连一旁的月婵也一脸痴迷呆立在浴桶边上,司徒嫣娇笑道:“月婵,还不赶紧把这些收拾收拾。”
月婵嫣然一笑,匆匆将里间打扫一番仓皇退离。
索卢府——
书房中,索卢大人盘膝坐于书案前,书案上摊放着一本皱巴巴的古籍,索卢大人一边翻阅古籍,一边摸索着手中念珠。
索卢雄匆匆步入书房,拱手一礼道:“家主,那两个小子招了!”
“可否问清潜入府中原由?”
“回禀家主,正是为那件圣物而来!”
“受何人指使?”
“回禀家主,是都统大人司徒雄霸,此事那司徒宇果然不知晓!”
“那也未必,有其父必有其子,那司徒宇也不可小觑了,看似莽撞,实则不然,年纪轻轻已然是车骑将军,足可见其心智过人。”索卢大人手指轻轻敲击着书案,思索间抬头看向索卢雄,淡淡道:“将那二人看好了,此事若是传扬出去,那我索卢府就大难临头了。”
“老奴定不负家主嘱托,老奴这就去办!”
“等等,告诉富贵,把那丫头看好了!有那丫头在司徒老儿也不敢太过放肆,我就不信他真能舍得自家闺女!”
随着天色渐暗,一抹黑影趁着夜色跳进索卢府东墙,腾挪躲闪间向后院窜去,绕过一座假山顺着廊道西院而去……
西院内灯火通明,几队值夜的府丁手持灯笼穿梭在廊道与园林间,黑衣人躲过一队巡逻府丁跃进廊道,忽然索卢雄从廊道尽头走来,黑衣人纵身跃起,两腿平开挂在廊道檐樑,双臂撑在廊住与墙壁间,直到索卢雄在身下走过去许久,才喘了口粗气缓缓降下身体,扫视四周后迅速向廊道尽头窜去……
“听说了没有,那两个黑衣人是都统府上的亲兵!”
“嘘……小声点,这要是被管家听了去,定是一顿板子……”
“对对对……”
黑衣人猫在一丛灌木下凝神静听,霎时,西墙坠下几条绳索,十几个黑衣人转瞬从天而降,刀光剑影闪动,守卫的几个家丁应声倒地,十多个黑衣人冲入屋内,只听一阵喊杀声传出,片刻后几个黑衣人仓惶窜出屋子,顺着绳索爬上西墙消失在黑暗中。
索卢雄带着一众府丁匆匆赶来,推门而入,却见屋内一片狼藉,十数个家丁和几个黑衣人的尸身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立柱上五花大绑的两个男子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索卢雄上前伸手一搭脉,遥遥头,叹了口气转身而去。
小院中念九正襟危坐,左手巴拉着碟中所剩无几的花生米,右手摸索着酒坛意犹未尽,淡淡道:“早知道就多拿一坛,这也太不经喝了!”
围坐在床头的司徒嫣嫣然一笑:“明日吧!明日我与夫君多打些酒回来!”
“不用了,花自家玄金买酒喝不值当,还是留作家用吧!”
“无妨,这些年嫣儿还是攒了些许玄金,虽说没多少,但是夫君喝酒的玄金总还是有的。”司徒嫣踱步到念九身前,微微一笑道:“夫君,天色不早了,上床歇息吧!”
“上……上床歇息?”
司徒嫣挽起念九手臂缓缓来到床前,为念九宽衣解带后,司徒嫣背过身去缓缓褪去大婚喜服。
富贵蹲坐在屋外窗沿下,摸索着手中腰牌神色黯然如丧考妣,房间内褪去了烛光,富贵眼前的亮光也随即消失,直起身拍拍屁股欲要走人,只闻房间里传来绵软的娇喘声,富贵顿时迈不开脚步,脑海里一幕幕画面闪过。
许久后富贵才握了握拳骂骂咧咧道:“这是他么的什么事?竟让老子给一个乞丐当差?这瘪犊子玩意也不说消停些?当老子不存在吗?”
富贵实在听不下去,欲想冲上去踹几脚窗沿,又怕惹怒了司徒大小姐,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可撒,正当郁闷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
富贵见索卢府来人,忙上前道:“焕振天,你来做什么?”
“管家要我来替换你,传你去府中听命。”
富贵顿听此话,若有所思,这是要峰回路转,拍拍打打一阵捯饬后,哼哼唧唧摇头晃脑走出小院……
都统府……
书房内,一位身高七尺,细眉长髯的老者佝偻着身躯静立在书案前,凝眉沉思,时不时抬起头瞥一眼静坐在书案后的司徒雄霸;司徒雄霸右手紧攥左手拇指倚在书案上,偶尔抬起眼皮斜视一下身前的老者。
过了许久,司徒雄霸才出言问道:“派去的人还未返回吗?”
“回家主,至今未归!”
司徒雄霸抬手揉了揉紧锁的眉头,长呼一口浊气,淡淡道:“索卢老儿把嫣儿许给了那叫花子,皆因那两个没用的东西办事不力,去,差人灭了他们的九族。”
“家主万万使不得!这样处置会寒了差役们的心,请家主三思呐……”
“难道就这样忍了?可我那丫头……”
“家主,事已至此,还需从长计议。”
索卢府——
富贵刚步入正堂便听到书房里传来噼里啪啦摔东西的声音,悻悻然收神,慌忙站立在众家丁身侧……
索卢雄一脸黑线走出书房,搓搓面颊走到众家丁身前,淡淡道:“尔等可都听见了?家主慈悲不与尔等计较,别以为此事就这样不痛不痒的过去了,先给尔等记在功劳簿上,以后若是再有办事不力者,别怪老朽不讲情面,新账旧账一起算!”
索卢雄说完,众家丁噤若寒蝉。
索卢雄凝眉扫视一圈后问道:“富贵人呢?”
“管家,富贵在此,您老有何吩咐?”
“以后你就不用去那小院了,让焕振天守着那丫头片子便好,你还算机灵,就留在府中当值吧!”
“是……”
小院里,新婚的小两口折腾了大半夜,直到司徒嫣香汗淋漓,念九筋疲力尽,二人才相拥入眠……
一夜无话,第二日清晨,司徒嫣早早便起身,推开门便见月婵和焕振天立在院里。
二人见司徒嫣走出房门,忙上前行礼:“夫人早!”
“无需多礼!”司徒嫣一摆手,看向焕振天道:“你是?”
“回夫人的话,小的叫焕振天,是索卢府的家丁,府上管家差我来小院听命,还请夫人多包涵!”
“索卢大人是怕我跑了吧?”司徒嫣许久未得到焕振天的回应,眯眼看向焕振天,司徒嫣惊疑不定,眼前这男子身高八尺,虎背熊腰,一脸刚毅,怎么看也不像个寻常家丁。司徒嫣诧异的道:“焕……焕振天,看您也不像个寻常人,敢问……”
“回夫人,小的本是焕刀门的一个长老,前些年受了伤,迫于无奈才到索卢府做了家丁。”
“原来如此,失敬了!”司徒嫣一拱手道:“焕大叔,明人不说暗话,你安心当你的差,我们安心过我们的日子,我司徒嫣不给你惹麻烦,也请换大叔不要刁难我们!”
焕振天慌忙拱手还礼道:“夫人深明大义,焕某深感佩服!还请夫人放心,我焕振天绝非好事之人!”
“好……”司徒嫣微微颔首,转头看向月婵道:“月婵,你与焕大叔把西屋收拾一下,让焕大叔住西屋吧,都是落难人不必相互刁难!”
焕振天顿听此话,慌忙又是一礼:“谢夫人,谢夫人!”
司徒嫣摆手道:“焕大叔,无需多礼,以后生活在一个院里,还请焕大叔多照应,特变是我家那位,要是哪里做的不周,还请焕大叔多多包涵!”
“呵呵,夫人多虑了,念九这孩子我还是有所了解的,他可不是等闲之辈,只是世人迷了眼,看不清罢了!”
司徒嫣若有所思,正要开口接上话茬,念九从门缝里探出脑袋咳嗽一声,司徒嫣回头看去,只见念九一手扶着老腰,一手扶着窗沿亦步亦趋走出房门……
月婵诧异的道:“公子,你这是……”
“问你家小姐去,哎哟……”
焕振天讪讪一笑,司徒嫣一脸娇羞低头走回房间,月婵咧了咧嘴,惊疑不定,好奇的看着念九扶墙走向茅厕……
“丫头,别看了,等你成婚了自会明白!”
“啊?成婚了才能明白吗?那还是算了,我要一直守在小姐身边!”
焕振天遥遥头走向西屋,月婵挠挠头跟着向西屋走去……
都统府——
看着身前的佝偻老者,司徒雄霸询问道:“司徒肖,他们至今不曾返回,难道也落入了索卢老儿手中不成?”
“不知……按理来说不至于,他们训练有素,而且都是初玄境的修士,不可能全部落入索卢百川手中。”
“可是一夜过去了,竟无一人返回,这又怎么解释?”
司徒肖一时语塞,也答不出个所以然来,忽而想到了什么,一拱手道:“家主,其中定有蹊跷,若是他们落入索卢百川手中,那索卢府早就差人找上门来了,可是至今不曾……”
“对对对……那索卢老儿真要将他们全部扣留,一早就打上门来了,岂能等到现在?去,差人再去打探,弄清楚究竟是哪儿出了岔子?”
司徒肖应声就要离开,却见司徒宇急匆匆闯入书房,开言便是一通质问:“父亲,你们究竟在搞什么名堂?为何将我妹妹嫁给一个已经死了十数年的亡魂?为何要差遣家丁潜入索卢府?”
司徒雄霸咧了咧嘴,一脸无奈道:“宇儿,此事你还是不知道的好,为了我司徒家族,有些事为父也是迫不得已。”
“父亲,什么事连自己的儿子都不能告知?你若真为了族人好,为何要将我妹妹推入那索卢府的火坑?”
“住嘴,你这逆子,怎能与为父这样讲话!”
“父亲,我就这么一个妹妹,你也只有这么一个女儿,就这样稀里糊涂的嫁给了一个不着四六的叫花子,难道父亲你一点也不担忧吗?”
“我……”
“是不是哪天为了你口中的家族,也会毫不犹豫的将孩儿也推入那万丈深渊?”
“你……”
小院中四人围坐在一张石桌前尽享早餐,念九神情恍惚感慨不已,许久都未曾吃过一顿像样的早餐,更别说良辰美景,佳人相伴,如此惬意的早餐也只有在梦中才会出现,摸索着手中碗筷,脑海中满满的都是回忆,往事如烟,恍然如梦……
“吃啊……夫君……”
“嗯……”
“夫君,在想什么呢?”
“我……我……我没想什么……”
“快吃,一会儿真要凉了!”司徒嫣说着夹起菜肴送到念九碗中,低语道:“快吃吧,有什么事吃饱了再说。”
念九眼里闪过一丝水雾,低头吞咽了一下,死死将那一丝忧伤憋了回去,端起碗筷一阵狼吞虎咽,直看的月婵小嘴微张,美目连连,扑闪闪盯着那一通胡吃海塞,诧异的道:“公子,有那么好吃吗?”
念九含含糊糊道:“嗯……好……好吃……”
焕振天看着眼前的三个小家伙,欣然一笑,摇摇头不知可否!
“一早上忙忙乱乱,还没来得及出去,只弄到了这些吃食,焕大叔,你老先将就将就!”
“谢夫人,自从来到这南陵城,焕某还是第一次享用如此丰盛的早餐,何况我只是个当差的,夫人不但不怪罪,反而以德报怨,焕某深感惭愧!”
“那您老就多吃点,今后我们便要在一个锅里搅稠稀啦,焕大叔就把这里当做自个家,无需客套!”
“好,焕某先行谢过夫人!”焕振天讶异的看了看司徒嫣,这姑娘果然非寻常女子,处变不惊,善事善为,不愧是名门之后。
“焕……焕叔,富……富贵那小子呢?”
“回公子,富贵回索卢府当差去了!”
念九将饭菜吞了下去,随手一抹嘴道:“这样也好,那小子不是什么好东西,走了也清静些。”
说着起身踱步到矮墙前,霎时隔壁院中的古木映入眼帘,念九望着那参天古木有些出神,若是没有这棵古木,会发生这一系列的离奇事吗?
“原来是你这瘪犊子玩意?”
突兀的呵骂声惊得念九一哆嗦,慌忙收神,这才看清说话的正是昨日那美艳少女,念九一脸惊愕呆立不语。
那姑娘死死盯着念九,羞愤道:“你这个登徒浪子……”
“你说谁是登徒浪子?你说谁呢?”月婵不知何时已立在了念九身侧,双手叉腰,怒道:“我家公子怎么你了?你凭什么这样说我家公子?”
“你是谁?”
“月婵!”
“你是他什么人?”
月婵没好气道:“你管的着吗?”
“你这么护着他,他……他该不会是你养的小白脸吧?”
“你放屁!你才养小白脸呢?看你那骚样,就知道一肚子坏水儿!”
“你你你……”
“我怎么了?”月婵一手叉腰,一手指着那姑娘道:“公子昨日已经与我家小姐拜堂成婚了,就是我们司徒家的姑爷,你听好了,你再敢对我家公子不敬,姑奶奶我撕了你的臭嘴!”
“哼!我说呢?原来司徒小姐嫁给了你这瘪犊子玩意,真是一朵鲜花插在了牛粪上!”
“你闭嘴,你就是想插,那也要看我家公子愿不愿意,你以为你是谁?”
念九悻悻然看着月婵,没发现这丫头片子竟如此泼辣,几句话便说的那姑娘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司徒嫣踱步到矮墙前,并未出言阻止月婵,看着那扭扭捏捏的姑娘,不咸不淡的道:“姑娘,有什么事可以明说,不必恶言相像,若真是我夫君的不是,司徒嫣甘愿代夫君受罚。”
“他……他偷看我洗澡……”
“啊?”月婵一脸疑惑看看念九,又看看司徒嫣。
念九忙解释道:“我……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从你家屋顶过去,到索卢府里转转,谁知道你会在大白天洗澡……”
“你……你这是强词夺理!”
司徒嫣也算听明白了,墩身一礼道:“敢问姑娘芳名?”
那姑娘犹豫了一下道:“纳兰曦!”
“纳兰姑娘,索卢府昨日之事想必你也有所耳闻,我夫君无心惊扰了姑娘,司徒嫣给姑娘赔不是了!”司徒嫣说着墩身又是一礼,劝道:“纳兰姑娘,我家夫君是调皮了点,但那也是无心之举,现在我们已然成了邻居,还望纳兰姑娘多多包涵!”
纳兰曦一脸不悦,又无可奈何,握了握粉拳道:“你说的道轻巧,我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被他看了个精光,将来怎么嫁人。”
月婵一叉腰道:“那你当如何?”
“我……”
“这现在看也看了,又无法还回去,就算你骂一通又能如何?难道看了的还能忘了不成?”月婵胡搅蛮缠道:“再说了,只是看了看,又没把你咋得,你又没少块肉,万一不行,你看回去得了!”
“你……你不讲理!”
“我怎么不讲理了?你说!也真是的,哪家的姑娘身子给人看了还好意思说!”月婵也是不怕事的主,理直气壮道:“你可倒好,还打上门来了!”
“你……”
“你什么你?我还没说你勾引我家公子呢?你可倒好,我家小姐,哦,不,我家夫人屈尊给你赔礼,你还不依不饶,你想咋样?”
“我……”
“我什么我,你这死揪着不放,是不是怕别人不知道你那光不溜丢的身子让我家公子给看了,还是你就想让这街坊四邻都知道,好给你宣扬宣扬?”
月婵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舌灿莲花连绵不已,纳兰曦呆若木鸡静若寒蝉,本是有理的一方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面如土色羞愤欲绝,只能甩甩衣袖转身回房。
念九缩头缩脑的看了看月婵,又一脸尴尬的看向司徒嫣,却见两女的目光犹疑,缩手缩脚后退几步,转身就要溜掉,却听月婵道:“公子,你可以啊?艳福不浅吗?吃着碗里的,还看着锅里的!”
“月婵,不得无礼!”
“夫人,他他他……人家都是吃干抹净,他可倒好,竟让人找上门来了!”
司徒嫣娇呵道:“月婵,休得无礼,他是我夫君,还轮不上你来指教!”
“夫……夫人,月婵知错了,你……你别生气吗……”
司徒嫣知道月婵是为了自个好,也不好在多说,忙给月婵使眼色,月婵知趣的后退几步,会心一笑不再言语。
司徒嫣转头看向念九,突兀的道:“好看吗?”
“没……没你好看。”
站在身后的月婵顿听此话“噗嗤”笑出声来,司徒嫣一脸娇羞的别过脸,低语道:“夫君,以后还是吃干抹净了再回来的好,让姑娘打上门来可不好!”
“我……我只是想越过她家房顶进到隔壁索卢府,又不是专程去看她洗澡。”
司徒嫣憋住笑淡淡道:“夫君,嫣儿也不是埋怨夫君沾花惹草,只要姑娘们愿意,夫君就是领回来十个八个,嫣儿也无话可说,只是别让姑娘们打上门来,省得街坊四邻说三道四,再说,也会污了夫君的名声不是?”
“我又不去寻花问柳。”念九理直气壮的道:“再说了,就是要寻花问柳也需要实力不是,我兜里掏不出一个大子,姑娘们又不傻,岂会看上我?”
“夫君这话是说嫣儿傻了?”
“我我我……你,我……我不是说你傻,我是说没有玄金姑娘们不会……嗨!反正不是你想的那样……”
“夫君,不管咋说,还请莫要忘了家中还有个嫣儿时刻期盼着你回家!”
也不知道念九听进去了没有,只见他一边向院外走,一边道:“知道了,我这就出去找十个八个回来!”
看着念九逃也似的溜出院门,司徒嫣莞尔一笑,自语道:“真是拿他没办法!”
索卢府——
索卢雄匆匆走进书房,拱手见礼后低语道:“启禀家主,刚刚在西跨院外发现几具尸身,经查验,这几人和昨夜闯入府中的黑衣人应该是同伙。”
“嗯……”索卢百川缓缓起身,绕着书案踱步到索卢雄身前低语道:“死在西跨院的黑衣人是与府中家丁缠斗而亡,那死在院外的又是怎么回事?”
“家主,这也正是老朽所担心的,显然不止一伙人盯上了我索卢府!”
索卢百川若有所思道:“会不会是龚北山的人?”
“这……靠山王为人谦和,从不与人交恶,他怎么会趟这洪水?”
“呵呵,我看未必。”索卢百川思索间吩咐道:“差人守住靠山王府,但有风吹草动即刻来报!”
“是,家主,老奴即刻就去……”
索卢雄俯身一礼就要离去,却听书房外嘈杂声顿起,紧接着富贵急匆匆来报:“禀……禀家主,都统府……”
未等富贵把话说完,索卢百川便闪身走出书房,疾步来到正堂却见司徒雄霸一脸淡然端坐在正堂,索卢百川一挑眉,呵道:“司徒老儿,你来我府上作甚?”
“呵呵,你特么的还有脸问我,我女儿当初许配的可是你家公子,是你我两家说好了的事,你竟敢擅自毁约将我女儿许给一个叫花子,你特么的还有没有把我都统府放在眼里!”
“司徒老儿,你特么少在这里叽叽歪歪,为什么会成这样,难道你自己不知道?”
“哼!你我之间有什么恩怨大可以冲着我来,你特么的欺负一个小辈算怎么回事?”
“欺负小辈?”索卢百川摆摆手,讥讽道:“司徒老儿,我特么不像你,为达目的连自己的亲骨肉也特么舍得!”
说话间索卢百川随手一指,淡淡道:“那哦,瞧见没?那小院就是老夫送给你家闺女的,你说老夫这是欺负她吗?”
“你特么的少在这里假仁假义,索卢老儿,你听好了!我女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都统府绝不善了!”司徒雄霸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事已至此再逗留下去也不过是口水之争罢了,便丢下一句算是威胁的话草草离去。
见司徒雄霸匆匆离去,索卢雄凑上前道:“家主,都统大人此来别有用意呀,看来昨夜闯入府中的黑衣人应该就是都统府的人……”
“哼!摆在明面上的敌人并不可怕,我倒是担心突然伸来的另一只手。”索卢百川低语道:“究竟会是谁呢?”
话说念九从尴尬中匆匆逃离,漫无目的的行走在索卢大街上,转角来到北街口,恍恍惚惚步入烟雨楼……
跑堂的伙计忙上前道:“你个瘪犊子玩意,运气不错嘛,竟然娶了司徒嫣做老婆!”
“去去去,滚犊子,哪都有你……”
“哟,念九,来,玩两把!”
“兜里没玄金,玩不了……”
“念九,你怎么有闲心来我这烟雨楼,刚娶了老婆不在家里守着,莫不是那司徒大美人不让你上床?”
念九讪讪一笑欲要转身离去,却被一位身姿曼妙秀丽端庄的女子挽住胳膊,念九忙回头看去,那姑娘一脸堆笑道:“九哥,你怎么来了?”
“龚羽公主,我……”
“九哥,快,快随我进后堂。”龚羽不由分说拉起念九的手臂径直走向后堂。
赌徒们高亢的吆喝声、荷官清脆的催促声、惊呼声、哀叹声萦绕在耳边,霎时过往的一幕幕从脑海中闪过,念九奋力摇摇头,迅速逃离那不堪回首的往事,随龚羽缓缓步入后堂。
“九哥,瞧瞧那是个什么物件?”
“嗯……”顺着龚羽所指的方向看去,一块血红的龙形石头宛如活物立在书案前,念九上前仔细端详片刻,伸手触及石头的瞬间,一声来自远古的龙吟在魂海划过,一闪而逝,念九慌忙收回手臂道:“龚羽公主,这应该是一块龙血石。”
“龙血石?”
“对,龙血石,它里面包裹的应该是远古龙血。”
“啊?龙血,这这这……”龚羽一脸失望道:“好容易才从父王那里求来,想着磨成珠子做流苏的,没想到里面竟然有血,那不吉利,还是算了吧!”
“龚羽公主,这龙血可不是凡物,是不可多得的神物,乃是修士们梦寐以求的修炼资源,你竟然要拿它磨成珠子?”念九扯了扯嘴角一脸郁闷,这姑娘脑子里都装的是什么,难道只有漂亮的衣裙吗?
却听龚羽不咸不淡道:“我管它什么神物,坏了本公主的心情,本公主一样治它的罪!”
龚羽一脸失望,没想到这么漂亮的一块石头竟是龙血石,好话说尽才从父王那里讨来,简直是浪费感情,正当郁闷时忽然想到了念九,笑盈盈的道:“九哥,那这龙血石便送你了,你不是玄脉受损了吗?看看能不能帮到你,也算羽儿还了九哥当年的救命之恩。”
念九受宠若惊,慌忙道:“龚羽公主,我只略懂些医术,当年救你只是举手之劳而已,哪有你说的那么玄乎,什么救命之恩,我可不敢当,就算没有念九,还有其他医者,再说当年靠山王已经重谢过了,我岂敢贪图这龙血石,使不得,使不得。”
“咯咯咯,我就喜欢你这一点,不骄不躁,不像那些个徒有虚名的糟老头子,偶尔医治好个头疼脑热都能夸上天去,得了,这龙血石就是你的了。”
“不行不行,这东西实在太贵重了,龚羽公主,念九受之有愧。”
“本公主说行就行,你不能拒绝,你难道要抗命不成。”龚羽说话间摘下自己的空间戒指,随手抹去印记,递给念九道:“那哦,你不是说这东西金贵吗,这个储物戒指给你,财不外露,小心给你惹了祸事,害的本公主伤心。”
念九摸索着龚羽递来的空间戒指,犹豫了一下,指尖凝结出一滴血珠滴在紫金戒指上,随着血珠缓缓隐入紫金戒指,瞬间心魂便于空间戒指建立了联系,念九从兜里摸出唯一的一块青玄币,将紫金戒指触碰到青玄币上时,心念一动青玄币便消失在眼前随即进入紫金戒指,心念再次一动青玄币从紫金戒指中瞬间回到手中。看着这枚紫金戒指,念九心里莫名的疼了一下,这枚紫金戒指虽不是什么贵重物件,但也绝非凡物,在这南陵城没多少人拥有,寻常修士大都用的是普通玄金空间戒指,而自己也曾有过同样的一枚紫金戒指,却被自己输了,而且输的不仅仅是一枚戒指,就连母亲留给自己的房子也一起输掉了。
“九哥……九哥……”
“嗯……”
“你怎么了?”
“没,我没事!”念九长吐一口浊气,低语道:“龚羽公主,这戒指我收下了,龙血石实在太过贵重,念九受之有愧,还请龚羽公主不要为难念九。”
“你放肆,你说司徒嫣和这龙血石哪个贵重,你能收司徒嫣,就不能收了这龙血石?”
“公主殿下,人和石头能是一回事吗?”
“怎么不是一回事,那行,你把我也收了,到时候这龙血石就是自个家的,你就不用为难了。”
“这……”
“瞧你那瘪样,怪不得都叫你瘪犊子,今天本公主还非要你收下这石头不成,你若不带走,我便送去你家,让你那刚过门的媳妇也瞧瞧你这瘪样。”
念九顿时慌了神,临走时司徒嫣还嘱咐着不要让姑娘打上门去,这特么的还没过一个时辰呢,不行,绝对不行。也罢!收了就收了,又不是抢来的,怕啥,心中打定主意,看向龚羽道:“收就收,真特么邪了门了,都这么凶干嘛?”
“收石头,还是收人?”龚羽一句话问的念九一脑门子汗,眯眼看着大气不敢喘一下的念九,龚羽微微一笑道:“瞧你那点能耐,是怕那司徒嫣呢,还是嫌弃本公主呢?”
“我……唉……我穷的叮当响,一个媳妇都养活不了,还敢在招惹公主你,龚羽公主,你就别拿念九寻开心了。”念九也是郁闷,这几天是怎么了,有钱时不曾有姑娘高看自己一眼,如今落魄了姑娘倒是记起往上凑了,这姑娘们是不是都疯了,还是脑袋被门夹了,就算这样,那也要小爷我有钱养活你们,总不能带着你们到山卯卯上等风来吧!再说了,要是喝西北风能填饱肚子,小爷我至于落在索卢百川那老东西手中吗?
“谁拿你寻开心了,我说的是真心话,你要是愿意娶我,我现在便找人和八字去。”
“别别别……龚羽公主,你还嫌念九不够可怜吗?”
“你活该,偌大的家业一把骰子便输了个精光,你还有脸说你可怜?”
“我那也是为了筹钱找我……”说到这里念九顿时语塞,长呼一口浊气,低头不再言语。
龚羽顿感这事有蹊跷,看念九的表情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伤心事,也不好再追问,好言劝解道:“过去的事不提也罢,总要向前看,你要是能把玄脉医好了,有些事自然就能做到了。”
念九扭头看向龙血石,淡淡道:“其实我并不是玄脉受伤了,是去了不该去的地方,一百零八穴全被封死了,要冲开这一百零八穴几乎与重生无异,鬼神难成,何况我只是一介肉体凡胎。”
“难道就没有一点希望了吗?”
“至少我没有听说过谁人能医治好。”
“你先收下这龙血石,万一哪一天能用到了呢?”
“好吧!”念九也不好在推辞,将龙血石收入戒指,抱拳道:“龚羽公主,谢了!”
小院里,司徒雄霸被拒之门外,司徒嫣坐在八仙桌前一脸幽怨,任凭司徒雄霸好话说尽,司徒嫣始终不肯出门一见,父女二人僵持不下,月婵低语道:“小姐……”
“唤我夫人,司徒小姐已经死了。”
“夫人,还是见见老爷吧,毕竟父女一场……”
“哼,在他心里还有什么父女情分,能将我许配给一个死了尽十年的阴魂,就是要把我推入火坑,幸好能遇到念九,否则我都不知道能不能活到现在……”
门外的司徒雄霸恼火道:“念九他一个叫花子,岂能配的上我的女儿,你这不是辱没了我司徒家族的门楣吗?”
“住口,辱没门楣,你把我送去配了阴魂就不辱没你家门楣了?”司徒嫣气不打一处来,呵道:“到底是我辱没了你家门楣,还是你自己辱没了司徒家的门楣,你自己心里清楚,我能嫁给念九是我的福分,干你司徒家何事?以后你司徒家是你司徒家,我是我,我们的情分已尽,在你把我许给索卢府的那一刻起,你我便没有了父女情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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