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司徒嫣的帮助下月婵将一个大木桶挪进里间,又打来热水加入木桶,伸手试了试水温,点点头道:“小姐,不冷不热刚刚好!”
“以后叫夫人,我已然不是司徒家的小姐了,如今只是念九的妻子,月婵,以后可不能乱了礼数!”
月婵泪眼朦胧难掩伤心,屈身一礼道:“是……夫……夫人……”
司徒嫣走出里间踱步到念九身前,羞赧道:“夫君,洗个澡,去去晦气,今晚是你我洞房花烛之夜……”
似乎还有些许话语未尽,司徒嫣深吸一口气咽了回去,挽着念九手臂缓缓步入里间,为念九宽衣解带后低语道:“夫君,试试水温如何!”
念九慌忙回神跳入浴桶掩下身体,一脸羞涩看向静立在浴桶边上的司徒嫣和月婵,却见司徒嫣抬手将额前秀发捋向脑后,低语道:
“夫君,水温可还合适?”
“合……合适……”
司徒嫣微微一笑,一抹羞赧爬上脖颈,脚步轻移来到浴桶边上,伸手撩起桶中浴汤缓缓附向念九后背,随着一双玉手轻移,一撮撮芜杂扑簌簌从念九背上脱落,直看的一旁月婵泛起恶心,却见司徒嫣似乎饶有兴致,一边为念九搓背一边道:“夫君,你这是多久没洗澡了?”
“哪还有钱洗澡,弄口吃的都差点要了小命,还洗什么澡?”
司徒嫣一声娇笑,回头看向月婵道:“月婵,我嘱咐你给老爷准备的衣物,你可曾备好了?”
“回夫人,准备妥了,放在床头的便是。”
“老……老爷?”
“夫君怎么了,不习惯吗?”
“感觉像是在叫老头,还是叫我名字吧!”
“那便唤公子吧!”
“也行,哟……哟……”
“对不起,夫君,弄疼你了吧?”
“不是,痒……哈哈哈……哈哈哈……”
在一阵嬉笑声中,总算把念九攒了好些年的芜杂搓洗一空,为念九披上浴袍后司徒嫣竟有些恍神,一个邋里邋遢的瘦弱乞丐转眼竟是风神俊朗气度不凡,那俊俏的脸庞上一双清澈的眼眸炯炯有神,高挺的鼻梁下本就完美的嘴唇上又噙起一丝邪魅的笑意,令司徒嫣有些……着迷……
就连一旁的月婵也一脸痴迷呆立在浴桶边上,司徒嫣娇笑道:“月婵,还不赶紧把这些收拾收拾。”
月婵嫣然一笑,匆匆将里间打扫一番仓皇退离。
索卢府——
书房中,索卢大人盘膝坐于书案前,书案上摊放着一本皱巴巴的古籍,索卢大人一边翻阅古籍,一边摸索着手中念珠。
索卢雄匆匆步入书房,拱手一礼道:“家主,那两个小子招了!”
“可否问清潜入府中原由?”
“回禀家主,正是为那件圣物而来!”
“受何人指使?”
“回禀家主,是都统大人司徒雄霸,此事那司徒宇果然不知晓!”
“那也未必,有其父必有其子,那司徒宇也不可小觑了,看似莽撞,实则不然,年纪轻轻已然是车骑将军,足可见其心智过人。”索卢大人手指轻轻敲击着书案,思索间抬头看向索卢雄,淡淡道:“将那二人看好了,此事若是传扬出去,那我索卢府就大难临头了。”
“老奴定不负家主嘱托,老奴这就去办!”
“等等,告诉富贵,把那丫头看好了!有那丫头在司徒老儿也不敢太过放肆,我就不信他真能舍得自家闺女!”
随着天色渐暗,一抹黑影趁着夜色跳进索卢府东墙,腾挪躲闪间向后院窜去,绕过一座假山顺着廊道西院而去……
西院内灯火通明,几队值夜的府丁手持灯笼穿梭在廊道与园林间,黑衣人躲过一队巡逻府丁跃进廊道,忽然索卢雄从廊道尽头走来,黑衣人纵身跃起,两腿平开挂在廊道檐樑,双臂撑在廊住与墙壁间,直到索卢雄在身下走过去许久,才喘了口粗气缓缓降下身体,扫视四周后迅速向廊道尽头窜去……
“听说了没有,那两个黑衣人是都统府上的亲兵!”
“嘘……小声点,这要是被管家听了去,定是一顿板子……”
“对对对……”
黑衣人猫在一丛灌木下凝神静听,霎时,西墙坠下几条绳索,十几个黑衣人转瞬从天而降,刀光剑影闪动,守卫的几个家丁应声倒地,十多个黑衣人冲入屋内,只听一阵喊杀声传出,片刻后几个黑衣人仓惶窜出屋子,顺着绳索爬上西墙消失在黑暗中。
索卢雄带着一众府丁匆匆赶来,推门而入,却见屋内一片狼藉,十数个家丁和几个黑衣人的尸身横七竖八躺了一地,立柱上五花大绑的两个男子耷拉着脑袋一动不动,索卢雄上前伸手一搭脉,遥遥头,叹了口气转身而去。
小院中念九正襟危坐,左手巴拉着碟中所剩无几的花生米,右手摸索着酒坛意犹未尽,淡淡道:“早知道就多拿一坛,这也太不经喝了!”
围坐在床头的司徒嫣嫣然一笑:“明日吧!明日我与夫君多打些酒回来!”
“不用了,花自家玄金买酒喝不值当,还是留作家用吧!”
“无妨,这些年嫣儿还是攒了些许玄金,虽说没多少,但是夫君喝酒的玄金总还是有的。”司徒嫣踱步到念九身前,微微一笑道:“夫君,天色不早了,上床歇息吧!”
“上……上床歇息?”
司徒嫣挽起念九手臂缓缓来到床前,为念九宽衣解带后,司徒嫣背过身去缓缓褪去大婚喜服。
富贵蹲坐在屋外窗沿下,摸索着手中腰牌神色黯然如丧考妣,房间内褪去了烛光,富贵眼前的亮光也随即消失,直起身拍拍屁股欲要走人,只闻房间里传来绵软的娇喘声,富贵顿时迈不开脚步,脑海里一幕幕画面闪过。
许久后富贵才握了握拳骂骂咧咧道:“这是他么的什么事?竟让老子给一个乞丐当差?这瘪犊子玩意也不说消停些?当老子不存在吗?”
富贵实在听不下去,欲想冲上去踹几脚窗沿,又怕惹怒了司徒大小姐,憋着一肚子火无处可撒,正当郁闷时,一阵脚步声由远而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