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以后还有的是机会跟这个宋小米打交道,报复她也不急这一时。
她必定要宋小米付出该有的代价才算解气!
年桉浔直接无视她,拧开盖子喝了一口水。
傅景辞看到她这个动作,把头上草帽摘下来放在她的头上。
“你要是觉得热,就先回家。”
傅景辞看她白皙小脸晒的微微泛红,心疼不已。
年桉浔摇摇头,声音坚定,“我不热,我等你一块回家。”
傅景辞见她这么坚定,也没再劝说,只是干活的速度比先前又加快了不少。
不远处宋小米看着这一切,气的牙直痒痒,狠狠踹了一脚地上的土疙瘩。
过了不到半小时,傅景辞把最后一粒种子扔下去,拿脚把土坑抹平,这才算忙完。
年桉浔连忙跑上前把水递给他,拿袖子踮着脚尖给他擦了擦头上的汗。
傅景辞也被她这番热情给吓到了。
不说是乡下女人,就是城里女人也没几个会这么对待自家男人的。
还亲自给擦干脸上的汗珠。
“傅二,你可真是娶了位贤妻呀!”
有庄稼汉看到这一幕,不禁投来艳羡的目光。
“就是啊,弟妹可真是会心疼人。”
“这女人会干农活可没啥了不起的,会心疼咱们男人才了不起。”
这话一出,惹起了不少妇人的不满。
年桉浔自然也听不惯这话,出声反驳,“都是我家男人心疼我,不肯让我到地里帮忙,我这才有功夫心疼他。等我啥时候跟这些婶子大娘一样下地干活,可不一定还会心疼他。”
年桉浔的话说完,妇人都投来一抹佩服的目光。
说话井井有条理,又不得罪人,是个识大体的人。
“还是读书人会说话,说的我们这心里谁都没有不舒服。”大娘开口打趣。
年桉浔冲她摇摇头,和煦一笑,“大娘,我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
傅景辞看着自家媳妇儿这么能说会道的,心里也不禁也放心不少。
“你们忙,我们先走了。”
傅景辞冲他们挥了挥手,这才牵着年桉浔离开这庄稼地。
“傅二哥,我娘今天蒸了野菜团子,一会儿我给你送几个过去。”宋小米颠颠的追上来说道。
傅景辞刚要开口,就被年桉浔截了胡,“不麻烦了,现在这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留着自家吃吧!”
宋小米一听这话,脸色一僵,有些不满,“傅二哥,以前你没结婚的时候,我们两家都是这样的,怎么她一进门,就不许我们两家往来了!凭什么?”
“不是的,我不是这个意思。”年桉浔装的一副无辜样。
她用小手拽了拽傅景辞的衣服,双眸无辜的看着他,“你快帮我跟小米解释解释。”
傅景辞看出她的着急,连解释道:“小米,你嫂子不是这个意思,你可别误会。”
“不是这个意思是什么意思?”宋小米怒瞪着年桉浔,愤愤道:“她就是诚心想断了你我的关系!”
傅景辞见她强词夺理,脸色也不禁难看起来了,“如果你非要认为是这样,那就是吧!”
继而牵住年桉浔的手,“咱们走吧。”
年桉浔点点头,跟上傅景辞的步伐。
“刚刚那么说,宋小米会不会记恨上咱们?”年桉浔试探性的问。
毕竟像宋小米那样善妒的人,肯定少不了会使绊子。
“不会,她性子大大咧咧的,不会放心上的。”傅景辞安慰她一句。
年桉浔看着他,又继续追问道:“傅景辞,如果你没娶我的话,是不是就要娶宋小米了?”
傅景辞一愣,脸色瞬间变了,有些紧张问道:“是不是有人跟你说什么了?你别信他们,他们都是胡说八道。”
年桉浔停下脚步,仰头看着他,模样认真,“那我要你亲口跟我说。”
傅景辞认识她以来,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关心自己和别人的关系。
心里不免有几分开心。
他拍了拍她的脑袋,语重心长道:“你放心好了,我和她之间就算没有你出现,也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傅景辞回答的认真,“我把她当妹子,她把我当哥,怎么可能在一起。”
“你还真是个木鱼脑袋。”
年桉浔极小声嘟囔了一句。
回到家里,年桉浔发现门锁被人打开了。
心里先是“咯噔”一下。
又突然想起来,新婚第二天,是傅景辞的爹娘回来的日子。
上辈子,傅景辞的爹娘远在外地打工。
他们俩结婚结的太过仓促,这才没能赶上婚礼。
傅景辞率先推门进去,瞧见二老。
“爹娘!”
年桉浔看到这对中年夫妇,上辈子的回忆都涌上心头。
上辈子在傅景辞去世后,他们也信了外头的谗言。
把她视作“克夫”的对象。
痛恨她克死了他们的儿子,把她直接赶出家门。
不准她再回来这里,也不准她去傅景辞的墓前给他烧纸钱。
“儿子,儿媳妇,爹娘是真对不住你们,没来及赶上你们的婚礼。”刘桂梅一脸愧疚。
傅景辞摇摇头,“不怪你们,是婚礼办的太仓促了。”
他回过头看向愣在一旁的年桉浔,开口介绍道:“爹娘,这是我媳妇,叫年桉浔。”
年桉浔立马乖巧的叫了一声,“爹,娘。”
刘桂梅和傅建国互相看了一眼,才喜盈盈的回了一声“哎”。
傅建国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红布缝制红包,递给年桉浔,说道:“这当是爹娘给你的改口费,收着吧!”
“谢谢爹娘,那儿媳就收下了。”
年桉浔把红包收下,又想起什么,开口说道:“爹娘赶路肯定累坏了,我先去厨房给你们准备午饭。”
刘桂梅看了一眼傅建国,才挥挥手说道,“嗯,去吧!”
年桉浔转过身跑到院子里。
才刚走到院中央,听见里面传来窃窃私语的声音。
她心里疑惑了下,悄悄靠近纸糊的窗口,猫着腰窃听里面的动静。
“儿子啊,隔壁街宋家多好的姑娘啊,你怎么就偏偏相中这么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主儿?”
刘桂梅苦口婆心的劝说着,“这后半辈子你可怎么过啊?”
傅建国点点头,也附和道:“你娘说的没错,人家是下乡的知青,指不定什么时候城里就把人给召回去了,到那时候你哭都没地方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