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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优质全文阅读重生后,她被世子宠在心尖尖》精彩片段
听着赵如意的话,入画既不哭也不闹了。
脸上还挂着泪的她小心翼翼地抚着自己平平的肚子道:“对呀,我有孩子了,世子爷说只要我能诞下麟儿就扶我做姨娘!”
说着,入画就在她娘的搀扶下站了起来,然后吃吃地看着她娘笑道:“有了这个孩子,我以后就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了。”
“是是是,你后半辈子也就指着他了。”入画的娘生怕她再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惹怒了宋无忌,便想将发过一阵疯的女儿扶回房。
没想入画却撇开了她娘的手,一个人念念有词地往屋里走去。
入画的嫂子就有些尴尬地上前解释:“我公婆之前为我这小姑子在城外十里铺寻了一户人家,可没想嫁过去才三个月便发了癔症,被夫家给逐了回来。如今就变成了这副浑浑噩噩的样子,每天都说些不着调的话。她刚才说的那些胡话,世子爷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宋无忌听着却没有说话。
从刚才入画的风言风语中,他大概已寻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
来之前,他的心中还满是愤慨,可瞧着入画如今的模样,却觉得老天已经给了她最重的惩罚。
在回宁国府的路上,宋无忌一直保持着沉默,赵如意便小心翼翼地在一旁服侍着,尽量不弄出什么声响。
没想到宋无忌却是冷不丁地说道:“我没碰过她,她要是怀孕了,那孩子也和我没有关系。”
赵如意就有些错愕地抬头并东张西望了一眼,世子爷这是在和谁说话?
可马车里却只有她和世子爷两个。
所以,刚才那话是说给她听的?
赵如意就有些不太确定地想。
可世子爷为什么要同自己说这些?
她就有些不解地朝宋无忌看去。
却发现宋无忌早已闭上了眼睛,继续闭目养神。
赵如意便百无聊赖地看向了车窗外,隔着遮阴的竹帘子看着街上的人来人往。
街市上很是热闹,各种吆喝声更是不绝于耳,赵如意的注意力一下子就被他们吸引了去。
“要不要下车去走走?”瞧着眼睛里好似在放着光的赵如意,宋无忌就突然问道。
“好呀!”赵如意就有些兴奋地应道。
可转念一想,世子爷平日里在府中稍微长一点的路他便要坐着木轮椅出行,这条街市少说也有上百米,世子爷的身体吃得消么?
看着赵如意那担忧的小眼神,宋无忌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可他的心情却也是因此大好。
“这一路上我们可以走走停停,若是觉着累还可以找个茶馆歇歇脚吃吃饭,倒也不会太赶。”说着,他便让添福停住了马车。
“陪我下车走走吧。”宋无忌便看着赵如意笑道。
从入画家出来后,世子爷就一直是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赵如意还正担心着他。
见他难得有兴致走上一走,便欣然跟着下了车。
他们下车的地方是一个十字路口,东南西北各通一条街市,每条街市的两侧都是店铺行肆,从绸缎庄、打铁铺、瓷器行到银楼、粮油铺子、乐器行,应有尽有。
各家商铺前更有支出来的小摊贩,摆着一些杂七杂八小东西,五颜六色的吸引着路人的眼睛。
虽然同在京城,可这样的街市,两世为人的赵如意却不曾来过。
在未入国公府当差前是没有钱,入了国公府当差后却没了时间。
因此她看什么都觉得新鲜,说是陪着世子爷下车走走看看,可多数时间都是宋无忌跟在她的身后走走停停。
“姑娘,这根发簪插在你头上一定很好看!”一个看摊子的大婶就冲着赵如意笑成了一朵菊花,“不如买一支吧!”
赵如意先是上下打量了自己一眼,然后有些吃惊地看着那大婶:“我明明是一身小厮打扮,你如何瞧得出我是个姑娘?”
那大婶也就笑着指了指自己的耳朵:“有几个小子会穿耳洞的?你分明就是姑娘家呀!”
说着,她就拿起了一对玉米粒大小的珍珠垂珠耳环放在赵如意的耳畔比划:“你戴这个也好看。”
赵如意有些爱不释手地摸了摸那根银发簪,想着自己今日出门并没有带钱,就有些讪讪地将发簪放回了原位。
“怎么?不喜欢吗?”宋无忌便凑了过来问。
赵如意笑着摇了摇头,就有些恋恋不舍的去了下一个摊位。
那大婶一瞧宋无忌身上的绸缎衣裳,便知道遇上了大主顾,也就连忙推销道:“刚才那姑娘长得又白又嫩的,戴我这发簪和耳环肯定好看!”
宋无忌也就轻瞟了那发簪一眼。
那根银发簪的造型很是简单,做工也算不得精细,只是在簪头的位置做了一朵含苞待放的玉兰,很有小家碧玉的新意。
而那对珍珠耳环的形状也不够圆润,色泽也不够饱满,就更加算不得什么上品了。
若是平常,他连看都不会看上一眼。
可一想到赵如意刚才那很是不舍的眼神,他便对那大婶道:“都给我包起来吧,我要了。”
待他买好了东西,一抬头却发现赵如意和一群孩子挤在一个画糖人的摊位前,津津有味地看着。
一个约莫四五岁的男孩牵着娘亲的手来到摊位前给了那人一个铜钱,然后就转动了摊位画板上的竹片。
那竹片在快速地转了好几圈后,停在了一只老鼠的图案上。
“画只老鼠啊!”那画糖人的人一边吆喝着,一边用铁勺融着锅里的糖,待那糖融得差不多了,他便舀出一小勺来,飞快地在一块不大的大理石面上画起画来。
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不一会的功夫,就有一只“老鼠”出现在了大理石板上。
然后他用竹签子一粘,便将那只老鼠黏住并举了起来,交给了之前的那个男孩。
那男孩就高兴地牵着他娘亲的手,蹦蹦跳跳地就走了。
赵如意就在一旁看着,眼中不知不觉就露出了羡慕。
“想要?”这一幕自然都落到了宋无忌的眼中。
赵如意下意识地点了点头,可又随即摇了摇头。
抱琴捂着脸,却能感觉到火辣辣的疼。
“你竟敢打我?”她恶狠狠地瞪向了赵如意,简直不敢相信这个比自己小上好几岁的丫头竟然敢打人。
“打你怎么了?”赵如意也不服输,“不打你,你还得继续在这儿发疯!”
之前守在门房的连婆子和小厨房里的周芮家的在听得院子里的动静后也赶了过来,在瞧着院子里和屋子里的混乱后,两人俱是惊愕地道:“这是怎么了?家里来贼了吗?”
“要是贼就好了。”赵如意却是看着抱琴冷笑道,“不知道她今日发什么疯,好端端地竟跑到上房来撒泼,你是不是以为世子爷不在,我就治不了你了?”
被赵如意说中心事的抱琴就一阵心虚,可她却色厉内荏地道:“你胡说,分明是你在这屋里胡来!屋里不准种花养草,是咱们夕照堂多少年的规矩了?结果你一来,就全乱了。”
连婆子和周芮家的一听,才知道她们二人竟然是为了这件事在闹,正要开口相劝两句时,却只见赵如意叉着腰一脸不屑地道:“屋里怎么就不能养花种草了?你倒是给我说出个子丑寅卯来,你要是说不出来,那今日的事就是你故意找茬!你以为你今日砸的都是些什么?就你刚随手扔出去的那盆六月雪,就值你一个月的月例银子。”
抱琴听着就倒吸了一口冷气。
因为她从没养过花,自然也就不识得这些花草。
她刚才为了震慑赵如意,特意挑了一盆看起来不那么打眼的扔了出去,没想那盆不起眼的花草竟然值二两银子!
“你少唬我,不……不就是一盆花吗?怎么可能要那么贵!”抱琴就有些心虚地反驳着,可到底没了之前的底气。
“我唬你?”赵如意就冷冷地看着抱琴笑道,“周老爹那儿都有账可循,你自可以去查查我有没有唬你!就算那花草没事,被你砸了的那个花盆也是官窑的莲花青花盆,这个不用我说,你也认识吧!”
听得赵如意这么一说,抱琴也就往屋外看去。
虽然已是一地碎瓷,可也不难辨认,真是赵如意所说的官窑的莲花青花瓷。
她再环视了一周屋里的那些花盆,竟然个个都非凡品,不是斗彩就是青花,还有几个是成窑的古董五彩瓷。
可这些东西,在入画手里的时候就一直舍不得用,都是锁在库房里束之高阁的,可没想赵如意竟然将这些都从库房里搬了出来种花养草,她的胆也太大了些吧?
抱琴的额头上就冒出了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身上的衣服也黏在了她的背上。
她根本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都怪这个赵如意!好端端的为何要把这些都给搬了出来?
抱琴就在心里为自己开脱了起来,好像这里面就没有她的错一样。
而赵如意也没打算放过她,坚持让她给自己一个说法。
然后大家就都这样僵持着,直到屋外响起了宋无忌那有些不悦的声音:“这是怎么了?”
连婆子和周芮家的就赶紧迎了出去,只是她们俩什么话都没来得及说,宋无忌就黑了一张脸进了屋。
只是他没想到的是,屋里的情况比屋外更糟糕。
原本光亮鉴人的青石地砖上满是泥土,而两个丫鬟也都是披头散发,抱琴一侧的脸颊更是微微的肿起,显然是被人刚打过。
“你们这是在闹什么?”宋无忌见不得这屋里的混乱模样,就指了连婆子和周芮家的在那打扫,自己则是穿过了屋里的雕花落地罩,坐到了次间的罗汉床上。
抱琴这才发现这次间的摆设也发生了变化,原本铺在罗汉床上的赭色铜钱纹锦垫都换成了秋香色的团花坐垫,案几上原本的黄铜香炉也换成了一个甜白瓷的高脚盘,盘里供着气味香甜的香橼和佛手柑。
抱琴就很是惊愕地打量世子的神色。
他以前是最不耐烦她们弄这些的。
她还记得有一次入画在屋里摆了几只从海上来的柠檬,没想世子爷却气得打翻了那个装柠檬的盘,从那之后,她们就再也不敢往屋里放这些东西了。
然而世子爷现在却神色如常地坐在那,只是在瞧向她时,眼神中微微有些不耐烦。
“说吧,好好的,怎么弄成了这样?”那周芮家的趁着宋无忌还没审问两个丫鬟的空档上了一杯茶,可宋无忌在饮过一口后,就颇为嫌弃地推到了一旁,然后对赵如意道,“你再去给我泡过一杯茶来。”
赵如意低头应了一声,然后看了眼抱琴后,出得屋去。
抱琴就以为世子爷是故意为了她将赵如意支开,就将今日之事,添油加醋地描述了一番。
宋无忌一边听着,一边心不在焉地用手指敲击着身旁的案几,眼睛却总是忍不住往门口瞟去,暗想不过是让她去泡一杯茶,怎么就去了那么久。
也就完全没有注意到抱琴这边早已说完,然后眼巴巴地等着他发落。
可宋无忌却完全没有理会她,直到赵如意端了一杯茶进来。
宋无忌接过茶,很是惬意地饮上一口后,这才对着抱琴道:“把你刚才说的,再说上一遍,让如意也听听,到底是不是这么一回事。”
抱琴听着就忍不住瞪大了眼睛。
俗话说,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刚才那一遍,许多地方都是她添油加醋臆想出来的,可要她重新再说上一次,她又完全记不得那么多了。
可如果两次说的内容相差甚远,那岂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
抱琴就咬着自己的唇,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怎么了?刚才不是说得和那茶馆里说书的一样精彩么?怎么叫你再说上一次就哑了呢?”宋无忌就有些不悦地看向了抱琴,“还是你刚才说的根本就是你自己编的,现在让你当着如意的面再说一次,就编不出来了?”
“不……不是的……”抱琴也急了起来,“抱琴刚才说的句句属实,咱们院里的规矩就是不能在屋里养花草,可赵如意她偏偏不肯听,我们俩这才打起来的。”
当初入画老子娘带她离府时,他曾给了他们一百两银子,并嘱咐他们给入画找个好人家。
在他看来,当时的自己对入画已经做到仁至义尽了。
可瞧着入画现在的样子,她的父母明显没有按照自己说的做,估计那一百两银子也已经打了水漂。
宋无忌忽然就觉得很是失策。
他应该自己为入画指一门婚事的,而不是将她交还给她的父母,毕竟他们都是想着卖儿卖女的人,又怎么可能真的会为入画着想。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
宋无忌就想到了自己此行的目的。
只是瞧着入画的这副模样,恐怕自己很难从她的嘴里再问出话来。
“入画,你为何要买通仁安堂的李顺害我?”宋无忌就看向了入画问。
“害世子爷?谁要害世子爷?”入画一听,就立即变得紧张起来,她护在宋无忌的跟前,神经兮兮地朝四周张望,“是不是严嬷嬷又来使坏了?世子爷别怕,只要有入画在,就绝不会让她们伤害您分毫!”
听着这话,宋无忌的心里不免就一阵感慨。
当年他母亲仙逝,自己又突然得了怪病被父亲扔到夕照堂那个荒僻的院落自生自灭时,和自己年龄差不多一般大小的入画却是扬着一张倔强的小脸说了同样的话,让他重拾了人间的温暖。
这也是后来,为什么入画能成为他屋里说一不二的大丫鬟。
可慢慢的,她的心大了,大到不想只做个丫鬟。
将个丫鬟收房,这对宋无忌而言并算不得什么大事,而他也曾经一度动过这样的心思。
可偏偏不巧的是,他曾不止一次瞧见入画同田庄里来交账的管事眉来眼去,他就以为入画对那管事的有意,不想棒打鸳鸯的他便打消了自己的念头。
后来他才知道,事情根本没有这么简单。
入画不但对那田庄的管事示好,而且还在想方设法地爬他的床。
不管入画是出于什么原因要这么做,宋无忌却知道他的身边已留她不得,这才让她的父母将她领了回去。
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入画竟会变成如今这副模样。
想着从入画口中已问不出话来,宋无忌便要离开。
不料入画却缠了上来,拖着宋无忌怎么也不让他走。
“世子爷,您带我回去吧!入画再也不想做姨奶奶了,只要能陪在世子爷您的身边,您让入画做什么都成!”入画就满眼都是乞求地跪着求宋无忌。
可宋无忌早就厌恶了她的朝三暮四,又岂会因为她的跪地求饶而心生怜悯?更何况是在知道入画害了他三年的情况下。
宋无忌就一脸嫌恶的想要抽身,不料入画的胳膊却是越抱越紧。
赵如意见了,便在入画的耳边轻道:“你刚才不是说,只要有你在,就没人害得了世子爷么?可是有人却在世子爷喝的药里做手脚,想害世子爷的性命!”
果然入画一听这话,神色都变得不一样了。
“谁?谁想害世子爷?”入画就松了自己的手,恶狠狠地看向了赵如意。
“你不知道吗?仁安堂有个叫李顺的伙计,私下里换了世子爷药,他想害死世子爷!”赵如意就故意一字一句地说道。
“李顺?仁安堂?”入画在恍惚之间好像想起了什么,随后竟拍着手哈哈大笑起来,“果然只有李大哥待我是最好的,你们放心,那药害不死世子爷,只会让世子爷的病永远都好不了。”
“可你为什么要让世子爷的病永远都好不了?”赵如意就顺着入画的话问。
入画却像看傻子一样地看着赵如意,然后痴痴地笑道:“你当我傻么?世子爷若是一直病着,就不会娶少奶奶,没有少奶奶世子爷就永远都属于我一个人了!”
宋无忌听着后背就一阵发凉。
这就是她要害自己的原因?
入画的嫂子和娘也吓得不轻。
特别是入画的嫂子,平日里她总觉得这个小姑子长得人畜无害,没想到她竟然会是个敢出手害人的狠主!
入画的娘纵是平日里喜欢犯浑,可听到这样的话,也是一脸惊恐地拉住她:“二丫头,你在说什么胡话?你怎么可能会出手害人?”
“娘,我这可不是害人,”没想之前眼神一直混混沌沌的入画忽然就变得清明了起来,“宁国府可是有着滔天富贵的地方,谁不想在府里占得一席之地?只要能跟着世子爷,以后有的是吃香喝辣的日子。”
说着,她就掩着嘴,痴痴地笑了起来。
“你看那宁国公夫人,别瞧着她现在是威风八面的样子,可她以前也只是个姨娘,就因为生了儿子得了国公爷的宠爱,在府里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入画的脸上就露出了满是羡慕的神情,“如果我也能为世子爷生下一儿半女,那我将来是不是也能过上那样的日子?”
“他们都嫌世子爷是个病秧子,可我却知道他不是!因为他弄脏的亵裤可都是我帮着洗的……”入画的脸上就泛起了红晕,“可我却不能说,说了的话,他们一定就会张罗给世子爷娶少奶奶!要是有了少奶奶,她一定就会嫌弃我……就会想着把我逐出府的……”
说话间,入画的脸上就出现了惊恐之色。
“不,少奶奶,您别逐我出府,”只见她像疯了一样的摇头,然后突然就跪在了赵如意的跟前,不断地磕头道,“少奶奶,入画有了世子爷的孩子,求您别逐我出府……”
说着,她就抱着赵如意的腿痛哭了起来。
赵如意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遇着这样的事,无法抽身的她便向宋无忌投去了求救的目光。
入画的娘也赶紧上前拉扯着入画:“你这孩子,好好的怎么又犯了癔症呢?这不是什么少奶奶,还不赶紧松手。”
可入画哪里肯听,反倒将赵如意的腿抱得越发紧了。
情急之下,赵如意便沉着嗓音对入画道:“你既然怀了世子爷的孩子,为何不回房去静养?你如此哭天抢地的要是伤到了腹中的孩儿,又怎么同世子爷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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