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婉知道穆司是故意转移话题,但还是忍不住认真的分析起来:“之前我以为肯定是你弟弟穆阳,但是今天看他背后如果没有个高人的话,他本人应该没有这样的本事。”
“如果穆司,我是说一个月之前的你,如果在这个家里被这样的小角色就下毒达两年之久,那也说明之前的你也太没有本事了。”
穆司肯定郝婉道:“没错,我看过这个身体原来主人的一些日记和做生意的账本什么的,他本身不会是个愚笨之人。”
郝婉又问:“现在你家里的生意怎么样?”
穆司思考了一下才说:“我到这里的时间也不长,因为一直病着本身又出不去,只能问身边的丫鬟,菊香说下人们私下也讨论过,说家里的生意和之前比也不差。”
郝婉摸着下巴说道:“那看来他背后应该是有人在帮他,要不然我不信他会做生意。”
穆司浅笑一下,歪头又问:“其他人呢,你还感觉出了什么?”
郝婉努力回忆道:“其他人倒没感觉有什么异常的,你母亲应该就是个很严厉的但是很普遍的当家主母,你妹妹倒是挺活泼可爱的,再其他人......,人实在是太多了,我记不住。你想说谁?”
穆司说:“我自从来这里,一直没有见过这个身体的父亲。之前我一直躺着,什么也做不了,脑子却可以思考问题,我就一直在想,这个身体的父亲是五年前突发重病的,而这个身体在接管生意两年之后也突然病了,这会不会太巧合了?”
郝婉一下子站了起来:“你的意思是说你父亲也是被人下毒了?”
穆司点了点头:“没错,当你说我是被人下毒而不是生病的,我就更加相信这个想法了。所以我今天才试着和母亲说我想见见父亲。”
郝婉疑惑道:“但是你的母亲没有让你见,还扯出了个道士来搪塞你,这点很奇怪。按理说她是你这个身体的亲生母亲,就算是一般家庭的母亲会平时疼爱小儿子多一些,也不应该毒害大儿子啊。”
这时听见菊香在外面拍门:“大少爷大少奶奶,刘大夫到了,请开门。”
屋里两个人对视一眼,郝婉低头给自己的水杯满上后一小口一小口的抿着水喝,根本没有站起来去开门的意思。
穆司也没站起来,冲着门口喊道:“我现在感觉已经没事了,麻烦刘大夫跑这一趟,请刘大夫回吧。”
菊香又拍了几下门,见里面没有人答话,无奈只能领着刘大夫出去了。
穆司看郝婉还在喝水,便说:“菊香从小就伺候大少爷,很早就是这个院子里的大丫鬟了。这两年大少爷病着也是她忙前忙后的贴身伺候,所以从她日常的表现看,她应该是紧张大少爷的身体健康多一些。”
郝婉把玩着手里的水杯,好像仔细观察里面是水似的,也不看向穆司:“你和我解释这个干嘛?”
穆司露出一副很无辜的表情说:“所以菊香应该不会是下毒之人或者下毒之人的帮凶。我只是想和你分析身边人的情况,不是和你解释啊。”
郝婉继续观察杯子里的水,半天才憋出一个:“哦。”
穆司笑笑也不再说话。
过了一小会,菊香又在外面拍门:“大少爷大少奶奶,夫人院里的彩灯来了,说是刚才情况紧急,大少奶奶把夫人早上给她敬茶时回的那盒子礼物落在她那了,夫人派彩灯送过来。”
穆司冲郝婉比划了个请的手势,郝婉咧咧嘴角,站起来去开门。
郝婉把门打开,果然看见菊香身后还站了个小丫鬟,手里还捧着早上她随手不知道放在哪里的那盒子首饰。
菊香侧过身,让后面的彩灯回话。
彩灯给郝婉行了个屈膝礼,说道:“彩灯见过大少奶奶,夫人让我把这盒子礼物给您送过来,说是刚才您走得急,肯定是没顾上这个。夫人让您好好照顾大少爷,其他的事,家里人都能帮衬。”
郝婉接过盒子,对彩灯说:“替我谢谢母亲,大少爷身体好一点了,我们再过去给她请安。”
彩灯回复称是。
眼看着房门又要关起来,菊香马上焦急的问:“大少奶奶,大少爷真的没事了吧?”
郝婉看了菊香几秒钟,噗嗤一下乐出声来,“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口技吧?刚才大少爷在房里不是对着你中气十足的喊到他感觉好多了吗?你该不会以为是我模仿大少爷的声音喊的吧?行了,送彩灯出去吧,之后你该忙就忙去吧。”
郝婉说完没等菊香回话,就把房门又关上,而且让人听得很清楚,她又从里面把门锁上了。
菊香咬咬嘴唇,眼泪在眼睛里转了两圈,终究是忍住没流下来。转身带着彩灯出了院子。
郝婉把首饰盒拿到桌子上,坐下后冲穆司笑笑,不好意思的说:“从明天开始,我尽量对菊香客气一点。”
穆司无奈的笑着摇摇头,之后静静的陪在一边,看郝婉打开首饰盒,一个一个欣赏那些价值不菲的首饰。
菊香送走彩灯后,就回到自己的房间。作为大少爷院子里的大丫鬟,菊香的房间虽然不大,但是也算是个独立的屋子。
菊香锁好房门,把窗子也关好,确定好没有人后,从一个装衣服的箱子里翻出了一个线笸箩,里面有她今天早上才做成的人形娃娃的半成品。
菊香又缝了几针,突然想来自己早上给大少爷找的郝婉的资料,自己在送资料前也看了一眼,怕太长时间自己再忘了,就忙找出纸笔把郝婉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写到一张纸上。
在人形娃娃差最后几针收口时,把那张纸折叠了一下放在了娃娃身体里面。
收好口后,菊香表情开始愤恨,拿出几根针开始扎那个娃娃泄愤。
这边郝婉像小孩子一下子得到很多玩具似的,挨个把玩试戴。
在现实世界里,郝婉家不算穷,但是也只是个普通家庭。
她还只是个学生,从来就没有过这么多的首饰。
那盒子首饰属实不少,玉的、玛瑙的、宝石的、金银的项链耳环戒指手镯,郝婉身上已经滴啷当啷的戴了不少,戴完也不去照镜子,反正就是喜欢往身上带。
可见不管是什么身份,什么年龄,什么样的首饰,女孩子天生就是会都喜欢的。
穆司边喝茶边看郝婉在那边自娱自乐。
当郝婉拿起一根玉簪子时,郝婉觉得好生眼熟,但是又不能肯定,就这样反复的观察。
穆司看到郝婉的异常时,问她:“怎么了?这根簪子有问题?”
郝婉眨眨眼睛,不确切的说:“我也不能肯定。你记不记得我们在古城时换装,造型师给我做头发造型的时候,拿了几根簪子让我选,我就随手拿了其中一根。”说完就把手里的簪子递给了穆司。
穆司也拿在手里仔细观察。
郝婉接着说:“按道理来说,古城里这种租赁衣服和帮着造型的生意不会用贵的饰品的,我们每个人才花两百块钱,可以租用一整天。他们要是用真的玉簪,不怕客人跑了赔死吗?”
穆司把簪子递还给郝婉,说道:“你等一下。”
之后站起来走向内室,从里面抱出一个盒子,坐下打开。
打开盒子里有一些金条和银票,还有一个小盒子,穆司打开后竟是一块怀表。
穆司把怀表从小盒子里面拿出来,递给郝婉。
郝婉接过来反复的看了看,问:“怎么了?”
穆司说:“我在古城里做造型的时候,化妆师在给我化好妆之后,给了我一副墨镜。”
“当时你们都嘲笑我穿着长衫戴墨镜像瞎子阿炳,还是是穿中山装的张仁杰用他的怀表和我换着带的,你还记得吗?”
郝婉又仔细的看了看那块怀表,抬起头惊讶的问:“就是这块怀表?”
穆司点了点头,“当时我一个人在翻找这个身体的主人是否留下日记之类的东西时发现的这个盒子,看到怀表时我也犹豫过是否这个就是那块。”
郝婉又拿起簪子和怀表一起对比着观察,发现怀表上中间微微凸起的盖子上的花纹和簪子上雕刻的一模一样,兴奋的对穆司说:“你看这两个花纹,是一样的。”
穆司接过两样物品也仔细的对比了一下说:“果然是一样的。那看来这根簪子和这块怀表肯定就是当初那两样东西了。”
郝婉忍不住的说道:“你说我们俩如果同时带上它俩是不是就能回去了?”
穆司一下就站了起来,点点头对郝婉说:“试试!”
两个人分别拿起怀表和簪子往衣襟和头上戴,戴完之后看向对方,什么反应都没有,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
郝婉合计了一下,把身上的首饰都拿了下来,又把头发好好的梳了一下,又重新把簪子戴上,还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郝婉泄气的一下子又坐在椅子上,失去全身力气般趴在桌子上。
穆司也慢慢的坐了下来,想了想说:“当初我们是四个人一起做的造型,一起遭遇的大风,应该是我们四个人身上都有一个从那个世界带来的物品,可能是需要我们四个人一起戴上才能回到原来的世界。”
郝婉听完觉得不无道理,点了点头说道:“也就是说,我们得先去找张仁杰和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