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的丫头重重叹了口气:“怎么咱们就没有这个命呢,能被大爷那样的人看中了,还能捧在手心里,想要什么能没有,连正头夫人都比不过!”
柳依听得心扑通扑通直跳,捂着嘴不敢出声,蹑手蹑脚走开了去。
原来凌家大爷宠爱妾室,对陆夫人瞧不上,怪不得来了这几日也不曾见过那位大爷,他还把掌家之权给了还没进门的妾,这可真是……
要是她能被大爷看中了,岂不是也能被捧在手心里,想要什么就能给什么!
那时候什么夫人身边的大丫头,就连夫人也比不上她,哪里还用在这里辛辛苦苦锄泥种花!
越想心里越火热,心扑通扑通几乎要从腔子里跳出来了,娇艳的脸上飞起红霞片片,满满是对未来的憧憬。
只是要怎么才能见着大爷呢,她又有些懵了,她一个晓园里种花的丫头哪里能打听得到大爷的去向,更别提去他跟前露个脸了,这可真是难为死人了。
等到晚上曹妈妈过来给她送衣裙的时候,她迫不及待地拉着曹妈妈问着:“夫人病了好几日了,怎么不见大爷过来瞧一瞧?”
曹妈妈目光微闪,重重叹了口气:“咱们这位大爷是个怪性子,不爱咱们夫人规规矩矩的样子,倒是欢喜那些假模假式的下贱货,你瞧瞧荷香榭那个,那都是什么烂泥乌糟的人家出来的,偏偏他瞧着就跟仙女儿似的,说冯家祖上也是书香门第,说那样人家出来的姑娘必然是知书识礼体贴小意的,嫌弃我们陆家是商户人家!”
“我呸,也不瞧瞧那位表姑娘是个什么德行!上一回我小孙孙吹了风着了风寒,我使了些银钱让厨里帮着买一只肥鸡炖上,谁知道等我去厨里取的时候,两只鸡腿已经被人撕掉拿走了。”
“我在厨里问了一圈,最后才知道是荷香榭那主仆两个嘴馋,去厨里见着了悄悄偷了去吃了个干净!”
“要不是夫人拦着,说是不值几个钱的事,我就该冲到她脸上好好骂一骂,什么玩意儿!连鸡腿都偷,活像苦牢里出来的饿殍,这样的还叫知书识礼,大爷的眼睛怕是长在脚底板上了!”
曹妈妈说的满脸鄙夷,柳依听得却是两眼放光,在她听起来,就冯静柔这样的蠢货还能被大爷宠成那副样子,那她这个正经官家出身的姑娘,岂不是稍稍使使手段,就能得了大爷的欢心了,还有那蠢货什么事!
她眨眨眼,又试探着问道:“咱们夫人也不管管吗?怎么说也只是个妾,现在还没进门,怎么就让她掌家?”
曹妈妈像是说到了伤心处,又是长长叹了口气:“怎么能不管,可是大爷的心都偏到没了边,不但要把掌家之权交给那女人,还逼着夫人点头,若是日后生下庶子,就给抬成贵妾,若是夫人不答应,日后连面也不要见了。”
“咱们夫人因为这个气得病成这样,也不见大爷过来问一句,真是教人心寒!”
柳依这下总算明白了,为什么陆夫人这些时日一直在房里养病,也对凌家的事有了大概的了解,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动手了。
曹妈妈瞥了她那难掩兴奋的模样,将手里的衣裙递了过去:“这是夫人赏给你的,知道你进来的时候什么也没带,特意赏给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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