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叭叭啥，没看到被告辩解时间了吗？别以为穿了件红衣服你就真是红衣厉鬼了。”
说着，手上一个用力，上吊绳又把女鬼的头从胸腔里拔出来了。
这才看向男鬼，“该你了。”
男鬼：“……”
这句该你了，他竟然脖子一凉。
试着张了张嘴，发现自己终于可以说话了，被肉挤在一起的鬼眼里流出血泪，就要诉说自己的苦难。
感觉什么东西碰到了自己的脸，一低头，缝缝眼里倒影出来一只瓷碗，和一个踮着脚，小心翼翼，一脸期待盯着他的老太太，正在接他的眼泪。
男鬼一米八多的大高个，生前就壮，死后更是被水浸泡，董淑珍在他面前那真的娇小的像个孩子。
看小老太太挺费事，男鬼干脆自己主动蹲了下来，方便小老太太接。
小老太太高兴坏了。
“我也不为难你胖虎，给我整一碗就行。”
鬼眼泪，好东西啊，多少人一辈子都遇不到，可以用来画阴符。
男鬼一噎。
还一碗，您可真不客气，反应过来董淑珍说了啥，一脸震惊。
“大娘，你咋知道我叫胖虎？”
董淑珍：“……”
强颜假笑，“大概你鬼如其名。”
胖虎笑笑，接话。
“我娘也这么说。”
“大娘我给你讲讲我的故事吧。”
“我叫胖虎，九岁时候被母亲托亲戚送来了这里当帮厨，就是为了学点手艺，因为人机灵，有点天赋，大厨就同意收了我当徒弟。
您别看我现在这个样子，我并不丑的，因为憨厚，我和主家小姐又年龄相当，青梅竹马长大，我们就相中了彼此，老板知道我为人，他就一个孩子，就同意了我们的婚事，但前提是我们必须要生一个男孩继承他的香火，继承这个饭店，对于这事儿，我家人也支持。
本来一切都很好，可巧儿上街被个郡里来的大人物看上了，人家大人物虽然爱美色，可听说我们已经有婚约并且彼此心意相通也就离开了。
却不想出了小翠这个丧良心的。
她长得底子好，当年掌柜带着巧儿去挑丫头时，正好看见青楼的妈妈挑中了她，是她求着巧儿，巧儿心善多花了银子买了她，这些年对她也不差。
结果她倒好，想借着巧儿嫁给大人物，她好到时候爬床翻身，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们身上。
我是被她和镇上的混混打晕扔井里淹死的，怕她害巧儿，她是我拉进井里淹死的，谁承想这女人邪门的很，竟然通过身上一块玉控制我，明明没有我强，我却成了她的鬼仆。
我拼了命几次挣脱给巧儿托梦，巧儿才和掌柜离开这里。
这才是事实。”
三言两语道不出胖虎的辛酸，可胖虎的泪告诉小老太太，孩子心里苦。
足足有半碗。
看着小老太太手里的碗，胖虎有点不好意思。
“对不住大娘，没够一碗，我尽力了。”
董淑珍：“……”
这孩子是不是太实诚了，正常人谁能哭半碗，也就他是鬼。
“没事没事，下次有感觉了继续。”
收起碗，走到女鬼身旁，被上吊绳禁锢住，女鬼一动不能动。
眼睁睁看着董淑珍把手伸进她衣领，把她藏在胸口的阴玉牌拿了出来。
这东西一看就不是好东西，小老太太拿着阴玉牌固定在井台的石头上，用兵工铲包裹着鬼力，跟敲核桃一样，啪，就砸碎了。
碎了？
碎了！
女鬼满脸惊骇，像吐血一样，一口赤红色发黑的雾气从嘴里喷出来，一离开女鬼，雾气直接就是要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