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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改嫁后,我成了渣男他娘全本阅读》精彩片段
此言一出,顾老夫人面色不虞地睨她一眼,不满意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孟瑾瑶也知晓她在挑拨是非,还意有所指地说顾景熙不行,温温柔柔地回话:“多谢大嫂关心,我昨晚一切都好。”
她说着顿了顿,转而摆出一副温柔慈母的神情,继续道:“修明那孩子的确不懂事,但这也不能完全怪他,他自小就没有母亲教养,夫君又公务繁忙,对他缺少管教,而母亲又上了年纪,没精力管教,如今我嫁了过来,他就有母亲了,以后定会对他严加管教。”
话音落下,顾景熙挑了挑眉,明明是如此温柔的语调,他怎么就听出了咬牙切齿的意味?
而张氏心中一噎,瞧孟瑾瑶神色温和,笑容温柔,把长辈的架子拿捏得很好,便知孟瑾瑶肯定是个狠角色,能屈能伸,随遇而安,这样的人不好对付。
侯府世子的新母亲,与世子有仇,这可就有好戏看了,若孟瑾瑶再厉害点,这世子之位也能换人来坐。
宗族旁支过继来的,终究是没有本家的孩子好,经此一事,婆母和三弟也该明白才对,或许她的儿子可以争取一下,修远怎么说也是侯府长孙。
想到这里,她便顺着孟瑾瑶的话道:“三弟妹说的是,修明日后有了母亲教导,性子肯定能改过来。”说罢,她心里轻笑一声,孟瑾瑶比顾修明还小两个月呢,顾修明能服才怪,她已经迫不及待想看他们母子斗起来的场景。
孟瑾瑶抿唇笑了笑,低头喝茶,没有接这话。
顾老夫人曾对顾修明这个孙子寄予厚望,如今却对这个孙子极度失望,原本她瞧着顾修明聪慧懂事,长得还与儿子有两三分相似,有点父子相,这才放弃那些更小的孩子,让只比儿子小十三岁的顾修明过继过来的。如今看来,是她失策了,但现在后悔也于事无补了,只能再好生教育,若是教育后还不悔改,那就换一个长兴侯世子。
须臾,二夫人陈氏岔开话题:“三弟妹,听闻你点茶功夫了得。”
孟瑾瑶柔声回道:“我只是略懂一二,二嫂的点茶功夫才是公认的好,改日定向二嫂讨教。”
陈氏道:“讨教不敢当,三弟妹谦虚了。”
一家人坐着闲谈说笑,半个多时辰后,顾老夫人脸上有了几分疲惫之色,众人才回去。
顾老夫人却把顾景熙单独留下说话,说有事要交代,孟瑾瑶便领着自己的贴身丫鬟回葳蕤轩。
顾景熙问:“不知母亲有何事交代儿子?”
顾老夫人认真打量着二十有九的儿子,再次湿润了眼眶,声音哽咽道:“我以为这辈子是等不到你成家了,没想到老天爷眷顾我,让我在有生之年等到了。”
顾景熙歉然道:“儿子不孝,让母亲为儿子操心了。”
顾老夫人瞪他一眼,语重心长道:“既然知道自己不孝,以后可得对我儿媳妇好点,你媳妇不容易,她在那种情况下嫁给你,你若是不护着她,唾沫星子都能把她给淹没。”
闻言,顾景熙想到孟瑾瑶遇事沉着镇定的模样,摇头笑了笑,“我想母亲是多虑了,她那样子,哪里还需要我护着?”
——我儿回来了?那我先去看看。
此言一出,在春柳心湖激起千层浪,她有种不祥的预感,瞬时后悔不迭,早知道她就不为了讨好女主子,给女主子说这事儿。
春柳磕磕巴巴地问:“夫人,您、您真的要现在去看世子爷?”
孟瑾瑶点头,端的是慈母姿态,柔声说:“是啊,孩子回来了,我这个做母亲的怎么也得去瞧瞧,是不是?”
春柳哽住,心道:您比世子爷还小两个月呢,按年龄来算,说您是妹妹也不为过,您确定不是为了报仇才去看世子爷?
孟瑾瑶勾起嘴角笑:“走吧,你也随我去看看。”
春柳看到她嘴角的笑容,只觉渗人得很,夫人定然是仗着长辈的身份找世子爷麻烦去了,然而,她还不敢不应,昨日那两个丫鬟的下场她是知道的,忙点头应声:“是,夫人。”
实际上,孟瑾瑶还真的是找别人不痛快才去的,也是为了看戏,就想看看当未婚妻成了母亲,她那前任未婚夫会是什么反应,会不会被吓着。
遇上这种不负责任,大婚当天都能与人私奔的男人,她也替那个跟顾修明私奔的姑娘感到悲哀,聘则为妻奔是妾,不堪主祀奉蘋蘩。
顾修明若真的是个好男人,理应退亲再与心上人喜结连理,而非大婚当日逃婚让未婚妻成为笑柄,又让心上人永远做不了正妻,顾家这样的家庭,不可能让私奔的姑娘做正室,顾修明再喜欢这个姑娘,也只能纳为妾。
堂堂侯府世子,行事如此冒失,也不知是不是被惯坏了,还是觉得自己已是世子,将来会继承爵位,有任性妄为的资本。抑或是因为婚事是老侯爷生前定下的,所以犹犹豫豫不敢退婚,最后关头后悔了,冲动之下就与人私奔了。
其实老侯爷也没指明是哪个娶她,不敢退亲,换个新郎便是,压根不用弄成这副局面。
孟瑾瑶与丫鬟到了前院的书房门前,见书房门紧闭,门前有个仆人守着。
仆人看到她的出现,颇感诧异,忙上前几步行礼:“小的见过夫人。”
孟瑾瑶轻轻颔首,吩咐道:“把门打开。”
仆人怔然,有片刻的犹豫,最终还是顺从她的意思打开书房门,昨日侯爷院子里两个二等丫鬟都被发配到庄子上了,他可不想去庄子上干活,在府中侍候侯爷笔墨的差事可体面了。
书房内。
顾修明被父亲派出去的人抓回来,那些人半句话也不与他说,直接将他们绑起来,并把他们的嘴给堵上,他的心就凉了半截,这证明父亲很生气,他自被过继到侯府,就是众星捧月的存在,何曾受过如此对待?
而他身边的姑娘满心恐惧,听到开门声的那一霎那,脸色煞白,一颗心提到嗓子眼儿,下意识往顾修明身边挪了挪,试图寻求庇护。
这细微的动作看得顾修明心疼不已,想安抚她,却又被堵住嘴说不了话。
孟瑾瑶进了书房,抬眼望去便看到顾修明与一位姑娘坐地上,俩人被五花大绑,还被粗布堵住了嘴,男子神色绷紧,女子眼里溢满泪光,娇娇怯怯地靠在顾修明身上。
她微微怔愣,显然是没想到会看到这种情形,堂堂世子爷竟被这样对待。
顾修明抬起头来,映入眼帘的便是孟瑾瑶那张娇艳动人的脸,特别是看到孟瑾瑶梳着妇人发髻,他惊愕地瞪大双眼,没想到他都逃婚了,孟瑾瑶还是死皮赖脸嫁了过来,成为他的妻,占了本该是婉儿的位置。
孟瑾瑶和顾景熙没有留下来吃午饭,孟冬远也只是象征性挽留了两句便作罢,送他们出了大门口,才松了一口气。
顾景熙虽然是女婿,可身份地位摆在那儿,已经没落的孟家不能与圣眷正浓的顾家相比,委屈也得受着。
为此,孟冬远不由责怪长女惹麻烦,原本该是亲家的顾景熙,成了女婿后,给了他无形的压力,他们孟家还遭人笑话。
即使顾修明逃婚,可顾家也将婚礼如期举行,如果长女不闹着换新郎,这样就是顾家对不起孟家,亏欠了孟家,这笔亏欠还能谋点利益。
荣福堂。
孟老夫人气得不轻,怒骂道:“真是孽障,攀了高枝儿就忘记自己姓什么了!”
孙氏何尝不气愤?
今日的事,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屈辱,还被这便宜女婿内涵了一把,顾景熙说孟瑾玉温柔贤淑、端庄大方,处事进退有度像生母,那岂不是在拐着弯说她不温柔贤淑、不端庄大方,处事小家子气?
见婆母气得脸色铁青,她眸光闪了闪,柔声安抚:“母亲息怒,阿瑶许是在记恨我们大婚当日明知顾修明没有亲自迎亲,却还逼着她上花轿。哎,我们哪里知道顾修明是逃婚了?”
她不安抚还好,这一安抚,孟老夫人怒气上涨:“我们逼着她上花轿也是为了她好,顾家这样好的亲事,打着灯笼都找不到,错过了可就再也没有机会了。这白眼狼得了势,就回娘家耍威风,早知如此,还不如大婚当日就帮她把婚给退了!”
孙氏又是一通安抚,总算把孟老夫人安抚住,离开荣福堂,回到自己的院子,进屋后,她脸色瞬间垮下来。
孟瑾玉见状,更加心疼母亲,气恼道:“母亲,大姐姐实在太过分了!您好歹是她母亲,她的小时候您也抱过她的,竟然如此对您。”
孙氏心有不甘地叹了声:“这人啊,攀了高枝儿,就是不一样,长兴侯位高权重,她做了长兴侯夫人,就连我这做母亲的,在她面前都矮她一头。”
她说罢,看向如花似玉的女儿,女儿也就比孟瑾瑶小两岁,若非公爹留了一手,这门亲事只限定孟家嫡长女,若不是孟家嫡长女,婚事便作废,她完全有办法让自己的女儿取而代之,成为世子夫人。
说到底,公爹当年是想防着她,这才留了一手,临死前都要给孟瑾瑶谋一门好亲事,有了这门亲事,孟瑾瑶就有利用价值,他们就算再不喜欢孟瑾瑶,也得掂量着。
孟瑾玉愤恨不已:“肯定是她在长兴侯面前捏造是非,长兴侯才如此态度,祖母都被气得不轻。”
孙氏勾起一抹冷笑,语气笃定:“姑且让她小人得志一阵子,她得意不了多久的。”
孟瑾玉疑问:“母亲,何以见得?”
孙氏微微敛目,不疾不徐道:“长兴侯有隐疾,孟瑾瑶就得守一辈子活寡,到死都是处子之身,也不可能有属于自己的孩子,一个女人没有孩子,只要丈夫去世,或者失了宠爱,就处境凄凉。”
闻言,孟瑾玉露出久违的笑容,笑得幸灾乐祸,道:“她的前未婚夫就是长兴侯世子,她嫁给前未婚夫的父亲,让前未婚夫也失了颜面,世子肯定憎恨她,估计不会让她好过。”
孙氏颔了颔首,不屑地笑了笑:“为了一时之气,就嫁给顾景熙,我看她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就算从顾修明的兄弟里选择,也比嫁给顾景熙好。”
她说罢,再次看向女儿,语气马上变得温和,如意算盘打的响:“不过,她嫁给长兴侯对我们阿玉也有好处,你的长姐是长兴侯夫人,有这层关系在,届时你说亲也容易很多。我们阿玉是孟家的掌上明珠,值得最好的郎君,也不会嫁得比她差的。”
孟瑾玉脸颊泛红,羞赧地低下头,娇嗔道:“母亲,我还小呢,才不想嫁人。”
孙氏怜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头,笑容温柔慈爱:“阿玉是不着急嫁人,可也得物色好郎君,先把婚事定下来。”
孙氏见状,心里暗骂一句:小贱蹄子!
顾景熙仍是没给他们夫妻台阶下,甚是震惊道:“阿瑶竟然是孟伯爷最疼爱的孩子?”
他瞥了眼他们夫妻身后的三个孩子,又道:“那他们三个不怎么受宠的,待遇岂不是更差?到底是亲骨肉,孟伯爷这般对孩子们,竟也不怕孩子们以后不孝顺。”
孟瑾瑶听了,险些没忍住笑出声来,她没想到那么正经的顾景熙,也是懂如何阴阳怪气的。她看了眼三个弟弟妹妹,看他们脸色怪异,视线最后落在二弟孟承章身上,见二弟也在看自己,她勾唇笑了笑,微微颔首。
孟冬远尴尬不已,讪讪地笑着说:“贤婿,对待孩子得严厉,不然他们不成器。”他说着,便转身看向三个孩子,马上转移话题,依次介绍三个孩子,“贤婿,这是阿瑶的二妹妹阿玉、二弟承章、三弟承兴,你们过来见过大姐夫。”
姐弟三人应声,马上上前给见礼。
尴尬时刻总算过去了,孟冬远和孙氏今日丢了脸面,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却不敢发作,涎着笑脸,招呼女儿女婿进门。
到了荣福堂,顾景熙与孟瑾瑶向孟老夫人请安。
孟老夫人注意到顾景熙只称呼她为“孟老夫人”,而不是跟着大孙女喊“祖母”,她心里咯噔一下,寻思着到底是因为大婚当天的事,还是因为今日的事,但终究掂量着,不敢攀亲近喊顾景熙名字,道:“侯爷,阿瑶生性顽劣、不懂规矩,若是做错了什么,侯爷只管责罚便是,到底是我儿教女无方。”
闻言,顾景熙眉宇微蹙,没想到作为娘家人,孟老夫人竟然如此轻贱亲孙女,他语气淡漠道:“老夫人哪儿的话?阿瑶温柔贤淑、端庄大方,处事进退有度,家母也夸赞阿瑶有岳母当年的风范。”
此言一出,孙氏脸上的笑容都快要挂不住了,她心里清楚顾景熙所说的“岳母”并不是她,而是自家夫君那个短命鬼原配。
孟瑾玉和孟承兴心疼母亲受委屈,对长姐的怨念加深,而孟承章却在心里高兴,大姐姐终于有人护着了,有了依靠,以后不必那么累了。
孟老夫人也没想到顾景熙会这样说话,轻飘飘一句话就将她推到尴尬的境地,想着或许是这丧门星在顾景熙面前添油加醋说了什么,纵然心里不悦,却也只能讪讪回道:“如此便好,我还担心阿瑶会给顾家添麻烦。”
顾景熙看了眼坐在自己身边,低眉垂眼的小妻子,除了向长辈行礼,全程不吭声,觉得怪异,明明在顾家时不是这样的,也不知是不是在孟家被欺负怕了,本能的不敢说话。
他不由有点心疼这个倒霉孩子,刚出生母亲便去世,有了后娘,亲爹也变成后爹,大概因为是女孩儿的缘故,祖母都不重视,他淡声回道:“孟老夫人多虑了,阿瑶知书达理,有阿瑶这样的媳妇,是我们顾家的福气。”
孟瑾瑶嘴角的弧度加深,眼里溢着笑意,目光明媚,就连声音里都透着笑意:“这可是夫君说的。”
她没想到顾景熙会如此好说话,到底是上了年纪,年近三十的老男人,再过几年就是当人祖父的年纪,所以性子比较随和。
像顾修明就不好说话,时刻端着姿态,给人高高在上的感觉,看来她昨日豁出去嫁给顾景熙是正确的选择,就算守一辈子活寡也能接受。
顾景熙瞧她神情愉悦,沉稳镇静的她难得露出几分小姑娘该有的灵动,到底还是个小姑娘,再如何成熟稳重,也会有小姑娘该有的模样。
他回道:“嗯,我说的。”
俩人年纪相差甚远,不熟悉就算了,还是赶鸭子上架成的亲,说完正事就相顾无言,顾景熙也不想跟个小孩儿待一起,寻了个借口离开。
孟瑾瑶马上行动起来,让丫鬟将屋子按照自己的喜好重新布置一番,室内的装饰也与她在娘家的闺房相似。
葳蕤轩的丫鬟见此,露出一副不忍直视的神情,低声嘀咕一句:“侯爷最不喜欢这样花里胡哨的,喜欢单一的颜色,也不知道侯爷回来看到屋子成了这样会不会发怒。”
另一个丫鬟回道:“侯爷便是生气,那也是夫人遭罪,是夫人吩咐的,我们不过是听命行事罢了。”
闻言,那丫鬟脸露鄙夷之色:“真是以为自己嫁过来就是正儿八经的侯夫人了,也不想想自己是如何嫁给侯爷的,刚进门第二天就动了侯爷的院子。”
另一个丫鬟道:“就是,我们动作快点,就差床幔了,赶在侯爷回来前布置好,等侯爷回来后看好戏。”
常言道:日里莫说人,夜里莫说鬼,是有道理的。
她们在背后说闲话,当事人就出现在她们身后,似笑非笑地问:“看什么好戏?”
那丫鬟还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回应:“自然是看我们新侯夫人的好戏,底气不足,架子却摆得十足。”
“是么?”孟瑾瑶低笑一声,不疾不徐道,“在你们看我的好戏之前,我先看看你们的好戏,你们觉得如何?”
此言一出,那两个丫鬟脸色煞白,浑身僵住,转过身后看到孟瑾瑶正看着她们,似笑非笑的看不出喜怒,她们心下一慌,没想到她那么快回来,她不管如何都是主子,若是追究起来,她们肯定少不了一顿罚。
很快,她们反应过来,眼神幽怨地瞥了眼另外三个没有跟着嚼舌根的丫鬟,似乎在怨她们没吭声提醒,然后向孟瑾瑶福身行礼:“奴婢见过夫人。”
孟瑾瑶坐下,目光淡淡地看着她们,不怒自威:“看来夫君忙于公务,对下人疏于管理,连丫鬟都敢在背后编排主子了。”
两个丫鬟扑通跪下,连忙认错:“夫人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
“只是不敢?”孟瑾瑶挑了挑眉,语气幽幽地问:“不敢,意思是想嚼舌根编排主子,但是不敢?并不是不想编排主子?”
沈瑾莹颔首,双眉颦蹙,脸上浮现出担忧之色,俨然担心儿子的慈母,忧心忡忡道:“孩子病了,我这做母亲的不去看看,哪能放心的下?”说着,她轻叹一声,“春柳啊,你现在还没做母亲,等你做母亲就能理解我此刻的心情了。”
春柳被这话噎住:“……”
她腹诽道:夫人,您确定您不是在嫌世子爷病得不够重,特意赶去祠堂气世子爷?
不过,一个懂得讨主子欢心的好丫鬟,自然是主子喜欢听什么,她就说什么,哪会管主子心里真正在想什么?
春柳附和道:“夫人说的是,有夫人这样的好母亲,世子爷可真有福气。”
沈瑾莹点头表示赞同,她可不就是好母亲?儿子病了,她马上前去看望,恨不得把儿子气得七窍生烟的好母亲。
是的,没错,她就是缺德,睚眦必报,喜欢对敌人落井下石头,喜欢看敌人的惨状,去看人家笑话,找人家不痛快,还要虚伪地找个冠冕堂皇的理由。
以前因不够缺德,老是有人用道德绑架她,现在够缺德,她活得轻松多了,对某些人,压根不需要道德。
她继续装模作样,颇为惆怅道:“昨日那孩子挨了打,没准儿如今还在心里怨恨着我呢。”
春柳安抚道:“夫人,世子爷年纪尚小,等他长大了,自然会明白夫人的一片苦心,夫人教育他,那是为他好。”
凝冬:“……”
清秋:“……”
还年纪尚小?世子比夫人还大两个月呢!
她们忽然发现这春柳还真是个妙人儿,明知道夫人没安好心,却还能把夫人夸出花来,这拍马屁的技术,她们自愧不如。
见装得差不多了,沈瑾莹轻叹:“但愿吧,事不宜迟,我们先走吧。”她说罢,看了眼清秋与凝冬,然后迈着轻快的步子出了屋子。
凝冬欲要跟上,却被清秋拉住衣袖,示意她别跟,方才夫人给她们递了个眼神,就是让她们不必跟的意思,只带春柳,或许也是在考验春柳。
春柳见她们俩杵着不动,只好自己硬着头皮跟上,忍不住抬手轻轻掌了下自己的嘴,心里骂道:瞧你这张嘴,一点儿都不机灵,尽给自己找麻烦。
沈瑾莹到了祠堂后方的小屋,这小屋是专门给禁足于祠堂思过的不肖子孙准备的。
被派遣来照顾顾修明的小厮看到她,有些懵,明明通知的是侯爷,怎么来的是夫人?
但如今也不是纠结这个问题的时候,总归是夫妻俩有一个到场了,他连忙上前几步,恭敬行礼:“小的见过夫人。”
沈瑾莹微微颔首,又问:“我儿现在如何了?”
小厮恭敬回答:“回夫人,世子爷已经醒过来了。”
沈瑾莹轻轻“嗯”了声,然后步履轻快朝屋里走去,春柳也硬着头皮跟上。
刚进屋,一股难闻的药味就扑鼻而来,想来是治疗伤口的药。
沈瑾莹不适地皱了皱鼻子,继续往里面走,但没有看到她那便宜夫君的身影,只看到她的便宜儿子趴在床上,她有些茫然,转头看春柳,意在询问。
春柳也懵了,她明明收到消息说侯爷来看世子爷的,磕磕巴巴道:“夫、夫人,奴婢也不知道。”
床上的人听到声音,抬起头循声望去,当看到来人时,顾修明先是失落,紧接着怒意上涨,刚要起身,后背是伤口被扯动,疼得他龇牙咧嘴,见沈瑾莹笑了,他忍着痛冷哼一声:“沈瑾莹,你这是来看我笑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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