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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言解意

白小城 著

现代都市连载

《良言解意》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秦放苏解意是作者“白小城”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她承担不起,且不说将军府不是那么好管的,郑嬷嬷这种老资历不会服她,即便她真的有手段能收服这些人,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还会得罪秦放。那个男人不会怪罪秦老夫人强人所难,只会记恨她不识好歹。“是,老夫人若是想要妾身陪着,随时传唤就是,但管家这种事,妾真的做不来。”秦老夫人失望地叹了口气:“罢了,你不肯我也不能逼你……可我听红杏说,你在厨房学了好些日子的手艺,帮着操办一下寿宴总行吧......

主角:秦放苏解意   更新:2024-01-10 07: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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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放苏解意的现代都市小说《良言解意》,由网络作家“白小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良言解意》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秦放苏解意是作者“白小城”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她承担不起,且不说将军府不是那么好管的,郑嬷嬷这种老资历不会服她,即便她真的有手段能收服这些人,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还会得罪秦放。那个男人不会怪罪秦老夫人强人所难,只会记恨她不识好歹。“是,老夫人若是想要妾身陪着,随时传唤就是,但管家这种事,妾真的做不来。”秦老夫人失望地叹了口气:“罢了,你不肯我也不能逼你……可我听红杏说,你在厨房学了好些日子的手艺,帮着操办一下寿宴总行吧......

《良言解意》精彩片段


秦放没能再将后面的话说出来,却也并没有改变主意,他扭开头:“这事不行。”
秦老夫人也有些恼了:“说她不行,你倒是找个旁人出来,婚事拖了这么多年还没过门,这府里都乱成什么样子了?你指望我这个老婆子去给你管家不成?”
秦放张了张嘴,很想说婚期拖延那不是苏玉卿的问题,罪魁祸首就是她一心想抬举的那个,可他毕竟没有证据,所以这话只好咽了下去:“祖母只管放心,这几天我会盯着府里……”
“你盯着有什么用?你是个能管理内宅的人吗?我这辈子就一次七十大寿,要是真出了问题,让我丢了人,我跟你没完。”
秦老夫人气得拍了拍桌子,眼角余光却不停瞄着秦放,显然她并不是真的生气,只是借机逼迫而已。
秦放看出来了,可他没办法,他总不能真的和老人家计较,可就这么松口,他实在是觉得对不起苏玉卿,他一时陷入两难。
“老夫人,”苏解意忽然开口,声音低低的,软软的,一如既往,“妾是庶出,没学过管家,怕是管不好后院的,多谢老夫人厚爱,可妾实在是做不来。”
秦放一愣,他知道苏解意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恶劣,可管家权放在眼前她竟然也能拒绝,要知道当初在国公府,为了这管家权,那些妾室们可是各种阴损招数都用出来了。
这丫头……
他思绪越发混乱,冷不丁察觉到苏解意看了他一眼,那是一个安心的眼神,仿佛在说,放心吧,你不希望的事情我不做就是了。
可不等他给出任何回应,苏解意的眼睛就又垂了下去,再没有看他一眼。
秦放没再言语,心里却已经完全说不出什么滋味了。
“你真的不想管家?”
秦老夫人不死心的又问了一句,苏解意微笑着摇头,她不知道秦老夫人为什么愿意为她做到这个地步,但这个情她承担不起,且不说将军府不是那么好管的,郑嬷嬷这种老资历不会服她,即便她真的有手段能收服这些人,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还会得罪秦放。
那个男人不会怪罪秦老夫人强人所难,只会记恨她不识好歹。
“是,老夫人若是想要妾身陪着,随时传唤就是,但管家这种事,妾真的做不来。”
秦老夫人失望地叹了口气:“罢了,你不肯我也不能逼你……可我听红杏说,你在厨房学了好些日子的手艺,帮着操办一下寿宴总行吧?”
苏解意仍旧先看了一眼秦放,这件事她能不能答应还是得看这个男人的意思。
可秦放却被这一眼看的有些过意不去,明知道他会拒绝,苏解意却没有一丝要动小心思的意思,明明她很清楚,若是她答应了,他不可能忤逆老夫人的意思去夺她的权。
可她偏偏没有。
将军勇武,妾仰慕已久……
很久之前的那句话再次浮现在脑海里,秦放只觉得自己那颗在战场上磨炼的无比冷厉的心仿佛被什么东西敲了一下。
“那你就帮着置办一番吧。”
他咳了一声开口,苏解意这才应了一声好。
秦老夫人高兴起来,拉着苏解意又说了好一会儿的话,她年纪大了,自己说过的话偶尔有些记不清楚,便一直重复。
苏解意脸上没有丝毫不耐烦,一遍遍答应着,秦老夫人的心情肉眼可见的好,只可惜两人回来的本就不早了,不多时就到了晚饭时辰,苏解意很识趣的起身告辞,秦放本想陪着秦老夫人一起用晚饭,可却被撵了出去。
“走吧走吧,有了媳妇的人整天来我这里做什么?”
秦放被噎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还记得就在刚才他这位嫡亲祖母还嫌他来的少。
但秦老夫人不留他,他也不勉强,抬脚就出了明德堂,他身高腿长,没走多远就看见了苏解意的影子,对方站在路口没动弹,也不知道在干什么。
秦放下意识停下了脚步,他还是不打算和苏解意有太亲密的关系,哪怕两人已经有了夫妻之实。
他没再往前,打算等人走了再说。
苏解意盯着那路口看了好一会儿才抬脚拐进了一条小路,秦放这才反应过来她刚才为什么站着不动,她不认识路。
“走错了。”
他喊了一声,正在小路上试探着往前的苏解意脚步顿了一下,显然是听见了他的话,可她却并没有回头,反而加快了脚步。
秦放忍不住啧了一声,这是觉得走错路丢人,所以干脆一条道走到黑?
他抬脚追了上去,他脚下生风,两人之间的距离迅速缩短,苏解意像是听见了,小跑了起来,却仍旧被秦放一把抓住了衣领:“跑什么?我说你走错路了,回清苑不走这里。”
苏解意蜷缩了一下指尖,眼神游移开来,显然是心虚的,嘴上却不肯承认:“妾认得路,就是想在府里逛逛,才走这条路的。”
秦放丝毫不惯着她:“逛逛?这条路直通马棚,你想去那里逛逛?那可都是战场上的烈马,一蹄子能踹掉你半条命!”
苏解意一抖,默默往衣服里缩了下脖子。
“还去吗?”
苏解意偷偷看了他一眼,咬着嘴唇摇了摇头。
秦放不自觉抓紧了她的衣领,不知道怎么了,看着苏解意这幅样子他心里有些发痒,很想做点什么,可他又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磨蹭了好一会儿才松开了苏解意的领子。
“跟我走。”
他转身往前,身后传来苏解意的道谢声,他没有给出回应,脚下大踏步往前,没走多远,身后的脚步声就急促了起来,苏解意又跟不上了,正在小跑。
意识到自己又把人落下了,秦放脚步一顿就停了下来,却不想下一瞬,苏解意就一头撞了上来,他一身粗皮老肉,倒是没觉得如何,苏解意却闷哼了一声,捂着鼻子蹲在了地上。
“……你不长眼吗?”
“对不起……”
苏解意抬头道歉,秦放一眼就看见她眼睛又红了……这个小丫头为什么这么喜欢哭?
一天,眼睛已经红了三回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她这么爱哭?
他叹了口气,可到底也没办法干看着,挣扎片刻还是伸手去拽她的手,想将人从地上拉起来,却不防备对方猛地抬起胳膊捂住了头脸,身体也跟着缩了一下。
秦放一愣:“你干什么?”
苏解意迟疑片刻才抬眼看过来,打量了他一眼,似是确定自己误会了什么,这才尴尬地摇了摇头,慢慢松开了手。
秦放仍旧觉得她刚才的举动很奇怪,可毕竟对她没那么上心,见她松开了手也没多问,只蹲下身抬手去摸她的鼻梁。
他常年在关外,打仗操练种田,手上全是茧子,就连指腹都很粗糙,碰到苏解意脸颊上那细嫩的皮肤时,轻而易举的留下了一抹红痕。
他动作顿了顿,克制着放轻了力道,细细摩挲了一下。
“鼻梁没断,别哭了。”
苏解意又道了谢,哑着嗓子解释:“妾没哭。”
秦放敷衍地答应一声,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沿着这条路走,就能到你的清苑。”
苏解意行礼告退,走了几步远才又回过头来:“将军请放心,等老夫人的寿宴过去,妾就不去厨房了,府里的事,妾不会妄想的。”


等她一步一挪回到小院子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晖儿给她烧了热水,她将自己整个人都泡了进去,丝丝缕缕的血丝自身下冒出来,她放轻力道清洗自己,却洗着洗着眼前就模糊了起来。
她抬手遮住眼睛,逼着自己将眼泪忍了回去,这才刚开始呢,以后有的是委屈,这都受不了,日后怎么办?
忍着吧,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合眼靠在浴盆里,努力将秦放苏玉卿等人的脸撵出去,好平复心情,冷不丁外头嘈杂起来,晖儿有些怯懦的声音传出来:“我家姑娘正沐浴呢,真的不方便见客,白芷姐姐你等一等吧。”
“又不是外人,七姑娘都服侍大姑娘沐浴过多少次了,也没见大姑娘要她回避。”
说着话白芷已经开门走了进来,苏解意即便是想扯件衣服来遮羞却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往浴桶里沉了沉。
白芷却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尴尬,目光不客气的落在她身上,目光仿佛在打量一个物件。
苏解意隐在水中的手握得死紧,却生生将愤恨和屈辱咽下,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来。
“白芷姑娘说的是,都是自己人,不必拘礼……晖儿,奉茶。”
晖儿连忙退了下去,苏解意仿佛没察觉到白芷露骨的目光,脸上带了几分笑:“你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可是大姐姐嫌闷,要找我说话?”
“怎么会呢?都这个时辰了,大姑娘早就歇下了……”白芷说着又上前一步,“这不是想起来七姑娘没带着大姑娘赏的点心,所以特意给送过来的。”
话是这么说,她却连打开手里的盒子给苏解意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随手就丢在了一旁的条案上,一双眼睛仍旧紧紧盯在苏解意身上,见她身体被水汽遮挡看得十分不清楚,索性挽起袖子凑了过去:“这晖儿真是不顶用,都不知道服侍七姑娘沐浴,我来给姑娘擦背吧。”
苏解意连忙拒绝:“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
白芷却仿佛没听见,见苏解意躲闪,手上还加了几分力道,细长的指甲毫不客气的在她身上留下了狭长的红痕。
等将苏解意的手强行拉出了水面,瞧见了她手腕上乌紫的手印,她这才停下动作,脸色却是一变,随即话都不说一句,丢开她的手转身就走,甚至连门都没给苏解意关。
夜里的冷风一缕缕吹进来,吹得苏解意遍体生寒,她抬手抱住肩膀,目光落在那盒子被摔开,已经不成样子的点心上,许久才闭上眼睛再次沉进了热水里。
白芷却丝毫没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什么对方不对,满脑子都是那乌紫的手印,脚下越走越快,很快就回了汀兰水榭。
苏玉卿正歪在踏上,条案上点了凝神的苏合香,身边围了三个丫头,有捏脚的,有揉肩的,还有奉茶的,她却不觉享受,眉眼间全是焦急,见白芷回来忙不迭坐直了身体:“怎么样?”
白芷摇了摇头:“姑娘猜对了,七姑娘身上的确有伤,奴婢瞧见她手腕上这么大一个手印,乌紫乌紫的可吓人了,咱们这位表少爷怕不是真如传闻一样,是个野兽似的人。”
苏玉卿脸都白了,一把抓住了奉茶丫头白蓉的手:“这可怎么好?我不要嫁给这样的人。”
白蓉也满脸担忧,她们是苏玉卿的贴身丫头,若是苏玉卿嫁过去了,她们自然是要做陪嫁的,可谁愿意遇见这样的姑爷?
但这句话不能直说,她只得将是事情推到苏玉卿身上——
“姑娘身子这样孱弱,若是真的遇见这样一个人,那往后的日子……咱们去求求夫人吧?”
白芷正要赞同,苏玉卿先叹了口气:“母亲也无可奈何,这婚事是父亲定下的,母亲从开始就是不同意的。”
主仆三人都有些惶然,白芷眼珠子转了转,将另外两个小丫头遣下去,这才压低声音道:“奴婢倒是有个主意。”
苏玉卿眼睛一亮:“什么?快说。”
“姑娘你病弱是人尽皆知的,明天秦将军来下定的时候,您就说病得厉害,要推迟婚期,秦将军又不能在京里久呆,只要他一走咱们就有时间转圜了。”
“可是……”
“奴婢知道姑娘担心什么,”白芷笑的笃定,“若是秦将军生气了,咱们就将七姑娘送过去让他泄愤,反正七姑娘已经是将军府的人了,过门是早晚的事,等日后她生育了子嗣,您再与秦将军完婚,到时候即便您不让那蛮人碰您,有了孩子傍身,您这地位旁人也动不了。”
白蓉眼睛一亮:“这主意好,日后苏家有事求到门上,秦将军看孩子的面也不得不帮。”
苏玉卿却十分犹豫:“那七妹妹该怎么办?她……她替我遭受这些,岂不是无辜?”
白芷一撇嘴:“姑娘你就是心太善,七姑娘什么身份?一个丫头生的孩子,若不是被姑娘你照拂,嫁进将军府这种好事轮得到她?这可是恩典。”
白蓉也跟着附和,恨不得苏玉卿现在就答应下来。
苏玉卿虽然许久没见秦放,可她们却在两年前见过对方,那是年节底下,他带人来送年礼,她们两人躲在柱子后头远远看了一眼,那时候他还不到弱冠,正该是少年俊秀的时候,可他却生的威猛高大,将所有人都比了下去,脸上还带着疤,属实凶恶的很。
她们只见了那一次就生了畏惧,这样的人还是让苏解意去承受吧,总比她们遭罪要好。
眼见苏玉卿还是不松口,白蓉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姑娘,即便你不忍心,可七姑娘已经脏了身子,以后也没别的去处了。”
苏玉卿这才被说服了,她叹了口气:“也是,去秦家总比去庵堂要好……她出门子的时候我多给她些添妆吧。”
“大姑娘真是仁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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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身的时候,苏解意隐隐觉得身上无力,摸了摸额头才意识到自己是发烧了。
也不知道是昨天秦放太过粗鲁,还是白芷没关门让她着了风的缘故。
可她不敢歇着,强撑着起身梳妆,惦记着今日是将军府来人下定的日子,她装扮的十分简单,不敢有丝毫明艳之处。
出门的时候她下意识往金姨娘的屋子看了一眼,其实心里是知道人不在的,今日是苏家的大日子,金姨娘必定要去夫人身边伺候,不知道会不会被磋磨。
她脚下不自觉加快了速度,想着早一些去夫人的惠园,若当真有什么岔子,她在那里也好替金姨娘转圜。
可她刚要出门白芷就先一步推门进来了,一向鼻孔看人的人,此时竟然满脸堆笑:“我来的真是巧,再晚一步姑娘就要出门了。”
苏解意身上昨日被指甲划出来的痕迹还隐隐作痛,此时再见她不自觉生了几分警惕,面上却分毫未露:“白芷姑娘怎么来了这里?可是大姐姐要见我?”
“不是不是,”白芷目光闪了闪,将一个盒子递了过去,“大姑娘今日情形又不大好,歇着呢,只是心里惦记着七姑娘,让我收拾了些精巧的首饰送过来。”
苏解意越发惊讶,苏玉卿虽然不是小气的人,可素来是看不见旁人的难处的,这般特意送首饰……莫非是昨天遣了白芷来看,知道她昨日遭了罪,在弥补她吗?
她心口五味杂陈,却有些不想接,白芷却不给她时间考虑,将盒子往她怀里一塞,抬脚就走了。
晖儿眼巴巴的看着盒子:“姑娘,我们要不要打开看看?”
苏解意并没有这个心思,虽说在苏家被欺压惯了,可此时拿着这些东西,她仍旧觉得屈辱。
“还是先去给夫人请安吧,不要坏了礼数。”
晖儿连忙答应一声,将首饰盒子收进了屋子,快步追了出来,跟在苏解意身后往外走,却没走两步就再次被人拦住了去路。
夫人身边的月琴娘子带着几个下人迎面走了过来,看见苏解意连头都没点便径自笑开:“七姑娘大喜,将军府来人接亲了。”
苏解意被这忽然冒出来的话砸懵了,将军府来接亲?
“陈娘子莫不是在说笑?今日只是下定,按规矩下定之后还要请期,如何能今日接人?”
月琴娘子打量她一眼,笑的意味深长:“结两姓之好自是如此,可若是抬个妾室过门,就不必如此麻烦了。”
苏解意耳边轰隆隆作响,这月琴话里的意思,莫不是今日她就要被抬去将军府?
想起秦放那张杀神似的脸,她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说好了她会好晚苏玉卿一天过门,怎么忽然就提前了这么多?
她心里不安的厉害,强自镇定着周旋:“怎么会忽然提前?我倒是没什么,可大姐姐和秦将军的婚约是早就定下的,如今若是我先一步过门,外头怕是会传出来什么闲话……”
“七姑娘多虑了,”月琴娘子笑的十分敷衍,“大姑娘体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最近忽然病重,将军府虽然恼怒,可也体恤她,已经允了让姑娘你先过门的事,所以七姑娘还是快些装扮吧。”
苏解意的指尖不自觉掐进了掌心,恍然明白过来为什么白芷会送那一盒子首饰过来,那的确是弥补,却不是为了她昨天的委屈,而是今天的利用。
苏玉卿知道她受伤了,所以更不想嫁了,可拖延婚期势必会惹怒将军府,于是她就成了那个替罪羊。
苏解意想的浑身发冷,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若是被盛怒的秦放带回去会遭遇什么。
她强自冷静下来,她不能认命,就算要过门也不能是今天:“我想去见见夫人……”
“不必了,”月琴娘子虽然脸上带笑,动作间却十分不客气的挡住了门口,“今日将军府的聘礼太多,夫人忙着清点,属实没有功夫理会姑娘的小事。”
小事?
虽然素来知道苏夫人不将他们母女当人看,可此时亲耳听到她这般毫不遮掩的羞辱,苏解意还是被狠狠刺了一下。
她抬眼看着月琴娘子,大约是眼神里透露了些什么,月琴警惕起来,几个下人立刻上前一步,将门口死死堵住,不给苏解意半分离开的可能。
“七姑娘,装扮吧,夫人说了,待会儿你就随将军府的人回去。”
苏解意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直接跟着将军府的人回去?
虽说妾室是没有体面的,可至少该给她一顶轿子。
苏夫人这是怕她早一步进了将军府,在那边站稳脚跟,所以要先绝了她的后路。
娘家都轻贱的女子,在夫家如何立足?
饶是她再怎么隐忍此刻也多了几分愤怒:“夫人她……”
“今日金姨娘伺候的很是不用心,”月琴忽然高亢着语调打断了她,“竟然摔坏了夫人最爱的镯子,七姑娘,你素来懂规矩,你来说说,该如何处置?”
苏解意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苏夫人当真恶毒,不止狠狠扎了她一刀,还要堵住她的嘴,让她连疼都不敢喊。
指甲死死掐进掌心,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苏解意心口百般情绪翻涌,最终却还是垂下了眼睛。
“还请夫人看在苏解意今日离家的份上,饶过姨娘。”
月琴得意一笑,脸上挂着毫不遮掩的轻蔑:“夫人也是这么说呢,所以只让人在后院跪两个时辰,小惩大诫。”
两个时辰?
苏解意看了眼天色,明知道金姨娘有病在身,还要她跪那么久……
而且,两个时辰,将军府下定的人不可能在苏家呆那么久,苏夫人这是连给她们母女道别的机会都不肯。
她不是正妻,是没有回门日的,这一走可能几年都见不到了。
孙清兰,你非要把事情做绝吗?
掌心的血迹逐渐浸透帕子,红的几近刺目。
苏解意死死咬着牙,她本想各取所需,好聚好散,可这对母女却是半分生路都不肯给她留下,既然如此,她就偏不让她们如意,她要夺走她们的青云梯,她要收服秦放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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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吃吗?”
石丫将食盒提了过来,说着话她已经开了食盒的盖子,将里头歪歪扭扭的包子露了出来,看那样子果然是刚学的样子。
秦放脸色变幻不定,苏解意此举的确出乎他意料,可这种小心思有什么用?
难道她指望靠这几口吃的,就能弥补她坏人姻缘的事吗?
而且这幅手段,这幅样子,真是像极了国公府里那个气死他娘的填房。
“拿出去,喂狗。”
石丫一愣,很有些不敢置信:“爷,刚才我看苏姐姐的手上有好多伤,为了学这个包子肯定花了不少心思……”
“她告诉你的?”
石丫连忙摇头,“我自己看见的,我问她的时候她还什么都不说呢。”
“就是做给你看的,你还真信。”秦放话说得丝毫不留情面,随着话音落下他转身进了后院,后半句远远地飘了过来,“不准偷吃。”
石丫包子都拿起来了,又被这句话吓得放了回去,只能无可奈何的拿着东西去喂后院的大狗,然后提了空荡荡的食盒去还给厨房。
等到地方的时候,却发现苏解意还在,正认认真真的跟着厨娘学炽肉,夏日本就天热,她被炭火的热气熏得满脸通红,额角都已经汗湿了,她却丝毫没有顾及,听厨娘的讲解听得十分认真,偶尔有油性蹦出来,落在手背上就是一个泡,她也不在意,连疼都不喊一声。
石丫叹了口气,她一见这姐姐就喜欢,总觉得她像自己那个早死的亲姐姐,可惜她喜欢没用,她家爷不喜欢。
“苏姐姐,我来还食盒了。”
听见声音苏解意抬头看过来,瞧见是她之后眼睛刷的一亮,小跑着来接了食盒,满脸都是期待:“将军可吃了?他喜欢吗?”
石丫有些心虚,犹豫片刻还是没说实话:“喜欢,都吃光了。”
苏解意打开食盒看了一眼,顿时笑了起来:“吃光了……真好,谢谢你啊石丫。”
她笑的满脸幸福,看得石丫越发心虚,摆摆手就跑了,等走到了岔路她才想起来秦放嘱咐她不准再放苏解意进去的,她刚才应该找个理由让她不要再去武轩的。
现在再去说还来不来得及……
小丫头躲在树后头往里面看了一眼,见苏解意又去学做炽肉了,那副认真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件事多么紧要。
小丫头叹了口气,嘴边的话还是没能说出来,算了,明天早上再找个理由吧。
她终于转身走了,却不知道身后苏解意朝她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在瞧见那么干净的盘子的时候,苏解意就知道东西不是秦放吃的,一个人再怎么爱惜粮食,也不可能将盘子吃的那么干净,尤其是出身富贵,手握权势的人。
何况石丫也是真的不会撒谎,心虚都写在了脸上。
可她仍旧没有拆穿,反正她想让人看见的事情已经有人看见了,想让人产生的想法也已经产生了。
她之所以选择来厨房,就是因为这里人多眼杂,她若是想传什么话出去,会很容易达到目的,就如同刚才那一幕,已经有厨娘开始窃窃私语,说她对秦放也算用心,并没有外头说的那么糟糕。
这种私下里的言论固然不能改变她眼下糟糕的处境,但至少说明她早上的苦肉计没有白唱。
只要时间一久,她爱慕秦放所以宁肯自甘为妾的说法就会传遍将军府,到时候就算秦放因为爱慕苏玉卿而对她仍旧有排斥,也不会对她如同以往那般绝情了。
对她而言,那就很好了。
所以这一天她做什么都带着笑,就连厨娘请她帮忙做最费神的活计她也高兴地答应了,仿佛秦放肯吃她做得东西,对她而言是一件足以压倒所有不悦的事情。
厨娘们看她的眼神如她所料的逐渐复杂,苏解意却只做没察觉,第二天仍旧早早地到了厨房,学着做饭的时候她听见厨娘里的周娘子在哭,她和对方不熟悉也没有问,自顾自做好了给秦放的饭菜,便提着食盒去了武轩。
临走之前她又提了一只铜壶。
她这个年纪本就有些单薄纤细,被食盒和铜壶一衬,越发瘦弱,仿佛随时会被压倒一样,刘嫂子追出来想送她一程,被她笑着拒绝了,若是刘嫂子都会怜惜这幅样子的她,那秦放应当也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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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到武轩,却不想还没进门就被石丫拦住了。
她着实愣了一下,虽然猜到了秦放昨天没吃她做得饭,但也没想到他会让人拦她。
“是将军不想见我吗?”
石丫连忙摇头,虽然是事实,可就这么说出来未免也太伤人了。
“是爷在练拳呢,他练拳的时候可凶了,你要是这时候进去,容易被误伤的。”
虽然小丫头费尽心思遮掩了,可苏解意还是听出了她真正的意思,秦放比她设想的还要油盐不进,这样心志坚定,不会轻易被旁人动摇的人,若是对人动了心,应该也不会轻易改变吧。
她又有些羡慕苏玉卿了。
但很快这份羡慕就被她压了下去,羡慕旁人做什么?她虽然没有这样全心全意爱慕着她的未婚夫婿,却有十分疼爱她的金姨娘,只要往后余生若能过得自在些,她就该知足了。
“那我在这里等将军练完可以吗?”
她摆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来,看得小丫头满脸不忍,眼底写满了挣扎,显然是不想拒绝她,却又不得不拒绝,苏解意也不想为难这个小丫头,可演戏总得演全套,若是就这么离开未免也太简单了,哪里像是一个痴心的人呢?
“苏姐姐,那个……爷要练很久……”
挣扎许久,石丫还是拒绝了她。
苏解意不意外,但仍旧摆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来,沉默许久才低声应了一句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劳烦你把东西送进去,尤其是热水,我听说将军以前打完拳就喜欢冲冷水,这样对身体不好。”
石丫连忙答应一声,小脸却又皱了起来,昨天苏解意送来的热水现在还在后院放着呢,秦放别说用了,连看都没看一眼。
她叹了口气,目送苏解意离开才提着东西进了门。
秦放刚好打完拳,见她提了东西进来眉头一拧:“带进来干什么?扔出去。”
石丫想着苏解意刚才送东西摇摇晃晃的样子,又想起她在厨房学着做炽肉时的努力,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爷,苏姐姐特意做得呢,您要不尝尝吧?”
“拿走,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石丫不敢再说,她虽然因着苏解意像她的姐姐,对她有几分亲近,可还远不到能为了她忤逆秦放的地步。
“好吧……苏姐姐还送了热水来,她说你打完拳用冷水冲洗对身体不好。”
“废话这么多?赶紧去喂狗。”
秦放不耐烦地打断了石丫的话,等小丫头走了他才瞥了眼铜壶,神情有片刻的变幻不定,苏解意这么阴魂不散他的确有些不耐烦,但自从生母早逝后,他也很少再听见这种关心的话了。
祖母的确疼爱他,可毕竟年纪大了,精力不济,而他那个爹……不提也罢。
他又看了两眼那铜壶,却还是没提。
就算苏解意再用心,也摆脱不了另有图谋四个字,他不会理会她的,等那个女人意识到这种手段对他根本没用的时候,自然就消停了。
可之后三天,他虽然没再见到苏解意进来,但每次练完拳,石丫都会提这食盒和热水进来,还会再嘱咐他一句莫要用冷水冲身,听得他不胜其烦。
“让郑嬷嬷来一趟。”
他开口吩咐,恰巧郑嬷嬷来送东西,立刻便进门应了话:“爷,老奴在,您有什么吩咐?”
“不是说让你给苏解意找个教养嬷嬷学规矩吗?人还没到?她怎么这么清闲?”
“人昨天就来了,老奴请的是最重规矩的曹杜二人,她们在教导上一向严苛,按理说苏解意应该是没时间再打您的主意的。”
来了?
秦放皱眉,那么严苛的人,怎么也没挡住苏解意往这里来的路?
“再嘱咐她们几句,教导的更严格一些。”
郑嬷嬷连忙答应下来,随即犹犹豫豫的将一封信拿了出来:“刚才国公府让人送了一封信过来……”
秦放本就不好看的脸色越发难看:“懒得看,你说吧。”
郑嬷嬷也不意外,这些年秦放和国公府的关系越发不好,那边送过来的信里也没什么好事,秦放起初还会将送信的人喊进来问两句,后来大约是彻底失望了,便连信都不肯看了。
“说是再有几天就是老夫人的七十大寿了,他们想把人接回去办。”
“接回去?”秦放冷笑一声,“是真的想尽孝还是想趁机敛财?”
往年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寿宴操办的一塌糊涂,连菜品都置办的不齐全,让秦老夫人一把年纪了还要跟着儿子丢人。
“把送信的人打回去。”
郑嬷嬷又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传话了。
秦放靠在椅子上揉了揉额角,虽然有些烦躁,可既然嘱咐了教养嬷嬷,那苏解意明天应该就不会再来招他烦了,这面前也算是个好消息。
可他没想到,第二天练完拳的时候,石丫竟然又提了那两样东西进来,他脸色立刻黑了,这般严苛的教养嬷嬷都拦不住你来是吧?
好,这么想亲近我,那就让你好好看看我是什么样子。
“明天早上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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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将人安排在了清苑,离着您远远的,她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昨天去了趟厨房,还给管事娘子塞了银子,也不知道是在打什么主意。”
第二天一早,秦放刚打完拳,郑嬷嬷就来禀报苏解意的事了。
打从知道秦放不喜欢苏解意后,她对妾室的厌恶便也不再遮掩,她的主子也就是秦放的生母,就是被妾室害死的,原本若是秦放喜欢还会给苏解意几分颜面,可既然秦放根本不在意,她自然也就可以由着本性来。
“不管她。”
秦放摆摆手就让郑嬷嬷退了下去,如果说之前他对苏解意的态度,只是不介意养一个闲人,那在苏家推迟婚期之后,他就没办法那么平心静气了,他不喜欢她,见都不想见到。
他挥退了郑嬷嬷,径直往后院去冲凉,这是军营里带来的习惯,行军在外当然不好讲究,每次操练完一身的土和汗,他都是直接从井里提了水出来冲,眼下就算回京了,有足够的下人供他使唤,他也没有改这习惯。
他不主动吩咐,府里的下人也不会自找麻烦给他送热水,这些年他回京的时候都是如此。
可今天后院的井边却多了一只铜壶,壶口还腾腾的冒着热气,一看就是刚烧开没多久,被人故意放在这里的。
他有些纳闷:“石丫,你烧的热水吗?”
石丫是他麾下阵亡将士的女儿,如今才十二岁,原本她还有个姐姐的,后来死于疫病,她无人照顾,他便将人安置到了将军府。
小丫头生的虎头虎脑,很是憨厚可爱,闻言自门后探出头来:“不是,刚才来了个可好看的姐姐了,她提过来的,还带了食盒,闻着可香了。”
秦放一怔,好看的姐姐?
这府里的女眷虽然不少,可大都是上了年纪的婆子,即便有几个红杏那样的年轻姑娘,石丫也都是认识的,不至于连名字都喊不出来,能让她这般含糊的,只有一个人。
“苏解意来了?”
他顾不上冲凉,抬脚就走了出去,本想问一句苏解意在哪,结果一抬眼就瞧见她端着皂豆和熏香,正朝他走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她脸颊涨红,片刻后才屈膝见礼:“将军。”
秦放的脸刷的拉了下去,就在刚才,郑嬷嬷还说苏解意住的离他远远的,可现在人就跑到他跟前来了。
“你来干什么?”
苏解意似是看出了他的不喜,微微垂下了头:“妾来伺候将军起身。”
“用不着。”
秦放一口拒绝,满脸都是不耐烦,“苏解意,是我的话说得不够清楚吗?我不想看见你,以后你老老实实呆在你的清苑,别出来碍我的眼。”
苏解意抓着托盘的手不只觉一紧,似是被这句话刺到了,她垂下眼睛:“妾知道将军收容妾身是无奈之举,所以想为将军做点什么全做报恩……”
“用不着,”秦放眉头皱了皱,他不喜欢苏解意这幅柔柔弱弱的样子,让他发火的时候活像是在欺负人,可就算心里有些不自在,面上他神情却没有丝毫动容,“你不给我添麻烦就已经够了,出去。”
石丫扭头看过来,似是想替苏解意求求情,可见秦放凶巴巴的又不敢开口,只能瘪了下嘴唇。
苏解意对此却并不意外,只看昨天郑嬷嬷给她安排的院子,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没有那么好亲近,但没关系,秦放这种人,虽然看着没有多大的官架子,可却足够骄傲,他是不会允许自己对弱者下手的。
所以不管他态度多恶劣,都对她造成不了威胁,只要她拿准以柔克刚这一点,总能水滴石穿。
只是眼下过犹不及。
所以沉默片刻她扯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是,那妾身就先退下了。”
她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后退两步才转身,临出门前却又顿住了脚:“将军,妾听说您爱吃包子,今日特意去厨房学着做了一些,请您尝一尝。”
她将食盒递到石丫手里,这才走了出去。
秦放却是一愣,郑嬷嬷说过,苏解意给厨房的人塞了银子,他刚听到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为了给自己开小灶,现在看来竟然是为了学他爱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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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放等了又等,也没见苏解意进来,逐渐有些不耐烦,正打算亲自出去找一找,后院却忽然传来一声惨叫,与此同时,此起彼伏的狗吠声也响了起来。
他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陡然一变,一边喊着住手,一边抬腿朝后院跑去,可伸手推门的时候却发现门竟然被什么东西系住了,他怒上心头,瞬间就知道苏解意这是让人算计了。
他一脚踹开了门板,系着门的布带落了下来,他没来得及细看就冲了进去,两条大狗正对着苏解意疯狂吼叫,好在那女人聪明,躲进了狗舍里,似是关上了狗舍的门,这才没有沦为它们的口中餐。
“给我住手!”
他一声厉喝,雷霆一般炸响在后院上空,两条恶犬立刻垂下尾巴,讨好的朝他蹭了过去,抓起铁链子将两条狗都栓了起来,这才朝狗舍走过去:“你没事吧?”
苏解意浑身狼狈,夏日的衣裳本就单薄,她又经历了仓皇地逃窜,半边酥胸和藕臂都露在了外头,趁着狗舍周遭的脏污,白的几乎发光。
秦放下意识扭开头,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有过夫妻之实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朝她伸出了手:“出来吧,已经没事了。”
苏解意却仍旧缩在狗舍不动弹,看着他的眼睛一点点红了起来,比之昨天早上的时候还要浓烈,片刻后,一滴眼泪顺着她眼角淌了下来:“将军……当真这般厌恶我?”
秦放皱眉,苏解意这话什么意思?
狗虽然是他养的,可他没让它们咬人,更没让它们咬苏解意……再说不是她自己来后院的吗?
他年少时候背了太多国公府那位填房给的罪名,最受不得旁人冤枉他,所以苏解意这话一出来,他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甚至眼底都闪过了戾气,可看着苏解意那副狼狈凄惨模样,他的火气又没能发作出来。
算了,这丫头才十五岁,和她计较个什么劲儿?
他压下了心里的不痛快,耐着性子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扶了出来:“有没有受伤?”
苏解意仍旧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秦放眉头越拧越紧,难道就没人告诉过苏解意,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吗?
可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能呵斥出来,只能自己打量了她两眼,这才瞧见她小腿的衣裳也撕裂了,上头一大片挫伤,以他的经验,很清楚的知道那伤不严重,皮肉伤而已,可也不知道为何,这么落在苏解意身上,却颇有些触目惊心,仿佛随时会沁出血来一样。
他本想摸一下,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可又怕自己碰这一下,苏解意会哭的更厉害,只能将手收了回去:“走吧,让大夫来给你看看。”
苏解意仍旧站着不动,她不能这幅衣不蔽体的样子出去。
秦放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他也没穿多少衣裳,长衫一脱,他也就光了膀子,可这种时候他已经顾不上自己那点脸了。
他还是将衣裳裹在了苏解意身上,本以为她伤了腿,怕是走路要不利落,便想将她抱起来,可没想到苏解意竟然躲了。
他脸一沉,苏解意这是什么意思?
她自己来后院招惹了这两条狗,受伤了还要和他发作是吗?
他看起来难道像是脾气很好的人吗?
“你以为我想碰你?若不是你非要来我跟前惹眼,我才懒得管你的死活。”
话音落下,他摔袖就走,可刚到门口却又心软了,一个官家小姐,素来娇气,受了委屈想发点脾气也是正常的,他何必这么凶?
他闷着头转身又想往回走,可这一转身却瞧见了一条眼熟的布带落在地上,他微微一愣,将东西捡了起来,这才认出来,这是他的腰带,可他记得自己带走了,什么会在这里?还是在门边……门边?
刚才系住这门的,该不会是他这条腰带吧?
将军就这般厌恶我吗?
怪不得刚才苏解意会问这句话,她认得这条腰带,她以为是他把她关在这后院,由着恶犬撕咬的。
“苏解意,这不是我……”
“将军不用解释,”苏解意抬手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这一刻她像是忽然想明白了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这个道理,哪怕说话的声音都在抖,她也没再掉一滴眼泪,“是妾太过自以为是,总来将军跟前晃悠,这才惹了将军厌烦,以后妾不会再来了。”
她裹紧了身上的衣裳,再没有给秦放说话的机会,悲切切地看了他一眼便低着头跑走了。
秦放下意识跟着走了两步,却到底也没追出去,只是脸色彻底黑了,有人在借他的名义残害苏解意。
“让郑嬷嬷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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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嬷嬷正躲在院子门口看热闹,刚才看见苏解意一身狼狈的跑走了,她心里很是痛快。
“该,这种庶女活该被狗咬,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往爷身边凑。”
她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石丫来找她,说秦放要见她的时候,她脸上的神情都没能收敛半分,看得石丫脸色都不好看起来:“嬷嬷,刚才苏姐姐差点被狗咬了,你怎么这么高兴啊?”
“你个小蹄子,你知道什么?”
郑嬷嬷知道她和苏解意走得近,连带她也有些不待见,闻言白了她一眼就抬脚进了正厅,不等秦放开口,她先声夺人:“这苏姑娘真是的,刚才老奴传了话让她去见您,她先是说要去后院梳洗打扮,现在更是直接跑走了,这还有没有把爷您放在眼里啊。”
秦放目光极冷地看了过来,郑嬷嬷原本还想往苏解意身上泼点脏水,可却被这一眼看得心里发毛,都到了嘴边的话却又被咽了下去。
“爷,您怎么这么看着老奴?”
“我问你,后院的门是怎么关上的?狗舍的门又是怎么开的?”
郑嬷嬷承受不住秦放的目光,不自在的垂下了头,可却并不心虚,虽然手脚都是她做的,可又没人看见是她。
“老奴不知道啊,老奴一向怕这些畜生,怎么敢去开狗舍的门?”
“那后院的门呢?”
“老奴就更不知道了。”
郑嬷嬷大声喊冤,她的确将后院们给别住了,可只用了一根木枝,苏解意拽不开,可对秦放来说根本不是事儿,他开门的时候,那根木枝肯定断成了两截,那地方本就长着树,有些木枝再正常不过,谁也不能赖在她身上。
她摆出一副遭受了奇耻大辱的样子来,“爷,是不是苏姑娘和您说了什么?老奴可是从您出生起就伺候您啊,您怎么能信苏解意不信老奴?老奴愿意和她当面对质,老奴就看看她想怎么往老奴身上泼脏水……”
“那你解释一下这个!”
秦放猝然打断了她的话,随着声音落下,断裂的两截腰带被扔了过来。
郑嬷嬷一愣,这腰带是为了引苏解意去后院她才偷偷拿走的,可是这有什么问题?
“爷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秦放似是没想到这种时候她还不肯承认,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声音也冷沉起来,“石丫,说说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石丫连忙走了进来:“奴婢刚才瞧见郑嬷嬷拿了爷您的腰带去了后院,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去找了苏姐姐,苏姐姐好像以为是爷您吩咐了什么,就去了后院,然后就没能出来。”
她说着瞪了郑嬷嬷一眼,眼底都是谴责,郑嬷嬷气得牙根痒痒,这个小蹄子,竟然帮着一个外人。
“爷,老奴冤枉啊,老奴就是见这腰带脏了才拿到后院洗好晾了起来……”
“你这一晾直接拴住了门!”
秦放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你真是个忠仆啊,害人不说,还把脏水泼在主子头上,我可真是小瞧你了。”
郑嬷嬷一愣,什么?腰带拴住了门?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只是拿木枝别了一下而已。
她怎么可能把脏水往秦放身上泼啊!
“爷,老奴没有……”她脑海里忽的闪过一道亮光,语调猛地拔高了,“是苏解意,一定是苏解意,是她故意陷害老奴,这个贱人,一定是她陷害我,爷您把人抓起来,肯定能问清楚……”
“闭嘴!”
秦放厉喝一声,满眼失望:“苏解意以为是我做的,刚才一个字都没提起你。”
郑嬷嬷僵住,脑袋彻底乱了,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事情该是以意外收尾的,苏解意就算被咬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才对,可怎么把她扯进来了呢?
一条腰带,苏解意这个贱人,竟然用一条腰带,就把脏水泼到了她身上。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就没想过如果苏解意出事,我该怎么和苏家交代?”
秦放再次开口,声音里的冷淡听得郑嬷嬷寒毛直竖,她听得出来,秦放这是要动真格的罚她了,如果继续嘴硬,后果只会更糟糕。
她只能硬着头皮认了这罪责,跪地求饶:“求爷看在老奴一直陪着夫人长大的份上,饶了老奴这一回,老奴也是见您被苏解意烦扰的寝食难安,才一时鬼迷心窍,真的没想过要她的性命啊。”
秦放沉默下去,郑嬷嬷的确做错了事,可如同她所说,这毕竟是他亲娘留下来的人,怎么都要偏袒几分的。
“罚你半年月例银子,回头去和苏解意赔礼道歉。”
郑嬷嬷松了口气,连忙磕头认罚,可俯下身的瞬间,眼神却阴毒起来,小贱人,敢算计我,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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