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良言解意》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秦放苏解意是作者“白小城”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她承担不起,且不说将军府不是那么好管的,郑嬷嬷这种老资历不会服她,即便她真的有手段能收服这些人,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还会得罪秦放。那个男人不会怪罪秦老夫人强人所难,只会记恨她不识好歹。“是,老夫人若是想要妾身陪着,随时传唤就是,但管家这种事,妾真的做不来。”秦老夫人失望地叹了口气:“罢了,你不肯我也不能逼你……可我听红杏说,你在厨房学了好些日子的手艺,帮着操办一下寿宴总行吧......
主角:秦放苏解意 更新:2024-01-10 07:1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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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放苏解意的现代都市小说《良言解意》,由网络作家“白小城”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良言解意》是难得一见的高质量好文,秦放苏解意是作者“白小城”笔下的关键人物,精彩桥段值得一看:她承担不起,且不说将军府不是那么好管的,郑嬷嬷这种老资历不会服她,即便她真的有手段能收服这些人,也只是为他人做嫁衣,还会得罪秦放。那个男人不会怪罪秦老夫人强人所难,只会记恨她不识好歹。“是,老夫人若是想要妾身陪着,随时传唤就是,但管家这种事,妾真的做不来。”秦老夫人失望地叹了口气:“罢了,你不肯我也不能逼你……可我听红杏说,你在厨房学了好些日子的手艺,帮着操办一下寿宴总行吧......
等她一步一挪回到小院子里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
晖儿给她烧了热水,她将自己整个人都泡了进去,丝丝缕缕的血丝自身下冒出来,她放轻力道清洗自己,却洗着洗着眼前就模糊了起来。
她抬手遮住眼睛,逼着自己将眼泪忍了回去,这才刚开始呢,以后有的是委屈,这都受不了,日后怎么办?
忍着吧,忍一忍就过去了。
她合眼靠在浴盆里,努力将秦放苏玉卿等人的脸撵出去,好平复心情,冷不丁外头嘈杂起来,晖儿有些怯懦的声音传出来:“我家姑娘正沐浴呢,真的不方便见客,白芷姐姐你等一等吧。”
“又不是外人,七姑娘都服侍大姑娘沐浴过多少次了,也没见大姑娘要她回避。”
说着话白芷已经开门走了进来,苏解意即便是想扯件衣服来遮羞却也已经来不及了,只能往浴桶里沉了沉。
白芷却仿佛完全没有察觉到她的尴尬,目光不客气的落在她身上,目光仿佛在打量一个物件。
苏解意隐在水中的手握得死紧,却生生将愤恨和屈辱咽下,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模样来。
“白芷姑娘说的是,都是自己人,不必拘礼……晖儿,奉茶。”
晖儿连忙退了下去,苏解意仿佛没察觉到白芷露骨的目光,脸上带了几分笑:“你怎么这个时辰过来了?可是大姐姐嫌闷,要找我说话?”
“怎么会呢?都这个时辰了,大姑娘早就歇下了……”白芷说着又上前一步,“这不是想起来七姑娘没带着大姑娘赏的点心,所以特意给送过来的。”
话是这么说,她却连打开手里的盒子给苏解意看一眼的意思都没有,随手就丢在了一旁的条案上,一双眼睛仍旧紧紧盯在苏解意身上,见她身体被水汽遮挡看得十分不清楚,索性挽起袖子凑了过去:“这晖儿真是不顶用,都不知道服侍七姑娘沐浴,我来给姑娘擦背吧。”
苏解意连忙拒绝:“不必了,我自己来就好。”
白芷却仿佛没听见,见苏解意躲闪,手上还加了几分力道,细长的指甲毫不客气的在她身上留下了狭长的红痕。
等将苏解意的手强行拉出了水面,瞧见了她手腕上乌紫的手印,她这才停下动作,脸色却是一变,随即话都不说一句,丢开她的手转身就走,甚至连门都没给苏解意关。
夜里的冷风一缕缕吹进来,吹得苏解意遍体生寒,她抬手抱住肩膀,目光落在那盒子被摔开,已经不成样子的点心上,许久才闭上眼睛再次沉进了热水里。
白芷却丝毫没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什么对方不对,满脑子都是那乌紫的手印,脚下越走越快,很快就回了汀兰水榭。
苏玉卿正歪在踏上,条案上点了凝神的苏合香,身边围了三个丫头,有捏脚的,有揉肩的,还有奉茶的,她却不觉享受,眉眼间全是焦急,见白芷回来忙不迭坐直了身体:“怎么样?”
白芷摇了摇头:“姑娘猜对了,七姑娘身上的确有伤,奴婢瞧见她手腕上这么大一个手印,乌紫乌紫的可吓人了,咱们这位表少爷怕不是真如传闻一样,是个野兽似的人。”
苏玉卿脸都白了,一把抓住了奉茶丫头白蓉的手:“这可怎么好?我不要嫁给这样的人。”
白蓉也满脸担忧,她们是苏玉卿的贴身丫头,若是苏玉卿嫁过去了,她们自然是要做陪嫁的,可谁愿意遇见这样的姑爷?
但这句话不能直说,她只得将是事情推到苏玉卿身上——
“姑娘身子这样孱弱,若是真的遇见这样一个人,那往后的日子……咱们去求求夫人吧?”
白芷正要赞同,苏玉卿先叹了口气:“母亲也无可奈何,这婚事是父亲定下的,母亲从开始就是不同意的。”
主仆三人都有些惶然,白芷眼珠子转了转,将另外两个小丫头遣下去,这才压低声音道:“奴婢倒是有个主意。”
苏玉卿眼睛一亮:“什么?快说。”
“姑娘你病弱是人尽皆知的,明天秦将军来下定的时候,您就说病得厉害,要推迟婚期,秦将军又不能在京里久呆,只要他一走咱们就有时间转圜了。”
“可是……”
“奴婢知道姑娘担心什么,”白芷笑的笃定,“若是秦将军生气了,咱们就将七姑娘送过去让他泄愤,反正七姑娘已经是将军府的人了,过门是早晚的事,等日后她生育了子嗣,您再与秦将军完婚,到时候即便您不让那蛮人碰您,有了孩子傍身,您这地位旁人也动不了。”
白蓉眼睛一亮:“这主意好,日后苏家有事求到门上,秦将军看孩子的面也不得不帮。”
苏玉卿却十分犹豫:“那七妹妹该怎么办?她……她替我遭受这些,岂不是无辜?”
白芷一撇嘴:“姑娘你就是心太善,七姑娘什么身份?一个丫头生的孩子,若不是被姑娘你照拂,嫁进将军府这种好事轮得到她?这可是恩典。”
白蓉也跟着附和,恨不得苏玉卿现在就答应下来。
苏玉卿虽然许久没见秦放,可她们却在两年前见过对方,那是年节底下,他带人来送年礼,她们两人躲在柱子后头远远看了一眼,那时候他还不到弱冠,正该是少年俊秀的时候,可他却生的威猛高大,将所有人都比了下去,脸上还带着疤,属实凶恶的很。
她们只见了那一次就生了畏惧,这样的人还是让苏解意去承受吧,总比她们遭罪要好。
眼见苏玉卿还是不松口,白蓉装模作样的叹了口气:“姑娘,即便你不忍心,可七姑娘已经脏了身子,以后也没别的去处了。”
苏玉卿这才被说服了,她叹了口气:“也是,去秦家总比去庵堂要好……她出门子的时候我多给她些添妆吧。”
“大姑娘真是仁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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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身的时候,苏解意隐隐觉得身上无力,摸了摸额头才意识到自己是发烧了。
也不知道是昨天秦放太过粗鲁,还是白芷没关门让她着了风的缘故。
可她不敢歇着,强撑着起身梳妆,惦记着今日是将军府来人下定的日子,她装扮的十分简单,不敢有丝毫明艳之处。
出门的时候她下意识往金姨娘的屋子看了一眼,其实心里是知道人不在的,今日是苏家的大日子,金姨娘必定要去夫人身边伺候,不知道会不会被磋磨。
她脚下不自觉加快了速度,想着早一些去夫人的惠园,若当真有什么岔子,她在那里也好替金姨娘转圜。
可她刚要出门白芷就先一步推门进来了,一向鼻孔看人的人,此时竟然满脸堆笑:“我来的真是巧,再晚一步姑娘就要出门了。”
苏解意身上昨日被指甲划出来的痕迹还隐隐作痛,此时再见她不自觉生了几分警惕,面上却分毫未露:“白芷姑娘怎么来了这里?可是大姐姐要见我?”
“不是不是,”白芷目光闪了闪,将一个盒子递了过去,“大姑娘今日情形又不大好,歇着呢,只是心里惦记着七姑娘,让我收拾了些精巧的首饰送过来。”
苏解意越发惊讶,苏玉卿虽然不是小气的人,可素来是看不见旁人的难处的,这般特意送首饰……莫非是昨天遣了白芷来看,知道她昨日遭了罪,在弥补她吗?
她心口五味杂陈,却有些不想接,白芷却不给她时间考虑,将盒子往她怀里一塞,抬脚就走了。
晖儿眼巴巴的看着盒子:“姑娘,我们要不要打开看看?”
苏解意并没有这个心思,虽说在苏家被欺压惯了,可此时拿着这些东西,她仍旧觉得屈辱。
“还是先去给夫人请安吧,不要坏了礼数。”
晖儿连忙答应一声,将首饰盒子收进了屋子,快步追了出来,跟在苏解意身后往外走,却没走两步就再次被人拦住了去路。
夫人身边的月琴娘子带着几个下人迎面走了过来,看见苏解意连头都没点便径自笑开:“七姑娘大喜,将军府来人接亲了。”
苏解意被这忽然冒出来的话砸懵了,将军府来接亲?
“陈娘子莫不是在说笑?今日只是下定,按规矩下定之后还要请期,如何能今日接人?”
月琴娘子打量她一眼,笑的意味深长:“结两姓之好自是如此,可若是抬个妾室过门,就不必如此麻烦了。”
苏解意耳边轰隆隆作响,这月琴话里的意思,莫不是今日她就要被抬去将军府?
想起秦放那张杀神似的脸,她不自觉后退了一步,说好了她会好晚苏玉卿一天过门,怎么忽然就提前了这么多?
她心里不安的厉害,强自镇定着周旋:“怎么会忽然提前?我倒是没什么,可大姐姐和秦将军的婚约是早就定下的,如今若是我先一步过门,外头怕是会传出来什么闲话……”
“七姑娘多虑了,”月琴娘子笑的十分敷衍,“大姑娘体弱,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最近忽然病重,将军府虽然恼怒,可也体恤她,已经允了让姑娘你先过门的事,所以七姑娘还是快些装扮吧。”
苏解意的指尖不自觉掐进了掌心,恍然明白过来为什么白芷会送那一盒子首饰过来,那的确是弥补,却不是为了她昨天的委屈,而是今天的利用。
苏玉卿知道她受伤了,所以更不想嫁了,可拖延婚期势必会惹怒将军府,于是她就成了那个替罪羊。
苏解意想的浑身发冷,简直不敢想象自己若是被盛怒的秦放带回去会遭遇什么。
她强自冷静下来,她不能认命,就算要过门也不能是今天:“我想去见见夫人……”
“不必了,”月琴娘子虽然脸上带笑,动作间却十分不客气的挡住了门口,“今日将军府的聘礼太多,夫人忙着清点,属实没有功夫理会姑娘的小事。”
小事?
虽然素来知道苏夫人不将他们母女当人看,可此时亲耳听到她这般毫不遮掩的羞辱,苏解意还是被狠狠刺了一下。
她抬眼看着月琴娘子,大约是眼神里透露了些什么,月琴警惕起来,几个下人立刻上前一步,将门口死死堵住,不给苏解意半分离开的可能。
“七姑娘,装扮吧,夫人说了,待会儿你就随将军府的人回去。”
苏解意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直接跟着将军府的人回去?
虽说妾室是没有体面的,可至少该给她一顶轿子。
苏夫人这是怕她早一步进了将军府,在那边站稳脚跟,所以要先绝了她的后路。
娘家都轻贱的女子,在夫家如何立足?
饶是她再怎么隐忍此刻也多了几分愤怒:“夫人她……”
“今日金姨娘伺候的很是不用心,”月琴忽然高亢着语调打断了她,“竟然摔坏了夫人最爱的镯子,七姑娘,你素来懂规矩,你来说说,该如何处置?”
苏解意所有的话都被堵了回去。
苏夫人当真恶毒,不止狠狠扎了她一刀,还要堵住她的嘴,让她连疼都不敢喊。
指甲死死掐进掌心,温热的液体流了出来。
苏解意心口百般情绪翻涌,最终却还是垂下了眼睛。
“还请夫人看在苏解意今日离家的份上,饶过姨娘。”
月琴得意一笑,脸上挂着毫不遮掩的轻蔑:“夫人也是这么说呢,所以只让人在后院跪两个时辰,小惩大诫。”
两个时辰?
苏解意看了眼天色,明知道金姨娘有病在身,还要她跪那么久……
而且,两个时辰,将军府下定的人不可能在苏家呆那么久,苏夫人这是连给她们母女道别的机会都不肯。
她不是正妻,是没有回门日的,这一走可能几年都见不到了。
孙清兰,你非要把事情做绝吗?
掌心的血迹逐渐浸透帕子,红的几近刺目。
苏解意死死咬着牙,她本想各取所需,好聚好散,可这对母女却是半分生路都不肯给她留下,既然如此,她就偏不让她们如意,她要夺走她们的青云梯,她要收服秦放那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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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吃吗?”
石丫将食盒提了过来,说着话她已经开了食盒的盖子,将里头歪歪扭扭的包子露了出来,看那样子果然是刚学的样子。
秦放脸色变幻不定,苏解意此举的确出乎他意料,可这种小心思有什么用?
难道她指望靠这几口吃的,就能弥补她坏人姻缘的事吗?
而且这幅手段,这幅样子,真是像极了国公府里那个气死他娘的填房。
“拿出去,喂狗。”
石丫一愣,很有些不敢置信:“爷,刚才我看苏姐姐的手上有好多伤,为了学这个包子肯定花了不少心思……”
“她告诉你的?”
石丫连忙摇头,“我自己看见的,我问她的时候她还什么都不说呢。”
“就是做给你看的,你还真信。”秦放话说得丝毫不留情面,随着话音落下他转身进了后院,后半句远远地飘了过来,“不准偷吃。”
石丫包子都拿起来了,又被这句话吓得放了回去,只能无可奈何的拿着东西去喂后院的大狗,然后提了空荡荡的食盒去还给厨房。
等到地方的时候,却发现苏解意还在,正认认真真的跟着厨娘学炽肉,夏日本就天热,她被炭火的热气熏得满脸通红,额角都已经汗湿了,她却丝毫没有顾及,听厨娘的讲解听得十分认真,偶尔有油性蹦出来,落在手背上就是一个泡,她也不在意,连疼都不喊一声。
石丫叹了口气,她一见这姐姐就喜欢,总觉得她像自己那个早死的亲姐姐,可惜她喜欢没用,她家爷不喜欢。
“苏姐姐,我来还食盒了。”
听见声音苏解意抬头看过来,瞧见是她之后眼睛刷的一亮,小跑着来接了食盒,满脸都是期待:“将军可吃了?他喜欢吗?”
石丫有些心虚,犹豫片刻还是没说实话:“喜欢,都吃光了。”
苏解意打开食盒看了一眼,顿时笑了起来:“吃光了……真好,谢谢你啊石丫。”
她笑的满脸幸福,看得石丫越发心虚,摆摆手就跑了,等走到了岔路她才想起来秦放嘱咐她不准再放苏解意进去的,她刚才应该找个理由让她不要再去武轩的。
现在再去说还来不来得及……
小丫头躲在树后头往里面看了一眼,见苏解意又去学做炽肉了,那副认真的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件事多么紧要。
小丫头叹了口气,嘴边的话还是没能说出来,算了,明天早上再找个理由吧。
她终于转身走了,却不知道身后苏解意朝她离开的方向看了一眼。
在瞧见那么干净的盘子的时候,苏解意就知道东西不是秦放吃的,一个人再怎么爱惜粮食,也不可能将盘子吃的那么干净,尤其是出身富贵,手握权势的人。
何况石丫也是真的不会撒谎,心虚都写在了脸上。
可她仍旧没有拆穿,反正她想让人看见的事情已经有人看见了,想让人产生的想法也已经产生了。
她之所以选择来厨房,就是因为这里人多眼杂,她若是想传什么话出去,会很容易达到目的,就如同刚才那一幕,已经有厨娘开始窃窃私语,说她对秦放也算用心,并没有外头说的那么糟糕。
这种私下里的言论固然不能改变她眼下糟糕的处境,但至少说明她早上的苦肉计没有白唱。
只要时间一久,她爱慕秦放所以宁肯自甘为妾的说法就会传遍将军府,到时候就算秦放因为爱慕苏玉卿而对她仍旧有排斥,也不会对她如同以往那般绝情了。
对她而言,那就很好了。
所以这一天她做什么都带着笑,就连厨娘请她帮忙做最费神的活计她也高兴地答应了,仿佛秦放肯吃她做得东西,对她而言是一件足以压倒所有不悦的事情。
厨娘们看她的眼神如她所料的逐渐复杂,苏解意却只做没察觉,第二天仍旧早早地到了厨房,学着做饭的时候她听见厨娘里的周娘子在哭,她和对方不熟悉也没有问,自顾自做好了给秦放的饭菜,便提着食盒去了武轩。
临走之前她又提了一只铜壶。
她这个年纪本就有些单薄纤细,被食盒和铜壶一衬,越发瘦弱,仿佛随时会被压倒一样,刘嫂子追出来想送她一程,被她笑着拒绝了,若是刘嫂子都会怜惜这幅样子的她,那秦放应当也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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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路费了极大的力气才到武轩,却不想还没进门就被石丫拦住了。
她着实愣了一下,虽然猜到了秦放昨天没吃她做得饭,但也没想到他会让人拦她。
“是将军不想见我吗?”
石丫连忙摇头,虽然是事实,可就这么说出来未免也太伤人了。
“是爷在练拳呢,他练拳的时候可凶了,你要是这时候进去,容易被误伤的。”
虽然小丫头费尽心思遮掩了,可苏解意还是听出了她真正的意思,秦放比她设想的还要油盐不进,这样心志坚定,不会轻易被旁人动摇的人,若是对人动了心,应该也不会轻易改变吧。
她又有些羡慕苏玉卿了。
但很快这份羡慕就被她压了下去,羡慕旁人做什么?她虽然没有这样全心全意爱慕着她的未婚夫婿,却有十分疼爱她的金姨娘,只要往后余生若能过得自在些,她就该知足了。
“那我在这里等将军练完可以吗?”
她摆出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来,看得小丫头满脸不忍,眼底写满了挣扎,显然是不想拒绝她,却又不得不拒绝,苏解意也不想为难这个小丫头,可演戏总得演全套,若是就这么离开未免也太简单了,哪里像是一个痴心的人呢?
“苏姐姐,那个……爷要练很久……”
挣扎许久,石丫还是拒绝了她。
苏解意不意外,但仍旧摆出一副黯然神伤的样子来,沉默许久才低声应了一句好:“那我就先回去了,劳烦你把东西送进去,尤其是热水,我听说将军以前打完拳就喜欢冲冷水,这样对身体不好。”
石丫连忙答应一声,小脸却又皱了起来,昨天苏解意送来的热水现在还在后院放着呢,秦放别说用了,连看都没看一眼。
她叹了口气,目送苏解意离开才提着东西进了门。
秦放刚好打完拳,见她提了东西进来眉头一拧:“带进来干什么?扔出去。”
石丫想着苏解意刚才送东西摇摇晃晃的样子,又想起她在厨房学着做炽肉时的努力,犹豫片刻还是开了口:“爷,苏姐姐特意做得呢,您要不尝尝吧?”
“拿走,别让我再说第三遍。”
石丫不敢再说,她虽然因着苏解意像她的姐姐,对她有几分亲近,可还远不到能为了她忤逆秦放的地步。
“好吧……苏姐姐还送了热水来,她说你打完拳用冷水冲洗对身体不好。”
“废话这么多?赶紧去喂狗。”
秦放不耐烦地打断了石丫的话,等小丫头走了他才瞥了眼铜壶,神情有片刻的变幻不定,苏解意这么阴魂不散他的确有些不耐烦,但自从生母早逝后,他也很少再听见这种关心的话了。
祖母的确疼爱他,可毕竟年纪大了,精力不济,而他那个爹……不提也罢。
他又看了两眼那铜壶,却还是没提。
就算苏解意再用心,也摆脱不了另有图谋四个字,他不会理会她的,等那个女人意识到这种手段对他根本没用的时候,自然就消停了。
可之后三天,他虽然没再见到苏解意进来,但每次练完拳,石丫都会提这食盒和热水进来,还会再嘱咐他一句莫要用冷水冲身,听得他不胜其烦。
“让郑嬷嬷来一趟。”
他开口吩咐,恰巧郑嬷嬷来送东西,立刻便进门应了话:“爷,老奴在,您有什么吩咐?”
“不是说让你给苏解意找个教养嬷嬷学规矩吗?人还没到?她怎么这么清闲?”
“人昨天就来了,老奴请的是最重规矩的曹杜二人,她们在教导上一向严苛,按理说苏解意应该是没时间再打您的主意的。”
来了?
秦放皱眉,那么严苛的人,怎么也没挡住苏解意往这里来的路?
“再嘱咐她们几句,教导的更严格一些。”
郑嬷嬷连忙答应下来,随即犹犹豫豫的将一封信拿了出来:“刚才国公府让人送了一封信过来……”
秦放本就不好看的脸色越发难看:“懒得看,你说吧。”
郑嬷嬷也不意外,这些年秦放和国公府的关系越发不好,那边送过来的信里也没什么好事,秦放起初还会将送信的人喊进来问两句,后来大约是彻底失望了,便连信都不肯看了。
“说是再有几天就是老夫人的七十大寿了,他们想把人接回去办。”
“接回去?”秦放冷笑一声,“是真的想尽孝还是想趁机敛财?”
往年也不是没发生过这种事,寿宴操办的一塌糊涂,连菜品都置办的不齐全,让秦老夫人一把年纪了还要跟着儿子丢人。
“把送信的人打回去。”
郑嬷嬷又应了一声,转身出去传话了。
秦放靠在椅子上揉了揉额角,虽然有些烦躁,可既然嘱咐了教养嬷嬷,那苏解意明天应该就不会再来招他烦了,这面前也算是个好消息。
可他没想到,第二天练完拳的时候,石丫竟然又提了那两样东西进来,他脸色立刻黑了,这般严苛的教养嬷嬷都拦不住你来是吧?
好,这么想亲近我,那就让你好好看看我是什么样子。
“明天早上让她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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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奴将人安排在了清苑,离着您远远的,她倒是也没说什么,只昨天去了趟厨房,还给管事娘子塞了银子,也不知道是在打什么主意。”
第二天一早,秦放刚打完拳,郑嬷嬷就来禀报苏解意的事了。
打从知道秦放不喜欢苏解意后,她对妾室的厌恶便也不再遮掩,她的主子也就是秦放的生母,就是被妾室害死的,原本若是秦放喜欢还会给苏解意几分颜面,可既然秦放根本不在意,她自然也就可以由着本性来。
“不管她。”
秦放摆摆手就让郑嬷嬷退了下去,如果说之前他对苏解意的态度,只是不介意养一个闲人,那在苏家推迟婚期之后,他就没办法那么平心静气了,他不喜欢她,见都不想见到。
他挥退了郑嬷嬷,径直往后院去冲凉,这是军营里带来的习惯,行军在外当然不好讲究,每次操练完一身的土和汗,他都是直接从井里提了水出来冲,眼下就算回京了,有足够的下人供他使唤,他也没有改这习惯。
他不主动吩咐,府里的下人也不会自找麻烦给他送热水,这些年他回京的时候都是如此。
可今天后院的井边却多了一只铜壶,壶口还腾腾的冒着热气,一看就是刚烧开没多久,被人故意放在这里的。
他有些纳闷:“石丫,你烧的热水吗?”
石丫是他麾下阵亡将士的女儿,如今才十二岁,原本她还有个姐姐的,后来死于疫病,她无人照顾,他便将人安置到了将军府。
小丫头生的虎头虎脑,很是憨厚可爱,闻言自门后探出头来:“不是,刚才来了个可好看的姐姐了,她提过来的,还带了食盒,闻着可香了。”
秦放一怔,好看的姐姐?
这府里的女眷虽然不少,可大都是上了年纪的婆子,即便有几个红杏那样的年轻姑娘,石丫也都是认识的,不至于连名字都喊不出来,能让她这般含糊的,只有一个人。
“苏解意来了?”
他顾不上冲凉,抬脚就走了出去,本想问一句苏解意在哪,结果一抬眼就瞧见她端着皂豆和熏香,正朝他走过来,四目相对的瞬间,她脸颊涨红,片刻后才屈膝见礼:“将军。”
秦放的脸刷的拉了下去,就在刚才,郑嬷嬷还说苏解意住的离他远远的,可现在人就跑到他跟前来了。
“你来干什么?”
苏解意似是看出了他的不喜,微微垂下了头:“妾来伺候将军起身。”
“用不着。”
秦放一口拒绝,满脸都是不耐烦,“苏解意,是我的话说得不够清楚吗?我不想看见你,以后你老老实实呆在你的清苑,别出来碍我的眼。”
苏解意抓着托盘的手不只觉一紧,似是被这句话刺到了,她垂下眼睛:“妾知道将军收容妾身是无奈之举,所以想为将军做点什么全做报恩……”
“用不着,”秦放眉头皱了皱,他不喜欢苏解意这幅柔柔弱弱的样子,让他发火的时候活像是在欺负人,可就算心里有些不自在,面上他神情却没有丝毫动容,“你不给我添麻烦就已经够了,出去。”
石丫扭头看过来,似是想替苏解意求求情,可见秦放凶巴巴的又不敢开口,只能瘪了下嘴唇。
苏解意对此却并不意外,只看昨天郑嬷嬷给她安排的院子,她就知道这个男人没有那么好亲近,但没关系,秦放这种人,虽然看着没有多大的官架子,可却足够骄傲,他是不会允许自己对弱者下手的。
所以不管他态度多恶劣,都对她造成不了威胁,只要她拿准以柔克刚这一点,总能水滴石穿。
只是眼下过犹不及。
所以沉默片刻她扯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笑容:“是,那妾身就先退下了。”
她将托盘放在桌子上,后退两步才转身,临出门前却又顿住了脚:“将军,妾听说您爱吃包子,今日特意去厨房学着做了一些,请您尝一尝。”
她将食盒递到石丫手里,这才走了出去。
秦放却是一愣,郑嬷嬷说过,苏解意给厨房的人塞了银子,他刚听到的时候还以为她是为了给自己开小灶,现在看来竟然是为了学他爱吃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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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放等了又等,也没见苏解意进来,逐渐有些不耐烦,正打算亲自出去找一找,后院却忽然传来一声惨叫,与此同时,此起彼伏的狗吠声也响了起来。
他意识到了什么,脸色陡然一变,一边喊着住手,一边抬腿朝后院跑去,可伸手推门的时候却发现门竟然被什么东西系住了,他怒上心头,瞬间就知道苏解意这是让人算计了。
他一脚踹开了门板,系着门的布带落了下来,他没来得及细看就冲了进去,两条大狗正对着苏解意疯狂吼叫,好在那女人聪明,躲进了狗舍里,似是关上了狗舍的门,这才没有沦为它们的口中餐。
“给我住手!”
他一声厉喝,雷霆一般炸响在后院上空,两条恶犬立刻垂下尾巴,讨好的朝他蹭了过去,抓起铁链子将两条狗都栓了起来,这才朝狗舍走过去:“你没事吧?”
苏解意浑身狼狈,夏日的衣裳本就单薄,她又经历了仓皇地逃窜,半边酥胸和藕臂都露在了外头,趁着狗舍周遭的脏污,白的几乎发光。
秦放下意识扭开头,片刻后才反应过来,他们已经有过夫妻之实了。
他深深吸了口气,这才朝她伸出了手:“出来吧,已经没事了。”
苏解意却仍旧缩在狗舍不动弹,看着他的眼睛一点点红了起来,比之昨天早上的时候还要浓烈,片刻后,一滴眼泪顺着她眼角淌了下来:“将军……当真这般厌恶我?”
秦放皱眉,苏解意这话什么意思?
狗虽然是他养的,可他没让它们咬人,更没让它们咬苏解意……再说不是她自己来后院的吗?
他年少时候背了太多国公府那位填房给的罪名,最受不得旁人冤枉他,所以苏解意这话一出来,他脸色瞬间变得很难看,甚至眼底都闪过了戾气,可看着苏解意那副狼狈凄惨模样,他的火气又没能发作出来。
算了,这丫头才十五岁,和她计较个什么劲儿?
他压下了心里的不痛快,耐着性子抓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扶了出来:“有没有受伤?”
苏解意仍旧没说话,只是低着头,眼泪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秦放眉头越拧越紧,难道就没人告诉过苏解意,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吗?
可他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没能呵斥出来,只能自己打量了她两眼,这才瞧见她小腿的衣裳也撕裂了,上头一大片挫伤,以他的经验,很清楚的知道那伤不严重,皮肉伤而已,可也不知道为何,这么落在苏解意身上,却颇有些触目惊心,仿佛随时会沁出血来一样。
他本想摸一下,看看有没有伤到骨头,可又怕自己碰这一下,苏解意会哭的更厉害,只能将手收了回去:“走吧,让大夫来给你看看。”
苏解意仍旧站着不动,她不能这幅衣不蔽体的样子出去。
秦放也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他也没穿多少衣裳,长衫一脱,他也就光了膀子,可这种时候他已经顾不上自己那点脸了。
他还是将衣裳裹在了苏解意身上,本以为她伤了腿,怕是走路要不利落,便想将她抱起来,可没想到苏解意竟然躲了。
他脸一沉,苏解意这是什么意思?
她自己来后院招惹了这两条狗,受伤了还要和他发作是吗?
他看起来难道像是脾气很好的人吗?
“你以为我想碰你?若不是你非要来我跟前惹眼,我才懒得管你的死活。”
话音落下,他摔袖就走,可刚到门口却又心软了,一个官家小姐,素来娇气,受了委屈想发点脾气也是正常的,他何必这么凶?
他闷着头转身又想往回走,可这一转身却瞧见了一条眼熟的布带落在地上,他微微一愣,将东西捡了起来,这才认出来,这是他的腰带,可他记得自己带走了,什么会在这里?还是在门边……门边?
刚才系住这门的,该不会是他这条腰带吧?
将军就这般厌恶我吗?
怪不得刚才苏解意会问这句话,她认得这条腰带,她以为是他把她关在这后院,由着恶犬撕咬的。
“苏解意,这不是我……”
“将军不用解释,”苏解意抬手擦干净了脸上的泪水,这一刻她像是忽然想明白了哭不能解决任何问题这个道理,哪怕说话的声音都在抖,她也没再掉一滴眼泪,“是妾太过自以为是,总来将军跟前晃悠,这才惹了将军厌烦,以后妾不会再来了。”
她裹紧了身上的衣裳,再没有给秦放说话的机会,悲切切地看了他一眼便低着头跑走了。
秦放下意识跟着走了两步,却到底也没追出去,只是脸色彻底黑了,有人在借他的名义残害苏解意。
“让郑嬷嬷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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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嬷嬷正躲在院子门口看热闹,刚才看见苏解意一身狼狈的跑走了,她心里很是痛快。
“该,这种庶女活该被狗咬,看你以后还敢不敢往爷身边凑。”
她满脸都是幸灾乐祸,石丫来找她,说秦放要见她的时候,她脸上的神情都没能收敛半分,看得石丫脸色都不好看起来:“嬷嬷,刚才苏姐姐差点被狗咬了,你怎么这么高兴啊?”
“你个小蹄子,你知道什么?”
郑嬷嬷知道她和苏解意走得近,连带她也有些不待见,闻言白了她一眼就抬脚进了正厅,不等秦放开口,她先声夺人:“这苏姑娘真是的,刚才老奴传了话让她去见您,她先是说要去后院梳洗打扮,现在更是直接跑走了,这还有没有把爷您放在眼里啊。”
秦放目光极冷地看了过来,郑嬷嬷原本还想往苏解意身上泼点脏水,可却被这一眼看得心里发毛,都到了嘴边的话却又被咽了下去。
“爷,您怎么这么看着老奴?”
“我问你,后院的门是怎么关上的?狗舍的门又是怎么开的?”
郑嬷嬷承受不住秦放的目光,不自在的垂下了头,可却并不心虚,虽然手脚都是她做的,可又没人看见是她。
“老奴不知道啊,老奴一向怕这些畜生,怎么敢去开狗舍的门?”
“那后院的门呢?”
“老奴就更不知道了。”
郑嬷嬷大声喊冤,她的确将后院们给别住了,可只用了一根木枝,苏解意拽不开,可对秦放来说根本不是事儿,他开门的时候,那根木枝肯定断成了两截,那地方本就长着树,有些木枝再正常不过,谁也不能赖在她身上。
她摆出一副遭受了奇耻大辱的样子来,“爷,是不是苏姑娘和您说了什么?老奴可是从您出生起就伺候您啊,您怎么能信苏解意不信老奴?老奴愿意和她当面对质,老奴就看看她想怎么往老奴身上泼脏水……”
“那你解释一下这个!”
秦放猝然打断了她的话,随着声音落下,断裂的两截腰带被扔了过来。
郑嬷嬷一愣,这腰带是为了引苏解意去后院她才偷偷拿走的,可是这有什么问题?
“爷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秦放似是没想到这种时候她还不肯承认,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声音也冷沉起来,“石丫,说说你刚才看见了什么!”
石丫连忙走了进来:“奴婢刚才瞧见郑嬷嬷拿了爷您的腰带去了后院,过了好一会儿才出来去找了苏姐姐,苏姐姐好像以为是爷您吩咐了什么,就去了后院,然后就没能出来。”
她说着瞪了郑嬷嬷一眼,眼底都是谴责,郑嬷嬷气得牙根痒痒,这个小蹄子,竟然帮着一个外人。
“爷,老奴冤枉啊,老奴就是见这腰带脏了才拿到后院洗好晾了起来……”
“你这一晾直接拴住了门!”
秦放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你真是个忠仆啊,害人不说,还把脏水泼在主子头上,我可真是小瞧你了。”
郑嬷嬷一愣,什么?腰带拴住了门?
这怎么可能?她明明只是拿木枝别了一下而已。
她怎么可能把脏水往秦放身上泼啊!
“爷,老奴没有……”她脑海里忽的闪过一道亮光,语调猛地拔高了,“是苏解意,一定是苏解意,是她故意陷害老奴,这个贱人,一定是她陷害我,爷您把人抓起来,肯定能问清楚……”
“闭嘴!”
秦放厉喝一声,满眼失望:“苏解意以为是我做的,刚才一个字都没提起你。”
郑嬷嬷僵住,脑袋彻底乱了,她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明明事情该是以意外收尾的,苏解意就算被咬也只能吃下这个哑巴亏才对,可怎么把她扯进来了呢?
一条腰带,苏解意这个贱人,竟然用一条腰带,就把脏水泼到了她身上。
“你太让我失望了,你就没想过如果苏解意出事,我该怎么和苏家交代?”
秦放再次开口,声音里的冷淡听得郑嬷嬷寒毛直竖,她听得出来,秦放这是要动真格的罚她了,如果继续嘴硬,后果只会更糟糕。
她只能硬着头皮认了这罪责,跪地求饶:“求爷看在老奴一直陪着夫人长大的份上,饶了老奴这一回,老奴也是见您被苏解意烦扰的寝食难安,才一时鬼迷心窍,真的没想过要她的性命啊。”
秦放沉默下去,郑嬷嬷的确做错了事,可如同她所说,这毕竟是他亲娘留下来的人,怎么都要偏袒几分的。
“罚你半年月例银子,回头去和苏解意赔礼道歉。”
郑嬷嬷松了口气,连忙磕头认罚,可俯下身的瞬间,眼神却阴毒起来,小贱人,敢算计我,你给我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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