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丛林之王章节目录

龙弎阿兰 著

现代都市连载

【无敌】+【热血】+【全能】+【杀伐果断】我是老三被人算计,误入老缅!从村子老大到特种兵都经历了什么?我用经历告诉你:要把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猥琐发育,不服就干,要微笑。

主角:龙弎阿兰   更新:2023-01-10 17: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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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龙弎阿兰的现代都市小说《丛林之王章节目录》,由网络作家“龙弎阿兰”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无敌】+【热血】+【全能】+【杀伐果断】我是老三被人算计,误入老缅!从村子老大到特种兵都经历了什么?我用经历告诉你:要把危险扼杀在萌芽状态,猥琐发育,不服就干,要微笑。

《丛林之王章节目录》精彩片段

我叫龙弎。

但是别人都叫我老三。

我也默认了,因为听起来都差不多。

所以不要误会,我可是家里的独子,并不是什么排行老三。

本人不仅帅,更重要的是有名人光环加持,周围的小弟成群结队。

偷鸡摸狗,捞鱼,河里扎猛子,几分钟都不带浮出水面的,附近十个八个村没有谁不服我!

我做事向来是随心所欲,说一不二。

我说过的话,就是我爹也不能更改!所以导致了我越来越膨胀。

俗话说,花无百日好,人无千日红。

后来,我终于搞出来一件祸事,那些所谓的过命的交情,就像风中的树叶,都飘的远远的。

老爸又惊又怒、哀声叹气,瞬间白头!

他根本没有足够的操作时间,一番紧急联络,我从一个隐秘的地方跟随一个姓魏的老头仓皇离去。

令我诧异的是老爸这么坚强的人,居然望着我流下了几滴眼泪。

老爸再三交代,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安全。

然而我想不到的是,这次离家,竟然成了永别。

我跟着老魏费尽周折,历经磨难。

一路之上山高林茂,瀑布飞流,山谷内溪水潺潺、清澈见底,风景甚是优美。

然而,这些美景如过眼烟云,我根本无暇顾及!

我们就像无头苍蝇,往前乱窜,各种支流汇集,水面也越来越深。

不多时,远处岸边一个人影不停的招手,旁边有一个不大的竹排。

我们一起上了竹排。

在驼背中年人的熟练操作下,趁着夜色飞一般的向南疾驰而去。

瞧见魏老头面色严肃之极,耳朵跳动,双眼警惕性的左顾右盼,右颊一道寸许长的疤痕,异常的狰狞!

我虽然诧异,但并没有理会。

也不知过了多久,直到竹排停在了一艘大船旁边。

魏老头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脸皮终于松弛下来。

老魏扔出一个纸包到驼背中年人手里,转身我们又登上了大船。

马达轰鸣,大船顺流而下,船尾划过一条长龙。

这次船头似乎是一个年轻人,戴着一顶翠竹斗笠,皮肤黝黑,赤着双足,他冲我们点点头。

老魏示意我往里走,这船真是不错,居然有客厅和卧室。

客厅内孤灯如豆,老魏淡定的坐下来,倒了一杯水,抿了一口,眉头一皱,嘴一张,全吐了出来。

“妈了个巴子的,真难喝,每次都给你不少上好的茶叶,都特么不能给我留点?”

“魏老,我们到底去哪里?”

“累了吧?现在天还没亮,你如果困先去里边休息会。”

老魏双眼一翻,答非所问,我也是一阵无语。

这几天折腾的也是身心俱疲,索性直接去了里屋倒头就睡。

也不知过了多久,突然我一个激灵从床板上坐了起来。

远处传来“啪”的一声。

紧接着又是接连“啪啪啪”之声不绝于耳。

我心里一紧,这…难道是枪声?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急忙起身来到客厅。

周围依旧是无尽的黑暗,马达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停了。

但是江水很急,船的速度却是一点不减,远处的哒哒哒声依旧是无规律的持续着。

客厅内烟雾弥漫,老魏居然没有睡觉,案板上一堆烟头,也不知抽了多久。

一阵剧烈的咳嗽,呛得我喘不过气来。

“怎么回事,魏老?刚才的响声是不是枪声?”

“这是什么地方?我们这是去哪里?”我急忙问道。

我总感觉有些不妙。

老魏伸出食指放在嘴唇,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不要怕,这一路确实不大太平,只要我们小心一些就不会有问题!”

“我们现在沿着江水前行,天亮之前就能上岸,然后很快就能到达密之那拿铁玉工矿!”他小声的回答。

“密之那?难道我们已经离开了北国?”

我瞬间脸色巨变!

“魏老是想让我……”

“不错,虽然老缅的翡翠量大,但是也是有很多的学问,我已经两次栽到里面了。”

老魏握着拳头,一脸的懊恼之色。

“你是翡翠鉴定行家,趁此机会,我相信你有这个实力帮我翻盘!”

“事成之后绝对亏待不了你!”

“我看你一时半会也不可能回去,凭你的手段,相信前途也是不可限量!”

魏老头似乎胸有成竹,嘴里烟雾不停吞吐。

卧槽,我什么时候是翡翠行家了?不是我父亲才是吗?不过,眼下我并不担心这个。

“你先告诉我外面的枪声是怎么回事?”

“哦?那是一些割据武装为了争夺山头互相伤害而已!”

魏老头轻描淡写,但是我却有些惊疑不定。

“互相伤害?这里是不是很乱?那我们岂不是很危险?”

“只要我们不招惹他们,就没问题!”老魏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

“放心吧,数年前我就来过这里,而且从那年开始,我每年都来过两次,从来没有出现过问题!”老魏看着我,又补充道。

我总感觉隐隐不妥,但是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更好的法子,随他去吧!

我实在是闻不了烟味,回到卧室,坐在床板上,再也睡不着觉,手指来回摩挲床板,大脑一片混乱。

直到马达声再次响起,船身似乎碰到什么东西,然后声音戛然而止!我才回过神来,急忙出去。

老魏手一招,我们向船头走去,原来船已靠岸,船夫已经不知去向。

此时天还没有亮,我们上岸后沿着一条小道匆忙离去。

这一路又是不停地翻山越岭,到处都是灌木丛和竹林。

我的双腿如同灌铅,衣服也被撕破了几道缝隙,甚至右脸上被刮了一道长长的血痕!

滚落的汗水流过伤口隐隐作痛。

我低声咒骂!这个魏老头可把我害惨了!

但是一想到那天夜里的枪声,我不禁一个寒颤,不由自主的加快了脚步!

谢天谢地,好在天黑之前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

一条小路直通山谷,老远看到尽头,铁蒺横木横跨两端,做成的简易大门。

走近些,看到门两边各一个人穿着草色军装,头戴圆领军帽,手里各抱着一把ak,我心里一紧,看了看老魏。

只见老魏神色如常,操着熟练的当地语言,和其中一个人一番交流,我才略微有些心安。

随后他又从腰里摸出一个不知名的东西交给他。

那人入手只看了一眼,就急忙还给老魏。

他手一摆,另外一个人打开一道缺口,我紧随其后和老魏一起进入玉工矿场。

场内右边一排竹屋,中间空地上简易搭建了一道长亭。

亭内有人头攒动,破旧的案板上放着成堆的翡翠原石。

我知道那肯定是临时的交易市场,看来就是这里了。

抬头远望,支离破碎的山谷沟壑纵横,到处是矿坑和水池,峭壁上似乎还有人在采石。

我跟随老魏来到亭子内,老魏示意先随便看看,我随口答应。

随着人越聚越多,我看到大部分都是老缅本地人,也有稀疏的北国面孔和欧米人。

老魏也来了兴致,一块块精美的翡翠毛料左看右看,来回把玩。

俗话说,乱世黄金,盛世玉石,玉石中的极品则是翡翠!

而翡翠,老缅的产量占据世界的百分之九十五!品质更是远超其他!

老缅自古以来都是北国的领土,然而由于种种原因最后分离出去,实在是令人心痛!

强将手下无弱兵,虽然我没有老爸那种水平,但是耳濡目染之下,辨别真假、质量品质还非常人所及。

老缅真不愧为全球顶级翡翠产地,如此简单的台板上,我眼神所过之处竟是成片的极品原石。

不一会儿,我就让老魏以极低的价格入手了数块看似普通的极品毛料。

我一番解说之下,老魏是满意至极,眼睛笑的像两朵菊花。

我正陶醉于一块绿色浓艳的“高翠原石”羡慕不已。

突然两声清脆的枪声从门口处传来。

紧接着发动机轰鸣,一辆绿皮军用卡车直接撞断铁蒺横木,横冲过来!

我见势不妙,向人群稠密处直冲过去!

随后,车厢内跳下数十名清一色军装士兵,每人手里握着ak迅速控制了竹楼内的管理人员。

紧接着一个黑瘦的汉子带领一队全副武装的士兵冲了过来,操着蹩脚的中文。

“所有人一个个过来,把财物拿来放在地面上”

空气沉闷!周围弥漫着一股令人窒息的味道。

我内心狂跳,双手越发的抖动,左顾右盼,哪里还有老魏的身影!

从周围淘石的人口中得知,这群武装就是散兵游勇,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他们遇到小的就吃掉,遇到大部队就逃亡山里!

这些人仗着手中的武器,如同蝗虫过境,洗劫一空。

遇到稍微反抗的都是一枪爆头!根本不给任何机会!

所以大家如果有票子金条,一定要毫无保留的全拿出来,不然死无葬身之地!

大家知趣的把票子、手表、金项链等值钱的物品,全都放在卡车车厢里。

有一老者走路太慢,被那个头目一枪撂倒,尸体如烂泥般瘫在地上,瞬间血流了一地。

人群一片寂静,所有人脸色郑重,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血腥味。

这些人杀人何等的轻描淡写,但对于我们来说确是生死存亡。

我也把所有钱全部交出来,走向那些身无分文的人群。

我心中焦急,慌乱中,我瞥见地面一把匕首,我毫不犹豫的捡起来,别在腰间,向人群边缘靠近。

我在边缘处最靠近密林的地方停了下来。

该来的总会来!随着前面枪声震耳,浓烈的火药气味,成片的人倒下去。

“快跑!”

不知谁喊了一句。

第一次近距离面对死亡,我全身越发的抖动,拼劲最后残存的勇气向树林跑去!

背后枪声密集,惨叫声和哒哒声夹杂在一起。

直到进入树林,才感觉到嘴唇发黏,舌头舔了舔,一股腥甜的味道!

我摸了摸额头,原来不知什么时候一颗子弹贴着头皮掠过,一股烧焦的味道,脸上全是一道道血痕。

恐惧已经使我忘记了疼痛!

我鼓起莫大的勇气,余光中暼了一眼,成堆的人倒在了那里,尸首遍地,血流成河。

我不敢多看,用全力往密林深处跑,随着枪声越来越远,我才重新慢了下来。

不知道过了多久,栽了多少跟头,我实在跑不动了,感觉双眼黏黏糊糊,满脸血污。

我身上到处都是划伤,伤口上的蚂蝗如附骨之蛆,我不得不费劲撕掉它们。

我咒骂着该死的湿热林地,刚想停下来歇息一下,便发觉身后异常!

我猛然回头,一个一身绿色军装的干瘦老兵就在不远处,咧着大嘴,脸上生满烂疮,腰上扎着一个军用皮带!

他咧着嘴,一口焦黄的牙齿,牙根已经发黑!手里握着一把匕首。

我盯着他,双唇铁青,面颊间肌肉不断抽搐。

我仿佛是一只待宰羔羊,而对面则是一个熟练的老猎手。

被一股极度危险的气息笼罩!我知道这个人肯定是双手沾满了命案,我毫无生还希望。

想着将要抛尸异国他乡,回想起一幕幕过往,我不禁悲从中来!


我两眼紧紧盯着老兵右手紧握的匕首,上面似乎还有未干的血迹。

很显然,不久之前应该被使用过。

匕首刀尖向下,刀刃朝向小拇指。

这是典型的特种兵常用的格斗姿势,正握匕首。

这种握刀手法不仅在攻击的时候更容易发力,最大限度发挥身体以及上肢的力量!

而且大幅度降低了被对手一脚踢掉的风险,同时在刺中人体时造成的伤害也就越大。

更可怕的是,有时候正握匕首,刀身隐藏在手腕处,不容易被发现,攻击出其不意,对敌一击毙命。

这绝对是个难缠的家伙!

突然一股危险的气息笼罩过来!

老兵右手顺势抬起,身子猛冲过来,眨眼间,匕首就要对准我的脖颈一扫而过。

求生的本能使我身子下倾,头一歪,刀锋划过头顶,一股剧烈的痛疼传遍全身,顿时我如坠冰窟。

我右手顺势按在头顶,还好只是擦破了一点头皮。

匕首从右往左划过一道弧线,由于力度过猛,惯性使老兵一个趔趄身子滑向左侧!

我也趁机踉跄后退一步。

我大脑一阵眩晕!这一下如果被他砍实了,如此大的力度,必定是身首异处。

那家伙一刀落空,目光阴霾,挥动匕首又向我胸腹之间扫来。

慌乱之中,我抓起腰间的匕首,刀尖向前一递。

“当啷”一声脆响,我右手虎口一麻。

随即一股剧烈的疼痛袭来,匕首直接翻飞出去,不见踪影。

我还没来得及进一步应对,就被一脚踹在胸口,仰面向后倒飞出去。

紧接着又是“咔嚓”一声,后背重重的撞击在手臂粗的竹竿上,竹竿脆裂倾倒。

老兵力量大的惊人,我瞬间感觉呼吸不畅,搅动五脏六腑,胸口如遭雷击。

我喉头一甜,一股鲜血从口中喷出。

这家伙三两步走近过来,冰冷的匕首,一双凌厉的眼睛笼罩我全身。

我半躺在地上,头皮发紧,突然脑门一凉,大脑一片空明,仿佛周围环境、老兵每个细小的动作都尽收眼底。

我右手感觉有些异样,左手入手处全是泥浆,大脑飞速转动,我顿时心中一动。

随着匕首寒光一闪,我左手闪电般一抬,一股泥浆准确无误的洒在老兵的眼睛上。

突如其来的变故,老兵动作一滞,双手本能的按在眼睛上。

趁你病,要你命。

我一个侧身,伏地而起,右手瞬间拿起已经握在手里的石头,拼尽全力砸向了他的头颅!

“砰”的一声,紧接着老兵闷哼一声,委顿在地,匕首脱落!

我又是一顿猛砸,直到鲜血四溢,骨头碎裂,老兵的呼吸声消失,才停了下来。

实际上这时我已经全身虚脱!连站立都已经不稳了。

但是这并不影响我一连串的动作。

我仍然不放心,拾起地上的匕首又在胸口上乱捅数刀。

我擦了擦匕首,别在腰里,然后一阵摸索。

令我诧异的是,老兵身上居然没有什么东西。

看来是个穷鬼,应该是所有财物都被他拿来嗑药了。

我低声咒骂!第一次杀人,除了恐惧,竟然还有一种成功的快感!

我看了看左手,如果泥浆洒得不够准确,恐怕早就小命不在了。

此时远处还不时的传来枪声,我调整好呼吸,拖着沉重的身子向竹林深处走去。

也不知走了多久,天已经黑了下来。

知道我已经远离危险,全身放松下来,背靠在一个大石旁边。

然而此时浓重的喘息声夹杂着剧烈的咳嗽,使我再也坚持不住。

这一脚踹的太狠了,感觉胸口被一座大山压得喘不过气来。

我加快呼吸节奏,仍然感觉憋的难受,而且全身骨节都在疼痛!

我双眼模糊,大脑一片混沌。

恍然间,我看到老魏向我走来,他全身是血,额头上一个大大的窟窿,不停地向我招手!

我又看到了临别之时老爸的眼神,以及他最后流落的眼泪!

难道我已经死了?

忽然我后脑被重重一击,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知觉。

………………

不知什么时候,我缓缓睁开眼睛。

缕缕阳光从缝隙处透进来,映在地板上组成一张张大网。

我发现身处竹楼内,身下木板上铺满了茅草。

我扭动上身,想挣扎着站起身来,但是一股剧烈的疼痛从胸口传来,我忍不住低吼一声。

这时,门嘎吱一声被推开了。

“德佑,你醒了?”

一个面部黑红的女子,操着生硬的口音,走了进来。

身上穿着民族特有的花色筒裙,上身一件长袖,头发挽在一起用一块红色的粗布扎起来,右肩斜挎着一件黑色条纹的粗布。

女子冲我笑了笑,一双洁白的牙齿,看样子岁数和我差不多。

她示意我不要动,拿出一个竹镊子,清理掉我身上的吸血蚂蝗和另外一些不知名的虫子。

清水在我的伤口上反复冲洗,又小心翼翼的擦干水迹。

她又拿出一个陶罐,扭开盖子,用竹片挑出黑色的药膏轻轻的涂抹在伤口上。

伤口受到刺激,剧烈的疼痛如万蚁撕咬!

我咬着牙默默忍受,直到所有的伤口都被涂抹上药膏。

我挣扎着起身,但是一阵头晕眼花,根本站不起来。

“你先不要动,我给你熬点药,你受了内伤,有几根肋骨也已经断裂,需要调养一些时日。”

女子看了看我,又把一件陈旧的男人的衣服放在一边,推门离去。

我身体虚弱,闭目养神,不一会,又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女子早已在我身边,端着一碗竹筒米饭,上面洒了一些菜叶。

她一口口的喂食,直到我吃的精光。

又端起一碗黑色的汤汁,示意我喝下去。

我知道这是她说的治疗内伤的汤剂,我小口吞咽,一股浓重的药草味弥散在房间内。

看着面前照顾我的女子,我不禁痴了。

“你叫什么名字?”我脱口而出。

“我叫…阿兰。”女子脸颊瞬间飞上一朵红云。

女孩不爱说话,几乎是我问一句答一句。

原来她和阿妈相依为命,爸爸早亡,一个哥哥被军阀拉壮丁带走了数年,音讯全无。

村子名叫曼萨,非常小,人也不多,里面男性基本上是老人、孩子和一些缺胳膊少腿的残疾人。

那天她外出采摘野菜和竹笋,看到我全身是血,惊恐之间突袭了我。

其实当时我已经是严重透支,已经处在晕厥的边缘,随便一个人都能解决。

她看我身上没带枪,也没有穿军装。

以为我一定是受到了军阀的追杀,或者是被人欺负。

鼓劲把我拖回了家,以免野外太久了,落得个尸骨无存。

在阿兰的精心照料下,不过十数日,我已经能够下床走动,胸口疼痛已经消失大半。

老缅这里到处都是山,植被覆盖异常茂密,成片的竹林,都是上好的材料。

这里的房屋非常简单,基本上都是用竹子和木板搭成的竹楼,上面辅以一层厚厚的茅草。

由于气候湿热,这里遍地虫蛇,吸血蚂蝗随处可见。

如果被毒蛇袭击,必须要有经验丰富的村医立即诊治,否则等待的只有死亡。

闲暇时间,阿兰带我采摘野菜野果,挖竹笋。

还要下陷阱捕捉野味,运气好时,一次捕捉到两只野兔,够我们美美的吃上数天。

这里唯一的收入就是遍地种植的御米。

他们撒下种子,一直到收获,中间居然不闻不问,是真真切切的靠天吃饭。

有时候看着那些娇艳欲滴的花朵,我真想一把火把它们烧了!有谁知道里面竟然的如此歹毒。

想想真是神奇,老缅有世界上产量最高,质量最好的翡翠,而到上个世纪八十年代之前都是有世界上产量最多的御米。

臭名昭著的东印度公司就是在银三角垄断了一百多年之久,而老缅正是银三角最重要的组成部分。

而后被一代代毒王牢牢地把控,甚至现在,依然是大军阀头子的重要经济支柱。

花开过后不久,我和阿兰母子就要挥舞着镰刀收割。

这些果实经过简单的压榨,白色的汁液聚集在一起,过段时间这些汁液颜色就会变深变稠,变成可以出售的所谓“成品”。

自从十九世纪以来,“御米”对我们北国造成了沉重的灾难。

我很想毁了他们。

但是我不能!

这是她们唯一的收入,否则,连买米的钱都没有。

数月的时间,我已跟随阿兰学会了本地话,能做到和当地人简单交流。

阿兰知道了我是北国人,以及我的名字,但是,平时她更喜欢称呼我“德佑”。

有时候阿兰会问我那天到底是什么情况,我略做描述,当我提到拿铁玉工矿时,阿兰眉头一皱。

“看来你们是被骗了!”

“那个矿早就废弃了,不过是组织者和某个军阀相互勾结,吸引一批不知道情况的商人收割财物!”

“我隔着山谷每年都能看到他们处理被骗人的尸体”

“那么老魏?”看着阿兰,我不禁打了一个寒战。

“老魏?要么不知情已经死了,要么就是参与者之一!”

我不禁神色黯然!

“那么老爸呢?他也被骗了?”

我不敢再想下去!


早晨天刚亮,我们起身出发。

阿兰带我翻越了三座大山。

直到晌午,才到达一座山腰处。

我们站在一块大石旁,下面则是陡峭的崖壁,阿兰伸手指向远处的山谷。

“你看那个地方,就是你所说的拿铁玉工矿。”

我放眼望去,果然不错,此处正是观察的绝佳位置!

那条谷中小路,以及铁蒺横木的山门,一边一排竹楼,空地上一道长亭,一览无遗。

看到的所有一切,我到死都不会忘记。

矿场内空地上,看不到有人,也看不到有尸体的样子,看来已经被处理了。

“要不要去看看抛尸的地方?”阿兰看了看我。

“不要!”

想到那些拿着ak的散兵游勇,我一个哆嗦,脱口而出,冷汗瞬间滴了下来。

别说我手无寸铁,就是功夫再高,遇到他们也是个死字。

不过,既然现在知道了地方,以后有的是机会了解真相,琢磨一个稳妥的法子让他们血债血偿!

我心情有些沉重,我们不再久留,在密林中往回赶。

别看阿兰比我还小几岁,但是在这种树林里,她的动作娴熟,可以游刃有余的穿行其中。

她可以从容的躲避数个看似正常,其实是陷阱的地方。

我紧握阿兰的手,一路听着她的讲解,学到了很多东西。

回到家,我住的地方是竹楼的第三层,阿兰则在第二层。

竹楼一层很矮,不住人,基本上都是放一些杂物。

其实我住的地方本来也是个杂物间,放一些珍贵的东西。

阿兰的妈妈单独住一个竹楼,平常除了收获的时候,基本上看不到她。

我也很奇怪,经过数日的观察,我终于有所发现。

实际上每隔几天,我都能看到阿兰的妈妈住的竹楼处,有陌生人出入。

各色人员混杂,形形色色,有高棉人、堂明人、安南人等,不过以老缅人居多。

甚至有时候会看到黄毛绿眼睛的欧米人,他们个头很高,皮肤异常苍白,和我们东方人完全不一样。

有时看到有人进入,我会偷偷的潜近竹楼附近,攀爬竹楼下面的立柱,靠近窗户侧耳倾听。

“小…,几个月不见,这是……”

“……轻点,……”

“滚……!”

我不确定这是她妈的一点爱好,还是兼顾生财手段。

但是阿兰的妈妈对我印象一直不好,甚至有时候会骂出声来。

她会当着我的面破口大骂阿兰,为什么不早给她做饭。

我脸上火辣辣的,我知道,她是看不起我,一个大男人吃饭穿衣住房,全靠她母女俩。

我愧疚难当,她骂我,我会心里好受些。

我知道,自己在异国他乡,是她们母女给了我的第二次生命。

善良的阿兰救了我,阿兰的妈妈又不嫌弃我,收留了我!

我只有感激!即使是打我骂我!

我想为她们遮风挡雨!

我想用我的一生守护他们!

我知道,那只不过是奢望!我不过是她们人生的匆匆过客。

阿兰也会宽慰我,暂时不用多想,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有时候我会跟着阿兰去邻居家借点东西,她们这些邻居无一例外的都是女人,有年轻的,也有老女人。

男人没有见过,就连孩子也是几乎看不到。

有些女邻居会拉着我的手,异常的热情,留下我吃饭。但是阿兰会毫不留情的拒绝。

“那些女人都不正经,你不要理她们。”

回来后,阿兰红着脸对我说。

我点点头。

我知道那些女人的遭遇,他们不是丈夫就是儿子被抓走。

一个人过日子,不知道被欺负多少回了。

在所有的邻居当中,一个叫胡新月的女子,最是让我记忆犹新。

因为平时有什么急缺的东西,总能在她那里找得到。

一来二去,也就和她搞的很熟悉的样子。

她是安南人,从小就被家人卖了,直到最后一次,被一个老头相中,顺理成章的成了他的老婆。

老头也是个聪明人!曾经在一个割据武装里出谋划策,很得头目的看重。

后来老头贪污了一笔钱,被头目直接枪毙,但是这个女子也没有离开,所以我猜测,女人手里应该有不少老头贪污的东西。

我打定主意去胡新月那里,看能不能讨一点退烧的药丸,治疗阿兰的妈妈发烧。

阿兰妈妈已经发烧三天,我和阿兰费尽周折也没有降下温来。

我只能寄希望于胡新月。

每当我进入胡新月的竹楼,都会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房间内所有东西一尘不染,干净整洁,浓郁的香水味笼罩我全身。

胡新月看到我进来,一脸的兴奋!

她转身快速的关上门并锁死,看着我:

“我们这些外地人,没有人能对我们好,所以我们要团结起来,互相帮助,互相满足。”

看到胡新月身前米黄色的体恤,两个………,似乎随时都会被…,我的喉结上下移动了数次。

当我问她有没有退烧药的时候,她一怔,瞬间笑颜如花。

“有!有!绝对有!”

“我这里还有米国的牛肉干,牛肉罐头,只要你答应我经常来陪陪我,我都给你。”

“我答应你,你先把药给我!”

胡新月在一个抽屉里一阵翻找,拿出一个小纸包递给我。

我小心的接过,打开纸包,仔细查看,两片白色的药片,上面刻着三个字母“APC”,这才放下心来。

我又小心翼翼的包起来放在贴身衣兜内。

突然胡新月猛扑过来……!

一股特有的香气…。

我就要压上去。

突然一声沉闷的枪声,浇灭了所有的火苗。

我一个哆嗦,如当头棒喝,急忙站起身来。

“阿兰?”我一把推开胡新月,开门夺路而逃!

后边传来懊恼的声音。

“回来!你给我回来!……”

喊叫声夹杂着胡新月的哭声,渐行渐远。

我拼命跑回来,发现惨叫声在阿兰妈妈的竹楼内!

我一脚踹开门!

入眼内,阿兰的妈妈衣服丢了…,坐在一片狼藉的地面上,满脸的恐惧和无助,小腿中弹,鲜血咕咕流出。

一个…着上身的男子。

把阿兰摁倒在地上!

阿兰衣衫碎裂,拼命的反抗。

我一股怒火冲天,这个家伙真是有恃无恐,我搞这么大的声音他居然理都不理!

我瞬间抽出腰间的匕首,冲了上去,双手用力,一刀插在男人的脖颈上,刀身一没而入!

瞬间,我就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血液从刀柄处喷出,男人不动了!

我顺势拉起他的腰带,如死鱼一般翻倒在地上,嘴里鼻子里全是血,四肢不停地抽搐,眼见不活了!

阿兰目光呆滞,倚在墙角内不停地抽泣,我知道她惊吓过度,不知道要多久才能恢复过来!

“杀人了?杀人了?……”

阿兰妈妈恐惧的眼神,不停的叨叨。

抚摸着滚烫的额头,我倒了一杯水,示意阿兰妈妈把药丸吃下去。

我看了看被枪打中的大腿,眉头一皱,必须取出弹头止血,不然就麻烦了!

我又拿了一块御米塞在她的嘴里。

我抽出匕首,擦了擦鲜血,在阿兰妈妈的哀嚎声中终于取出来弹头!

随后我又取了些草木灰按在创口上,缠绕上粗布。

可是当我瞥见门口的绿色军装上衣和军帽,以及尸身上的长枪时,我彻底懵了!

这特么又是武装势力!后面肯定还有同伙,这可怎么办!

我正想着如何处理尸体时,一群武装人员已经冲了上来!

为首一个人一脸凶相,瞧见地上的尸首,他恶狠狠的看着我,一脚踹在我的身上,随后两个人架住我的胳膊。

他抡抬起手掌左右开弓,顿时我的脸火辣辣的,眼冒金星!

他仍然不满足,拿起一支枪顶在我的脑袋上。

“你胆子不小啊!居然敢杀我的人!我要了你的狗命!”

我闻着浓浓的火药味,闭着眼睛,等待那人扣动扳机!

突然,我大脑空明,丝丝凉意使我全身一震,

一股奇异的能量团扩散到全身,五感瞬间清晰起来,紧接着我便听到有人不紧不慢的上楼梯的声音。

他抽出一支烟,动作很轻,然后啪得一声弹开火苗,深深的吸了一口。

这些我都能清晰的感应到,但是又有什么用呢?此时此刻,我没办法逃出去,也不能逃出去。

随后门口处一个声音传来!

“住手!你他妈的这人有用!”

“一群猪脑子,死一个人补一个不正好!带回去!”

这句话确实管用!

话音刚落,手枪就被收回,我被两个人押着上了一辆军用卡车。

我没有任何机会,再看一眼给了我生命的那个女人阿兰。

以后许多年,阿兰的面容都会在我的大脑里挥之不去!

后来我每次来到这里,都看不到她们,她们已不知所踪!

我多方打探,没有人知道她们去了哪里,好像是一夜之间就人去楼空。

我甚至最后一次来这里,竹楼已经坍塌!村子所有人都杳无踪迹。

阿兰的身影萦绕在我的脑海里!我将用我的一切守护她!


坐在卡车内,我被套上了头套。

除了发动机轰鸣声、车身颠簸的声,周围一切根本看不到。

没过多久,我就听到人声嘈杂。

似乎是有人在训练以及喊口号的声音。

我正判断着,汽车戛然而止。

我被俩人一左一右押着朝某个地方走去!

直到某个房间内,我才被摘掉头套,俩人关门离去。

我不敢随意走动,环顾四周。

房间不大,干净整洁,一个桌子,后面一把椅子。

墙上挂着两个牌匾,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不知名的文字,还有数件衣服挂在墙角的衣架上。

但是最为引人注目的还是,桌子旁边墙壁上,一个有黑色粗笔勾勒出来的一个性感美女。

美女线条优美,长发飘逸,前面双峰挺拔,但是下体用红色的粗笔打了一个大大的红叉,让人非常费解。

和我一样,我左边站立两个人,看样子他们也不像是老缅人。

我瞥了一眼,难道也像我一样,因为犯事被撸到这里来?

我正胡思乱想,一个军官推门而入。

这军官霸气威武,眼神犀利。

看样身高一米八多,一身迷彩服,腰上一副棕色的皮带,脚蹬一双乌黑程亮的军靴!

我只瞥了一眼,就感觉沉重的压抑感,全身被他一种特殊的气息所笼罩。

对!是一种杀戮的气息!

我不敢有丝毫动作,就像一只小狗面对常年累月杀狗的屠夫时,那种夹着尾巴,战战兢兢的样子。

直觉告诉我,这人手里握着不少冤魂,我随时都可能被他送走。

军官看了一眼我们,坐在了后面的椅子上。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手里的一份文件,好一会儿没有任何动静。

“阮颂,你是自愿来这里?”军官突然开口。

“是的,长官!”最左边的男子回答道。

“叫我教官即可!”

“好的教官!”

“嗯,很好!”教官满意的点点头。

“小鬼,你叫什么名字?”他右手指了指我问道。

“报告教官,我叫老三!”我急忙回答道。

“你是哪里人?”教官脸色骤冷!

“报告教官,我是北国人!”

“据我所知,北国人不会有这种姓名!你给我说实话,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我心中咯噔一声,看不出来这人是哪国人,但是似乎对北国很熟悉的样子!

我心神电转,“报告教官,我从小就是这个名字,我爸给我取得,没有半分虚假!”

教官站起身来,几步来到我身边,上下打量!

突然他右手手腕一抖,居然凭空出来一把小巧的勃朗宁袖珍手枪,抬手瞬间顶在我的太阳穴上!

“最后问你一遍,姓名,来自哪里!”

“报告教官,我叫老三,来自北国!”我内心慌得一比,强作镇定。

教官眼神一闪。

“为什么杀人?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不然你还是小命不保!”

“那人打伤我的母亲,并意图侵犯我的妻子!我不能袖手旁观!犯我者必死!”我咬紧牙关,握着拳头,对着教官怒目而视!

“哦?一个北国人怎么会在老缅娶妻?”

“因为她救了我的命!”我全身发抖,咬着牙回答。

教官脸色冷酷,右手握紧手枪,手指拨动保险。

我似乎已经闻到了即将爆发的火药味,难道今天要死了吗?

突然他哈哈大笑,手腕一动,手枪被收回。

“好!有胆识!”

“从今天开始,你们三个人归入特种兵小组,我亲自督促你们!听到没有?”

“明白教官!”

“教官,我想跟你学习空手变手枪的本领?”我旁边佛国人阮颂突然开口说话。

“以后有的是机会,你们先去领衣服和一些必需品!”教官微微一笑。

我们三个人离开教官,出门而去!

“你也是来当雇佣兵的?”佛国青年阮颂,比我高了一头,身体很强壮的样子!

我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

他瞥了我一眼,继续问道:“你是北国人?难怪这么瘦小!”

他冷哼一声,一脸的轻蔑。

“听说北国人都会功夫?不知道比我的泰拳如何?”他胳膊肘一弯,握了个拳头,听着筋骨噼啪之声。

我暗自佩服,看来这家伙是真练过!

我虽然不懂功夫,但也不能示弱!

“哼,功夫不过是小技而已!”

“我会是上乘的点穴!凡是被我点到的,不久就会全身经脉断裂,瘫痪成废人,你要不要试试!”我淡定的说道。

阮颂回了一个忌惮的眼神!

“以后我们一起多切磋,点到为止,你叫我阮颂即可!”

我点点头。

“你叫什么名字?”阮颂问向中间的年轻人。

“我叫巴图,来自高棉!”

“以后我们要互相帮助,共同进步。”

“好!”我们异口同声的说道。

我们很快被带进宿舍。

一所破旧的竹楼内,到处是垃圾。

房间内一股浓重的发霉味道,简陋变形的床板上凌乱的铺了些茅草。

每人两套训练服,一个油光发亮的被褥,一个脸盆,一个破碗。

我本想简单收拾一下,就听到一阵急切的口哨声传来。

这是紧急集合的号令。

我们赶紧去外面场地聚集。

等我们到达广场,已经聚集了数百人。

我一阵诧异,这特么都是来做雇佣兵的?到底有什么好处?做炮灰吗?

聚集在人群中,我发现有不少人是被抓壮丁过来的。

看着他们恐怖的表情,以及颤抖的手臂,我想起了阿兰的村子,他们村子几乎没有成年男人,都是被抓走了。

“难道最近又要开战,炮灰不足?”

我心里暗自琢磨。

“你们几个是哪个队的?看着面生啊!”

旁边一身绿衣训练服的男子看着我问道?

“我们…?”

“我们是特种兵小组的!”我突然想起来教官的吩咐。

那男子看着我,一脸的异样!

“怎么?有什么问题吗?”我反问。

“哦,没有,我只是觉得很奇怪,你们是第一次来吗?以前干过雇佣军吗?”

“没有,第一次来!”阮颂抢着回答道。

“特种兵有什么不好?”我问了问他。

“也没什么不好,就是通过率有点低!你们一组三十个人,一般三四个人通过!而且有一半的几率全军覆没!”

那人一脸的惋惜,看得我心里膈应。

“过不去大不了不干,当个普通的雇佣兵不行吗?”巴图疑惑的回答道。

“看来你们果然是新来的!实话告诉你们,通不过的什么也做不了!因为他们已经死了!”

那人嘲笑的表情之下,好像我们已经死尸似的!

他转过身去,不再和我们说话,和另一个同伴低头窃窃私语。

我心中咯噔一下,看向阮颂和巴图,这特么彻底芭比球了,刚离开贼洞,又入虎穴。

巴图更是手抖得不行,自言自语,“完了,我肯定过不去!”

只有阮颂目光坚毅,嗤之以鼻,“即使有一个人能过,那个人只能是我!何况还有这么四五个?”

我内心盘算着,心里一点底都没有!这可如何是好?

这时,人群前面高台上,一个戴着墨镜的男子,他双手一伸。

“肃静!”

“我先宣布一下,特种兵小组成员全部出列,快速来到我面前,排成三列,每队十个人!”

没有丝毫办法!我们跑步向前,加入新的队列。

此时我瞥见戴墨镜男子,正是我们刚才遭遇的教官。

队伍很快成形,我们在教官带领下,很快来到另一个场地。

“特种兵,作为一个部队的特殊的一个群体,往往会被用来执行一些危险性高,具有特殊意义的一些任务!”教官平静的说道。

“所以,你们必须有一个强健的体魄!”

“接下来,第一项任务就是体能训练!”

“但是,这次情况紧急,时间有限,所以,我会适当的做一下调整,体能训练的同时,穿插第二步技能训练。”

“你们将在六个月时间,体能和技能达到我的要求。”

“你们三十个人将住在一个房间,一会听候安排,从明天开始训练。一切听从我的指挥,凡不遵守号令者,军法从事!”

“明天早上在此地集合,好,散会!”

我们又完成了一次搬迁。

这次,是一个大的竹楼,依旧是破旧不堪。

里面已经有人,细看这些人除了老缅、高棉、佛国等,似乎还有倭国人、南韩人,真是令人奇怪。

看他们体型似乎都不错,有可能是有备而来。

一块块具有孔洞的木板搭成的床铺,我们三个人挤在一个墙角边!

体能训练会消耗巨大的体力,如果没有足够摄入量的食物,很难想象如何在接下来的训练中支撑下来。

晚饭可以说是相当丰厚。

每个人一大份竹筒米饭,一块不小的猪肉,肥厚的猪皮上甚至还有零星的猪毛。

闻着腥臊的猪肉味,我不禁一阵反胃。

我知道这些必须全得吃下去。它的每一个零星都会化为能量被释放出来。

但是我作为一个曾经的北方人,更喜欢吃面食,我觉得馒头更能填饱肚子,所以我除了苦笑没有任何办法。

不一会,又上来一大盆鸡蛋汤,然而还没有等我反应过来,一阵吵杂声之后,汤已见底,甚至最后一点汤汁也已被人倒走。

饱餐一顿后,我就在破旧的床板上闭目养神、养精蓄锐,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翌日,天微亮。

突然,一阵剧烈的咳嗽声响起,我瞬间警觉。

周围烟雾弥漫,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我暗叫不好,闭着眼睛,穿上鞋就往室外跑。

“砰!” 由于力度太大,我似乎额头碰到了门板。

“哎吆!”

瞬间大脑一阵眩晕!

“砰!”

“是谁?”

有人陆续摔倒的声音、嘈杂声交织在一起。

胡乱摸索之下,好不容易走出房间,看着门口浓浓的烟雾。

“这特么到底什么情况?”

“大家不要担心,这是催泪瓦斯,是起床的号令。”

不知谁喊了一声。

所有人鱼贯而出。

随着一阵剧烈的咳嗽声,众人不停地擦拭眼泪。

“哦!谢特!真特么垃圾!居然用如此恶心的手段!真不拿我们当人啊!”

不知谁满腹牢骚脱口而出。

我们到达指定地点,排好队,发现教官已在此地等候了。

“催泪瓦斯的滋味怎么样?”教官面无表情的说道。

“下面有两点要注意的地方。”

“一,从明天开始,大家每天在这个时候集合,我希望不要再浪费催泪瓦斯!”

“二,体能训练期间,严禁私斗!凡不听号令者,军法从事!”

“下面,我简单的说一下具体细节!”教官顿了顿又补充道。

“体能训练的首要任务是体力和耐力。”

“所以最有效的检验手段就是跑步。”

“我们老缅地区,大部分都是丛林,所以负重翻山跨越丛林,是最佳的训练方式!”

“路线是已经指定好的,穿越这片山林,大约二十公里,每一公里会有一个人把守,每人负重二十公斤背包。”

“不要想着捷径!没有任何捷径可言。”

“达到终点每个人会有记录,前十五人会有午饭吃。”

“经过短暂休息,下午原路返回,我会在此地等候,并做出评判不合格人员。”

“好!现在开始编号!”教官一声令下,每个人左臂被绑上了编号布条!

我看到巴图编号28,阮颂29,我则是30,看来我们是拿到了最后的特种兵入场券。

“难怪我们会被送往教官办公室,看来这一切都是已经定好了的。”

我心中暗想。

随着教官一声令下,队伍刷的一下混乱起来。

我也迈开脚步,迅速前进。

但是后背二十公斤负重确实不轻啊!

现在才一开始就有这种感觉!这不是一个好现象。

我越想越是感觉异常凝重。

如果不能快速达到终点,甚至吃不了午饭,被别人抢先,下午如何还有体能返回?

在我看来,二十公里的路程,平常平地上最多一个小时,山路难度增加一倍两个小时足矣,而现在却有四个小时的时间,应该不难。

但是,随着时间的推移,我严重的低估了此次丛林负重训练的难度。

我浪费了一个多小时的时间才走过不到五公里的路线。

照这样下去,别说午饭了,就是活着达到也非易事。

搞不好达不到要求,小命不保。

竹林内到处是吸血蚂蝗和潮虫,这些我并不担心,最重要的是要防范毒蛇等毒物和一些陷阱。

丛林前行到处是障碍物,路线全靠自己开辟,竹林灌木茅草到处都是。

我的脸上、胳膊上、腿上到处是划伤。伤口夹杂着汗水,火辣辣的疼。

此时,我气喘吁吁,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看着一道道身影从我身边飘过,我不由得急躁起来。

我全身已经湿透,汗水顺着眉毛滑落,视线也有些模糊,背后负重越来越沉,压得我喘不过气来。

我咬紧牙关,突然大脑一凉,一股奇异的能量团出现在大脑,并眨眼间遍布全身,五感瞬间提高数倍。

异能复现!

我知道时机已来!此时身轻体重,健步如飞,迈开脚步冲了出去。

竹林在我耳边极速后退,我总能在陷阱来临之前提前预警,巧妙的解决所有麻烦。

没多久,我便超越了十数个身影。

一路走来,我发现,此地真是个绝佳的训练场。

两边全是陡峭的悬崖,没有任何退路,只有前进。

一路前行,竹林时有时无,没有竹林的地方被一些低矮的灌木丛所替代。

我居然没有发现有人路过的痕迹,这种情况相当的诡异。

按照常理,只要有人路过,不可能一点痕迹都没有。

我瞬间警觉起来,感觉前面有人,而且似乎有某种未知的危险,在等待着我。

为了安全起见,我前行速度又变得奇慢无比。

顺着灌木丛穿行一段距离,终于豁然开朗。

前面一条只能容纳一个人路过的窄道,路口似乎有三个人停在那儿,而两侧则是深谷。

近前才发现所谓的窄道是一块横跨两边的长石板,石板上面异常光滑,下面则是看不见的谷底。

这时,最前面一个人踩在石板上,小心翼翼的前行。

看其左臂的编号一个红色的四字。

然而没走几步,只见他脚下一滑,身体失去平衡,直接跌落山谷。

一个呼吸之间,谷底传来一声沉闷的响声,紧接着一声惨叫后再无声音。

“操!”

我不由自主的一声惊呼!

不远处,突然前面两个人看了我一眼。

我盯着他们的左臂,发现前面编号为十三,后面十四。

十三号在路口来回走动,似乎在思考到底是什么情况。

我也紧盯着那块数米长的石板,也没有看出什么不妥。

十三号忽然停了下来,先是用手摸了摸石板,然后又看了看鞋底。

他脱下鞋,用鞋带系在一起,搭在脖子上,趴在石板上,小心翼翼的匍匐前进。

看到此举我不禁点头称是,看来这样是万无一失了。

老缅人一般特征就是面色黑红,看十四号的样子则是典型的老缅人,看其个头不高,倒有一番干练。

他坐下来,看样子也是准备按照十三号的样子过去。

然而鞋还没有脱掉,十三号脚下又是一滑,身体失去平衡。

好在他手疾眼快,左手瞬间勾住石板一角,支撑住已经悬在半空的身体。

我屏住呼吸,此时,静的出奇。

十四号的老缅人也是停下动作,双眼直盯着十三号。

十三号半身悬空,根本无法借力。他不停的挣扎,然而根本无济于事,左手依旧是逐渐下滑。

“救我!”

“快救我……!”

此时,我们两个人没有任何动作,现在搞不清状况,贸然过去,只会更糟糕。

前后不过半支烟的功夫,十三号便在呼喊声中掉落山谷。

“这特么奇怪了!这到底是什么鬼地方?”

这短短一会儿,接连掉下两个人,我不得不慎重起来。

这时,老缅人突然起身,向回走去,转眼间消失在竹林。

“这是要搞什么?”我看着竹林身影消失的地方。

不过一支烟功夫,我便看到他去而复返,手里多了一根竹竿。

我眼神一亮,“好办法!”

见他一阵小跑,竹竿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人正好落在石板的另一侧。

真是恰到好处。

我一阵激动手一扬,操着老缅语喊到:“嗨,能把竹竿抛给我吗?”

那人看了我一眼,没有理会,抬手把竹竿扔下山谷,向竹林深处飞去。

我叹了一口气,好在砍伐竹竿,以及如何使用,阿兰曾经教我。

我曾用这种方法躲避陷阱很多次,我顺利的越过大石板。

看了看手中的竹竿,我犹豫了一下,还是把竹竿抛向了对岸,极速向前跑去。

我按照自己特有的速度在竹林中穿行。

我知道,绝对不能过分透支体力。

训练不是一蹴而就的,何况下午还有二十公里回去的路程。

体力消耗过分,搞不好看不到今天的晚饭。

好在一路有惊无险,顺利达到终点。

终点人员看了看我,做好了记录。

我看看周围,人不是很多,应该有得饭吃。

我简单数了一下,居然有十个人!

而在石板处遇到的十四号则赫然在列。

看来体力好的人不在少数。

这十个人中,我看到了一个熟悉的面孔,编号29,我知道是阮颂!

“阮颂,你太棒了,第几个到达?”我兴奋的问道。

阮颂一脸郁闷,“第三个达到。”

“很不错了,保存体力,不要忘记还有回去的路程。”我小心的嘱咐道。

看着身边陆陆续续又到来几个人,我眉头一皱,“见到巴图没有?”

“他还没有到,看来这午饭是吃不成了。”

这个高棉人,看来是体力不支。

难道?我凑到阮颂耳旁。

“路上有没有人举动可疑?你有没有吃过暗亏?”

“我还没有发现,怎么你遇到了?”

我摇摇头。

不一会,巴图也来过来了。

“怎么样,还好吗?”我看到他面色潮红,止不住的呼吸,胳膊上缠绕着布条,似乎受伤了。

巴图解开背包,躺在地上,小声说道:“别提了,差点小命不保,有一个人…”

……

“胆子不小,要不要干了他?”阮颂右手手掌劈在空处!

我一把握住阮颂的手掌。

“暂时不要,一切等回去看看教官的反应,如果教官对我们一切了如指掌的话,定会惩罚他。否则,我们有的是机会解决他!”我低声回答。

“第一个到达终点的是谁?你知道吗?”我看着阮颂问道。

“十四号!”

“卧槽,这个人不简单啊!”

“在大石板那里我可是领教过他,不仅足智多谋,现在看来,体力也是一等一啊!”我叹息道。

“大石板?我路过的时候,有一个人跌落山谷。”阮颂说道。

“当时我前面三个人,前两个人直接掉下去。第三个人就是目前排名第一的这个十四号!”

“这才第一天就是死了这么多人,如何才能坚持六个月?”巴图一脸哭相,耷拉着头,好像蔫了一样。

“搞不好用不了六个月就会全军覆没!”

“这特么怎么活啊?体力和技能,我都不行啊!”

此时,我们都不再说话,各自躺在地上,胡思乱想。


午饭依旧是竹筒米饭和一块半生不熟的猪肉。

不过这些只有前十五名才能享用。

很遗憾,巴图排名第十六,只能大口的喝水,来缓解饥饿。

如此体力消耗带来的饥饿感,使我吃起腥臊味的猪肉居然津津有味。

看着巴图羡慕的眼神以及不停地咂嘴,我把最后吃剩的一小半米饭抛了过去。

“谢谢你!”

巴图感激的看了我一眼。

“下次争取努力!”我朝他握了握拳头。

阮颂看了我一眼,也不好意思全吃光,随手扔给了巴图。

这个阮颂是和我较劲呢。

看来我们之间少不了一顿切磋。

我这点穴的牛皮如果被揭穿了,恐怕以后我们就不会平起平坐了。

这个佛国人如果真的熟练泰拳的话,那可是拳拳到骨。搞不好可要死无葬身之地。

正胡思乱想,只见人头攒动,显然已经有人踏上了归途。

无奈之下,我只好整理衣衫,背上负重,快速的穿入林中。

半个小时后,我又进入了那种亢奋状态。

我有心要试试体力和耐力,直接全速前行。

这种山林,我只要经过一次,所有路线就已经熟记于心,根本不需要观察陷阱,只需要防范随时出现的毒蛇即可。

在这种热带雨林,毒蛇会有不少,只要被其咬中,基本上九死一生。

据说老缅还有一种巨蟒,身长十数米,粗细可比成人的大腿,口中有尖锐的牙齿,会喷出毒雾,如果被毒雾沾染,眼睛失明,肌肉立即腐烂,直露白骨,生不如死。

这等庞然大物,如果没有武器,我们这一队人,根本不够它塞牙缝的。

当然,这种军队聚集的地方,是不可能有的。

这样速度就比来时高出了一倍有余。

然而这种优势却被突如其来的一场暴雨完全的抵消。

滚烫的雨水砸落在身上并不好受。

雨越下越大!行进过程中我要频繁的擦拭脸上的雨水,否则,视线所阻根本看不到任何东西。

我精神高度集中,感知着周围的一切细微之处,总是有一种不踏实的感觉。

这种不踏实的感觉,似乎从训练一开始就伴随着,如附骨之蛆。

好像有一双看不见的眼睛在随时盯着我。

好在我一番调整,加快速度,这种不踏实的感觉终于有所减轻。

穿过了这片竹林,前面迎来一处崖壁。

我心中暗喜,这种急雨来的快,去的也快,何不在此避雨稍作休息?

我盯着那处凸起的崖壁,快速的冲了过去。

没走几步,我就发现,崖壁旁有人,看来也是和我的想法一样。

“兄弟,帮我一下。”

我老远看到一个全身湿透的人挥舞着左手,冲我用着熟悉的老缅语呼喊。

“什么情况?”

我走近前来,看到他右手缠满了布条,似乎是受伤了?

“我不小心被毒蛇咬到,你帮我重新包扎一下可以吗?”

等我靠近时,那人伸展右臂,然而我看到的不是他的手掌,而是明晃晃的匕首。

匕首来势如风,直接刺向我的胸口,那动作真是快如闪电。

我瞳孔一缩!似乎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只觉得左胸口一凉。

我双手瞬间抓住他的手臂,他根本不给我任何机会,松开匕首猛地往身前一拉,左脚狠狠的踢在了我的腰眼。

我失去平衡,从崖边灌木丛跌落下去。

在我滑落的瞬间,我看到了那人侧着身子的左臂,左臂上一个醒目的编号十四。

“太大意了!”

我双脚悬空,无处着力,慌乱中,双手猛抓!

连抓三次,全是抓在了空处。

我的心不住的往下沉。

直到第五次,右手终于抓到了一个东西。

我左手立即握在右手之上,下坠姿势终于一缓。

同时,我右腿弯曲,缠绕在其上。

我猛地一甩头,从有限的视线当中,发现入手处是一条手臂粗的藤条。

我心中定了下来,这样粗细,支撑我绝对没有任何问题。

当我看清楚藤条后面崖壁时,绷紧的面庞终于舒展开来。

看来天无绝人之路。

我借助藤条之力往前一荡,准确地贴在凹进去的崖壁上,落地之处平台不大,仅供容身,但是已经足够。

一到平台之上,我便瘫了下来。

随着左胸剧烈的疼痛,我看到一没而入的刀柄,绝望至极。

“麻烦大了!”我连连叹息。

我又深呼吸数下,似乎并没有感觉喘不过气来。

我左臂微微抬起,匕首居然“啪”的一声,掉落下来!

“咦?”

我脱掉上衣,右手摸了摸伤口,不禁一阵狂喜!

原来匕首终究还是插偏了!贴着我的肋骨皮肉而已。

我摸了摸伤口,重新穿上衣服,闭目养神。

一会儿,我调整呼吸,五感迅速提升到极致,感知着路过的人声。

直到感觉没有人靠近的时候,我抓起藤条,向上攀爬。

不过三个呼吸之间,我双脚勾住一块石头纵身一跃,重新回到崖壁处。

此时,已是雨过天晴。

看着旁边雨水冲刷过的光滑石壁,我握了握拳头,决定不再耽搁,迅速消失在丛林之中。

此后,一路之上,我除了摔几个跟头外,未有再生任何枝节,平安的到达起点。

刚进入场地集合,我就有一种被盯上的感觉。

不用想我就知道,此时此刻,十四号是最不想我来的那个人。

他恐怕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我还能活着回来。

我在人群里扫了一眼。

只见四只眼睛盯着我的两个人走了过来,是阮颂和巴图。

“怎么回事?这次回来用了这么长时间?”他们异口同声的问我。

“现在不方便,等吃过饭再说。”我摇了摇头,小声的回答。

队伍很快整齐,教官站在我们面前,眼色阴沉。

“我们特战小组第一天就损失了八人。这个结果我很不满意。”

“这是我有始训练以来取得的最差成绩。”

“我相当不满意。”

“啪”的一声脆响,皮鞭扫向半空,鞭稍围成一个圆圈。

不知何时,教官手里多出一个皮鞭。

我瞳孔一缩,这特么要搞事!

难道要挨鞭子?

“教官,我刚才数了一遍,实到23人,应该是七个人没到。”

一个人高声说道。

“不会吧,教官能出错?”

“什么情况?”

人群吵杂起来。

我也迅速的检查了一遍,确实是二十三人。

教官手一摆。

“你先出来,我一会说明一下。”

“有四个人掉落悬崖,他们是四,十三,二十三,二十四。其中二十四号是在回来的路上掉落,这四个人轻心大意,死有余辜。”

“十一,十二号,回来路上体力不支,二号大腿摔断,还在路上。他们已经被除名!”

“一号出列!”

众人向一号望去,只见他走路一瘸一拐。显然也是受了伤。

“来人,把他带下去!”

教官突然命令道。

“一号被毒蛇咬伤,本来他有机会,但是不舍得砍去脚趾,现在蛇毒已经上升到小腿,已经废了。”

“三号,十四号出列。”

教官手起鞭落。

“啪啪啪啪啪…”

每人五鞭。

教官下手没有任何余地,这五鞭绝对是痛入骨髓。

我点点头,看了看巴图,这就是惩罚吧!

“这两个人训练过程中戕害同伴,我略做惩罚!另外明天额外加十公斤负重,午饭除名。”

这时,十四号被行刑完毕,一双怨毒的眸子盯着我如毒蛇一般。

我投以蔑视的眼神,不遵守教官命令,不罚你罚谁?

“为了提高大家积极性,从明天开始,没有早饭,你们二十二个人,还是前十五名吃午饭,晚上全体没有晚饭!”

教官又拿起皮鞭,“啪啪啪”抽在了二十五号后背上。

“这就是不听教官,随意插话的后果!”

尽管教官已经走了一会儿,但是,人群中却无丝毫声响。

第一天训练,大家自信心受到了严重打击。

那几个受伤的人如何处置?说不定会被直接枪毙!

我摸了摸胸口,也是一阵的后怕,如果自己胸口真的这么被扎了一刀,即使活着回来,恐怕也是没用了!

好不容易训练完毕,你保命下来也没用,受伤严重的,对他们来说没有什么利用价值了,那还留有何用?

大家陆陆续续回到宿舍,简单吃过晚饭,居然还有人饭没吃完就崩溃大哭。

说不定也和我一样,被抓来强行训练特种兵!

如此高强度训练,也不看身体素质怎么样,根本没法支撑接下来的训练。

我感觉残酷才刚刚开始!

说不定,我们这个小组,最后剩不下几个人!

我一个人慢慢悠悠,不知不觉中又来到了训练集合的地方。

既然已经和这个十四号老缅人结下了梁子,一定要严加防范。

“老三,是不是这个十四号暗算你了?”

一个声音突兀的问道。

我抬头一看,是巴图。

“你猜的不错,巴图,我差点被他一刀插死,紧接着又掉落悬崖,如果不是运气好点,这条命就交代了。”

“我也是一样,我差点被那个三号阴了!幸亏我早有防范,也巧,又遇上两个人,我才侥幸回来!”

“为了以防万一,我们要多加注意,大家一定要小心,而且我们的一举一动皆在教官的掌握之中,所以今晚我不回去了。”我看了看巴图。

“我也不回了,我们一起防范!”

“好!”

“算我一个!”

我扭头过去,只见阮颂小步快跑的过来。

我们三个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


夜间,我们三个人轮流警戒。

也不知什么时候,突然一阵“哒哒哒”的声音把我惊醒。

“怎么回事?”我揉了揉眼睛,看向警戒的巴图。

巴图摇了摇头,“不清楚,不过,我看好像是邦军出口,防御堡垒发出的声响,或许是有敌情吧?”

原来是一阵虚惊。

天一亮,教官满脸铁青,表情严肃之极。

“我奉劝大家老老实实的训练,丢掉不切实际的幻想,这就是当逃兵的下场!”

教官手一抬,四个邦军抬着两个担架过来。

大家看到两具尸体,异常震撼。

重机枪威力太大了,一个人脑袋被掀掉一半,眼睛变形,脑浆流得到处都是,另外一个胸口拳头大的窟窿。

教官不再出声,手一抬,示意大家开始训练。

我们决定一起行动。

虽然速度不是最快,但是安全性却有了很大的保障。

而且巴图的速度也有所提高。

午饭,虽然米饭是凉的,但是格外的香甜。

不过,我最佩服的就是谋害我的老缅人。

他在负重额外增加十公斤的情况下,依然取得了第一名。

可以想象,这个人的体能是多么的妖孽,绝非一般人员可比。

也许是大家真的丢掉了幻想,接下来训练都很投入。

如此日复一日,经过三周的训练,大家的体能有了显著的提高,而且没有一个人再出问题。

这天我们早早的回到训练的起始点。

教官双手一抬,示意大家安静。

“丛林训练到此结束,接下来第二项穿越沼泽,潜水五十米。”

“沼泽一千米,限定一小时,凡是规定时间不能完成的,一律枪毙。”

“潜水五十米,规定时间一分钟,超过一分钟出口封死。”

“两个项目连续完成。”

“完成第一个项目后,可以休息十分钟。”

“好,现在开!”

随着一声令下,大家一蜂窝向前冲去。

看着每个人行走的步伐,果然是没有白白的训练。

徒步沼泽不要以为很轻松!

要知道每只脚都踩在淤泥里,抬脚时那种沉重的拉扯感,行走起来相当费劲,耗费的体力几乎是平地的数倍不止。

才不过半个小时的时间,大家已经走过了近七八百米的距离,而这时队伍已经拉开距离。

我看着前面的数人,知道绝对不能大意。

然而一抬脚的功夫,就听一声惊呼。

我当即凝视前方,第一名直接陷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没过头顶。

而紧挨着他的一个人,淤泥已经没过胸口,那人张着大嘴,双臂不停的摆动,连呼叫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再一个呼吸之间,只能看到沼泽上面大大小小的一堆气泡。

一连折损两人,人群唰的一下停了下来,好久没有人前进。

沼泽可不是那么好过的,想当年北国某队伍可是死了相当一部分人。

而老缅这种热带地区,常年雨水,有些沼泽的恐怖简直是魔鬼地狱。

你根本不知道哪一时刻死亡就会降落在你的脚下。

这么看,这个沼泽训练,除了体力外,似乎还有一丝运气在里面。

这时,一梭子子弹扫过,泥浆飞溅,紧接着对面扩音器发出一声刺耳的声音。

“所有人继续前进,否则你们全军覆没,一个不留的处理掉。”

只有前进,才有生的希望!

距离限定时间最后一刻,大部分人都成功到达终点。

这期间又有一人沉没。

此时,所有人都已经成了冰冷的机器。在死亡面前一无所惧,勇往直前。

十分钟休息时间,没有任何人会浪费!

要争取积攒所有力量,通过潜水。

一分钟憋气潜水五十米,还是有相当大的难度的,普通人绝不可能通过。

但是对我来说应该不难,因为我小时候经常练习潜水,家里后边有一条小河,跳入水中,一口气潜到对岸,我玩到十几岁。

“老三,我潜水恐怕过不去了,如果只憋气一分钟,我可以,但是加上五十米潜水就难了!”

巴图拖着疲惫的身子躺在我身边,眼中死气沉沉,小声的说道。

“你只要前四十秒内,能游过三十五米,剩下的你只需憋气,我帮你。”

“真的吗?”巴图面露喜色。

“你确定吗?没有把握,我可不愿意连累你!这可不是小事!事关生死!”巴图郑重的说道。

“你游到极限距离后,只憋气,抓住我的一只脚即可,别的什么都不用做。”我回答道。

“确保游到距离,你如果游不到,我恐怕不好帮你!”我又补充道。

巴图肯定的点了点头,“没问题!”

这个憋气游泳场所设计确实牛掰,用竹排和木板在水面下搭建一个通道。

这个通道相当大,而且距离水面有一段距离,根本没有任何投机取巧的地方,而且就一分钟时间,很多手段也没有机会施展。

随着时间一到,所有人潜入入口,紧接着入口被铁栅栏封死。

入水瞬间,我施展蛙泳姿势直接荡出了八九米距离。

接下来,在不到二十秒的时间内,我已经游出了三十五米左右的距离,狠狠的把所有人抛在身后。

我站立在水中一动不动,鼻子不时排出肺内浊气,大口的吞水并瞬间排出,汲取着水中的微薄的氧气。

直到身边穿过数人,巴图才堪堪游过来,我看他已经是强弩之末。

我向他身边靠拢,他瞬间抓住我的脚踝,我扭动身躯,两只胳臂往前挥舞,划出两个优美的圆圈,激荡水花向前游去。

单腿姿势受限,我只能加大双臂摆动频率,水花翻飞,然而速度却是一般,后面累赘确实太大。

好在有惊无险,我们顺利经过终点,上浮到岸边。

强大的体力输出,我已经憋的难受,贪婪的呼吸着周围的空气。

刚一到岸,又有两个人拍打着水面游了上来。

我看到他们仿佛渗着鲜血的脸颊,大口的喘气,眼睛如死鱼一般。

岸上寥寥数人,有的大口喘气,有的脸色发紫。

时间已到,随着出口处一人拨动开关,铁丝网缓缓下沉,封住了出口。

就在铁网封住的瞬间,我看到水里有两个人刚到终点。

他们拍打着铁栅栏。

我转过身去,不忍再看,我知道,没有人会给他们打开。

通道两边已经封死!没有谁能活着离开。

规矩就是一分钟,你就是超过一秒也不行,付出的是生命的代价!

过了好一会,我简单的数了一下,还剩下十二个人。

沼泽沉下去三个,潜水一下干掉了七个!

今天第一天报销了十个人!

太特么狠了!

俗话说,大浪淘沙,剩下来的确实是不简单。

特种兵训练的人从来没有侥幸。

沼泽训练第二遍,教官就改变了方式。

大家不再排成一列,而是所有人并列前行,每人划出一段距离。

这是变相的增加了难度,而不是靠牺牲了前面的炮灰,为后面的人做安全预警。

这种危险根本没法预知,接下来又是两人被淤泥活埋。

大家个个神经绷紧,一遍过后,危险地点还是强行刺入脑中。

凭借惊人的记忆力和分析能力,我们十数遍都安全无误的穿过沼泽。

最困难的游泳,只有一人最后时刻被铁栅栏压伤脚趾外,再没有出问题。

终于结束了一天的训练。

代价就是十二个人的生命被终结。

三十人的小队,仅体能训练就报销了三分之二了。

而看样子,体能训练还远没有完成。

回到宿舍内吃着冰冷的米饭,大家心情沉重了许多。

“下一个项目,就还是攀岩了,这特么又得死几个人!”突然一个面色黑红的高棉人大声说话。

操他马,我现在是听到死人就发抖,这个半熟居然大声呼喊。

只听他继续说道。

“丛林、沼泽、潜水、攀岩。这他么夺命四险!攀岩必须死人!”

看来这伙计知道不少内幕啊!

我正想问问,突然又一人抢先说道:“伙计,这夺命四险过后还有什么项目,你就全说了吧。”

“接下来就是徒手格斗,野外生存,所有武器、爆z装置拆解、设定、熟练运用,快艇、汽车的驾驶。”

这些完成就可以出师了!

我倒吸一口冷气!

这特么是培养全能选手?

想想也对,特种兵要求就的这样,关键时刻不会掉链子,有些东西你可以不精通,但是必须得会。

我快速的走出宿舍,释放着压抑的心情。

这两天我就有一种想逃离的念头。

再这样下去非得被他们搞死不可。

然而这地方易守难攻,三面悬崖,唯一出口,数十名武装,几十挺重机枪把守,甚至夜里有探照灯分分钟扫过。

只要他们发现可疑之处,一梭子子弹下来,彻底完了!

想起先前死的那两个人尸骨不全,我就一阵恶寒,决不能步他们后尘。

为今之计,只有老老实实的继续训练,伺机再做打算。

现在,教官把沼泽和潜水,放一块训练,我觉得很可能是加快进程!

从而压缩训练时间和空间,为了尽快开展下一步的实战技能培训。

尤其这个潜水,死亡率很高,一般人根本没法完成,只有循序渐进,一步步强化训练,才能慢慢提高。

太残酷了!

也许教官等不及了,用堆死人的方式尽快培养一批特种兵投入作战任务。

果不其然,这才训练两周,这两个项目就匆匆结束。

不仅如此,就连夺命四险之一的攀岩,也才一周的时间强行完结。

攀岩要的是胆略、力量和技巧的结合。

我们这种攀岩难度不大,基本上就是比较陡峭的山路而已,但是还是付出了两个人的代价。

其中有一个人摔断腿,中途退出,待恢复后和下一批一起训练。

另外一个就没有这么幸运了,脊柱断裂,人直接被拖走。

这就是现实。

在这里每时每刻都要注意自己的安全,根本不得相信任何人,否则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等到开始徒手格斗的时候,这才是真正的特种兵实战技能。

战场上用来近身格斗的拳术向来是必杀技,要的是快速、直接有效,没有任何花里胡哨。

这一点我尤其要努力学习,争取有一个质的飞跃。

然而才开始一天,战地要塞就出现了一些问题。

高层鉴于特战人员紧张,决定临时从训练小组抽调两人去解决。

为了公平起见,教官决定用抽签的方式选择。

看着纸片上通红的圆圈,我懵了!而巧合的是,阮颂也是所抽之人!

我不知道到接下来底是幸运,还是死亡在向我们招手?


我和阮颂回到训练中心的时候,一名长官已经等候多时了。

随着一股浓重的杀气袭来,我看到身材魁梧的军官,左脸一个大大的疤痕,触目惊心。

我心中一凛,急忙右腿一伸,右脚往左脚后跟一磕,站了一个标准的军姿。

“报告长官,特种兵老三向你报到。随时听候调遣!长官辛苦了!”

阮颂站在一旁,满脸意外之色,左眼余光瞟了我一眼,嘴一张,最终还是没有吐出一个字。

这名军官看了看我,面露一丝诧异,冲我微微一笑。

“你很好!”

他示意我坐下,给我们讲述起具体情况来。

阮颂在我旁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敢,异常尴尬。

原来帮军一处物质中转点频繁的被攻击,甚至有时守备人员全军覆没。

中转物资被强抢一空。

前后已经损失了五批守备人员,大约有一百人被残忍解决掉,巨量的补给被搬运一空。

高层对此大为恼火,当即命令一定要拔除这些来犯的残兵游勇。

由于帮军主力正在开拓新的据点,根本无暇顾及!

所以打算派遣两名特种兵,协助查明具体情况,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麻烦。

然而,军中花费如此大资源培养的特种兵,早已派上用场,哪里还有多余的闲置人员?

所以只能从训练队伍中选出两名,尽最大可能解决问题。

长官陈述完毕,两手一摊,看着我们没有出声。

我眉头一皱,“既然是我们协助他们,那么是不是说,我们要听从他们安排?”

“当然是以你们为主了。”疤面长官双目一凝,冷哼一声!

“这群废物,如果真可以就不会一再折损了!”

“这是特战军服,你们的级别比他们高,他们会绝对服从你们!”他指了指旁边的两套崭新的衣服说道。

“另外你们每人一把ak,外加一百发子弹。”

“既然你能问这些,想来也不是个糊涂蛋!此次行动由你负责,你任队长,一切听从你指挥!”长官看着我说道。

“完不成任务,提头来见!”长官一脸的阴霾之气,刀锋一样的目光盯着我。

我一个哆嗦,“长官放心!保证完成任务!”斩钉截铁的回答。

……

我俩换上作战服,带了一些必须的物品,向据点匆匆而去。

“你厉害啊!这第一次出任务就白得了一个队长。”

阮颂一脸羡慕的样子,拍着我的肩膀说道。

“搞毛啊!什么叫白得?这是长官看中我的个人能力!凭本事得来的。”

我白了阮颂一眼!

“此次任务,只许成功不许失败!搞砸了,你我小命不保!到时候一切听我命令行事!”

阮颂撇了撇嘴:“好大的官威!”

随后发出一连串的讥笑声。

“怕个吊毛,至少我们也是死人堆里爬出来的,这么久的训练也不是白给的,还怕他们那些散兵游勇不成?”

“训练永远代替不了实战,只有经历更多的实战才能成长。”

“看来你也没上过战场!这枪都不会用吧?”

阮颂听到我的讽刺,面色一变。

看此情形,我摸了摸ak的枪托,嘴角上扬!

这家伙也就是练过几手拳脚功夫,这把ak估计也就是第一次扛身上。

搞笑的是我们两个特种兵连枪都不会用,居然去领导他们消灭敌人。

我说到了阮颂的痛处,他也不再说话,我暗自好笑。

我俩步行一个小时,穿越一片丛林后,就变得不安全起来。

时不时的枪声传来,总让人神经绷紧,躁动不安。

“老三,这真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阮颂激动的突然看了我一眼。

“什么机会?”

我刚脱口而出,看到阮颂的面部表情,就已明其意。

“打住!你是不是想逃出去?”

我眉毛上挑。

“我只是随便说说,何必这么死相?我觉得有这种想法也没什么不妥?”

阮颂一脸讨好之色。

“这的确是个好机会,但是对于现在的我们非常不合适!”

“帮军目前是我们的避难所,离开风险太大,这里到处都是散兵,虽然我们也不怕,但是何必搞的这么狼狈呢?”

“而且如果完成任务,会有一些好处,对于后续的技能训练自然能起到更大的助力!甚至是有个更好的前途也未可知。”

“何况你不也是自愿来的吗?你为了什么?”

“吊毛,什么自愿?我也是被迫无奈!”说到这,阮颂面色一暗。

我知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隐私,没有再追问下去。

“也不能说你的想法一无是处!一旦任务搞砸了,这种想法就显得很有必要了!难道你想要这种结果?”

我笑了笑,看着阮颂。

阮颂连连摆手,“你厉害,你是老大,说话来回反转,我没想那么多!希望接下来的任务能像你的嘴巴一样,干净利落。”

我们又翻越了一座山,终于到达了所谓的据点。

迎接我们的不是笑脸,而是五个黑洞洞的枪口。

“站住!干什么的?”

为首一人,警惕性的大声呼喊!

但却难掩一脸的疲惫之色,眼睛布满了血丝,军绿色的衣服上沾满了灰尘,衣角还有几个破洞。

我也不搭话,侧身右手指了指左臂上两个鲜红色的“特战”二字。

“你们是总部派来的?”那人脸色微变,迟疑道。

“你是队长?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吴成。难道你们是…”

“从现在开始,你们一切听从我的命令!我是来给你们处理烂摊子的!”我冷哼一声。

吴成笑了起来:“原来是总部派遣的特种兵!”紧接着手一挥。

“快!赶紧把枪收了,你们胆子不小啊!长官在面前怎么还如此放肆?”

这家伙倒会察言观色。

“目前你们还有多少人?”我询问一下。

“还有十五人,长官!”

我瞬间眉头一皱:“这特么我来的时候还整整二十人,怎么现在又少了五人?”

“这不昨天遭遇不明袭击,折了五个兄弟。”

“你作为队长,没有什么想法吗?”我太阳穴一突,额头青筋暴露。

“报告队长,没有任何想法。”

我草他奶奶,这个蠢货,如此拉胯,真是名副其实,如果邦军都是这种货色,那还打个屁仗。

如果我再晚来几天,这特么又得被人连窝端。

“把所有人都叫过来,我有话说。”我摆了摆手,实在是不想看到他。

“现在,总部任命我为你们队长,全权负责这里所有事务!”

“从现在开始密切注意周围动向,有问题直接向我汇报,严禁私自行动!违者军法从事!”

“是!”

“阮颂!”

“到!”

“你现在下去,逐个检查他们的技能如何,看看是不是荒废了。”

阮颂看了看我似乎还没有进入角色。

我附在耳边小声说:“你以检查为由,从他们那里套取ak的大致使用方法,不要被他们看出破绽。”

“是!长官!”

阮颂跟随他们而去。

此时,只剩下我和吴成两个人。

事不等人,说不定我们会随时被敌军突袭。

我随吴成沿着据点周围了解情况。

然而,两个小时后,我的心凉了半截。

这个据点两面临水一面环山,易攻难守之地,别说二十人,就是一百人也不够打的。

吴成慢慢讲述,昨晚被袭击的具体细节。

看来这伙人数量绝对不多,否则也不会煞费苦心,三天两头搞袭击了!

他们神出鬼没,趁夜色,出其不意,有时开快艇,有时从后山突击,得手后绝不停留。

然后如此两三回,基本上这批守备人员就完蛋了。

解决掉所有人后,再把物质迅速转移出去。

没想到此法子居然屡屡得手!真是邪了门了!

此时,我转念一想,心中已有计较。

夕阳西下。

火红的云彩如同大闺女羞涩的脸蛋,让人有一种忍不住出手抚摸的冲动。

夜间任务,我抽出一人,留守仓库门口巡逻,把剩余十四人分成两组略做安排。

两组人分别隐藏在两个河流上下游隐蔽处驻守,密切观察,只保证人身安全,不采取任何措施。

天很快黑了下去。

周围只有水流声和不知名昆虫的鸣叫声。

河水咆哮,水花翻滚。

一丝丝凉意袭来,冷清的月光下,仓库门口来回走动的士兵精神了许多,端着ak目光不时的扫过周围。

仓库内填满了黑暗,只有狭窄的窗口内有微弱的亮光。

此时我和阮颂隐藏在仓库内,虽然看不到彼此。但是并不会影响我俩的交流。

“你确定他们会来吗?”阮颂小声问道。

“不确定,但是他们一定会来!”

“为什么?”

“因为他们的目标是仓库里的物资!”

我摸了摸旁边堆满了的军服,几箱子ak和子弹。

“为什么把那些蠢货支开那么远?”

“你觉得他们有用?”我反问道。

阮颂一脸恍然大悟的样子:“哦!我明白了,不支开他们反而死的更快。既然这样,还不如让他们藏起来。”

“这个巡逻的是什么情况?”阮颂嘴巴贴在我耳朵上。

“诱饵!”

………

然而,一夜无事!

平安度过!

让人跌破眼镜的是,接下来三天无任何事情发生。

吴成更是喜笑颜开!

“这特么反常得很,老子自从来到这里就没睡过好觉!眼皮子底下还死了几个人!整天吃不好睡不好,提心吊胆!队长果然厉害!”

“注意你的言辞!”

“不要以为没有什么事了,这几天夜里所有时段通过的船只和快艇你有统计过?这里面有没有可疑人员?”

“是我疏忽了!”吴成一凛,垂手而立。

对付他们,我有的是耐心,但是这伙人似乎等不及了。


“真他娘的晦气!老子这几天,吃不好睡不好,这些废物倒是吃得香睡得足!”

阮颂哈欠连天,不停的抱怨。

“怎么办?难道我们就这样一直等下去吗?”

仓库内虽然伸手不见五指,但是,适应久了,还是能够借着点点微光,看到阮颂不耐烦的表情。

“能怎么办?难道你还想主动出击?把自己亲手送到别人枪口上不成?”

我调侃道。

“你先观察着外面动静,我先睡一会,没有什么事情不要叫醒我!”

“卧槽!你……”

“你什么?我是队长!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我………”

也不知过了多久,睡梦中感觉额头一个暴栗,我立即警觉起身。

“你干什么?”

“不要说话,我发现有异常!”阮颂贴在我的耳边,声音低沉。

“几个人?”

“两个。”

“好,一切按计划行事。”

“你特么不能轻点?”

我左手按压着疼痛的头皮,“你不要得意,早晚得找回来!”

我贴近窗口向外望去,然而却是一无所获。

我知道,前面还有一个岗哨,来人不可能明目张胆的过来,他们必然悄无声息的解决掉这个麻烦。

我们分列窗口左右一动不动,我双耳跳动,调动所有精力,仔细收集每一个细微的声音。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

突然,我全身绷紧,握着匕首的右手又握紧了几分,直觉告诉我外面一定有人。

随后,在一个细微的摩擦声,夹杂着清脆的骨骼断裂的声音传来,我知道岗哨已经被做掉。

我顿时心中一动,这些人或许没这么简单?

随着“砰”得一声闷响,窗户被人一脚踹开,紧接着一个黑影飞了进来。

阮颂守株待兔,匕首下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接刺向黑影后心。

黑影轻“咦”一声,刹那间双肩下沉,双腿以一个不可思议的速度上翻,一个悬空脚踢出,双手依然着地。

阮颂手腕转动,剑尖向外,黑衣人踢在了空处,借力反转站起身来。

阮颂先机已失,迅速欺身而上,匕首横扫,黑衣人目视不明,躲闪不及,胸口衣服被划出长长的口子,连连后退。

黑衣人似乎适应了黑暗,已然反击,右手摆拳如风,击向阮颂额头,同时左脚侧踹,踹向阮颂右腰。

阮颂匕首虚晃,不退反进,迅疾而上,右手匕首插向黑衣人小腿,左腿猛抬,一个膝顶,把黑衣人顶出一米开外。

黑衣人扭动腰肢迅速弹起,小腿依然受伤,鲜血从衣服渗出,虽然狼狈些,似乎对比阮颂并没有大的劣势。

阮颂火气十足,步步紧逼,单手挥舞匕首如风,黑衣人散转腾挪,空有招架之力。

两人交手数个回合,实只是一瞬间功夫,我正看得起劲,一阵风声袭来,一个瘦小的身影从窗口一跃而入。

我小心应对,全身绷紧,迅速抬左腿踢向那人胸口,同时右手匕首一扫而去。

我速度奇快,那人居然来不及反应,就被我一脚踢中。

“咔嚓”一声脆响,我知道这是骨头碎裂的声音。

我瞬间一怔,右手腕下沉,匕首一翻,刺在了空处。

要知道,我穿的可不是黄胶鞋,这次派任务,我们一人一身特战服和一双牛皮鞋,厚厚的鞋底,里面可是有钢板的!

看到面前之人,我根本没有留手任何余地。

那人瞬间翻倒在地,失去战力,发出低沉的哀嚎声,我倒转匕首,刀柄重重的击在脑后,晕死过去。

这人比为首之人,可是差了不是一点半点。

我再三查看,确定外面再也没有人,才放下心来向仓库内走去。

两人斗在一处,那黑衣人已然受伤,阮颂出手狠辣,拳拳到肉,黑衣人则身法灵活,速度奇快。

再斗几个回合,黑衣人和阮颂拉开距离,又退到窗口附近,然而有我在,还想跑不成?

黑衣人似乎异常急躁,不管不顾的右拳向我扫来。

我冷哼一声,左手趁势贴在他的右手腕处,如蚕丝一般绕着右手腕旋转而上,顺势一抓,扭动胳膊就要左翻。

然而这一下我竟然没有翻动!

草了,力量不够!

黑衣人右臂前倾,直接捅向我的胸膛。

我眼神一跳,当即侧身下弯腰,左腿前伸,电光火石之间右手食指聚力一击,戳向黑衣人肋骨之间,一招得手,我一个后空翻翻出,迅速拉开与黑衣人的距离。

杀人的招式向来朴实无华,三两下就会置人于死地。

阮颂一脚踹出,黑衣人如狗啃泥一般,直挺挺趴向地面,再也没有起来。

阮颂轻咦一声。

“怎么回事?”

“放心!他起不来了!”我舒了一口气,绷紧的肌肉终于松了下来。

“你对他施了什么?我这一脚绝对不会让他起不来!”

阮颂疑惑的问道。

我淡淡的说了一句:“点穴而已!”

其实内心是狂喜之极。

想起以前有个父亲的故交老友,偶然教了我几招防身,没想到居然有奇效。

我本以为是笑话,然而斗到急处,忽然来这么一招,也不过是率性而为。

虽然这“快!准!狠!”的要领还没有完全掌握。

但是这种误打误撞成功可以装逼一段时间了!

“把这两个人捆起来,天亮后再作打算。”

我翻出窗外,一番探查,巡逻士兵果然已经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了!

我捡起ak,发现保险打开,子弹已经上膛,却最终没有发出来!看来这人到死也不知道危险已经来临。

这黑衣人果然了得,能在毫无声息之间近身,迅速扭断脖子,应该是受过特别训练。

我向上挑动拨片,关闭保险,拿起来重新回到仓库。

阮颂像捆粽子一样,把两个人捆得结结实实。

“难怪屡次折损人员,这家伙可不简单,胆子大得很!身法灵活,招式熟练,应该是个老手,手枪都不带,随身只有一把匕首。”

我此时看不到阮颂的表情,调侃道:“怎么样?实战还是不行吧?没有经过特战训练,技能培训的特种兵,算不得特种兵!还得回去继续针对训练啊!”

我继续讽刺阮颂:

“你牛皮吹得不小,偷袭居然没有效!实际上有你吹嘘一半的水平也不至于半天搞不定这家伙!”

我想此时阮颂的表情应该精美之极,可惜看不到。

过了好一会才听到这家伙的声音。

“我承认有些失误,但是,易地而处,如果是你对付那家伙,也不见得比我强多少吧?”

我一阵讥笑道:

“我出手,恐怕一个手指头,这家伙就会倒地不起,任我处置!北国有一句古话,叫做‘眼高手低’,我看很适合你!”

“算你狠,但是我不服!有空咱切磋一下。”

“你再练三年再说吧。”

“你……”

我把ak扔给阮颂。

“剩下时间靠你警戒了,趁天还没亮,我再睡会。”

阮颂气鼓鼓的出去了。

我躺在松软的军服上,回想起刚才激斗时刻,如果真是由我对付黑衣人,恐怕比阮颂要差距不少。

别看我调侃了他半天,但是他毕竟是练过格斗的,我经验严重不足,一个疏忽被那家伙杀了都有可能。

刚才能戳中软肋,纯粹是他已经力有不逮,被阮颂消耗的体力不支,速度上不来了。

胡思乱想中,我又沉沉睡去。

天一亮,吴成结束了一夜的警戒,向我汇报昨夜情况。

还没来得及惊喜,就被我安排了两个任务。

“第一,安排几个人沿着河边寻找可疑之处,如果发现,向我汇报,不许擅自做主。”

“第二,安排几个人,把昨夜来犯之人吊起来放入水牢,严密把守!另外把牺牲了的邦兵做好记录,收拾好遗物以备上报,然后找个地方埋了。”

吴成喜上眉梢,挑出四个人把人犯抬走,亲自带领九个人沿江寻找可疑之处。

阮颂睡眼惺忪,两个大黑眼圈浓重,随便吃点东西,倒头便睡。

我半躺在竹椅上,双眼微眯,盘算着下一步的动作,老远就听到吴成的声音传来。

“队长,有情况,支流东边一百米处有一个快艇,怀疑是昨天来犯之敌的工具,您要不要看看。”

我心中一动,站起身来,看向吴成。

“我这就过去,任何人不要动。”

“明白!”

我中指指甲顶住大拇指,猛地发力,一下弹在阮颂的额头上!

“啪”得一声,阮颂当即跳起身来,看着我。

“什么情况?”

“有情况,走!”

阮颂起身跟随我快速离去。

“为什么弹我?”

阮颂咧着嘴,盯着我,双手捂着头顶,显然这一下暴栗很大。

“这叫有来有回,你弹我,现在我还给你。”

果然有大发现,一个崭新的快艇停靠在岸边。

我看到所有人靠在岸边,摇摇欲试,眉头一皱。

“你们先回去,等候我的命令。”

我和阮颂跳上快艇,一番检查,发现,除了一捆美元,和一箱压缩牛肉干,再也没有别的东西。

阮颂则是一脸兴奋。

“老三,这可是大功一件,这游艇,帮军急需之物,价格不菲。”

我点点头。

“你把美钞放在身上,以后用得着,至于牛肉干,带回去,大家一起享用。”

“你会驾驶快艇吗?”

“这有何难?我以前就开过!”

阮颂发动马达,引擎呼啸,快艇飞一般向据点疾驰而去。

我瞅了两眼,发现也没什么难度,基本上和开车差不多。

有马达开关,方向盘,油门和刹车,看一遍,基本上剩下的就是熟练了。

回到据点,我命人用铁链锁上快艇,把牛肉干抬回来,大家一起享用,吴成竟然喜不自胜。

看到成箱的压缩牛肉,所有人疲惫一扫而空,脸上有了光,洋溢着笑容。

“队长果然神勇之极,你一来,我们就既抓人又得物,关键还能饱口福。大家对你可是死心塌地的佩服。”

吴成眉飞色舞,大拇指举到头顶,大声说道。

马屁很受用,但是我却是异常清醒。

我知道敌人不可能就两人,应该还有,他们会不会猛烈反扑?后续如何应对?

我略做安排。

“从今天开始,你安排四个人守护水牢,再留一个人仓库巡逻。剩余人你分两路,还是在上下游秘密警戒。”

吴成满口答应。

接下来两天相安无事,我知道,或许这是暴风雨来临前最后的寂静。


水牢内。

饿了近三天的两人,已经是精神涣散,颓废至极。

“怎么样,有没有交代?”

“交代是没有,但是却有一个新的发现。”

阮颂满脸坏笑的看着我。

“什么发现?”

“这两个人都是安南人,而且有一个人是女人,姿色还不错。”

“哦?原来如此!我说怎么如此不堪。”

“不过,你下手太重,看样肋骨断了几根,是不是把她提上来恢复一下?”

“怎么,你想救她?”

“你误会了,我审问了一天,那个男人油盐不进,我觉得突破口,应该还是在这个女人身上。”阮颂解释一下。

我微微点头。

“嗯,可以试试,如果不成,两个人立即全解决了,一个不留,免得夜长梦多!”

“要知道,你我不能顾及两处,万一再来一个水平差不多的同伙,施以救援,不仅这四个看守小命不保,这俩人也得被救走。”

女人很快被抬到一处僻静的地方。

幸亏阮颂懂得安南语,不然根本没法交流。

我看着这个安南女人,肤色和北国人基本上没有什么差别。

特点就是鼻翼很宽,高颧骨,大眼睛,眼窝深陷,和北国的两广人倒是有几分相似。

看她岁数不大,应该有十七八岁样子,和阿兰差不多。

想起阿兰,我就有一种揪心的疼痛,一种无助的感觉。

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过得好不好?

“怎么了老三?你想到了什么?”

我回过神来,调整一下心绪。

“这就是你说的姿色不错?你是不是对姿色不错有什么误解?”

“可是我觉得还可以啊!”阮颂一脸懵逼的看着我。

我微微一笑,真是和猪待久了,看什么都会觉得眉清目秀。

吩咐阮颂拿了些牛肉干,喂食了几片,又拿了一杯水让她喝干。

这一双大眼睛总算有了些神采。

我趴在她的耳边小声说道:“只要你把知道的都说出来,我可以放你一条生路。”

这女人眨了眨眼,看了看我,又重新闭上眼!

我冷声道:“我没有时间和你耗下去!我给你半天的时间考虑,如果你不配合,我保证你们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我和阮颂起身离去。

直到我们走得远了,女人睁开眼,活动了一下身体。

不经意间,纹在左脚踝处一支玫瑰,一闪而逝,显得异常诡异。

“你觉得她会招吗?”阮颂问我。

“很难说啊!不过今天没有任何进展的话,就必须处决他们,我们也好专心对付那些同伙。”

“如果她真的招了,你还真打算放了她?”

“怎么?你想留着?我告诉你!想都不要想,女人都是祸水,被掏空了身子,你会死的很惨!”

吃过午饭,就容易犯困,我在江边溜达,水花翻滚,一丝丝凉意袭来,大脑一片清凉。

我正想下水游到对岸。

突然支流下游很远处,传来马达轰鸣声,我立即警觉起来。

我知道,这条支流虽然距离邦军要塞不近,但是一般散兵游勇还真不敢随便过来。

不一会儿,快艇声音越来越响,我一阵诧异,这阵势不小啊!

依稀看到为首快艇上,六个人全副武装,每人一把重机枪,后面一条大船,大船四周成排的武装人员,每人皆端着ak。好像后面还有船只。

转瞬间船队已经来到近前。

这时,吴成兴匆匆的跑过来。

“队长,这是军需处来领取中转物资来了,真是太好了!”

大船靠岸,一行人鱼贯而出。

为首之人服色稍浅,一身崭新的草色军装的中年人。

暗红泛着亮光的牛皮腰带,紧紧的箍在腰上,左臂绣着通红的“军需”字样,肩膀两边各挂着三个黄色的星星。

看来是军需处的长官无疑了。

后面四个人手持ak,寸步不离。

首长不紧不慢,一双军靴,走起路来发出“啦,啦,啦”的声音。

这声音一听就是领导派头。

来到近前,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和军需处首长寒暄几。

显然他的兴趣不在物资上面。

我微感诧异。

长官见面就拉着我的手激动的说:“岸边停靠的快艇是怎么回事?”

“报告首长,这是前几天抓住的可疑人员,缴获的随身工具。”

“真是太好了,邦军正需要此物,这次我必须带走,这可是缅红从安南人手里高价买来的!”

“缅红?卧槽,这!终于发现眉目了!”

我一阵激动。

“全凭长官处置,一会可否单独谈谈?”

“没问题。”

我吩咐下去,所有人员一起搬运物资。

一个不大的竹楼内,一桌两个椅子,我和军需处这位首长各坐一边。

桌子上放着一个果盘,上面摆着数块压缩牛肉,果盘旁边一个烂茶壶,两个烂茶杯。

我倒了一杯热水,端给长官。

“条件有限,请长官多多包涵。”

长官一摆手:“不必客气。”

“这么说这两个人是缅红无疑了?”我看着长官的眼睛,一字一句问道。

“错不了,这快艇就是缅红从安南人手里高价买来的,最近我们邦军和缅红激烈交锋,互有胜负。我不明白他们怎么会渗透到,我们的后勤供应链的?”

“看来他们还真是无孔不入!没想到他们的军需处也有特战人员,不错不错!”

长官右手从衣带里摸出一个白色镶着金边的烟盒,左手食指一弹,一支烟露出头来,食指和中指熟练的夹在手中。

右手顺势把烟放回口袋,这一瞬间,我看到了烟盒上,似乎有一个彝族少女的图像。

我眼神一亮,不愧为军需处长官,这似乎是北国的高等烟,价值不菲。

长官动作不断,右手再一翻,一个打火机出现在面前,手指一擦,一股火苗燃了起来。

一股浓浓的煤油味飘散过来。

虽然我不吸烟,但是这打火机似乎也不是凡物。

长官狠狠的抽了一口,顿时烟气缭绕。

“这些缅红人,我还是比较了解的。你从他们那里得不到任何有用的东西,我看还是尽快处死。他们都是死硬分子,没有人能撬开他们的嘴,我们只要抓住基本上全部处理掉!”

我思虑再三,还是回绝了。

“暂时还不行,我要引出他们的同伙。”

长官不以为意。

“难怪以前数批物资都被他们劫走,幸亏总部派你们过来,否则…,好在现在总算保住了,我回去会给你们请功,尤其是缴获的快艇。”

“多谢长官支持!”我站起身敬了一个军礼。

长官看了我一眼,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报告长官,我叫老三,北国人,我的妻子和母亲都是老缅人。”

“好,我记住了。”长官点点头。

不一会,来人报告,物资已经搬运完毕,核对无误。

长官也不停留,急匆匆的赶回前线去了。

看到物资被运走,我也放下心来,这份沉甸甸的责任总算是有所交代了。

知道敌人是谁,我的心就安稳了许多。

“你对缅红了解多少?”我问阮颂。

“不是太多,我只知道缅红是老缅最大的军事力量,有大片的根据地,据说有数万军队。”

“缅红很有一套,他们根据地这些人从孩子时,就被灌输各种思想主义,在他们的蛊惑下,所有人员都有一种信仰,意志如同钢铁一般,你就是把他们折磨死,都不会透露丝毫信息。”

“据说缅红一大特色就是童子军,那些十几岁的孩子扛着炸药包冲入敌群自爆,以为领袖献身为荣。”

卧槽!我瞬间制止了阮颂继续说下去的动作!

不能再说了!

这,使我想起了北国。

北国地处北极,国土面积极大,当然人数也是相当的多。

他们的信仰绝对是红色的,所有人从心里绝对服从,领袖的魅力更是无人能及!

从这一点上看,缅红绝对和北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我再次提审那个女人!

“怎么样,想好了没有?听说你们缅红份子个个都是视死如归?”

我看到女人脸色刷的一变!

看来,那个军需处长官说的不错,果然是缅红份子。

我面色骤冷,瞬间又恢复正常。

不管她回不回答,我改变主意了。

“我明天给你答复,可以吗?”女人艰难的说了一句话。

“可以,给你一个机会,明天早晨最后一次。”我冷哼道。

为什么会等到明天呢?

难道这里面还有什么隐情不成?我若有所思。

我又安排两人把她重新送回水牢。

我看到了女人被带走时祈求的眼神!

但我丝毫不为所动。

再没有得到有用的信息前,我不会给她任何优待。

机会是自己争取的,况且我有理由怀疑她在拖延时间。

“我没明白你到底是搞得什么花样?”阮颂看着我问道。

“你如果能明白的话,就可以当队长了!”

“你……!”

“我发现你很糊涂啊,阮颂。”

“现在形势发生变化,仓库物资已经被转运空了,我们还有必要看守?”

“这两个人必然还有同伙,今晚就着落在他们身上。”

“明白了!长官深谋远虑!”

阮颂学着我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滚!”

………

水牢是一个单独的水坑,为了安全起见,并不和外面河流相通。

水坑内一片死水,污秽不堪,上面有一所竹楼,竹楼有两个小房间,入口在内部房间地板上。

正常情况下内外皆有两个人把守。

今天,我依然安排了一个人把守仓库,剩余人分两组,和以前一样分别隐藏在河流上下游。

此外,我还给吴成秘密交待了一个任务。

“阮颂,为了防止意外,你下去把他们两个嘴巴塞上。”

“为什么又是我?”

“这里就我们两个,难道要队长亲自出手吗?”

阮颂不情愿的下去!嘴里都囊着:

“我讨厌这里的味道,实在是令人窒息!”

“既然不想待在这里,就赶紧完成任务。”

说实话,我也不想待一会。

但是,人总是会去干一些自己不愿意做的事!

人生就像浮萍,任由河水的冲刷,你永远不知道下一步会漂向哪里。

天渐渐的暗了下去,但是我的心却越来越不平静。

水牢外,阮颂饶有兴致的摆弄一把ak。

“怎么样?会用了吗?”

“比你绰绰有余!”

“我这是关心你,今晚或许会有一场恶战!准备两把,子弹上膛,以防意外。他们同伙说不定会倾巢而出,要不要打个赌?”

“算了,我不和你打赌。”

阮颂头摇的如同货郎鼓一般。双手更是连连摆动。

我笑了笑。

“你这家伙是怕了?”

“如果他们人数太多,我们如何应对?”我正色道。

“怕个吊毛!我们在暗,他们在明,他们人再多,也得一个个进来,进一个我干死一个,进两个,我干死一双!”

“不知道你的动作是不是和嘴一样如此干净利索?就怕到时候你连一个都忙活不过来。”

“你是不是又想激怒我?”

“哼,告诉你!我不吃你那一套了!这几天我也没闲着,有空就找那帮废物练手。如果再遇到上次那人,我保证两招内解决他!”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我伸出大拇指扬了扬。

今夜注定又是个不眠夜。

我也不敢再肆无忌惮的睡觉,时刻保持清醒,监视着室外一切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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