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都市连载
完整版小说推荐《等待白月光》,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秦子衿秦斯越,由作者“如火如荼”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我追了他三年的脚步,只因为他长得像我死去的爱人,一个非常非常爱我的男人。可他终究不是他,所以我从未动过半点真心,甚至刻意疏远他。他也配合,日日和白月光黏在一起。直到那天,我遇到了一个更加像我白月光的男人,我毅然决然跟这个男人走了,不要他了,他却慌了……我拒绝他,打他,骂他,欺辱他,然而这一次,他却不曾生气。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我的白月光,他没有死,而是我不记得他了……...
主角:秦子衿秦斯越 更新:2024-01-10 20:5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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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秦子衿秦斯越的现代都市小说《等待白月光》,由网络作家“如火如荼”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完整版小说推荐《等待白月光》,此文也受到了多方面的关注,可见网络热度颇高!主角有秦子衿秦斯越,由作者“如火如荼”精心编写完成,简介如下:我追了他三年的脚步,只因为他长得像我死去的爱人,一个非常非常爱我的男人。可他终究不是他,所以我从未动过半点真心,甚至刻意疏远他。他也配合,日日和白月光黏在一起。直到那天,我遇到了一个更加像我白月光的男人,我毅然决然跟这个男人走了,不要他了,他却慌了……我拒绝他,打他,骂他,欺辱他,然而这一次,他却不曾生气。直到后来我才知道,他就是我的白月光,他没有死,而是我不记得他了……...
我听不懂他的话,不知道他在说谁。
我脑子里几乎空了,耳边嗡嗡作响。
情绪过激,让我只记得最后一件事情。
眼前这个男人,他欺负了我的母亲,害死了我的母亲。
他罪该万死、死有余辜。
可他却仅仅被判了三年,到如今也才二十岁。
我的母亲长眠地底,而他还可以有几十年大好的前程。
凭什么,凭什么!
男人趁我失神恍惚的功夫,立马加大力道想要推开我。
他的反抗让我猛地回过神来,也彻底切断了我脑子里紧绷的那根弦。
我终于再不剩半点理智,如同一个麻木没有灵魂的机器。
我将手里的尖刀,一下一下,用最大的力道,狠狠刺进他的脖颈。
血不断地往外涌,血腥味铺天盖地。
直到我终于刺中了位置,鲜血如喷泉般高高溅起。
我隔着那血色的喷泉,看到浴室门再次打开。
两个男人将刀抵在秦斯越的脖子上,满目凶狠走了进来。
如喷泉般涌出的血液,和骤然出现在我面前的男人。
再一次迅速唤醒了我的记忆。
我记起了那一晚,在我被挟持时,将刀刺进自己颈动脉的秦斯越。
三年前的一幕,在这一刻重现。
一个男人面目狰狞冲过来,发狠将我按在了地上。
我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躺在地上死去了的那个男人身上,此刻早已筋疲力竭。
还挟持着秦斯越的男人,看到地上躺在鲜血里没了气息的人,彻底失控。
他发疯一般,用挟持秦斯越的那把刀子,狠狠刺进他的心脏。
「你们找死,找死!
「我要你们今天都陪葬,你们一个都别想活着出去!」
秦斯越隔着猩红的血幕,和我安静对视。
我被按在地上,抬眸看着他,双目猩红里,身体轻轻地颤动。
刀刺在他的身上,他却像是感觉不到。
很久后,我听到他小心而眷恋地叫了我一声:「青青。」
我们隔着这样近的距离,却又如同隔着天堑。
我看到那个男人,一刀刀刺入秦斯越的心脏。
发出疯狂的狰狞的大笑:「三年前刺中颈动脉都能活下来。
「我倒要看看,你这次的命还有没有那么硬啊!」
我发疯一般拼命挣扎,想要扑过去。
可耳边只有魔鬼的大笑,那笑声如同洪流,铺天盖地淹没了我的世界。
我被按在地上,如同被困进了一个密不透风的笼子里。
我声嘶力竭,却无可奈何。
如同回到了三年前那一天,我看着尖刀刺进秦斯越的身体,看着他慢慢倒下去。
如同看到我母亲咽下最后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那个男人到最后嫌刀子不够解气,将重伤濒死的秦斯越扔在地上,对他的头部拳打脚踢。
直到地上的人,终于慢慢不再动弹。
我的心脏如同被刺穿了一个洞,穿堂的风呼啸而过。
身体像被四分五裂,被丢在烈火上,淋上滚烫的油,被炙烤被烧成灰烬。
我仿佛又看到了,窗外皎洁的月光,转而成了漫天的大雪。
警察闯入了进来,场面迅速混乱。
按住我的人终于松开了手,我颤抖着呜咽着,爬向我的爱人。
他的脸色死白到令人心惊,鼻间的气息已经几乎不存在。
「阿樾,阿樾。」
我瑟缩着、恸哭着、哀求着叫他。
他终于扯了扯嘴角,眼睛却到底没能再睁开看我一眼。
我贴近他的唇,听到他很轻很轻的一道声音:
「别哭,青青以后要照顾好自己。」
我绝望恐惧地摇头:「不要,不要。」
警察拉开了我,带走了他。
我跟着去了医院,在抢救室歪等了一彻夜。
直到雪白的病房里,医生跟我说明情况:
「颅脑严重受伤,有严重出血现象。
「命暂时保住了,但初步判断,可能会是终生植物人。」
这是医生跟我说的第一句话。
我点了点头,看向床上安然睡着的男人。
没关系的,能活着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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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后,医生再次找我谈话。
他说秦斯越没有任何醒来的迹象,问我是不是继续选择在医院接受治疗。
两年后,医生委婉告知我,患者醒来的概率,无限接近于零。
医生说了很多,最终试探我的态度,是否要放弃他。
三年后的冬天,除夕夜城市下了一场大雪。
这三年我除了工作,几乎一直待在医院里。
没有朋友,除了偶尔去趟秦家,我也没有亲人。
我的生活,就如同这城市里灰茫茫的雪天。
一眼望去,看不到未来,看不到终点。
除夕夜那晚,秦父给我打电话,邀请我去吃顿团圆饭。
我过去的时候,饭桌上出现了一个陌生的男人。
大过年的,他却穿得西装革履,文质彬彬。
饭桌上,他一直有意无意找我闲聊。
秦父笑着说,他跟我还是大学校友。
话题来来去去,几乎一直在我跟他身上。
这三年我没什么社交圈子,跟人打交道也有点迟钝。
一直到一顿饭吃完,我也没懂他们要干什么。
只当是一顿简单的饭,一次简单的唠家常。
直到饭吃完了,秦父终于忍不住私下直接问我:
「青青啊,你觉得他怎么样,要不要试着处处?」
我猛地抬眸看向他,一脸茫然不解。
秦父轻轻叹了一口气:「斯越他……
「人一辈子就这么长,活人总是要往前走的啊。」
我眨了眨眼睛,咽下眼底的雾气:「可是,阿樾也还活着啊。」
秦父的眼睛红了,到底没再说话。
那晚我离开秦家,走进外面的风雪里。
时隔三年,第一次掉了眼泪。
这几年我好像都没好好算过日子。
现在一想,才发现原来他都睡了这么久了啊。
我淋了场雪,回家没换衣服就睡着了。
结果第二天就重感冒,连着整个春节,都一直严重咳嗽。
医生说,情绪不好的时候,感冒会难恢复一些。
让我调整心态,好好养病。
可我却还是一直不好,越咳越厉害。
怕传染给别人,春节我索性连秦家都没去了。
我待在秦斯越的病房里,边照顾他,边没完没了咳了一个多月。
直到后面咳出了血丝,被进来的小护士看到。
小护士夸张惊呼,声音都带上哭腔了:
「你这都咳吐血了,你也别太不把自己的病当回事啊。」
这三年里,我跟小护士经常说几句话。
一来二去,也算是半个朋友了。
她越说越难过:「弄成肺炎严重了是会要死人的,你知不知道啊!」
我本来也没觉得有什么,被她这么大的反应给逗笑了。
死了倒不至于。
等秦斯越哪天咽了最后一口气,我才会陪他去的。
他不走。
那么春夏秋冬,我都永远陪他一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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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晚秦斯越带着警察赶来时。
那个未成年,还发狠按着我妈妈的手臂。
秦斯越夺过一把刀子,直接扎进了他的大腿。
男人拖着残肢,又从窗口跳了下去想逃,才彻底摔断了左腿。
而我妈妈咬牙吊着最后一口气。
她满脸的血,死死抓着秦斯越的手说:
「阿姨求你,带着阿姨的宝贝女儿,好好活下去。」
秦斯越赤红着一双眼睛,只说了一句话:
「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就一定照顾好青青。」
我的妈妈闭上了眼睛,于是我再也没有妈妈了。
警察怜惜安慰我,要我节哀,别哭坏了身体。
但秦斯越抱住我,用掌心捂住了我的眼睛。
他说:「青青乖,可以哭的。」
我妈走后,重度抑郁症,折磨得我一度想要寻死。
直到后来,我的记忆发生错乱……
「沈青,他不可能是秦子衿。」
「这个世界上,不可能有秦子衿。」
「青青乖,跟我回家。」
「青青,不如以后就我们夫妻好好过吧……」
我陷在回忆里,浑身脱力思绪恍惚。
我反锁了浴室门,浴室外的敲门声响了很久。
直到「砰」地一声,门直接被撞开。
我已经迅速擦干了脸上的泪痕,解开了几颗上衣扣子。
我强压着恶心跟滔天的恨意,看向推着轮椅从外面进来的男人:
「阿樾,我正要洗澡,你怎么进来了?」
男人视线跟毒蛇似的,黏到了我脸上。
很快,他阴笑了一声:「别装了,你想起来了吧?」
我一脸不解地看向他:「阿樾,你在说什么啊?」
男人直接从轮椅上起身,手撑着洗手台,一步步朝我逼近过来。
「就算没想起来,我现在也不用跟你演了。
「沈青,三年前我大哥的命,我来找你要了。」
我知道,我再演下去,也没有用了。
他的目的,本就是把我骗到没外人的地方,再对我下手报复。
他现在断了一条腿,自然行动不便。
但刚刚一起过来的,还有一个当司机的男人。
那男人现在就在门外,毫无疑问,就是他的同伙。
只要他喊一声,那人就会立马进来。
男人将我逼退到角落,面目狰狞一把揪住了我的头发:
「演啊!继续演啊!
「不过说真的,你妈当年的滋味,真是好啊!」
「怎么,你一定也很想杀了我吧?
「可是怎么办呢,今天你还是只能死在我手上。
「跟三年前你那倒霉爸妈一样,哈哈哈。」
我终于再也控制不住情绪。
我浑身颤栗,牙关咯咯作响,死死地瞪着他。
我恨不得抽他的筋,饮他的血。
恨不得眼神可以化成有形的利剑,扼住他的咽喉,刺穿他的心脏。
想将他碎尸万段,想让他尸骨无存。
男人逼近我,眼底的恨毒,慢慢转为恶心的贪婪。
他按住我的肩膀,脸朝我脸上压过来。
三年牢狱,不会让一个禽兽改变本性。
我的胃里翻江倒海,在他凑上来要亲我时,猛地将藏在身后的手抽了出来。
我的手里,紧紧攥着一把水果刀。
那是我一直随身带在身上的,我一直幻想有一天,用它来结束我仇人的生命。
水果刀露出了锋利的刀刃,我攥着它,狠狠刺进仇人的脖颈。
这三年里,对于这一幕,我演练过无数次。
我无比清楚,人的颈动脉在哪里,如何将人致死。
我无数次幻想、期待、憧憬的一幕,在这一刻,终于就要得偿所愿了。
可惜他一动,我扎下去的位置,还是稍微偏了一点。
男人发出一声杀猪般的惨叫,想要挣扎反抗。
而刚刚看似柔弱无力的我,此刻轻而易举一推,就将他按在了地上。
我不止跟秦斯越学过游泳,也跟着他学过散打。
这三年里我无数次练习,等的就是这一刻。
男人被我压在地上,惊惧地瞪大了眼睛。
因为受惊过度,他的身下湿了一大片。
他拼命求饶:「我那兄弟把你男人叫来了。
「你……你想要他活着,就赶紧饶了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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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秦斯越眼里。
我招人讨厌,不值得被善待。
可其实,我曾经也被人放在心尖尖上,小心疼爱过。
我将照片抱进怀里,靠着床头闭上了眼睛。
这几年我总是失眠,吃多少药都不管用。
但这一刻,却很快陷入了梦境。
我第一次梦到了秦子衿,自从他离开后。
我梦到那年除夕夜,他偷偷溜进我的卧室,将一个平安符塞到我的枕头底下。
那平安符,是他奶奶一步一叩登上山顶寺庙,拜了一个多月的佛,才替他求来的。
那晚窗外的月色,也是这样皎洁。
少年眸色如星光,蹲在床边神叨叨跟我说:
「这个很灵的,能保青青长命百岁。」
后来毕业后,我们结婚,我怀上了孩子。
他将平安符捂在我肚子上,很幼稚地说:
「也要保我们的小青青,长命百岁。」
他眷恋地将脸贴在我小腹上。
我那时候以为,我们很快会迎来一家三口。
可转眼间,就是踹开门闯进来的一群男人。
刀尖抵上我脖子的那一刻。
暴躁地跟一群男人对抗的秦子衿,突然就像是被按下了暂停键。
他呆呆看向我,赤红的双目里,只剩下茫然无措。
那群男人哈哈大笑,让他自己拿刀割开了动脉。
我从未见到过,人身体里的鲜血,可以如同喷泉一般,一股股高高溅起。
它们喷涌而出,如同火焰灼刺进我的眼底。
秦子衿倒下去时,还在看着我笑。
他跟我说:「别哭,我的青青要长命百岁的。」
窗外洁白的月光,转为腊月纷飞的大雪。
无休无止,无穷无尽。
我的身体拼命挣扎,想要大叫。
却像是声带坏了,再发不出半点声音来。
秦子衿是流干了血死掉的。
他死后,我将自己困在了家里。
我流了产,躺在床上。
很多天,我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我绞尽脑汁,我百思不得其解。
那群男人是谁。
我很确定,我不认识他们中的任何一个。
我很确定,我跟秦子衿这些年生活平淡,善待邻友。
我们从不欺人,从未树敌。
我们小心经营着自己的小家,期待着自己即将出生的孩子。
我想了整整一个月,到后面我甚至开始想,秦子衿是不是瞒了我什么。
他会不会背着我做了什么坏事,会不会沾了不该沾的东西。
直到一个月后,警察给了我答案。
那群男人弄错了人,他们要找的,是搬来我隔壁的一个赌徒。
他们沾了毒,神志不清,才会找错了房间。
我骤然死去的爱人,我失去的轰然破碎的一切。
只是因为,一群亡命之徒弄错了人。
只是因为……弄错了人。
剧痛入心入肺,我如同困兽无力动弹,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
我从睡梦里猛地惊醒。
凉白月光洒在我的脸上,我的眼底一片濡湿冰凉。
我在床头呆坐了很久,才开始听到自己喉咙里压抑的呜咽声。
卧室门突然被推开,秦斯越一身煞气闯入进来。
他几步到床边,劈头盖脸质问我:「我妈又找去了酒店,是不是你?」
我没回过神来,侧目恍惚看向他。
卧室昏黑,这张脸跟秦子衿的彻底重合了起来。
我一瞬以为,是他真的回来了。
直到秦斯越伸手打开灯,亮如白昼里,他的脸一瞬间清晰无比。
我眼底的欣喜跟渴望,迅速化成灰烬。
他极不耐烦重复那句话:「我说我妈……」
突然他又像是见了鬼,盯着我的脸,声音戛然而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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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回过神来。
意识到自己脸色大概不好看,就抬手胡乱抹了把眼睛。
我嘶哑出声:「不是我,我没乱说的。」
秦斯越仍是盯着我,隔了好一会才问:「你……你怎么了?」
近三年协议夫妻,他关心我,还真是开天辟地头一遭。
但其实,我还是更希望,他对我只有冷漠疏离。
我扯了扯嘴角:「没事。
「今晚可以不找我麻烦吗,我有点累想休息了。」
秦斯越眼底似乎划过一丝异样,很快又转为不耐和烦躁。
「谁稀罕管你,我回来接点东西。」
这间卧室,算是我跟他的婚房。
但结婚前他就跟我谈好了条件,不会履行夫妻间的任何义务。
他跟我结婚,一来是当初陈蔓蔓出国,他拿我当替身。
二来,是敷衍他的父母,他父母不喜欢陈蔓蔓。
我确实累了。
做了一场梦,如同浑身的力气都被掏空了。
我直接躺下睡觉,没再管他接什么。
不知道睡了多久,我模糊感觉不对劲。
有温热的气息,贴到了我的脸上和鼻翼间。
我皱了皱眉头,那气息似乎更近了。
我恍惚睁开眼睛,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就看到了那张脸。
我的视线渐渐适应昏暗,模糊看清眼前男人清隽的面孔。
鸦羽长睫下,是漆黑清亮蓄满温柔的眸子。
我分不清楚,是梦还是幻觉。
但那一刹那,我的眼底骤然就起了雾。
我喉间一阵哽咽,颤着手去触碰:「阿樾,你回来了吗?」
我以为,我会摸到一团空气。
但我实实在在地,摸到了那双眉眼。
看来,确实是梦。
男人认真而眷恋地看着我。
像极了多年前那晚,那个趴在我床头,给我塞平安符的少年。
眼前的眸子就像是一个漩涡,迅速让我沦陷了进去。
我轻轻吸了一口气,感觉自己像是醉了:「阿樾,你的眼睛真好看。」
我知道是梦,所以直接凑近,小心吻上了他的眉眼。
我感觉脑后被捧住,男人薄荷的气息,在我唇间溢开来。
眼前那双墨色眸子,眼底情绪翻涌如浪潮。
再跟随我沉沦,慢慢闭上。
直到,我听到耳边缱绻低哑的声音:「青青,以后我们好好过吧?」
是秦斯越的声音。
我哪怕沉沦到了这种地步,还是一下就分辨了出来。
秦斯越跟秦子衿是双胞胎,连小名都读音一样,但也不是完全没有区别。
比如,秦子衿鼻梁上有一颗痣。
而秦斯越没有。
秦子衿的脖子干干净净。
而秦斯越的脖子左侧,有一道狰狞丑陋的疤痕。
我清醒了,一瞬间看得清清楚楚。
内心所有甜蜜的泡沫,刹那转为酸到发苦的浓烈失望。
男人的唇还贴在我的唇上,我猛地伸手推开了他。
秦斯越睁开眼睛,眼底闪过一丝狼狈。
他明明心虚,但说话还是理直气壮地:
「夫妻亲一下怎么了,你不是就乐意舔我吗?」
他明显是看我主动凑过去,哪怕知道我不清醒,还是顺势享用了。
我近三年里头一次慌了神。
连脸色都煞白了,手忙脚乱起身下床。
平心而论,这三年我跟秦斯越相处,还算和谐。
他有心爱的人,不愿意碰我亲近我。
而我也有心头月光,只希望能不远不近看看这张脸,填补一点心里巨大的空洞。
这样才能让我熬下去,熬到办完最后一件事,再去见我想见的人。
但现在,有什么东西突然偏离了轨道。
我突然感到手足无措,直接将身份证跟户口本都翻了出来。
我急到甚至语无伦次:「陈蔓蔓回来了。
「你要是想,那个,我们可以去民政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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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难以相信我所听到的话。
秦斯越想通过催眠,不考虑风险跟后果,让我忘记秦子衿。
我突然又想起,几天前在医院外面。
他看着秦子衿时,满是恨意的目光。
他现在还报了警,要抓秦子衿。
我一刻都无法再忍下去,满心只想着快点逃离这里。
卧室落地窗外,有一个露台,下面是草坪。
我心一横扯了床单,绑在露台护栏上,沿着床单到了下面草坪。
再从后门跑出去时,秦子衿竟就在门外等着我。
我脸上还糊着草地上的泥渍,立马胡乱抬手抹了一把,有些难以置信地看向眼前人。
秦子衿看到我,眼底一亮,随即推着轮椅迅速过来。
他声音还是很嘶哑:「青青,我想你或许会从这里出来,就来这里等着。」
我满身满脸的狼狈,再也忍不住,扑进他怀里哭出声来。
我记得,他以前身上会有淡淡的薄荷味。
但现在没有了。
三年的时间,谁都会变。
他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抚我:「别难过,我们先回去吧。」
我忍住哭声点头:「好,以前我们住的房子还在,我们回那里好吗?」
秦子衿牵紧了我的手:「都听青青的。」
我上了他的车,前面开车的是一张生面孔。
秦子衿说,是这三年给他治病的医生,也算是朋友。
我们回了那个小公寓。
时隔三年,我们终于再次回到了这里。
我推着他进了门,久别重逢却不知怎么,没有想象中的欣喜若狂。
我甚至生出了,一种毫无来由的极度不踏实的感觉。
那感觉就像是一条突然冒出的毒蛇。
慢慢攀上我的后背,扼住了我的脖子。
我开始隐隐感到头疼欲裂。
我不明白,我突然怎么了?
秦子衿坐在轮椅上,手指摩挲着沙发上陈旧了的血迹。
看着他被毛毯盖住的双腿,我脑子里不知怎么又开始刺痛。
我总感觉好像忘了什么,要想起点什么。
可在记忆里拼命搜刮,除了头痛得厉害,却什么都找不到。
秦子衿推着轮椅靠近我。
他伸手又要牵我时,我猛地避开了。
时隔三年失而复得,眼前是我最爱的人。
可我好像没有那种惊喜跟兴奋感,我居然没有。
我甚至感到陌生。
对他想要亲近的动作,感到抗拒。
挨得太近,我看着这双眸子。
那眼底突然像是一个黑乎乎的洞,让我猝不及防涌起一种浓烈的恐惧。
我胃里剧烈一阵翻涌,猛地推开眼前人,冲进了旁边的浴室。
我对着洗手台好一阵干呕,再看着镜子里,自己苍白惊慌的面孔。
我怎么了?
我害怕秦子衿,我不明白为什么。
我怎么会害怕秦子衿,我怎么可以害怕秦子衿。
这怎么可能?
我看到镜子里,我眼睛里的红血丝。
看到周遭的一切,都透出了血红。
浴室里一切都在旋转晃动,我开始感到剧烈的头晕目眩。
在我快要栽倒下去时,手机突然震动了一下。
我惨白着脸,抖着手拿出来。
手机上进来了几条信息:「沈小姐,查清楚了。
「那个男人出狱第一时间,去了整容机构。」
「图片里是他现在的样貌,还有他现在的位置。
「说起来他现在这脸,跟您离世的丈夫……」
那边发来的,正是我现在的位置。
发来的照片,是秦子衿的模样。
而照片上的男人,就坐在轮椅上。
腿上没有盖毯子,直接露出了只剩下半截大腿的左腿。
就是现在跟我一门之隔,在外面的男人。
我的视线里,只剩下一片模糊。
隔了好一会,才再看清最后一条信息。
「还有件事,三年前那桩杀人案,死掉的不是您丈夫。
「沈小姐,您是不是记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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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脑子里,只剩下一句话:
「死掉的不是您丈夫,您是不是记错了?」
是不是记错了……
记错了……
是啊,我好像记错了。
可我记错了什么,到底是什么?
死掉的不是秦子衿,那又能是谁?
那为什么秦子衿消失了,我再也没见到过他?
我清楚记得,三年前那群男人闯了进来。
他们杀了人,被判了死刑。
关于那场判决,警局跟法院都还有记录。
沙发上的血迹,至今也都还在。
我的身体沿着洗手台,滑落了下去。
我瘫坐到地上,面色死白浑身颤栗。
我大口大口剧烈喘息,如同沙滩上濒死的鱼。
我迫不及待地想要想起来,却越是着急,脑子里越是一片空白。
头痛欲裂,浑身冰凉。
直到,浴室门外敲门声响起。
男人强装温柔,却又难掩阴沉警惕的声音响起:「青青,你没事吧?」
那明显被动过声带的嘶哑声音,让我的身体狠狠一颤。
刹那间,如同从梦里抽离出来。
电光火石之间,一个画面猛地撞进我的脑海里。
空气里都是血腥的味道,沙发上面,一个女人被压在那里。
我死死盯着眼前的那一幕。
很多陌生的,却又似乎熟悉至极的声音。
开始如潮水般,疯狂灌入我的脑海里来。
「我女儿她有那种病,再说毛头小丫头,玩起来有什么意思?」
「你们冲我来,她真有病,不怕死你们就尽管去试试。」
「青青啊。不怕,不怕啊……」
「斯越,答应阿姨,照顾好青青。」
「让她忘掉这些,让她永远不要再来这里……」
沾染毒瘾欠下赌债的爸爸。
磕了药闯进来的一群年轻男人。
将我护在身后的妈妈。
头顶雪白刺目的光,被撕扯的衣物。
一天一夜的噩梦,满地惨烈的鲜血。
衣不蔽体的尸体。
警车跟救护车的鸣笛声,叫嚣声哭喊声。
秦斯越宽厚的掌心,轻轻覆住我的眼睛。
「阿樾。」
「子衿。」
秦斯越就是阿樾。
秦斯越就是秦子衿。
当人被一些实在不美好的记忆,逼到绝境的时候。
身体求生的本能,会悄悄去篡改掉一些记忆。
篡改到宿主可以承受的程度,好让宿主能继续活下去。
心理学上,称之为身体的自我保护机制。
我忘掉了我道德沦丧的爸爸,忘掉了为了保护我,屈辱死掉的妈妈。
可有些记忆抹不掉,我没有忘记,那晚死去了一个人。
后来,那三个人被捕后,贩毒余孽找我报复。
他们挟持了我,逼秦斯越将刀子刺进了颈动脉。
我看到,他脖子上的血,如喷泉般涌起。
看到他倒下去,笑着看着我说:「别哭,我的青青要长命百岁的。」
随即是撞开的门,闯进来的警察和救护人员。
秦斯越命悬一线,昏迷了很久,很久后才醒来。
而我的记忆就这样发生了错乱,将那晚死掉的那个人,记成了他。
可死人是不能再出现的,而秦斯越,却还好好地出现了。
于是,记忆再自己给自己圆谎。
秦子衿跟秦斯越,成了两个人。
而秦斯越,成了死人的替身。
至此,这个记忆的谎言,终于天衣无缝。
我的记忆给我撒了一个谎,让我能继续活下去。
而秦斯越替我的记忆,圆了三年的慌。
他扮演一个渣男的身份,在我将他当替身的同时,将我也当替身。
只是为了消除我内心的负疚感,不让我觉得对不起他。
三年的时间,他练出了影帝般的演技,让我从未看出半点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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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 陈蔓蔓视角
我嫂子在医院咳出血丝的那晚,我哥的手指动了。
一个月后,他奇迹般地醒了过来。
得到这个消息的时候,秦家所有的人,都感到万分震惊。
我哥是连医生都下了判断,说几乎不可能再醒来了的。
医生甚至征求过我爸和我嫂子的意见,问要不要放弃治疗。
可他昏迷了三年多,竟就这么突然醒了。
他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视线四处找我嫂子。
虚弱至极的声音,却又带着万分急切:「青青呢,怎么会吐血?」
他因为刚醒,视线都还没清楚。
我嫂子就坐在床边,他模模糊糊也没看见。
只顾着急急忙忙问,像是谁要抢了他的心肝宝贝似的。
我们被他一句话,说得又哭又笑。
他醒来,是怕我嫂子会出事。
他说他是答应过他岳母的。
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一定要照顾好我嫂子。
我哥刚认识我嫂子,是他住在乡下奶奶家的时候。
他很喜欢我嫂子。
年少的时候,倒也谈不上爱,就是喜欢。
因为这个,他执意待在了我奶奶家。
他跟着我嫂子一起,读完中学,大学。
再是谈恋爱,结婚。
可是后来,世事总有诸多不如意。
我嫂子的妈妈离世。
后来我嫂子被贩毒余孽报复,我哥为了保护她,也差点丢了性命。
我哥陪嫂子熬了这么多年,到现在才终于算是熬出了头。
我还记得,当初嫂子跟她妈妈出了事。
嫂子重度抑郁,很多次想要寻死。
我哥守着她,整日整宿地不敢合眼。
那段时间,他生怕我嫂子再出事。
刚好他撞见一个游街道士,说他鼻梁上那颗痣不吉利。
他明明能猜到是骗子,还是立马找人,把那颗痣给去掉了。
以至于我嫂子后来记忆错乱,因为他没了那颗痣,更加认定他不是她的爱人。
我嫂子最爱她妈妈,她跟妈妈从小相依为命。
她爸爸嗜赌,但她妈妈很爱她。
我哥还曾委屈地跟我抱怨,说嫂子什么都听妈妈的。
嫂子第一次带他回去见家长。
她妈妈嫌我哥家世太好,不太同意嫂子跟我哥在一起。
就因为这个,嫂子第二天就跟我哥说,想再考虑考虑他们的关系。
吓得我哥当晚就大包小包拎着,开车去找嫂子她妈。
据传他一把鼻涕一把泪,只差没在我嫂子她妈面前跪下了。
弄得她妈妈被吓了一大跳,也算是看清了我哥的真心。
有些哭笑不得地答应了他们在一起。
因为这个,我哥还笑着跟我说。
如果有一天,他跟嫂子她妈一起掉进水里。
会游泳的嫂子,一定只会救他妈。
后来事实证明,他好像也没说错。
因为嫂子她妈离世后,嫂子重度抑郁,说什么也要去地底陪自己妈妈。
后来一场昏迷,让嫂子记忆错乱,记成是自己男人死了。
这下她终于不寻死觅活了,玩了个替身梗,活了下来。
我哥一度自嘲说:「我说什么来着,谁都没有我丈母娘,在我老婆心里分量重!」
是的,我哥跟我嫂子,是结婚领证了的。
他们本来甚至还有了孩子,一切美好而顺利。
可惜我嫂子怀孕没多久,就遇到了她跟她妈妈被伤害那件事。
她受了惊吓,导致了流产。
小说《等待白月光》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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