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德槟城的一处拆迁处,一个女人跌跌撞撞的前行,身后是一群手持着枪的黑衣人,敖芙一刻也不敢松懈,她捂着受伤的那只胳膊,鲜红的血迹顺着她的手隙蜿蜒而下,滴在了地面几滴。
黑衣人亦步亦趋的跟在敖芙后面,好几次他们的枪口就要对准了敖芙,伤口撕裂般的疼痛都在提醒着敖芙必须得想个办法甩掉他们。
不远处就有一处拐角处,敖芙的瞳孔倏的闪烁了起来,好机会!
只见她身形如同猫咪一般跳入到了垃圾桶,尽管这里的味道难以让人下咽,但是却很好掩盖了她身上的血腥味。
借着垃圾桶的一丝透光,一群黑衣人就站在离敖芙不远的地方,其中一个人的手就要靠近垃圾桶的盖子时,敖芙清晰的可以听见自己心脏的跳动声。
那双手离她越来越近,敖芙的感官被不断放大,以往她是不相信那些鬼神之说,可是现在她却在心里祈祷着。
“What are you doing?”
“I just wanted to check the trash.”
“What are you,an idot?no one drills into a trash on!”
敖芙在心里默默回应,不巧,我就是会钻垃圾桶的人呢。
待黑衣人都走的差不多了,敖芙悄悄的掀起垃圾盖,环顾四周确定没有人后,蹑手蹑脚的爬了出来。
随意捡起地上的碎玻璃,往自己的衣袖上划了道口子,扯下来包扎在那个受伤的部位,血液已经凝固的差不多了,敖芙小心翼翼的在伤口旁边划开,一股钻心的痛蔓延了她的全身,敖芙咬牙“呲”了一声,这是时隔这么久受伤,这次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消息,要是被她抓到了,那个人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此时她的脸色冷了下来,犹如腊月的寒霜,周身的空气都冷了几分。
楼道里的灯光忽明忽暗,敖芙摸着墙壁一步一步的喘着气,楼道里静的只能听到她的脚步声。
终于摸到了那扇门,钥匙插进去,旋转几圈,门开了。
厨房里烟气袅袅,客厅橘黄色的灯光虽然不能照亮全部的地方,但对于敖芙已经足矣。
“你回来了!”一位身穿粉色围裙的男人走了出来,他的头发是栗金色的,稍微带些自然卷,粉色的围裙穿在他身上竟然一点也不违和。
也只有在他面前,敖芙才能卸下所有的伪装。她走上前,埋进了窦温书怀里,贪婪的吸收这个男人的一切,差一点,差一点就见不到他了。
窦温书宽大的手掌抚在敖芙柔软的金发上,嘴角扬起了一抹诡异的笑容。
“阿芙,该吃饭了。”毕竟这是你最后一餐了。
敖芙将头埋的更深了,嘴里撒娇道“不要,温书!我差点就见不到你了,让我多抱抱你吧。”
“阿芙,不要闹了,快吃饭吧,要不一会菜就凉了。”
敖芙抬起头,没有看见窦温书一闪而过的表情,委屈巴巴的说了句“好吧!”
在饭桌上敖芙艰难的舀着汤,聪明的窦温书怎么没有看到敖芙那一抹鲜红的血迹,只不过这次他选择了沉默。
这一餐吃的格外漫长,敖芙觉得脑子越来越昏沉,尤其是残留在杯子上的口红印记,不一会儿,她便倒在了桌子上。
在闭眼的那一刻,对面的窦温书一改往常的温顺小白兔的形象,眼里晦涩不明。
自从醒来后,敖芙就发现自己被困在了一所小房间里,房间里只有一张床,地上不时还有一些窸窣的声音。
敖芙心里一阵恶心,眉头一皱,往里缩了缩身子,绑在手脚的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
房间里唯一的门被打开了,强烈的光线让敖芙不适的闭上了眼,待看清来人后,敖芙瞳孔一缩。
“好久不见,昆娜!”为首的男子像见到了多年的好友一般热切的打着招呼。
“莱昂,你来做什么?”敖芙没好气的说。
莱昂像听到了什么笑话,大笑一声,背也跟着弯曲了几个度。
“昆娜,你还没有搞清状况吗?你现在可是落在了我的手上。”
敖芙“噗嗤”一笑,“莱昂,你就是我的手下败将,正面玩不过你就玩阴的。”
这深深触及了莱昂的逆鳞,他走上前钳住了敖芙的脖颈,渐渐收紧。
紧接着敖芙就感觉自己像个溺死之人,快要呼吸不过来了。
不行,她还不能死!她心里还有个疑惑!
她咬住莱昂的手,莱昂疼的松开了她,不知道是不是敖芙的表情吓唬住了他,气愤的就走了,待他走后,敖芙立马伏在床边干咳着。
接下来几天,敖芙就一直被关在这里,她得想个办法出去。
从发丝深处传来的痛,扑面而来的湿意。这样不知道过了多久,久到她都要麻痹了。
耳边不断重复男人暴虐的话“昆娜,你这个可怜的女人还不知道吧,你知道为什么我们可以这么轻易的抓住你吗?哈哈哈哈!”恶魔般的笑容占据他整张脸“是你心心爱爱的男人呢,你恐怕还不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吧。他可是比你还厉害的杀手呢,他接近你只是为了钱,而雇他的人,正是我呢!”
也许是他的话给敖芙太大的打击了吧,一瞬间莱昂就被打的鼻青脸肿。
莱昂气急败坏就给了敖芙一巴掌,嘴里不断说着脏话,边说还给了敖芙几脚。
敖芙因为这几脚,闷哼了几声,抱着肚子打滚。
像是要惩罚敖芙当年的“不辞而别”,被关的这些日子,敖芙简直生不如死,每次那种血肉绽放的时候,再浇上盐水的时候,敖芙都要疼晕过去。
这天,窦温书回到家,发现客厅的窗户被打开了,白纱随着风的动作也跟着舞动。
一个冷淡又带着缠绵的声音响起“你还是回来了。”
窦温书想要开灯,却被女人打断了。
那个声音又响起了“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的?”
男人不为所动,只是站在那里。
终究还是敖芙败下阵来,她几步上前就抓住了男人的衣领。
“你怎么不说话了,嗯?你可真是个骗人的高手!”
男人将手插入发间,意味不明的笑了笑“敖芙,是你太好骗了,以至于让我都没有什么成就感。”
看到他那一脸丝毫不愧疚的样子,敖芙感觉心上被捅了一个大窟窿,正不断冒着泡。
“你的做法真让我恶心!”最后几个字,她是一字一顿说的。
窦温书被这句话逗笑了,“随你怎么想,毕竟我只是拿钱办事。”
也许这才是这个男人最真实的样子吧,她之前怎么会以为他是温顺的绵羊呢,明明就是冷血的动物。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勾唇一笑“窦温书,现在谁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大不了我们俩同归于尽。”
窦温书丝毫没有被这句话影响到,只是眼角的泪痣异常夺目。
紧接着,敖芙就摸到了自己身上的血液,她低头一看,男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把匕首插在了她小腹。
她吐出一口鲜血,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真卑鄙。”
男人扶住她的腰身,低声说:“敖芙,是你先送上门的,我哪有不要的道理?”
窦温书宛如艺术家的手抚在敖芙苍白的脸上,眼里是止不住的疯狂,“这一副身体能值多少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