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瑶抬头,呆呆地看着来人,嘴巴微张,一副吓傻了呆萌样儿。
楚珩身穿鸦青色锦衣,头戴金冠,墨发被束在脑后,双手背后,眯眼看着姬瑶,黑眸暗沉。
看到姬瑶的呆萌样,唇角勾了勾,抬脚朝姬瑶走来。
姬瑶眨眨眼,看到对方高大的身影朝自己俯身下来,刚想站起来,下一秒,下巴被大力捏住,脸被迫抬起,对上了一双冰冷的黑眸。
“不想伺候本王,嗯?”
男人的热气夹杂着酒气喷到姬瑶脸上,她想躲开,无奈脖子被对方的大手握着,动弹不得。
楚珩的手渐渐收紧,姬瑶呼吸困难,脸变得苍白,她用力拍打对方的手臂,可两人力气悬殊太大了,无异于蚁蚂蚁撼大象。
“王爷!”
就在姬瑶快要失去意识时,门口的声音,打断了楚珩的动作,他愣了一瞬,猛地松开手,姬瑶一下子瘫在地上,抱着脖子拼命咳嗽。
“什么事?”
“宫里来人,说太后娘娘玉体欠安,让您即刻进宫。”
“知道了。”
楚珩抬手捏了捏眉心,看了姬瑶一眼,抬脚朝门口走去,走到门口停下,回头盯着坐在地上的姬瑶,唇角紧抿,嘴唇微启,声音又冷又硬:“去,好好收拾收拾,把自己洗干净了,去床上等本王回来。”说完,带着人一阵风似的走了。
梅香一直缩在角落里瑟瑟发抖,一副鹌鹑模样,见王爷走了,赶紧过来扶姬瑶。
看到姬瑶脖子的痕迹,吓得惊呼一声,“夫人,您没事吧?要不要奴婢找府医来给您看看……”又小声嘀咕,“王爷也真是的,下手这么重……”
梅香后面说了什么,姬瑶听不见了,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字:“逃!”
“嗯,我没事。”
虽然脖子生疼,可姬瑶知道现在不是矫情的时候,脑子开始快速运转,饭是吃不成了,她必须尽快逃出去,不然,小命都得搭在这个变*态王爷手里。
她看着梅香,笑得一脸温和,柔声道:“梅香,今天我和你是第一次见面,对吧,咱俩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如果……我是说,如果我有得罪你的地方,请你不要怪我哈…”
梅香一脸迷茫:“夫人,您是主子,不用跟奴婢客气,奴婢是主子的人,一切听夫人您的……”
姬瑶嘿嘿一笑,走过去拍拍梅香的肩膀道:“好…好…”
梅香一脸懵逼。
姬瑶端起茶杯“咚咚咚”将茶水喝光,抬起袖子擦擦嘴,活动活动手腕。
夜深人静,万籁无声,此时不跑,更待何时。
“哎哟……”姬瑶突然捂着肚子蹲在地上,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梅香吓了一跳,赶紧上前扶她,吓得嗓音直抖:“夫人,您……您怎么了?是肚子疼吗?奴婢这就叫人去叫人。”
姬瑶弱弱道:“梅……香……”
梅香急得都快哭了,她扶着姬瑶的一只胳膊,结结巴巴:“夫人……奴婢先扶……您到床上,奴婢去叫人……”
姬瑶使劲拽着梅香的袖子不撒手,几乎将整个身子挂到梅香胳膊上,梅香撑不住,一下子跪到地上。
趁着梅香低头,姬瑶起身,变掌为刀,猛地劈在她后脖颈上,梅香闷哼一声趴在地上,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姬瑶从小跟着奶奶,耳闻目染,让人昏迷而不致死,她还是有分寸的。
姬瑶迅速换上梅香的衣服,又将她双手反绑,嘴里塞上帕子,然后双手合十,低声说:“姑娘,对不起,我也是不得已……。”
她环顾四周,也不知道这间临时新房以前是做什么的,竟然在角落的桌子上发现有笔墨纸张。
她来不及细想,提笔在纸上写到:“好汉做事好汉当,逃跑是本姑娘一人所为,不关梅香的事,齐王殿下,是男人就不要难为一个小姑娘。”
她将纸条压在桌子上,按了按胸口贴身藏着的房契,悄悄来到院子里,打开院门,看看四下无人,抬腿窜了出去。
……
等楚珩忙完从宫里回来,已经是后半夜了。
听管事说他走后,姬瑶一直安安静静待在小院,没哭也没闹,楚珩愣了一下,没说什么,急急忙忙朝后面的小院走。
他刚才只是想吓唬吓唬那个小丫头,没想把她怎么样,可喝醉酒手里没轻没重,不会伤到她了吧。
谁让她为了不嫁进王府,竟然闹起了绝食,这样不知好歹,难道不该被教训教训吗?一个小小的庶女,还反了她了。
不过想到姬瑶的小模样,楚珩心里痒痒的。
他从前厅朝小院走,路上想着:那丫头看起来懦弱胆小,也许是一时钻牛角尖,如果她表现好,以后可以考虑提提她的位分。
等楚珩来到小院,看到屋内情景,不由大怒,一脚将椅子踹出老远,吓得梅香跪在地上瑟瑟发抖。
他一堂堂的王爷,竟然被一个小丫头嫌弃了,说出去谁信。
看到纸条上的字,他嘴角直抽,然后抬脚将梅香踹了出去。
楚珩,年十九,当今皇帝最宠爱的五皇子,除了太子,他是唯一被皇帝封王的皇子,他还是太后娘娘的心尖尖,多少勋贵世家巴结着想和他结亲,都被他以各种理由挡了。
没想到啊,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庶女,竟敢打晕丫鬟逃跑,真是狗胆包天,不抓住这不知死活的玩意儿,他咽不下这口气。
侍卫霄云向前,单膝跪地,拱手道:“王爷,已经查明,没有人接应夫人,是夫人自己打晕丫鬟逃出院子的,门卫没有发现夫人出府,她应该还在府里,属下立刻派人搜府,马上就会找到夫人的。”
楚珩抬眸,唇畔浮现一丝狠厉,清冷的嗓音不带一丝温度:“这种不知好歹的东西,本王爷不稀罕,抓到了直接打死……不,关进柴房……”
“是,王爷。”
霄云拱手退下。
“可恶!”楚珩一拳砸在桌子上,震得杯盘叮当响。
“想逃?哼,做梦!本王要让你一辈子做爷的暖床丫头。”
他将那张纸攥在手里,脸色阴沉:“爷是不是男人,等抓你回来试试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