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骂完了两人。
一回头看见猪圈里瑟缩的大花猪。
源生一下子没收住,冲着猪又是一嗓子。
“你个该死的!缩在那里干什么!皮痒了是不是!
明天就拿你开席!”
话音刚落。
大花猪“duang~”一声站起来,直挺挺的绷着,一动都不动。
跟头假猪似的。
小辣鸡默默点赞:不愧是大魔王,连一头猪都不放过。
“大王,咱们这样时不时有点太简单粗暴了?”
“怎么粗暴了?”
小辣鸡:“是这样的,我刚才研究了一下人类的文献,上面说最痛苦的折磨是心理和精神上的。
摧残肉体,是最下乘的做法。”
源生白了它一眼。
“你懂什么?只有用魔法才能打败魔法!”
“他们用暴力摧残夏云熙,我就用让他们也尝尝不被当人的滋味。”
“没有造成精神伤害,不过是因为打的不够狠。
不过没关系,咱们时间长着呢,慢慢来……”
“我会成为她们这辈子的阴影……”
“桀桀桀~”
小辣鸡跟着发出怪笑声。
……
这个偏僻的小山村,交通基本靠走,通讯基本靠吼。
唯一能够连接外界的工具,就是村头小卖部的一部电话机。
夏云熙生长在繁华的大都市,像一朵温室里长大的花朵。
从来没有想到过世界上还有这么落后的地方。
当初闺蜜温暖跟她说,自己有个亲戚住在一个神秘的与世隔绝的小山村。
那里没有现代的环境污染,民风淳朴,环境优美如同人间仙境,适合采风,她就跟着温暖一起来了。
谁知道这不是人间仙境,而是人间地狱。
源生无聊的翘着二郎腿,看屋里时不时闪着雪花的彩色电视。
这个电视机大概就是这个家里唯一最值钱的东西了。
电视上面播放着一个叫做【天龙八部】的片子。
源生大魔王活到现在,还是第一次看见电视这东西。
从未见过这么有趣的玩意儿,看得很认真。
看着阿紫将烫红的面具炙在铁丑的脸上,她激动得脚趾头都缩起来。
这个阿紫,是个人才。
这要是去魔界,少说也得安排一个邢堂执事的位置!
此时在家里扫地的苟大壮正无精打采的拖着扫把,这里扫一下,那里扫一下磨洋工。
经过源生面前的时候,她忽然觉得这张脸无比碍眼,想弄个什么东西挡上去。
比如……铁面具?
正在扫地的苟大壮背后一凉,忽然感觉到一个冰冷的视线在打量着自己。
他不敢回头,只是立刻弯着腰加快了扫地的动作。
源生一脸严肃的开口:“苟大壮。”
“怎么了媳妇?”
苟大壮立刻弓着腰上前,一脸谄媚。
“啪!”
源生一巴掌甩过去,打得他脑袋歪起。
“说话就说话。笑得这么谄媚干嘛?恶心死了!”
说完,她反手又是一巴掌,把脑袋打回原位。
“这一巴掌,是罚你叫我媳妇!你配吗?!
以后叫我女王大人!”
“额,好的女王,大人!”
话音刚落,他脸上又挨了一巴掌。
一颗大牙混着血水掉在地上。
“为,为什么又打我?!!”
苟大壮欲哭无泪,他明明已经很听话了,为什么还要挨打!
“打你还需要挑日子吗?想打就打了,怎么你不服气啊!”
源生撸起袖子,沙包大的拳头高高扬起,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苟大壮绝望了,这批婆娘越来越疯了!
动不动就打人!
以前是他吃饱了没事干就揍媳妇,现在完全反过来了!
“服气,服气。你打我是我的福气!”
他哆哆嗦嗦的捡起自己的牙齿,揣兜里,步履蹒跚继续扫地。
一瞬间就跟老了十岁似的。
王春花在院子里洗衣服。
不但没有板凳坐,还要跪着洗。
膝盖下面是摔碎的红砖头,那些凌乱尖锐的角扎进膝盖里,痛的钻心。
这是源生在夏云熙的记忆里学来的技术。
记忆里,夏云熙跪得是碎瓦片,但是她觉得瓦片太脆了,所以干脆换成碎砖块。
量大,更酸爽!
王春花听见自己儿子又挨打了。
心疼得无以复加,但是也不敢出声支援。
毕竟按照这两天的经验看来,只要一开口,她肯定也会跟着挨打。
之前夏云熙刚生完孩子,还没出月子,王春花就让她跪在石头上洗衣服。
那时候还是大冬天。
这两母子在屋里烤火,却让一个刚生完孩子的女人跪在风雪中洗衣服,双手冻的跟胡萝卜似的。
洗得不干净,还不准吃饭!
现在苦日子落到自己头上,王春花悔不当初。
早知道就该直接把这个生不出儿子的女人丢进井里,一死百了!
即便是到了这时候,她也没觉得自己做错了。
只觉得当初还是不够狠。
应该直接弄死夏云熙,重新再买一个能生儿子的回来!
清水村本来人家户就不多,苟大壮家又在村尾,最偏僻。
以前他们揍夏云熙的时候,她喊破了嗓子也没人管她。
那时候还觉得挺好。
然而现在,夏云熙那黑心肝的婆娘在院子门上加了三道锁!
他们只要想逃跑,抓回来直接腿打折!
打折了又接上,接上又打折!
要是晕过去了,就用水泼醒!
晚上睡觉的时候,还在他们伤口上涂蜂蜜,让他们被蚂蚁咬得睡不着!
晚上不睡觉,白天要干活,还要挨打!
天天换着花样折磨她们。
满清十大酷刑估计也不过如此了!
他们喊破喉咙,同样也没人能听见。
这时候,王春花才羡慕那些挨得比较近的人家。
好歹喊个救命还能有人来啊。
现在才过了短短两天,她头上已经多了许多白头发。
浑身上下每块肉都在痛。
十个手指头断了两个,到现在还没接回来。
只要一点不如意,她就被摁进水缸里扑腾,不到最后一口气,那贱人绝不松手!
现在她对那口大水缸都有阴影了!
他们家是造了什么孽啊!
摊上这么一个魔鬼!
王春花老泪纵横,整个人仿佛一夜之间就老了许多。
苟大壮地刚扫完,源生又让他去铺床。
苟大壮拖着沉重的身体,感觉自己活着都没啥意思了。
晚上,他畏畏缩缩的站在房间门口。
“媳妇,哦不,女王大人,我睡哪里啊?”
一床湿乎乎的被子扔给他。
“猪圈啊,那里睡着不是挺舒服的吗?”
以前夏云熙也经常被罚猪圈,平时她会睡在干草上面。
但是冬天的时候,实在冷得受不了,她也会挨着大花猪睡,虽然很臭,但至少暖和。
不会被冻死。
苟家有两个猪圈,一个养猪,一个存放干草。
但是此时,源生微笑地盯着他。
“你和大花睡一起,要是敢跑,打断你的腿哦~”
苟大壮又看了看王春花的房间,房间里放满了杂物,看家的大黄狗堂而皇之的躺在王春花的床上。
地上到处都狗屎。
“那我娘呢?你让大黄睡她的床?她睡哪里?”
“睡大黄的窝啊,看我对你们多好,连睡在哪里都安排的妥妥的。”
“你让我睡狗窝?!”
刚洗完衣服回来的王春花,还没进门就听见这么一句话。
不敢相信的看着源生。
昨天晚上让她睡泼了水的床单,还在伤口上涂蜂蜜。
她都忍了!
但是今天居然让她睡狗窝!
哪家媳妇敢这么对婆婆的?
“啪!”
源生一鞭子抽过去。
“啊啊!我的脸!!”
王春花头一歪,左边脸上留下一条长长的印子。
她惊恐地捂着自己的脸,被揍的阴影又来了。
整个人抖得如同秋风落叶一般,可怜极了。
“怎么,你有意见?”
源生冷笑着盯着两人:“不知道惜福的狗东西,睡狗窝猪圈怎么了?
上面有瓦遮雨,下面有地躺身,这要是在几十年前逃荒的时候,能活着就不错了!
当初我睡猪圈你们不也是这样说的吗!怎么换了你们就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