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风云搅动,变幻无常,是常事。血雨腥风,杀人越货更是家常便饭。
一处异常茂密的林间,几道身影攒动,在他们身后,一道道剑气横行,割开了他们身旁的树木。
“圣女,先走,我们拦住他。”四位黑衣人停下了脚步,一个箭步反方向冲了回去。从速度上来看,他们武功不弱。只是,在一道剑气下,他们瞬间停了下来,一道身影就这样从他们身边掠了过去。不是他们弱,而是眼前之人太强。
剑仙逍遥。
看着那垫后四人被任逍遥一剑取了性命,那位圣女只是简简单单是看了一眼,便快速离去。
“还真是冷血。”任逍遥擦了一下剑上鲜血,目光冷漠。
不久前,江湖义士在五岳联盟的带动下,进行了一场针对江湖邪教冥教的清道夫运动,就此一场血雨腥风在整座江湖掀起了惊涛骇浪。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原本就隐秘行走于江湖的冥教圣女,在这个节骨眼却被人透露了行踪。
冥教圣女,冥教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存在。真要是能杀了她,基本上可以断了冥教传承。为了尽快断定信息的准确性,任逍遥主动请缨,这也就有了刚刚开头的一幕。
天川,一个极其神秘的地方,一个依山傍水的地方。那里常年昏暗阴冷,是一个不知道连接何处,不知道多长的狭长水道。它里面水流湍急,暗礁林立,被长江渔民们称之为死地。
“还逃吗?”
一处山崖上,冥教圣女冷冷的盯着任逍遥,又看了看身后那雾气朦胧的长江,缓缓的摘下了帽子,是一位绝美的女子。
肖凝,冥教的圣女,在这江湖内人人都要尊称一句大小姐。当然,这不是调侃,而是实实在在用人命堆出来的。
你们杀我教众几人,我便加倍杀回来。这是她几年前说过的话,同时也是她一直在兑现的承诺。
“剑仙逍遥吗?呵呵,问问你的心,你是否是真逍遥?层层迷雾拨开,也许真相很可怕。”
任逍遥眉头一皱,“你话太多了。”一剑递出,山崩地裂。那仅剩下的两个冥教教众冲了过去,但也只是螳臂当车罢了。“阴历七月十五也算个好日子,每年野钱,你也会捡不少。”
肖凝哈哈大笑,“我的命,你说的不算。任大侠,我们打个赌,如何?我赌你今日你杀不死我。”山崖百米,崖下湍急,肖凝就这般落了下去。
任逍遥来到崖边,看着布满雾气的长江,“那我便赌你今日必死。”轰然,剑气如雨,落入长江。今日生死,就在这一剑内。
此后,你之生死,与我无关。随后转身离去,似乎这便是任逍遥的内心。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沙淘尽英雄。
天川的一侧山峰上,两个白衣目光灼灼的看着这一切。看着此时此刻的满天剑雨,轻叹道,“剑仙逍遥,果然名不虚传。”
“是把好剑。只是不知道这把剑,还能用多久?”
“那件事做的怎么样?”
“很可观。”
山峰上,两个白衣,你一言,我一语,诉说着这江湖肃杀。右侧白衣正是五岳联盟之一的北岳恒山掌门,而左侧白衣则是南岳衡山的掌门。这场清道夫运动,他们便是主事人。
“北岳,你说那个丫头会是生,还是会死?”
看着那漫天剑雨,北岳轻叹道,“活不成。这等攻势下,就算换上你我,活面也只是五五开。”
南岳不再说话,只是安静的看着那滚滚江水。向上进死地天川,或许能有一道生机,他心中盘算。
南岳是一个肥嘟嘟的胖子,脑袋圆圆的,也许是因为太精于算计,脑袋上的头发少的可怜。
站在南岳身边的北岳,跟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是一个精瘦精瘦的瘦子,鹰钩鼻,一双小眼透着精光。对于局势的把控和判断,他不关心。他只关心结果。
雾气长江上,一叶扁舟滑动,圆赎坐在其上,他一路而来,江上尸体漂浮,密密麻麻。从服装和伤口上来看,不是撞礁,不是意外,不是普通渔民。所以,也就只剩下一种可能,这些人都是江湖人。
一声巨大的砸水声轰然响起,随后便是满天剑雨落下。“此等剑意,真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圆赎轻叹,随后整个人翻身入水,朝着那落水的地方游去。
肖凝没有顺流而下,也没有逆流而上,而是在落水的瞬间,朝水中深处游去,尽管剑意已然破开了她的内力,可她依旧不管不顾。
越到江水深处,剑气越是变的微弱。这场看似必死的局中,这里才是生路。可是还没等肖凝有任何的喘息,一双冰冷的眼睛在下面死死的盯住了她。
四目相对,肖凝就在那一瞬间,仿佛浑身的血液都凝固了。她苦笑,人算终究是抵不过天算。她算出了路,却没算出路中蟒蛟。
一张血盆大口朝她咬来,已经认命了。肖凝放弃了抵抗,可是那血盆大口却迟迟没有咬在她的身上,但就在她想要睁眼查看情况的时候,巨大的尾巴直接将她砸晕了过去。
“孽障,又要伤人性命!”水蛟的脑袋上,圆赎一拳一拳的打着。疼痛感,让水蛟不断的翻滚着身子,“师父临终的时候,跟我说,不要伤你性命,可此时此刻我真想除了你这一害。”拳拳不停,这一刻,压在心中的悲伤,孤独和痛苦,终于是爆发了。
似乎是打累了,看着奄奄一息的水蛟,圆赎轻声道,“暂且封印你二十年的修为,省的你再祸乱人间。以你钢铁身躯加上那十年修为,自保也是不成问题。”一道佛门法咒赫然出现在了水蛟的头上,圆赎抓起已经昏迷的肖凝朝上游去,同时又回头看了一眼心中不甘的水蛟,“努力济世救人,照福百姓,你这二十年的修为,我会帮你解开。试试这条路,也许真是那成龙之路。”
水蛟眼神闪烁,缓缓的向下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