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之笑和骆府的一众家眷规规矩矩地守在骆家祠堂,祠堂大门紧闭,就算岑之笑心里再怎么好奇外面的状况,也只能模模糊糊的看着门窗外透着一些光怪陆离的炫光,这光从东边的窗闪烁到西边的窗,不禁让她联想到过年时那闪烁的五颜六色的炫光彩灯。
虽然不清楚门外的状况,但通过那巨大的打斗声响也能推测出门外一定是那蛇怪和黄祁清的一场恶战,可惜为了保命不能看到各种神仙打架的特效场景,只能靠岑之笑自己脑补。
除了对祠堂外的一切充满好奇,岑之笑还是没忘时刻安抚这骆府一众家眷的情绪,尤其是大病初愈的骆莞春。
但就算是在这么紧张的氛围下,岑之笑还是偷摸摸地八卦了骆莞春和黄祁清之间的故事,小心委婉、有一搭没一搭地向骆莞春聊开这件事情。
原来少女时的骆莞春在踏春之时,救治了被陷阱伤了腿的黄祁清,当然骆莞春不知道她救治的小黄鼠狼是黄祁清,那个时候黄祁清修为尚浅,伤好得也慢,待在骆府被照顾了个月有余。
少女常年待在深闺,烦闷时就会絮絮叨叨地和自己救治的小黄鼠狼说上很多心里话,是一种不一样的陪伴和情感寄托,骆莞春轻轻一笑,说当时自己看着这小黄鼠狼湿漉漉的双眼时总会有一些莫名的心安,这小黄鼠狼总是伏在她身边安安静静地听她说着一些少女心事。等后来黄祁清伤好了,骆莞春就把他放回了自然山林。
对于骆莞春来说这不过是一段与动物之间的陪伴之情,有趣又温暖,但这些话进了岑之笑的耳里就变了味儿。这不就是相互陪伴间,黄祁清对那悉心照顾自己的少女暗生情愫,然后精进修为,不远千里赶回报恩,拯救自己的心上人于水火之中,这不就是妥妥爆点的人妖之恋啊!
岑之笑感觉真的开始按捺不住自己那颗好奇心了,不知等会骆莞春、黄祁清两人相见会是何种情形。
外面的打斗声渐渐变小,看来战斗已经进入了尾声,这时祠堂门外传来了梁峋的声音,“事已妥善,各位可以放心出来了。”祠堂内一众家眷纷纷松了口气,便想要上前打开祠堂的门。
“等等!不可开门!门外的不是梁先生!”岑之笑强忍着胸口铜钱币带来的灼烧疼痛感,竭力出声阻止想要出门的一众人,然后踉踉跄跄地拦在众人面前,“你们仔细想想,这个节骨眼梁先生怎么会让我们主动出去,就算是事情解决,为了让我们安心,梁先生也一定会主动进入祠堂将事情结果告知于我们的。大家一定要稳住心性,现在我们不能离开祠堂半步,不要受了门外蛇怪的蛊惑!”
胸口的灼烧感依旧存在,看来那蛇怪还是没有远离祠堂,但是岑之笑除了劝众人稳住,依旧坚守祠堂以外,她这个小弱鸡真的对于现在的局势真的是一筹莫展啊,她努力劝自己冷静,但她不免还是有一些慌乱。
可不知怎的她突然觉得面前的氛围有些奇怪,她面前的骆府一众家眷的神情突然变得木讷呆滞,站在那里像是一个个没有生命的人俑。
忽的,岑之笑觉得肩上一凉,视线看过去,一只惨白的手正搭在她的肩上,一个激灵她就像个弹簧一样三步并作两步立马弹跳开。
胸口处的铜钱币依旧灼热,十之八九来者就是那个蛇怪,所谓三把火,这孙子拍她肩膀不怀好意啊!
跑到一边的岑之笑定睛看清了眼前的蛇怪,面容英俊但是脸色苍白,一席玄衣,跟沁竹所说的差别不大。
倒是那蛇怪,看着一溜烟避开他行动的岑之笑,眼底闪过一丝讶异。
但目前的局势让岑之笑有点摸不着头脑,按理说,骆家祠堂最是安全的地方,这蛇怪明明刚刚还引诱人出去,这下怎么会出现在祠堂里?难道是黄祁清没打过?
不过毫无本事的她,最应该思考的是该如何苟住自己的性命啊!但就在这时,她发现身旁有个躲着的小丫鬟捂着眼睛瑟瑟发抖。
这个小丫鬟与其他眼神空洞、毫无生气的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还没来得及细想,岑之笑就感觉腰间一紧,被硬生生拖拽了出去。
等反应过来,才看清缠在她腰间的是两条吐着信子的黑蛇,要不是胸口灼烈的疼痛感提醒着她,这么近距离的一眼就可以直接给岑之笑整昏厥了。
那蛇怪凑近看着岑之笑,“你为何能自如行动?”一股袭面而来的刺骨寒意,让她直接对着蛇怪连打三个喷嚏。那蛇怪立马嫌弃地甩开她,没错,她把唾沫鼻涕都打在了那蛇怪的脸上。
岑之笑踉踉跄跄地站起身,胸口的铜钱币除了痛感,似乎还有一股子令人头脑清明的气息,紧要关头她忽然想起了梁峋的话。
这蛇怪明明修为不够不能化成人形,现在他人形出现在自己面前,那这一定是在梦里!结合这些死气沉沉的人以及那个不一样的小丫鬟,如果没猜错那这一定是那个小丫鬟的梦!
至于为啥自己能在别人的梦里保持清醒,她也来不及细想,不过既然在梦里她这么特殊,那就得试试平时自己在梦里手撕丧尸的能力了!在梦里从来都是她自个儿说了算!
这时蛇怪已经发现了那个瑟瑟发抖的小丫鬟,岑之笑心下一沉,这可不能让他控制了梦的主人啊!
枪来!今天她岑之笑就要试试物理打怪,别管她是如何手上多出了冲锋枪的,问就是在梦里没有的都得有,不会的都得会。
千钧一发之际,岑之笑直接双枪朝蛇怪开火,蛇怪被这突如其来也不知道是啥的火力打得有点懵,后退几步,脸上神色有些吃痛。
那蛇怪突然神色狠厉地看向岑之笑,“找死!”
岑之笑也不慌,直接换成手持榴弹炮,大蛇那肯定用雄黄啊,改良雄黄弹一炮直接轰过去。
一声巨响,伴随着蛇怪凄厉的怒吼,四起的烟尘中隐隐显露出一个巨大的蟒蛇之影。在梦里这么猛的吗?这蛇怪是被打成原型了?
那蛇形越发清晰,这时她眼前突然一暖,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别看。”原来是梁峋挡在了她身前,用手替她遮住了眼睛。
岑之笑手里所谓的武器全都四散不见了,只是深吸一口气,像是放下心来,“梁老板你终于来救我的小命啦。”
“蛇怪钻了空子,拼死冲破功德光,逃到了一个昏昏欲睡的丫鬟梦里,这蛇怪下了一招死手,若贸然叫醒那丫鬟,梦里的人都会神志失常。”梁峋淡淡开口解释道,又略带歉意的开口,“对不起,我来迟了。”
岑之笑似乎都能闻到梁峋身上淡淡的香味,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没关系,来了就好。”
只听着耳畔响起黄祁清的低喝,伴随着急促而短暂的打斗声,突然岑之笑感觉一阵头晕目眩,等她眼前再清晰起来,才发现那被炮轰的骆家祠堂依旧完好,而她则是靠在了梁峋的肩头。
这是……醒来了?
岑之笑揉了揉太阳穴,发现梁峋的肩头有些湿渍,不会吧,自己梦里打的喷嚏其实是现实流的口水?这也太丢脸了!此刻的她恨不得把脸撕下来放马桶里冲走。
岑之笑尴尬地朝梁峋笑了笑,然后扯着自己的袖口往梁峋的肩头擦拭,一边擦一边念叨着“不好意思”。
“梁先生,蛇怪已擒。”此刻黄祁清死捏着一条晕死过去的巨蟒七寸,朝梁峋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