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母怕陈化炳的病情未痊愈,跟林先生请了两天假没去上课。陈化炳一再强调身体已经没事了,但终究没有扭过陈母就安心在家休息。白天按《龙虎拳》第一卷锻炼体魄,晚上盘膝修炼《鬼灵仙法》锻炼魂魄。
陈化炳发现晚上修炼《鬼灵仙法》根本不用睡觉,第二天依旧神清气爽,他都快爱上了这种充实的感觉。
“李员外你再缓些时间,过段时间我身体没事了肯定连本带利的把钱还给你,你再宽限宽限”。
“我这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你这都借大半个月了还不还。我这也是看乡里乡亲的,你受伤了不容易才借你钱给你缓缓,没想到还不还。不行今天必须还,不然就拿你那牛角弓抵了”。
陈化炳听到屋外传来的说话声音,缓缓从打坐修炼中醒来,隐约听到好像是家里欠钱了,被上门要债了。
听这声音好像是李琳儿他爹李旺财,金沟村最有钱的人。
"爹,怎么了?" 陈化炳看到爹、娘现在院子里跟李财主陪着笑脸。
李旺财大腹便便的,身后跟着两个拿着扁担的农户。
"没事,没事~,爹、娘跟李员外商量点事,你先进屋吧。”,陈父冲陈化炳挥挥手让他回屋。
陈化炳见此一步两回头的瞅着爹娘,不甘心的回屋了。
“李员外,你行行好,再宽限宽限,等我这伤好了就去打猎。这弓是我爹留给我的,吃饭的家伙,你给拿走了我都没法吃饭了。”,陈父哀求道。
陈母实在有些看不下去了,说道,“他爹要不我再去大哥那借点~”。
“不行,不行,大哥已经帮咱们够多了。他们过得也不容易,不能再麻烦他们了”,说着艰难的走到房边,将悬挂在屋檐上的牛角大弓取下,不忍摸着已经包浆的弓身,默默的说着,“老伙计,对不起了啊”。
随后陈父将大弓递给李财主,李财主乐呵呵掂了掂大弓,拍拍肚子说道,“嘿嘿,不好意思了啊,陈老弟。欠债还钱没有办法的事,以后有困难再来找我啊,哈哈哈”。说完便转身离开。
陈化炳知道爹娘不想让他知道家里的困难,但随着陈父的一声声叹息声,陈化炳心里也不是滋味。
“爹、娘,你们放心我以后也会挣很多很多钱,再把爷爷留下的大弓赎回来,你别难过了”,陈化炳努力的握拳说道。
“哈哈,傻孩子,爹没事,爹相信你以后一定有出息的。爹看你最近锻炼身体啊,不错不错,这身体强壮了不少。加油啊,老爹看好你”,陈父摸着陈化炳的头欣慰的说道。
吃过饭后陈化炳跑到离家不远的树林中,这里比较安静平时也不会有人来。陈化炳气定神闲,双手不时的挥出拳影,双脚踩出迷幻步伐。时而扬起尘土,时而惊下落叶,虽然拳法还不入门,但也可以看出招式雏形,不是瞎打一通。
“好哎,好哎,小阿炳你这拳打的不错啊”,突然响起鼓掌加惊喜声。
陈化炳放眼望去竟是李琳儿,陈化炳看到她顿时双手一端,哼了一声把头扭过去。
“嘿,好你个小阿炳,本小姐好不容易找到你,看你打拳给你喝彩,你还敢不理我”,李琳儿生气的撸起袖子,跑过来就扭起陈化炳的耳朵。
“哎呦,疼疼疼~,谁让你爹今天早上上我们家把我爷爷留下的牛角大弓拿走了。你们家都是坏人”,陈化炳一边喊着疼一边生气的说道。
李琳儿听到此处顿时委屈的,蹲下抱头抽泣起来。陈化炳顿时也不知所措起来,手是放也好不放也不是。
“呜呜呜~”,李琳儿见陈化炳也没有哄哄自己,哭了一会起来嗔怒的说道,“好你个小阿炳,为了跟你道别,找了你好久,你还说我是坏人。哼哼~,再也不理你了”。
"道别?琳姐,你要去哪啊?我错了还不行嘛,不该说你是坏人,就你爹是坏人行了吧”,陈化炳挠挠后脑勺憨憨的说道。
“说我爹也不行,不就是一个弓嘛。你等着我给你拿回来不就行了嘛,你等着~”,说完李琳儿转身就跑走了。
陈化炳刚想叫住李琳儿,可这小丫头一转身哧溜烟的跑走了。
陈化炳也没多想,也不相信李琳儿能从她爹手中拿回来。李财主可是出了名的只进不出的吝啬鬼,随后又继续练起了拳法。
不知过了多久,陈化炳练的浑身热气升腾,他感觉身体强度越发凝练。相信过不久可以进入到炼体一层境,收气下沉刚准备走,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声。
“小阿炳,给你~”,随后便看到熟悉的长弓抛了过来。
“弓给你了,不许再说我和我爹是坏人了啊,不然我可不饶你啊”,李琳儿挥了挥小拳头说道。
陈化炳看着陈琳儿脑门泛着的汗珠和粉红色的小脸上有几道黑印,顿时有些不一样的感动,突然觉得这个一直凶凶的琳姐也挺好看的。
“嘿嘿,谢谢琳姐,你最好看、最善良的人了,没有比你还好看的了。对了,琳姐刚才说要道别,你要去哪吗?”,陈化炳傻傻的说道。
”嗯~,我哥哥在云山镇星云武馆当上了教习,让我们搬到云山镇”,陈琳儿解释道。
“阿炳,以后我不能在这罩着你了。但要是有人欺负你,你就来云山镇找我,你是我人,琳姐依然罩着你。",李琳儿双手叉腰骄傲的说道。
“还有你也不许忘了我,不然有你好看的”,李琳儿稍有娇羞的继续说道。
“嗯,不会忘了琳儿姐你的,你永远是我的大姐大,嘿嘿。”,陈化炳继续傻笑道。
随后两个少男少女,坐在一棵枯木上,一双腿一边摇摆一边吹着微风。没有过多的言语,体验的这风与树林相容的气息,在这一刻没有什么烦恼困扰着他们,享受着即将分别的酸酸的味道。
“爹,我回来了,你看我把什么给你拿回来了”,陈化炳飞冲进家门,迫不及待的把弓展示到陈父面前,等待着父亲的夸奖。
陈父一看是儿子把父亲留下的弓取回来了,顿时一怒,用了全身的力量扇出了一巴掌。扇的陈化炳转出一圈,嘴角溢出血来。
“阿炳,你可知道我为什么打你?”,陈父瞋目怒问道。
陈化炳摸着逐渐红肿的脸,很委屈的看着父亲。不知道为什么从没打过自己的父亲,突然发这么大的火气,只能微微的摇了摇头。
”阿炳,你要记住我们可以穷,也可以遇到困难。但是一定不能把我们自己的志气丢了,胸中这口气丢了,即便我们活着也丧失了意义,知道吗?“,陈父激烈的说道。
”知道了,爹“,陈化炳眼睛通红的说道。
”好了,跟爹走,我们把弓还回去”,陈父伸手将陈化炳扶起,领着陈化炳拄着拐杖往李财主家的方向走去,边走边时不时的发出阵阵咳嗽声。
走到陈财主家门口的时候,宽大的院门时常有人进进出出的搬运东西。门口四辆大马车停靠在一旁,不时的有人将一箱箱的东西放上去。
院内时不时也传来尖脆的声音,“哎呦呦~,可慢点哎,那里面的东西可贵着呢!”,“哎呦~那个可不得了,我女儿最喜欢的,不能磕坏了”。
放眼望去,一个四进的大院中站着一个肚子圆滚滚的中年胖子,在那指挥这些人搬来搬去。
陈父小心翼翼的走了进去,陪笑说道,”那个李员外,忙着那啊~”。
李财主也没正眼瞅李家父子俩,余光扫视一眼,随口说道,“时江来了啊,有事吗?”
“那,那个没啥事,孩子贪玩不懂事,把弓拿回来了,我着不给您送过来嘛”,陈父一脸歉意,随后将背在身后的大弓取下递给李财主。
李财主一看是之前拿走的牛角大弓,顿时来了气,”好家伙~,陈时江你就是这么教你家儿子的,从小就偷东西,长大了还得了。真是什么爹生什么儿子,你们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不许你这么说我爹~”,陈化炳一听到李财主这么说顿时怒气丛生的想要冲过去。却被陈父一把拦住,可陈父没有料到陈化炳的体质力量跟一个成年人相差不多了,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
“咳咳咳~”,陈父传来剧烈的咳嗽和喘息。
“爹,你没事吧!”,陈化炳连忙将陈父扶起。
陈父站起后,正正脸色,冲陈化炳说道,“阿炳,不得胡闹,还嫌不够丢人嘛,过来站好“。
“李员外,实在抱歉是我管教不严,在家的时候我已经教训过他了,您就大人不计小人过吧”,然后使劲拄着拐杖微微的躬身行了一礼。
这时突然李琳儿从房里冲了出来,“爹你怎么这样啊,这弓是我拿出去给陈化炳的。你又不会用弓,拿人家弓干什么”。
“嘿嘿~,琳儿你不懂,这是陈家给我抵债用的,他们欠我钱。这弓虽然年头久了,但这弓身弓弦都是不错的材料,去镇里碰上识货的也能卖些钱”,李财主乖巧的冲李琳儿说道。
李琳儿从小的时候母亲就去世了,所以李财主跟哥哥李铁力都极其宠爱她。
“哼~,我不管,咱家也不差这些钱,把弓还给他们,不然我就哭给你看。”,李琳儿不管不顾的委屈的就要哭了起来。
“好好好,我听你的,小姑奶奶。我还给他们,还给他们,你先进屋收拾东西好不好。“,李财主露出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说道。
李琳儿顿时露出得意的表情,说道,”爹爹最好了,嘻嘻“。转身回屋的时候还冲陈化炳使了一个眼色。
李财主将陈家父子拉到一旁,将弓递给陈父说道,“这弓可以还给你们,而且欠我的债务也可以一笔勾销,但是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你家这小兔崽子以后不许再打扰我家琳儿,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癞蛤蟆也想吃天鹅肉?”
”这不好吧,钱我们肯定会还你的,李员外“,陈父有些无奈的说道,一边说一边看向陈化炳。
”哼~,我可不是跟你们商量,以后我再看到这小崽子出现在我宝贝女儿面前,我一定打折他的腿。“,说完便将牛角大弓仍在地上,转身离开了。
看着李财主离去的背影,陈父艰难的弯身要捡起大弓。陈化炳看父亲不便想要帮忙捡起,却被陈父阻止。只见陈父艰难的捡起,拍了拍弓身上的泥土,冲陈化炳说了句,”阿炳啊~,爹对不起你,咱们走吧!“
”爹,没有,都是我的错。”,陈化炳强忍着泪水略带哭腔的说道。
陈父拍了拍陈化炳的肩膀,摆摆手,说了句,“走吧”。
陈化炳跟在陈父的后面,看着父亲摇摇摆摆的走着几次想要上去搀扶都被陈父拒绝了。陈化炳看着父亲艰难行走的背影,手中的拳头不自觉的握的更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