妯娌两个在挑晚上要用的洗澡水,这么大的太阳,晒上一整天,晚上就能用温水洗澡了,也能节省柴火。
“她敢!”虽然何氏说得斩钉截铁,内心却敲响了鼓钟,还是找个日子让儿子回来把钱拿走才会放心。
虽然这几天苏宝儿表现不错,但是谁知道她什么时候犯浑。
苏宝儿走在回去的路上,打量着这个村庄,现在是丰收时节,大家都能勉强过温饱,但是一旦到了冬天,野菜都少的可怜,这不得饿肚子吗,所以那些人这么着急的找苏父。
其实村里人都已经收割了一大半稻谷了,露出光秃秃的稻田,显得有些破败。
余致把坝子里的粮食翻了一遍晒,回来的时候就看见苏宝儿坐在四角桌边,兴致不高。
“你这是怎么了?”
“那天的大雨,我们村还有很多人稻谷没有割完,都泡在水里,都说有股子霉味,庄稼人都指着这点收成呢。”苏宝儿皱着眉头,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苏宝儿还会担心其他家的收成不好,这一点余致到对她有些改观,想到她父亲是村长,估计是有人求到那去了吧。
“种庄稼得多多费心,这样的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了,趁着天气暖和,多挖一点野菜存着,总能熬过寒冬。”余致对这倒是见怪不怪了。
感受到一阵炽热的目光,余致抬头,就看见苏宝儿的眼神中流露出心疼。
“余致,你是不是从小也是这样熬过你大伯家的寒冬的?野菜不经饿,是不是很难熬?”
不是寒冬,在大伯家的每个日子。
苏宝儿的眼神怪怪的,让余致有些无所适从,他不需要别人的同情:“也不是,我父亲没牺牲前,我还是过得蛮好的,只是这两年而已,但我四肢齐全,也没受多大的苦。”
发霉的谷物是不能吃的,苏宝儿比谁都清楚,长期食用,会导致肿瘤高发,这个时代,得了肿瘤就相当于宣判死刑。
趁着还早,苏宝儿又带上帽子去镇上,临走的时候还交代余致要收好粮食。
下雨之后的太阳更显毒辣,苏宝儿看着路边的野草都被晒得蔫嗒嗒的,不是赶集的日子,是没有牛车的,苏宝儿硬是走了一个时辰,到了珍药房。
抬脚进去,就看见林白坐在柜台后面,翻看着医书。
听着声音抬头,发现是苏宝儿,脸上露出笑容:“宝儿姑娘,今日怎的有空前来?”
苏宝儿从自己的背篓里,实则在空间中掏出虫草:“上次你不是说要收么?我连夜在山上找的。”
林白看着她掏出那么多虫草,眼睛都直了,他们也叫小厮上山去找的,但是要不就是干巴的,要不就根本没有,这苏宝儿,真是个幸运之人。
“虽然小了点,但是这个季节绝对值这个价格,还有其他的药材么?我都收。”林白数着虫草,把它们放到专门的盒子里,又随口问道。
“这些?”苏宝儿不太会认草药,只是以前看过一些中医养身书,看着相熟的草,就都给挖出来,反正林白会认。
“沙参,天竺黄、黄芩、洋铁叶。。。。。。”开始还没有什么,但是架不住东西多啊,也不知道她那小背篓怎么能装下这么多东西。
“宝儿姑娘,东西是很多,但是都不是啥金贵的,这价格上,或许。”林白也是点到为止,他也不会特意去得罪她人,要是她漫天要价,珍药房可不会认。
“没事,你看着给,我相信林老板也不是无缘无故就开得起这么大药房之人,肯定还是林老板人品好。”
“哈哈,倒是我小人之心了。”林白爽朗的把所有药材都给收了:“虫草十两,至于其他的药材三两,一共十三两,还是给碎银?”
“十两的就给银锭吧,三两的碎银。”
苏宝儿拿着银子丢进空间,盘算着自己还有多少银子,上次卖草药和蟒蛇挣了一百零五两,今天收入十三两,除去买东西和上次余致看病的三两,还有还母亲的十两,手上不足一百两银子。
这挣钱速度不行啊,还得想办法多挣一点。
她没有注意到,一个身影鬼鬼祟祟跟在她身后。
径直走向布庄,挣银子的事先放一边,自己要先买两床被子,还有买个几身衣服,也得给余致买,他身上还穿着大哥的衣服。
“姑娘要挑些什么东西啊?”这个天布庄的人少的可伶,所以,即便是苏宝儿穿得破破烂烂的,老板也笑脸相迎。
“买两床被子,”苏宝儿拿起之前买过的,想着多买一床,又指着一身素色衣裳:“这个多少钱一套。”
这还是个大客户。老板一边把被子给装起来,一边笑得不见眼:“姑娘真是好眼力,这是我们的镇店之宝,不贵,也就二两银子。”
“好贵!”苏宝儿不禁吐槽,这她得进一次山,采一天药呢。
“那你看这个如何?”老板给她推荐了同样的布匹:“这个只要一两银子,你要是买的多的话,算你900文。”
最终苏宝儿买了青色布匹还有深棕色和深灰色各两匹一共才600文加上被子给了老板800文,挣钱不易,她也不是金贵小姐,能穿出去就行,她记忆力母亲是会针线的。
背着满满一背篓,苏宝儿很是高兴,今晚上有被子盖了,这才是她进城的主要目的。
“苏宝儿!你可真狠”一个憔悴的身影拦住她的去路。
苏宝儿抬头一看,这不是在赌场做苦力的二牛?
比之前更瘦了,一张脸估计没咋晒太阳,变得卡白,阴恻恻的盯着苏宝儿半响,忽而一下跪在苏宝儿跟前,没等她反应过来,抱着她的大腿,眼泪鼻涕一起流。
“宝儿救救我,救救我,这赌场简直是不把我当人看。上次的事是赵巧指使我干的,她让我骗你的钱财,然后和她平分,我就是被那个贱人蛊惑的。”
“你不是就要我吗?”说着当在当街就开始脱下他的外袍,试图站起来,靠在苏宝儿身上:“你救我回去,我夜夜侍奉你,一定比你那相公做得更好,我还会下地干活,绝不偷懒。”
苏宝儿看着他胸前的几块排骨,看样子是在赌场吃了不少苦头,但是这些远远不够原身的一条命。
“原来真有同伙,”苏宝儿急速的往后退几步,一脸冷漠:“且不说我没有那么多钱,你觉得你值二十两?二牛,你的日子还长呢!好好在这里反省吧!”
“你有!苏宝儿,你不能见死不救,上次你买蟒蛇一百两我都知道了,今日你又买草药!二十两随便从你的指缝中漏一点就行,你就是不愿意,你这个毒妇,是你,就是你害的我。”
说着就红着眼,扑过来掐苏宝儿的脖子。
“黑子,你怎么看的人?都跑出来好几次了。”
有个声音在后方想起,苏宝儿转头一看,是上次来村里抓走二牛的人,他身后还跟了一个体格壮硕的大块头。
“不要,我不要回去,”二牛看见那个大块头,疯狂的摇头,跌坐在地上,又爬起来疯狂往后跑。
眼见就被黑子抓住了衣领,二牛只得不顾形象的用手遮住自己的屁股,肉眼可见的恐惧。
那个头目看二牛被抓住,对那个黑子叮嘱:“下次再发现跑出来,直接打断腿,丢到床上,哪也去不了。”
这个过程,没有给过一个眼神给苏宝儿,像是不认识一般。
倒是苏宝儿一脸震惊,上个街还能吃这样的大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