娉南衣买这房子的位置不错,距离第三高级中学那边不远,算的是学区房。
可以肯定的是,娉南衣只要放出话来,愿意卖房子,购买者肯定会供不应求。
物业那边显然也是了解他们的情况,由于娉南衣身份特殊,对方联系不上娉南衣,电话竟打到的何劫头上。
大致意思就是你家房子那么多,你们也住不完,有人愿意买,价钱好商量。
事成之后,物业也能分点钱,这种事情,在各个领域都很常见。
就连何劫自己,有时候也会感叹暴殄天物。
他要是不来这里,娉南衣也不回来,一栋楼有时候他们一年也住不上一次。
就算不卖,但闲着也是闲着,还是出租来的划算。
租出去一栋楼,一栋楼十五,30户,每户人家每年去掉物业费,少说也能收个两万块,整体下来就是每年六十万的利润。
一个普通家庭每年能去掉吃喝能省个十万就算不错了,至少何劫家是这样的。
想到这,何劫忍不住看了一眼旁边正在发呆的娉南衣。
唉,有钱生活就是那么朴实无华,有六十万我不赚,就是玩。
从小时候,他就在这里住着,自然没什么拘谨的,随意的坐在餐椅上。
“你这次回来准备干什么?”
娉南衣也走了过来,丝毫没有大小姐架子,递给何劫一杯她亲自倒的白开水,坐在何劫面前,语气中带着些关切。
何劫接过娉南衣递过来的白开水,淡淡抿了一口,忍不住细细回味。
感觉哪怕仅仅是一杯白开水,只要被对方碰过,就会多了丝丝甘甜。
何劫沉默了,他真的不打算打螺丝了,勉强笑道:
“不知道呢,马上要过生日了,先考驾照吧。”
娉南衣不依不饶,一脸认真。
“你知道我问得不是这个,驾照的我会帮你弄到手,根本不用你操心,我问你以后的发展,或者说考完驾照之后准备干什么。
或者说是梦想。”
未来总是迷茫的,何劫也是一样。
知道敷衍不掉娉南衣,他皱眉苦思,也不顾娉南衣还在面前,从兜里掏出一根烟,吧唧吧唧抽着。
梦想?梦想是什么?
从毕业以后,他就很少听到这个词了,因为见识到社会的残酷之后,人已经开始渐渐变得麻木,谁还会在意梦想的这个东西。
突然,他似是想到什么,眼里渐渐有了光亮。
“我的梦想是开一家网吧,这样就可以天天打游戏去了。”
见何劫的梦想竟然那么超凡脱俗,娉南衣脸上却没有露出嘲讽。
反而因为对方的坦诚也笑了起来。
“开网吧好,那你怎么不开?”
旱死的旱死,涝死的涝死,娉南衣就是后者。
她从小的家庭教育让她不明白人间疾苦。
何劫一脸苦色,又恢复了以往的吊儿郎当的模样。
“没钱呗,有钱就开了。”
娉南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再去纠结梦想这个事情。
她似是想到什么,一脸平静的说道:
“这次回来我会待久一些,正好陪你过个生日,我也会在你这边找个工作,正好了解一下你生活的环境。”
何劫眼里闪过喜色,距离自己过生日还有一个月的时间,也就是说对方最起码要待在这里一个月。
要知道,从认识对方以来,对方陪自己最长的时间不过是三天。
甚至有时候还不到一个小时,连夜坐飞机来,见面说上几句话,便有匆匆离开。
何劫努力克制住心中的喜悦,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突然,他似是想到什么,眉头微皱,表情也变的凝重起来,有些欲言又止道:
“你爸那边能够同意吗?”
听到自己的父亲,娉南衣脸上闪过复杂之色,最后态度慢慢变得强硬起来。
“他交给我的知识我已经全部掌握完成,有什么资格在限制我的自由。”
对此,何劫只能讪讪一笑,不愿意去过多插手对方家族的事情。
同时他的心中也渐渐期待起来,不知道他的那些朋友们在遇到娉南衣之后,会是怎样的态度。
沈县,不过是一潭死水,注定会被娉南衣这条巨龙给搅的天翻地覆。
何劫不知道的是,娉南衣所谓的工作竟然是去当老师,还是去本县最差的高中当老师。
第二天。
“操场停的那辆a8是谁的?车牌号真牛啊,京A888888,还不是咱本地车牌。”
本来大家正在上自习,徐怀波的一句话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他坐最后一排,头正探出窗外,脸上带着不可置信。
这里是三高,全县最差的高中,聚集附近村子所有的社会哥,社会姐。
他们要么是成绩极差,要么是走关系进来混日子的,打架,早恋在这里都屡见不鲜。
说是自习课,其实就是别说话就可以了。
徐怀波的一句话,瞬间引起了班里的轰动,高中生活本就无聊,一点小事就可以引起所有人的兴趣。
确定门口没有老师,徐怀波壮起胆子,蹑手蹑脚的朝屋外走去,想确认自己是不是眼花了。
他站在门口,崭新的黑色a8在太阳的照耀下反射出刺眼的光芒。
确认自己没有看错后,他满脸的艳羡,时而忍不住咂咂嘴。
有了徐怀波的带头,几个男子大的男人也纷纷好奇的凑了过去。
“老大,真是a8啊,我还没见过呢,你说会不会是校长的。”
其中一个身材瘦小的男生,忍不住凑到徐怀波跟前,小心翼翼的说道。
见自己小弟如此没见识,徐怀波顿时被气消了,不重不轻的拍了一下对方脑袋。
“虾米,咱好歹也是高中生,受过教育的人,说话别那么丢人好吗?
赵牛逼要是能开上这车,也就不在咱们这当校长了。”
赵牛逼正是他们学校的校长,因为老爱抓他们抽烟,被他们戏称为赵牛逼。
“我不就是问问吗?老大,你觉得这会是什么人?”
莫名其妙的挨了一次,被称作虾米的男生委屈的揉了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