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北这些天每天都在医院照顾景蔺南。
一开始,景父和景母还过来看看。
后来见景蔺南腻歪着周小北的样子,索性不来打扰自己的儿子儿媳的两人世界了。
此刻,周小北正坐在窗边的藤椅上,看着书。
风透着窗户吹进来,吹起了她如瀑的黑发,仿佛丝丝缕缕的情丝,在景蔺南的心头轻轻地缠绕着。
“老婆!”景蔺南眼神幽暗,微垂着头。
低沉有磁性的嗓音在安静的病房里响起,仿佛轻轻投进碧波里的石子,搅乱了一池春水。
周小北抬头,望向景蔺南,柔声问道:“怎么了?”
“不舒服!”景蔺南望向周小北,一双清澈的眼眸中带着一丝丝委屈。
周小北赶紧站了起来,慌慌张张走到景蔺南的床边:“伤口又疼了吗?”
她一边说,一边就要掀开景蔺南的病服。
景蔺南的眼神微微闪烁,握住了周小北紧张的小手,声音越发沙哑起来:“粥粥!”
“?”周小北疑惑地望着景蔺南,不懂他为什么这般唤她。
粥粥这个称呼,还是她和景蔺南才认识的那时候,景蔺南常常喊她的。
如今多年过去,景蔺南再一次如此称呼她,周小北既疑惑,但心里又有丝丝甜蜜!
“以前我每次这么称呼你的时候,你都会亲我的!”
景蔺南看着周小北疑惑的神情,就知道这丫头压根不记得了!
“啊……这……”周小北震惊地望着景蔺南。
她虽然有原主的这段记忆,但记忆里也只有景蔺南这般称呼过原主,并没有原主亲吻他的记忆。
“那时候太小了,不记得了!”
周小北的解释有些苍白无力,或者说,她觉得如果景蔺南每次称呼原主粥粥的时候,原主就亲吻景蔺南的话,那原主亲了景蔺南没有几千次,也有上百次吧。
毕竟记忆里,那段时间,景蔺南一天能喊几十次粥粥。
周小北的脸悄然红了起来,仿佛天空在燃烧的云朵。
“不记得啊……”景蔺南的声音里带着浓浓的遗憾。
周小北听了,心里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啃噬,痒痒的,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劝慰。
越来越近的气息,喷洒在周小北的耳边。
周小北如受到惊吓的小兔子,想要躲回安全的地洞里,却被景蔺南环住了腰。
“没关系,我会让你慢慢想起来的!”温柔低沉的嗓音,带着撒旦的蛊惑,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沦!
细细碎碎的吻,如盛开的罂粟花,明知有毒,却怎么样也无法自拔。
周小北正沉浸在景蔺南高超的吻技里时,就听到一声尴尬又失礼的咳嗽声。
周小北被吓得惊醒过来,想要坐起来,却被景蔺南抱住了腰。
周小北微微挣扎,低声道:“有人!”
“我们是夫妻!”
景蔺南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仿佛刚刚被撞了现场的不是他一般。
周小北望着景蔺南,很想知道他是怎么做到被人撞见“好事”而面不改色的。
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就是其他人吗?
周小北见景蔺南坚决不放,怕挣扎太狠扯到他的伤口,索性不再挣扎。
周小北望向此刻正站在门口的顾越,眼里有着毫不掩饰的怒意。
顾越这直男癌晚期,每次来都不知道敲门吗?
仿佛看穿了周小北的心声,顾越捂住嘴巴,又假装咳嗽两声,才尴尬地道:“是你俩太投入了,我十分钟前就在敲门了!”
周小北的脸瞬间像被火烧般红艳艳的。
刚刚还怒瞪着顾越的双眸,此刻正羞羞地躲在景蔺南的胸前。
顾越觉得这个小嫂子真有趣,看似大胆开放,但一说就会脸红羞涩。
见顾越一直盯着周小北看,景蔺南幽深的双眸装作不经意地扫了下顾越。
顾越顿觉一道凌厉的视线射向自己,赶紧移开目光。
有些窘迫地道:“南哥,你还会出演去无这个角色吗?”
顾越是在经历了一番思想斗争后,才来的。
毕竟因为他的死缠烂打景蔺南才会出演去无,因此才会受伤的。
虽然顾越从心里觉得去无这个角色就是为景蔺南量身定制的,但他还是更在乎景蔺南的想法。
“怎么,你有新的人选了?”
“没有!”
“那就等我伤好了,再找天,把剩下的几场一起拍完吧!”
“但是,南哥,你是因为我的疏忽,你才受伤的。
当初,也是我死缠烂打,你才会在息影后,还来出演这个角色的!”
景蔺南望着顾越,这家伙从小就这样,一遇到什么不好的事,就喜欢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好像他身边朋友所有的不幸都是他造成的一样。
对于顾越的这一点,景蔺南是很不喜的,在多次劝说无果后,便什么也不说了。
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性格和想法,他没想着改变他们!
“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先回去吧!”景蔺南的声音有些疲倦。
“还有件事,方琼今早从精神病院逃走了!”顾越望着景蔺南,眼里都是担忧。
“那可是我国安全保卫制度最完善的精神病康复二院。
她能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逃离,背后之人肯定不简单!”
景蔺南的眼里闪过杀意,但很快便消失。
他望向周小北,柔声道:“爸妈最近要去M市游玩。你不是一直想去那玩吗,不如和爸妈一起去。
等这边的事结束了,我再去接你回来!”
顾越点点头,赞同道:“南哥说得对,方琼这个疯女人的精神绝对不正常,我担心她会对小嫂子不利!”
周小北笑了笑,道:“不用担心我,现在我出入都有四个保镖跟随,她要是一个人的话,没什么好担心的!”
“但是小嫂子,毕竟你在明,她在暗,还有她背后之人是谁,我们也毫无线索!”顾越急道,一想到这事从他片场而起,他就越发忧虑。
“不用担心,正因为敌在明,我们在暗,我才更不能离开了。
只有千日做贼的,哪有千日防贼的道理!”
周小北语气坚定,她不喜欢一味地逃避。
而且这种事如果不抓出幕后黑手,那她就永无宁日。
景蔺南望着周小北,看出她的坚决,便道:“你可以留下来,但我不会让你以身涉险的!就算是引蛇出洞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