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颜心景元钊的现代都市小说《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精品》,由网络作家“初点点”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霸道总裁《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目前已经全面完结,颜心景元钊之间的故事十分好看,作者“初点点”创作的主要内容有:他从未幻想过婚姻,甚至没想过自己另一半的模样。婚姻于他,可有可无,毫无价值,故而他很干脆答应了。颜菀菀想要体面,他给她,反正又不是什么要紧事。......
《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精品》精彩片段
他的心情,好了不少。
之前在舅舅家,景元钊瞧见舅舅伸手拿掉颜心头发上的落叶,颜心雪白耳朵尖微微泛红。
舅舅肯定也看到了。
那一刻,舅舅侧颜上的温柔,令景元钊也陌生。
他舅舅并不是个温和的人——的确,他平时不怎么发火,也不会面目凶恶,可军中人人都知他是玉面罗刹。
而后,景元钊也伸手去摸颜心的头发。
颜心一下子就变了脸,苍白而无奈。
景元钊差点气得心梗。
颜心好像离他很远。哪怕他能看到她,她也远在天边。
她是飘忽的,无法捕捉的。
直到景元钊将她搂在怀里,亲吻着她微苦回甘的气息,他的心才落定。
她在他怀里!
“……为什么砍了颜菀菀的小指?”颜心又问这个问题。
景元钊语气轻松,无所谓道:“没有砍。”
颜心:“可我听说……”
“只砍了一个指节,没把她整个小指砍下来,不影响她用手,你放心。”景元钊道。
颜心:“……”
她无语了片刻,还是固执问他,“为什么?”
她仿佛想听一句话,哪怕她心中已经猜测到了。
景元钊:“她算计你。不给她一点教训,她不知轻重。往后她是我的太太,这样胆大妄为,会给我闯祸。”
颜心的心,一下子沉沉坠了下去。
她怔了一瞬后,淡淡笑了笑:“原来如此。”
她真愚蠢。
她到底在期待些什么?
“你们,大概什么时候结婚?”她又问。
景元钊:“议亲过程比较慢,很多事。还有一年半。”
颜心了然。
一年半,也许她的事情都做完了,也许她能弄死颜菀菀,替自己报仇。
实在不行,她可能会放下这个遗憾,出国去念书,今生避免和颜菀菀再见面。
惹不起,躲得起。
颜心的医术很好,不过后来西医院把他们药铺挤得毫无生存之地,她可能也去学学西医。
她前世只学过简单的西医护理。
“……我不一定会娶他。”景元钊突然说。
颜心回神。
她活了两辈子,早已不会天真去相信一个男人口头的承诺。
不一定,这个词没任何意义。
她还是温顺点点头:“嗯。”
“你可愿嫁给我?”景元钊问她。
这话,问得很突兀。
“我有丈夫。”颜心道,“我告诉过你了,我并不打算离婚。”
景元钊用力抱着她。
其实,他现在有点后悔。
景元钊和阿云在一起时,眼睛和耳朵被炸药所伤,并未听清楚过她声音,也没看仔细她容貌。
他只模模糊糊觉得她很好,很优雅妩媚。
初见颜菀菀,是找了小半年后,才寻到她的。
那时候,景元钊的视力和听力已经恢复了,只是偶然还头疼。
看清颜菀菀,他是失望的。
他知道阿云皮肤黝黑,可想象中完全不一样。
他略感沮丧。
不过,真实的人,和想象中模糊的人,的确会有很大差距,他也没太较真。
他问颜菀菀想要什么。
颜菀菀神色哀切:“我母亲以前做过我父亲的外室,我也是生在外面的。就这件事,是我永远无法洗刷的委屈。”
她说,她想要陪在景元钊身边,就怕旁人说她没资格。
她又说,她一生受人歧视,她很想要体面的生活。
“……钊哥,你能娶我吗?”她问他。
那时候的景元钊,并不怎么乐意,却还是一口答应了。
原因无他,他对婚姻并无敬意。
他从未幻想过婚姻,甚至没想过自己另一半的模样。
婚姻于他,可有可无,毫无价值,故而他很干脆答应了。
颜菀菀想要体面,他给她,反正又不是什么要紧事。
今天要推的小说名字叫做《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是一本十分耐读的现代言情、重生、豪门爽文、作品,围绕着主角佚名之间的故事所展开的,作者是初点点。《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小说连载中,最新章节第486章 你不想回去结婚吗?,作者目前已经写了1034943字。
书友评价
什么秘密啊!!!倒是说啊!!!急死了!这个死周君望,吞吞吐吐总是不合时宜![撇嘴][撇嘴]
一章一章每天早晨看更新的内容,好着急啊,剧情有点让人琢磨不透,男主不会失忆了吧,有点狗血,😂
一点不水,情节推进跌宕起伏,引人入胜,作者大大牛的!
热门章节
第259章 颜心骂人也嘴毒
第260章 颜心喜欢
第261章 夫人要做媒
第262章 他心中的颜心,独一无二
第263章 少帅的警告
作品试读
姜寺峤很糟糕,颜心也恨他。可不离婚,她永远是一个正室太太,她保全了体面。
颜心活了两世,她很清楚知道,往后的世道笑贫不笑娼,女人们好些都不在乎声望了。
比起那点可悲的身份,还不如实际利益有用——好些名媛去给权贵做妾,都是看开了。
颜心看不开。
她是颜家的少神医,她是祖父用心血栽培的颜氏六小姐。哪怕名声再鸡肋,颜心也得牢牢竖着它。
“……你再说一遍!”景元钊听了她的回答,瞧见她微微沉下去的脸,呼吸都紧了几分,“我告诉过你了,颜菀菀我会处理。”
“我也告诉过你了,我不会离婚。”颜心迎着他的怒气,“我可以做你的荡妇,但我需要一块遮羞布,景元钊,我不会离婚的。”
景元钊气到了极致,狠狠咬了她的唇。
他撕咬着吻她。
颜心被他推在床上,没反抗,像一具尚有余温的尸体。
命运将她一遍遍碾压,她也不在乎多一些难堪了。
景元钊半晌停下来,从她身上翻了过去,躺在她身边。
他将她抱在怀里,没有进一步。
他不动,颜心微微抬起脸去看他。
他又在她眉心落吻。
“我们不聊这个。”景元钊道,“等我处理好了,我们再说。”
颜心没动。
景元钊又轻轻啄了下她的唇。
他心绪澎湃,话却说得温柔:“珠珠儿,我很喜欢你。”
“嗯。”
“我要你也动情。”他又道,“总有一日,你也喜欢我。”
颜心安静听着。
这个世上,“情”最折磨人。
曾几何时,她失去祖母后,和娘家断绝往来,儿子是她唯一的血亲。
她爱他。
她恪守一个母亲的本分,对儿子教育得当,为他的前途考虑,内心深处很爱他。
她感情太专一、深邃,什么都为儿子着想。
儿子“背叛”她的时候,她才感觉自己搭建了十几年的城池,一瞬间被攻破。
她轰然倒下。
这辈子,颜心不爱任何人。
她会善待自己身边的人,可她再也不想把任何人放在心尖上。
有些人注定是孤独的,只有她自己,没有任何牵绊。
故而除了她自己,也不对任何人上心。
她不要孩子,她也不会去爱上一个男人。
“我不会喜欢你。”颜心慢悠悠吐出一口气,“我永远不会喜欢你。”
景元钊将她抱紧。
他手臂太紧了,几乎要勒得她闭气。
她仍没什么反应。
她呆呆任由他抱着。
“珠珠儿,来日方长。”景元钊的声音,低沉而哀伤,“你可以不喜欢我,就在我身边。只要你在我身边就行。”
“是,喜欢并无什么意义。”颜心道。
一道菜吃久了,也会腻。
一段关系,长久而稳定,靠的不是喜欢,而是彼此尊重。
尊重才是爱的基础。
颜心不尊重景元钊,他是个恶徒;景元钊也不尊重颜心,她只是他随意一瞥时瞧见的一朵花,喜欢了就要摘下来,也不管这朵花的死活。
他们俩的关系,也没什么意义。
它虚浮而浅薄。
它可以被任何东西取代。
再过几月,来一个风华绝代的歌女,景元钊许是都想不起颜心是哪一号人了。
要忍耐。
打不过的时候,忍耐是唯一出路。
颜心这么想着,心逐渐沉寂,她睡着了。
景元钊听着她轻微均匀的呼吸,浮躁的心绪也慢慢平静。
他搂抱着她,也睡了。
后半夜的时候,景元钊察觉到颜心推他,他一下子惊醒。
他睡觉很警觉。
颜心却没醒。她只是被他搂抱着,太热,出了满头满脸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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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军医院灯火通明。
所有的军医都去了病房。
在院子里等候的几十名大夫,都很诧异听动静。
有人耐不住好奇,问副官:“里面怎么了?”
没听到哭声,不像是死了人。
必死之人却无哭声,反而有些隐约兴奋的声音,令人费解。
副官心情不错,低声说:“盛旅座退烧了,清醒了片刻。”
众大夫愕然。
院子里起了嘈嘈切切的议论声。
“这不可能!我诊脉了,万老爷子也诊脉了。没得救的,不可能退烧。”
万老爷子就是督军专门从县城请来的老郎中。
众人附和。
“我们从医几十年,不会看走眼。现在的枪厉害,中枪后高热不能不死。”
“不止是中枪,受了刀伤,高热也是死症。”
“我不信,到底谁治的?”
院子里议论纷纷。
有人再去跟副官打听。
有军医出来,就被院子里这些中医们团团围住。
“退烧了,千真万确。”
“颜氏百草堂的六小姐!”
众位郎中都惊呆。
他们难以置信。
用了什么退烧?
中药的安宫牛黄丸、紫雪丹全部用过了,没起作用。
枪伤或者刀伤,会破坏伤者自身营卫。而中药需要调动营卫,才可以起效。
故而中药面对急性外伤时,总会不那么好用。
“是颜家的秘方吗?”
“颜家有个小神医,颜温良在世的时候一直藏着,要把她训练成大家,不想世俗的名利干扰她,怕她成名后轻浮。
后来颜温良去世,大家都说那个小神医是颜家七小姐。”
“今天在场的,是六小姐。”
“小神医到底是七小姐,还是六小姐?”
“不知道。但这一手,颜家要起死回生了。”
还以为颜温良一死,颜家会慢慢倒下的。
众人议论纷纷。
颜心被请到休息室,等了一夜。
第二天早晨,副官给颜心打了一盆水洗脸漱口,又给她端了早饭。
她才吃完,副官请她去病房。
病人醒了。
病房里没几个人,大家都散开了,只景督军、夫人和院长在,景元钊不在。
“……你就是我的救命恩人?”病人盛远山声音虚弱。
颜心没有半分迟疑:“是。”
盛远山笑了笑:“多谢恩人。”
督军夫人很疲倦,但精神奕奕:“你叫什么名字?”
“颜心。”
“颜心,真好听。我万万没想到,你能有这般神迹。”督军夫人欣慰笑道,“好孩子,你救了我兄弟一命,就是救了我一命。”
颜心:“夫人客气了。”
“你想要什么,直接告诉我。”督军夫人道,“我得感谢你。”
颜心定定看着她的眼睛,倏然说:“夫人,我母亲很早去世了,祖父母一直照顾我。
而后祖父去世,祖母不管事,身体又不好。我公婆对我有些误解,不是很喜欢我。
夫人,我一直盼一个人能教导我几分,在我遇事糊涂时候提点我。
您如果真心感念颜心,可以认我做干女儿吗?我保证,绝不给您闯祸。
若我借了您的名义,在外面作恶,您亲手杀我。哪怕我背地行事,也叫我天打雷劈。”
督军夫人微讶。
她没想到,颜心会提出这种要求。
继而她笑了笑:“好孩子,往后你就是我女儿了。”
颜心立马跪下,给她磕头:“干妈。”
督军夫人搀扶起她:“不要叫干妈,叫姆妈。”
颜心很乖很听话,叫了声:“姆妈。”
督军夫人揽住她,心情愉悦。
一旁的督军心情也很好:“这么一来,我就有第四个女儿了。”
夫人轻柔笑着,又让颜心叫督军“阿爸”。
颜心不太敢叫。
督军就说无妨,夫人的干女儿,也是他女儿。
颜心果然叫了。
督军豪爽应下了。
夫人又让颜心喊病床上的盛远山叫舅舅,颜心也叫了。
这里不需要颜心,她可以先回去。
督军夫人对她说:“心儿,你先回去。等你舅舅这边病情稳定能出院了,姆妈再设宴认亲。”
颜心道是。
她先走了。
走出军医院的时候,遇到了景元钊。
景元钊阔步进来。
看到颜心时,他目光在她身上流连一瞬,意味深长。
颜心不看他。
他要是再敢动她,颜心就跟督军夫人告状,叫夫人打断他的腿。
军政z府的汽车送颜心。
一路上,颜心想着这一夜的辛劳,心口微微发暖。
“我改变命运了吗?”她问自己。
前世,她和盛柔贞关系很好。
盛柔贞的父亲,以前是督军夫人身边的副官。
有次夫人带着大少帅出门,遇到了绑架,盛柔贞的父亲救了他们母子,自己被歹徒砍死了。
盛柔贞的母亲悲伤欲绝,投缳自尽了。
督军夫人听说了这件事,把盛柔贞接到身边抚养。
这一年,盛柔贞人还在伦敦,她是出国念书去了。
她要明年年底才回来。
督军夫人一直对盛柔贞特别好,因此前世盛柔贞处处能压景元钊的妻子,也就是颜菀菀一头。
如今,颜心也是督军夫人的干女儿了。
“哪怕不能毁掉颜菀菀的婚姻,她顺利嫁给景元钊,也不敢再作践我吧?”
颜心胆战心惊的重生,到这一刻,似乎上了一层保障。
她心情好了很多。
她赌赢了,她挣到了前途。
颜心回姜家,还是走她的角门,故而她让军政z府的汽车停在弄堂口,她自己不行回去。
从弄堂穿过后街,就是姜公馆的小角门,汽车进不去。
颜心敲门。
不成想,开门的却不是她的女佣,而是一个年轻妇人。
“四弟妹,你这是夜不归宿?” 年轻妇人笑容不怀好意。
她是二少奶奶。
和颜心一样,二少奶奶也是庶子媳妇。
姜家大老爷一共四个儿子,除了三少姜云州,都是姨太太生的。
“二嫂怎么在这?”颜心语气冷淡。
这个二嫂,一直打压颜心抬高她自己,是大太太和表妹章清雅的马前卒,坏事做尽。
她曾经把颜心推下楼梯,让颜心摔了腰,在床上半死不活躺了三个月。
而后颜心的腰一直不太好,阴雨天总要隐隐作痛。
“姆妈让我来看看。如果四弟妹回来了,就去姆妈跟前,她有话问你。”二少奶奶笑着。
她一把将颜心拽了进来。
颜心甩开她的手:“二嫂,我自己会走。”
又问,“我佣人呢?”
“都打死了。”二少奶奶笑道。
颜心脚步一顿,目光锁在她身上:“你是说笑?”
景元钊拿起床头柜的芭蕉扇,轻柔给她打了半夜的风,让她踏踏实实睡了个好觉。
景元钊后半夜才睡。
他醒来时,客房窗帘紧闭,将金阳阻拦在外。
床侧无人。
他坐了起来。
隐约听到了人声,景元钊穿着睡衣直接下楼。
楼下餐厅,长窗敞开,朝阳从窗口撒入,满地金芒。
颜心穿了景元钊给她准备的衣裙。
樱粉色杭稠上衫,宽袖斜襟,却衬托得她腰肢纤细。衣裳花纹繁复,一种故意堆砌的富丽堂皇,她穿着丝毫不庸俗。
衣裳越艳,她那张脸就越发绮靡。
墨发上没有任何装饰,只简单挽了一把珍珠梳篦。一缕骄阳落下,有淡淡光晕。
美得不像话。
景元钊看得有点痴了。
他定定看着她。
颜心正在收拾女佣送过来的荷花,回头瞧见他立在楼梯蜿蜒处,低声叫了声“大哥”,继续摆弄那几支花。
景元钊走上前,凑近她的手嗅了嗅:“很香。哪来的?”
“佩兰说厨房采办的人带回来的,很新鲜。”颜心道。
佩兰是景元钊这别馆唯一的女佣,有点怂,也有点直,颜心和她谈得来。
“真不错。”景元钊道,“鲜花配你,刚刚好。”
颜心低垂了羽睫。
纤浓睫毛在眼下投一片阴影,看不清她表情。
景元钊想要吻她,又顾及早起没刷牙洗脸,先上楼去了。
片刻后,他洗漱好,换了套衣衫下楼,女佣和厨子已经在摆早饭了。
早饭有新鲜莲子粥,也有荷叶糯米鸡。
各色早点,摆了七八样。
颜心伸手,预备替他舀粥,他避开了。
他自己舀了一碗,送到她跟前。
颜心:“谢谢大哥。”
景元钊摸了摸她的头。
他借着抚摸她头发的瞬间,将那把珍珠梳篦取了下来。
颜心的头发,瞬间似流瀑般倾泻肩头,披散了半个后背。
她不解,也有点恼,静静看他。
景元钊只是笑,起身走到她身后,随意将她长发一绾。
他动作快,绾得乱七八糟,但勉强成了形,给她弄了个低髻,插一根金簪。
“……珍珠太素净了,不配你今天这套衣服。”景元钊说。
颜心没反对,只是看了他的手:“大哥,那把梳篦还给我。”
“这种南珠,要说珍贵也不过如此。”景元钊笑道,“下次我给你找点更好的。”
颜心:“……”
她没有继续讨要。
大家都不是傻子。
景元钊知道这种南珠,不是颜心自己的,而是上次盛远山送的。
颜心也懒得计较。舅舅送给她了,就是她的,随便她让给谁。
“大哥上午还有事吗?”颜心问,“若是没事,我吃了饭就回去了。”
“好。”
两人安静吃饭。
景元钊发现颜心很喜欢那道酸辣藕芽,就让厨房准备一小坛子,给她带回去。
饭后,景元钊打算送她回去。
她却又停足。
“景元钊,我们俩……算昨天开始吗?”她问。
景元钊失笑,凑近她几分,吊儿郎当问:“我碰你了没有?别说正经事,我连摸都没有摸。”
颜心漆眸幽静得过分。
她有些矛盾。
提到男女情事,她的态度不是害怕,也不是羞涩,而是厌恶。
她似乎对这种事很排斥。
——她这点年纪,哪怕和姜寺峤圆房了,也不至于如此。
“你得给我一个准话。”颜心似没听到他的玩笑,“景元钊,你不能不上不下吊着我。”
“我春末遇到你,你不给我,也是吊足了我胃口。”景元钊道,“现如今你想了,我就得配合?”
颜心:“……”
“珠珠儿,我们之间的开始,从我遇到你那天。它没有期限,不会结束,除非我不喜欢你了。”景元钊道。
结果,却是她赢了。
颜二老爷现在肠子都悔青了:“我要是忍住脾气,没去教导她,说不定她赚钱了高兴,会借给我一万银元。”
他太太骆竹在旁边劝他:“你也是为了她好。做父亲的,肯定要为女儿前途操心。
良药苦口。她要是连这个道理都不懂,就是你白白养大了她。”
颜二老爷觉得此话在理。
骆竹又说:“她现在赚钱了,心里头正愉快。老爷去捧她几句,说点软话,没准她还是会给您一万的。”
颜二老爷眼前一亮。
他听了这个话,果然又来了松香院。
不成想,程嫂和白霜将他堵在门口,不让他进去。
程嫂说话阴阳怪气:“二爷又来了?我们小姐不能见您,上次被您气得心口疼,好几天吃不下饭,这边老太太、太太急得不行。”
颜二老爷想着颜心的银元,赔上笑脸:“这不,我跟她道歉来了。上次是我爱女心切,才……”
程嫂嗤笑一声:“爱女心切?二爷,小姐生辰是哪一日?”
颜二老爷压下满心的恼火,尽量心平气和:“你这是故意刁难我。你让颜心出来。”
“二爷会忘记七小姐的生辰吗?我们小姐,只比七小姐大几天。具体大几天,二爷记得不记得?”程嫂又问。
颜二老爷终于压不住火了:“你个老东西,我给你体面,容许你在这里唠叨半日,你给脸不要脸?让颜心出来!”
程嫂的脸更沉:“说过了,我们小姐不想见您。二爷请回!”
“她放肆,我是她父亲!”颜二老爷咆哮,“女儿这么对待父亲,不怕叫人笑话?我要让她的公婆妯娌大伯子小叔子都评评理!”
他威胁程嫂。
“您请!”程嫂丝毫不惧,“上次您来大吵大闹,我们小姐已经丢尽了脸,不怕您再闹。”
见颜二老爷气得脸发青,程嫂继续说,“您不自重,我们小姐全当没您这个父亲。督军夫人和督军,才是我们小姐的父母。”
颜二老爷浑身发抖:“你、你们如此嫌贫爱富,攀高枝,不怕跌下来摔死?”
“作为一个父亲,您居然如此诅咒亲生女儿?您都为老不尊了,我们凭什么给你体面?”程嫂道。
颜二老爷吵不过,骂骂咧咧走了。
姜家的下人,不少人听到这边的争执,却并没有因此诋毁颜心。
上次颜二老爷来骂颜心,大家都议论了一遍,事后人人自打脸。
这次,他们反而帮衬颜心,说颜二老爷鼠目寸光,轻狂愚蠢。
颜二老爷没要到钱,甚至没见到颜心的面,一肚子怒气回家去了。
他的妻子骆竹、女儿颜菀菀见状,都避开他,不敢触霉头。
颜菀菀气得直哭。
她看着自己偏黑的手,哭得更凶了。
“姆妈,你真是出了一个又一个的馊主意!”颜菀菀又气又悲。
骆竹:“是你不肯听话。我娘家获罪,被卖到勾栏。可我不到两年就脱了身,成了正正经经的清白人,还做了颜家二太太。”
颜菀菀止住了眼泪:“姆妈,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办?颜心她一日比一日出风头。”
骆竹:“有什么关系?嫁给景元钊的人,是你!”
“可我怕……”
骆竹立马打断她:“你是他的救命恩人,除了你,他不会娶任何人!你只需要牢记这点!”
颜菀菀的眸色逐渐坚定,她点头:“是。”
骆竹又告诉她:“晒黑的皮肤,已经在慢慢恢复了。”
颜菀菀:“姆妈,要是我们知道颜心的药方就好了。”
骆竹沉默。
颜菀菀有点沉不住气,又后悔:“当时在广城,我应该杀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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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嫂等人准备桌子碗著,颜心让半夏给小奶狗糯米弄点吃的,她先回房去换件衣裳。
白霜服侍她。
“……一个穿玫瑰紫衣服的妇人,是大太太正院的管事婆子。”白霜低声告诉颜心。
颜心:“聊了很久?”
“几句话。”白霜道。
颜心:“有交接什么吗?”
“这倒没有。”白霜说,“不过……”
“不过什么?”
“那婆子走了,桑枝在原地哭了。我看到她抹了眼泪,才往回走。”白霜道。
颜心沉默着。
“大小姐……”白霜感觉自己说多了,感情用事,恐怕会给颜心的判断造成困扰。
“继续盯着她。”颜心说。
“需要提前处理掉她吗?”白霜又问,“以免酿成大祸。”
“先观察几天。”颜心说,“若她执迷不悟,那就宁可错杀。”
白霜道是。
接下来几日,景元钊没有找颜心,他往驻地去了。
盛远山去了天津,帮督军处理被北方军阀扣住的那一批军火。
颜心隔两日去趟药铺,剩下时间都在家整理医案。
桑枝有点恹恹的。
别说颜心,半夏都看出来了,问她怎么回事。
“天热,我没精神,也没什么胃口。”桑枝如此说。
她这几天的确没怎么吃好。
“已经立秋了,过几日要凉快了。”程嫂安慰她,“天气一凉就舒服了。”
又说,“等秋上桂花开了,我给你们做桂花糕。我做的桂花糕,我们小姐那么挑嘴的人,都能吃到积食。”
颜心:“我不挑嘴。”
半夏笑:“您还不挑嘴?您是十样东西九样不爱吃。”
颜心:“……”
半夏又说:“程嫂做的桂花糕,的确好吃。你们有口福了。”
冯妈在旁边应和。
桑枝倏然眼中蓄泪。
她借口去如厕,出去了。
这天下午,天气闷热,颜心在房间里坐不住。
哪怕坐在那里不动,也闷出满身汗,她浑身难受。脑子嗡嗡的,字也写得歪歪扭扭。
好在傍晚时候,下了暴雨。
这场雨颇缠绵,大雨转中雨,下了快两个时辰,庭院积满了水。
晚饭是程嫂和冯妈用小炉子自己烧的。
颜心给小奶狗糯米喂点牛乳,又叫半夏切了熟牛肉拌饭给糯米吃。
“……桑枝呢?”
“她睡下了,说不想吃饭。”半夏道。
“让她睡吧。”颜心说。
晚饭是鸡蛋面饼子和小米粥,配颜心从景元钊那里带过来的藕芽小菜。几个人围坐一起,很简单吃了。
颜心梳洗,躺下后把糯米放在自己床尾,有点出神。
她睡不着。
下雨天,白霜在颜心卧房的外间当值,院子里服侍的人都去睡觉了。
颜心静静躺着。
她的眼皮,一直在跳,叫她心慌气短。
她突然很想和桑枝聊聊。
桑枝是老太太给她的,在她这边做事时间不长,可颜心很器重她。
既她背叛,颜心不会再用。
可桑枝到底是主动背叛,还是被大太太胁迫,颜心应该问清楚,做个判断。
把她送走,或者将她打发出去,也算成全了这段日子她们的主仆情谊。
这么拖着,把桑枝当丑角一样观察,颜心特不是滋味。
她喊了白霜。
“你去叫桑枝来。”颜心说,“就说我找她。”
白霜披衣起来。
桑枝和半夏住在同一个耳房,屋子里关了灯。
白霜走到门口,闻到了一点淡淡腥气。
不是泥土那种腥。
白霜原本还想敲门,可倏然惊觉起来,从袖底抽出短刀,用力踢开了耳房的门。
她一脚把门栓踢断,惊醒了还没怎么睡沉的半夏。
半夏吓一跳。
耳房没有电灯,还用煤油灯,半夏一边起来,一边找火柴:“干嘛呀?”
白霜视力好,快速看了屋子,没有其他人,先松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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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外之喜。
颜心的大掌柜周冉生被关到了警备厅的监牢。
最近十年,颜家这个小药铺九成的收益进了他个人的手里。
他靠着贪墨,买房置地,家里用好几个佣人。
二掌柜正直又怯懦,怕被他拖累,偷偷留了一手,保存了一个账本。
而周冉生看不起二掌柜,觉得他只是个会看病的呆子,没防备他。
颜心去牢里看周冉生,他痛哭流涕:“小姐,我错了。”
颜心看着他,明白他并不知错。
他哭的,是他一千斤黄连变成了废物;他哭的,是被警备厅拿到了证据;他哭的,是颜心辞了他,往后他再也占不到便宜了。
“知错就好。”颜心很温柔。
周冉生没听懂她的意思,只当她心软了要救他。
“是,六小姐,我真的错了。那些钱,我全部还给您,我砸锅卖铁也会还的。”周冉生急切道。
他又道,“六小姐,我往后会好好打理药铺。您给我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旁人也会夸您宽厚仁慈。”
颜心听到这里,淡淡笑了笑。
她的笑容,贞静温柔,简直像一罐蜜,看着就甜。
她就这样柔软无害笑着,告诉周冉生:“不需要旁人夸我宽厚仁慈,只要旁人知道我不好惹。”
周冉生微怔。
颜心:“害过我的人,下场惨烈,才能树立我的威望。”
她耳边是姜寺峤那句话。
威望,要用血来刷。
“周掌柜,你的黄连现在一文钱都不值了。你的房子、你的存款,都没了,你拿什么还给我?”颜心笑了笑。
周冉生脸色逐渐扭曲。
“六小姐,做人不能太阴毒!”他语气发狠。
颜心:“一个窃贼,说苦主阴毒,周掌柜果然皮厚心黑,是非不分。”
“我要是在牢里,你的钱也一辈子要不回来!”周冉生逐渐有了惧意。
颜心再次微笑起来。
人畜无害的微笑,让她看上去很纯真:“我的钱,便宜了药贩也不能给你。要不回来没关系呀。”
周冉生扑向牢房的栏杆:“颜心,你会不得好死!你这个毒妇,你一直都知道黄连赔钱,你故意害我!”
“是啊,我知道黄连赔钱,我也如实告诉你了,你不信。”颜心往后退了几步,避开他伸过来的手。
“……至于害你,我的确是故意的。周冉生,你不坐牢,天理难容。”颜心说。
因为,你即将为了得到我的药铺,故意害死人。
对方也是好人家的女儿,是父母的心头宝,是呵护着长到了十三岁。
她只是求医问诊,却死在你手里,只因你想要钱财。
你不倒霉,别人就要死。
“你好好反省吧。”颜心最后道。
她转身走了。
周冉生恨得牙根咬碎。
他不知道事情会这样。
明明黄连稳赚的。
明明土藿香从不赚钱。
当时颜心执意不肯买黄连,非要拿了重金去买土藿香,周冉生到处说她愚蠢,骂她可笑。
他传出去的那些话,现在都变成了信任,反加在颜心身上,成功塑造了她的威信。
“她不是瞎猫碰到死耗子,她是知道土藿香赚钱,这份敏锐实在厉害。”
很多人这样说。
都是周冉生替她宣传的。
他想要毁了她口碑,让她人人唾弃,变成笑话,不成想无意间成全了她。
周冉生太恨了!
他兀自想着报仇,牢房门再次被推开。
先进来几名扛枪的副官,而后是个军官。
军官生得高大威武,仪表不凡。
周冉生见他像个大人物,心中一喜,觉得自己可以靠着巧舌如簧替自己翻案。
“就是他,贪墨小姐的药铺?”军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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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眼,证实了颜心的猜测。
颜心终于明白,为什么姜寺峤会在她的房间里。
姜家要娶她,只是为了将她弄过来,方便害死她。
原来,姜云州一直很喜欢她。
大太太岂能容许?
她连侄女都用心栽培,要她高嫁,岂会让儿子娶落魄门第的颜心?
偏偏他儿子一根筋。
那就叫他死心,顺便要了颜心的命。
婆婆收拾儿媳妇,一万种办法;让她死,也易如反掌。
颜心静静看了眼姜大太太。
“生死,未必在你手里。”颜心收回视线。
她的表情,又恢复寡淡了。
晚膳毕,颜心送老太太回房。
三少爷姜云州视线瞥向她,似被烫了,又赶紧收回。
众人各自散去。
姜云州回书锦院,却瞧见姜寺峤是往书锦苑旁边的外书房去,而不是回他的婚房,姜云州一愣。
他状若无意问:“你一直住外书房?”
姜寺峤:“颜心她前段日子不太舒服,不能服侍我,所以我就躲躲清净。”
姜云州倏然有了怒意。
他冷冷问:“她应该服侍你?你没佣人吗?”
姜寺峤错愕。
“三哥,不是……”
“我和她的事,你知道不知道?”姜云州凑近,几乎逼问他,“你是知情,还是糊涂?”
姜寺峤怕他。
作为兄长,又是家里唯一的嫡子,姜云州有点强势。哪怕他平时表现得很温和。
“三哥,是姆妈让我娶她的,这事你去问姆妈,别迁怒我。”姜寺峤道。
说罢,他快步跑了。
离开了三少爷的视线,姜寺峤才感觉自己太怂了。
他凭什么受这样的质问?
颜心现在是他的妻,他应该反问三哥,为什么还要惦记他的女人。
然而他又没这样的勇气,他一向怕三哥的。
比起圆滑的大哥、浪荡的二哥,三哥努力上进,从小就有威望。
他又是唯一嫡子。
如果姆妈手段厉害,像祖母那样,姜寺峤等庶子是拿不到家产的,将来都要靠三哥吃饭。
他快步回了外书房。
女佣烟兰接了他,给他递上一杯茶,他的心绪才慢慢稳定。
三少爷姜云州回到了书锦院,越想越觉得心里堵得慌。
他去了前头正院。
佣人却说,大太太在表小姐的房里。
姜云州直接去了表妹的小楼。
他怒气冲冲而来。
章清雅见状,让服侍的女佣们赶紧都出去。
屋子里没人,姜云州开口就问:“姆妈,您为什么言而无信?你答应过我,等我学成归来,就让我求娶颜心。”
大太太不慌不忙。
反正木已成舟,姜云州闹不出什么名堂。
顶多发发脾气。
母子之间,还能有什么隔夜仇?
等以后他前途光明、妻妾成群,他会感激大太太的。
大太太放软了声音:“云州,你别生气,这事不怪我。”
姜云州脸色还是极其难看。
大太太继续道:“我怕颜心在家里闷,时常接她来做客。一来二去,她就和寺峤眉来眼去的。”
姜云州的脸,更扭曲。
他痛苦,又不太相信。
可他到底不了解颜心。
他只是苦苦追求过颜心。而颜心,从未回应过他,他送的礼物都被退回。
“寺峤生得好看,年轻女子都爱慕他,颜心也不能免俗。若单单她变心,倒也罢了,大家睁只眼、闭只眼。
谁知道,她居然把寺峤约到家中。两个人在房内衣衫不整,无媒而合,被她母亲和佣人抓到了!”
大太太说到这里,痛心疾首,十分替颜心惋惜的样子。
姜云州似被人狠狠撞了下,摇摇欲坠,几乎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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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由初点点所撰写,这是一个不一样的故事,也是一部现代言情、重生、民国言情、全篇都是看点,很多人被里面的主角佚名所吸引,目前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这本书最新章节第604章 大结局,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目前已写1284338字,娇娇夫人撩人心魂,冷傲少帅拿命宠现代言情、重生、民国言情、佚名现代言情、重生、民国言情、书荒必入小说推荐!
书友评价
剧情精彩,文笔流畅,就是每天更新太少,看得不过瘾。
我变了...我从前是坚定的1v1。但是现在我觉得大钊珠珠儿舅舅三个人在一起过好日子比什么都好()
什么秘密啊!!!倒是说啊!!!急死了!这个死周君望,吞吞吐吐总是不合时宜![撇嘴][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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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试读
“不行。”颜心坚决。
景元钊:“这由不得你。”
“我会告诉你母亲。还有刚刚你让我做的事,我也会告诉她。”颜心道。
景元钊:“行,说仔细点。作为男人,我的任何隐私都不怕人知道,我很为自己骄傲。”
颜心:“你无耻。”
“你明白就好,不要妄图对付我。听我的就是了。”景元钊道,“珠珠儿,老子迷恋你。”
颜心头皮一阵发麻,既尴尬又痛苦。
她无话可答,只能说那句最无力的话:“你不要这样,景元钊,我不喜欢。”
“不喜欢我,还是不喜欢它?”他问。
颜心撇开脸:“我觉得恶心。”
景元钊笑:“为什么会恶心?你们夫妻俩还没有圆房?”
颜心:“……”
“是么?”他又问,“没见过男人,所以觉得怪?”
“我见过!”颜心道,“见过,也觉得恶心。我受不了这样,景元钊,我实在很憎恶你!”
景元钊不以为意。
他搂抱着她。
副官片刻后回来,重新发动汽车,去了督军府。
门口,站了一个修长身影,正在等待着。
瞧见颜心和景元钊下车,那人走过来:“是颜心吗?”
颜心抬眸看向他。
她有点吃惊。
督军府门口悬挂大灯笼,里面安装了电灯,光线明亮。
男人一袭青色长衫,站在灯火下。灯光映照着他黑发,有淡淡光泽。
他笑容和蔼。
颜心好像不认识了。
一旁的景元钊见她发愣,笑道:“真是个傻子,你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人,自己不认识了?”
颜心知道他是盛远山,督军夫人的弟弟,景元钊的舅舅。
她只是不太敢认。
躺在病床的盛远山,虚弱憔悴,精神恹恹;此刻的他,温润清隽,那双漂亮的眼,也有了神采。
“别为难她。”盛远山笑着解围,“颜心这段日子忙,忘记了舅舅也正常,毕竟就一面之缘。”
颜心尴尬笑了笑。
她叫了声“舅舅”。
盛远山应了,和他们俩往里走。
督军府的餐厅,绣了老式的四根铜柱,柱子上沁出淡淡水汽,这是在里面加了冰。
故而整个餐厅凉爽,没了盛夏的暑热。
督军夫人还没来,佣人先给颜心等人上茶。
颜心端坐,慢慢喝茶。
景元钊先回房了,他要去换条裤子。
餐厅就颜心和盛远山,她有点尴尬。
“……药铺生意怎么样?”盛远山先开口。
颜心:“还行。”
又沉默。
盛远山拿出香烟,问她:“抽烟吗?”
颜心错愕:“不抽。”
盛远山瞧见她那温软的眸子一下子因吃惊而变得明亮,忍不住笑:“很多时髦女郎抽烟。”
颜心:“这我倒不知道……”
“如果你想学,我可以教你,也可以替你买香烟。”盛远山说。
颜心摇摇头:“时髦的东西,我学不来。”
盛远山又问她:“介意我抽烟吗?”
“不介意。”颜心说。
他便划燃火柴。
盛远山虽然也在军中当差,叫个“旅座”,却不怎么上前线。
他和他姐姐督军夫人一样,冷白皮,面白似玉。
太白,他的眸子是一种浅褐色,颜色偏淡,故而眸光清淡疏离,清傲难接近。
此刻的他,很努力想寻个话题,和颜心聊天。
颜心是他的救命恩人。
“你医术很好?”盛远山又问。
颜心:“我祖父是颜温良。他是神医,我跟他学的。”
盛远山轻吐一口烟雾:“怪不得,名师出高徒。”
“您过誉了。”
“若没有你,我就死了。”盛远山笑着,那双浅淡的眸,有了活气,“还是活着好。”
颜心也笑。
她突然理解了这句话。
生死里走过的人,才懂生命的意义。
颜心也觉得活着好。
“有空去我府上做客。”盛远山又道。
他寻了纸笔,口中衔着香烟,低头写了一个地址和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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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莫名其妙。
她既没有什么男人,也没有姜寺峤,更未搭理过姜云州。
她但凡对姜云州有半分好感,也不会没人提醒就忘记自己还与他是旧识。
半夏也说了,姜云州送的礼,不管值钱的还是用心的,颜心全部退回去,她很明确拒绝姜云州。
不知姜大太太对她的怨恨,从何处而生。
“管不住自己儿子,还收拾不了你一个弱女子?”这大概是大太太的心态。
颜心总以为,自己前世吃的苦,是命运薄情;现在才知道,只是蓄意折磨。
她低下头,静静笑了笑。
她的命运,竟是这样可悲,而她一味“发仁慈之心”,把《大医精诚》当人生律令。
“……程嫂,你们听说过我的事吗?”颜心整了整心神,抬眸问。
有些消息,主子未必知道,但下人之间会传得很快。
程嫂有点尴尬。
一向干脆、有主见的程嫂,这会儿搭不上话,嗫嚅着。
“半夏呢?”颜心又问。
半夏年纪小,心里没什么成算:“我们都不信的,小姐,我们很清楚你的为人。”
“所以,颜家的确传了这些闲话?”颜心问,“传的男人是谁?”
“我也不是很清楚。”半夏说。
程嫂:“小姐,不要再问了,这些话玷辱了您的耳朵……”
“我想知道,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颜心看着程嫂。
她眼珠子黢黑,眼神又清澈,定定落在程嫂脸上,带着不容拒绝的坚持。
程嫂狠了狠心:“小姐,事情真假未定,您听了之后,一定不要多心。”
“好,我不多心。”
程嫂让其他人都出去。
这些话,她知道是假的,但也没必要人人皆知。
她只能告诉颜心。
关了房门,程嫂的声音很轻:“家里是说,您外出遭遇了土匪,被绑到土匪窝里糟蹋了。”
颜心眉头紧锁。
“……找到您的,是二太太那边的管事。所以,他的话我不信。”程嫂说,“然而事情发生,老太太叫家里有经验的婆子看了,您的确是被破了身。”
颜心再次蹙眉。
“不知是什么缘故,您自己昏昏沉沉的,病得很重。您养了半个月,对之前发生的事不记得了。
老太太呢,只当是事情太过于惨烈,您也不想提起,就不准我们乱说。不知怎么的,还是有人议论您破了身。
老太太就叫我们私下里传话,只说您有个相好。不管被绑到土匪窝是真是假,这事得绝密。
再后来,老太太明知姜四少在您房里这事有点蹊跷,但考虑到您的前途,还是希望您能赶紧嫁人。”程嫂说。
颜心听着,并无愤怒。
她继母和颜菀菀对她的嫉妒,变成了深深的恨,以至于什么难听话都编得出来。
她应该不曾落入土匪窝。
女子破身,可能是马车上颠簸导致的。
毕竟她摔了脑袋,昏沉了半个月,还忘记很多事。
“姜寺峤在我房里被抓,这件事祖母不是很想查。我一直不太懂,现在明白了。她是为了我着想。”颜心道。
只是,祖母太过于心善。
女子嫁人就是“前途”,祖母怕颜心的事越传越开,满城风雨,到时候嫁不出去。
为了她好,祖母只想尽快让她出嫁,博一个未来。
所以,连她也逼迫颜心。颜心才没有反抗,嫁给一个庶子。
祖母不知道的是,颜心就这样掉入了虎狼窝。
夜里,颜心解了裹胸布,静静躺在床上。
她重生后,看清楚很多人心,才意识到前世能活到三十几岁,真是幸运。
她出了一身冷汗。
她在脑海中,快速盘算着自己接下来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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