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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女快逃!偏执王爷太会撩高质量小说

白芥子火 著

现代都市连载

《傻女快逃!偏执王爷太会撩》是网络作者“白芥子火”创作的古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顾烟罗萧九宴,详情概述:不是顾家的血脉,依旧能给顾家带来荣耀,就凭这个,顾烟罗这辈子都别想比她过得好!顾烟罗并未理会顾如月,她径直掠过顾如月,随着元氏来到将军府门前。没多久,外头便传出喧闹的声音。百姓们都知道今日是礼部送金帖子的日子,全都凑上来看热闹。等到了将军府门前,礼部的大人满脸喜气,“顾家小姐可在?”顾老夫人听到外面的声音,顿时激动起来......

主角:顾烟罗萧九宴   更新:2024-02-21 21: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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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顾烟罗萧九宴的现代都市小说《傻女快逃!偏执王爷太会撩高质量小说》,由网络作家“白芥子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傻女快逃!偏执王爷太会撩》是网络作者“白芥子火”创作的古代言情,这部小说中的关键人物是顾烟罗萧九宴,详情概述:不是顾家的血脉,依旧能给顾家带来荣耀,就凭这个,顾烟罗这辈子都别想比她过得好!顾烟罗并未理会顾如月,她径直掠过顾如月,随着元氏来到将军府门前。没多久,外头便传出喧闹的声音。百姓们都知道今日是礼部送金帖子的日子,全都凑上来看热闹。等到了将军府门前,礼部的大人满脸喜气,“顾家小姐可在?”顾老夫人听到外面的声音,顿时激动起来......

《傻女快逃!偏执王爷太会撩高质量小说》精彩片段


元氏冷声道,“娘,阿罗既也参与了选拔,便也能等一等结果。”


顾老夫人立刻笑出声,她眼底满是嘲笑,“元氏,你不会天真的以为,你这个女儿能考入东山书院吧?”

元氏绷唇。

“礼部的人说顾家确实有女儿考入东山书院,你该不会以为这人是顾烟罗吧?”顾老夫人几乎是忍不住地大笑起来。

“阿月,等会儿礼部的金帖子送过来,你打开让你娘好好看看,这里面的名字是谁的,有些人不知天高地厚,整日妄想那些不属于自己的,真是笑话!”

顾如月也迈步上前,她走到顾烟罗身前,“大姐姐,妹妹知道你也想考东山书院,但那东山书院确实没那么好进,你再读几年,或许还有机会的,妹妹在东山书院等你。”

她一脸温柔,眼底却满是讥讽。

就算她如今不是顾家的血脉,依旧能给顾家带来荣耀,就凭这个,顾烟罗这辈子都别想比她过得好!

顾烟罗并未理会顾如月,她径直掠过顾如月,随着元氏来到将军府门前。

没多久,外头便传出喧闹的声音。

百姓们都知道今日是礼部送金帖子的日子,全都凑上来看热闹。

等到了将军府门前,礼部的大人满脸喜气,“顾家小姐可在?”

顾老夫人听到外面的声音,顿时激动起来,她牵着顾如月的手,一下子撞开元氏和顾烟罗,然后迈步朝着将军府大门走去,“在这里!顾家小姐在此!”

礼部的王大人堆着满脸的笑,走到顾老夫人和顾如月身前,连声道贺,“恭喜顾老夫人,顾小姐可是咱们国子监近两年来第一位考入东山书院的女子啊!”

顾老夫人笑得璀璨,她牵着顾如月的手,“自小我便培养她用心读书,无论是琴棋书画,抑或是四书五经,都不曾落下……”

听着不远处难顾老夫人自吹自擂,元氏眸光微沉。

她将顾如月当做自己的孩子来培养,督促她练习琴棋书画,读四书五经的时候,顾老夫人可不是这幅嘴脸。

整日嘴上都挂着,女子无才便是德,往后嫁了人相夫教子,读那么多书作甚?

如今倒都成了她的功劳。

元氏懒得与顾老夫人争辩。

看那王大人的意思,考入东山书院的,应该便是顾如月。

她侧眸看顾烟罗,眼神心疼,“阿罗,咱们这次没考上没关系,下次再考便是。”

顾烟罗抿唇,元氏想拉她离开,顾烟罗却并未动身。

“阿罗?”

元氏正狐疑着,就听到那王大人将手中的金帖子递过来,“恭喜顾小姐,这是由皇上亲盖印的金帖子,明日即可拿着金帖子去东山书院读书。”

顾老夫人笑得见牙不见眼,“好嘞好嘞,多谢王大人跑一趟了。”

顾老夫人刚把金帖子接到手中,门外,国子监的祭酒走进来,他看那金帖子要落到顾如月手中,顿时大惊失色,“王大人!你这是做什么?这金帖子给错人了!”

礼部的王大人听到耳后传来的声音,面色大惊,给错人了?

他正茫然着,国子监的祭酒从门外靠近,他眼含歉意地看着顾老夫人,“老夫人,王大人他不知道顾家有两位小姐。”

祭酒弯唇,“今年考入东山书院的,是顾大小姐,顾烟罗,还请顾老夫人将金帖子归还。”

这话落下的刹那,顾如月和顾老夫人的脸色纷纷僵住。

顾如月几乎是震惊到脱口而出,“不可能!那个傻子怎么可能考得上东山书院?肯定是弄错了……”



顾烟罗明眸一亮,“谢谢娘亲!”


槿华院。

舟舟将元氏为顾夏风做的衣裳送到门前,正欲把东西交给槿华院伺候顾夏风的下人,就听到一侧传来秋晶的声音。

“舟舟妹妹,你在槿华院门前做什么呢?”

舟舟侧眸,就看到秋晶走在前头,身后跟着一个小丫鬟,手中也端着托盘,托盘上是新制成的衣裳,似乎是也准备送进槿华院。

舟舟不喜欢秋晶,那本就圆润的小脸,顿时皱紧,像皱巴巴的小包子,“与你何干?管好你自己!”

秋晶迈步往前,垂眸扫了一眼舟舟托盘内的衣裳,她顿时讥笑出声,“这是清寒院送来的衣裳?这么素净寒酸的颜色,入的了小少爷的眼吗?”

“是生母和亲阿姐又如何?如今小少爷对我们二小姐,可是依赖的很呢!二小姐说什么,小少爷就做什么!”

秋晶这般言辞,气的舟舟脸色微变,“说的这么厉害,你家二小姐是准备一辈子不嫁人,留在这将军府执掌中馈不成?”

“你——!”秋晶脸色微变,“你竟然敢咒二小姐嫁不出去!”

秋晶伸出一只手,就往舟舟的脸上扇去。

舟舟察觉到她要做什么,连忙往后退了一步。

“你个疯子!”舟舟骂道。

秋晶目光阴毒几分,她突然看向舟舟托盘上的衣裳,“你以为小少爷会挑选清寒院送的寒酸衣裳吗?就这破布,扔给狗,狗都不要!”

她一把抓过托盘上那套雪白锦袍,踩在脚下,手指拽住袖子狠狠一拉!

只听——刺啦一声。

舟舟震惊地看着被拽掉一个袖子的衣裳,傻眼了。

这可是夫人一针一线缝了好多日才做出来的衣裳!

好几回,她点灯熬油的缝,眼睛熬得通红。

舟舟气疯了,她冲上去,拽住秋晶的头发,就往地上摁,“你这个疯女人!你这个疯子!那是夫人为小少爷缝的衣裳,你凭什么动!”

她力气大,秋晶拼命挣扎,却完全不是被逼疯的舟舟的对手,只能被摁在地上打,一巴掌接一巴掌,疼的秋晶脸颊滚烫。

槿华院内的下人听到外头的声音,立刻进去禀告顾夏风。

顾夏风出来时,就看到一个婢女压在另一个婢女的身上,拽着她的头发,另一只手往她脸上扇。

定睛一看,那个倒在地上被打的狼狈不堪的,正是顾如月身边的大丫鬟秋晶!

而那个占上风的,瞧着像清寒院的丫鬟。

顾夏风虽还不知发生了什么,却自然站在清寒院这边,没立刻开口喊停,而是看着舟舟痛打秋晶,直到秋晶的脸颊都被扇肿,红彤彤的,渗着血丝。

“老夫人朝槿华院过来了。”听到这话,顾夏风抬眸,这才勉强启唇,“住手!你们在做什么?”

舟舟听到声音,这才察觉到自己情绪失控,在槿华院门前打了秋晶,她连忙松手。

那秋晶得到喘息的机会后,立刻跪在顾夏风面前,哭的声嘶力竭,“少爷!您要为奴婢做主啊!只因奴婢也送来了为小少爷做的新衣裳,这个下贱的东西就心生嫉妒,摁着奴婢在地上打!”

“才不是!”舟舟气的眼眶泛红,“明明是她撕烂了夫人给小少爷缝制的衣裳,为了做这件衣裳,夫人的手指都被戳出血了!”

顾夏风听到这话,鼻尖微酸。

他根本不用想,就知道,娘亲为他做衣裳,肯定是费尽心思的,被扎了那么多针,衣裳却被顾如月的婢女给撕烂了。



元氏迈步往前,“就是因为以前太懦弱和善,所以自己的女儿都要被卖了也无能为力!”

顾老夫人一哽。

这个元氏,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牙尖嘴利!

“你今日若非要发卖绿瑶,明日我就让我儿,休了你这个心肠歹毒的妇人!”顾老夫人知道说不通,便直接扬声威胁道。

元氏如今心如止水,就算被威胁,也无动于衷,“娘为何如此偏袒绿瑶?难不成……”

顾老夫人心里咯噔一声,“我是不想将军府的名声被你连累!绿瑶是府中老人,你不管不顾将她发卖,可曾想过府中其他老人如何想?你这样,就是在让将军府的下人们寒心!”

“既然娘不想让下人们寒心,就把绿瑶要了去吧,反正她这种背了主的奴才,我是绝对不会再用。”

顾老夫人咬紧牙关,被气得脸色通红。

“你的贴身丫鬟,我要了去像什么样子?你就让她在你身边做个洒扫丫鬟不就成了?不必重用,也不会传出去流言蜚语辱了将军府名声!”顾老夫人理所当然道。

就在外头两人针锋相对之际,顾烟罗抱着一盒子的首饰,从绿瑶屋里跑出来。

她跑到顾老夫人面前,抱着首饰盒往下一倒!

元氏和顾老夫人都是一脸诧异。

就听顾烟罗扬声说,“娘亲!这是绿瑶的!她有好多好多漂亮的簪子!娘亲,阿罗也要!”

她这话一落,元氏的目光落在那些首饰上。

精美的祖母绿手镯,那成色,连她都少有。

还有和田玉的簪子,温润透亮,日光下氤氲着光泽。

以及那制作精美的耳饰,是纯金打造的,花纹繁复,令人挪不开眼。

其中有几个镯子,一看就知道是寿安堂流出来的!

“这么奢华的东西,绿瑶,你都是从哪里弄来的?”

元氏目光锐利地落在被人从柴房带出来的绿瑶身上。

绿瑶惶恐地看向老夫人。

自然是老夫人赏赐的。

事已至此,她继续替老夫人遮掩又有何用?

元氏没撕破脸皮,戳穿她去的就是寿安堂,是顾忌顾老夫人。

若她继续替顾老夫人隐瞒着,那所有的苦头都是由她咽下去。

不行!

绿瑶跪在地上,爬着往前挪,“夫人饶命!夫人饶命!奴婢不是有意要背叛夫人的,当初是老……”

老夫人几个字就在嘴边了,顾老夫人当即吼了一声,“绿瑶!这样的铁证摆在眼前,你还想说什么?”

她当即变卦,冷声呵斥绿瑶。

绿瑶眼瞳一颤,震惊地望着顾老夫人。

“你爹娘辛苦把你养大,送你到元氏身边伺候,你却背主!你可曾为你爹娘和妹妹想过?!”

这是用绿瑶的亲人威胁了。

绿瑶眼睛瞪大,难以置信地看着老夫人。

这些年,她帮老夫人打听了多少消息,做了多少事!

如今却得来这样的下场!

她尖声嘶吼,“老夫人!你有没有良心!奴婢这些年为你做牛做马,如今你却要用奴婢的亲人来威胁!”

绿瑶性子向来强硬,最受不得这样的委屈。

顾老夫人利用她的时候,拽住她的手,说看见她就欢喜,打心底把她当做自己人,还说以后会给她寻一门顶好的婚事。

如今事情败露,老夫人就一脚把她踹开,还要逼她承受所有的后果!

“你不仁,便别怪我不义!夫人,当年小少爷重病,将军觉得晦气,是老夫人命令奴婢把小少爷扔到乱葬岗的,你们怕是不知,那小少爷躺在乱葬岗的时候,还喘着气呢!”


顾烟罗慢条斯理将十灰散的单子写下来,“按照这个方子去抓药。”

丫鬟愣愣接住药方,诧异地看向程青芝,程青芝更是眼睛亮起光,“阿罗姑娘,你是哪家的姑娘?我以后还能见你吗?”

程青芝能感觉到,顾烟罗表面看着憨傻,但她心思纯净,眼眸澄澈,绝对不是心怀鬼胎之人。

不说跟医术相关的,顾烟罗便恢复没什么心眼的模样。

“能!”她鼓了鼓腮帮子,眸光纯稚,如同三五岁孩童,“阿娘说,让阿罗多交朋友。”

“那阿罗的娘亲是谁呀?”程青芝自己都没意识到,她的语气竟然随着顾烟罗变得柔软,近乎宠溺轻哄。

“阿娘姓元!”顾烟罗抬眸,漂亮的眸子像是浸了水,亮莹莹的。

程青芝微愣,“姓元?是将军府主母元氏?”

她跟丫鬟目光相对,似有些诧异。

没想到眼前的顾烟罗,竟就是母亲提起的那位——传闻中的将军府傻女。

但谁都不知,她竟会医术!

程青芝撞入顾烟罗那澄澈的眼瞳内,看她这般单纯无辜,顿时脊背爬上一股寒意。

她懂医术的事绝对不能告诉任何人,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顾烟罗既愿意真心待她,她也要护住她才行。

不能让她的医术,成为害人的利剑。

“琥珀,取些糕点来,阿罗,你可喜欢芙蓉糕?宣武侯府的芙蓉糕做的可好吃了。”

顾烟罗那双烟水秋瞳顿时亮起来,她眸子清凌凌的,整个人都往前凑过去,好奇又期待,“真的吗?多谢姑娘!”

程青芝难得轻笑,如此懂礼数的小傻子,她倒是第一次见。

“不必谢我,你替我医治,我还要给你酬金的。”

程青芝自腰间取下荷包,“我身上的银两不多,这是这个月的月例,剩下的我分成每个月给你。”

顾烟罗帮程青芝医治,并非为了银两,但她若是不要,便显得太聪明了些。

顾烟罗懵懂地把银两接过来。

程青芝的眸子含着宠溺,“往后你唤我青芝姐姐即可。”

顾烟罗弯眸,嗓音清甜,“青芝姐姐!”

等琥珀把芙蓉糕送上来,程青芝将精美的食盒递给她,“我如今身患痨病,不能陪你,等你带回去慢慢享用。”

顾烟罗接过食盒,打开瞧见里面的芙蓉糕,小声地“哇——!”了一下。

她小心翼翼将食盒收起来,宝贝的厉害。

程青芝见她这个反应,顿时觉得心头一热。

自她患痨病后,她的弟弟妹妹便纷纷与她疏离起来,何曾有过这样热络的相处。

“若十灰散喝下后不能止血,去将军府寻我,我再给你开其他药方。”

顾烟罗恢复正经,她交代完,便拎着食盒转身离去。

琥珀望着顾烟罗离去的背影,她的眉心一点点蹙起,“小姐,这个阿罗小姐,瞧着也不算太傻,为何京中传言会如此厉害?”

程青芝思索着,她的脑海中浮现出顾如月的容貌。

身为女子,还是在宅院内摸爬滚打的程青芝,如何不懂顾如月的想法。

她唇角笑意渐冷,“怕是有心之人的算计。”

离开宣武侯府的后院,顾烟罗准备去找元氏。

刚走到月亮门前,她正欲踏入荷花池的小道,便听到耳后传来一声,“大姐姐!”

是顾如月的声音。

顾烟罗眼底闪过一丝不耐。

“大姐姐,你去哪了?”

前几日她还撕烂顾烟罗的衣裳,今日就好似无事发生一般来接近她。

傻子可记仇的很。

顾烟罗甩开顾如月的手,“你别碰我!”

顾如月表情微僵,她暗中打量着荷花池旁的那些世家贵女们,眼神泛冷,“大姐姐,之前是妹妹错了,妹妹不该抢你的衣裳。”

顾如月勉强认错,她哄诱着顾烟罗,“你想要新衣裳吗?”

“前面那群小姐里,一袭紫衣的女子,她身上的罗衫,可是极品桑蚕丝织出的,她刚才说,谁能将她的衣裳脱下来,这套衣裳就送给谁。”

顾烟罗听完顾如月这话,唇角忍不住勾起轻嗤的弧度。

顾如月还真是会哄骗傻子啊。

前世,她脑子痴傻,顾如月又是她的妹妹,她不辨是非,便听信顾如月的话。

那紫衣姑娘可是宫中的公主!

明华公主,当今圣上最宠爱的公主,娇生惯养长大,眼里容不得半点沙子,她上去撕烂她的衣裳,下场会有多惨?

前世,她又是扑倒裴洲,又是去撕明华公主的衣裳,明成帝大怒,狠狠打了她二十板子,还责罚她幽禁家中半月,抄女则女戒十遍。

不仅如此,甚至迁怒到顾南山,冷落顾南山许久。

那段时日,顾南山只要回家,看到顾烟罗便破口大骂,骂她是个晦气的东西,影响他的声望。

顾烟罗佯装欣喜,望着那明华公主的衣裳,眉眼微弯,“真的吗?”

顾如月挽着她的手往前走了两步,“我们是姐妹,我还能骗你吗?这样好的消息,我怎么不告诉别人只告诉你?我是为你好啊。”

顾烟罗冷笑:还真是大度啊。

她用手捏着脸颊,揉了揉,眼神虽有些茫然,却还是选择“相信”顾如月的话,“阿月,等我把衣裳拿回来,也借你穿穿!”

顾如月笑得眼睛都快看不见了,“好啊。”

说着,她的手在顾烟罗背上用力一推。

顾烟罗趔趄两步,落入荷花池旁众人的眼底。

围在荷花池旁的世家贵女们纷纷看过来。

有人认出她是将军府的傻女,便掩唇讥笑,“你瞧,这个傻子也来赏荷花了。”

“她怎么朝明华公主走去了?她也不嫌自己晦气,一个蠢货,还敢去公主身边。”

“你看她的眼神,天不怕地不怕的,你们说她若是跌入湖水中,会不会喊救命?”

顾烟罗不理会那些人的讥笑,而是径直走到明华公主面前,她行了礼,那双水盈盈的眸子凝着她,“我家妹妹说,你今日的衣裳颜色十分老气,难看的很。”

她语气真挚。

面对公主又没规矩礼数。

还是大家认为的,没脑子的傻子,众人根本不会觉得这话是她的意思。

而是齐刷刷把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顾如月身上。


孙千瑶眼神怔了怔,她揪着秦氏的衣角,顿了片刻,这才缓缓道,“那我好后,就去跟她认错。”

“这就对了,记得带上礼物,要彰显你的诚意。”

“我知道了,娘。”

……

顾如月被送回来时,整个人都陷入昏迷。

顾老夫人以为人快咽气了,吓得心惊肉跳,差点当场晕了去。

府医来诊脉才知,原是受了惊吓。

孙老丞相再怎么心疼孙女,也不会对一个未及笄的女子下狠手,传出去他晚年不保。

孙家只是打她几板子,又狠狠吓她一吓便罢,顺带威胁,从今往后若是再接近孙千瑶,便将她的双腿打断。

顾如月接连被打了几回,实在是承受不住,便跟国子监告了假,必须要在府中修养一段时日。

翌日。

顾烟罗去国子监后,便安分守己待在惠安堂内,司业偶尔会跟她探讨两句,心中越发满意,甚至主动去找祭酒,说顾烟罗绝对有资格入国子监读书。

祭酒心中不免诧异,将军府的这个傻女,果然非比寻常!

萧九宴来黛青书院打探顾烟罗消息时,祭酒和司业正在商谈破例让顾烟罗入学之事。

听闻二皇子来书院,祭酒和司业纷纷上前迎接。

“二皇子怎会突然造访?”

祭酒亲手奉茶,眼底略带茫然。

“毕竟是曾经读书的地方,心生思念,便回来瞧瞧。”萧九宴慢条斯理接起茶杯,轻抿一口。

不远处的常柏抿唇,心中暗想,殿下你最好是思念国子监,而不是顾大小姐。

明成的规矩,就连皇宫内的皇子公主读书,都要先在黛青书院,通过选拔后才有机会进入东山书院。

如今的几位皇子公主,年幼时便跟在太傅身边,自然比一般的世家子女优秀的多,全都早早通过选拔进入东山书院。

“二殿下想瞧些什么?微臣带您转转?”祭酒看萧九宴兴致颇浓,便准备带他走一遭。

却听萧九宴道,“不必,你们忙自己的即可。”

祭酒只能作罢,“那二殿下自便,微臣还在商议顾大小姐入学之事。”

“等等。”萧九宴倏地抬眸,黑眸微微亮起,“顾大小姐入学?”

祭酒点头,“二殿下也知道这顾大小姐吗?她虽看着痴傻,却天资聪慧,司业授课的内容,很多她都知道,听那顾二小姐过,她能将古籍倒背如流,领悟也快,着实是块璞玉。”

听祭酒这般夸赞顾烟罗,不知为何,萧九宴的唇角轻勾起一抹弧度,他眉心轻蹙,佯装凝重,却压不住眼底的愉悦,“当真如此厉害?”

司业也忍不住夸赞,“不错!是块可雕琢的璞玉,这顾大小姐,往后肯定会有大作为的!”

萧九宴偏眸,避开祭酒和司业的目光,眼底腾起一抹自豪。

却在撞入常柏那好似看透一切的眼神中后,倏地收敛起来。

“那便抓紧为顾大小姐办入学吧。”萧九宴交代完,转身离开,沿着国子监四处打量。

常柏紧随其后,“二殿下!这个顾大小姐真是让人出乎意料,她脑子痴傻,却这般聪慧,若是不傻,那京城第一才女的名号,可落不到顾家二小姐头上!”

萧九宴心中自也是这般想,但他并未多言,只是慢条斯理沿着国子监的长廊往前行。

刚走到国子监的围墙旁,就看到一道熟悉清瘦的身影。

常柏眼睛一亮,“二殿下,这不是顾大小姐吗?”

萧九宴目光看去,正欲启唇。

“哎?这顾大小姐怎么在钻狗洞?”


不如就……


顾老夫人目含深意,她迈步到元氏眼前,“元氏,你可知那东山书院是什么地方?”

元氏冷扯了扯唇,并未理会。

“那东山书院个个养尊处优,从小到大千娇百宠长大,一个个性情乖张,若不小心惹恼了,整个顾家灭门都有可能。”

元氏心中冷哼,她掀眸,似笑非笑睨着顾老夫人,“老夫人,有话不妨直言。”

“不如让阿月扮成阿罗的模样,替她去东山书院读书吧?反正那些皇子公主又认不出她俩,也分辨不出谁是谁,阿月行事谨慎,不莽撞,不会像这个傻子一样在外招惹是非,也免得我们顾家受牵连。”

顾老夫人言辞犀利,说这番话时,那理所当然的语气,还以为她有多为顾家打算。

“老夫人,人最起码不该贪婪至此,不属于自己的,就算是硬抢,也抢不到。”

元氏的话锐利无比,顾老夫人被气得咬牙,她指着元氏的脸,破口大骂,“元氏!这就是你们元家的规矩?养出这种没教养的贱妇!你敢对长辈不敬,信不信我让将军回来好好收拾你!”

元氏如今根本不怕顾老夫人的威胁,她女儿好不容易考上东山书院,凭什么让顾如月去读!

就没这么好的事!

“老夫人最擅长的不就是告状吗?之前将军跪在我爹面前说了什么,立下什么字据,老夫人心中也清楚,若将军敢动我一个指头,我爹立刻从元家杀进将军府!”

顾老夫人被元氏气得大口喘气,她踉跄两步,差点倒在地上,被顾如月搀扶着,稳住身子,“你——!你这个不孝的!没天理了!我要去衙门告你!告你犯七出之罪!我儿能休妻,把你赶出将军府!”

元氏眼皮子颤了颤,但她依旧护在顾烟罗身前,眸光泛冷,“老夫人尽管去告。”

扔下这话,她牵着顾烟罗就走。

傍晚。

元氏吩咐小厨房的人给顾烟罗做好些糕点,庆祝她考入东山书院,谁知,刚要用膳,顾南山身边的随从就前来,“夫人,大小姐,将军请你们去寿安堂,说是有要事商议。”

元氏的脸色一沉。

“不去。”

随从微怔,如今夫人真是越发不听将军的话了。

“夫人,老夫人晕过去了,如今寿安堂府医正伺候着,若此番真的熬不住,对夫人的名声不好,甚至还会牵连大小姐,她往后的路还长。”

这是明晃晃的威胁。

元氏脸色愈发难看。

顾老夫人最擅长的便是这一招,装病。

只要老夫人病了,无论她们多占理,都会成为不孝的那一方,会被世人唾骂,甚至还会连累阿罗的名声。

元氏隐忍片刻,她望向顾烟罗,“阿罗,你祖母身子不适,你可要跟娘一起去瞧瞧?”

若阿罗不愿意去的话,她自己去即可,她不愿逼迫阿罗去做她不愿做的事。

“阿罗跟娘一起去。”顾烟罗懵懂抬眸,盈着水光的眼依旧澄澈,浑然不觉这些对她有何影响。

元氏目光坚定几分,她牵着顾烟罗前来寿安堂。

刚踏入寿安堂,便听到那寒枝跟将军告状,“老夫人也是为了顾家的名声,若顾大小姐去东山书院,不小心惹了哪个皇子公主怎么办?二皇子确实护着她,可东山书院不仅有二皇子,还有六皇子,若大小姐成为六皇子的眼中钉肉中刺,顾家可怎么办啊?”

寒枝此言,全都是顾老夫人教唆的。

她话落,眼圈一红,“老夫人为顾家着想,这才想让二小姐替大小姐去东山书院,不论其他,二小姐性子柔和,又谨言慎行,到了东山书院绝对不会惹是生非,甚至还能借此机会多结交朋友,给顾家铺路。”



“别乱动。”他沉哑的嗓音在耳侧响起,裹着滚烫的气息。


顾烟罗脊背僵硬。

她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萧九宴圈着她,把药膏涂抹完,这才垂眼,察觉到两人间骤然贴近的距离,萧九宴眸光微微一暗。

顾烟罗绷着小脸,耳尖红红的,蜷缩在他怀中,一动不动。

眼睛也一眨不眨。

像是吓傻了似的。

“若不及时上药,伤口好不了,便会落疤。”萧九宴都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耐心,竟像哄小孩儿一般,跟她仔细解释。

顾烟罗眼神闪烁,她不敢抬眼去看萧九宴,只搅着背角,小声嘟囔,“谢谢阿晏哥哥。”

“什么?”不知萧九宴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他反问一声。

顾烟罗深吸一口气,她暗戳戳抬眼,快速扫了萧九宴一眼,“谢谢阿晏哥哥!”

如受惊的小兔子一般。

萧九宴敛眸,唇角翘起一抹自己都不曾察觉的弧度。

……

顾南山和顾家人抵达萧九宴别苑时,顾烟罗脚上的伤口抹了药,用细布包扎好,已经没什么大碍。

她想回家,萧九宴却不准。

冷着一张脸守在不远处,眼神威胁她,乖乖别动。

顾烟罗只能憋屈地缩回床榻上,一会儿往左翻,一会儿往右翻。

今日之事过后,众人都不会再觉得顾如月还是那个心思纯善的顾二小姐。

把她推入湖中的事,可是那么多人亲眼目睹的。

就连裴洲都在其中。

顾南山一行人被晾在别苑半个时辰,萧九宴才慢条斯理起身,他离开前,问顾烟罗,“去吗?”

顾烟罗得知是顾南山他们,立刻起身,从床榻上起来。

萧九宴皱眉,迈步到她身侧,挽住她的手臂,带着一瘸一拐的顾烟罗来到正堂。

顾南山等的都有些焦灼了,一眼看到从外面走进来,脚底有伤,走路不稳的顾烟罗。

他当即往后看了看,“阿月呢?你把阿月弄哪去了?!”

顾烟罗的心尖似乎被针轻轻刺了一下。

即便她从未对顾南山有过期待,可她还是不明白,为何都是他的女儿,他却能做到对她的伤置之不理,满心满眼只是顾如月?

“我们阿月呢?”顾老夫人更是慌乱上前,她质问道,“你把阿月弄到哪里去了?你知不知道她身子骨弱的很,若是再受了惊吓,肯定就……”

“顾二小姐推顾大小姐入水,被幽禁在别苑暗牢内。”萧九宴原本散漫的眸,在听到顾南山和顾老夫人的话后,霎时间冷冽下来。

她落了水,受了伤,这些所谓的亲人,就跟完全瞧不见似的,满心都是那顾如月。

“什么!”顾老夫人顿时惊道,“不可能!阿月心思纯良,她怎会做出这种事?”

一想到那暗牢内的环境,又想到顾如月可能要被折磨一番,顾老夫人心疼地眼泪都砸了下来,“肯定是你污蔑她!你就是看不得你妹妹好!你的心思怎么如此歹毒啊!”

顾老夫人指着顾烟罗,恨得牙痒。

顾烟罗眸光微怔,她好似缓了许久,才接受眼前发生的一切,面对顾老夫人的指责,她启唇,“他们都看见了!裴世子看见了!阿晏哥哥看见了!就是她推的我!”

顾烟罗扬声,信誓旦旦。

那一刹那,她好似不傻了,脸色阴沉着为自己解释。

顾南山下意识要启唇说什么,话到嘴边,却又愣住,裴洲看见了?

那他跟阿月的婚事……

“每次都是她欺负我!你们只会关心她!”顾烟罗眼圈酸红,愤愤地瞪着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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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这话,顾老夫人一口气顺畅了,“没错!我们阿月肯定能考上东山书院,就算你是高门大户的女子,一个傻子女儿也成不了才,你就等着被全京城笑话吧!”


根据阿月在黛青书院的表现,这个月的选拔,阿月肯定能进入东山书院。

一旦进入东山书院,接触的可都是皇子公主,岂是顾烟罗这个蠢货能比的?

元氏并未多言,她懒得理会顾老夫人,带着顾烟罗登上马车。

抵达书院的一路上,明月和舟舟都欲言又止。

她们想跟元氏说昨日发生的事,却又不敢忤逆顾烟罗的意思。

到了国子监,他们万一变本加厉欺负大小姐该怎么办啊?

顾烟罗则是一脸平淡。

踏入惠安堂。

明月和舟舟警惕地走在前头。

她们刚来到书案前,就看到,顾烟罗的书案上,一滩黄色的水渍,还散发着恶臭的味道。

明月脸色顿时一僵。

她气得跺脚,这些人果然变本加厉欺负她们大小姐!

顾烟罗却没多说什么。

她带着明月和舟舟离开惠安堂,刚沿着廊道走了几步,一个身形瘦弱的姑娘突然冲到她面前!

下一瞬,那一盆泔水,泼洒而下,将那姑娘淋得从头湿到脚。

“孟茹湘,你也是傻子吗?”

“我们对付的是顾烟罗这个蠢货,你凑什么热闹?”

被称作孟茹湘的女子,脸色发白,她轻咬下唇,“你们是不是太过分了,她做错了什么?”

“本小姐就是看不惯傻子!”那女子双手环胸,趾高气扬地走到顾烟罗面前,“像你这种傻子,有什么资格跟本小姐在一起读书?真是晦气!”

她瞪了顾烟罗一眼,迈步踏入惠安堂内。

身后的其他几位贵女,纷纷跟上前。

等惠安堂内人基本到齐,众人一起等司业时。

顾烟罗对着明月和舟舟道,“把门锁上。”

明月和舟舟茫然地走上前,把惠安堂的门落了锁。

下一瞬,惠安堂内传出一阵阵尖叫声。

孟茹湘听到声音,本就惨白的脸,更加没有半分血色。

她踮起脚,从窗子的缝隙里看进去,就看到,那惠安堂内,遍地都是蟾蜍,还有水蛇,缠在方才那个泼她的女子身上。

平日里高傲的世家贵女和纨绔少爷们,全都大惊失色,狼狈不堪,一脸惊恐地乱窜。

一群人,顿时混乱作一团。

孟茹湘的眼睛都亮了。

她诧异地看向身侧的顾烟罗,呆滞地眨眨眼,“顾、顾大小姐,你——”

“爽吗?”顾烟罗歪头看她,一副懵懂无辜,不谙世事的模样,但漆黑的眸子却透着让人不寒而栗的冷。

孟茹湘家境贫寒,她是凭借刻苦读书才进入国子监的,所以在这里没少被欺负。

这些世家贵女们,最擅长地便是仗着家中权势作威作福,肆意欺辱她。

她从未见到他们如此狼狈落魄的模样。

即便心中依旧有些惧意,但孟茹湘能感觉到,她的心中,逐渐升腾起一股肆意畅快的感觉。

“有、有点。”孟茹湘无措地揪紧衣角,她浑身都湿透了,被泔水浸湿,但顾烟罗的眼底没有任何嫌弃和厌恶。

“明月,把我的衣裳给她换上。”

明月立刻带着孟茹湘去换衣裳。

顾烟罗凝着屋内乱窜的众人,她眨眨眼,孟茹湘说只是有点爽,看来还是不够爽。

她看到拐角处,是方才那个泼她的女子,备好的几桶泔水。

臭气熏天。

“舟舟,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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