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两日,夜容煊安安静静地待在凤仪宫,绝口不提朝政,好像所有的事情都变得不再重要,他的眼里心里只有皇后一人。
晏姝对此没有任何反应,横竖知道对方是伪装。
她不想陪他演戏,暂时也懒得拆穿他。
凤仪宫里一片风平浪静。
然而连续三日听到“今日免朝”的大臣们,却开始生出不满。
“皇上刚登基两个月,这都是第几次免朝了?如此懈怠朝政,怎能做好一个明君?”
“不会是沉溺女色吧?皇上前些日子不是刚选了几个嫔妃?”
“听说皇上龙体欠安,这两天一直待在凤仪宫,皇后照顾着呢。”
“凤仪宫……那是皇后居住的地方,我们也不好过去探探情况。”
“丞相大人,此事您怎么看?”一位同僚转头看向南丞相,“皇上最近有点反常啊。”
南丞相从容一笑:“护国公的大寿不是快到了?”
“啊?”大臣不解,“皇上不上朝跟护国公大寿有什么关系?”
其他大臣同样面露疑惑之色,对啊,护国公大寿跟皇上不上朝有什么关系?
“明日皇上和皇后应该会去护国公府祝寿。”南相不疾不徐地说道,“诸位若有什么想法,正好借着这个机会跟皇上和皇后提,心里有什么疑问也能借机弄清楚。”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
大臣们了然,随即纷纷点头:“那我们先去忙了,礼部最近堆积了很多事待处理呢。”
“户部也是。到处都要用钱,那么多事情等着下官拿主意,下官先告退。”
“吏部也是……”
“本王诸事繁忙,没空留在这里候着一个不务正业的人。”武王转身往外走去,“父皇还真是老年昏庸,把皇位传给一个宫女生的贱种,如此决定岂不是是把家国天下放在火上烤?真不知最后会被折腾成什么样子。”
“三弟!”凤王表情严厉,“不许对父皇和皇上不敬。”
“武王殿下还请慎言!”御史皱眉厉斥,“先皇已故去,您怎能如此大不敬?”
武王转头看他,笑得讽刺:“本王说得难道不对?贱种就是贱种,坐上皇位也改变不了他天生低贱的事实!”
丢下这句话,他冷冷拂袖而去。
杜御史皱紧眉头,满脸不可思议。
“杜大人。”另外一位御史走了过来,表情古怪,“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敢辱骂当今皇上吧?实不相瞒,本官也是第一次听到。”
杜御史望着武王的背影,眉头皱了又皱:“武王实在太猖狂!”
其他大臣表情微妙,经过杜御史身边时,欲言又止地动了动嘴,最终却什么都没说,举步离去。
武王确实猖狂了一些,可他的心情他们倒是能理解。
毕竟当今皇上的出身……不提也罢。
谁能想到最终他居然能坐上皇位呢。
就像大家族里精心教养的嫡子们个个风光显赫,原本摩拳擦掌,等着接掌家族大权,末了却让一个丫鬟生的庶子得了掌家之权。
他们没气得吐血已经是定力十足。
想要消除心里郁结的怨气,除非皇上被废或者他们被杀。
否则只怕永远也无法平衡。
待到大臣们纷纷散去,留在最后的凤王和南丞相并肩走出大殿:“武王确实跋扈了一些,但他的脾气一向如此,丞相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南相抬手捻了捻胡须:“本相倒是不在意,可他骂的是皇上,凤王觉得皇上会不在意吗?”
凤王眸光一闪,有意无意地偏头看他一眼:“相爷觉得皇上有能力坐稳这个位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