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奇幻连载
穿越了!还是异世!什么?还带了科技系统!刚穿越成皇帝私生子就被追杀的赵聂顿时不慌了,心中大喜: 终于轮到我当位面之子了。杀手你倒是嚣张啊。马上我就左手电磁炮,右手激光枪横扫你们哈哈哈。 系统:检测当前世界科技等级为0.5级,宿主救世难度为sss级!可选择武器为…… 钢刀……钢枪……钢弓 赵聂:造孽啊!!!终于泪流满面。把持国家大权的大家族眼中只有利益,置天下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一场天灾使延续两百多年的王朝轰然倒塌,一夜之间所有积弊的内忧外患尽皆显现。手持救世科技系统的赵聂从一座庄园开始救世……推翻旧秩序,即将建立新秩序之时,却发现了隐藏在这个世界...
主角:赵聂 更新:2023-01-14 17:3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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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赵聂的玄幻奇幻小说《赵聂小说全文完结阅读免费》,由网络作家“穿越异界从庄园开始救世”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越了!还是异世!什么?还带了科技系统!刚穿越成皇帝私生子就被追杀的赵聂顿时不慌了,心中大喜: 终于轮到我当位面之子了。杀手你倒是嚣张啊。马上我就左手电磁炮,右手激光枪横扫你们哈哈哈。 系统:检测当前世界科技等级为0.5级,宿主救世难度为sss级!可选择武器为…… 钢刀……钢枪……钢弓 赵聂:造孽啊!!!终于泪流满面。把持国家大权的大家族眼中只有利益,置天下万民于水深火热之中。一场天灾使延续两百多年的王朝轰然倒塌,一夜之间所有积弊的内忧外患尽皆显现。手持救世科技系统的赵聂从一座庄园开始救世……推翻旧秩序,即将建立新秩序之时,却发现了隐藏在这个世界...
最后一缕夕阳红被地平线吞噬之后,夜色彻底将这一条曲折的峡谷笼罩。
峡谷下是一条坑坑洼洼的黄泥路,一辆马车从这条路进入峡谷口,疾速向北行驶。
马车夫不断鞭打着马屁股,试图使马车走得更快些。
马车里仰躺着一个约莫十六七岁的少年,面孔稍显稚嫩却已有一丝俊逸之色,脸色苍白,两眼无神。
身体随马车晃动的厉害,却不能惊起这少年分毫的反应,不知道的人很可能以为这是一具尸体。
其实这原本就是一具尸体,只不过被来自现代的同名同姓穿越者给占了,也算是起死回生了。
从穿越到现在已经一天了,赵聂融合这具身体的记忆过程很奇特:身体不能动,脑袋昏昏沉沉的好像在做梦,但感觉特别真实,就好像亲身经历过一样。
他就这么仰躺着随着记忆回感受着原主的喜怒哀乐,不时哭哭笑笑,还好马车里就他一人,不然指定被人当做疯子。
赵聂原本是一名菜鸟程序员,大学毕业后入伍,退伍后却迷上了军事历史和考古,于是他跨专业跑去考研搞学术研究,把期望他找高薪工作的父母气得够呛。
爱好所致,他每年无论多忙都要花一到两个月时间去各大名胜古迹考察,去当地的古玩市场淘宝。
有一天他花了两百块钱淘回来一件奇怪的古挂坠。挂坠很小,也就两个指甲盖大小,通体深绿色,看起来很普通,但他看古物有个习惯——喜欢用放大镜照着看。
那天他在古玩摊上习惯性地用放大镜看这个挂坠,居然发现挂坠里面有模糊的纹路,于是他当即买了下来。
他把这挂坠拿到实验室里用显微镜看,反复观察后发现这哪是什么纹路啊,这分明是极其微小的电路啊!
他激动地拿起这个挂坠下楼,结果脚下一滑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血流到这挂坠上,挂坠上光一闪,他就来到了这辆马车上。
原主是当朝皇帝的……
哦不。
应该说是先帝的私生子,是皇帝私自出宫逛青楼和花魁风流一夜的产物。
后来事情败露,成为皇家之耻,他亲娘被赐死,消息被封锁。
但这件事早已经成为朝廷内外众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了,也就是宫外的普通百姓被蒙在鼓里。
好歹他也是龙种,亲娘死之后被接进宫,认了一位没有子嗣的妃子为娘,成为可有可无的五皇子。
几天前先帝驾崩,对他视如己出的继母立马安排他逃出宫。
然而就是这样,他还是难逃一死。
一天前他就在这马车上因中了慢性毒药毒发身亡了,这才被穿越者赵聂占了身体。
“咻——咻——”突然,两支箭破空而来,精准命中马车夫和马的脖颈。
高速行驶的马车撞向一旁的崖壁,侧翻在地。
马车里的赵聂可就惨了,正融合记忆身体还不能动呢,摔了个七荤八素,眼冒金花。
血,从赵聂头上流了下来。
而此时,寂静的夜里一阵阵脚步声离得越来越近,赵聂手脚冰凉,心急如焚。
这不科学啊!
我刚穿越过来没有金手指就算了,总不能这么快就挂了吧。
此时,血从他的脸颊流过,在下巴上积聚,滴在了胸前的挂坠上。
“叮……检测到宿主血液,万界救世科技系统启动……”
“叮……检测到宿主血液,万界救世科技系统启动……”
耳边的这个声音,对此时的赵聂来讲简直是天籁之音,瞬间就让他那颗快跳出来的心稳定了下来。
嘿嘿,这可是系统啊。
前世他也看过不少网络小说,穿越加系统妥妥的位面之子啊。
更何况还是科技系统,听起来就厉害啊,处理眼前这些情况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宿主记忆融合完毕,正在检测当前世界科技等级……”
系统提示刚落下,赵聂就感觉到身体控制权回归了。
他伸展了一下僵硬的身体,强忍着疼痛慢慢从马车里爬出来。
结果刚爬出来还没起身呢,几道人形阴影便笼罩住了他。
抬头一看,七八个黑衣人正拿着制式刀,将他团团围住了,一名首领模样的黑衣人举起手中砍刀正要砍下来。
赵聂立马两眼瞪大,大喝一声:
“且慢!”
“当前世界科技等级为0.5级,最高可兑换科技为1.5级,救世难度为SSS级……检测到宿主正受到威胁,启动新手保护机制,提供以下武器免费供宿主选择……”
耳边传来的这个声音正是他面对凶神恶煞的黑衣杀手还敢大喊大叫的倚仗。
听到这,要不是秉持着现代人尊重对手原则和退役军人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良好品质,赵聂就要放声大笑了。
别看现在这群黑衣人很嚣张,一会儿我左手电磁炮,右手激光枪大杀四方的时候就有他们哭的。
现在我只想先替他们默哀几秒钟,嘿嘿。
赵聂一边美好地幻想着,一边慢悠悠拍拍身上的灰尘,在黑衣人凌厉的眼神下爬了起来,边爬边说道:
“本来还想以普通人的身份跟你们相处,没想到换来的却是追杀,不装了,我摊牌了,我是位面之子!”
“遇见我也算你们倒霉!趁现在想想一会怎么求饶吧,兴许我还能给你们留个全尸!”
“哈哈哈,当主角的感觉就是爽!”
赵聂最终还是没有忍住,去你的原则和良好品质吧!
这一番话顿时把周围的黑衣杀手们整不会了,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困惑的眼神交流了一圈,然后一起怪异地看着面前这个死到临头还在大笑的傻子,眼神中带着怜悯。
唉,再怎么说也是一个皇子啊,没想到死之前被逼得傻成这样。
这万恶的皇权啊!
算了,还是早点送他上路吧。
于是所有黑衣人一起举起了手中的刀……
“基于本世界当前科技等级,可供选择的武器有……”
“精钢匕首,由科技0.8级世界顶级大师打造,小巧灵活,杀人于无形……”
“精钢大刀,由科技0.8级世界顶级大师打造,削铁如泥,兵中之王……”
“精钢长枪,由科技0.8级世界顶级大师打造……”
“精钢重弓,由科技0.8级世界顶级大师打造……”
赵聂嘴角的笑容顿时凝固了。
匕首?大刀?长枪?
说好的电磁炮和激光枪呢?
你一个科技系统弄个刀枪棍剑,好意思?
你好意思我还不好意思呢,这年头哪个带系统的穿越者还舞刀弄枪的?
你不给电磁炮和激光枪,好歹弄个步枪,手枪吧?
你弄个刀枪棍箭顶什么用啊?
还科技系统?
这简直就是个坑爹系统啊!
黑衣人的刀落下那一刻,赵聂本能地低头蹲下。
“叮……检测到宿主生命受到严重威胁,启动紧急保护机制(新手阶段仅赠送一次),为宿主提供精钢盔甲一套……”..
“铛”......“铛”......“铛”
想象中的痛感并没有来,而是一声声金属碰撞的声音传来,赵聂只感觉后颈和背上好像被人用拳头锤了几下。
我没死。
我没事?
睁开眼看看自己的手和身上,不知何时穿上了一套盔甲,就连头上也戴上了头盔!
再抬头一看周围的黑衣人,好像见鬼了一样地看着自己,一个个把刀横在胸前,正微微往后退着。
这时赵聂注意到几个黑衣人刀上竟然出现了一个豁口!
难道这就是......
0.8级科技下......
顶尖大师打造的......
顶级精钢盔甲……
果然不凡啊!
赵聂脑海里闪过这几条信息,嘴角不由得抽了抽。
“叮,请宿主尽快选择新手免费武器,五秒后未选择视为宿主放弃……”
5!
此时赵聂眼前又出现了可供选择的几种新手精钢武器。
4!
来不及多想了,保命要紧!
3!
“我选择精钢大刀!”赵聂大喊一声。
顿时感觉手中一沉,一把精悍的雁翎刀出现在了手中。
赵聂立马双手紧握住刀柄,将大刀斜向上对着黑衣人,身体缓缓转动,作戒备状。
周围的黑衣人眼珠子都要掉出来了。
刚刚马上要死的猎物身上突然多了一副砍不动的盔甲,正怀疑自己之前是不是眼花了。
正睁大了眼睛盯着看,突然看到猎物手中又出现了一把长一米多的大刀。
只感觉世界观都被刷新了,要么就是见鬼了。
“你是人是鬼?”
终于,靠右的一名黑衣人忍不住用颤抖的声音问道。
“哼!不管他是人是鬼,我们这么多人怕什么,都给我上,把这小子砍成肉泥!”
黑衣人中,一名首领模样的人大声喊道。
其余人一听,心想有道理啊,我们是杀手啊,怕什么鬼啊,应该鬼怕我们才对啊。
惊疑不定的神色消散了,眼神顿时变得坚定起来。
他们纷纷猫着步子往前缓慢移动,同时举起了手里的砍刀。
赵聂此时却出奇地冷静了下来,两手握着钢刀缓缓后退。
这种感觉很像他当兵的时候跟人搞搏斗,小心地移动着准备战斗。
眼睛死死地盯着对手,寻找到对手露出的破绽,在最合适的时机出手。
只不过在军中和战友比,输的是荣誉,而如果此时输了,输的是命。
不过对于一名真正的军人来讲,荣誉大于生命!
心跳得越来越快,血流了他一脸,他舔了舔嘴角,鲜血的味道更是刺激着他的神经,赵聂只感觉全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兴奋了起来。
正在这千钧一发之际,远处突然又传来几声破空声。
两名黑衣人应声而倒,脖颈上或身上都插着箭矢。
见到黑衣人的注意力都被倒地的同伴吸引住了,赵聂心中一狠,操着手中的刀就往最近的黑衣人脖子上砍去。
“呲......”
鲜血喷了赵聂一脸,无头尸体轰然倒下。
顾不上第一次杀人引起的不适,他用手在脸上一抹,两手斜握着刀就向下一个黑衣人冲去。
冲到近前时黑衣人刚反应过来,下意识横起刀一挡。
刚砍了头,兴奋状态下的赵聂哪管得了那么多,面目狰狞地大喝一声,这一刀他只感觉使出了吃奶的劲。
“铛......”
这黑衣人手中的刀应声而断,赵聂的刀从他的左肩膀一直划到了右腹部。
只见他望了望身上的伤口,又抬头惊恐地盯着赵聂,抬起右手颤抖着要说什么,终是没有说出来,一歪头倒在了地上。
这人,正是黑衣人头领。
此时,两旁的小山上一阵喊杀声传来。
赵聂定神一看,十几个穿着盔甲蒙着面,手里都拿着武器的大汉冲了下来。
赵聂有些懵,他不清楚这些是什么人,但从刚才射杀黑衣人的行为来看,是好人的可能性要大一些。
不管了,先把要我命的这波黑衣人干掉再说!电光火石之间,赵聂下了决定,举起刀又向下一名想要逃走的黑衣人追去。
几个呼吸之后,赵聂看着最后一名黑衣人死盔甲大汉的刀下,心中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随即突然感觉自己所有的力气仿佛都抽空了似的,连眼皮都变得沉重起来。
闭上眼前,他隐约看到盔甲大汉的首领将一具尸体丢进了马车里,然后点燃了马车。
另有几名盔甲大汉正向他走来......
随即,他两眼一黑。
倒在了地上。
赵聂再次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还是躺在一辆马车上。
这是跟马车过不去了是吧。
脑海中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的一幕,现在基本上可以确定自己是被自己人救了。
摸了摸自己的脸和身体,发现自己身上的盔甲和头盔不见了,衣服也被解得只剩贴身衣物了。
全身上下的伤口都被处理包扎过了,最贴心的是自己身下多了一层软软的褥子,身上还盖着一床被子。
谁救了自己呢?
除了那位便宜后妈恐怕也没有别人了。
想到这,赵聂心中不由得一暖。
毕竟融合了原主的记忆,想起这世上仅剩的真心对自己好的亲人,还是自然而然流露出了真感情。
随即他嘴角又出现了一抹苦笑。
昨天刚穿越就碰到了惊险刺激的追杀,还没来得及细想融合的记忆,此刻闲下来才发觉自己身处怎样的一个乱世。
这是一个陌生的世界,历史上各王朝和前世并无重叠之处,却有着相似的历史走向,产生了相似的文化。
这不就是个平行世界吗?
本朝太祖赵忠义,出生于贫农之家,崛起于微末之中,戎马天下几十年才建立了大讼王朝。
“讼”字,取为天下言公道之意,在当年也是蛊惑了不少人心。
不。
应该说是笼络了天下百姓的心。
这个世界有个铁律,那就是没有哪个王朝能活过三百年。
今年是兴德二十六年,距太祖开国已历二百七十四年。
虽说还剩二十多年才到三百年,可近几年大讼表面上也还看得过去,起码没有什么大乱子。
贫民该饿死的饿死。
地主该兼并的兼并。
官员该拿钱的拿钱。
皇帝该享乐享乐。
一片和睦,其乐融融。
直到兴德二十六年一场天灾,将大讼王朝所有的隐患一下子暴露了出来。
八月十三日。
南方暴雨五日,多条大河决堤,洪灾波及三省数十万人。
消息传来,朝堂君臣一惊,这还得了。
大臣们一脸正气,立马上奏,赈灾刻不容缓啊皇上。
皇帝大手一挥,原本就不充足的国库一下子空了。
赈灾钱粮发下来了!
官员们一阵欢呼,喜笑颜开,终于灾民们有救了呢。
于是一边称赞皇帝圣明,一边很自然地你一手我一手把钱粮往自己兜里装。
嗯,还剩下一半钱粮呢,赶紧发下去赈灾吧!
运输的官员得令立马拉着钱粮就走,路上越想越不对,越想越气。
你们啥都不干就捞了一半银子,我们累死累活运过去拿一点不过分吧,路上毕竟也有火耗吧。
于是顺手又拿走了其中的一半,拉到地后喜笑颜开地回去复命了。
当地官员们接过赈灾钱粮一看。
卧槽,就这么点东西……
也不够我们分啊。
算了算了,把银子分了,剩下那些粮食就给灾民们吃一口吧。
唉,像我们这么好的官已经不多了,世道艰难啊,上面那些大官太不是东西了。
饿了好几天的灾民们听到赈灾的粮食来了,两眼放光冲过去领粥喝。
打完粥端着碗一看,他奶奶滴个熊,你管这叫粥?
白白的米水能看到饭粒不能?
叫米汤不好么。
这种米汤发了一天,第二天官府说,赈灾粮发完了,大家快走吧,朝廷尽力了。
灾民们顿时傻眼了。
就发了一天看不到米粒的米汤,你管这叫振灾?
几天后,地面上能看得见的植物都吃完了。
饿死的人逐渐变多。
九月九日。
灾区饿死五万七千三百五十四人,灾民李顺成站起来高呼:
“乡亲们,大家都是人,凭什么城里的老爷们能喝酒吃肉,而我们却要在这饿死。
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吃几顿饱饭再死!大家跟我冲进城去抢粮吃!”
极度饥饿下的人甚至会丧失人性,易子而食。此时马上要饿死了,造个反怎么了,更何况有人带头。
于是一双双饿得发绿的眼睛死死地盯着城门,城里的老爷们可有着无尽的粮食啊!
灾民们终于忍无可忍,揭竿而起,攻城抢粮。
十五天之后。
灾区起义军达二十万人,攻克江州首府江宁,首领李顺成称天王,定都江宁。
此时大讼的世仇,北方草原上的北狄人一看。
卧槽,我两百年的大讼兄弟竟然乱起来了,真是……
好事啊!
作为好兄弟,我北狄怎么能不来帮帮场子呢?
于是北狄大汗一拍桌子,果断出兵。
九月二十八日。
北狄突然进犯边境,连克三城,烧杀抢掠不止。
西南的百越族第二天睡醒了往四周一瞅,吓了一跳。
这是要上天啊。
我百越被该死的大讼压了两百年,终于可以翻身了。
族长当即召集族人到祭坛搞了个隆重的仪式。
严肃地声称自己受到了我神的指引,要带领族人为民族独立的伟大理想而奋斗。
心里却乐开了花。
我果然是百越的中兴之主么。
称王称帝,永垂不朽?
有机会,哈哈哈。
积聚已久的民族矛盾在首领刻意的挑拨之下一下子爆发出来。
十月三日
百越族叛乱,屠杀大讼官员,宣布独立为百越国。
病床上的兴德皇帝赵桓连续惊闻多个噩耗,看着跪了一地的大臣,手颤抖着指了半天终是说不出话来。
吐了一大口血,两腿一蹬,撒手西去了,享年五十二岁。
几个皇子一惊,冲上前去,大声哭喊:
“父皇,父皇!”
“您怎么了,您是万岁爷要长命百岁的呀”
“您不能死啊,您还没有......”
您还没有定太子啊!
几个皇子心中大喊。
确定皇帝断气了后,皇子们对视几眼,眼神瞬间由悲伤变为了凶狠。
各自一甩手快步离去了。
只留下跪了一地的大臣们面面相觑,在大殿中凌乱。
几秒钟过后终于有人反应了过来。
“皇上未立太子,又走得突然,未留下遗旨,几位皇子……”
殿中大臣这才恍然大悟,迅速变了眼神起身快步往“自己人”那边走去......
可怜刚刚驾崩的皇帝尸体还留在御床上没人理。
朝廷乱成一团......
天下也乱成一团......
马车停了。
一名年约三十,身材高大,颇有英武之色的带刀男人掀开了马车上的帘子。
看到赵聂已醒,微微一惊,随即右手贴左胸稍弯腰,道:
“殿下,属下冒犯了。
请殿下下车,稍作歇息。”
好吧实锤了,现在还喊自己殿下的,无疑是便宜后妈的人了。
“无需多礼。”
客套了一句后,又费了一番功夫把衣服和盔甲穿好。
把自己整得像那么回事之后,这才下了马车。
“恭迎殿下!”
双脚落地的那一刻,周围早已列队站好的带刀侍卫们立刻单膝跪地,左手握刀,右手握拳放地上,大喊道。
饶是已经融合了原主记忆,赵聂此时面对这种场面还是感觉到了一些不适。
“免礼!”
赵聂定了定神,一脸镇定地向前走去。
其实内心慌得一匹。
虽然只是个私生子,但毕竟是个龙种,该有的仪态还是要有的,还好原主记忆里有相应的应对方法。
这是路边一个小茶肆,里面几个脱了盔甲的士兵正在忙碌着准备茶水吃食,却不见茶肆主人,想来已经被斥候给赶走了。
看来这将领还挺靠谱的,还知道保密。
想着,赵聂看向垂立在自己身旁的英武将领。
“将军不必拘束,我们坐下谈些事情。”
赵聂指了指对面的位置,说道。
“这……”他迟疑了一下,一想到赵聂说要谈事情,还是一抱拳坐了下来,半边屁股露在外面。
“还不知将军贵姓。”
“回殿下,在下免贵姓罗,单名一个信字。”
“承蒙罗将军出手相救,如若不然,聂昨夜怕是已身首异处,请受赵聂一拜。”
说着,赵聂一抱拳就要弯腰。
罗信大惊,连忙将赵聂扶起。
“殿下这是折煞在下了,宁妃娘娘救了信一家老小性命,又承蒙娘娘厚爱做了这庄园之主,救殿下不过受娘娘所托,举手之劳,愧不敢受殿下大礼。”
宁妃苏青柠便是赵聂的便宜后妈了。
可别看她好像只是个普通嫔妃,实际上每一个大讼嫔妃背后都是一个强大的家族。
宁妃背后的苏家更是大讼五大家族之一,嫔妃只不过是家族在宫里的一个代言人罢了。
若是生下的皇子能继承大统,少不得母族的几十年富贵。
只是可惜赵聂并非苏青柠亲生,苏家可不认这个皇子,不然他也有资格去争一争那皇位了。
岂会沦落到被追杀的地步... ...
想到这赵聂就欲哭无泪,别人穿越那分分钟都是太子藩王,大权在握,娇妻美妾成群。
再不济也是个公侯府的败家子吧,就等着继承万贯家财了。
到他这... ...
是个私生子也就忍了,好歹也是个龙种。
刚来就被追杀是什么鬼?
碰上的这个坑爹系统又是什么鬼?
赵聂只感觉心里痛。
强忍着心痛,赵聂对罗信说道:
“将军言重了,母妃对将军之恩和将军对聂之恩不可混为一谈,既然将军不愿受此大礼,此大恩聂记下了,日后必报答将军。”
两人再次入座后,赵聂问道:
“罗将军刚才说的庄园是何处?”
“回殿下,在下原本是大讼边军一校尉,为小人所迫害,幸得娘娘出手相救才得以保全在下一家老小性命。
又承蒙娘娘厚爱,在幽州寻得一栖息之地,收容娘娘救下的如在下一般的受迫害之人。
几年经营之下,原本的小村庄逐渐发展成今日万余人规模的庄园。
为感念娘娘恩德,此庄定名为宁庄,在下忝任这庄主。”
卧槽,一万多人规模?
整个大讼才多少人,有一亿人口没有?
按人口比,大讼的一万多人都相当于后世一个中型城镇的人口了。
赵聂听到庄园二字还以为是那种撑死几百上千的农庄呢。
心里在震惊狂呼,但赵聂脸上却不动声色,点了点头。
此时准备好的吃食已经端上来了,赵聂对罗信道:
“罗将军虽然施了个障眼法,但还是可能引人怀疑啊,我们还是低调行事为好。
以后我姓聂名昭,所有人都喊我聂公子,万万不可再喊殿下了,庄园那边人多耳杂,更要隐瞒我的身份,罗将军可明白?”
经历过昨天晚上的惊险,赵聂心中不敢有丝毫大意。
毕竟这坑爹系统可没说不让宿主死啊。
要是新手村都没走出去就被NPC弄死了,那非得被钉在系统穿越者的耻辱柱上不可!
“回公子,在下明白!”
罗信眼睛一凝,沉声道。
“好!开饭吧罗将军,吃完饭我们早点上路,免得夜长梦多,庄园的事我们路上马车里谈。”
说着,招呼罗信吃饭,饿了一天多的赵聂顾不上吃食味道怎么样,一阵狼吞虎咽。
……
富丽堂皇的大殿上。
“退朝……”
一声高亢的特色男高音响彻大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群臣拜倒,齐声高呼。
一名身着明黄色龙袍的年轻男子走下台阶,神色看起来很镇定。
然而他脚下逐渐加快的脚步却给他表面上的稳重打了一个大大的折扣。
就好像他言行举止中的稳重是强装出来的一样。
刚进入旁边的偏殿,他便急不可耐地问道:
“怎么样?”
“有消息了吗?”
“启禀陛下,三皇子逃往西南,四皇子逃往西北,五皇子他... ...”
两名魁梧精壮,武人模样的男子单膝跪地,其中一名苍老一些的开口道。
“追到了吗?”
“拦下来了吗?”
“死了吗?”
话还没说完就被灵魂三连问,男人头低到了地上,无奈道:
“臣无能,请陛下责罚。”
龙袍男子一脚便往男人胸口踹去,男人被踹得仰躺在地上。
“你们是干什么吃的,一个都没拦下来,要你们何用!”
“陛下息怒!”
另一名年轻一点的男子立马双膝跪地。
“陛下,我等尽力了,实在是沿途官员大多并不听我等命令,拒绝配合。”
“甚至... ...”
“甚至什么?”
“甚至一部分官员直接跟... ...跟两个逆皇子跑了。”
龙袍男子沉默了。
大殿中鸦雀无声,空气似乎都要凝固了。
胸膛剧烈地起伏了好几下,龙袍男子终是将火气压了下去。
似是察觉到殿中气氛不对,他慢慢走过去,将被踹男子扶了起来。
“是朕不对,让赵将军受苦了,赵将军刚才说那个私生子怎么了?”
“回陛下,属下的人赶到的时候,现场只留了烧焦的马车和马车里的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执行任务的人并没有回来复命,属下怀疑... ...”
“怀疑什么?”
“怀疑他们可能是担心性命不保,畏罪潜逃了。”
“他们倒是聪明,给我把他们全都找出来杀了。”
“那那个私生子那边,还要不要继续... ...”
“不用管他了,就算没死,一个私生子也翻不出多少风浪。
不惜一切代价追杀那老三老四两个逆皇子。
一定不能让他们到达目的地!”
“是!”
当赵聂从马车上下来脚落地的时候,惊呆了。
大约一百米外出现了一堵长数百米,高五六米的“低配版”城墙,正中央处两扇巨大的城门。
要是再加上条护城河,城墙上再加几个堡垒,赵聂都还以为到了一座正经的城池了。
虽然城墙有些低配,但是你管这叫庄园?
就有点过分……
似是看出赵聂的疑惑,罗信解释道:
“公子,围城墙是幽州乡绅应对北狄抢掠的传统手段,围起来的地域称为庄园。
庄园虽然在幽州西南,可还是面临着北狄小股骑兵翻山越岭南下抢掠的威胁,不得不围起这围墙。”
“原来如此。”
赵聂恍然,随即又皱眉道:
“乡绅地主是把自己家围起来了,那外面那些围不起城墙的贫农呢?”
罗信叹了口气,道:
“若是能躲进城里,自然无恙,若是没躲进城,那……”
“北狄南下抢掠时宁庄可会收容贫农?那些乡绅地主又可会收容贫农?”
赵聂又问道。
“宁庄这一万多人口大部分都是前几年收容的流民,每年北狄南下宁庄都会暂时收容一些流民,可若北狄离庄园已近是断然不敢开城门的。
至于乡绅地主……是绝不会收容贫农的。毕竟对于他们而言,若是……”
罗信说着有些迟疑。
“若是收容了贫民,北狄没人没东西可抢就会攻打他们的庄园了是吧。
北狄把贫农杀了这些地主又可以霸占贫农的地了是吧。”
赵聂冷笑着说,毕竟前世研究过历史,对封建王朝的一些通病还是很清楚的。
罗信有些惊讶地看着赵聂。
“所以庄园门口这些流民就是这么来的?”
赵聂看着庄园门口空地上一大片面黄肌瘦的流民,接着问道。
“回公子,这些流民大部分是受战乱从北边逃过来的,还有一部分是……是交不起租被地主乡绅夺了田变成流民的。”
赵聂没有应罗信的话,向不远处的流民走去,面目凝重地望着眼前这数千正排着队领粥喝的流民。
个个衣裳褴褛,左摇右晃,好像一阵风都能把他们吹倒。
“当家的?当家的你怎么了?你可不能就这样丢下我们娘俩走了啊,快醒醒,呜呜……”
突然一阵低沉的哭声传来,只见人群中一位瘦得皮包骨的妇人正无力地摇着一位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男人。
“爹爹……爹爹……我再也不多喝粥了,你醒醒吧,呜……”
旁边一名睡着的小男孩听到动静愣了几秒,和妇人一起哭喊了起来。
旁边的流民睁开眼睛看了几眼,叹了口气,又慢慢闭上了双眼,仿佛这种情形已经习以为常。
赵聂快步走了过去,探了探男人的鼻息又听了听心跳,已然没有了生命气息。
这男人蓬头垢面,一股酸臭味,全身皮肤裸露的地方都是黑黑的皮包骨,两手紧握着一只小孩子玩的转鼓,放于胸前,嘴角微微翘起,好像在想什么高兴的事情。
也许,死亡对他来说是一种解脱。
这是赵聂两世第一次见到饿死的人。
很惨!
鼻子一酸,赵聂无力地站起身来,他颤抖着伸出手想要触摸那哭泣的孩子的脸,马上就要摸到时,他突然又收回了手,通红的眼睛扫向四周的流民。
他看到了一片浸透了灰暗和绝望的麻木!
再看了那妇人和小孩一眼,赵聂心中一狠,转身就走,用已经嘶哑的声音对身旁的罗信说道:
“走吧,回庄园。”
……
与此同时,庄园门口正站着几名衣着各异,年龄各异的人。
看着赵聂下了马车向前走来,却一头扎进了流民堆里,几人议论纷纷。
“这五皇子是怎么回事,我等在这等他半天,他倒好,下马车了不过来,跑那贱民堆里去做甚!”
一名衣着华丽讲究,面容阴翳的鹰钩鼻中年男子气愤地说道。
“周庄主有所不知啊,这些皇室之人可最喜欢装作一副体恤百姓的样子了,这五皇子虽然是个私……不受重视的皇子,可也学了一副皇家做派,见着贱民岂有不去慰问一番的道理?”
旁边一名身穿盔甲的中年男子附和道。
“哼,你……你们一口一个贱民,要不是你们口中的贱民种出粮食,你们一个个不得饿死!老夫也天天下地种粮 ,你们是不是要管我也叫贱民哪!”
一名老农打扮,头发花白的老者实在听不下去了,冲两人怒目而视。
“孙元老,你这么大火气干啥啊,你以前好歹也是朝廷命官,我可没有……”
“曾副团长!”一名衣着光鲜,笑眯眯的胖子打断了盔甲男的话。
“这其实就是你的不对了,人周副庄主好歹以前也是周家的人,这还没忘掉周家人的语气,喊一喊贱民也说得过去。
你说你这跟着周庄主凑什么热闹,你这一声贱民还不知道把你自己家多少长辈骂了呢,这……不孝啊!”
“钱万贯!我……”
“别吵了!庄主他们过来了。”
曾姓盔甲男涨红了脸,刚要反驳,旁边一名衣着朴素,神色始终淡然的五旬男子开口打断了他的话。
那曾姓盔甲男眼看赵聂和罗信只距自己等人不足二十米了,狠狠地瞪了一眼那笑眯眯的胖子,不再言语。
赵聂在前,罗信在后,渐渐靠近庄园门口。
只见一名身穿华服的鹰钩鼻中年男子领着五名姿态各异的男子走上前来。
“属下周帆顺……”
“属下曾剑……”
“属下孙德汉……”
“属下弓业兴……”
“属下钱万贯……”
“属下张南……”
“见过公子!”
见礼过后,罗信依次把众人介绍给赵聂,而后一群人浩浩荡荡朝着庄园里面走去。
此时已到了饭点,刚好赶上提前准备好的欢迎宴席。
来庄园的路上罗信已和赵聂谈过庄园相关情况。
整个庄园分为庄主府及行政院、农居区、商业区、工匠区和保卫团五部分,最高领导机构是以罗信为首的七人元老会。
七大元老分别是庄主兼保卫团团长罗信、副庄主周帆顺、保卫团副团长曾剑、农居区元老孙德汉、商业区元老钱万贯、工匠区元老弓业兴、行政院元老张南。
庄主府宴会厅里。
酒足饭饱宾主尽欢后,厅里原来客套的热闹气氛散去,逐渐变得有些尴尬、微妙起来。
赵聂把众人和罗信的介绍一一对应,目光在副庄主周帆顺身上微微一顿。
据罗信所说,此人原是周家旁支,因骄狂得罪周家直系被逐出家族,却非宁妃所救,为庄园发展提供了场地和人脉,这才当上了副庄主。
不过此人似乎想重返周家,一直试图说服庄园众人带着庄园归于周家名下。
“刚才聂和罗将军走过来的时候看诸位似乎在争论什么。”
“让公子见笑了,吾等那时不过是在谈笑。”
孙德汉抱拳回答道。
“孙元老,你怎么不说实话呢,公子,这事说起来还是因你而起。”
曾剑反驳道。
“哦?”赵聂眉毛一挑,“因我而起?愿闻其详。”
曾剑目光微微朝周帆顺瞥去,对方回了个眼色,赵聂一转头正好看见这小动作。
“公子,吾等在庄园门口等了几个时辰,好不容易见你下马车了,你却一头朝那群流民走去,吾等争论的问题是,在公子心中,那群流民比吾等还重要吗?”
“那依曾将军之见,谁重要?”
“自然是吾等重要,吾等兢兢业业数年,将这庄园建成如此规模,粮食充足,兵强马壮,而那些流民只会堵在庄园门口讨粮吃,给庄园带来麻烦。
一边是建成这庄园的功臣,一边是只会消耗粮食什么利益都带不来的贱民,谁重要一目了然。”
曾剑,原幽门关边军校尉,因犯军规被逐出幽门关,带着几十号老兵来到庄园,当上了保卫团副团长。
赵聂脑海里闪现出这曾剑的信息。
“嗯,曾将军说的听起来很有道理。
聂某初来庄园,的确需要倚靠各位,流民却只会消耗庄园的粮食,给庄园带来麻烦。
这样一看,流民都应该死,诸位重要多了啊。
诸位可都是这个看法?”
赵聂微笑着看向四周众人。
周帆顺立即道:
“公子,属下赞同曾将军和公子方才的看法。这些贱民只会成为大讼之祸,南方正是一群贱民掀起的叛乱,乱我大讼江山。
治理大讼、保江山无恙还是得依靠吾等这些家族出身子弟啊!”
其余众人皆是眉头紧皱,无人接话。
赵聂盯着周帆顺心中冷笑,被赶出周家了还这么大优越感,待会再怼你。
于是他脸上依然带着微笑,转头问曾剑道:
“我观曾将军颇有虎狼之气,想必是上过战场的豪杰,不知周将军有何志向?”
“公子好眼力,曾某曾是那幽门关中一名校尉,战场上倒也杀过几十个凶悍的北狄人。”
曾剑闻言一挺胸,傲然道。
“至于吾等军中之人志向,自然是杀光来犯之敌,保卫边境之和平!”
曾剑说这些话的时候一脸的正气凛然,不清楚他底细的人一看,还真以为这是个浴血沙场的热血将军呢。
这逼给他装的。
还杀几十个北狄人,还杀光来犯之敌……
你有这本事会被赶出来在这装逼?
你个被逐出军队的人是怎么好意思在上千里外的大后方一本正经地吹牛逼的?
赵聂都有些替他脸红,在场众人都已经有不少人尴尬地低下头了。
“那曾将军的志向可实现了?”
赵聂深吸一口气,再次问道。
“这个……曾某因为一些原因暂离了军队,目前正想办法重回边关,在战场上为实现志向奋勇杀敌,不杀光北狄人,将其赶回草原绝不后退,一定要扬我……”
“曾将军!”赵聂实在听不下去了,突然大喝一声,把越说越激动的曾剑吓了一跳。
“你可知道庄园外的那群流民是从哪来的?”
“这……听说是从北边来的,应该是些为了躲避战乱就离家出走的贱民吧,公子不必担心,曾某……”
“曾将军还知道他们是为躲避战乱才成为流民的啊,聂某还以为曾将军不知道呢。
我大讼边境三城被北狄所占,三城民众本是你曾将军口口声声说要保卫的人,他们不想落入北狄手中,迫不得已成为流民,南迁至此,却成了你这个立志要保卫他们的人口中的贱民!
曾将军不觉得讽刺吗?”
曾剑听到这话有些懵,脸不自觉地红了,说话也带了些结巴。
“公子,曾某……这要保卫的乃是三城,他他他并……并不是这些……”
“住口!”
赵聂一拍桌子,想起今天庄园外的一幕,终是压不住心中的火气,怒喝道:
“你个被逐出军队的军中蛀虫,有何脸面说这些!
边境三城被破,北狄兵临幽门关下,无数边境民众受战乱所害成为流民,这是军人之耻!
你却恬不知耻,躲在距前线上千里的大后方说自己要保卫边境,转头便称呼原逃难边境之民为贱民。
世上怎会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依聂看,边境就是有你这般恬不知耻,只会大放厥词之辈,才屡次败于北狄!”
赵聂方才有些歇斯底里,胸膛正剧烈起伏着。
曾剑满脸通红地低着头,眼里满是怨毒之色。
旁边众人目瞪口呆地站于原地,显然没有想到上一秒还笑吟吟的赵聂会突然爆发。
调整了一下呼吸,赵聂转头又看向周帆顺。
“周副庄主,聂也有几个问题想请教请教你。”
“公子请讲。”周帆顺对上赵聂的目光,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道。
“周副庄主在庄园里的吃的穿的用的从何而来?”
“自然是庄园里的农人工人努力生产而来。”
“那庄园里的农人和工人又是从何而来?”
“这……从流民中招募而来。”
“哦?也就是说周副庄主吃的穿的用的都是从你口中的贱民手里来的?
周副庄主可真是高贵呀,拿了别人生产出的东西,还要骂别人是贱民。”
“这……”
周帆顺眼神闪烁了几下,低下了头:
“是属下错了,公子教训得是。
公子,属下观曾将军醉酒说胡话厉害,就先扶曾将军下去醒酒了。
属下告退。”
说完,也不等赵聂回应,扶起曾剑就往厅外走去。
罗信一怒,就要去拦,赵聂伸手挡住了他。
“算了,罗将军,让他们走。”
望着两人离开的背影,赵聂的眼神渐渐寒冷。
在周帆顺两人离开后,赵聂便解散了宴席,独留罗信谈了一些事情后,才在庄主府管家的指引下来到了自己的房间。
站在房间门口刚要进去,却发现房间里有人。
只见房间里两名丫鬟正忙着,一个在床边弯着腰收拾床铺,一个半蹲着擦拭桌椅。
从体貌来看,两个都是妙龄女子。
管家咳嗽了一声。
听到门外有动静,两女纷纷转过身来,一看是管家带着一俊朗的年轻公子站在门口,立马停下手里的活,站好隆重地行了丫鬟礼。
“见过殿下,殿下金安。”
“公子,这两个丫鬟是罗庄主特意给您挑选的贴身丫头。
庄主吩咐过,要是用着有什么不顺手的尽管打骂就是了,换了也是一句话的事。”
管家在赵聂身旁说道。
“费心了。”
嘴上客套着,心中却知道这是特意给这两丫头立威呢,这管家倒是细心。
不过他却不知道,作为一名母胎单身二十多年的单身狗,穿越过来好不容易才碰上两个娇俏丫鬟,怎么舍得打骂呢。
于是这货对着俩丫头露出了他自认为最和蔼可亲的笑容,道:
“免礼”。
“谢殿下。”
俩女子直起身来。
赵聂这才看清她们的容貌。
两个丫头看起来也才十六岁左右,穿着庄园统一的淡绿色丫鬟装,一高一矮。
高的那个约莫一米六,五官精致立体,微低着头,表情不冷不淡,身材却凹凸有致,作为丫鬟却有一股清冷的气质。
矮的那个比高的矮了大概一个拳头,圆脸带点婴儿肥,脸上微红,带着些许忐忑和害羞,身体却显得纤细瘦弱,看起来很可爱。
不愧是专门挑出来的,身材颜值各有千秋啊。
嘿嘿,这下子有福了。
赵聂表面上古井无波,心底却乐开了花。
“咳咳... ...那个辛苦你了,这里也没啥事了,下去吧。”
盯着女孩子太久可不礼貌,赵聂干咳两声转身向身后的管家说道。
“小人告退。”
“介绍一下你们自己吧。”
管家走后,赵聂坐在桌旁的座椅上,先是把和罗信讲过的称呼问题说了一遍,然后开口问道。
“回公子,奴婢名为画儿,是... 是一年前逃荒来到这的,幸得庄主好心收留,不然... 不然奴婢怕是已经饿... ...死了。”
画儿说起话来两眼睁得大大的,眉毛跟着颤动,语气怯怯的,可爱得赵聂想摸摸她的头。
言语中流露出来的惶恐不安却又让人感到心疼。
“都过去了,日子会越来越好的。”
赵聂忍不住柔声安慰道,随后将目光投向高个清冷丫鬟。
她正要开口,刚刚还在为赵聂安慰的话脸红的画儿抢先道:
“公子,她叫秦柔儿,是一年前和我一起来到庄园的,别看柔儿性子冷些,她会的可多了,弹琴,写字,力气大,还会舞剑呢... ...是庄园里有名的才女呢。”
“是柔儿自己说要来当侍女,庄主才让她来的。”
“柔儿第一次当侍女,不太会说话,也没什么经验,希望... ...希望公子不要太为难她... ”
说别人不会说话,你这丫头抢着说话就很会说话了?
赵聂在心里默默吐槽画儿,随即又惊讶地看着秦柔儿。
这可不止是个才女,怕还是个沦落的大家闺秀啊。
“哦?那秦姑娘为何要主动当侍女呢。”
该不会是迷恋上本皇子的绝世容颜了吧,嘿嘿。
赵聂不要脸的想着。
“没什么,只是不想白吃庄园的饭。秦姑娘不敢当,我是公子的侍女,公子只管叫我贱名就好了。”
真是... ...
傲娇啊。
算了算了,毕竟是自己的侍女,还是个冰美人,不和你计较了。
“咳咳,这个,以后咱们就要朝夕相处很长一段时间了。”
“私下里我这也没那么多规矩,不必行那么多礼。”
“好了,时间也不早了,奔波了一天我也要睡了,你们下去吧。”
秦柔儿当即就要出去,走到门口发现画儿居然站在那没动。
“画儿,你还有事吗。”
赵聂也觉得奇怪,于是问道。
“那个,公子,奴婢为你宽... ...宽衣... ”
画儿红着脸低着头,轻声说道。
宽衣?
赵聂顿时脑补出一幅香艳的画面,随即甩甩头,略显尴尬地说道:
“呃...今天先不用了,我还要想些事情再睡,你... 先下去吧。”
“是,奴婢告退。”
两女走后,赵聂露出一抹苦笑,果然还是被现代人的思维束缚住了手脚啊!
但凡我脸皮再厚点,上辈子也不至于单身20多年啊!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啊。
腐蚀我吧!
心里大呼之后,赵聂倒头就睡,马车上颠了几天,可累坏了。
……
“砰——”
副庄主府某个房间传来摔东西的声音。
“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如此辱我!
这个该死的私生子!”
曾剑双眼通红,面目狰狞地大喊。
“他再怎么是私生子也是个皇子,也比你高贵!”
周帆顺坐在椅子上平淡地开口道。
“周庄主,他同样辱你了,你还帮他说话?你当时为啥不反驳他,你可是……”
曾剑依旧面目通红,不过语气稍缓了一些,瞪着周帆顺说道。
“我帮他说话?你看不清楚形势吗?
先不说他明面上皇子身份搁这摆着,庄园里这些管事的除了咱俩,谁没受过宁妃恩惠?
我当时回斥他是心里舒服了,可罗信那些人可会让我们走出宴客厅?
成大事者就得忍,要谋定而后动,我当初就是不明白这个道理才被逐出周家啊。”
周帆顺捋着自己那短胡须,感慨地说道。
“那我们要怎么样弄那个私生子,不弄死他我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曾剑气愤地说道。
“哼,凭我们两个,在庄园里很难斗过罗信那些人,不过我们可以借助外力。”
周帆顺冷哼。
“可咱们不是试着去联系过了吗,周家不认你也看不上这庄园,幽门关也不认我,咱们哪还有其他外力可借?”
曾剑疑惑地问道。
“我刚说了他就算是私生子也是个皇子,先皇驾崩那几个皇子可都在争夺皇位……”
“我明白了!”曾剑恍然大悟,“我们可以把这私生子的行踪告诉成功登基的皇子,他肯定会派人来弄死这个私生子的,嘿嘿。”
“你个笨蛋!”
一直平静的周帆顺终于忍无可忍,怒斥道。
“你告诉新皇,这私生子死不死我不知道,反正你我肯定活不了!
这私生子连皇位都没争就跑这来了,新皇没有借口光明正大地动手,只能私底下杀,不然刚登基就会落个残杀兄弟的坏名声。
你觉得咱俩活着更能保守秘密还是死了?到时候只怕这整个庄园都得死!”
“那怎么办?”曾剑原本得意的笑容一僵,皱眉问道。
“咱俩虽然保不住自己,可却有人能保住咱俩,在这幽州地界上谁最大?
你说我送这么一份大礼给周家,周家能不能让我认祖归宗?”
“你附耳过来。”周帆顺在曾剑耳边私语一番。
“妙啊!这……周庄主你到时回归宗族了可不能忘了曾某啊,曾某这几年可是唯您马首是瞻的啊。”
“放心,这件事要是能成,少不了你的功劳,到时候别说是校尉了,让你当个将军又能如何?”
“哈哈哈……”两人一起大笑了起来。
第二天,赵聂提出要在庄园里转转,想迅速了解一下庄园以及庄园几个元老,便让罗信邀请了元老陪同。
既然是邀请元老,自然也象征性地邀请了周帆顺和曾剑二人。
本以为他们昨天丢了面子肯定不会来了,结果早上集合一看吓了赵聂一跳。
这俩人不仅来了,还主动朝赵聂打招呼,就好像昨天的事没发生过一样。
赵聂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心里却暗自警惕,他可不信这两人心胸这么宽广。
和几名元老边谈笑边走,赵聂便在这庄园里转了起来,可越转越心惊。
这哪是什么庄园啊。
分明是一座五脏俱全的小城啊!
整座庄园占地估计有将近三千亩,除了占地最大的农人集中居住的农居区外,还有一个以织布作坊、铁匠铺、木匠铺为主的工匠区。
两区之间是一个小型集市,也就是商业区,里面有各种商铺、商行。
据说最开始是为了满足庄园里人的日常需求所建,后来慢慢地涌入了庄园外的商人,五日一次的大集更是能把庄园方圆几十里的村民吸引过来。
出产的铁器,布和酒便是通过这商业区拉到大城里去卖,得到的利润用于庄园的维护和发展。
完全自成体系,规模甚至不亚于原来世界的一个中型城镇了。
后妈这是建了一个什么宝藏庄园啊……
赵聂等人从商业区来到了工匠区,刚参观过了铁匠铺和制酒作坊,现在正站在织布作坊门口,看着工人们忙碌地织布。
因为庄园七大元老齐逛庄园,成了路上一大风景,吸引了一大群庄园里的人好奇地跟着,现在这织布作坊门口被看热闹的人挤得水泄不通。
“这作坊里一台织布机一天能织多少布?”赵聂问道。
“回公子,一台织布机一天能织一匹布呢!”陪同的作坊管事有些自豪地回答道。
“一天才织一匹布吗?”赵聂皱了皱眉。
据他所知,此时的一匹布长约四尺13米多,宽约半尺1.7米左右,比起蒸汽时代之前的巅峰纺织机——珍妮机还是差得远的。
“似乎有些慢了啊。”
“慢了?”作坊管事自豪的笑容一下子凝固了,本来等着夸赞的他显然没想到赵聂竟然会嫌慢,于是瞪大了眼睛说道:
“这作坊里的织布机可是弓元老从朝廷工部学的制造技术,比起织造局的也不差了,要说这织布机慢,恐怕整个大讼也找不到比它更快的了。”
“是吗?”赵聂扶着下巴假装沉吟,默默打开了系统兑换界面。
“宿主当前世界科技等级为0.5级,可兑换1.5级以下技术和物品。
当前可兑换技术:
……
0.7级:
香(肥)皂制造技术,100救世点。
香水制造技术,100救世点。
蒸馏法制酒技术,100救世点。
……
0.8级:
系统改良版滑膛燧发枪制造技术,200救世点。
纸包定装弹制造技术,200救世点。
系统改良版滑膛炮制造技术,200救世点。
玻璃制造技术,200救世点。
混凝土制造技术,200救世点。
……
0.9级:
系统改良版线膛枪制造技术,300救世点。
系统改良版线膛炮制造技术,300救世点。
……
系统改良版珍妮纺织机制造技术,300救世点。
系统改良版坩埚灌钢法炼钢技术,300救世点。
……
当前可兑换物品:
种子类:……
工业品类:……
……
当前剩余救世点:1000(新手大礼包)”
“兑换系统改良版珍妮纺织机!
兑换系统改良版坩埚灌钢法!
兑换蒸馏法制酒技术!”
“叮——兑换成功,扣除700救世点,当前救世点为300点。”
赵聂选了目前对庄园发展有大用的三门技术,兑换完后却感觉有些肉疼,救世点一下子少了大半,但也是没办法的事。
“这是不是大讼最好的织布机我不知道,不过我能造出更好的,至少日织四匹布。”赵聂说道。
周围众人惊讶地看着赵聂,下面窃窃私语一片。
“另外,制酒作坊制出来的酒喝起来就跟喝水一样没劲,我可以酿出更烈口感更好的美酒。”
现场一下子安静了,所有人都目瞪口呆地看着赵聂。
“还有那炼铁作坊锻打出来的铁器费时费力,质量还不怎么样,我可以用更短的时间炼出更好的钢铁!”
哗——这话一出,空气仿佛一下子凝固了,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一动不动。
“噗呲——”突然,一声嗤笑声打破了现场的寂静。
赵聂回头一看,正是曾剑。
“噗呲——”“噗呲——”“噗呲……”
“哈哈哈……公子正是能开玩笑啊……”
有了第一声就有第二声第三声,在场大部分人都忍不住笑了出来,以曾剑为首的几人甚至毫无顾忌地在大笑,就差笑出眼泪了。
赵聂嘴角上扬,静静地看着笑成一片的众人。
哼,笑吧,只要我不尴尬,尴尬的迟早是你们。
果然,见这笑声没对赵聂造成什么影响,周围众人嘈杂的笑声很快变得稀拉起来,直到最后消失不见……
“曾将军为何发笑啊!”赵聂面色不变,微笑着问道。
“我笑公子昨天还在怒斥我大放厥词,今天自己却在这大放厥词了,这难道不好笑吗?
“哦,曾将军为何就认为聂某在大放厥词啊?”
“哼,我曾剑虽是粗人,却也知道这织布机、酿酒和炼铁之术,能精通一项者便已是在工匠中百里挑一了,能改进者更是万里挑一,且无不是浸淫此道数十年,三项都可精通改进的只怕亘古未有!可见公子之言何等可笑!
再说你一个十几岁的少年人能学个几年,哪怕是从娘胎里开始学也不过十几年吧,我看公子你怕不是昨天晚上和美人折腾到太晚没睡醒吧,还是回去温柔乡里睡醒了再来吧!”
下面又是一阵哄笑声传来。
“哈哈哈……”
赵聂竟然也跟着疯狂大笑起来,把周围的笑声都给压了下去,哄笑的人一下子停了下来,惊愕地看着赵聂。
“嗯?公子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可笑了?”曾剑笑着说道。
“不,曾将军,我是笑你浅薄啊!
这天下何其之大,奇人何其之多!
以曾将军的眼界,只怕大多还在幽州这一弹丸之地,至多不过大讼十一州,却不知大讼之外还有万国,万国之外还有未曾有人到达的新大陆!
日织一匹的织布机还在大讼受人追捧,却不知在万里外的欧罗巴大陆上日织四匹、六匹布的织布机已经不算什么了!
可笑曾将军还窝在这个庄园里犹如井底之蛙肆意揣测,沾沾自喜。”
“既然公子如此有见识,我们不妨打个赌可好?”曾剑从周帆顺身上收回目光,突然冷笑着问道。
在他看来,刚才赵聂的胡言乱语只不过是在挽回自己的颜面罢了,可他就是不让他挽回,就是要他大庭广众之下身败名裂,这样才能报那羞辱之仇。
“哦?不知曾将军想怎么赌?”
“五日后你造出新的织布机,酿出新的酒,炼出新的铁,就请诸位元老和现场的观众作见证。
要是你拿出来的东西和你说的不一样,哼哼,那请公子你当众学狗叫三声,向大家表明你今日之言只不过是小犬狂吠,当不得真,如何?”
“曾剑,你放肆!”一旁的罗信听不下去了,怒吼着冲向曾剑,赵聂一把拦住了他。
“那要是你输了呢?”
“公子觉得我会输么?也罢,我输了任你处置!”
“任我处置太模糊了,还是明确点好。这样吧,不管谁输了,都要趴地上学狗叫三声,并且向对方道歉说‘爹,儿子错了’,怎么样曾将军,你可敢?”
“哈哈哈,公子这招以进为退用得真好,不过可吓不住我,这有何不敢,就如公子所言,输者可不能耍赖!”曾剑大笑着说道。
“这么多人看着呢输者自然是不能耍赖的,不过……”
“不过什么,公子不会现在就想反悔吧。”
“曾将军误会了,聂某是想说,用不着五日,三日就够了。”赵聂边说着边靠近曾剑,在曾剑耳边轻声说道:
“曾将军是真的喜欢犯贱啊,本皇子已经迫不及待想看到你学狗叫,喊爸爸的样子了,这三天好好练练,加油。”
拍拍曾剑的肩膀,赵聂笑着大步离去,留在原地的曾剑笑容一凝,眉头皱了起来……
赵聂回到庄主府后单独见了罗信。
这两天经过交流,赵聂已经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在这个庄园的地位了。
他是庄主,是庄园保卫兵团团长,更是把庄园发展起来的最大功臣!
那便宜后妈只是找了这么一个地方作为容纳被害人才的栖息地,谁知罗信带着这些被收留的人把庄园发展成这规模了... ...
最重要的一点是,从这两天罗信对自己的态度来看,他对自己那便宜后妈是感恩且尊敬的,并且把一部分感恩和尊敬嫁接到了自己身上。
因此,目前来说罗信是庄园里赵聂最值得信任的人了。
“罗将军,昨晚那周帆顺和曾帆二人可有什么异常的动静?”
昨天宴席散后,赵聂把罗信留下,就是让罗信派人盯着被怼了一番的二人反应如何。
“回公子,这两人宴席散了之后就一起回了副庄主府,很快在屋里就传来东西砸地和曾剑怒吼的声音,而后两人在房间里小声谈了很久,具体谈了什么没能探听到。
不过最后两人却是一起大笑了一番,那曾剑过了一会才离开副庄主府。”
“哦?一开始愤怒地摔东西怒吼,最后却笑了起来,今天接到我的邀请甚至还主动和我打招呼,他们心胸可真是宽广啊。
罗将军,你对他们比较了解,你怎么看?”
“回公子,在下和这两人共事数年,倒是颇有一番了解。
这曾剑狂傲自大,行事鲁莽,总想着攀附周家,得荣华富贵。
而周帆顺曾因骄狂不知收敛得罪主家被逐出周家,在庄园这几年虽变得内敛低调了,但却精于算计,颇有城府,妄图重归周家。
这两人都算不上心胸宽广之辈。
曾剑看谁不对眼常常当面斥责,便是几个元老也不给面子。
周帆顺对得罪自己的人表面上不说什么,暗地里却各种算计,让想借自己攀上周家的曾剑出手去办各种事。”
“这么说来,他们今天上午的大度是装出来的人,根源很可能就在昨天晚上他们的谈话。
那究竟是什么利益能让两个受辱怒吼的人一下子大笑起来呢?
罗将军,我估计这两人在憋着一肚子坏水呢,针对我是肯定的,就怕还连累了庄园啊!”
“公子放心,属下回去便加强对周曾二人的监视。”
“罗将军办事聂某自然是放心的,只是将军最好对这二人的心腹也加以监视管控,比如……把守庄园门口的保卫团。”
罗信闻言一怔,道:
“多谢公子提醒,属下明白了。”
“罗将军这话就不对了,不说将军做这些事主要是在帮我,光上次的救命之恩聂某还没报呢,该聂某谢谢罗将军才是。
其实今天所言那三样改进的技术便是我准备送给罗将军和庄园的谢礼。
虽然听起来比较荒诞,可聂某确实在京中向他国使者学过这些东西,不过……要弄成却是要一些人手和场地器材。”
罗信闻言心中一惊,他和当时在场大多数人一样,都认为赵聂不过是开玩笑开得下不来台了,正想着怎么帮他推了这个赌约呢,没想到赵聂却要来真的。
难道他今天所言是真的?
若是真的那可真是送了他罗信和宁庄一份大礼啊。
从公子这两天的言谈举止来看,也不像是个喜欢大放厥词的人啊,反而还特别求实……
想到这,罗信莫名有些激动起来,对赵聂说道:
“公子请讲,属下定会竭尽所能!”
“要在三天内把这些都弄出来,我一个人亲自动手弄三样时间肯定是不够的。
因此我要罗将军在铁匠铺、木匠铺和制酒作坊各找一个忠实可靠,且有比较扎实技艺基础的工匠来学习这三门技术。
这将会是我们庄园以后的核心优势,所以忠实可靠很重要!”
说到最后,赵聂盯着罗信的眼睛,罗信目光凝重了几分,重重地点了点头。
“另外,我希望三个地方的管事工匠们能全力配合我的工作,届时还有一些器材设施要专门改造或打造。”
“公子放心,属下一会挑人的时候亲自找三个管事谈话。”
“嗯,还有一件要紧事要麻烦罗将军。”
“公子请讲。”
“唉!”,赵聂叹了口气,“自父皇驾崩,聂连夜离京已有四日,却还不知母妃在宫中可好,天下局势又如何了。
这乱世已起,不论是聂还是宁庄要想在这乱世中生存下去只怕不易啊。
因此聂迫切地想知道这最新的消息,尽快制定应对之策啊。”
“庄园在京中专门设了一个联络点用于和宁妃娘娘联系,平时的消息就是这个联络点的人传回来的。
前两日宁妃娘娘吩咐属下去护送公子的信中说京城几位皇子争皇位争得厉害,城门就要戒严了。
想必这两日皇位之争有了结果后,城门一开马上就有人送信回来了 属下一定第一时间告知公子。”
“只希望这皇位之争不要波及到母妃,不然不管是谁当了这皇帝,我赵聂都一定要他付出代价……”
赵聂声音越来越冷,旁边的罗信不禁打了个寒颤。
“公子,若是没什么事的话,属下告退了。”
“有劳罗将军了,将军慢走。”
赵聂眼含深意地看着罗信离去的背影。
这可是个人才啊,聪明会办事还有情有义,今天的话他应该听懂了吧。
……
副庄主府。
周帆顺坐在桌旁,端起茶杯轻抿茶水,曾剑在房间里走来走去,看起来有些急躁不安。
“周庄主,你说那私生子最后那番话啥意思,难道他真能赢我?”曾剑终于还是没沉住气,向周帆顺问道。
“赢了又如何,不赢又如何,你忘了我们昨天说了什么了?
在你我眼中,他应该是我们的垫脚石才对,你今天终究还是没沉住气啊,不该当众顶撞他。”
“我是气不过,明明昨天他骂我大放厥词,恬不知耻,结果今天他自己在那大放厥词了,正好让他尝尝被人羞辱的滋味!
哼,等三天后他输了那才真正地大快人心呢。
不过……周家那边真能答应么?要是不成,只怕这宁庄就要没我等的容身地了啊。”
“昨夜思来想去一夜,利害关系我已在这书信中阐述清楚了,对周家而言百利而无一害。
更何况今时不同往日了,北狄虎视眈眈,周家大肆屯粮,这庄园钱粮不少,那私生子更是能值万石钱粮,周家必然不会放过这机会。”
周帆顺淡然道。
“书信和信使我是准备好了,护送接应的人你可安排好了?这可关系到我等身家性命,一定要选信得过的人才行!”
“放心,我选的可是和我穿一条裤子的兄弟,绝对可靠!”
“事不宜迟,也拖不得,今晚便行动!”
“好!我这就去安排。”曾剑连忙走出门去。
周帆顺平淡的脸上渐渐挂上了一抹带着嘲讽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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