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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书+救赎+甜宠+双洁】女主靠自己,无系统。沈如瑆穿书了,并且穿成了和她同名同姓、短命的恶毒女配。为了能长久的活下去,她自觉和男主保持距离,弥补自己和女主的关系,改变自己,挽回自己的形象。再想到自己书中结局,死于男二手下,沈如瑆鼓起勇气讨好男二百里刖,希望之后他回来报复那些坏人的时候可以对自己忽略不计。……沈如瑆站在城墙上,看着那条铺满十里彩礼的道路,眼里满是惊愕。百里刖将沈如瑆逼入墙角,似笑非笑的说道。“沈小姐,嫁给我,可以吗?”沈如瑆哪敢跟他唱反调,扯出一个微笑,拼命的点着头,心里一个劲的骂他沙比。
主角:百里刖,沈如瑆 更新:2023-01-14 18:06: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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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主角分别是百里刖,沈如瑆的其他类型小说《女配洗白计划之暴君突然要娶我》,由网络作家“云未织”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穿书+救赎+甜宠+双洁】女主靠自己,无系统。沈如瑆穿书了,并且穿成了和她同名同姓、短命的恶毒女配。为了能长久的活下去,她自觉和男主保持距离,弥补自己和女主的关系,改变自己,挽回自己的形象。再想到自己书中结局,死于男二手下,沈如瑆鼓起勇气讨好男二百里刖,希望之后他回来报复那些坏人的时候可以对自己忽略不计。……沈如瑆站在城墙上,看着那条铺满十里彩礼的道路,眼里满是惊愕。百里刖将沈如瑆逼入墙角,似笑非笑的说道。“沈小姐,嫁给我,可以吗?”沈如瑆哪敢跟他唱反调,扯出一个微笑,拼命的点着头,心里一个劲的骂他沙比。
沈如瑆脑袋逐渐清明,但是身体一阵酸痛,她费力的动了动手指。
“瑆儿!”
耳边传来一位妇女激动的声音。
“快!传太医!”
沈如瑆在心里叹了一口气,没想到这人死了,还能继续做梦。 她缓缓睁开眼睛,便看见两眼通红的妇人坐在床前。
好一个端庄温柔的、古装小姐姐。
映入眼帘的是古色古香的房间,眼前的妇人抚摸着沈如瑆的脸,让她瞬间有了真切感。
人体的温度和触感让她瞬间反应了过来。
我还活着?……只是这局面有些离谱。
“瑆儿!你终于醒了!”
一七尺大汉破门而入,蹲在沈如瑆床前,细细的打量着她。
“昨天太医都束手无策了,爹爹当真以为要永远失去你了!”
说罢,一副老泪横纵的模样。
沈如瑆呆滞了,大脑把这些信息整合在一起,飞速运转。
“夫人,太医来了!”
“在下江远给……”
“免了免了,快来给我女儿看看,身体可有异常?”
江太医恭恭敬敬的上前,小心翼翼的替沈如瑆把脉,在指尖扎了一针,验了验血。
他莞尔一笑,眉头舒展开来。
“禀丞相、夫人,令爱并无大碍,体内毒素也完全消散,如今只是身子有些虚罢了。”
沈夫人看着发愣的沈如瑆,招呼着江太医走到一旁。
“江太医,我感觉,瑆儿这次醒来后性子安静不少,那毒素,会不会刺激到这里吧!”
她用手指了指脑袋,江太医摇摇头否定的回答。
“这种可能性,比较小。”
“微臣告退!”
沈如瑆深吸一口气,如今突如其来的一切,让她无法思考,但是她又无法不面对。
“那…”个。沈如瑆忽然启齿,忙着又改了口。
“爹爹,娘亲,我没事儿了,你们就放宽心吧!”
沈夫人扶起蹲在床边的男人。
“运良,你也别蹲着了,坐!”
运良?沈如瑆灵光一闪,突然想到了什么,她抬眼再次端摩两人的容貌。
沈运良年轻时也是一位美男子,其中最让人过目不忘的便是眉心的美人痣。
而沈夫人端庄雅丽、温柔贤惠,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玲珑剔透。
卧槽,我应该是穿书了。
“那个!”沈如瑆此时此刻的心情,如同晴天霹雳一般。
她模仿起书中沈如瑆的性子撒娇道。
“阿爹,阿娘,瑆儿睡了那么久,肚子实在有些饿了,我想吃阿娘做的芙蓉糕。”
“好,娘亲这就去给你做!”
沈如瑆看向沈运良,又撒娇的说道。
“阿爹,你陪娘亲一起去吧!”
“瑆儿乖,爹爹自然知道,你好好休息。”
沈运良挽着沈夫人的手就离开了房间。
沈如瑆叹了一口气,终于!
终于安静下来了!
她仔细回想这前几个小时发生的事儿。
自己通宵看了一本小说,第二天照常上班,结果救人时体力不支,从天桥上掉了下去,一觉醒来就穿书了,并且穿成了和她同名同姓、短命的恶毒女配。
其实准确的说,也算是重获新生。她知道,从那个天桥掉下去肯定是必死无疑的。因为那个天桥建于两栋居民楼之间,形成一座空中走廊,距离地面五十米。
五十米掉下去只花了两秒钟,想都不用想,自己的肉身已经变成什么样了。
原本以为死亡很痛苦,其实不然,就好像睡着了一般,然后昏昏沉沉……
唉,既来之则安之,既然上天给了自己一次重生的机会,那一定要好好珍惜。作为一个刚刚阅读过全文的忠实读者,沈如瑆有了三条生存法则。
为了能长久的活下去,苟到大结局。第一,我应该要有自觉和男主保持距离醒悟。第二,弥补自己和女主的关系,改变自己,挽回自己的形象。第三,不要惹男二。
对了,也不知道现在书中的进度具体在哪个位置。
“小四?”沈如瑆试探性的喊道,虽然原主嚣张跋扈一不开心就鞭打下人,但是这丫鬟却是文中唯一对原主忠心耿耿的人。
小丫鬟走过来两腿一软,重重的跪在地上。
“小姐恕罪,是奴婢无能,让小姐误食了毒菇。”
毒菇!就是从男二百里刖手里抢来的毒菇,卧槽,我记得他好像被原主打得半死不活的,脸破了相,有只眼睛差点都失明了。
而女主刚好救了他,这也在他心中埋下了一颗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种子。
“起来!”
小四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她原本以为小姐的鞭子会甩过来,但是没有。
“你且和我说说,我与百里,哦不,我与质子抢蘑菇那天发生了什么事儿,从头到尾,事无巨细。”
听小四这么一说,沈如瑆倒真的发现原主其实除了脾气坏了些,也并不是不可挽回,就是容易被拱火,被有心之人利用了。
小四不敢直视沈如瑆的眼睛,生怕自己说错一个字,就被甩一鞭子。
“小四,你多少岁了?”
“奴婢,今年十七岁了。”
小四这丫头比原主大两岁,七岁就跟在原主的身旁了,如今算来也有十年了。
毒蘑菇事件后,就是原主的及笄礼,还好没有穿到原主不可救药的时期,现在开始洗白,还有机会。
“小四,我睡了一整日,也整整做了一日的梦,我梦见神明了,她让我悬崖勒马、让我但行好事,她说除了我的父母,没有人真心实意的喜欢我。我在梦里想了一整日,颇有感触,所以,从今天开始,我、沈如瑆,要成为全长安最好的人。”
“小四,从前我对你诸多辱骂、鞭打,在这里我向你道歉,对不起。我……”
小四急忙跪下,“小姐言重了,奴婢从未对小姐有过怨言。”
沈如瑆想走下床去扶跪在地上的小四,想了想还是否决了这个想法,她温柔的说道。
“我知道,我相信你说的话,我很开心,起来吧,别老动不动就跪。”
日子还长,我一定会慢慢改变我在她眼中的刻板印象的。
小四的双眼通红,仿佛下一秒就要哭出来,她哽咽的说道。
“是,小姐。”
屋外的阳光,透过翠绿的树叶,穿过半开的镂空的雕花窗,斜斜的射在靠在窗台边的红木台案上。
沈如瑆沉思片刻后,坐在了镜台前。
大大的眼睛,淡淡的柳叶眉,玲珑小巧的鼻子和嘴巴,长得也算是个美人,满脸都是胶原蛋白,年轻啊!
“小四,更衣。”
“是,小姐。”
正襟危坐片刻,沈夫人带着食盒回来了。
沈如瑆凭借着书中对原主的描写,适当的表演起来。
要想生活过得去,时时刻刻拼演技。
“阿娘,瑆儿这次睡了好久,忽然想明白了许多事儿!”
沈夫人笑盈盈的看着她,捧着她的脸问道。
“我家瑆儿想明白什么了?”
沈如瑆抚上沈夫人的手背,将她的手握在手心,双眼含泪、楚楚可怜的解释道。
“阿娘,瑆儿这次做了一个好长好长的梦,梦里我没有阿爹阿娘庇佑,所有人都欺负我,就像当初我欺负他们一样。”
沈如瑆使劲的挤出好几滴眼泪。
“瑆儿,乖!”沈夫人看向沈如瑆的眼神温柔了几分。
“阿娘,我错了,我真的错了,经过这次梦境中的体验,瑆儿真真的明白了自己错误。阿娘,瑆儿以后一定乖乖听你的话。”沈如瑆知道,这原主的父亲是真宠,而这母亲,则会柔性教育,可惜没什么作用,每次原主惹事儿或者打了谁,她会悄悄的解决。
“瑆儿,你能有这番领悟,娘亲很欣慰。”
“嗯。”
沈如瑆看着眼前温柔的妇人情不自禁的抱了上去。
好久,好久,没有感受过妈妈的爱了。
妈妈离开自己的时候,自己刚好十五岁,十八岁,爸爸也走了,后面自己贷款上了大学,又孤身一人讨生活。
“我错了,我以后一定乖乖的,你不要离开我。”
此时的沈如瑆哭了,是真的怀念爸爸妈妈了。
沈夫人也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吓了一跳,轻轻抚摸着她的头。
“瑆儿,乖!”
……
休息了一日后,沈如瑆才适应了这副身体,感觉神清气爽许多。
“小四,给我准备笔墨纸砚。”
“是。”
她端坐在窗边的红木台案前,纤细的手提起毛笔,在纸上画了几个一试了试墨汁的浓度。
这丞相府的笔墨真是不错,趁我现在还记得整本书的流程,还是把最关键的记录起来。
沈如瑆提起毛笔转动手腕,脑袋里回想着这本书的内容。
这本书叫做《我的倾城妃》讲的是叶景纬和沈沛柔一见钟情,两人彼此暗恋对方的故事。
叶景纬前期一心想着争取储君之位,且自身实力不稳,其次朝局动荡不安,他怕沈沛柔因自己受到伤害,迟迟不敢表达自己的心意,默默暗恋沈沛柔。而沈沛柔,其实也早已对他一见钟情,情深根重,碍于庶女身份并且自卑心理作祟,觉得自己配不上他,两次将错就错,错过他。而后,沈沛柔慢慢成长,得男二、男三帮助,加上女主光环护体,开了一家医馆救世济人,后发生一系列事情,得全城百姓爱戴。
沈如瑆及笄后,设计嫁给了叶景纬,叶景纬也得到了丞相支持,当上太子。
沈如瑆与男主叶景纬成亲后,一面维持着有名无实的夫妻情分,一面频频陷害沈沛柔。甚至铤而走险给她和男二下春药,哪知道百里刖自制力极好,并没有和她发生关系…最后沈如瑆被百里刖做成了人彘,每天伤口撒盐,折磨至死。
这故事就才到一半,恶毒女配就下线了。
皇帝去世,祸起萧墙,叶景纬本该顺利登上皇位,二皇子叶景泽起兵谋反,叶景纬危难之际。沈沛柔立马求助刚好在宣国的男二百里刖,百里刖带人从外包围,成功剿灭、包围了二皇子的叶景泽的人马。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松懈时刻,叶景泽的袖箭射向叶景纬,沈沛柔立马抱住他,想要替他挡箭,百里刖一个闪身握住了箭,可是箭上有毒,百里刖五秒毒发身亡。
沈沛柔见到叶景纬的那一刻两人瞬间明白了自己的内心。最后男主成功登上皇位,迎娶女主为皇后,办了一个盛世浩大的婚礼,举天下而同庆。
沈如瑆越写脑袋越清明,这也加深这本书在她脑子的印象。
想到这本书里的百里刖,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毕竟书里对他杀人的描写,那叫一个心狠手辣。
但是害怕他的同时,沈如瑆也心疼他,更理解他。毕竟,他过得那样的苦。
男二百里刖是南国的太子,他的母后讨厌他,给他取名叫百里刖,刖刑的刖,他从出生,就注定是一枚棋子。而他的母后,因心中郁结,产后大出血去世了。
可是看过全文的沈如瑆知道,其实他的母后很爱他,给他的取名叫百里月,众星捧月的月。他的母后是被萧倾语害死的,而百里鸿知情纵容。
江澜舟去世后,百里鸿立萧倾语为后。
百里鸿碍于百里刖母族的势力,加上生母去世,出生后就他为太子,从小就被捧杀式的长大,想把他给养成废材。
十岁那年,他舅舅死了,他外祖父死了,被判了通敌叛国的死罪,诛了九族,全族上下老少妇孺共三百五十五人,全部死于断头刀下。从那以后,百里刖连太子应有的体面都没有了,之前那些人忌惮他的外祖父,给他无上的尊敬,瞬间烟消云散。
不讨皇帝喜欢,没了势力的废材太子,如同过街乞丐一般。
半年后,南国丢失一座城池后,与宣国谈判,主动送太子为质,只求停战(纳质求和),宣国也就签订了和平协议,
百里刖刚好成为了这枚被舍弃的弃子。
八月十五中秋那天,百里刖踏上了,去往宣国的征途。这天,也是他的生日,他十一岁。
然而这南城质子,并没有得到太多的尊重。在宣国这五年里,常常一身素衣,住在偏远、破烂不挡风的房子里,每日吃些剩饭剩菜,也是举步维艰。
后面他不知怎么,仿佛开了挂一般,杀回南国登上皇位,用各种手段惩罚了当初害他之人。后又潜回宣国,报复那些视他为阶下囚的坏人。
这部分书中是一笔带过,但是这部分身为读者的沈如瑆看着还是十分解气的。
他在宣国隐姓埋名,处处帮助女主,却未曾僭越过半分。
沈如瑆写到这里停了下来!
“唉,他帮女主挡了一箭就下线了,实在是……气死我了!”
他这下线方式,好多读者都不理解。
沈如瑆越想越气,又将桌子上的宣纸揉做了一团。
额……我TM干了什么,算了,还是烧了吧,反正现在记得很清楚。
“小四,把这些纸给烧掉。”
“是。”
看着小四将那些废纸烧得一干二净,沈如瑆又在镜台前翻箱倒柜的寻找起来。
“找到了!”
沈如瑆拿着一个粉色的钱袋子,把她放进小四的手里。
“小四,我们出去逛逛。”
“是,奴婢这就去向夫人禀明。”
“嗯嗯,我在大门口等你,你快去快回。”
沈如瑆在丞相府中乱窜着,说实话,这宅子,真的好大。
果真是贫穷限制了我的想象,现代的高楼大厦与这相比,真真是小巫见大巫。
“啊!”
沈如瑆没有看路,迎面一个妇人被撞倒在地。
“沈小姐恕罪。”
那妇人和旁边的丫鬟一同跪在了地上。
额…怎么这府中的人,都很怕自己。
“起来吧,没事儿,是我不好。”
这两人一脸疑惑的看着她,
沈如瑆扶起眼前的妇人,看着穿着打扮,应该不是个奴婢,难道她是女主的母亲,沈张氏。
“娘!”
不远处的女孩跑了过来,她皮肤白皙,两只眼睛像宝石一样,嘴瓣像弯月一样,若是笑起来,肯定很甜。
“沈小姐,你罚我便好。”
“沈沛柔?”这就是女主,活的女主,虽然她只比原主大一岁,看起来却要知性很多,果真漂亮啊。
“嗯?”
沈沛柔好奇的看着她,然而下一秒就发生了让她叹为观止的事儿。
“姐姐,我错了!我从前那样对你,是我不好。”
只见沈如瑆单膝下跪,做了一个抱拳的姿势。
“沈小姐?”沈张氏惊呼道。
“你这是做什么?快起来。”沈沛柔被她这个举动也吓了一跳。
沈如瑆站了起来,诚心诚意的说道。
“姐姐,瑆儿在生死一线之际,想明白了许多事儿,瑆儿已经迷途知返,不求你现在原谅,只求你别永远讨厌我。”
“你?”沈沛柔惊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小姐,奴婢终于找到你了。”
小四跑了过来,附耳说道。
“夫人说,只能一个时辰。”
沈如瑆惊了,才一个时辰,这大小姐以前出门的时候也限制时间的嘛?
“姐姐,瑆儿先告退了。”
有小四带路,沈如瑆终于出了丞相府,也顺便将整个路记了个一二。
“小姐,奴婢给你带慕篱。”
“好。”
沈如瑆如愿的见到了长安街。
街道两旁是茶楼、酒馆、当铺、作坊。空地出撑着好几张大伞,小商贩卖着稀奇古怪的东西。
沈如瑆将幕篱揽在两旁,拉着小四的手东逛逛西逛逛,几乎把整个街的小摊都逛完了。
小四手里拎着许多东西,好奇的、目不转睛的,看着眼前的小姐。
小姐她好像真的变了,她以前从未像如今这般平易近人。
“小四,你一直盯着我做甚?”
“没…没什么!”
沈如瑆将手中的一个甜枣塞进小四的嘴里,开导道。
“小四,小姐我决心要变好,所以,以后你有什么直接说出来,切莫像刚刚那样,心虚又不敢说。”
小四将甜枣吞进肚子里,立马解释道。
“小姐,奴婢只是觉得小姐变得平易近人了,您以前是瞧不上这路边小摊上的东西的。”
“嘘!往事不要提。”
“额…”小四一脸懵逼,那这是说,还是不说。
不远处卖着许愿牌,而对面一棵直径大约一米的银杏树屹立在一座廊桥旁,还有少许人挂着许愿牌。
沈如星看着这美如画的风景,洗涤心灵。
“这位小姐要买许愿牌嘛?这里提供墨笔。”
“嗯!给我两个!”
“六文。”
沈如瑆爽快的给了他钱,逛了那么久,她也对这长安街的物价和钱币一知半解了。
“那就祝我,长命百岁,万事顺遂,沈如瑆。小四,你有什么心愿,我给你写上去。”
沈如瑆转过头认真的询问她。
“小四希望,天天开心。”希望小姐永远都像现在这样。
沈如瑆很快就写好了这四个字,打了一个括号,后面写着平安喜乐,只是这署名,就叫小四吗?
“小四,你叫什么名字。”她跟在原主身边,好像从未叫过她名字,只因她是第四个服侍原主的丫鬟,所以叫她小四。
“奴婢,不记得了。”
“这样吧,从今天起,你就叫秋欢,秋天的秋,欢乐的欢。”
“谢小姐赐名。”
沈如瑆没有将许愿牌挂在下面,而是用力一掷,许愿牌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最后挂在了最高的地方。
“秋欢,你也试试。”
秋欢只是轻轻一扔,便只挂在了树的半中央。
廊桥将长安城分成两半,西江两侧都是各类吃食的门店。若是晚上站在这廊桥上向下望去,定是万家灯火,热闹非凡。
沈如瑆站在廊桥上发呆,感受着迎面而来的微风,这里的生活,好像也不错,至少,自己不会为钱发愁。
“小姐,奴婢估摸着,一个时辰快到了。”
“啊!”那么快吗?还有一件事儿还没有办呢。
“秋欢,带我去最近的药铺。”
……
回到丞相府,沈运良刚从宫中议事回来。便看见沈如瑆在送东西,给丞相府的每一个人都送了东西。
“这绿豆糕最是酥甜可口,嬷嬷快尝一尝。”
“这耳坠呀,最适合你们这种年纪的丫头了,快试一试。”
“这……”
“咳咳咳。”
“奴婢(奴才)给相爷请安。”
“阿爹,你回来了!”沈如瑆奔跑过去,顺便将手中给他准备的礼物递给他。
他轻轻挥手,示意奴仆退下。
“阿爹,我给你买了一把折扇,这马上就要立夏了,你后面总能用得着。”
“嗯,多谢瑆儿,”她真的如夫人所言,变得懂事乖巧了,“对了,你身体已经大好了,明日就可以去太学了,只是,爹爹想再劝你一句,那三王爷并非你的良人,你……”你也莫再纠缠他了。
“爹爹,我知道,瑆儿不会喜欢他了,瑆儿已经想明白了。”
“嗯,好,想明白了就好!”
金桂院
沈沛柔打开沈如瑆派人送来的包裹,是十几本书,打开里面的纸条,纸条上娟秀的字是那么的随意。
姐姐,瑆儿诚心像你道歉,这是我去集市买得最热门的书,希望你喜欢。
沈张氏打开她那个包裹,里面是一个木盒,木盒里面是一盆来得正鲜艳的蝴蝶兰。
“既然沈小姐改变了,柔儿,我们也没必要计较着过去了。”
“娘,沛柔只是还未看懂她。”
“嗯,娘明白,你是庶出,老爷也从未正眼瞧过你,她从前总爱在你眼前炫耀,你有怨恨,也正常。”
“没有,沛柔从未有过怨恨。”大母待我们也是极好的。
“沛柔,你就是太以德报怨了。”
……
沈如瑆带着一个小木箱上了马车,这第一层都是好吃的糕点,第二层都是她精心准备的各种类型的药。什么治外伤的、治风寒的、治扭伤摔伤的,她连夜写好说明书,每一瓶药她都写得有说明书。
“秋欢,姐姐呢?”
“车夫说,大小姐前脚已经走了。”
“好吧!”本来以为自己够早了,没想到她更早。
此时的天还是黑黢黢的,临近皇宫时,这天才麻麻亮。
“小姐,到了。”
沈如瑆眯了十几分钟,仿佛也活了过来。
秋月走在前面,沈如瑆跟在后面,打量着这偌大的皇宫。这太学就在这皇宫的西苑,离后宫还有一定的距离,宫外的贵族只能乘车在宫门口,步行过去,而后宫的皇子公主一般都是乘坐轿辇去的,可能也都是能得宠的那几个。
上书院
“小姐,秋月就在这儿外面等你了。”
“嗯,那上午日头太晒了,你就找个阴凉处。”
沈如瑆迈着步子进去,说实话,接下来的场面是什么样的,她还当真有些紧张。
“瑆儿妹妹今日来得好早!”
“上次鞭打质子不是被禁足三日嘛,沈小姐求学心切,让尔等敬佩。”
“哎,秦姐姐,你算错了,已经有三日了。瑆儿妹妹,能再见到你,我们真的是太开心了。”
这些话句句正常,却又不正常。
沈如瑆往后退了一步,眼前这个就是自己的绿茶闺蜜、白思画,而旁边那个就是平日里最喜欢拱火的秦安梅。
“哦!”
沈如瑆不想理她们,上次要不是她们两个设计自己,自己怎么会平白无故的打反派一顿。
最后才知道自己打的是质子,将质子打得半死不活,皇帝当然会发怒,最后被罚了三天禁足。
“瑆儿妹妹,这几日你没来,思画姐姐当真是……”想你,那个想你还未说出口,就被沈如瑆打断了。
“姐姐!”
沈如瑆立马蹲在沈沛柔旁边,从木箱里拿出一块点心放在她的书案上。
“姐姐,你出门的太早,这糕点我给你留一早上了,你试试看。”
众人看着这一幕仿佛像看见了鬼一样,让人惊掉了下巴。
“瑆儿妹妹,你们姐妹俩什么时候……”白思画好奇的问道。
沈如瑆起身绕过她,“那个,借过!”
她完全忽略她,也忽略她的问题。
选在最后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在书中百里刖就是坐在最后一排的,这里就两个位置,沈如瑆也只能随意的坐了一个了。
大王爷来了,二王爷来了,长公主来了……三王爷也来了,而在场的众人都期待的看着沈如瑆,她却始终望着书院大门的方向。
“这沈小姐今日不抽风和三弟坐在一起了。”
“对,连看都不看三弟了。”
“她之前不是以三王爷为中心的吗?”白思画对着秦安梅疑惑的讨论着。
“她今日对你也是冷淡的很。”
沈如瑆扫了一眼书院中的这些人,这些皇子公主、公子小姐个个眉清目秀、闭月羞花,男主的端坐在书案前,一个挺拔得背影怕是也能将原主和那些迷妹吸引去。
可惜我不是原主!
他来了!
沈如瑆终于看见了自己想见的人,百里刖。
他面如土色,嘴唇发白,再戴着一个黑色的布将半张脸遮起来,看起来可怜极了。
他走到沈如瑆的面前,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感情。
“沈小姐,你坐错位置了。”
“啊!哦!”
沈如瑆急忙站了起来,做到了旁边的位置。
书院里所有人都自觉的晨读起来,沈如瑆心里建设了许久,鼓起勇气将手中的写有“百里刖,对不起”的纸条扔了过去。
百里刖压根就没有理会她。
沈如瑆只好离他稍微进些,小声的说道。
“那个,之前的事儿,对不起,我真心的向你道歉。”
“对不起!”
百里刖眼皮都没有抬一下,目不转睛的温习着功课。
沈如瑆没有办法,也就就此作罢。
夫子来了,正式进入授课,大家都在认真听课,她却心乱如麻,手中的毛笔未曾停歇。在宣纸上一遍又一遍的写着,百里刖,对不起,百里刖,对不起,百里刖,对不起。不知不觉,已经写了两三叶纸,每张纸上娟秀的字迹都有自己独特的风味。那是沈如瑆的瘦金体。
“沈如瑆,老夫看你奋笔疾书,应该颇有见解,请你起来分享一下这个问题!”
沈如瑆,将纸揉做一团,塞进旁边的木箱中,然后站了起来。
我靠,问题是什么我都不知道,我能有什么见解?
“夫子,学生写得太多,言语阐述不清,还请夫子将问题写于宣纸上,学生自会简单做答。”
这时候所有人都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想要看她的笑话,一个心高气傲的草包千金,还能回答得上这个问题?
夫子摸了摸胡子,寥寥几笔写下问题。
沈如瑆带着自己的狼毫从容的走了上去。宣纸上写着七个字,人生不知何处归?
她提笔做答——生于自然,死于自然,任其自然,则本性不乱;不任自然,奔忙于仁义之间,则本性羁绊。
夫子拿着宣纸看了好一会儿,大笑起来。
“好一个,任其自然,不任其自然。”他满意的点点头。
“字写得不错。”
他立刻将沈如瑆的答案摘抄了一份,然后把沈如瑆写的那份贴在了墙上。
“沈如瑆这个答案,甚得我心。”
沈如瑆当场社死,她写的颜体,字迹看起来很是呆板。
所有人都看着那个答案,然后又打量着她,眼神中透露着诧异的目光。
“好,今天到此为止,下学!”
夫子走后,白思画就迎了上来。
“瑆儿妹妹,三天不见,你什么时候那么厉害了?今日你对三王爷的态度也转变了,读书也转变了?难不成?”
“我知道了,沈小姐肯定是在玩欲情故纵,然后买通夫子表演了刚刚这一幕,想让三王爷对你大大改观。”秦安梅声音说的虽小,但也很难不让旁边的听见。
“你们两个胡说什么?”沈如瑆怒斥道,这看起来就像是计谋被识破的样子。
“瑆儿妹妹,是思画错了,你别恼羞成怒。”
叶景纬突然转身对着沈如瑆说道。
“沈小姐,无论你多么才华优异,叶某,这辈子可能都对你毫无感情。”
沈如瑆暗爽,卧槽好时机呀,正好女主也在这里。
“三王爷说笑了,本小姐已经不喜欢你了,我喜欢长得好看的,可是你,不好看,所以,为了避免不必要的误会,希望以后三王爷看见我绕道而行,我也是。”
“如此,甚好!”
叶景纬冷冷的看了沈如瑆一眼,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去了。
“瑆儿妹妹,对不起,我是不是破坏了你的计划?”
沈如瑆眸色一转,正好连这两个人一起清理了。
“白小姐,秦小姐,上次我因某个原因误打质子这件事儿,我还没有找你们两个算账呢,今日在这儿和我装什么亲近。”
她忽然凑近白思画,“别以为我不知道,是你的问题,也别以为我不知道,是谁告的状?”
白思画被吓得脸色一白,为什么?为什么沈如瑆这个愚蠢的女人变得聪明了!
“呵呵,你俩该庆幸,今日我的鞭子未放在身上,不然,你们这脸,我一不小心打伤了,可就毁容了。”
“沈小姐恕罪,家父还等着我们回去用餐,就先告退了。”
“沈小姐恕罪,家父还等着我们用餐,我们就先回去了。”秦小姐拉住白思画的手,两人慌张离去。
沈如瑆回座位收拾好木箱,旁边百里刖早已不见了踪影。
“姐姐,瑆儿待会儿要去给才里刖道歉,你说,他会不会原谅我?”
沈沛柔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或许,她真的变了?
“心诚则灵。”
“好的,姐姐,我明白了!”
听见这个答案沈如瑆开心极了,这也从侧面反应,只要我真心实意,她也一定会原谅我。
……
这皇宫偌大,秋欢也找不到路,沈如瑆只好买通了一个太监。
她们将近走了十几分钟,才到达百里刖的住所——梨院。
这个院子还没有自己院子的二分之一大,整个院子十分萧条,屋顶破烂的瓦片宣示着它的年龄。
这宣国皇子到了十六岁,就会封王赐府邸可以搬出去住,可是这百里刖来这当质子却享受不了这待遇。只能被困在这深宫中,不见天日。
这房子,应该是很久很久都没有修缮过了。
沈如瑆轻轻的扣门,开门是百里刖的小斯。他还未说话,沈如瑆先开口说道。
“我错了!上次我打了你的主子,是我不好,我真心的来道歉。”沈如瑆将木箱递给这个小斯。
“想来你们过得也辛苦,蘑菇也不要随意的去吃,当心中毒。这木箱第一层是一些点心,第二层是你们平时能用到的药。还请收下,不然我良心不安。”
门口这小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就这样僵持了好几久,里面传来百里刖的声音。
“青华,收下吧!”
“我帮你提进去。”沈如瑆未等青华反应过来就闯了进去。
走进院子,百里刖赤裸着上身趴在竹床上,旁边还有换到一半的药。
“公子。”
“无妨!”
沈如瑆被这触目惊心的鞭痕给惊到了,她跪在百里刖的身旁,忏悔的说道。
“百里刖,对不起。”
“嗯,既然沈小姐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也说完了,那就请便。”
沈如瑆看着百里刖,他本来对这个世界就不信任,更何况是我这样打过他、折辱过他的人。
“百里刖,我知道你可能厌恶我送的东西,但是人生在世,活着为大,不是吗?”
沈如瑆起身提着裙子离去。她有些担心,也不知道,百里刖能不能明白这句话,就怕他一把火烧了。
人去楼空,小院顿时安静下来。
青华继续替百里刖换药。
“公子,那木箱?”
“烧了。”
青华给百里刖换好药,一个后退撞倒了放在一旁的木箱,或许是油纸里面的糕点太香,又或许是里面自己饿的太久,肚子竟然不争气的叫了起来。
“咕噜噜,咕噜噜。”
青华一脸歉意,立马收拾起来。
“公子,小的马上拿去烧了。”
百里刖忽然想到了沈如瑆的话,活着为大。
是啊!现实本就如此,即便皇帝表面训斥了沈如瑆,自己在这皇宫依然没有人在意,何况吃食住行。
“慢着。”如今这般情境,又怎么不需要这及时雨。
人生在世,活着为大。
“公子?”
“你且用银针试一下,能填饱肚子就行。”
青华点头退下。
百里刖看着掉落在一旁的纸团,展开便是一行行的“百里刖,对不起”。
他皱着眉头,攥紧将它扔向院子的角落。
丞相府
沈如瑆一回到她那个可爱温暖的梧桐院就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
“秋欢,我睡午觉,非必要别叫我。”
“是,小姐。”
御书房
夫子品着茶、摸了摸胡子,得意的看着皇帝。
叶阳松手中把玩着上好的菩提手串,细细品味着这问答。
人生不知何处归?
生于自然,死于自然,任其自然,则本性不乱;不任自然,奔忙于仁义之间,则本性羁绊。
“倒是别有一番见解。”
“今日在学堂上,老臣便提问了这个问题,这大皇子、三皇子都未曾说出令老臣满意的答案……”
“哦,那这是哪位学子的回答?”
“你肯定想不到?”
殿外,一个太监脚步轻盈的走了进来。
“禀皇上,沈丞相来了。”
“嗯,宣。”
夫子摸了摸胡子,整理了一下姿态,坐得端正一些。
“臣参见陛下……”
“快免礼,赐坐。”
沈运良看了一眼皇上又看了一眼夫子。这皇上不是说找我议事嘛,好像打扰到他和夫子聊天了。
“沈丞相,你可真是教女有方。”夫子看着他喜滋滋的说道。
“夫子,是否是小女儿又在太学惹事儿了,在这儿,在下给你佩个不是。”
“非也。”
夫子将宣纸递给沈运良,对着叶阳松说道。
“皇上,您不是问这是哪个学子的见解吗?正是沈丞相之女、沈如瑆的答案。”
沈运良看着上面的内容,内心也是十分讶异。
“这孩子病好了以后,整日里说,要重新做人,没想到竟如此用功,倒真的是言之必行了。”
“丞相,你那嫡女也快及笄了吧!”叶阳松微笑着看向他。
“是的,还有一月有余。”
“甚好。”
沈运良没有再接这个话题,立马转移其他话题。
“皇上召臣议事,是所为何事?”
“嗯,永州这次洪涝预防,你觉得怎么做比较稳妥?”
“臣以为,在汛期来临之前沿河检查,督促沿河的村民提前撤离,维修加固堤防。”
“嗯,是个好办法,那朕这几个皇子,你觉得派谁去比较好?”
“臣不敢妄言,几位皇子都很优秀,任则其一,皆能达皇上所愿。”沈运良并没有表现出对哪位皇子有更好的看法,内心一视同仁。
“罢了,此事朕自己定夺吧。”
沈运良起身行了一个礼便准备离去。
叶阳松一言不发,眼睛盯着一个地方,貌似在思考着某个问题。
夫子又松懈下来,靠在椅子上,好奇的问道。
“皇上还在为立太子之位而烦恼?”
“是,也不是。”叶阳松忽然望着夫子,两眼冒着金光。
“要不,你再给朕分析分析?”
“罢了,微臣可分析不明白,微臣告退了。”
夫子走出殿外,看了一眼头顶耀眼的日光,摇可摇脑袋。
这自古人心最难测。
翌日
沈如瑆特意起得更早,为的就是能与女主坐一辆马车,多一点相处的机会。
看着丞相府门口那一辆小巧的马车,沈如瑆招招手说道。
“今日姐姐和我一起去太学,你们回去吧。”
“是,沈小姐。”
在这个家里,所有奴仆都不会叫她二小姐,因为她从前从不把她那个庶出姐姐放在眼里。
“秋欢,太学回来后就吩咐下去,以后叫我二小姐,叫我姐姐大小姐。”
“是,小姐。”
沈沛柔提着书箱走了过来,身边跟着的便是上次那个丫鬟。
“姐姐!”沈如瑆挥舞着自己的小手,“姐姐,以后我们一起上下学吧!”
没等沈沛柔说话,沈如瑆便拉着她的手上了马车。
沈沛柔掀开窗帘,对着她的丫鬟说道。
“桃书,你且回去照顾母亲。”
“是,小姐。”
沈如瑆今日提的书箱是昨晚逛集市新买的,她左翻右找,便找到了最底下的红豆糕。
“姐姐,这个糕点十分好吃,你尝尝。”
书中就有描写,女主最喜欢的吃的糕点,便是红豆糕。
“谢沈小姐。”沈沛柔一眼闻着味道,便知道那是红豆糕,轻轻咬上一口,红豆的香味沁人心脾,香甜软糯、细腻绵密。
“姐姐,瑆儿是真的改过自我了,要不,你叫我瑆儿?或者妹妹?或者直呼我大名也行!”
“如瑆。”
沈沛柔选择了一个自己能接受的称呼。
“嗯!”沈如瑆开心极了,虽然不是叫自己妹妹,好歹也不是沈小姐了。
沈沛柔悄悄的观察着她,沈如瑆手舞足蹈的样子,开心的吃着糕点,一点都不像装的样子。
或许,她是真的开心。
“小姐,到了。”
沈如瑆又在马车上眯了一会儿,听见秋欢的声音她才醒了过来。
真的是有种回到高中时代的感觉,仅仅十分钟,坐着就能进入深度睡眠。
沈沛柔先下了车,后面顾将军之子顾晟从马上跳了下来。
“沈小姐,早!”他朝着沈沛柔礼貌问好,沈沛柔也微笑回礼道。
“顾公子,早。”
只是与这温柔娴静格格不入的身影跳了下来。
沈如瑆懒得踩那车凳,这才半米高,轻轻一跳便下来了。只是,她也未曾料到,顾晟也在外面。
只不过,他并未瞧她一眼,转身朝着上书院走去。
“公子,这沈二小姐以前是跋扈,现在已经是野蛮了。”
“小石,莫要非议。”
“是,小的知错。”
秋欢急忙扶着沈如瑆,小声提醒到。
“小姐,这不合礼仪,下次万万不可再这样了。”
“没事儿,”她摸了摸秋欢的手,然后看向沈沛柔,“姐姐,我们走吧。”
今日沈如瑆和沈沛柔一起进书院,来得早的那两个人纷纷露出惊讶的表情,除了顾晟。
那两位小姐,一位是李尚书之女,李乐珍;一位是顾将军之女,顾芹,她们两人和长乐公主叶惜月是一个小团体。白思画和秦安梅还有原主是一个小团体。
两个团体平时也互不对付,但是却共同欺负女主,女主凭借京城第一才女的头衔,才被皇帝特意批准进宫太学,所以基本所有女眷,都很嫉妒她。
如今原主这个小团体已经不复存在了,但是长公主那个团体,实力不容小觑。
沈如瑆回神后,坐在了昨日的位置上。
“不对。”沈如瑆喃喃自语道。
李乐珍和顾芹虽然也从不迟到,但是也从未来得这么早过,事出反常必有妖。
沈如瑆目光斜斜的看着顾芹,她的性子一般都是小人得志的模样,做了什么事儿,会迫不及待看着出丑的人,而李乐珍就不一样了,她假得很,反而让人拿住不把柄。
顾芹得意的盯着沈沛柔的座位,沈如瑆这才到注意到,沈沛柔的屁股有小小的红梅状的血迹,应该是某种动物的血。
她们很聪明,血弄得不多,所以沈沛柔才会没有什么感觉,但是等她起身后,哪怕是一小块的血迹,也会让人至于心如死灰的境地。何况是当着男主的面难堪,沈沛柔一定会很难过。
沈如瑆可不管那么多,脱掉最外面的一层衣服走上前,把衣服套在沈沛柔的身上。
反正这里面还有一件中衣。
“姐姐,随我去趟马车。”
“沈小姐,书院之内,大庭广众之下,你竟脱掉外衣,做出这般不知廉耻之事,你可有羞耻之心。”
顾芹眼看着她打乱了自己的好戏,愤怒的说道。
沈如瑆倒不是被吓大的,她转过头,死死的盯着顾芹。
“你、再说一遍?”
李乐珍拉住顾芹的手,示意她别再口出狂言。
“你…我说你水性杨花、不知廉耻。”顾芹一脸愤怒,在男子面前脱衣,她竟没有一点羞耻之心。
所有人都以为沈如瑆会动手,但所有人都没有想到沈如瑆会语气平静回答。
“哦!”
顾芹一下火就上来了,这仿佛就像一个拳头打在一朵棉花上,对她来说不痛不痒,可是心里就是上火。
沈如瑆不再理睬她,拉着沈沛柔手朝着外面的马车方向走去。
“如瑆?”
“姐姐,你裙子脏了。”
沈沛柔回忆坐下之前的时候,凳子上好像是有两三滴反光点。
马车上,沈如瑆找了一套自己的衣服给她,她的马车,不仅豪华而且实用,别说衣服,被褥都能给你整一套出来。
“如瑆,谢谢。”
沈沛柔这是第一次对她说这两个字,她以前对她无感的,甚至是说完全不想与她姐触,也完全没有把她当妹妹看待。
可是,她好像真的变了,好像真的成为了我的妹妹。
“小问题,以后,我保护姐姐。”
沈如瑆穿好衣服下了马车,“姐姐,我在下面等你。”
沈沛柔很快就换好了衣服,以往她的衣服颜色都很素、料子也是最普通的。
如今穿着这身衣服,瞬间变了个风格。
“姐姐,你真漂亮。”
沈如瑆满意的看着沈沛柔,她特意翻墙倒柜,找了一套最好看的衣服给她。
“嗯,走吧。”
顾芹也没想到沈如瑆和沈沛柔不到半刻就回来了。更没想到沈沛柔还穿了一身绣罗裳的衣服,粉蓝的配色,整个人都美貌都精致了几分。
叶景纬担心的看着沈沛柔,听说沈如瑆当众脱衣服,又听说她拉着她走了。
沈沛柔脸上没有一丝幽怨,反而面带笑意的和沈如瑆说话。
“如瑆,不必为了我惹麻烦。”
“好的,姐姐。”
沈如瑆坐在自己的位置上,又剜了一眼顾芹,就喜欢你看不惯我又惹不了我的样子。
只是她未想到,顾芹竟如此的不知分寸,将此事儿传出五百个花了,人云亦云,不到半个时辰,自然是闹得人尽皆知。
今日课堂沈如瑆什么都没干,就光趴着睡觉了,时不时的也会看着百里刖发呆。
唉,你怎么才会原谅我呢?
夫子摸了摸胡子看了一眼睡觉的沈如瑆,怎么就认真了一日,又开始睡觉了。
“今日要考核,景纬,麻烦你将考卷分发下去。”
“是,夫子。”叶景纬起身行礼,他的成绩一直都很拔尖,克己守礼、待人温和,所以夫子一般就会让他帮忙做些小事儿。
沈如瑆听见要考试,立马端正身子,她有些好奇的盯着古代的考卷。
也不知道,这古代试卷是考些什么?
“以梅做诗、洪涝治理。”沈如瑆喃喃道,“就两道题,感觉也不难。”
……
“交卷便可下学了。”这估摸着有一炷香的时间了。
夫子这句话刚落下,二王爷叶景泽和三王爷叶景纬,同时站了起来。
叶景泽大步向前,将试卷放在书案上行礼离开。
接着,那些人都接二连三的交卷离开了。沈如瑆,转头看了一眼百里刖,他沉着的做答,一笔一划,写得格外认真。
沈如瑆趴着一动不动,这安静的学堂当真是有些催眠,最后她闭上了沉重的眼皮。
“如瑆?”
见她未醒,沈沛柔将她的试卷抽了出来,然后交给了夫子,“不好意思夫子,她应是早就做好了,就是为了等我一起下学回家,所以睡着了。”
“无妨。”
沈如瑆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却发现四周的人都走光了,只有沈沛柔和夫子在交谈着什么。
百里刖也走了。
“姐姐,你和秋欢先回府,我还有点事儿,晚些回来。”
沈沛柔对着夫子尴尬一笑,行礼后便离开了。
等她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没有沈如瑆的影子。
沈如瑆刚踏出书院,不远处便传来那种太监尖锐的声音,娘炮又恶心。
“不要,公子,小的宁愿一死,自证清白。”青华的声音从墙的另一边传了过来。
接着便听见“嘭”的一声。
沈如瑆预感不妙,朝着那墙跑过去,绕过那堵墙便看见百里刖抱着满脸是血的青华不知所措。
她立马推开那些围在那里的太监,蹲在百里刖的身旁,扯下一块布,捂在青华的伤口处,将舌头轻轻扯了出来,以免他舌根后退,窒息而亡。
“他会没事的。”
叶景泽不理解的看着沈如瑆,这刁蛮小姐在发什么疯。
“奴才有错罪在主子,作为主子管不好自己的奴才,无论是否是主子指使的……”
“你能不能闭嘴。”
沈如瑆怒狠狠地看着叶景泽,这人实在是恶毒。
“小姐!”秋欢大声的喊着,看着她的手上全是血,瞬间紧张起来。
沈沛柔也跟了上来。
“姐姐,你救救他,对了,我书箱里面有很多药,你看哪个能用。”
“沈如瑆,本王教训一个奴才,你想与我作对?”
沈如瑆冷静了一会儿站了起来,刚刚吼他完全是因为他草芥人命,现在才反应过来,这是古代,奴才哪有什么人命可言。
“二王爷,你是这奴才的主子?”
“不是,又如何,他在宫中行窃,本王身为二王爷秉公执法,有何不妥?”
“证据呢?”沈如瑆看向旁边的太监,又看向叶景泽。
“这玉佩便是从他身上搜出来的,人赃并获。”
叶景泽将手中的玉佩展示出来,阳光透过玉佩时,通体的翠绿,好看极了。
“可否将玉佩给小女子瞧一瞧。”
叶景泽半信半疑的将玉佩递给她,沈如瑆接过玉佩只瞧一眼便有了对策。
“王爷,这可是你的玉佩?”
叶景泽愣了一下,疑惑的看着她。
“是。”
沈如瑆嘴角微微上扬,看了眼百里刖,他已经调整好状态了。
“百里公子,请你过来一下,”沈如瑆将自己腰间的玉佩取了下来,然后将两枚玉佩放在手心给他选择,“请你选一下,哪枚玉佩更值钱。”
百里刖瞥了一眼,便选了沈如瑆腰间那款。
“沈如瑆,你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王爷,怎么你竟不如我?你从小就在宫中长大,接受的都是上好的教导,你却不识玉佩?你这块玉佩看着成色漂亮,这一般的奴才都把它当成宝,但是只要是饱读诗书的人,一定是看不起这块玉佩的。”
这话一出口,叶景泽眼睛都被气绿了。
“你说,百里公子为何要偷这不值钱的石头。”
旁边的太监立马反驳道。
“肯定是他奴才不识货偷的,以为值钱才偷的。”
沈如瑆上前给了他一耳光。
“且不说这玉佩是不是百里公子奴才偷的,皇宫内出现了假玉佩,这往小了说,是二王爷蠢笨如猪;往大了说,就是内务府以次充好,这可是欺君之罪。而你们免不了一顿严刑拷打,还有你的主子,也免不了皇上的责骂。”
沈如瑆将玉佩还给叶景泽。
“王爷,小女子也是实话实说,此事儿你也没有充分证据,我们若是闹到皇上面前,出丑的可就是你了,而百里刖,最多也是被打板子而已。”
叶景泽心里一颤,此事本就是他的人栽赃陷害,他就是想像往常一样,带他去小黑屋折磨一番。可是若是被父皇知道,我连玉的真假都辨别不出,那可真的是要贻笑大方了。不行,我叶景泽可不能就这么算了。
“可是他的奴才偷东西总归是不对。”
沈如瑆看着他一脸无语,不愧是书中最头脑简单的人。
“王爷,你确定是他偷的,不是你的奴才栽赃陷害的。其实,此事也很好查,不过小女子嫌麻烦的很,所以还请王爷,高抬贵手放过百里公子。”
沈如瑆行了一个礼,给百里刖使了一个眼色。
“请王爷恕罪。”
叶景泽看着沈如瑆,不知道为何,就像被她摆了一道一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告辞!”沈如瑆行了一个礼。
“哦,对了,若是王爷深入调查此事,将此事上报给皇上,说不定皇上会对你另眼相看。”
青华在沈沛柔的救治下,已经得到了控制,只是需要再进一步观察。
百里刖背着他回到小院,沈沛柔又观察了一会儿。
沈如瑆从井里提出一桶水。
“秋欢,你去烧水。”
“百里刖,过来洗洗手吧,有姐姐在,别担心。”
百里刖看着被浸红的盆子,红血丝又布满了眼眶。他又想起了刚刚青华倒下的样子,青华若是死了,那自己在这里就真的没有可信的人了。
“多谢。”
沈如瑆转头眼睛直直的看着他,露出一个微笑道,“没事儿。”
“如瑆!”沈沛柔的声音像百灵鸟那般动听。
“姐姐,他好些了吗?”
“没事儿了,晚上应该会醒过来。”
百里刖对着沈沛柔作揖,“多谢。”
“医者仁心而已。”
沈如瑆看向百里刖,耐心的说道。
“我把那个书箱留下来了,里面有药,有说明书,有吃的。你不必有压力,就当我弥补我的罪过就好了,希望你能早日原谅我!”
沈如瑆顿了一顿,然后挥手道别。
“再见!”
丞相府
沈如瑆难以置信的看向沈运良。
“瑆儿,如今你名声也毁了,为父就索性和顾将军商量,结为亲家,以挡流言。”
“阿爹,您怎么能听信流言呢?况且瑆儿又没有衣着暴露,瑆儿身上还有一件中衣呢。”
“可是,那谣言一传十、十传百,说你衣衫不整的从书院出来,而书院内只有顾晟一个男子,难免惹人口舌。”
“爹爹,谣言不可信,况且,瑆儿才不怕。爹爹该做的,应该是彻查此事,找到胡编乱造者,杖百以威慑他人。若是真的让顾晟来提亲,那才是从侧面承认了这谣言的真实性,那瑆儿以后还做不做人了。”
沈运良忽然灵光乍现,好像也是,光想着这婚事不错、顾晟这孩子也很稳重,倒是没有考虑周全。
“阿爹,您这恍然大悟的模样,您该不是故意想趁此事把瑆儿嫁出去吧!”
“不是的,爹爹只是觉得,这门亲事不错。”这可是比嫁给皇子幸福多了。
“爹爹,瑆儿请您彻查此事。”
“好。”
“对了,爹爹,瑆儿想从今天以后,我们每天下午都要一起吃晚饭,这样才有一家人的感觉,我希望,沈张氏还有姐姐一起来,之后哥哥回家了,那真是大团圆了。”
“好好,瑆儿你有这般觉悟,爹爹很开心。从前你娇纵些,爹爹也惯着你,你姐姐又懂事乖巧,所以这些年,对她的关心也少了些。”
“阿爹,那您以后可以同时对我们两个人好,瑆儿不会吃醋的。”
“好!我的乖瑆儿,李管家,去请沈张氏和沛柔一同去夫人那里用餐。”
“是。”
一张直径一米二的红木圆桌上摆满了各种佳肴。
“姐姐,沈张氏,你们来了!”沈沛柔开心的打着招呼。
沈夫人弹了一下沈如瑆的脑门,一本正经的说道。
“要叫张姨娘。”
“张姨娘!”
“哎,小姐。”
沈张氏惊恐万分,看着沈如瑆满脸惶恐。
“妾身给老爷、夫人请安。”
“姐姐,入座吧,吃饭了!”沈夫人一向温柔,知书达礼。
入府十六年,她与沈张氏之间一直和平相处,沈张氏也不是那种难缠的女子,反而举手投足之间,很有涵养。
以前也经常一起吃团圆饭,倒是沈如瑆八九岁后,刁蛮任性,有了尊卑之分,也就分院而席了。
“沛柔,你多吃些肉,你看你,瘦了许多。”
“多谢父亲。”
“姐姐,尝尝这个红豆糯米团,软糯可口。”
“谢谢妹妹。”
像久逢甘露的花、像重获自由的鸟、沈沛柔的心,忽然变得温暖了。
也许,沈如瑆真的改变了。
御书房
夫子拿着试卷找皇上聊天。
“这分数最好的还是三王爷和沈沛柔,其次便是沈如瑆,只是她写的第二题,老夫有些许不理解,字写得太丑……”
“质子呢?”皇上不经意的问道。
“百里刖还是和往常一样,写得一手好字,这孩子也努力,就是没有什么自己的思维。”
“哦,也得亏有他和景泽在末尾不上不下,景泽这孩子啊,功课实在是太差强人意了,有个人在末尾陪着他,他也会再上进一些。”
夫子将考卷放在书案上。
“这人呐,都各有所长,一试便知。”
叶阳松愣了两秒,心中的迷雾也逐渐散开。
第二天
秋欢一只手提着书箱,一只手拉着沈如瑆,她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还未睡够般。
“如瑆!”
沈沛柔和她的丫鬟桃书候在丞相府。
“姐姐,你在等我?等我多久了?”沈如瑆惊喜的看着沈沛柔。
“没多久!走吧!”
上了马车,沈沛柔小心翼翼的递给沈如瑆一包东西。
“我娘做的板栗饼,我想你可能会喜欢。”
“谢谢姐姐。”
沈如瑆接过那油纸包着的东西,打开后放了一个在嘴里。
外皮酥脆,粉糯的板栗在嘴里化开,好吃极了。不一会儿,那四个就被她全部吃完了。
“姐姐,姨娘做的板栗饼特别好吃。”
“嗯,你喜欢就好。”
沈沛柔忽然想到什么,又拿出一包药。
“我知你有意讨好百里公子,这药便由你给他。”
“嗯!”沈如瑆把药放进书箱里,也不知道百里刖对自己有没有改观。也不求这煞神能和我做朋友,只求他以后得势了别报复自己就好了。
……
过了一会儿,马车停了下来。
沈沛柔温柔的充当叫醒服务。
“如瑆,到了!”
沈如瑆昨日被清欢说过后,还是踩着车凳端正的下了马车。
进宫的路上,凡事遇见的宫女太监,没有一个不交头接耳、做出鄙夷的目光的。
想来是昨日的谣言已经传到宫门口了。这得一刀切啊,要是传遍全长安城,这黑的就洗不白了。
书院内,大家都出奇的来得很早。
其中长公主和大皇子似笑非笑的打量着沈如瑆,欲说些什么,白思画却迎了上去。
“瑆儿妹妹,你昨日在书院脱外衣,不是真的对吧!”
沈如瑆倒是没有正眼瞧她,反而是看了顾芹一眼,不紧不慢的回答。
“真的!”
沈沛柔刚想握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回答,可是已经来不及了。
全场所有人都看好戏的看着她,看着她仿佛在看一个风尘女子。
身后传来长乐公主叶惜月的声音。
“沈如瑆,这书院是读书圣地,岂是你在这卖弄风骚的地方,祸害不了本宫的三哥,倒是祸害起顾晟公子了。”
这长乐公主是皇上最宠爱的丽美人所出,固皇上赐封号长乐,这可是莫大的荣耀,可惜丽美人红颜薄命,生下她后就消香玉陨了。
现如今,她养在皇后膝下。
“瞧把你给震惊的,我话还未说完呢!”沈如瑆转过身临危不乱的看着她。
“我想说的是,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
白思画盯着沈如瑆,又心生一计。
“长乐公主息怒,瑆儿妹妹没规矩惯了,还请长乐公主恕罪。”
沈如瑆嗤笑一声,眼神极其冷漠,她那双深邃的眼睛的就这样盯着白思画,也让她身上感到一股寒冷,瑟瑟发抖。
“白思画,你这妹妹、妹妹的叫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姐姐呢?怎么?你想替妹请罪、然后受罚?”
“瑆儿妹…”
“我可不是你妹妹。”
沈如瑆靠近她的耳朵,用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道:“白思画,别不知好歹!”
秦安梅上前拉着白思画坐了回去,替她解了围。
“沈小姐,长乐公主,思画想来是昨晚没睡好,有些不清醒……”
哪知白思画就是不到黄河不死心,肚子憋着的气令她有些冲动。
“瑆儿妹妹……哦不,沈小姐,思画这也是关心你。”说完这句话,她的脸上挂着两行清泪,完全一副我见犹怜的模样。
“白小姐,你若是真的关心如瑆,便不会相信这些流言蜚语,也不会在大庭广众之下将这话问出来,羞辱如瑆。”
沈沛柔沉稳的怼着白思画,她瞬间无话可说,怔怔的看着四周。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
沈如瑆心中开心的不得了,姐姐也护崽了!!!
“你们还有没有把本宫放在眼里。”叶惜月怒狠狠地看着沈沛柔,她讨厌她,她貌美、满腹才华、是所有人的焦点,现在更是三言两语怼得白思画完无体肤。
沈如瑆笑了,不是她挑衅叶惜月,是敌人太傻了。
“你!”叶惜月看见沈如瑆笑了,上去就是一巴掌。
说时迟那时快,沈沛柔也挡在了沈如瑆的前面。
“啪!”
沈沛柔的脸上出现了一个手掌印,她还想再打一个巴掌,却被人遏制住了手腕。
“皇妹,你这样做未免也太过了些。”
叶景纬抓着她的手腕,放了下来。
“三哥,她们目中无人,以下犯上。本宫只是略惩小戒而已。”
叶景纬像及时雨一样出现在眼前,沈沛柔望着他,他面容冷峻,散发出一丝冷气。
“皇妹,夫子规定,进了学院无尊卑之分,也禁止打架斗殴。”
“本宫!!!”叶惜月也深知刚刚有些冲动行事,这三弟是公认的正直无私,现如今确实不好拿捏沈如瑆和沈沛柔。
顾芹凑到叶景纬跟前,替叶惜月说话。
“三王爷,此事也是由沈如瑆引起,长乐公主只不过是想清理对书院不尊敬之人。”
叶景纬眼神扫射了一眼顾芹。
“书院之内的事,应由夫子做主,我们做学生的就该好生读书。若是脑袋空空,听风是风,听雨便是雨,那大可趁早离开书院,免得以后出去给夫子丢脸。”
顾芹听完叶景纬这番话瞬间垮了脸,眼睛红红的愣在了原地,李乐珍见状忙将她拉回了座位。
沈如瑆在心里暗暗的给男主点赞。
“咳咳,夫子来了!”大王爷叶景沐的提醒,突然打破这如同修罗场一般的现场。
顾晟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仿佛局外人一样认真的温习着书。
大家都回了自己的座位,沈如瑆这才发现,百里刖没有来太学。
夫子拿着考卷走了进来,如往日流程那般,坐在上面点评。
“你们这考得一塌糊涂,出彩的依然是那几位,只公布前三,这第一名叶景纬,第二名沈沛柔,第三名沈如瑆。特别点名批评,叶景泽,作答不好也就罢了,这字都飞到天上去了。”
沈如瑆这才注意到,叶景泽也未曾来太学。
叶惜月听到前三的名字有沈如瑆,怒气横生,攥紧了拳头。连这样一个草包,都能进前三了。
夫子在上面大笔一挥,将宣纸贴在一旁的屏风上,一首雅致的诗呈现在大家眼前。
墙角数枝梅,凌寒独自开。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
“这是老夫最满意的一首诗,值的大家品鉴。”
那些贵女都在猜测,这是出自三王爷的手笔,对他的崇拜之心又蹭蹭蹭的上涨,可知道是沈如瑆写的后,都流露出不悦和鄙夷的表情。
下学后,沈如瑆和沈沛柔打了一下招呼,便急冲冲的就离开了。
少女急匆匆的跟在秋欢后面,奔跑起来,仿佛丛林中的白兔。
推开梨院,便看见百里刖目光呆滞的坐在房门跟前。
“百里刖,青华呢?我姐开了一副药,我给你带来了。”
按道理说,女主说他没事儿,那他一定没事儿!
“死了,按照宫规制度,拖去乱葬岗了。”
什…什么?
沈如瑆如雷击中一般,僵在了原地。书中对百里刖受难的详细描写并不多,可是,他现在连一个亲信的人都没有了!沈如瑆觉得心口一疼,那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
原来,那些一笔带过的折磨,其实是诛心般的存在。
“对不起,百里刖!或许我昨日就该找一个太医来瞧一瞧。”
“和你姐姐没关系,她医术很好。”
沈如瑆愣了一下,摇了摇头接着说道。
“我的意思是,有太医守着,你或许不会那么无助。”想到这儿,沈如瑆心疼的哭了起来,明明一个活生生的人,就这样撞死了。而他还要看着他的生命点点消逝,却无能为力。
百里刖的心脏颤动了一下,被人在乎的感觉就是这样的吗?
看着百里刖突然捂着胸口,沈如瑆蹲了下来认真的观察着他的状态。
“百里刖,你心疼不疼,你还好吧?”
“在下没事儿,沈小姐若是没有什么事儿,就请回吧!”
沈如瑆的声音瞬间让他清醒过来,她也只是为了自己而已,为了让自己的良心安定。
百里刖忽然变冷的气息让沈如瑆心里一堵,他的心是冰块做的吗,我又没有恶意,他还是那么冷气逼人。
沈如瑆未曾言语,她将书箱中的吃食和那包药留了下来,然后起身看着他,看着他的模样,眼神有些许复杂。
他可是失去了一个亲近之人,沈如瑆,你在和他置什么气。
沈如瑆轻轻拍着他的背,语气温和的说道。
“百里刖,活着为大,愿你节哀。”
说完这句话她便大步流星的走了,当前有更重要的事。也许是走的太快,一枚和田玉的月牙耳坠掉了下来,都不曾知道。
“秋欢,你可知皇宫丢尸体的乱葬岗在哪个地方?”
“小姐,那个地方在城外西山,你去那个地方做什么?”
“找人!”
出宫后,沈如瑆花大价钱租车找了一个车夫,快马赶到了西山。
“何许人也,胆敢闯乱葬岗禁地。”
沈如瑆端庄的下了马车,将腰牌递给守门的侍卫,秋欢审时度势又塞了一袋银子在侍卫手中。
“我家小姐最喜欢的首饰被一个叫青华的人给偷了,听说他被扔到乱葬岗来了,所以前来找一找,麻烦您通融通融。”
“原来是沈小姐,小的有眼不识泰山,请!”
这乱葬岗和电视剧演的不一样,这有好几个坑,里面的太监都有条不紊的运着尸体,每个坑规定堆一百来号人,人数到了,就开始填土了。
“今日皇宫中来了一具尸体,脑门上有一道伤口,谁先帮本小姐找到,本小姐赏黄金一锭。”
这些太监听沈如瑆的条件如此丰厚,全都跳下今日尸体堆砌的尸坑开始翻找起来。
这时候过来一个太监,低着头说道。
“沈小姐说的是质子旁边的仆人吧,他刚好与上一批埋在一起了,这土已经封顶,怕是已经找不到了。”
沈如瑆叹了一口气,终究是连尸首都留不住。
“秋欢,赏他金子,我们走吧!”
刚走出乱葬岗,沈如瑆终于忍不住吐了出来。
这尸体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
“小姐,我们回家吧,以后还是莫要来这种地方了,当心邪气入体。”
“嗯。”
回家后,沈如瑆整整躺了三日才恢复过来,只是闻见那荤腥还是觉得恶心。
“瑆儿,你身子可好些了。”
沈运良担心的看着她,三天前一回来就说吃不下东西,大夫来看过又说没什么大碍,急得他又想进宫去请太医,被沈如瑆拦了下来。
“嗯!好多了,阿爹,谣言之事您可调查清楚?”
“瑆儿莫要担心,谣言皇上已经下令制止了,造谣之人就是长公主身旁的丫鬟,已经被乱棍打死了。”
“噢…”沈如瑆忽然想到青华,这奴才的命,当真是如同草芥。
“瑆儿不高兴?”
“瑆儿只要一个真相、一个道歉罢了,不想伤人性命。”这丫鬟怕是被人推出来抵罪的吧,一条丫鬟的命好像在权贵眼中,并不值钱。
“瑆儿说的对,爹爹明白了。”
沈运良看着沈如瑆,眼底的温柔流转悠长,他现在有些自豪,这种感觉就像是养女成人的成就感。
“阿爹,瑆儿想再睡会儿。”
“好,爹爹这就离开!”
……
梧桐院内有一棵直径五十米的梧桐树,其形挺拔清秀,干直而叶阔,在春夏是翠绿怡人。
沈如瑆在院子里透气,正望着这棵树出神。
“秋欢,你找人在树下做一个秋千。”
“是,小姐。”
休息了三日,也吐了三日,沈如瑆脸也是明眼可见的消瘦和憔悴。
下午的阳光肆意的洒了进来,沈如瑆躺在摇椅上喝着自制的奶茶,何以解忧,唯有甜饮。
“如瑆!”
沈沛柔进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她把脉,如今脉搏正常,气血也不虚了。
“姐姐,你来了?对了,百里刖可好?”
沈如瑆给她倒了一杯奶茶。
“嗯,他今天来太学了,身边跟着一个新的侍从,看起来比较木讷应该也是个忠厚老实的。”
沈沛柔察觉到沈如瑆一闪而过的忧伤,又说起一件有趣的事儿。
“对了,夫子有些想你,今日还同我问起你。”
“额…”不是她讨厌读书,主要是起得太早了。但是,只要能和姐姐培养感情,再早也要起来。
“明日我就可以去太学了。”
沈如瑆喝了一口奶茶,甜甜的说道。
“姐姐明日可要等我。”
“好。”
两人的关系已经如同沸腾的水那般,逐渐达到了最高沸点。只要真心待人,别人也会真心回你。
翌日
沈如瑆急冲冲的奔向府门口,秋欢在一旁不停的道歉。
“小姐,对不起,奴婢是真的不知道你今天打算去太学。”
“没事儿,不怪你。”
当沈如瑆看见门口那抹白色身影时,她瞬间愧疚感涌上心头。
“姐姐,对不起,我睡过头了,你等了很久了吧!”
“没事儿,现在快马加鞭,能赶到。”
这一次去太学,沈如瑆都快急到嗓子眼了。她迟到倒是没什么,可是沈沛柔迟到,就是她的罪过了,她可是从来都没有迟到过,从来都是提前到书院的。
罪过,罪过,我的罪过。
沈如瑆在心中暗自愧疚,可是一看沈沛柔,稳如泰山,脸上没有一丝一毫的慌张。
“如瑆,你别紧张,很快就到了。”
“我!”
……
“到了,小姐。”
沈如瑆和沈沛柔刚下车,就碰见了夫子。
“夫子早!”
“沈如瑆,你来了啊,身子怎样?可好些了?”
“嗯,多谢夫子关心,学生好多了。”
书院内,百里刖看了一眼沈如瑆的座位,盯着自己手中书册发呆,她生病了。
夫子爽朗的笑声从大门传进书院,旁边还一同跟着沈沛柔与沈如瑆。
叶惜月看见沈如瑆,一副咬牙切齿的模样,奈何她现在确实拿捏不了她。
沈如瑆坐在位置上,对上百里刖的目光,百里刖立马就将视线转回书上。
“老夫今日要与大家探讨这太学的最后一课、便是心胸,常话道:心静者不浮躁,沉稳着不轻浮。戒骄戒躁乃是人性修养,心宽一寸,路宽一丈。”
叶景泽捕捉到关键词,心生喜悦,立刻惊喜的问道:“夫子,您要走了?”
夫子白了一眼叶景泽,刚刚才说的修生养性,戒骄戒躁,倒是完全没有听进去。
“是呐!老夫明日启程回徐州四明山,大家师生一场,今日告别,那便祝各位前程似锦。好了,题外话就不探讨了,继续刚刚的内容。”
沈如瑆心里一怔,忽然想到了此书的下一段剧情。
夫子回徐州之后,五月中旬,汛期临近加之七天暴雨,山体滑坡堵了河道,更是大发洪水,难民全数涌上四明山。徐州成了一巨大蓄水池,一经爆发全数向永州涌去,永州百姓也接连受害。
虽然大王爷叶景沐提前半月奉旨前往永州,按部就班的管理永州河道,可惜天不如人意,终究是失算了。
后永州由叶景泽支援,叶景纬自动请缨去支援徐州。
皇后利用天灾,派刺客刺杀叶景纬,叶景纬掉进洪涝之中,难逃一劫。
沈沛柔因沈如瑆被人牙子发卖,遇大水翻船才成功脱逃,之后她也有幸救了叶景纬,两人共同治理水患,救治难民。
这个副本是沈沛柔和叶景泽的感情线,虽然他们情谊有了过命的交情,可是沈沛柔依旧是不愿坦白自己的心意。
这也许就是所谓的暗恋吧!暗恋使人自卑!
……
“咳咳咳,老夫就在四明山等你们给老夫带一壶好酒了。”
下学后,所有人都一一向夫子告别。
沈如瑆看着眼前的白头老人,真心告别。
“学生无德,祝夫子一路顺风。”
“沈如瑆,老夫近日发觉你作诗实在别有一番风味,可否赠老夫一句?”
沈如瑆点点头,抱拳半鞠躬的说道。
“此地一为别,孤蓬万里征。夫子,保重!”
“好,保重。”
沈如瑆走出书院,最后再看了看牌匾,“上书院”,如今是真的不用来太学了。
进宫恐怕也很难了,见百里刖的机会也少了,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记恨自己。
“沈小姐!”
百里刖从一旁的墙角走了出来,他将手中的耳坠递给她。
“此物归还于你。”
沈如瑆看着百里刖手中的耳坠,将它拿在手中。
“多谢!”
“告辞。”
百里刖作揖后便要离去,沈如瑆急忙喊道。
“那个,百里刖,之前我鞭打你一事,你可原谅我?”
“不足挂齿。”
啥???
沈如瑆疑惑的盯着远去的背影。
百里刖未曾回头,若是说原谅好像也用不着,只是被鞭打一顿而已,与从小到大受到的折磨相比,这还真是不足挂齿。
求原谅,当真是她这种奇怪的人才做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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