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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冲喜医妃:这柔弱世子我要了!》精彩片段
这话就像是刀子朝李管事劈过去。
靖南王府穷吗?
要靖南王府穷,那京都就没有富庶人家了。
李管事惶惶不安,完全不知道该怎么接话,怕哪句话没说对,把谢柏庭气出好歹来。
“走吧。”
谢柏庭发话,苏棠就推着他往大门口走。
靖南王府的小厮已经赶了驾马车过来,谢柏庭看着信王府的马车,道,“小是小了些,但将就着挤一挤吧。”
苏棠看着他,脑门上悬着个大问号。
谢柏庭黑曜石般的眼底映着光,“我不想你和分开。”
苏棠,“……”
醇厚如酒的嗓音,配合一张为祸四方的脸,外加深情的眼神,苏棠鸡皮疙瘩起了两胳膊,头皮一阵阵发麻。
要不要这么吓人啊,只是让他稍微配合她一下,不需要这么配合吧,用力太猛了,都影响到她飚演技了,今天的重头戏是她。
苏棠瞪了谢柏庭一眼,让他收敛一点,也不知道谢柏庭是没看见,还是看见了没当回事,他直接伸了手,意思很明显,他要从轮椅上起来,让苏棠扶他。
苏棠已经快没脾气了,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还是伸手扶他。
谢柏庭握着苏棠的手,苏棠的手和他比就太小了,手如柔夷,肤若凝脂,握的他心底荡过一丝涟漪。
从轮椅上起来后,就带着苏棠迈下台阶,踩着凳子上马车。
李管事站着一旁都看傻了眼。
第一眼看到苏姑娘和谢大少爷,就觉得他们感情不错,但他觉得是错觉,谢大少爷钟情的是他们家二姑娘,恨苏姑娘都来不及呢,怎么会喜欢她,可他们瞧着比青梅竹马的夫妻关系还要好啊。
谢大少爷陪苏姑娘回门,是去信王府给她撑腰吗?
马车是信王府的,但陈青抢了车夫的活,有信王府的人在,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就没法随意说话了。
进了马车,谢柏庭靠着马车,双手环胸的看着苏棠,见她耳根微红,眼底闪过一抹笑意,“刚刚的表现可还满意?”
她能说不满意吗,天知道他是怎么想的,苏棠看着他,道,“你这是在自掘坟墓。”
他们知道是在装恩爱,但信王府的人并不知道,只会觉得他是颗花心大萝卜,太容易移情别恋。
而且现在这么恩爱,三个月后和离,会惊掉多少人的下巴,绝对会被骂忘恩负义过河拆桥,到时候信王府还会把云二姑娘嫁给他吗?
她对自己医术很自信,但他有这么相信她吗?
总觉得哪里怪怪的,虽然他们相处不过短短两日,但直觉告诉她,他不是做事不计后果的人,相反,他心思缜密,腹黑狡诈。
谢柏庭不在意道,“我总不能凭白受你恩惠。”
还挺有良心,只是这么不遗余力的配合她出气,回头她走的时候,都不好意思狠狠敲他一笔了。
马车汩汩往前,两人没话可说,谢柏庭闭目养神,苏棠则掀开车帘看街上。
闹街上人多,马车行的不快,车轮还从石头上压过去,导致马车歪斜,苏棠身子不稳,往谢柏庭怀里一倒。
脑袋撞到了谢柏庭胸口处,疼的他闷哼一声。
苏棠赶紧要起身,结果头发缠在了谢柏庭的五蝠玉腰带上。
“别动。”
谢柏庭帮着把她的头发解开,苏棠疼的呲牙咧嘴,“你轻点儿,疼……”
再说李管事,见马车压到石头差点翻掉,怕再发生这样的事,当即骑马要走在前面开路,才刚走到马车边就听到这一句,他下意识侧头看了马车一眼,然而车帘关的严实,他什么也没看见。
只是这话太让人浮想联翩了,谢大少爷身子骨虚弱,不至于大白天的在马车里就这么胡来吧……
李管事在前面开路。
马车内,苏棠和谢柏庭正襟危坐,谁也没说话,直到马车在信王府前停下。
谢柏庭陪苏棠回门,在靖南王府就把李管事怔住了,何况信王府众人了。
马车停下,信王府小厮就殷勤的帮着搬踩脚凳,结果车帘掀开,出来的不是苏棠,而是谢柏庭,当时就把小厮给惊住了。
谢柏庭下马车后,在丫鬟小厮们目瞪口呆中把苏棠扶下来,然后手就没松开,直接牵着苏棠上台阶,迈过信王府的大门,反倒是苏棠脸皮薄,几次努力把手抽回来,然而一点用都没有,被握的很紧。
那只被握紧的手也不知道是谢柏庭温度太高,还是被信王府下人瞪出来的,苏棠只觉得跟块烧红的烙铁似的,连着她脖子脸都红的发烫了。
这厮绝对是脑子里哪根弦没搭对疯了,不过看到信王府下人愤慨的样子,苏棠心情别提多痛快了。
翠柏院。
是信老王妃住的院子。
谢柏庭带着苏棠进了正堂,见到坐在罗汉榻上的信老王爷信老王妃,方才松开握着苏棠的手。
松开的时候,指腹还在苏棠手背上摩挲了下。
他的指腹有老茧,摸的苏棠手背有些生疼,苏棠也不知道他这是无意识的动作还是要和她转达什么,但不论是哪个,他们都没有这么熟,没有这份默契好么。
正堂内,人并不多,信老王爷信老王妃坐在罗汉榻上,苏鸿山和许氏坐在他们右下手。
但不论是谁,脸上都没什么笑容。
信老王妃面色苍白,精神憔悴,一看就是在强撑,即便坐着,都有些摇摇欲坠,那模样看的苏棠都于心不忍。
苏棠有原主的记忆,对信王府多少了解一二。
信老王妃这一生给信老王爷生了三子一女,奈何一个比一个福薄。
长子尚未成家就为救皇上而死。
次子早几年战死沙场,膝下仅有一女,已出闺阁,嫁为人妇。
三子倒还活着,但从信王府迫不及待接回遗落在外的私生子来看,情况显然不乐观。
云三老爷久病缠身,膝下唯一的儿子三个月前奉旨离京办差,结果回京途中遭遇水匪,遇刺落水,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云三老爷承受不住打击,几次病危,现在完全是靠儿子可能还活着这一丝信念吊着最后一口气。
昨儿信王府就要接她回门,已经回绝过一回了,今儿却是不能了。
老夫人手里拨弄着佛珠,看了三太太一眼,三太太就道,“信王府昨儿就派人来接了,今儿大少奶奶再不回去,没得叫信王府误会是我们靖南王府不放人。”
苏棠摇头道,“我知道三婶是为我好,但静墨轩里所有人都有嫌疑,在没找到玉镯之前,谁都不能离开靖南王府一步。”
三太太看着苏棠,道,“大少奶奶说的也对,不过既然静墨轩的人都有嫌疑,那就不能让她们查了,还是郡主派人去查吧。”
苏棠不反对,南康郡主就派人去了。
苏棠坐下来喝茶。
一盏茶喝完,又添了半盏,才快步进来一丫鬟,手里拿着一锦盒,喘着大气道,“找到了,玉镯找到了。”
苏棠挑眉,速度还真是快,“在哪儿找到的?”
丫鬟回道,“在大少奶奶的梳妆匣最底层暗格里,听静墨轩的丫鬟说,昨儿李妈妈收拾了梳妆台,许是她换了位置。”
够绝,竟然让李妈妈来背这个锅,这会儿李妈妈都不知道被卖哪里去了,自然没法找回来对峙。
不过重要的是玉镯找回来了就好。
苏棠从丫鬟手里接过玉镯,戴在手腕上,就准备和老夫人告退回门了。
结果走了两步,苏棠又停下,转身看向谢柔,“我一高兴差点忘了,就算那只玉镯不是老夫人赏我的,那大姑娘也害我碎了只玉镯,于情于理都该赔我一只差不多的。”
谢柔气的双眸赤红,云袖下粉拳攒紧,不甘心赔苏棠一只玉镯,又没法说不赔。
南康郡主冷道,“犯错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大少奶奶推云二姑娘,不得不替她出嫁冲喜,柔儿推了大少奶奶,不用大少奶奶说也该赔她一只玉镯。”
谢柔心底好受多了,和嫁给一个病秧子冲喜比,她只赔一只玉镯不值一提,何况,她迟早拿回来!
谢柔听话道,“女儿知道。”
苏棠福了福身,带着半夏离开。
出了松鹤堂,半夏还晕乎乎的,她家姑娘不仅拿回了老夫人赏赐的真玉镯,还让南康郡主偷鸡不成蚀把米,赔了一只玉镯,姑娘也太厉害了。
半夏看苏棠的眼神都带着崇拜,渐渐的,发现方向走的不对,半夏道,“这不是回静墨轩的路。”
苏棠道,“我知道,直接去大门口。”
“姑娘回门,不让姑爷陪着?”半夏道。
“他不会去的。”
苏棠很肯定。
半夏想想也是,姑爷去信王府确实尴尬。
苏棠走到二门,就听到熟悉的车轮滚动声,半夏回头就看到陈青推着谢柏庭过来。
半夏看着苏棠,“姑娘不是说姑爷不会去信王府吗?”
苏棠嘴角抽抽,“他可能是出府。”
谢柏庭过来,苏棠看着他,眨眼道,“你不是准备陪我回门吧?”
谢柏庭歪在轮椅上看她,“难道你不准备让我陪你回去?”
这么说是准备陪她回去了。
他是吃错药了吗?
这样子也不像啊,苏棠一琢磨,就不高兴了,“这确实是个正大光明去信王府探望心上人的好机会,但你小命眼下还攥在我手里,让我脸上挂不住,我可是会翻脸无情的。”
“大少奶奶,您误会……”
陈青要解释,被谢柏庭抬手打断,他看着苏棠,道,“不要我陪你回去就算了。”
说着,要推轮椅往回走。
苏棠忙抓住轮椅,陪笑道,“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我相信你不会让我难堪的。”
不用陈青,苏棠推谢柏庭往大门处走。
内院的丫鬟婆子同情苏棠这个大少奶奶要一个人孤零零的回门,外院的下人则看的目瞪口呆。
大少爷和云二姑娘有情人不能终成眷属,云二姑娘还被大少奶奶推下水,昏迷到现在都没醒,他陪大少奶奶回去,不怕把信王府上下气死啊?
前院,偏厅。
信王府李管事坐在那里喝茶,等的有些焦灼,频频张望门口。
小厮一进来禀告大少奶奶快到大门口了,李管事当即把手里的茶盏放下,因为急切,茶盏都没有盖好,惹的屋子里的小厮侧目。
昨儿信王府就派人来要接回大少奶奶,南康郡主不让回,空着马车回去了,今儿一大早就又来了。
按说大少奶奶对信王府没那么重要吧,可信王府管事的被领进府的时候还笑说信老王妃太想大少奶奶了,要今儿再接不回去,信老王爷没准儿会亲自来接人。
李管事坐在这里喝了两盏茶,几乎等的坐不住,那样子好像接不回大少奶奶,信王府的天就要塌了似的。
李管事匆匆出了偏厅,远远的看到苏棠推着谢柏庭过来,他脚步一滞。
谢柏庭陪苏棠回门,连靖南王府下人都觉得震惊不敢置信,何况信王府管事的,尤其见苏棠面带笑容,没有丝毫怨愤。
苏姑娘不是不肯冲喜,不惜上吊自尽吗,怎么看都不像心情不好的样子。
李管事的眸光又落到谢柏庭脸上,虽然气色不是很好,但容貌那是无可挑剔,也没见有半点生气。
李管事犯难了。
姑爷陪姑奶奶回门是好事,可对信王府却不是,尤其今儿,实在不好接待姑爷啊。
李管事上前行礼,然后欲言又止。
苏棠笑道,“李管事有什么话不便说吗?”
李管事便道,“姑爷是准备和姑奶奶一起回门吗?”
苏棠脸上笑容一僵。
这么问,显然信王府没准备迎接新姑爷了,但凡有点血性的,今儿是肯定不会再回去了。
信王府为了云二姑娘,当真是一点都不顾及她在靖南王府的日子过的好不好。
人家都不顾她了,就别指望她苏棠会顾及信王府的脸面说话好听,苏棠一张嘴就直接捅破窗户纸,“信王府这是没打算见新姑爷?”
李管事后背一紧,忙道,“姑奶奶误会了,信王府巴不得姑爷一块儿回去,只是姑爷身子骨欠佳,该以休养为重,以后陪姑奶奶回门的机会多着呢,所以我来接姑奶奶的马车小了些……”
苏棠看着谢柏庭,浅笑道,“马车坐不下呢。”
谢柏庭拍了拍膝盖,漫不经心的开口,“我靖南王府还没有穷到连马车都没有的地步。”
这样的便宜谁要谁拿去!
他们不稀罕!
半夏的话彻底把信王府下人激怒,当即过来一婆子两丫鬟,要抓住半夏。
半夏靠着扫把一时间才没让她们近身,但对方毕竟人多,不多会儿就落了下风。
苏棠匆匆赶来,就看到半夏被人摁在地上,怒气那是直冲天灵盖。
“住手!”
那婆子膝盖压在半夏后背上,苏棠发了话,她非但不听,还压的更狠了,疼的半夏惨叫。
苏棠的暴脾气顿时就控制不住了,走过去,抬手就是一巴掌。
那婆子被打蒙了,苏棠见她还压着半夏,气头上脚一抬,直接把那婆子踹翻在地,“就凭你也敢欺负我的人?!”
她上辈子就没打过人,来了这儿,倒是巴掌给个没完了。
她不喜打人,但架不住别人接二连三的讨打,她能做的只有成全她们。
苏棠是真气,一个个算计她利用她,半夏和这些人也无冤无仇,就因为欺负她能讨云三太太母女欢心,就处处针对,不给她们点颜色看看,还真当她们主仆好欺负了。
一丫鬟站出来道,“苏姑娘,是你的丫鬟先动的手。”
半夏被苏棠扶起来,听到这一句,她气红了眼,“是你们先推茯苓的!”
“谁推她了?兰儿只是不小心撞了她一下,”那丫鬟争辩道。
是不小心还是故意,可不是她嘴上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苏棠一记冷眼扫过去,那丫鬟吓的后退两步,苏棠冷笑出声,“且不说事情还没有弄清楚,就算半夏真错了,她也是我的丫鬟,你们主子都没权利处置,何况是你们。”
那边云三太太身边的管事刘妈妈闻讯赶来,见到苏棠,故作惊讶,“苏姑娘也在呢。”
苏棠冷冷瞥了她一眼,那眼神就跟刀子飞过来似的,刘妈妈心底没来由的生出一丝惧意,她瞥了两丫鬟一眼,两丫鬟就朝苏棠走去。
这是要做什么,不言而喻。
苏棠笑了,笑意未达眼底,“这是打了我的丫鬟还不够,还要对我动粗呢。”
清冽语气,像是裹着寒霜扑过来,刘妈妈脑子里骤然闪过二姑娘凄厉的惨叫声,心知苏棠厉害,但她千不该万不该欺负二姑娘,落三太太脸面,一个私生子更不该觊觎信王府爵位。
刘妈妈把惧意压下,面带笑容,和声和气道,“苏姑娘说的哪里话,您是主子,谁敢对您动手,只是这里是下人房,嘈杂凌乱,苏姑娘身份尊贵,不该来这儿,瞧您的裙摆都脏了,我让丫鬟领您去换身衣服,再送您去谢大少爷那儿。”
这话说的可真好听,不过就是她穿了云二姑娘的裙裳,戴了云二姑娘的头饰,要借机扒下来罢了。
两丫鬟步步逼近,半夏急的跳脚,“姑娘,咱们该怎么办?”
她后悔没忍住脾气,可她们实在欺人太甚了,现在该怎么办,她们两个人也打不过这么多下人啊。
眼看着就要被抓住了,那边一道熟悉又清冷的声音传来,“不必了。”
刘妈妈闻声回头,就看到谢柏庭大步流星的走过来,她脸色一僵,赶紧上前福身给谢柏庭见礼。
一丫鬟站出来告状道,“谢大少爷,苏姑娘推我家二姑娘入水,她的丫鬟耀武扬威,她还不分青红皂白就掴掌人!”
谢柏庭眉头一皱,看向苏棠,不悦道,“你又打人了?”
苏棠本来就火大,谢柏庭一开口,她直接就炸了,冲着他就吼道,“我是打人了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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