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砚自回宫起便开始上朝,只是没想到卫离也在朝堂之上,且每日都在。
怪不得小国师府日日都有拜帖,作为他父皇身边的红人,只怕门槛都快被踏破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说媒的呢。
盯的久了秦砚就发现,卫离的性子是真的冷。不管是拜帖也好,宴帖也罢,一律不理,朝堂之上更没有亲近之人。
或许,这才是皇帝信任他的原因。
对于秦砚派人盯着国师府这件事,卫离早就知道了,只是不予理会。
那暗卫整天也不知道在盯些什么,倒是不曾进过府中探查,不然以她的性子,早就处理了。
既然没有碍着自己的事,卫离也懒得理会。
想自己初任国师之时,暗地里不知被多少人盯着,她都快麻木了,不过暗中还是让人处理了。
泥人还有三分性子,纵使她从不与朝中官员来往,但被这么多人暗中监视,也觉得心烦。
…………
这日万里无云,是难得的好天气。
天气好了,连带着卫离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才刚刚坐下吃了一口包子,就听管家说宋世子来了。
还不等管家退出去,就见宋景明大喇喇的跑进来。
“哎呀福伯,就我与阿离这关系,你还要通报?”
说完拍了拍福伯的肩膀,毫不见外的坐在了卫离对面的位子上,双眼亮晶晶的盯着卫离的早餐。
福伯看着宋景明,笑呵呵的点头称是。
雨眠见状,连忙命人添了副碗筷,再吩咐厨房添两笼包子。
待碗筷上来,就见宋景明迫不及待的夹起包子吃了起来,一边吃一边不忘夸赞厨子的手艺。
宋景明是定北侯宋峥的儿子。
定北侯早些年还是宋将军的时候,打了好些年的胜仗,却一直无子。
偶然间听一位云游的高僧说,他杀戮太重才无子嗣,于是在最后一场胜仗打完之后,宋将军主动请缨交出兵符,向圣上讲明了缘由。
皇上念他家祖上三代单传,又念在宋将军一直为国操劳的份上,才应允了他,并封其为定北侯。
说到底,不过是个没有实权,空有名头的闲散侯爷。
不过定北侯却乐在其中,受封后不久就有了宋景明。
因为是老来得子,因此夫妇二人对宋景明十分宠爱,也就养成了宋景明这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福伯看着宋景明来找卫离,满脸都是欣慰。
卫离除了宋景明外,几乎没什么朋友。别人在她这个年纪都是鲜衣怒马,肆意潇洒。
唯独卫离像个小老头一样,每天除了练字就是看书。要不是宋景明一天闹腾她,她估计能提前过上老年人的生活。
卫离只当没看见宋景明,自顾自的吃着手边的小笼包。
这样的场景每隔一段时间就要上演一次,她都习惯了。
宋景明这吃相,不知道的还以为定北侯府短了他的吃食。
卫离真的看见一次无语一次。
卫离一口粥一口包子,慢条斯理的吃着,而对面的宋景明就像饿了三天的人,狼吞虎咽,没几下就解决完了早餐。
而后摸着自己的肚皮,往椅子上一靠说道:“我说阿离,临秀姨真的没有兄弟姐妹吗?她做饭怎么这么好吃。这小笼包不管吃多少次,我都吃不腻啊!”
提到临秀姨,卫离眼神暗了暗很快又恢复了平静,只淡淡开口道:“不是跟你说了,临秀姨是我偶然间救的,她也没有亲人,所以我也没办法。”
宋景明往后一倒,随即哀嚎了起来。
卫离扫了一眼他,也不管。只接过雨眠手中的茶,慢条斯理的漱了漱口,才抬眸看他。
“今日来找我,有什么事?若又是你家狗生了二胎,你家猫发情要找公猫这种无趣的话,就别来烦我。”
最后几个字,卫离刻意沉下了声,听得宋景明打了一个寒颤。
心想:“不愧是当大国师的人,这气魄就是不一样。”
只见他“嘿嘿”一笑,颇有些狗腿道:“阿离,你看今天天气这么好,不如我们去游湖吧!听说京郊那边今日有好些公子小姐相约游湖,我们也去凑凑热闹嘛。”
卫离一听人这么多,微微皱眉,下意识的就要拒绝。
宋景明好像预判了他接下来要说的话一样,还不等她开口,便道:“上次我约你看花灯,你说两个大男人没什么好看的,拒绝了我。上上次,我约你去琼花楼,你说你闻不得脂粉味,也拒绝了我,还有上上上一次......”
“打住。”卫离颇有些头疼的按了按眉间,“别说了,我去。”
这语气,颇有些咬牙切齿的味儿,她怕再说下去,宋景明能翻到半年前的旧账。
不知道他一个大男生怎么这么婆婆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