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卫离,喝了半碗粥睡下之后,半夜便发起了高烧。
她是被渴醒的。
醒来却感觉全身无力,想喊雨眠却发现自己发不出声音,便硬撑着爬起来伸手去够床边小几上的茶盏,刚碰到杯子边沿,手就因为脱力垂了下去,顺带的打翻了小几上的茶盏。
外间的雨眠被“咚”的一声吓醒,连忙起身进来。
这一看吓了一跳,只见卫离整个人都跌在了地上,闭着眼睛仿佛晕了过去。
雨眠立马大声呼喊隔壁的临秀姨,两人好不容易将卫离抬上床,一探卫离的额头,竟是发起了高烧。
众人立马行动起来,又是给卫离用热水擦拭身上,又是让福伯去云来客请慕容姑娘。
慕容仙本来都睡下了,一听卫离生了病,立马带着药箱随福伯来了国师府。
一进门就看到卫离躺在床上,嘴里已经说起了胡话,断断续续的只听见她喊了几声二哥。
卫离属于很少生病的人,因此一生病便来势汹汹。
慕容仙不敢耽搁,只能立马给人扎针,又从药箱中找出了能医治发热的药丸,前前后后花了一个半时辰,才将卫离的情况稳定下来。卫离头上的帕子换了一条又一条,这时天已经快亮了。
今日上朝,本商议秋猎之事,可皇帝抬眼一看,发现卫离竟没来上朝,立马用询问的眼神看向身后的大太监李安。
李安连忙上前小声道:“启禀陛下,国师府的人来说,卫国师昨日夜里发了热,今日早朝便告假了。”
皇帝皱了皱眉:“下朝了让祁太医去瞧瞧。”
李安连忙点头称是,心里却暗暗发惊,祁太医可是皇上皇后的专用御医啊。
秦砚也发现今日早朝卫离不在,心里有些奇怪,还隐隐有几分担忧。
还不等他细想,皇上便看着他问道:“太子近日身体可好些?”
秦砚听到皇上问自己,捂着嘴咳了两声才道:“回禀父皇,儿臣好多了,多谢父皇关心。”
皇上听见他咳嗽,又微不可查的皱了下眉,语气带着几分疏离道:“既然回了宫,今年的秋猎,太子便一同参加吧。”
这生硬的语气,听的大殿上的官员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偏的瑞王看不清形势,立马站出来说道:“父皇,依儿臣之见,还是让皇兄在太子府休息吧。秋猎旅途劳顿,只怕皇兄的身体会受不住啊。”
靖王和荣王此时也纷纷站出来为太子说话:“是啊,父皇。皇兄本就身体不好,哪里经得起秋猎的劳累,还请父皇三思。”
秦砚心里嗤笑了一声,也不看看那几人,对着上方已经黑了脸的皇帝道:“父皇莫怪,几位弟弟也是担心儿臣的身体。不过,多亏了这段时间祁太医为儿臣调养身体,儿臣现在已无大碍。”
听了这话,三位王爷心里“咯噔”了一下,“没想到父皇竟派了祁太医为太子调理,莫不是太父皇又要重用太子了?”
三人暗自对视一眼,心里皆是同样的想法。
再抬头看皇上的脸色,早已沉了下去,莫不是在责怪他们阻止太子去秋猎?
下面的大臣们也是心思各异,纷纷想着,祁太医的作为太医院院首,年纪轻轻却医术了得,且至今为止也只给皇帝皇后看过病,没想到竟被派去给太子调养身子,难道皇上想重用太子了。
秦砚看着瑞王他们不断变化的脸色,便知道他们想多了。
事实上,是太后央求皇上许祁不寒给自己看病的,虽然他之前一直在给自己偷偷看,但他们的关系还不能放在明面上。
而此时皇上微微发沉的脸色,也不过是因为他不满瑞王他们在朝堂上忤逆了自己的话而已。
他这位父皇最是自负,容不得别人反驳自己半分。
皇帝眼神凌冽的扫了瑞王、靖王和荣王一眼,才看着秦砚道:“太子,你当如何?”
秦砚微低着头,回答道:“儿臣以为,秋猎之举当是展示我大秦儿郎的风采,儿臣作为大秦国的太子,岂能畏首畏尾?自当以身作则,时刻于我大秦儿郎共进退。”
“好!好一个以身作则。”
皇帝犀利的眼神盯着秦砚,“ 那你便好好准备,不要让朕失望了。”
“是,儿臣遵旨。”
等下了早朝后,秦砚回到太子府的第一件事就是唤来暗七,询问他国师府的消息。
暗七道:“回禀主子,昨日夜里国师府的管家去云来客找了位女子,属下见她下车时背着药箱,应该是位大夫了。”
“为何要去云来客找大夫?”秦砚问道。
暗七摇摇头道:“属下不知,不过国师府昨夜忙到天亮才安静下来。”
秦砚听完陷入了沉思。
为何要茶楼找大夫,那大夫又为何会在那里?还有,卫离是生病了吗,那女大夫医术可行吗,自己要不要去探望?
而此时的祁不寒已经到了国师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