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卫离吃完早饭就开始给她的茉莉花浇水。
已经入秋了,这花怕是开不多久了。
卫离有些出神的看了一会,便进了屋子,再出来时,已是全新的打扮。
今日沐休不用上朝,那边应该也有点消息了。
于是她带着雨眠从后门出去,坐上了福伯早已准备好的马车,一路前往云来客。
待来到茶楼,径直上了顶楼雅间,里面的人已等候多时了。
一看到卫离,墨岚立马拱手道:“小主子!”
卫离示意他先坐下再说话,墨岚点了点头。
雨眠自发的站在门口探风,一切准备妥当,卫离才问:“人找的怎么样了?”
问完就自顾自的望着窗外,“这次还是一样的吧”,她心里想。
墨岚组织了半天的语言才说道:“属下这次有了一点线索。”
“什么?”卫离呆呆的转回头来看着墨岚,仿佛没有听到墨岚的话。
墨岚重重的点了点头,才说道:“小主子,这次是真的!属下打听到,四年前有人在秦国见过二公子。”
听到这卫离瞬间惊起,连她最喜爱的白玉茶盏摔在地上都不曾留意。
她知道以墨岚的本事,绝对不会出错的,但还是忍不住的问:“真的是四年前吗?”
墨岚直直的看着她的眼睛道:“千真万确!”
卫离有些失魂的站着,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她以为此生再也见不到自己的亲人了,她以为那场变故中,她再也没有亲人了,没想到二哥可能还活着!
他还活着!
待卫离从震惊中回神时,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早已蓄满了泪花。
她一时间犹如被抽干了力气,扶着窗柩,顺着墙壁滑座了下去。
墨岚不知道何时已经离开了,他还需要再去打听二公子的下落,只要还有一丝希望,他们都不会放弃的。
卫离此刻什么也不想了,就曲着腿将脸埋进臂弯里,从天亮坐到了天黑。
她真的......
有点想家了啊。
见雅间中一直没有动静,雨眠忍不住有些担心了。
眼看着墨岚早就离开了,主子却一直没有出来,也不知他对主子说了什么。
“主子,天色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雨眠轻声对着里面说道。
听到门外传来的声音,卫离才慢慢从臂弯中抬起头来,看了眼外面的天色,原来已经这么晚了。
“雨眠,你进来扶我一把,我腿麻了。”
由于时间长没有说话,卫离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
这声音听得雨眠心头一疼,连忙推门进去,就看见卫离一个人靠着墙,坐在冰冷的地面上。
初秋的夜还是有些凉意的,雨眠急忙将卫离扶起来。待卫离感觉好一点时,两人才坐上马车回了国师府。
回府的路上,卫离的情况明显不对,雨眠想问几句,却看卫离闭着眼,满脸都流露着疲惫,便也不好再开口。
等回了府,早已过了晚饭时间,卫离也没胃口,强打着精神吃了两口粥,就歇息了。
此时的太子府,秦砚与祁不寒正不紧不慢的对弈。
秦砚骨节分明的指尖正把玩着一枚白子。
棋子是用极品的暖玉做的,白子晶莹剔透,衬得秦砚的手指几乎透明。
他饶有兴趣的看着此时对面祁不寒微皱的眉头,好看的眉眼间,都是必胜的笑意。
祁不寒看着面前的棋局半天,才叹了口气道:“唉,又输了啊,阿砚可真是厉害。”
秦砚看着他的脸,挑了挑眉,“天色不早了,你该回去了。”
他怕再不赶祁不寒走,他还要缠着自己再来一局。
祁不寒此人医术确实了得,可这棋艺就......
就算是练多少次也没用。
秦砚低头收着棋盘上的棋子,漫不经心的开口道:“走之前,记得将这个月的药给我。”
听到这话,祁不寒就不乐意了。
“阿砚,我知道你有你的计划,可这药你不能再吃了。”
秦砚抬头,漆黑的眸子就这样定定的看着祁不寒道:“身体虚弱,病入膏肓的太子才能让人放下戒心不是吗?”
祁不寒噎住,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可你的寒毒明明已经好了,而且这药副作用很大,现在已经让你偶尔感到疲惫不堪了。再用,你的命还要不要了!”
祁不寒感觉这人简直有病。
秦砚垂眸,盯着桌上跳跃的烛火,眼中闪着微光。
“我有分寸,现在......还不是时候,你只管给我就是了。”
祁不寒生气的瞪了他两眼,最后将药瓶“咚”的一声放在桌上,一甩袖直接走了,连告辞的话都没有。
阿德见状,上前对秦砚说道:“殿下,祁院首好像真的生气了。”
秦砚饶有兴致的看着祁不寒离开的方向道:“能让我们太医院院首生气一回还真是难得啊。”
阿德一脸迷茫:???
但还是担忧的看着秦砚道:“殿下,祁院首说的有几分道理的,这药您已经吃了很久了,还是不要再吃。”
秦砚只笑了笑,没说话,眼中却是让人捉摸不透的情绪。
再过几日便是秋猎了,瑞王他们肯定不会放弃这么好的机会,听说他们还给自己准备了大礼,他倒要好好瞧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