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愿相信晏姝真有那么神通广大,这会让她感到绝望。
“所以朕才怀疑,她手里握着玄隐殿的势力。”夜容煊眉眼深沉,“朕过几天会抽个机会问一问,玄隐殿本该效忠皇帝,没有让皇后手握大权的道理。”
晏雪脸色本就苍白,闻言忍不住攥紧了他的手:“如果是真的,晏姝会愿意交出权力吗?我们该怎么对付她?皇上,我怕……我真的害怕……”
“别担心。”夜容煊安抚着她,“朕会想办法的。”
晏雪怎么能不担心?
她现在的命运几乎完全掌握在晏姝的手里,皇上一日不掌握大权,她就一日无法逃脱晏姝的掌控。
万一哪天晏姝一个心情不好,直接杀了她,她都毫无反抗之力。
晏雪想到选秀那日,被嬷嬷按倒在春凳上受笞责的感觉,她这辈子都不想再体会第二次。
“还有件事。”晏雪抿着唇,凄楚开口,“她们说母亲诰命夫人的封号被剥了,是吗?”
夜容煊脸色微变:“哪个嘴碎的东西在你面前胡言乱语?”
晏雪轻咬着唇,红着眼苦笑:“都是我不好,是我连累了他们。”
“雪儿。”夜容煊愧疚,“等朕掌了大权,一定会补偿他们的。”
晏雪低眉掩去眼底恨意,可是皇上到底何时才能掌权?
她要等到什么时候?
“你早些休息,朕不能久留。”夜容煊有些不舍地亲了亲她的额头,随即站起身,“朕会交代他们好好照顾你,你且先养好身子,别胡思乱想,朕改日再来看你。”
晏雪不舍地抱着他:“皇上。”
“乖。”夜容煊轻拍着她的背,“朕先走了。”
晏雪黯然地嗯了一声,起身把他送到殿门外,看着他带着林英离开。
一主一奴,孤零零的两个身影,哪有丝毫天子该有的阵仗?
晏雪发现这个事实,眉头蹙起,心里突然生出一股厌烦之感。
这个皇上真的太没用了,来看自己的嫔妃都要偷偷摸摸,连内侍都不敢多带一个,是生怕被人发现,然后去皇后面前通风报信?
晏雪转身回到殿内,看着这里破落寒酸的环境,咬了咬牙,心里忍不住诅咒着晏姝不得好死。
……
凤仪宫里,灯火柔和静谧。
一袭寝衣的晏姝躺在床上,嗓音疏懒:“皇上去了清秋殿?”
“是。”青雉点头,“只带着林英一个人,生怕被旁人发现了似的。”
要她说,皇上跟晏雪之间的感情还真是跌宕起伏,可歌可泣。
眼下这般处境都挡不住他去私会佳人,可见晏雪在他心里有着不一般的分量。
不过青雉非常不解,皇上到底看中了晏雪什么?楚楚可怜?柔弱动人?
还是未婚先孕?
“明日一早把这个消息透给贵太妃。”晏姝嘴角掠过一抹寒凉的弧度,“贵太妃应该会给本宫制造一个惊喜。”
青雉恭敬地应下:“娘娘放心,奴婢知道该怎么做。”
晏姝没再说什么,微微阖眼,精致眉眼泛着清冷慵懒的色泽。
虽然淑太妃和贵太妃被允许搬出宫与儿子同住,但搬家不是个小事,不但要寻一个良辰吉日,还有各种流程要走。
贵太妃眼下还住在后宫,毗邻太后的仁寿宫。
至少在她搬出宫之前,应该会制造一个惊喜——不替她的儿子讨回一个公道,可不是贵太妃一贯的作风。
然而晏姝显然没料到,尚未等到贵太妃找夜容煊的麻烦,当天晚上,离开清秋殿的夜容煊就被人蒙头狠打了一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