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蔺云婉齐令珩的现代都市小说《文章精选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由网络作家“礼午”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今天安利的一篇小说叫做《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是以蔺云婉齐令珩为主要角色的,原创作者“礼午”,精彩无弹窗版本简述:儿却在生气,蔺云婉怎么能把庆哥儿贬得一文不值!严妈妈赶紧地出来打圆场,笑着说:“夫人莫要生气,老夫人今日只是随便问问,怎么就要请辞了?不至于不至于。”蔺云婉也不回绝,只是问了一句:“老夫人当真还想让我教?”她一脸的真诚。陆老夫人立刻闭上了嘴。话赶话地说到这个份上,就算再让蔺云婉教,只怕她以后真的会针对庆哥儿。......
《文章精选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精彩片段
真是个蠢货!
这时候急着跳出来干什么。
葛宝儿低着头,赶紧躲到陆老夫人身后,暗暗咬牙。
蔺云婉怎么会这么敏锐?
陆老夫人连忙转头和蔺云婉说:“宝儿说的也不是一点道理没有,教孩子就要因材施教。你既然知道庆哥儿躲懒,就不该纵容着他。”
蔺云婉被逗笑了。
“像庆哥儿这种学生,又蠢又懒还喜欢偷奸耍滑,我是不应该纵容——老夫人说得没错,的确怪我没有因材施教。我应该下重手责罚,狠狠打他几板子,打得他皮开肉绽才知道长记性。”
“可我尚且没有责罚他,老夫人便这般兴师问罪,连表姑娘都对我颇有微词……”
蔺云婉直接请辞:“这种学生我教不了,老夫人还是另请高明吧。”
陆老夫人着急地挽留:“云婉,你……”
葛宝儿却在生气,蔺云婉怎么能把庆哥儿贬得一文不值!
严妈妈赶紧地出来打圆场,笑着说:“夫人莫要生气,老夫人今日只是随便问问,怎么就要请辞了?不至于不至于。”
蔺云婉也不回绝,只是问了一句:“老夫人当真还想让我教?”
她一脸的真诚。
陆老夫人立刻闭上了嘴。
话赶话地说到这个份上,就算再让蔺云婉教,只怕她以后真的会针对庆哥儿。
“你管家已经够累了,还是让世子再为庆哥儿请一位老师。”
蔺云婉点着头道:“既然老夫人已有裁夺……”
“祖母。这是怎么了?”
陆争流突然回来,一看与寿堂里的情形,浓黑的眉毛紧紧拧着。
他才半日不在家,又惹出了什么事?
陆老夫人无奈地说:“没什么。庆哥儿顽皮,云婉教他十分吃力,我们正商量着重新给他找个老师。”
“这还没什么?”
陆争流脸都冷了,他不经意地看了葛宝儿一眼,没说什么,进来向老夫人请了安。
陆老夫人问他:“你怎么现在过来了?”
陆争流犹豫了一会儿,看了看蔺云婉,才说:“张逢安张先生又说不离京了,派人来问我,陆家还要不要给孩子请先生。”
“当真?”
陆老夫人格外欣喜。
陆争流点头:“先生说让我两日内务必给他一个答复,还有许多人家都想请他,但陆家出资较多,又先去一步,就打算先问了陆家的意思再说。”
他也很心动,所以赶回来和老夫人商量一下,要不要再多请一位老师。
没想到蔺云婉已经不想教庆哥儿了。
陆老夫人怎么会不肯?张先生简直是一场及时雨!
“你赶紧去让人答应他。”
“祖母别急,张先生还有两个要求。”
“什么要求?”
如果是要银子,他们武定侯府不至于连哥儿的束脩的都出不起。
当然不会是钱的问题了。
陆争流道:“张先生一次只带一个学生。他还说他对学生一向严格,要是长辈溺爱,舍不得孩子吃苦,就不要考虑他,免得到时候闹得大家脸上都不好看。”
他就担心老夫人舍不得庆哥儿吃苦才特地回来跑一趟。
陆老夫人不怎么忧心这个问题。
教出名气的老师,又不会故意害学生。能有多严格?
还能比蔺云婉说的还吓人吗?
她道:“既然有云婉教长弓,张先生就正好教庆哥儿一个,这也没什么妨碍。”
陆争流:“好。孙子明天就让人去请张先生进府来住。”
他还想问一问,今天又发生了什么事,碍于蔺云婉在场,不好意思开口。
蔺云婉正好也懒得在这里耗费时间。
精选一篇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古代言情、宫斗宅斗、王妃、佚名古代言情、宫斗宅斗、王妃、小说《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送给各位书友,在网上的热度非常高,小说里的主要人物有佚名,无错版非常值得期待。小说作者是礼午,这个大大更新速度还不错,重生后,侯门夫人假死嫁权王目前已写598926字,小说最新章节第267章 大结局(下),小说状态连载中,喜欢连载中小说的书虫们快入啦~
书友评论
葛宝儿出身不行可是想的长远,如果不是三的话,其实还是挺佩服她的。
没有父母兄弟做依靠,一切凭借自己。并且在上一世成功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这在阶级分明的时代是多不容易啊。
女主重生之后,葛宝儿的描写就人物扁平化了,不停的做出注定成为炮灰的小动作。
如果上一世能够隐忍到孩子长大女主去世,我不认为她是个眼界窄无城府的人。这些城府不单单是陆老太太说几句就委屈得赶紧去青梅竹马身边现言告状。她告状能得到什么好处,无非是让老太太更厌恶她。
何况她知道青梅竹马与他的结发妻没有丝毫感情和火花,这个结发妻对她是没有丝毫的威胁,到处去给人家上眼药能得到什么好处呢。
就算后来女主怀疑,也只是对他们的做法不齿,孩子不是照样捏着鼻子接受。
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上蹿下跳的到处表演,就算当时海誓山盟的青梅竹马靠不住她也不会是个急功近利之人,何况她的青梅竹马是她用手段得到的,她应该明白他是什么样的人,她要的是荣华富贵是人上人,恋爱脑对于她应该不存在。
无语,太慢了,怕是要存一年才可以吧
故事新颖,剧情紧凑不拖沓,环环相扣,很赞,值得一看的好文,差点就被书名错过了,不过还好我看了[赞][赞][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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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那庆哥儿不过是有几分像世子罢了,品性一看就不端,老夫人真不该选他,如今多了这样一个孩子,夫人以后可得不省心了——夫人,您怎么知道庆哥儿右手因为写字长了茧?”
她当然知道!
庆哥儿在乡野长大,虽然跟着先生读过书,学过写字,开蒙时的根基却打得虚浮。
等到科举下场的时候,科考成绩怎么拿得出手?
她怕这孩子走不上文官之路。
他一进门,她便日日盯着守着,从写字开始亲自纠正,莫说他右手中指上的茧,便是他如何握笔、起笔,她都一清二楚。
这件事,竟然也成为了他恨她的缘由之一。
可笑的是,他却从来不提,是谁夜以继日陪着他,寒窗苦读十年考上功名。
蔺云婉垂眸,淡淡地道:“我并不知道,只是随口一试罢了。”
“这样啊……夫人还是英明呢!”
萍叶得意地笑了笑。
蔺云婉坐在铜镜前打量自己。
前世她病入膏肓,形容枯槁,早就看不出半点颜色,她都快忘了自己长什么模样。
现在的她,和前世临死前的她相比,果真是天壤之别。
萍叶走过来,开心地说:“夫人的美貌在闺中时候就出了名,到侯府来的这七年一点都没消减,夫人别担心,等世子回到侯府,不出半年就……”
蔺云婉不禁笑了:“就怎么样?”
她还记得当年新婚那晚,陆争流和她说的第一句话,就是“娶你非我本意”,之后便是七年的冷落。
这才寒了她的心,断绝了她婚后夫妻恩爱、共育子嗣的希望。
要不然她前世也不会年纪轻轻就答应过继别人的儿子。
萍叶捡起象牙梳子,接不上话。
“替我除了钗环,我想睡一会儿。”
蔺云婉十分云淡风轻。
萍叶道:“夫人您又困了吗?”
夫人一嫁入武定侯府就开始逐步掌家,虽有老夫人在后面把持大局,但大小琐事,下面的管事妈妈们,全都是先来回了她。这会儿正该要见下人的时候,夫人七年无一日迟到早退。
这几日却稀奇,常常回了垂丝堂就想睡觉。
却见蔺云婉很困倦的模样,心里很是心疼,便服侍着她歇息去了。
蔺云婉闭眸躺在床上,缓缓入睡。
前一世掌家的二十年,她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临终前的一段时间,也因病整夜整夜的睡不着,重活过来,很想好好休息休息。
休息了一些天,蔺云婉忽然病倒了。
不过她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这回只是小病,不像上辈子病重的时候,随时都感觉要死了。
“夫人,该吃药了。”
丫鬟桃叶送了药进来,还端着一碗蜜饯放在床边。
蔺云婉从床上坐起来,脸色有些苍白。
“萍叶去哪里了?怎么都半天没见她了?”
桃叶支支吾吾,低声说:“夫人,您先吃药吧。”
“你们有什么事瞒着我?”
蔺云婉吃着药,很快就想到了。
她闭了闭眼,冷笑着说:“世子回来了?”
前一世就是这个时候,陆家见七年前的风波已经过去,想了办法让陆争流受召回京。
桃叶道:“……是,世子回来了。”
提起丈夫,蔺云婉脸色冷淡:“他回来萍叶怎么就不见了?”
桃叶眼圈一红,说:“她去教训一些多嘴的小蹄子了。”
蔺云婉顿时明白过来:“世子回来有几天了吧。”
可是却不过来探望她这个生病的正妻,但凡长了脑子的人都知道他是有意冷落。
内宅里的婆子丫头们,更是多心,流言蜚语早就传遍了。
萍叶听不得那些话,一早上出去,发了好几次火,把多嘴的仆妇们都教训了一顿。
“夫人,您别伤心,养好身子再说。世子他……他早晚会来的。”
桃叶抽泣着劝。
蔺云婉吃了药,脸色平静地睡了。
她要是再为这种事情伤心,那真是太傻了!
陆老夫人住在与寿堂。
“祖母。”
陆争流刚从外面回来,这几天早换下了戎装,穿着京城里的贵族公子们穿的绫罗绸缎,身上早已褪去勋爵子弟的习气,多了几分军中将士的冷肃。
脚下一双如意云纹的黑靴子,倒是和身上的绸缎不太搭配。
陆老夫人几年没见孙子,这几日也是匆忙见了面,祖孙俩不曾好好地说过话。
她先是亲切地笑问:“去拜见过族中叔伯和其他亲戚了?”
“已经都拜见过了。”
想到蔺云婉那里,孙子还没去过,陆老夫人立刻皱了眉头,却也是半嗔的语气,并没有真正地责怪他:“云婉在你回来之前,她累病了,你知不知道?”
陆争流漫不经心地说:“听底下的人说过了。”
“你都听到下人议论,怎么不去看看她?”
他放下茶杯,态度十分冷淡:“祖母,我早和您说过不想娶她,您和祖父还是执意让她嫁过了来。”
“那这就是她自找的。”
“我犯不着去关心她的身体和脸面。”
陆老夫人一愣。
他这哪里像是在说自己的妻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在他的说仇人!
她叹气道:“我知道你不高兴我和你祖父逼你娶妻之事,当年要不是侯府大祸临头……”
见孙子没有听下去的耐心,陆老夫人只好改口道:“你听我说,云婉实在是个很好的孩子,你……”
陆争流勾了勾唇角,打断她:“您当然觉得她好了。”
“她刚嫁进来,就和您跟祖父一起处处规劝管束我。我哪里是娶了个妻子,倒像是娶了个长辈。”
“我话稍微说重些,又像是我如何欺了她一样,看着就让人心烦。”
“这种女子……”
虽然容貌美丽,可实在是寡淡无趣。
没有什么意思。
况且他早就有了心上人,现在找回了他们母子,他心里哪儿还装得下别人?
陆老夫人皱眉告诉他:“那都是几年前的事情了,你去边关这几年变了不少,云婉现在也和以前不一样了。”
才五年而已,她能有多不一样?
陆争流哂笑着,并没有把蔺云婉放在心上。
儿子过继上族谱的事情,还没有操办完。
他起来行大礼:“谢祖母为我接了庆哥儿回府。”
说到子嗣的事情,陆老夫人扶起他,无奈叹气:“陆家的血脉,断没有外流的道理。”
只不过孙子先斩后奏,让她不得不帮着瞒天过海记在蔺云婉名下,这事实在做的不得体。
陆争流却不肯起来,低着头道:“……祖母,其实孙儿还有一事相求。”
“什么事?”
陆老夫人心里直觉不好。
“孙儿想将庆哥儿他娘也一起接回府里。”
陆老夫人脸色大变,当即道:“不行!陆家绝对不允许无媒苟合的下贱女子进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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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都这么关心长弓,怎么不见庆哥儿?弟妹不是我说你,两个孩子都是侯府的嫡子,你怎么能只偏疼一个?”
陆佳冷不丁开口,还道:“我听说你只教长弓这孩子,却不亲自教庆哥儿,你厚此薄彼的也太明显了些。”
她故意看了陆争流一眼,意在提醒他,别忘了谁才是他亲生的儿子!
陆争流确实这时候才想起来问蔺云婉:“你怎么不带庆哥儿来?”
这种见亲戚的场面,实在不该单独冷落庆哥儿。
是蔺云婉做的不周到。
夏老夫人不知道内情,也狐疑地看着蔺云婉。
不等蔺云婉说什么,萍叶就站出来了:“回世子,回大姑奶奶,早上只有长弓少爷过来给夫人请安,夫人才顺路带着长弓少爷来的。庆少爷要是来请安,今日夫人也就带他一起过来了。”
陆争流才想起来,他去接蔺云婉的时候,庆哥儿都没去给嫡母请安。
这孩子确实不如陆长弓孝顺。
陆佳却不买账。
庆哥儿才是她的亲侄子。
“听说庆哥儿在前院跟着先生读书,小小年纪这么辛苦,偶尔疏忽也正常,当嫡母的不要太苛责一个孩子了。”
蔺云婉淡淡道:“姑奶奶说的对,是我不周到——萍叶,去和张先生说,今日庆少爷要见客,让他告假休息两日。”
萍叶转身就去了。
她很快就回来,脸色古怪地说:“张先生知道家里有要客,已经给庆少爷放假了。”
陆佳问道:“既然放了假,那他人呢?”
萍叶也弄不明白原因,纳闷道:“他身边的小厮说他去了表姑娘院里,奴婢已经让人去叫了。”
陆争流心里一紧。
不是和她说了不要在这时候见庆哥儿吗,她怎么不听!
“表姑娘?家里什么时候有个表姑娘了?”
陆佳觉得滑稽,笑出了声。
蔺云婉轻声地说:“姑奶奶不知道,是老夫人的远房侄孙女,接回府好长一段时间了,就住在偏院。”
陆佳道:“既然都是亲戚,弟妹你也不知道接表妹过来,大家一起说话。”
说话……
葛宝儿能过来说话吗?
她能说出什么好话?
陆争流实在是坐不住了,说突然想起来还有事情在身,不能逗留,又怕陆佳说下去没了分寸,就看着她说:“听祖母说表妹病了不便出院子门,大姐,你就不要再多管她的事了。”
陆佳觉得莫名。
她就是关心几句,怎么就是多管闲事了?
弟弟为什么要针对她?
夏老夫人也皱了皱眉,一个表亲而已,陆家怎么这般在意?还搅得当家主母脸面上过不去。实在不该。
离了卫氏的院子,陆争流直接去了葛宝儿住的偏院。
他脸色冷冰冰的,十分吓人。
“庆哥儿在不在里面?”
看门的婆子们,吓得腿软,哆哆嗦嗦地说:“回世子,少爷在、在里面。”
陆争流脸色更难看了:“你们怎么做事的?”
婆子生怕他一脚就踹过来了,紧张地说:“世子,庆少爷自己要、要来……老奴们拦不住。”
“拦不住也没有长嘴吗?!不知道回禀我和严妈妈?”
婆子说:“庆少爷说一会儿就出来,奴婢们见他半天不出来,正要去回禀夫人的……”
告诉蔺云婉?
真是嫌他麻烦不够多!
陆争流拧眉道:“滚开。”
婆子不敢拦,只能小声说:“世子,这、这毕竟是女眷住的院子。”
还是让他进去了。
陆争流脸色黑沉沉地进去,却看到很静好的一幅画面。
庆哥儿在窗台下练字,葛宝儿也拿着笔跟着一起写。
母子两个,十分幸福的样子。
“父亲?”
庆哥儿放了笔,起来请安:“您怎么来了?来看我和……表姑吗?”他是不能公然叫葛宝儿“娘”的。
陆争流忽然执起蔺云婉的手。
蔺云婉一怔,觉得不舒服,皱着眉道:“世子干什么?”
陆争流将她的手,握得更紧,解释说:“不好让你家人看见你我疏离,以为我欺负你。”怕她误会了他的好意,还特地说:“我也不是为我自己……”
她要是愿意,回了陆家,他也可以这么待她。
“不必。”
蔺云婉把手抽了回来。
陆争流的脸僵了一下,心里有些恼怒。
蔺家家底单薄,房子不过三进,除了后面主人住的屋子,还有一座三间的厅堂。
走到厅堂门口,盲了双目的蔺夫人,迫不及待摸索着从厅里出来。
像蔺管事说的,她已经等了许久,衣着朴素却齐整,黑白夹杂的头发,用一根祥云纹银簪挽了个妇人髻,十分激动:“云婉,你回来了吗?你回来了?”
蔺云婉忍着热泪,迎上去:“娘,是我。我回来了。”
女儿回来了。
上辈子母亲都去世多久了,她居然还可以再见到母亲!
“娘——”
蔺云婉险些泣不成声。
蔺夫人以为她受了委屈,摸索着要抓她的手,也跟着哭了。
陆争流在旁边尴尬又……心酸。
他从来不知道蔺云婉也是一个会哭的姑娘,也会掉那么滚烫的眼泪。
武定侯府,确实有些委屈她了。
“长姐——长姐你回来了!”
十二岁的蔺云逸从书房里欢脱地跑出来,眼睛亮如星子,也是个秀气的少年,他眉眼和蔺云婉有几分相似,比寻常读书的郎君多了几分疏朗大气。
“逸哥儿,你今天怎么没去念书?”
蔺云婉擦了眼泪,摸了摸他的脑袋。
弟弟的样子还好年幼,哪里像上辈子一样,官服穿在身上,那么的有威仪,有他们亡父的风骨。
只可惜弟弟后来去偏远地方造福百姓去了,他们姐弟见面的时候不多。
她重病的时候,也写信给弟弟了,不知道他收到没有,不知道他来不来得及赶回来为她奔丧。
蔺云逸还是少年样子,摸了摸鼻子,心虚又得意:“知道你今天肯定要回来,我特意向先生告了假。”
蔺云婉赶紧收起思绪。
她弹了弹他的额头,少年红了脸,又一脸笑意地看着她,眼里满是邀宠的样子。
而她也不再像侯府里那般华贵冷艳,乌黑的发髻如巫山之云,笑容灿烂绚丽,真正展露了牡丹该有的倾国之色。
陆争流失神地看着她。
早忘了刚才的恼羞成怒。
一家三口叙了一番,陆争流也上前给蔺夫人请安:“岳母。”
蔺夫人眼睛盲了,靠着声音辨认方向,淡笑着说:“世子。”又喊蔺云逸:“还不和你姐z夫打招呼?”
蔺云逸就藏不住情绪了,十分冷淡:“世子。”
一成亲就丢了他姐姐七年,还过继孩子给他姐姐,不赶他都是便宜他了。
蔺夫人邀请他们进厅里坐。
蔺家人丁单薄,回门的过程十分简单,说了些不重要的闲话而已。
之后,陆争流还想去蔺云婉的父亲牌位面前上一炷香。
“世子,不用麻烦。”
蔺云婉拒绝了。
陆争流也没有强求。
本来就是为了给她脸面,她既不要,那便罢了。
蔺夫人又留他们两个午膳。
寻常女子娘家人若满意新姑爷,都会在回门那日留用午膳。
就武定侯府做的事而言,蔺云逸是真不想留姐z夫用饭。
蔺夫人是女人,更体谅女儿的艰难,什么都没戳破,照样留他们用膳。
吃过午饭,陆争流有公务在身,得走了。
陆老夫人都不知道说什么好,心里惋惜蔺云婉一片宽仁之心,舍不得严厉对待庆哥儿,却闹成这样子。
罢了,张逢安也是好老师,跟着这位先生从新来过,也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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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好的回门日子,蔺云婉生病了,入夏时候发的病,下起一阵暴雨,人闷在飘着药味儿的屋子里十分难受。
“萍叶,把窗户打开。”
萍叶说:“怕您受凉,病上加病怎么办?”
蔺云婉无奈说:“我实在难受。”这种闷热的感觉,让她想起了上一辈子临死前的时候。
“那奴婢就开一会儿。”
“嗯。”
萍叶推开窗,瓢泼大雨里,厢房学堂的门正开着,陆长弓就站在廊下背书。
蔺云婉从床上坐起来,萍叶在她腰上垫了一个软枕。
她就这么望着窗外,还是想起了前一世的事情,那孩子也是在那个小别院的庭院里,为她种植梅花。
“大少爷背的好认真,衣角湿z了都不知道。奴婢过去一趟。”
“你去吧。”
萍叶打着伞去了,不知道和陆长弓说了什么,但是他还是没进去,欠身回了一句话,继续在廊下读书。
萍叶回来便道:“少爷怕您操心他读书的事,说站在外面,您随时看得见。不肯进去。”
蔺云婉笑了笑。
“就知道他是这样。你去和他说,他要是病了,我还是要操心的。”
萍叶应了一声,过去劝了两句,陆长弓朝这边看了一眼,冲蔺云婉作揖才进屋。
用晚膳的时候,陆长弓过来陪着她,还伺候她用汤药,实在是孝顺。
晚上蔺云婉睡得早,后面的事不知道了,听萍叶说,他等她睡着了才走的。
连着好几日,陆长弓都是这样。
任谁也不是铁石心肠,蔺云婉病好了之后,叫来陆长弓问:“想你父亲没有?”
陆长弓抬头看着她,有些紧张,不敢回答。
傻子也知道,养父母怎么会希望养子惦记亲生的父母呢?
“实话实说就是了。”
陆长弓攥着衣角,低声说:“回母亲,想。”
说完觉得羞愧。
陆家给他吃穿,夫人教他读书,他却忘不了亲生父母的生恩。
蔺云婉却没生气,而是笑着说:“法纪上你是陆家的孩子,但是思念血亲也是人之常情。”
陆长弓松了一口气,抿唇笑笑。
蔺云婉让他自己回去看书写字,她今日要收整东西,明日就要回门了。
太阳落山之前,前院送进来一封信。
郭娘子写来问她近况的,娘子的信笺都是香的,还是老山檀的味道。
蔺云婉一闻,心情都好了,拆开了信,读完,和丫鬟说:“上次跟她提过继孩子的事,还是让她放在心上了。”
“娘子真心惦记着夫人呢。”
蔺云婉又回了一封信过去,说到了日子再拜访她,虽没明指时间,但是郭娘子看了肯定知道是什么时候。
回门的这一天,蔺云婉特意打扮了一番,倒也不是多娇艳,只不过是淡扫蛾眉。
但她本来就长得明艳出众,稍微描画一下眉眼,容貌一下子就让人觉得惊艳。
陆争流看到她的时候,愣了一会儿。
还是蔺云婉说:“世子,我先行上马车。”
陆争流才想起来颔首。
到了蔺家,年迈的蔺家管事过来开门,笑呵呵地弯腰请他们进来,说:“夫人和逸少爷早就等着你们了,姑奶奶和姑爷快请进。”
蔺家管事盛情,他倒有些不好意思,想起陆府里的事,又看了看蔺云婉,觉得歉疚。
绕过影壁,进了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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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夫人,奴婢真不明白,老夫人和世子明显就疑心您,您还真心实意帮他们推荐好老师。”
回垂丝堂的路上,萍叶一努嘴,道:“依着奴婢的意思,您就该撒手不管才是!”
蔺云婉却是笑了:“即便我推荐了,陆家看中了,也得陆家请得来才行。”
她说:“想都不用不想,那名册上的几位名师,只要见了勋爵人家的名头,避之不及。”
萍叶惊讶道:“那世子亲自过去一趟岂不是……”
岂不是自取其辱?
蔺云婉冷笑:“正是。”
萍叶不知道怎么回事,听到世子在外受辱,她居然还有些开心兴奋。
她捂着唇笑出声。
桃叶看了她一眼,让她收敛些。
萍叶小声道:“我忍不住嘛。”
蔺云婉并没斥责丫鬟。
自从嫁到武定侯府之后,陆家人端着架子惯了,她做什么,他们都觉得理所当然,甚至还要怀疑一番她的用心。
陆家几乎都忘了当初侯府是怎么保下爵位的。
不给点颜色他们看看,还真的以为她嫁到陆家是高攀了。
蔺云婉猜的没错。
陆争流亲自去拜见了那五位老师,情况不乐观。
日落西山回到家,一身铁骨铮铮的男儿郎,竟然有些狼狈模样。
陆老夫人满脸忧心:“争流,你这是怎么了?”
陆争流唇色发白,一开口声音都是哑的:“祖母,先传晚膳吧。”
跑了一天,他都饿坏了。
等陆争流吃饱了饭,老夫人才问:“今天出去,为庆哥儿请到老师没有?”
陆争流觉得难堪:“我今日去,只见到了其中三位。”
陆老夫人连忙问:“另两个呢?”
陆争流冷峻的脸上,露出一丝苦笑:“门房说武定侯没有下帖子,主人恰好不在家。我看到他们家的马车明明还在家中。压根就是不肯见我。”
陆老夫人哑然,竟这般明着就不给他武定侯世子面子!
她怒拍桌子道:“欺人太甚!”
陆争流出京七年,在军营里不说多有威望,但正经请封过世子的人,身份摆在那儿,从没受过这种轻慢。
这还是头一遭。
滋味儿十分难受。
“祖母,您和父亲、母亲这些年在京中,和他们打起交道,也这样受辱?”
陆老夫人想说她早就习惯了,那些文官家里的人,一向看不起他们武将世家。
何况陆家早就式微,但凡有点家底的,那都敢蹬鼻子上脸了。
一开口,千言万语化成一句叹息:“哎……还好大小事,有云婉在前面挡着。”
这几年,真亏了蔺云婉。
陆争流心里生出一丝内疚。
陆老夫人又问道:“见到的那三个,怎么说?可愿意过府来给两个哥儿开蒙?”
陆争流摇摇头,说:“虽然见到了三位先生,其中有两位都当场婉拒了。”
“剩下的那个呢?”
陆争流想到那副读书人的嘴脸,说:“不提也罢。”
陆老夫人了然,颇有些沮丧:“也就是说,五位老师,一位都不肯到武定侯来?”
陆争流用沉默回答。
祖孙两人,心里都有些懊悔,早知道就不争强了,蔺云婉提出让蔺氏族人去帮忙请老师,就该一口答应了的。
“要不……”
重孙子念书的事情上,陆老夫人还是不矫情的,既然陆家请不到好老师,就让蔺云婉请她娘家人出面帮忙算了。
也就是这一次而已。
陆争流觉得不可,道:“祖母,已经回绝过她,算了吧。”
陆老夫人坚持还是要再试试,她吩咐严妈妈:“你亲自去请世子夫人过来。”
严妈妈去的时候,蔺云婉都准备安寝了。
萍叶出来小声道:“妈妈,要是没有急事,赶明儿再说吧!”
世子夫人跟前的丫头,严妈妈还是给些面子的,好言好语道:“要不是急事,老夫人也不会派我来跑一趟。辛苦姑娘,赶紧进去通传一声。”
萍叶只好去了。
严妈妈心里却有些不舒服,她可是老夫人跟前的老人,连蔺云婉都对她敬着三分,这丫鬟怎么这么没眼色,她的话竟都敢推三阻四。
“严妈妈。”
“夫人。”
蔺云婉换了衣裳出来,严妈妈在路上大概说了下事情的来龙去脉。
她听得眉头一蹙。
这个结果比她想的还要糟糕。
一进与寿堂厅里,老夫人也是一脸愁容,蔺云婉直接问陆争流:“张逢安张先生,也没有答应吗?”
张逢安算是她推荐的人里面,不那么看重家世,更看重学生资质的人。
在没见到学生之前,他应该不会那么快拒绝陆家才是。
“张先生说要去别省旅居,我去的时候,他家里正在收拾东西。”
提起张逢安,陆争流的脸色才好看了一些。
五位老师里面,张逢安不是最出名的一位,却比较好说话,虽看得出他身上读书人的毛病,倒还算尊重人。
也是陆争流目前最想结交的一位。
只是可惜,人就要离京了。
陆老夫人脸色沉郁,心里暗暗哀叹着。
陆家最有可能请到的人都正好要出京。
怪只能怪,陆家自己把事情弄得难办了。
听到老夫人问她:“云婉,你看,要不让蔺家再……”
蔺云婉一口回绝:“不成。”
陆老夫人脸色当时就难看了。
蔺云婉还是不管,有话直说:“今日世子亲自去请那五位先生,最迟明日消息就会传出去。既然他们已经拒了陆家,蔺家再去一趟,他们若是答应了,不是明着告诉世人——我就是瞧不起武定侯府,瞧不起侯爵的门第。他们虽不想和勋爵府邸打交道,但也不代表他们就要故意得罪陆家。”
心里瞧不起,和公然打脸,那是两回事。
文官清流虽然自诩身份些,可并不傻,不至于刻意得罪一帮武将,他们也怕,万一哪天出门被人套麻袋揍了,都不知道是哪个粗蛮莽夫出的手。
陆老夫人着实恼火,这也不行,那也不行!
到底怎么办才行?
孩子进学的事,可真叫人无能为力。
“云婉。”
陆老夫人最后还是向蔺云婉询问。
蔺云婉诚心道:“请名师,自然要费些功夫的,世子还是耐心再试试吧。”
试试?
说得轻巧。
陆争流想到那些人,和他们府里那些下人的嘴脸,脸色铁青。
陆老夫人也不想重孙子再去受气,就问:“就没有别的法子了?”
蔺云婉淡淡道:“法子多得是。比如,换些寻常老师来教。陆家是武将世家,想走文官的路子,本来就比旁人阻力大得多,再说得通透些,以陆家的家底,其实两个哥儿也不是非读书不可。”
“那不行,必须要读书!”
“现在这太平世道,朝廷一切由文官把持,说粗鄙些,武将放个屁还要经由文官同意。陆家子弟不读书有什么出头之路?”
她儿子就是最好的例子,半生都奉献在军营里,只因犯了一点错误,陆家差点被褫夺了爵位。
她甚至都后悔,没让陆争流从小就开始读书走科举之路,庆哥儿绝对不能再走他爹和他祖父的老路。
想到了家里的处境,陆争流心里也被激起了狠劲儿。
庆哥儿不止要好好读书,还得跟着名师,走得更高更远才行!
“祖母,我明日继续去登门拜访。人总有弱点。”
有弱点,就有突破口。
陆争流走了之后,蔺云婉也走了。
回到垂丝堂,想到陆争流脸上的坚决,和陆老夫人脸上的希冀,蔺云婉觉得可笑。
他们根本不明白,那些读书人恃才傲物,视钱财为粪土,与粗鄙武将泾渭分明。
觉得这样子便是高风亮节有风骨。
虽她并不认为,这样就算得上高洁,不过陆争流想顶着武定侯府的名头去打动他们,门都没有。
“夫人,老夫人还是很心疼她的这个侄女,一听说她病了就吩咐厨房里的人给她熬药,还是严妈妈的儿媳妇亲自看着的。”
“她病了?”
蔺云婉觉得奇怪,上次在偏院里,葛宝儿就是借病引人注意。
这次应该不会再来一样的手段了吧。
竹青点着头说:“妾身去看过了,脸白的像死人一样。”
蔺云婉道:“那看来是真病了。”
她还跟竹青说:“既然老夫人已经吩咐人给她熬药,我们就不要管了。”
竹青才懒得管葛宝儿。
她道:“妾身说句心狠的,要是让妾身去管,我必定要给她灌一碗红花!”
蔺云婉眉头一皱:“红花?”
竹青说:“夫人您不知道这种脏东西,妾身在庄子上的时候,有些女子怀了不该出生的孩子,就会灌一碗红花下去。”
“也不知究竟是什么药,喝下去了保管落胎。”
“七八个月的孩子都下得下来。”
萍叶起了鸡皮疙瘩,有些害怕:“姨娘,你别说了!”
竹青觉得好像是说错话了,看了蔺云婉一眼,起身道:“妾身先回去了,不知是不是天冷,总觉得犯困。”
蔺云婉道:“要是觉得不舒服,拿我的帖子请个大夫进府为你看一看。”
竹青说:“不用了,妾身自己的身子,自己知道。”她就是过得太舒服了,人犯懒而已。
蔺云婉点了点头。
竹青一走,萍叶就打了寒颤,后怕地说:“怎么会有红花这种东西,真吓人。”
蔺云婉想却是,只有庄子有这种东西,还是陆家也有?
她喃喃道:“我在蔺家的时候,可从没听说过这些事。”
就是上辈子,她也没在姨娘身上用过下胎药。
萍叶口直心快:“那是因为咱们蔺家没有庄子呀!”
桃叶想得深,她道:“庄子虽然是主家的庄子,一年四季里要是没有特别的时候,也只有收租子时府里才过问庄子上的事。庄头要是疏忽些,生了脏事也不奇怪。”
“有族里的爷们儿打理庄子,现在世子也回来了,夫人您不要太担心。”
蔺云婉道:“我并不是担心。”
她只是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不过她也不想多说了,想起厨房里还熬着素的芋头酸霍,和一道荤的猪蹄酸霍,便道:“哥儿来的时候,让厨房趁热送来。”
桃叶亲自去厨房盯着。
陆长弓和庆哥儿来的时候,热腾腾的两碗羹就在桌上。
蔺云婉笑道:“荤的素的,想吃哪一种自己挑。”
庆哥儿上一去就挑了猪蹄酸霍,勺子都拿起来了,忽然想起来这可不是与寿堂,赶紧又退回去,道:“大哥,你先挑。”
陆长弓淡淡一笑,挑了一碗素的。
庆哥儿高高兴兴吃了一碗荤的。
两人从蔺云婉这里走的时候,下人们看到兄友弟恭的一副画面。
随后两人每天都一起过来,给蔺云婉请安。
有一天蔺云婉带着他们两个一起,去与寿堂给老夫人请安。
路过雨杏阁,葛宝儿就站在门口。
竹青也从里面出来请安:“夫人。”
她脸上莫名地出现了笑容。
蔺云婉一看就知道,竹青一定是掐准了时间,故意带着葛宝儿出来的。
那她当然要配合竹青。
蔺云婉站在雨杏阁门口,和竹青亲切地说话:“你昨天不是说了不舒服,怎么今天还起这么早?”
竹青走过来说:“晚上是不舒服,早起又好了些,正想着要不要去给您请安,在屋子里就听您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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