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幺宝苏秀的现代都市小说《畅读全文版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由网络作家“茵漫”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小说《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此书充满了励志精神,主要人物分别是幺宝苏秀,也是实力派作者“茵漫”执笔书写的。简介如下:也是个脾气硬嘴巴不饶人的,跟我吵就算了,去了那边可得改改,碰上硬茬子低个头不吃亏。”苏老妇嗓子发堵,凝泪一笑,“好。”所有恩怨罅隙,于此刻冰释前嫌。简单送别过后,一家继续启程,掩在皑皑白雪下的大槐村落在身后,渐渐看不到。“爹,娘,以后我们还能回来吗?”苏安跟两个弟弟扒在木车后沿,望着大槐村方向哭得稀里哗啦。“会的,还会......
《畅读全文版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精彩片段
甜宝能感受到家里的彷徨压抑,但是无法产生共鸣。
她也不知道接下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
于她而言,大抵是家里人带着她换个地方继续生活,或者能活,或者能死。
没什么所谓。
哪种结果并无差别。
倘若能死,反而正合她意。
就是这天气,是真冷啊。
没了遮挡风雪的屋子,没了取暖的火盆,即便穿着新袄子,被大人抱在怀里,甜宝依旧被冻得小脸发僵,瑟瑟发抖。
苏大苏二去衙门领了流籍,一大家子带着简单行囊,把苏老汉跟甜宝、三个小崽子一并放到木车上,沉默启程。
苏老妇是家里看起来最快冷静接受现实的一个,饶是如此,扭头看着渐离渐远的曾经的家,依旧忍不住潸然泪下。
苏老汉抱着甜宝坐在木车上,也呆呆望着家的方向,整个人仿似又苍老了十岁。
“爹,娘,衙门那边不派人亲自押送,我们要自己在规定期限内赶到雍州,否则要受罚。”苏大闷声道。
苏老妇点点头,哑声,“走吧。”
雍州离大槐村千里之遥,撇开路途险阻不谈,顺利的话他们也需走上两个月。
官家给的期限是开春三月前赶到,他们的时间并不充裕。
沿着家门口泥泞小路一路走到村口,一大家子在看到候在那里的人群时怔了怔。
是大槐村村长并数十个村民。
“苏老弟,妹子。”村长姓郭,年纪比苏老汉还有虚长几岁,他行道木车前,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布袋子塞到苏老汉手里,“村里以前从没出过这么大的事,村里人话赶话说的那些你们别放在心上,大家其实并无恶意。你们这一去,以后想到再见面怕是难了,这是村里人一点小心意,希望你们……一路平安。”
“郭老哥,这不成!你把东西拿回去!”苏老汉触到布袋子,就掂出里面装的是银钱,慌忙想要退回去,被村长按住手。
“这种时候就别推辞了,雍州远得很,你们路上要用钱的地方少不了,就让我们尽尽心意吧,啊?”老村长嗓音渐渐哽咽,红了眼眶。
这时在后方踌躇的村民们也开始接二连三走上来,有闷声不吭的,也有三两字黯然道别的,各人手上都拎着东西往木车上放,很快把本就不大的木车塞得满满当当。
有还热乎的馒头,咸菜缸子,用油纸包好的烙饼,有晒干的山珍野味,有刚纳好的鞋,以及特地整理出来的干净的衣物等等……
就连前头刚跟苏老妇大吵了一场的碎嘴妇人都来了,往苏老妇手里塞了一包菜干,红着眼吭哧,“家里穷得叮当响,我把家翻了个遍,能用得上不易坏的也只有入冬后晒的一点菜干,你带上。……我说过的那些浑话,你就当是个屁,别往心上去。不是我说你,你也是个脾气硬嘴巴不饶人的,跟我吵就算了,去了那边可得改改,碰上硬茬子低个头不吃亏。”
苏老妇嗓子发堵,凝泪一笑,“好。”
所有恩怨罅隙,于此刻冰释前嫌。
简单送别过后,一家继续启程,掩在皑皑白雪下的大槐村落在身后,渐渐看不到。
“爹,娘,以后我们还能回来吗?”苏安跟两个弟弟扒在木车后沿,望着大槐村方向哭得稀里哗啦。
“会的,还会回来的。”
话虽如此,大人们心里都知道,这也仅仅是安慰孩子的善意谎言。
这辈子他们都回不来了。
……
大槐村隶属禹州宁水镇。
镇北外五里坡是去往雍州必经之路。
刘月兰跟何大香娘家人都等在这里,前来送行。
跟亲人相见没想到是这种情形,两个年轻妇人痛哭失声。
“大槐村来人通知,我们才知道发生这么大的事。担心赶往大槐村会跟你们错过,我们就提前来这里等着,正好撞上刘家兄弟也等在这儿了。”何家来的是何父何母两口子,皆哭得眼睛红肿。
何母带了个大包裹,往已经满满当当的木车上堆,“家里没什么好东西,就是一袋子木薯粉,好歹能吃,亲家你们别见怪……大香、大香这死丫头性子大大咧咧憨得很,我知道你们对她都好,以后、还要拜托你们继续担待了……”
几句话,何母哽咽得几乎说不完整。
何大香看着猎猎寒风中,穿一身满是补丁的单薄短打,身形佝偻的爹娘,哭得说不出话。
苏老妇上前,把何大香揽进怀里,颤声道,“亲家公亲家母你们放心,不管大香还是月兰,嫁进我家的媳妇儿,我都当亲女儿看待。也别说什么见怪不见怪的外道话,咱家现在这境况,你们还能有心前来送行,老妇已经很感激了。是我苏家连累了大香跟月兰。”
“娘,别这么说,我嫁进苏家就没后悔过!”何大香抹泪,刘月兰也上前,道,“既是一家人,便没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去了边地,咱一样能过得好好的!”
刘家来的是刘月兰大哥二哥。
看出自家妹子是要跟苏家同进退了,两人把原本想说的话压了下去。
两人也带了东西过来,半袋子自己烧制的碳,算得是精贵东西了。
临别前,刘家老大又往刘月兰手里悄悄塞了几十个铜板,“这是我跟老二打短工攒下的,你嫂子不知道,你拿着应急用。爹娘身子不好我没让他们来,原本是想带你回家,也算是条退路,但是你既有主意,定不会听我们劝……去吧,家里不用操心,我跟老二会照顾好爹娘。”
末了,兄弟俩还特地凑到木车前,看了眼还未谋过面的外甥女。
甜宝也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他们。
亲人分别的痛,甜宝不懂,但是她胸口有点闷。
她好像不太喜欢看阿爷阿奶还有爹娘他们哭。
木车再次骑行,车轱辘轧过雪地发出嘎吱嘎吱声响。
站在原地目送的人,逐渐变成小黑点,最后消失于茫茫天地间。
空气持续沉闷。
甜宝在襁褓里转了转小脑袋,皱眉片刻后,小手微动。
熟悉的咚咚物体落地声,让闷头前行的苏家大人们集体僵了下。
众人缓缓低头。
果然,脚边雪地上,眼熟的漂亮的梨子果又在滚动。
“……”
这个场景,莫名打破了众人的低迷。
“甜宝,小祖宗诶!别顽皮!”
“……娘,这像不像小祖宗在哄我们高兴?”
“这是能玩的吗?瞎胡闹!快捡东西!”
一阵鸡飞狗跳,从中午开始就层层压在苏家人头上的压抑短暂消失。
这次来的人总共五个,手里都拎着刀!且走路时人人脚步轻且稳,一看就跟中午来的地痞恶丁不同,这些人是有功夫的!
他们家这次悬了。
苏大红了眼,五指紧紧抓住手里菜刀,“龟儿子们,老子跟你们拼命!”
苏二扛着锄头冲出来,双目怒睁,“老大,我来了!老子把命摆在这里!艹他娘!”
对方显然被两人激出了怒气,刀柄一摆刀刃向前,看着苏大苏二的眼,眼神轻视鄙夷,压根没把这两只蝼蚁放在眼里。
双方距离在快速缩短。
百步,五十,下一瞬就将至眼前。
苏大苏二心一横冲出门槛,准备跟对方拼杀,嘴里啊啊啊狂乱吼叫给自己增添勇气。
对面来人同样狠厉。
蓄势向前的动作整齐划一,俨然训练有素。
眼见就是一场血腥搏杀。
院子里,苏老妇红着眼把甜宝放进箩筐,急声吩咐仨娃儿看好妹妹,起身就跟其他人一块抄着家伙往外冲。
甜宝窝在箩筐,抬眼只能看到箩筐口那么大的屋顶,以及三颗围在旁边噙泪的脑袋。
呼!
烦死了!
给我死!
她闭眼,意念随心动。
只有她能见的空间入口便骤然飞旋空降院门外,对准那五人,梨针毫不留情飞出刺入这些人眉心,穿头而过。
空间是甜宝的,只要她想,空间里一草一木一片树叶都能被灌上千钧之力。那些梨针穿石亦能不费吹灰,遑论几颗血肉人头。
苏大苏二跨出了门槛,嘴里还在大吼着,“啊啊啊来啊!”
下一瞬两人猛地顿住脚步,瞪大眼珠不可置信看着眼前。
因为收势太猛,两人还被惯力带着踉跄了两步才堪堪站稳。
后头冲出要来帮忙的苏家其他人紧随而至,待看清对面情形时,也齐齐停下,一家人险些跌作一团。
就在他们面前十步距离,那五人全部躺在地上,已然绝了气息。
只有眉心一点红迹,红色还在缓慢往外晕染,又于几息间全然凝固。
这几人死得利落,还干净。
苏家七人原地呆怔,被一幕吓得心脏狂跳,瞳孔不停收缩。
死人了……
他们家又不战而胜了……
霍家院子,霍氏急急越墙而出,听到外头动静时她不知怎么的立刻想到了曾抱过的小崽儿,从来不乐意管闲事的刻薄妇人,急得连门都没走,翻墙就要先去保下那个小幼崽。
结果猝不及防,她落地时差点摔个大马趴。
“我、我她娘咧!”看着死不瞑目的五尸,霍氏脸皮抽动,爆了粗口。
她功夫不算顶顶好,但是也绝对不太差。
可是这五人是怎么死的?她竟然毫无察觉。
再看五人眉心细如针孔的致命伤口,霍氏心头鼓了鼓,暗抽一口凉气。
好家伙。
徒北山确实来了个顶级高手。
而且看情形,对方怕是当真在保苏家,不是心血来潮,也不是路见不平偶而为之。
想透这一点,霍氏便不再看,拍拍屁股重新飞回自家院子,“散了散了,还以为有热闹看呢。啧,不堪一击!”
苏家人总算在这句话里回神,回神后立刻转身回家,砰的把院门紧紧关上。
手里菜刀锄头木棍子噼里邦啷落地,一家人瘫坐在院中,相顾无言间夹杂后怕及喜悦。
滋味相当复杂。
苏大抖着唇,眼珠子转动缓慢,“爹,娘,咱又过关了?”
苏二好不了多少,“那些人带刀呢,会功夫的……就、这么没了?一声没来得及吭呢就、就没了?”
将院里外积雪清理了一遍,估摸时辰,苏老妇带着二儿媳回到堂屋,开始准备午饭。
刘月兰一个人在屋里实在待不住,也跑了出来。
婆媳仨围在火盆子旁边忙活边闲话。
苏老妇舀了半碗面粉调成面糊,掺两把麸糠,撒点红薯碎,吩咐何大香烧锅抹油,准备烙饼。
这便是几口人今儿的午饭了。
这样的饼咽的时候刺嗓子,但是能扛饿,一顿能省不少面粉。
穷苦人家过日子,吃食皆需精打细算着来,粗茶淡饭在这个家里,都是奢侈。
伸手探了下锅够热了,苏老妇酌量倒入面糊摊开,滋啦声响带着淡淡香气迅速在堂屋里四散飘出,勾得屋外廊檐下玩耍的仨崽子口水直流。
“娘,你说老大他们东西能卖出去吗?”刘月兰翻着烙饼,眉间忧心忡忡。
何大香控着火候,闻言大咧咧道,“咱家果子恁好卖相,皮薄多汁,好吃得不得了,肯定能卖!”
甭说,她虽然只吃过一个,但是心里一直惦记着那个味儿。
是真好吃。
长这么大,她就没见过那么好看又那么好吃的梨。
她们家甜宝有那等神通,肯定是天上的小仙人下凡!
甜宝拿出来的果子,可不就是仙果么?
世间罕有,独一无二,谁吃谁赚!
何大香惋惜,可惜这些不能往外说,就看谁个眼神好运气好,能买上他们家果子了。
她丝毫不担心果子卖不出去。
“要是真卖不出去也没事!拿回来咱自己吃!以后我就不吃饭了,给家里省一口口粮,我天天吃果!”何大香拍着胸脯,信誓旦旦。
把苏老妇跟刘月兰逗得哭笑不得。
心里那点愁瞬间消散。
苏老妇指头沾着面粉,往二媳妇脑门上点了下,啐她,“瞧你那馋样儿,哈喇子都流到胸口了!”
何大香作势把口水一抹,嘿嘿嘿的笑。
火盆子旁,笑声一阵阵的此起彼伏。
一碗面糊摊十张薄饼,就着热锅烧一锅萝卜缨子汤,苏老妇两手在围裙上拍了拍,扬起嗓门,“小崽子们,吃饭喽!”
话音还没落下,门外就传来三个崽子大叫声,“我爹回来了!”
“阿奶!我爹跟二叔回来了!”
“娘,爹跟大伯回来啦!!”
婆媳仨相视一眼,齐齐起身。
苏老妇将堂屋门拉开一角,一眼看到从院外走进来的兄弟俩。
挑着担子,脸被冻得通红,笑容却灿烂得晃眼。
再看挑出去时满得冒尖的箩筐,现在挂在老大肩上轻飘飘晃荡,苏老妇悬着的心便松了,喜悦爬上皱纹细密的眼角。
何大香也凑了过来,喜不自胜,“娘!箩筐空了!看我说啥来?我就说肯定能卖出去!孩他爹,是不是?”
苏二大笑,“是是是!卖光了!哈哈哈!”
仨崽子早在看到人回来时候就一拥而上,围在箩筐旁边转圈圈,欢喜兴奋得像在等骨头的小狗仔,“爹,是不是买啥好吃的了?我闻到香味了!”
“小崽子,鼻子比狗还灵。”苏大笑骂,大手一挥,“先回屋!一会给你们分好吃的!”
“噢噢!有好吃的,有好吃的喽!”仨崽儿立刻争先恐后往堂屋冲,笑闹声飞扬。
人进屋,堂屋门立刻关上,隔绝了周围听到动静伸头打探的目光。
刘月兰不能见风,刚没迎出去,这会见男人回来了,立刻上前帮他卸下挑子。
“都卖光了?”她往箩筐里瞅了眼,嗓音带笑,即便刚才听了小叔子回答,还是忍不住问一句确定。
“卖光了!”男人亦笑,漆黑深邃眸子亮着光,由心而生的喜悦,使得他整个人精气神焕然不同。
一家子在火盆子旁围坐,苏大掀开茅草帘子,露出下面装着的东西。
两捆草药包,一袋白面,半袋子精米,一小块肉,一条鱼,并几个鸡蛋两把青菜。
三个妇人看到里面的东西,嘴巴开开合合好久说不出话。
反是年纪小的娃子们,看到肉后欢呼雀跃,惊喜叫声差点掀翻屋顶,“肉!肉肉!”
苏二挨个拍了拍三小只脑瓜子,从米袋里掏出个油纸包,拿出几个半掌大小的豆粉粑,一人一个的分,“喏,馋猫子,这回给你们特地带好吃的了!”
芝麻馅儿的粑粑冷透了依旧甜香软糯,外面裹一层炒熟的豆粉,好吃得娃子们直想把舌头一块吞掉。
苏老妇这时才喘出一口大气,闭眼深呼吸,睁眼找家伙,准备开打,“两个败家子!家里什么光景啊,啊?让你们去卖点东西,转头买这些回来!挣的不够你们霍霍的!一个甭跑,老娘今儿抽死你们我!”
苏大苏二一溜烟蹿到墙角,求生欲爆棚,“娘,先别忙打!除了药包跟豆粉粑是咱掏钱买的,其他都没花钱!镇上大户买光了咱家梨,尝了觉着好吃,一高兴就把这些赏下来了!”
“真的真的,真没花钱!挣的银钱在这呢!剩一贯二百钱!”
苏老妇刚拎到手里的烧火棍,哐当掉地上了。
苏家院子小,跟旁边住户仅隔一条狭窄小径,即便关上屋门,屋里热闹的欢呼声也关不住。
前儿刚跟苏老妇吵过架的碎嘴妇人,坐在自家堂屋烤着火,耳朵竖得高高的听那边动静,撇着嘴角满脸不屑状,心里实则好奇得跟猫抓似的,“他们家老大老二刚从镇上回来,挑着箩筐担子也不知道往家带了什么,瞧把那一家子给乐的!诶当家的,你说他们家是又卖了啥家当,挣铜板啦?”
男人恁不耐烦,开口就呼喝,“眼睛一天天的净盯着隔壁,你要不直接上她家过去?人关门过日子你关门过日子,怎么就你嘴碎事儿多!”
“咋说话呢?什么叫我嘴碎事儿多?光我在面前横,苏家那个三八婆骂我扫把星的时候咋不见你出头来!”
“你不先挑事人稀得搭理你?”
夫妻俩吵嘴间,隔壁又爆出一阵尖叫。
“……”夫妻俩闭嘴了,双双竖起耳朵偷听,妄图听出个一二三四五来。
苏老妇掂着钱串子,沉甸甸的重量在手心,铜板触感冰凉,真实感终于真真切切浮上来,“两筐梨……卖、卖了一贯二百钱?!”
甜宝坐在空间田地旁,两只小手捧腮,望着眼前一大片花花草草。
这些被她当成菜的东西,原来可以换好多银子。
但是能换好多银子也没用,看看阿爷阿奶跟爹娘他们,愁得都不睡觉了。
什么人参灵芝白莲花,还比不上几个大萝卜有用。
甜宝噘嘴,小眉毛皱起,怎么才能给阿爷阿奶帮忙?
夜渐深。
堂屋里的人苦思无法,只能将事情暂时搁一搁,各自回房睡觉。
甜宝也出了空间,嘬了一顿口粮后,闻着娘亲的气息安心睡去。
不知道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耳边听到动静。
“老大,拉我到这儿干啥?鬼鬼祟祟做贼呢?”是苏二的声音。
甜宝眼皮子动了动,分辨出方向大概在灶房角落。
很快她爹的声音飘来,“老二,我打算亲自去走一趟风云城,看看城里究竟是什么情形——”
他话没说完就被苏二急声打断,“你疯了?!你知不知道风云城是什么地方?那是咱能去得的吗!”
“我们总不能一直待在家里等死!再说我只是去转一圈就回来。风云城再危险,里面的人也不可能见人就打就杀,要不还有人敢在里面做买卖?”
“……行,你要去,我陪你一块去,龙潭虎穴咱兄弟一块闯!哎哟!你打我干啥!”
“闭嘴,你搁家待着!甜宝拿出来的除了那些药材,还有不少树苗,我认得有好几株是果苗来着,你跟爹娘在家琢磨琢磨,咱不是要种地么?没有庄稼种子,种果树也能行!就这么定了!”
外面还说着什么甜宝没再听,缓缓睁开眼睛,看向窗外。
荆棘条扎成的窗帘子缝隙有光透进来,灰蒙蒙的,天将亮未亮。
她又扭头,看向身边还在熟睡的年轻妇人,朦胧光线下那张年轻的脸线条柔和,五官清秀娴雅,只是妇人眉毛轻蹙,睡梦中也在发愁。
甜宝伸手探向妇人眉间,想将她眉心褶皱抚平。
妇人受了打扰,精准就她小手捉住放进小被子里,全程眼睛没张开,“甜宝乖,睡吧,娘在呢……”
一声温柔呓语后,妇人继续沉睡。
甜宝这才发现娘亲眼底下方有疲累的青色。
房门细微响动,男人高大身影走进,担心打扰了房里正睡着的人,脚步放得极轻。
到了床边,苏大视线落在妻子脸上,怜惜、不舍、愧疚交织。
待想要转身离开时,视线一错,跟他不知道哪路神仙的女儿眼睛对个正着。
娃儿眼睛圆溜溜清凌凌的,定定瞧着他。
苏大,“……”莫名心虚,像做贼被抓包一样。
这种心虚只是一瞬,苏大又安心下来。
女儿四个月大,刚刚萌出两颗小牙包,还不会说话哩,他虚啥?
思及此,苏大眼神变柔,越过妻子俯身,在睡里侧的女儿小脸蛋轻轻亲了口,用气音道,“甜宝乖,睡吧,等爹忙完了晚上回来陪你玩。”
说完他轻手轻脚起身。
没成。
女儿小爪子抓住了他衣襟。
他尝试用手掰,竟然没掰动,又不敢太用力,担心弄伤女儿小手指。
“宝儿乖,快放手,爹得去忙活了!”
甜宝不放。
忙活?
骗宝宝呢?
她小嘴一张,作出口型。
“我。”
“去。”
苏大,“……啥?”
“带我去。”甜宝黑眸亮起,哎呀,还不会说话没关系,她会作口型!
甜宝可真聪明!
“……”
苏大怀疑自己眼花时,发现女儿另一只闲着的小手,手心突然冒出一朵紫色小花。
他眨眼,小花在女儿手上消失了。
小说《穿成团宠,怎么睁眼全家流放了?》试读结束,继续阅读请看下面!!!
在空间里坐着也是坐着。
百无聊赖。
甜宝视线放远,落在一溪之隔的对面。
那是一片广袤田野。
跟她上次进来时看到的一样,没再发生变化。
肥沃黑土上生长满绿色植物,一开始甜宝以为那是菜园子,现在再看又不像。
那些菜她一个都不认识。
菜园子最里边的绵延苍山,依旧云缭雾绕,半遮半掩,透着危险与神秘。
这里太大了,大得像个小村庄。
只是这里没有房子,只有土地和山。
甜宝轻轻叹了声,小大人般蹙起眉毛,颇为苦恼。
给她这么大的空间有什么用?她除了知道旁边的梨子果能吃,其他东西她压根不认识,不知道能拿来干嘛。
要是被坏人知道她有这么古怪又神奇的东西,她又得被拿来研究一回。
真没意思。
起身拍拍屁股,甜宝赤着脚丫子淌过小溪,踩上对岸黑土,走到菜园子旁近观。
边看边摇头。
奇形怪状的红色菌子,她知道有颜色的菌子都是有毒的,不能吃。
长着紫色花朵的藤蔓,这种是野草,反正她见过的能吃的青菜都不长这样。
白色莲花?不能吃。
小红果?长得挺好看的,让它继续长吧。
……
溜达一圈,没找到一颗能吃的青菜,甜宝肉眼可见失望。
她是想帮家里的,她尽力了。
这个空间好废。
至于往山上走走,甜宝压根没想。
太远太高了,甜宝爬不动。
离开空间前,甜宝回到梨树下,惺惺相惜的抱了抱粗壮的老树干。
“只有你最有用,谢谢你,老梨。”
空间无风,树影自动,枝叶摇曳娑娑声响,似对娃儿的回应。
……
郎中请来了。
给苏老汉看过伤后,在他腿上做了简单包扎,写下一张药方让苏家自行去镇上药铺抓药。
“骨折了,接下来需得好好将养。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这期间切勿乱动。”
“我那里药材不齐,有些药材需得到镇上药铺去买,你们照着药方开药即可。”
苏家人皆神情认真,把郎中的话一字一句谨记,“石大夫,还有什么别的需要注意的地方,您请一并说了,我们好生记着!”
石大夫闻言笑道,“不用太紧张,伤者除了骨折,幸而未有伤着其他,只要按时给伤处换药做好包扎,在床上好好躺着避免乱动影响骨头重合便可。”
苏家人这才小小松了口气。
眼见大夫收拾药箱准备离开,苏大苏二双双上前一步,各自从怀里掏出物什递到他面前,异口同声,“石大夫,家里家贫,您看用这个抵诊金可行?”
但见兄弟二人手里,一掌心托细银耳环,一掌心托嵌银簪花。
苏大苏二对视,“……”
苏老妇掏铜板的手还没拿出来,顿在那里,“……”
她是俩货老娘,能认不出他们手里的东西?
都是俩儿媳妇嫁进家时带来的陪嫁,以前日子再难,她也从没打过儿媳嫁妆的主意。
怕是儿媳妇知晓她手里拮据,所以各自拿出来给家里解困的。
都是向着家的孩子。
石大夫看到那两样物件也怔了下,随后摆摆手笑道,“乡里乡亲的,这次过来也仅开了个药方,诊金就算啦。”
同一个村子,村里各家什么光景,大家伙都心里有数。
但像苏家如此友爱和睦的家庭,却是处处都少见的。
免一次诊金,当结一回善缘。
石大夫抱着药箱,拒了苏家追着交诊金,含笑步入夜间风雪。
苏老妇想了想,到底没再追出去。
不是她贪这点小便宜,老伴的腿需得拿药,到时又是一笔银子,家里早已捉襟见肘。
“待日子宽松些,到时候再把这份人情还回去罢。”
苏大苏二点头,又各自将手里东西塞给老娘,“娘,这个你先拿着,顶过这段时间,总要先把爹的腿养好。其他的日后再说。”
苏老妇沉默须臾,嗯了声,“以后,娘把月兰、大香当闺女疼。”
苏二撇唇,“不一直当闺女疼么?娘您要不说这句话,我都快忘了我才是亲的。”
幺宝耳朵灵敏,爷奶房里的对话,她不用故意去听,也能听个一清二楚。
这句话音落下,紧接传来二叔故意搞怪的哀嚎。
二叔又被阿奶揍了。
不过空气里让人难受的氛围,也因二叔挨揍,悄然散去。
刘月兰自然也听到了小叔子故意逗婆婆开怀的鬼叫声,压低声音跟怀里闺女笑语,“你爹肯定给你阿奶递扫帚了。”
幺宝竖起耳朵又仔细听了会,粉嫩嫩的小嘴,唇角往两边咧了咧。
她知道了。
昨晚下梨,二叔给阿奶递棍子。
爹今天就给阿奶递扫帚。
爹在报仇哇。
刘月兰瞧着女儿小脸上展出的纯净笑颜,惊喜轻呼,“呀,娘的甜宝会笑啦!”
甜宝顿住,“???”
她笑了?
娘乱讲,她没笑哦。
为了肯定自己没有笑,并且不让娘继续笑话她,甜宝小拳拳一挥。
昏暗逼仄的小房间里又开始骨碌碌满地跑梨。
刘月兰亲眼看着地上滚动的梨子越来越多,笑容渐渐僵硬。
甜宝满意了,这才收手了。
地上的梨已经多得想进来的人没法下脚。
苏大苏二两人拿箩筐来捡,最后捡起整整两筐。
苏老妇看着把大箩筐堆得冒尖的梨,心尖儿颤,她甜宝的福气哟!这得折去多少!
除了躺在床上下不来的苏老汉,苏家其他大人围在箩筐旁,皆大眼瞪小眼。
这么两大筐子,他们就算一天三顿的吃,也得吃上十来天。
最后苏老妇咬牙,拍板,“拉镇上去,把这些梨卖了,先把家老头的药给拿回来!”
事有缓急,家里这般,实在是没法子了。
孙女送的这两框梨,可以说正好解了燃眉之急。
落下决定,苏老妇走进房中,把已经睡着的小孙女轻轻抱进怀里,又爱又怜,“乖宝啊,你是记着昨日你娘说的话呢。”
熟睡的娃儿没有回应,小嘴砸吧了下,睡得极香甜。
昨日刘月兰玩笑般说,梨子拿到集上能换银钱,可以给家里换米面。
大人的话题一揭而过。
但是甜宝把这话,放在了心里。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