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时听雨时沐寒的现代都市小说《军婚甜宠:我被兵哥哥宠爆了高质量小说阅读》,由网络作家“胭回”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经典力作《军婚甜宠:我被兵哥哥宠爆了》,目前爆火中!主要人物有时听雨时沐寒,由作者“胭回”独家倾力创作,故事简介如下:开得正好。花香……原来是从那里传来的。陆卫国第一次走进女人的房间,不同于男兵宿舍的男人味。时听雨的房间处处透着精致和馨香,好似她的人一般。陆卫国没有在她的床边坐下,而是拉开了书桌前的椅子,面对着她坐了下来。一周前,他们还是首次见面的陌生人,一周后,他们成了户口本上的一家子。这样的转变让两人感觉莫名的不同......
《军婚甜宠:我被兵哥哥宠爆了高质量小说阅读》精彩片段
房门打开的瞬间,一股清雅的茉莉香袭来,白纱的窗帘飘动着,正对着门口的桌子上,一盆茉莉开得正好。
花香……原来是从那里传来的。
陆卫国第一次走进女人的房间,不同于男兵宿舍的男人味。
时听雨的房间处处透着精致和馨香,好似她的人一般。
陆卫国没有在她的床边坐下,而是拉开了书桌前的椅子,面对着她坐了下来。
一周前,他们还是首次见面的陌生人,一周后,他们成了户口本上的一家子。
这样的转变让两人感觉莫名的不同又有一种说不出的微妙。
双方就这么坐着,一时无言。
陆卫国觉得自己得说点什么,他的目光落在了书桌上摆放的石膏头像上,一时有些好奇。
“这是外国人?”
时听雨愣了一下,差点没反应过来。
先不说后世烂大街的大卫石膏头像,基本上学美术的都见过,就说大卫的那副三米多高的石雕也是经常能够在一些东西上看见的。
被陆卫国这么一问,她倒是记起了现在是什么年代。
这个时候别说那没穿衣服的雕像,就这个头像雕塑也甚少有人见过。
“这是大卫,嗯,米开朗基罗的雕塑作品。”
陆卫国有些茫然。
时听雨想了一下,说道:“是我画画时用到的道具。”
这下陆卫国懂了。
“你会画画?”他迅速找到了话题的切入点。
他接触到的会画画的,基本都是宣传办公室的人,他们会在墙上写大字报,画宣传画。
画的都是穿着军装或工人服装红脸蛋儿的伟光形象的人。
“嗯,画画是我的职业。”
陆卫国没想过时听雨的职业居然是画画,难道是画家?
一时间他的脑海中闪过很多念头。
她会的是阳春白雪,他会的却是带兵打仗。
两个不搭边的人,就这么绑在了一起,今后的相处会不会出问题?
许是陆卫国长时间没有说话,时听雨思索着两人刚刚的互动,心中有了猜测。
“画画是回国前的事情了,有时间的话,我给你画一幅肖像。”
不知道为什么,陆卫国的心一下就放松了下来。
兴趣职业不相关又怎么样?他的战友有娶文工团女兵的,也有娶老师或者医院医生护士的,他们的职业也不相关,同样生活得很好。
见陆卫国点头,脸上似乎轻松了不少,时听雨说着自己的看法:“夫妻双方在不同的领域挺好的,会对对方有崇拜感,有利于……”
她想说有利于感情和谐。
但是想到现在的风气,她住嘴了。
即使她没说,陆卫国也听出了她话中的意思,脸上的赧然一闪而逝,却被时听雨看了个正着。
她不说自己像学心理学一样能够看透人心,但她喜欢观察别人。
绘画创作并不是闭门造车,在现代的时候,她喜欢到人多的公园或者街边看人来人往。
那时候觉得一花一世界,一木一乾坤,形色匆匆的人都有着以自己为主角的人生。
悲欢离合,酸甜苦辣,每时每刻都在上演。
所以她的人物画非常的传神和灵动。
她也喜欢观察动植物以及风景和气象,只要是能够入画的,她都喜欢盯着研究。
知道对方不自在,时听雨说起了其他的话题。
“你父母那边我们需要回去一趟吗?”
谈及家人,陆卫国的面色更加柔和,“结婚报告下来的时候,我给家里发了电报,我假期不多,先不回去。”
“你今年有年假吗?”时听雨问,“有的话,我们过年可以回去一趟。”
“具体要看年底的安排。”陆卫国说道,而后他伸手进口袋,掏出了一样东西。
时听雨定睛一看,居然是存折。
陆卫国将存折递给她,“这是我这些年参军攒下的钱,除了每年给父母的一百二十块钱,还有留下来准备给你的彩礼钱和置办东西的安家费,剩下的全在这里了。”
时听雨没有矫情地接了过来,打开一看,被上面的数字吓了一跳。
居然有八千之多。
他们时家能够攒那么多钱,是因为三个人挣,且父母工资都高,可对方不是。
按照他每个月101块的工资,十年下来是一万两千多,但是他也并不是从一开始就是营级的。
之前聊天中知道,他三年前升的营级。
说句实话,陆卫国能攒下这些钱,时听雨是惊讶的。
两家根本没有商量什么彩礼钱和嫁妆多少。
时父时母是把所有的家当都给了女儿带走,这些钱就全给女儿做主了。
他们并不是缺钱的人,也不在意彩礼的多少,自然就没有张口。
但陆卫国却是记下了。
他不太懂这些结婚习俗流程,但彩礼还是知道的,还有就是婚前得买东西。
最近他战友那里也有个要结婚的,天天听他们说三转一响,他想着这些他有能力给,自然也不会让时听雨没有。
“待会儿你有时间吗?随军的房子跟结婚报告一起下来的,等下带你去看看,你看需要添置些什么,我带你去买。”
时听雨听到房子下来了,眼睛亮了起来。
“申请的是什么房?”
“二房一厅带一个院子。”陆卫国道,又补充了一句,“本来可以分到楼房的,只是楼房要等。”
时听雨却满意极了,“小院子挺好的,地方宽敞,院子里可以种点菜,也不用跟别人一起挤厕所,厨房也不用逼逼仄仄的搭在自家走廊门口,真的挺好的。”
现在的筒子楼,走廊一通到底,大家都喜欢把煤炉子放在自家门口,放眼看去一家看着一个炉子,做饭的时候,走廊里都转不开身了。
更别说走廊尽头的公共洗漱间,那是一整层共用的清洁场所,早晨洗漱排队是常态,上厕所都得排队。
陆卫国听完她的话,眉眼舒展了些。
他担心她也像其他军嫂一样,喜欢住楼房。
两人聊的差不多了,就出发去军区家属院。
研究所家属院离军区家属院不算远,时父所在的武器研究所是金陵军区下面的,就在军区旁边,家属院自然也不会离得多远。
两人走路过去,花了二十分钟左右。
现在是五月底了,到年底还有大半年呢,时听雨突然间觉得时间过得好慢。
送走了父母,时听雨和陆卫国 又回到了研究所家属院,却正好看到了红委会的人来搬东西。
东西上交后,房子就要被收回了。
房子里面他们该拿的东西都已经拿走了,剩下的这些大件家具之类,他们想带也带不走。
时听雨就那么站在旁边看着,心中难受不已,虽然只在这里住了短短的一段时间,可这里给她的感觉却是不一样的。
曾经见面也能打声招呼的邻居,此时看到她,像是看到了什么瘟神一样。
这时,楼上下来了一位带着眼镜五十左右的男人,他看到时听雨停住了步子,喊了一声:“小雨?”
时听雨和陆卫国均是回头看去。
来人正是李教授,当初时父去打听陆卫国就是找的他。
“李叔叔。”时听雨喊人。
李教授笑着点点头,而后看到了时家紧闭的大门,颇为感慨。
“小雨,陆营长是个靠得住的,你跟他好好过日子,你爸妈也能安心些。”
陆卫国颇为诧异地看了对方一眼,这人认识自己?
时听雨郑重地道谢,“我会的。”
能够在这个时候过来跟她打招的人,她都铭感五内。
最后,李教授拍了拍时听雨的肩膀,神色有些落寞的离开了。
时谦夫妻俩的事情,在研究所家属院都传开了。
一些不知道情况的小年轻估计会骂上两句,可长期跟时家夫妻共事的同事都知道,时家这是被人穿小鞋了。
然而就是这样一个根本搜不到什么证据的事情,却是把好好的研究员弄到乡下下放了。
他们感叹世事无常,也有些物伤其类。
这次是时家,下次会不会就是他们了?
见时听雨有些伤心,陆卫国道:“我们回家吧。”在这里看着只能越看越伤心。
时听雨回头看他,他的眼神满是坚毅,她的脑海中似乎又响起了刚刚李教授的话。
陆营长是个靠得住的,跟他好好过日子。
突然,她朝他伸出手。
陆卫国垂下眸子,看着那双白皙嫩滑的小手,抬手握了上去,力道紧紧的。
回了军区家属院,时听雨看着昨天重新栽好的花,总算有些熟悉的东西了。
她回了房间,给时沐寒写了封信,把父母被下放的事情给说了一下。
信是陆卫国帮着寄出去的。
晚上时听雨要做饭,陆卫国没让,他从食堂给她打了饭菜回来,她身上发生的事情不少,今天还是让她多休息一会儿。
时听雨也没有多说什么,对方的好意她感受到了。
日子还得过,她在心中暗暗想,明天她就要回归正轨了。
翌日一早,陆卫国还有假,就带着时听雨熟悉了一遍生活流程。
尤其是每三天来往军区和镇上的补给车,军嫂们要是去镇上买个东西,就喜欢搭顺风车。
要不然就得自己走过去,或者骑自行车过去。
可这年代的自行车金贵得很,拥有的人家也不多,倒是不如搭车方便。
今天算是家属院内的众人第一次正式见这个传说中的陆营长媳妇。
虽然对陆营长媳妇的美貌早有耳闻,可今日一见,仍然让他们呆愣当场。
这、这是不是长得太好看了些。
尤其是跟凶神恶煞的陆营长站一块儿,对比就更明显了。
陆卫国把时听雨扶上补给车,众人下意识地给她让开了位置。
若是她一个人的话,可能就要有点心里打鼓了。
陆卫国犹豫了一下,还是去找蜡烛了。
他先从抽屉里翻出一个煤油打火机,打着火后,又快速地找到了蜡烛。
白色的蜡烛细细长长的,他把蜡烛点燃,黑暗的房间瞬间变的暖黄了起来。
来到时听雨洗澡的房间,陆卫国垂着眸子没有往里看,而是蹲下身,滴了点烛泪到地上,趁着烛泪还未凝固,把蜡烛按在了上面。
蜡烛立住了,陆卫国声音有些低哑地开口,“蜡烛点上了,你洗好了出来。”
“哦。”时听雨把身子缩在了浴桶里,只露出个脑袋。
等到时听雨穿好衣服出来,电还未来。
他们这儿的变压器是公用的,在这一排家属小院的最西边路头。
若是平时。陆卫国肯定就要去看看变压器了。
只是看到时听雨,他便打消了这个念头,她虽然说不害怕,但她叫的那一声也不是假的。
即便没有那么害怕,但心里肯定还是有点怵的。
他不去,自然会有人去看变压器。
果然,又过了没多会儿,电来了。
房间又重新亮了起来。
时听雨觉得就真的跟突然到了白天一样。
点着蜡烛的时候,总有种昏暗的鬼魅的感觉,但是来电就不一样,灯一亮驱散了所有的黑暗,安全感都回来了。
见时听雨眉眼放松了下来,陆卫国便出去洗漱了。
他下训回来会在营区公共浴室那里冲个凉,这会儿再简单地洗漱一下就可以了。
等到两人躺在了床上,陆卫国和时听雨开始聊起了天。
现在天越来越热了,时听雨准备买个电风扇。
这在现在算是大件,怎么也要跟陆卫国说一声。
陆卫国道:“好,到时候我跟你去。”
现在的电风扇挺沉的,他好给拎回来。
时听雨看了他一眼,问道:“我要买的东西,你好像从来不反对。”
陆卫国看着她,眸光中带着些许的纵容,“你买的东西都是需要的。而且,我养得起。”
时听雨却道:“再过两天我就工作了,到时候也有工资拿了。”
“我媳妇儿真厉害。”陆卫国夸得真心实意。
再次试探出了男人的态度,时听雨满意地转头睡觉了。
在现在这个年代,她有些没有安全感。
特殊的年代,下放的父母,还有认识几天的丈夫。
她承认对陆卫国是有好感的,因为她从他身上感觉到了真诚。
可心底深处的不安感,还得经过日积月累的信任才能建立起健康的婚姻关系。
另一边,卢家。
卢文斌一回家就看到自己老娘耷拉着个脸不说话。
“咋了这是?”他一脸摸不着头脑地问。
卢大娘转过身去,从鼻子里哼出了声。
卢文斌感觉事情有点大条,他放下军帽,进屋看儿子去了。
他和他媳妇儿结婚五年了,这才得了这么个孩子,可宝贝得很。
此时苏巧月正在床上看着孩子睡觉呢。
“媳妇儿,咱妈这是咋了?”
苏巧月睁开眼,一脸嘲讽,“咋了?被人扫了面子了呗。”
待到他仔细问过事情后才知道,他妈居然跑去让人一营长的新媳妇帮忙做席面。
若是按照行情正常邀请的也就罢了,她居然说给人家包两块钱的红包?
这不是打人家脸吗?
到了他们这个级别的,每月工资都到三位数了,谁还在乎那两块钱。
到外面请个师傅做席面,红包数字翻倍都不好找。
时听雨的婚事成了难题,时父时母上班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
就在这时,研究员魏建进来喊了一声,“时教授,外面有人找。”
时父放下手中的笔,把抽屉锁好,就走了出去。
来人正是昨天在国营饭店吃饭的冯伟。
时父并不认识他,却看到他身上的军装,这制式,起码得是个营级。
现在军中干部服和士兵服是不一样的,这个年代的军服没有肩章,区别就在服装的兜上。
再一个就是鞋子,级别高的军官会发皮鞋,其他的都是解放鞋。
但是谁也不会没事天天把皮鞋穿脚上。
所以最后看的还是军装。
干部服是四个兜,营区的人管提干也叫穿上四个兜。
“你是?”时父眼中带着疑惑地问。
冯伟脸上带着笑,老早就把手伸了过去,双手握住了时父的手,热情地说:“哎呦,时教授,久仰大名,我是冯伟,是一营的教导员。”
时父被动地跟对方晃了下手,不知道对方找他何事?
冯伟带着时父往旁边走了走。
“时教授,是这样的,我们营长也到了结婚的年纪,听说您闺女是样样拔尖儿,所以我就是来问问您闺女许了人没?要是没许人,我来给我们营长和令嫒搭个线。”
时父的感觉就是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有点不真实。
“许倒是没许人,只是你们营长的情况我们不了解,能先跟我说说吗?”
对于老搭档的吹捧,冯伟是张口就来。
什么身高一米八九,体格棒,不抽烟喝酒,也不爱拈花惹草,要军功有军功,要本事有本事。
在他的口中,陆卫国俨然一个香饽饽。
时父狐疑,这样好的一个人怎么还能轮得到他们家?
不是他妄自菲薄,谁让他们家现在情况特殊呢。
看出了时父的不信任,冯伟脸上的笑容顿了下,摆了下手道:“当然了,他也有那么一点小小的缺点……”
“什么缺点?”时父急问。
“就是吧,我们营长在战场上受了点伤……”
冯伟的话没有说完,时父的脸就冷了下来。
受了伤还能继续当兵的,肯定不是缺胳膊断腿的,能在保媒拉纤的时候被重点提出受了点伤的,那还能伤哪儿?
这不是明摆着伤了命根子不能人道吗?
“不成不成,我好好一个闺女,绝对不能嫁过去守活寡!”
冯伟:……
日月可鉴苍天为证,他冯伟可没说陆卫国不能人道啊!
见时教授转身就要走,冯伟赶紧拦了拦,“哎呦,我的时教授,您想哪儿去了。”
“不是我们营长那里受伤了,是伤在这儿。”
说着,冯伟指了指自己右眼到颧骨的位置。
“右眼尾到颧骨下方有道疤,其他真没什么!”
时教授老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
“抱歉,是我想差了。”时父道,“至于你们营长,这个我得回去跟家里人说一下。”
他担心他闺女不同意,毕竟对方容貌有损,他闺女又一向爱美。
“这个当然。”冯伟见事情有戏,顺杆子往上爬,“您看咱们约个什么时间见一面,到时候人品咋样也能看个明白。”
时父到底还是妥协了,“那就明天我下班后吧。”
他也怕拖的时间长了,女儿还没来得及结婚,他们就要被下放了。
其实离他们收到消息被举报已经有一周了,不知道为什么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这就好比脑袋上悬了把刀,你却不知道什么时候落下来,那吊着的滋味真是难熬。
……
时听雨没想到,她前一天刚相亲被人鸽了,第二天晚上又收到了一个要相亲的消息。
“爸,你可千万别病急乱投医。”时听雨决定让老父亲三思而后行。
时父一脸你不懂的表情,“这相亲就像买鞋子,得一双双试,这不叫病急乱投医,这是广撒网多敛鱼、择优而从之。”
时听雨被时父说服了。
“好,那明天就去见见。”
她也知道时间不等人。
现在家里人恨不得上午相亲成功,下午就把证扯了才好。
时父时母对于明天晚上的见面抱着极大的希望。
冯伟作为教导员,能够找他们,没道理不知道他们家的情况。
既然知道他们家的情况,还能提出要把小雨说给他们营长,那自然是能够保下小雨的。
时父时母重视的结果,就是相亲的当天晚上,两人穿得相当正式。
那气派,妥妥的就是高知分子的模板。
时听雨也是精心打扮了一番的。
这里的精心打扮也不过就是擦了点粉,涂了个口红。
现在的化妆品种类太少了。
原主在国外倒是带回来一些,但也过去四年了,即使没用完,也都过期了。
时母看着一身裙装,编发蓬松好看的女儿,满意地点点头。
尤其是女儿的口红,擦上去只觉得唇红齿白,好看得紧。
“这样好,显气色,也漂亮。”
时家现在处于特殊时期,不敢接待陆卫国到自己家,生怕以后给对方惹麻烦,事发后再说不清楚。
所以地点还是定在了国营饭店。
至少人来人往,不怕瓜田李下难分辩。
这次相看,冯伟和陆卫国先到的。
冯伟忙前忙后的点了菜,又擦了桌凳。
陆卫国却是紧抿着唇,不知在想些什么。
他们周围的桌子一个人也没有,以他们俩为中心,形成了一个真空带。
服务员几次看过来,却不敢上前说一句。
“你态度端正点,别一副死人脸,要笑知道吗?”
陆卫国牵了牵嘴角,被冯伟一手遮住了脸,“算了,当我没说,其实不笑也挺好。”
这一笑也太吓人了,这哪是相亲,这分明是寻仇。
时家三口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圆桌边坐着两人。
时听雨朝那里看去,一个高大的身影背对着他们,按照她写生多年的经验,这男人至少一八六以上。
冯伟面朝着大门的位置,看到来人赶忙招呼:“时教授,刘教授,还有时同志,赶紧过来坐。”
陆卫国听到冯伟的声音,起身转头。
“吓!”
一个照面,时父时母倒抽一口冷气。
这、这长相……
倒是旁边的时听雨神色如常。
她的眼睛像是一台精密的扫描仪器,第一眼看的是对方的三庭五眼,再就是骨相。
转过来的高个男人骨相优越,五官偏冷又带着些杀气,那道疤简直是点睛之笔,让他冷冽的气质更加突出了。
这若是放在后世,应该也是个别具一格的纯狱风酷哥。
只是如今这年代的人的审美更倾向于朱时茂那种类型,或者国字脸的正直长相。
许是睡觉睡得太晚了,陆卫国困意上头,在时听雨把被子卷走之后,终于睡了过去。
早上时听雨是被热醒的。
她缓缓睁开眼,发现自己被被子裹成了一个蛹,五月的天,难怪热。
她目光挪动了一下,发现了身边的男人。
男人呼吸均匀,应是没醒。
看着男人可怜兮兮地躺在床上,连个被角都没捞到,她有点心虚。
转念一想,这样的姿势也不错,好歹她没有扒到人家身上去,她只是纯洁的抢了被子。
相比于平日里的自己,昨天夜里的她睡姿老实得过分。
时听雨松开了卷着的被子,拉着被角,准备给陆卫国盖一下,就算不能盖全身,好歹搭个肚子。
他们华z国人骨子里的盖肚脐眼必须做到。
她的目光顺着自己拉被子的手移动,突然他发现了他身上似乎有个地方不太对劲儿。
定睛一看,时听雨立时有些惊了。
她居然遇到了男人晨起。
这这这……
看到男人紧闭的双眼,时听雨的胆子大了起来,目光不受控制的往对方的下三路看去。
那里的规模很是壮观。
这本钱太可以了。
陆卫国睡得并不踏实,天生的警觉让他感到有什么东西在盯着他。
他睁开眼睛,就发现身边的媳妇儿一手撑着床,另一手拉着被子正要往他的身上盖,只是那被子迟迟没有落下,而她的眼睛在盯着……
陆卫国这时才感觉到自己某处似乎有些涨涨的。
瞬间明白过来的陆卫国脸上热气上涌,心底蓦然产生一种既羞窘又隐秘地欢愉的感觉。
他假装若无其事地翻了个身,侧身背对着时听雨。
时听雨差点被他的动静吓得原地起跳。
最后确定他只是翻身后,便放下心来。
刚刚,她差点被抓个现行。
继续假装若无其事地给男人盖好被子,时听雨又慢慢地躺了回去。
可再若无其事,方才的画面对她的刺激也还是大。
都说只有累死的牛没有耕坏的地。
可这尺寸是不是太壮观了些。
她知道女人是有容乃大的神奇存在,可……这是不是差的有点多?
想着想着,时听雨居然又睡了过去。
这次陆卫国倒是先起来了。
去洗漱的时候,他垂眸看了熟睡的小媳妇儿一眼,眸子幽深,暗处似有火苗在跳动。
时听雨再次醒来的时候,时母把早饭做好了。
这次的早饭是在陆卫国的帮助下完成的,简单的白粥配油条。
当然是家里煮的粥,外面买的油条,家里还有小咸菜,凑凑就是一顿早饭。
看着桌子上的早饭,时听雨赶紧洗漱完。
吃过早饭,陆卫国回了一趟家属院,顺便把车开了过来。
他看了丈母娘找人做好的被子,厚的薄的都有,加起来有六床之多,还不包括枕头脸盆这些。
今天红委会的人会过来,他得一次性把东西都带回营区,否则等到红委会的人来,这些东西估计留不住。
陆卫国觉得自己的速度已经够快了,没想到红委会的人来得更快。
他前脚刚把东西拖走没多会儿,红委会的人就来了。
领头的是一个带着红袖标,身穿绿军装的高个子男人,男人三十多岁的样子,名叫洪波,领着一队六人队伍浩浩荡荡地来到了家属院。
瞬间在研究所家属院引起了轩然大z波。
红委会的人一个个表情倨傲,看着周围的人因为他们的身份而惧怕地往后躲,眼神中的得意是掩盖不住的。
这些自诩高级知识分子的人,现在看到他们不也是老鼠见了猫一样。
红委会的人直奔时家而去,有许多不知道内情的邻居,偷偷关注着。
门被大力的敲响。
时听雨听着心里咯噔了一下。
听着外面闹哄哄的动静,时父没敢耽搁,猜到估计是红委会的人来了。
门一打开,洪波带人就冲了进来。
时父一时不察,被顶得一个趔趄。时听雨和时母赶紧上前扶住了他。
洪波的目光恶劣地望着时父时母:“你们就是时谦和刘美含?”
“我们是。”
洪波上下打量了两人一眼,是他最讨厌的那种儒雅知识分子形象。
他冷冷地勾了下唇,“我们接到举报,说你们资本主义作风严重,在工作中谄媚米国,现在我们要对你们的房子进行搜查,你们老实地配合。”
时父听罢,眉头蹙紧,他知道他们家被举报,可从来不知道他们是被以这个罪名举报的。
“这位同志,我们绝对没有资本主义作风,我们的所用所得都是国家给发的津贴和钱票,还有我儿子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补助。”
“至于谄媚米国就更不可能了,我们一家都是被战士们千辛万苦从米国接回来的,我们一心只想为了祖国做贡献。”
不管解释的有没有用,时父都要说一遍,表明自己的态度,否则他们会以心虚的名头,直接盖棺定论。
听到对方儿子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洪波的眸子虚了下,身后的几个红小兵也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这个我们自然会调查。”洪波冷着声音道,然后对身后的几个红小兵吩咐,“现在给我好好搜搜。”
时父还想再说什么,被旁边的时听雨给拉住了。
这些人明摆着就是为了搜赃来的。
她知道这个特殊时期,多的是证据不够的冤假错案,要不然那些老同志也不会被下放了。
看到时父想上前的动作被阻止,洪波眸子中闪过一抹失望。
这要是跟他们的人起了冲突,即便搜不到东西,他也能现给他弄个罪名。
这个家里倒是有人识时务。
他把目光放在了时听雨的身上。
直到这时他才看清对方的容貌。
那罕见的美貌让他心神一阵晃动。
刚刚她一直站在父母的身后,时谦的个子又高,他居然没有发现对方的好颜色。
“你也是时家的?”洪波的目光带着轻贱和打量,问着时听雨。
不待时听雨说话,时父把女儿挡在了身后,“这是我女儿,只是她早就结婚了。”
洪波的神色有些不愉。
这样的好颜色居然结婚了。
不过,他也没有太过在意,“结婚也没什么,感情不好离婚的也多得是。”
说着,他像是提点一般对时父道:“我说时教授,你这人就是不知道变通,有这么标志的女儿,想要过上好日子不是很简单吗?”
他上头的领导就好这一口,到时候把时听雨往对方那里一送,什么罪名脱不掉?
时谦被对方语气中的轻贱气得浑身颤抖。
时母更是脸色苍白,抓着时听雨手腕的手紧了又紧。
时听雨安抚地拍了拍母亲的手背,对洪波道:“要让同志你失望了,我丈夫是军区的军官,我想,他在战场上八年,保护自己爱人的能力还是有的。”
洪波听到时听雨说丈夫是军官,心就凉了大半。
陆卫国长得凶是公认的。
但是营里的战士也最服他。
无论是前线还是做任务,他都是身先士卒,平日里训练士兵也练得最狠。
用他的一句话说,平时多流汗,战时多条命。
所以此时陆卫国的瞪眼不管用了。
时听雨总觉得陆卫国给她的感觉很矛盾。
看着是一脸冷厉,沉默寡言的,可接触下来会发现,你问什么他答什么,还不是敷衍的那种,意外的好说话。
果然先入为主、以貌取人要不得,看看这些兵的表现就知道了。
他们眼里的亲近是骗不了人的。
无论是原主还是她,都不太习惯太热情的人,轻微社恐。
非要社交的时候也不是不行,只是会有些别扭。
但是她看人眼色的能力还是没有问题的。
她要是诚心想要交好别人,一般人也很难拒绝。
就比如现在。
那几个战士越来越近,一脸热情洋溢地笑着,嘴里还喊着嫂子。
时听雨开始了自己的被迫营业。
脸上带着温和的笑,跟对方打了招呼,他们说话,她也有问有答。
态度不高傲,回答的语气也让人如沐春风。
眼看着几人越挪越近,饭盒都端到他们桌子上了。
陆卫国伸手挡住了饭盒的去路,他伸手指了指旁边的位置,“你们到那边去。”
几个士兵见营长脸上不容置疑的表情,默默地撤退到了旁边的桌子上。
时听雨看了他一眼,眼中有着笑意。
果然这男人还是很细心的,看出了她的不自在。
当兵的吃饭都快,士兵们很快吃完饭了。
几人扬着笑脸,道:“营长,嫂子,你们慢慢吃,我们先去忙了。”
时听雨点了点头,陆卫国瞥了一眼,眼神示意,还不赶紧走!
他们走了后,大厨那边的菜也好了。
时听雨吃了一口,觉得味道还不错。
“挺好吃的。”她道。
陆卫国默默地把那盘菜往时听雨的面前推了推。
“你多吃点,这是小灶,平时大锅饭没有这个味道好。”
时听雨很给面子的吃了不少。
吃过午饭后,两人又开车去了市里,准备把剩下的东西一起置办齐全。
至少生活必需品得买好。
吉普车是部队上的,这几天闲置,但老是开出去影响不好。
两人到了市里,路过邮局的时候,陆卫国停了下来。
时听雨看了看空空的车里,不解地问:“你要寄东西吗?”
陆卫国解开安全带:“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跟他们说一声我们结婚的事。”
时听雨这才想起来,陆家还不知道他们结婚了呢。
他们的时间太赶了,也没有回去办酒。
陆卫国看着她问:“你是要在车上等,还是跟我一起下去?”
现在电话费贵,打一分钟一块一毛钱,大家都是长话短说,根本用不几分钟,现在也不是放假的时间,她刚刚透过门看了下,没什么人排队,便道:“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
陆卫国嗯了声,下车了。
看着他大踏步离开的背影,时听雨开始有些紧张了起来。
自古婆媳难相处,无论是穿越前还是穿越后原主的家庭,都没有什么复杂的关系,但陆卫国家不是,他家好像是个挺大的家庭。
她有些担心以后跟对方的家庭不能和睦共处。
时听雨有自知之明,她自觉自己不是个能吃苦的人,并不是现在这个时代婆婆喜欢的儿媳类型,再加上现在他们家随时要被下放的情况,很难有人会喜欢这样的。
她只希望她从对方只言片语中分析的没有错,陆家人都挺好。
陆卫国拨的是陆父单位的电话。
陆卫国的父亲陆大明是东省连市下面怀县钢厂的一名七级高炉工,算是钢厂的技术型人才。
陆母陈巧凤是县城纺织厂后勤部的主任。
而陆卫国的大哥陆建国则是跟陆父陆大明一个厂的,只是人在保卫科。
陆大嫂秦萍则是纺织厂的工人,当初便是陆母先看上的秦萍,给自家大儿子说了这门亲事。
陆大明听说有电话找,便知道肯定是小儿子。
他们一家都在县城,陆卫国爷爷和二叔他们则是在下面村里,一般村里人也不舍得打电话过来。
听到电话那头小儿子的声音,陆父嘴角快咧到耳根子了。
“爸,我结婚了。”
陆卫国一句话把陆父给炸蒙了。
“你说啥?”
陆卫国听着父亲中气十足的问话,脸上带着些笑,“我说我结婚了,对象是我们营区那边研究所一个教授的女儿,叫时听雨。”
陆父在陆卫国的话中,慢慢回过神来,将信将疑地道:“你说真的?不是因为你妈催太急你瞎编的?”
陆卫国:……
“爸,你想哪儿去了,我妈再催,我也不能拿这种事开玩笑。”
确定儿子不是瞎说,陆父突然就兴奋了起来,“那我儿媳妇呢?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一趟?”
他们一家被小儿子的婚事差点愁白了头,小儿子长得像他,面相凶,在亲事上比较难。
之前也有因他们家的好条件,要嫁过来的,可那些都是什么人啊?她们想嫁,他们家还不敢要呢。
但是好一些的姑娘,看到他那张脸就吓得够呛。
尤其上了战场后,身上的那股子狠劲儿更重了,他的亲事就越加艰难了。
上次回来还是一年多前,那会子他才从战场上下来没过一年吧,回到家里,竟是连媒人都不敢上门了。
他心里愧疚得很,小儿子要是长得像他妈就好了,老大就像他妈,长得俊呢,尽可着他和媳妇儿两人的优点长了。
可小儿子偏偏就随了他,长着一张坏人脸。
现在听到儿子结婚了,他怎能不高兴?
“等今年过年看看营区的安排,如果有假,我们就回去过年。”
得到了儿子的话,陆父那颗激动的心总算平静了一些。
陆卫国这次说起了打电话的另一个目的。
“爸,老家村里现在还有下放的人吗?”
陆卫国老家是怀县的前西大队,他爷爷之前是村长,辈分又高,在村里很有威望,爷爷退下来后,他二叔陆二明接下了大队长的位置。
陆大明前一段时间放假的时候还回村里看了老爹,倒也知道一些。
“之前还有两个的,前段时间听说平反后反城了。”
“你问这个干啥?”
陆卫国没再多说,“我就问问,那没事挂了,话费怪贵的。”
陆父接了个电话稀里糊涂的。
等到电话挂断,脑海里就只剩小儿子结婚的事情了。
他刚要回去,又改主意不动了。
不行,他得打电话跟老婆子说一声,等不到下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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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卫国把那个包子拿起来,准备丢掉。
时听雨看到他的动作阻止道,“这么浪费好吗?”
陆卫国警惕性还是很高的,他道:“这不知道来路的东西,还是不要碰的好。”
即便浪费了也没有办法。
万一要是有什么敌特混进来投个毒什么的,可不是闹着玩的。
他们军区管理严格,谁知道会不会有人军区进不去,就把主意打到家属院这边。
时听雨觉得他说得也有道理,便也没再阻止了。
只是扔的时候,陆卫国还是把包子处理了一下,尽量弄碎了,否则被人不小心看到他们扔的垃圾里面有整个白面包子,还不得说他们浪费粮食。
时听雨没想到这包子还是肉馅儿的。
谁这么大方?
她目光狐疑地望向了陆卫国,这不会是送给他的吧,她可是刚来家属院没几天,这里有熟人的只有陆卫国了。
处理完包子,陆卫国淡定地去洗手了。
随着起床号的声音响起,陆卫国赶紧换了衣服走了。
时听雨则是洗漱好出来做饭。
等他们早训结束,陆卫国正好可以回来吃早饭。
时听雨走进厨房,看到隔壁院子也升起了炊烟,正是做早饭的时候。
家里有面粉、鸡蛋,还有土豆和葱,时听雨准备做点土豆饼,顺便熬了粥。
住在小院的好处这个时候就显现了出来,至少做饭的时,不用担心一点味儿都被别人闻的一清二楚。
时听雨土豆饼出锅的时候,门口传来了隔壁二营长媳妇张嫂子的声音,“妹子!妹子你在家吗?”
时听雨穿着围裙就出来了。
大门口,张嫂子手里端着一个碗,里面是几张玉米面饼子。
时听雨看了下颜色,金黄金黄的,闻着一股淡淡的米香。
“张嫂子,您怎么过来了?”
张嫂子把碗往时听雨手上一放,笑着道:“妹子,我是担心你们刚来,吃的什么还没置办好,正好早上我烙了几个玉米面饼子,给你们送来尝尝。”
时听雨第一次感受到了来自陌生人的善意,“张嫂子,您太客气了,赶紧进来坐坐。”
张嫂子摆摆手,笑道:“我就不坐了,灶上还弄着饭,你把碗腾下来给我就成,一会儿男人们该回来吃早饭了。”
时听雨看着张嫂子送的真心实意,便也就收下了,她听陆卫国说过,让她有事可以找张嫂子。
两边关系应该是不错。
时听雨端着碗回了屋,把饼子拿了出来,顺便把碗洗了下,装了两个自己做的土豆饼。
她做的饼子个比较大,两个倒也不少。
张嫂子见时听雨没多会儿就端着碗出来了,只是碗里好似多了些东西。
时听雨做饭舍得放料,油之类的也不抠搜,做出来的土豆饼,土豆丝金黄油亮,错落地被包裹在被煎得焦香的面饼内,看起来格外有食欲。
“张嫂子,这是我早上煎的土豆饼,拿两个给孩子尝尝。”
时听雨听陆卫国说,隔壁张嫂子家有个六岁的儿子,已经上育红班了。
张嫂子一看那土豆饼的卖相,就知道饼子不错,再闻着味,香得很。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开口,“这咋好意思,你说我这来送东西的,倒还偏了你的好东西。”
时听雨给的真心实意,她不太喜欢跟人客套,但现在的环境如此,粮食又金贵,不多客套一下,别人拿得都有心理负担。
“张嫂子,现在天气也热了,我面糊和得有些多,要是不一次吃完,后面要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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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卫国给了钱,在工作人员颤抖着手战战兢兢的收钱动作中,他一脸高冷地离开了。
随着他的离开,周围的环境随之一松。
工作人员伸手拍了拍胸口,对旁边躲得远远的同事道:“要不是看他穿军装,我都以为是来抢钱的。”
那同事这时也走了过来,由衷感慨,“你胆子真大,居然都没跑。”
收钱的工作人员立时挺起了胸膛,“咱们这是为人民服务,不能向恶势力低头。”
恶势力陆卫国:……
陆卫国上车,时听雨看着他,问了句:“都跟家里说过了?”
“嗯。”
“家里什么反应?”她又问。
陆卫国系安全带的手一顿,“他们很高兴,之前他们以为我找不到媳妇儿。”
时听雨点点头,没有再问。
车子朝着百货商店开去,车内有点安静。
两人都不是那种自来熟的性格,坐在车内不知道聊什么。
在车子即将停在百货商店前时,陆卫国说话了。
“你放心,我家里人都很好相处,以后你都跟着我住家属院,不用担心。”
时听雨有点嘴硬,“我也没担心。”
在陆卫国略带笑意的注视下,时听雨眼睛看向窗外,声音都小了几度,“我知道你家里人应该不错,我只是融入另外一个家庭得要一个过程。”
陆卫国有点新奇地看着她,虽然只认识短短几天,可陆卫国眼中,时听雨从小是在优渥和充满爱的家庭环境中长大的。
有些娇气,还有一些有别于现在大多数人的一种淡漠。
她更是敏感的,自己有时候外泄的一点小情绪都能被她捕捉,这还是第一次,她向他吐露一部分内心的想法。
嗯,虽然过程有点别扭。
“你怎么知道我家人不错?”陆卫国问。
时听雨想到了几次陆卫国提起家人时的表情,稀松地开口道,“这也不是多难发现的事情,你提起家人的时候表情都很放松,肯定跟家人关系融洽。”
这一点,陆卫国不否认,只是,“只因为这些?”
时听雨当然不仅仅因为这个下判断。
“你大哥结婚了,你这个常年不回家的叔叔居然知道侄子上一年级,想来也是经常关注家里并时常通信的。”
“还有吗?”男人问。
时听雨瞥了他一眼,这男人想把她脑子中的那点看人的法子都榨干吗?
不过还是给他解了惑,“还有从你工资上也能看出来。”
“你能攒下那么多的钱,说明家里并不是那种压榨儿子的。”
看着一个月给家里十块挺多的,但是要从陆卫国的整个工资多少来看。
现在的工资制度都是按级别划分,拿多少工资基本不是秘密,当然津贴除外。
家里要是一堆极品,他的工资绝对攒不下来。
而且她也听说了,他之前没提干的时候,给的钱还不是十块。
所以她才说,他们家的人应该是不错。
陆卫国简直要对她刮目相看了。
他以为她很不擅长处理人际关系,面对热情的人会有些局促和不知所措,不太愿意跟人打交道。如果在现代,陆卫国就会知道有一个词叫做社恐。
时听雨还没到重度社恐的地步,但绝对是有点社恐在身上的。
陆卫国没想到她看人意外得准,她能通过只言片语就把他家人的情况分析了个七七八八。
他现在倒是不担心她跟人接触了。
他认为,只要她想,很少有能跟她交恶。
陆卫国心里也是松了口气,她对他家人的初印象不错,后面相处起来应该会相对顺利一些。
“我们下去吧。”
见陆卫国不再问了,时听雨说道。
两人在车里有一段时间了,周围的人时不时往他们车子这边打量一下。
陆卫国和时听雨也不在车内逗留,今天下午的采购任务还挺重的,得抓紧时间。
两人的采购直到下午五点多钟才算勉强结束。
有一些不是马上要用到的东西,两人也就不急,以后有时间慢慢添置。
东西放在了家属院,陆卫国就送时听雨回娘家了。
明天再打扫归置一下,才好住人。
时父时母看到两人回来,强忍着对女婿容貌的不适应,邀请他一起吃饭。
陆卫国拒绝了,他还有事要办。
时父时母还要再说什么,被时听雨给拦住了。
“他有事就让他先回去吧,一家人有的是机会一起吃饭。”
陆卫国附和了一声,最后看了时听雨一眼,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一家人啊。
结了婚果然就是一家人了呢。
陆卫国回到营区后并没有回宿舍,而是转个弯去了秦军长家里。
今天他打电话的时候,问他爸老家那边下放人员的情况,就是想着把时父时母送到他老家去。
即便是被下放,凭着他们陆家一个前村长一个现大队长两代人经营的威望,想要让二老下放的日子好过些还是可以的。
而这件事情,只有秦军长可以使上劲儿。
秦军长是个老革命了,一心向着国家,但凡对国家有利的,他都会拼尽全力地保护。
这次他压下举报的事情就是最好的例子。
这事原本应该跟时家说一声,好安他们的心,只是他也不确定这事情能不能成,万一说了最后没成,反倒让他们心里有落差,对他们都不好。
秦军长对于陆卫国的到来既意外又感觉在意料之中。
他没有二话,带着陆卫国去了书房。
除了当事人,没人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待陆卫国从军长家出来,时间已经是晚上九点钟了。
他没有回宿舍,而是直接住在了家属院的新房内。
五月的天气已经不冷了,即便没有什么被子,他盖着衣服也能在小院子里凑合一夜。
只是现在首要任务是把照明弄好了。
他找出手电筒照着,挽起袖子,三两下换好了灯泡,堂屋一下子亮堂了起来。
换完灯泡他也没歇着,到院子的压水井那边打了一桶水。
拿这抹布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家里。
现在多干一些,明天时听雨就能少干一些。
她细皮嫩肉的,瞧着也不像是干活的人。
另一边时家。
时听雨在卫生间洗澡的时候,喝了些灵泉水。
她已经和陆卫国领证了,自然不会再被下放,喝点灵泉水也没什么。
对于她慢慢试验出来的灵泉水的功效。
她总结出了四个字,排毒修复。
小说中女主用灵泉水变成绝世美人,在时听雨看来并不现实。
她更倾向于这灵泉水是一种成分辨别不出的药泉。
人服用灵泉水之所以会变美,是因为灵泉水帮助饮用者排出毒素,但想要从小家碧玉变成倾国倾城的美人是不现实的。
顶多就是皮肤气色会好一些。
但一切变美的前提是你有一张好看的脸。
时听雨为了行动方便,没有穿裙子,而是穿了白衬衫黑裤子,脚上是一双黑色的玛丽珍小皮鞋。
唯一出挑一点的就是背了一个白色的小皮包,是当时她从国外带回来的。
明明除了包,其他包括双麻花辫的发型都跟其他女人没什么两样,可看在陆卫国眼中,却觉得她就是比别人的好看。
时听雨一米六八的个头,在这里不算矮,但是跟将近一九零的陆卫国比起来,还是不够看。
一高一矮的两个身影出现在家属院门口时,迎来了一波隐晦的打量。
进出家属院的军嫂和休假的军人纷纷对他们投来好奇的目光。
军嫂们没见过陆卫国的被他的容貌吓得花容失色,见过他的人下意识地离远了些。
陆卫国之前住的是营里的宿舍,不在家属院这边,故而许多军嫂都没见过他。
站岗的士兵是见过陆卫国的,只是没见过他跟哪个女人走得如此近。
此时的他身子巍然不动,眼珠子却跟着那两道身影移动。
内心激动的小人差点按捺不住。
他想要说些什么,奈何纪律不允许,生生把脸憋的通红。
【靠,这不是一营那活阎王吗?】
【旁边的是他女朋友还是妹妹?】
【感觉都不是,就一营长的长相,妹妹的容貌绝对不会高,女朋友的话更不可能,一营长的凶相和匪气在营区是出了名的,听说每次相亲都黄了。】
【啊啊啊,好好奇,好想动!】
然而,两人绕过他,做好了登记就进去了。
好在,现在这个时间段,正是别人上工的时间,留在家属院的人,并不是特别多,走过了门口那块,人就没见几个了。
最开始家属院全是这种带小院子的房子,位置靠近家属区门口,后面又盖了第二批小院在中段,最新的楼房在家属院的最里面。
陆卫国申请下来的小院子,在家属区的中部靠近最东边,只有西边一户邻居,两个小院中间还有点距离,是第二批建成的房子,有七八成新。
时听雨和陆卫国到了门口,两扇木门正被铁将军把着。
陆卫国掏出一把黄铜钥匙,开了锁。
两扇门被一左一右地推开,整个小院映入眼帘。
小院的形状接近正方形,中间一条石板路,直通堂屋。
院子的右边是厨房,左边跟厨房成对角线的是厕所,在靠近大门内墙的角落,保证厕所的味道跑不进家里。
其他地方都是没做过硬化的泥地。
这院子的堂屋和房间前面有个差不多两米宽的走廊,走廊的长度就是整个院子的宽度,整条走廊竖着四根柱子。
下雨的时候,可以把院子里的东西往走廊里拾掇,不用担心被淋。
堂屋的门是红色,进门里面空空如也。
在堂屋的两边,分别是两间房,里面也是空空的,就等着东西进去。
时听雨又看了看地面,发现堂屋和卧室是打的水泥地,比她想象中的好多了。
院子大致看过了,时听雨挺满意的,尤其院子似乎被清理过,都挺干净,连杂草都没有。
“等下我们先去买家具?”陆卫国见她对院子满意,问了一句。
时听雨嗯了一声,却没有立即走,而是从包里掏出纸笔,岔开双脚,纸张贴在走廊上的水泥柱子上,一点点地记录下来要买的东西。
除了家具,房间的灯泡也得重新换了,刚刚陆卫国看了下,灯泡是不亮的。
锅碗瓢盆这些也得买。
厨房是土灶,到时候还得买个炉子,这边要弄到稻草和柴火不容易,而且她也不太会烧土灶。
一个人做饭的时候,又要顾着灶膛里的火,又要顾着锅里的菜,她还没那技术。
她还想在院子里种些菜,一些简单的农具也得买。
再有就是得买个梯子,走廊顶是一块平板地,可以放上面晒点东西。
其他一些诸如卫生纸、扫把、簸箕、火钳子、水缸、水舀子之类同样不能少。
林林总总写下来,时听雨发现,一张纸写满了。
她抬头看了眼陆卫国。
男人此刻站在她旁边,她还保持着叉开腿的姿势,原本在对方面前不高的身量显得更矮了。
她立马收回腿。
“嘶~哦哦哦!”
随着腿的移动,一股针刺般的麻痛从脚底向上蔓延,她腿不自觉地抬起不敢落下。
因着手上拿着笔和纸,此时的她处于四下无靠的状态,身子忍不住晃了晃。
就在这时,一双铁钳子似的手稳稳地提溜住了她。
在确定她站稳了后,陆卫国默默的缩回了手。
他将刚刚扶人的手别在身后,手指忍不住蜷缩了一下。
她看着挺瘦的,没想到胳膊却柔软,扶她那一下,虽然隔着衬衫袖子,却仍然像是捏住了面团。
那是他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柔软触感。
“腿麻了?”陆卫国压下心中那点异样,表情淡定地问。
时听雨点点头,表情管理有些控制不住。
陆卫国蹲下身,给她捏了捏小腿,“你腿抬起来,放松一下。”
当初他还是个新兵蛋子时,每次站岗腿都麻,按按会好些,或者慢慢挪动缓缓走走。
他的手按住她腿的瞬间,时听雨差点把手中的笔给扔出去。
她有些慌的一手扶着柱子,拿着纸的手下意识地扶住了陆卫国的肩膀。
陆卫国很高,蹲下的时候也足够高,像头熊一样,她的手在他的肩膀上高度正正好。
肩膀上突然多了一双白皙的捏紧纸张的手,陆卫国的身子忍不住僵了下,手上按腿的动作也停了下来。
被她碰触的肩膀像被点了火,热度顺着皮肤蔓延至脖颈,呈现一片暗红色。
被按捏小腿的时听雨也不好受。
每按一下她都想叫一声,可总觉得叫出来不太好,所以她咬着唇忍住了。
但没有叫出声不代表她就没有叫。
细碎的嘶嗯声像羽毛一样,一下下挠着陆卫国的心尖尖。
痒得他想在自己的胸口处拍两下揉揉才好。
脸上也慢慢地沁出了汗水。
按揉还是有效果的,时听雨被按揉的这条腿已经好了很多。
“我、我好多了。”
时听雨想着要镇定地说这话,可出口就有点结巴。
她深吸口气,默默地移开了视线。
陆卫国低哑的声音响起,“你扶住了,我给你换另一条腿。”
时听雨听话的照做。
另一条腿按揉的速度快了不少,毕竟也缓了一会儿了。
腿按完了,陆卫国缓缓站起身,时听雨发现男人的额头已经出了一层薄汗。
时听雨心道,到底是大个子,蹲着确实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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