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你说你们村发现十几具北狄士兵的尸体?”一袭青衣的中年男子大惊失色。
“是的王大人,草民句句属实,这才连夜赶来向您禀告。”
这中年男子就是乾县县令王隽,与村长往上数几辈还是五福内的亲戚。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今日有贵人路过乾县,现正住在县衙客房,此事还得询问过这二位的意见才是。”
王县令连忙让手下去请那两位贵人前来。
片刻后,一行人匆匆来到正厅。
为首的是一个身着月牙色锦袍的男人,年纪大约二十岁,斜飞的英挺剑眉,一双桃花眼微翘,鼻梁高挺,面带笑意,棱角分明的轮廓,整个人丰神俊朗又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这便是胤朝唯一的亲王,端王赵明豫,也是原书中的男主角。
身旁的男人则一袭玄衣,身材高大,最引人注目的是脸上的半张玄色面具,在黑夜里散发阵阵寒意,削薄轻抿的唇,细长锐利的黑眸让人不敢直视。
“王爷,将军。这么晚了请二位前来实在有要事相商,还望恕罪。”王县令告罪道。
“无妨,既有要事,何谈有罪。”赵明豫温和道,“是什么事,还请王县令给本王细细说来。”
王县令给村长使了个眼色,村长立马会意。
“禀王爷,草民是乾县王家村的村长王福来,今夜村里小儿瞎跑,在山脚下发现了十多具尸体。看尸体上所着衣物,应是北狄士兵无误。”
“哦?有这等事?北狄人为何跑到王家村去,又是因何而死?”
“王爷,前些日子发现有野猪跑下山糟蹋了田里的粮食,我等便想办法在山脚处挖了一个两丈深的陷阱,底部放着削尖的竹子,为了将野猪抓到。
谁知今儿仲秋,大家伙聚一起喝喝酒吹吹牛,突然村里一孩子跑来说看到有东西掉到陷阱里,我们以为抓到野猪了,跑去一看居然是一群北狄人,可把我们吓坏了。
仔细一数,居然有十一具!我连忙到县衙来,上报给王县令。”村长想了一路才想到的这个好说辞,因着撒谎多少有些慌张。
“此事有蹊跷,段将军,咱们去看看?”
“嗯。”面具男子应道。
于是两人连同王县令、四个手下还有村长,一行人在黑夜里疾驰前往王家村。
不一会儿来到山脚下,此时村里人还未散去,看到这几人骑马而来,窃窃私语这是哪家的男儿,看起来气宇轩昂贵气十足。
村长和其中一下属共骑一马,此时被扶着下马,可怜一把年纪竟被吓得够呛,此时也顾不得自己了,连忙走上前给这两位贵人指明情况。
面具男子,也就是段将军,蹲下身举着火把仔细查看。
陷阱底布满尖竹,落下去恐怕毫无生还的可能,陷阱里和附近还有很多巨石,并且这陷阱挖得太深,这么大张旗鼓说用来抓野猪却有些奇怪了。
“王爷,将军,刚刚属下已查明,此十一人身材魁梧,且由内而外散发的羊膻味,是长期食用羊肉所致,
他们手上布满老茧,虎口处磨损最严重,只有长期握刀枪才会有的,
而且他们穿的鞋全是北狄军制,属下认为确是北狄士兵无误。”名叫十一的圆脸下属说道。
段将军听后面无表情,命人将这些北狄人就地掩埋。随即回到村里的祠堂,驱散了村民,只留下村长。
“大胆刁民,竟敢对着王爷和本将军撒谎。来人,将这人拉下去先打五十大板。”段将军神色肃然,无法从他脸上看到多余的情绪。
众下属听令,一把拉起村长往外走。
“饶命啊将军,草民知罪,草民知罪。”
村长本就心里有鬼,被这冷面将军一喝,吓得语无伦次,一开口就认罪,立马将事情原原本本一字不落地交代清楚。
“不是草民故意隐瞒,实在是情况紧急。
若事先禀报县令大人,可这北狄人并未来,这便是谎报军情、是造谣,这要掉脑袋的,草民不敢冒险呐。
所以草民才做此安排,做好了与北狄人决一死战的准备。要是形势不对,我也安排好了人,会立马来县衙禀报王县令。”
段将军听后,未再提及治罪的事,只说道:“此前北狄大败,他们内部又混乱不堪,这伙人应是逃兵不足为惧,不过我会安排人手将山里彻查一番。
至于存活的那个人,我会好好审问。若日后再有任何动静须得及时禀告县衙,王县令自会有安排。”
端王赵明豫笑眯眯地唱起红脸:“你们能抓到北狄人也算有功,本王重重有赏。不过今夜已晚,先给我们安排个地方休息一番。”
“草民遵命。王爷,将军,这边请,得委屈您几位在我们这乡野之地凑合一宿了。”
说着,村长将这二人迎到自己家,毕竟全村最好的就是他家了,而王县令则连夜赶回了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