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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仙:咸鱼十年我无敌了精选小说推荐》精彩片段
“你懂什么啊。”楼箫瞪了陵淮一眼,“你小师妹她的情况不一样。”
“有什么不一样?”陵淮问道,“莫非师尊你想把副掌门之位传给小师妹?当然师尊你要是这么想的话,我是没什么意见的,易师兄也不会有意见。但是也没有门派禁令说掌门和副掌门不能是道侣吧。掌门师伯闭关多年,师尊你为师伯苦守宗门,就山下的话本子里都写师尊和师伯情深义重,已经和道侣没多少差别。”
楼箫抬头对着陵淮“和蔼可亲”地笑了笑:“陵淮啊。”
“唉,师尊,你笑啦,你是不是想开啦?”陵淮欣喜地问道。
楼箫抬手拍了拍陵淮的肩膀:“宗门禁地里的凶兽近段时间有些异动,你这么闲那就去禁地里日夜监视吧,为师没叫你回来你就别回来了。”
陵淮一瞬间泪眼婆娑:“师尊,我错了。”
楼箫站起身,一脚踹飞陵淮:“走你!”
看着陵淮化为天际闪亮的一颗星,楼箫扶手看着天边良久无奈叹息一声。
北殷氏本就是太昊氏提拔出的氏族,世代受太昊氏恩惠,这次太昊氏几番来信要自己撮合晏岁和沉年,身为北殷氏弟子楼箫怎么拒绝。
可是如今,怕是自己再撮合也无济于事。
晏岁并不是逆来顺从之人,她的心意已经很明显了,不说非裴尘赋不可,但是对沉年那是绝对没有半分情意的。
楼箫不想让自己的宗族为难,也不愿意为难自己的徒弟。
“啧。”楼箫抬手疲倦地捏了捏眉心,“裴尘赋啊裴尘赋,你还在磨磨蹭蹭什么,既然两情相悦你就不能直接上门提亲吗?”
楼箫正在头疼的时候,又一只纸鹤扑着翅膀飞了过来。
纸鹤的翅膀上打着太昊氏的家纹。
楼箫打开了纸鹤,依旧是太昊氏家主的亲笔信,内容也依旧是让楼箫多安排沉年与晏岁接触,并询问沉年与晏岁可有进展。
楼箫沉吟片刻提笔回信,只回了一句——知其不可奈何,而安之若命。
在宴青都所有弟子都在忙着考核的时候,裴尘赋和晏岁已经泛舟碧波上了。
无人摆渡,小舟借着风力荡漾在藕花深处,舟头悬着一盏长明灯,照亮一片风光。
“哪有天黑了来泛舟的,裴师兄真是胡闹。”晏岁屈膝坐在船头灯下嘀咕着。
裴尘赋窝在小舟里,一只手搁在脑后枕着,仰头看着漫天繁星:“白日里泛舟的人不计其数,乌压压的不是舟便是人。夜间独你我二人在此,满天繁星,芙蕖环绕,锦鲤也不曾眠,我怎么就啊胡闹了?”
晏岁随着裴尘赋抬头望向苍穹之上的星汉灿烂:“裴师兄说得也不错。”
裴尘赋拍了拍身侧的空处:“躺下来看看?”
晏岁微微一笑,双手撑着船上,从裴尘赋的上方探出头,挡住了裴尘赋的视线:“裴师兄这是在邀请我与你同船共枕?”
晏岁的发丝垂落下来,扫过裴尘赋的眼角,裴尘赋闭了一下眼睛,再度睁眼之时眼中已经多了一抹莫测的深意。
“我何时这么说了?分明是晏小师妹自己想。”
晏岁笑了笑,又坐回床头,但是往裴尘赋的方向挪了挪,然后扶起裴尘赋的头,让裴尘赋枕在了自己的腿上:“若是遇到危险,裴师兄的胳膊还要拿剑保护我,可别枕麻了。”
裴尘赋眼眸深沉,他无法判断晏岁知不知道他们之间如今的举动有多么亲密,是远超了师兄与师妹之间该有的分寸,虽然也恰合他意。
裴尘赋在流光居里坐了一夜,在第二天东天泛白的时候终于批完了最后一本公务,有深厚的灵力护体,一夜不眠对于裴尘赋而言并没有什么影响。
但晏岁修为尚浅,早就趴在桌案上睡着了。
裴尘赋收好最后一本公务,手背不经意地触碰到趴在旁边的晏岁的脸颊。
小姑娘的脸颊滑得跟鸡蛋清一样,裴尘赋常年握着神武的手还是第一次触碰到如此柔软的东西,心里突然就泛起了一阵痒意。
好想戳一戳,捏一捏······
心里这么想着,裴尘赋也真的就上手了,软糯的手感让裴尘赋爱不释手,就跟个小包子一样。
感受着掌下的柔软,裴尘赋心满意足地眯起了眼睛。
跟着裴尘赋熬了一整夜的沉年瞥了眼趁着晏岁睡着肆无忌惮地对晏岁动手的裴尘赋,动了动唇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裴尘赋察觉到了沉年的举动,开口想问自己这个师弟怎么样,但是看着睡得正香的晏岁,还是没问出口,算了,下次再问吧。
趴着睡是真的不舒服,晏岁醒来的时候浑身上下就没有一处是不疼的,甚至连脸都疼。
而晏岁一醒,裴尘赋就拉着晏岁要走,免得再耽搁下去新的公务送到了自己又被楼箫绑着。
“要去什么地方?东隅山?还是直接到浮闲境?”裴尘赋拿出一张传送符。
东隅山是青阳氏的庇护之地,浮闲境位于东隅山巅,是青阳氏嫡系的洞府。
晏岁看着裴尘赋手中的传送符思索了一阵子问道:“裴师兄,我们就别用传送符了吧。”
裴尘赋疑惑地看向晏岁:“你想御剑?从宴青都到东隅山可不近,你才筑基五层,要御剑回去得五六日吧。”
晏岁摇了摇头:“不是御剑,我想要坐马车。”
裴尘赋:“······”
晏岁哭丧着脸看着裴尘赋:“我怕我哥打我。”
裴尘赋反手将传送符塞回怀里:“想几日到家?”
晏岁掰着手指数了一下,嘴一撇就要哭:“我哥给了我十天时间,现在只剩九天了。”
裴尘赋生怕晏岁真的哭了,伸手卡在晏岁嘴角边硬生生把下撇的嘴角推了上去:“不许哭!”
晏岁眨巴了两下水汪汪的眼睛看着裴尘赋。
“走吧。”裴尘赋收回手朝着山下走去。
晏岁:“我们要走路回去吗?”
“先下山再说。”裴尘赋回答道。
下山后,裴尘赋还真的给晏岁租了一辆马车,至于裴尘赋则是租了一匹马跟在马车边上。
人偶傀儡将马车赶得很稳,晏岁在马车里坐着都昏昏欲睡,在晏岁要睡着的时候,马车外传来了裴尘赋的声音:“晏小师妹,你当初是怎么来到宴青都的?”
晏岁拉开遮挡阳光的车窗帘子,靠在窗楞上和裴尘赋闲聊:“骑着驴来的。”
裴尘赋嘴角抽了抽然后又问:“在青阳氏当你的大小姐不好吗?为什么要煞费苦心地跑来宴青都拜师?听说你还是从外门进来的,若是氏族子弟,家族修书一封告知掌门,自有掌门或者尊者收你。”
晏岁瞥了裴尘赋一眼:“裴师兄,你觉得要是我哥同意我出门修习,我为什么害怕回家?”
“那你为何要跑到宴青都来?”裴尘赋继续问,宴青都虽说在仙门之中地位上乘,但是也并不是第一仙门,也不是离东隅山最近的,晏岁怎么会选择宴青都呢?
听到裴尘赋问这个问题,晏岁突然沉默了。
“若是不愿说就算了。”见晏岁不愿意回答,裴尘赋也并没有一定要问出个所以然的意思。
“裴师兄。”晏岁撑着下巴唤道。
“我在。”裴尘赋随口应答。
晏岁抬眸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浑身上下都散发着恣意潇洒的气息:“像是裴师兄这般的人物,将来会配一个怎么样的道侣呢?”
裴尘赋转过头看向晏岁,眼中流露出几分无语:“晏小师妹,你脑子里装的都是些什么有得没的,这么闲你倒不如多喝两杯水早日突破。”
晏岁笑了笑,继续说道:“应该没有一个姑娘不会幻想自己日后的道侣是什么样子的,我在小时候就开始想,我日后的道侣一定要是一个仪表堂堂、玉树临风而且能够保护我的天下第一人。我也不知道这话有什么问题,在我和哥哥说要给我找一个这样子的道侣时,哥哥突然之间就生气了,然后和我说我这一辈子都不要离开东隅山,他可以养我一辈子,保护我一辈子。”
裴尘赋默默地听着晏岁说起她幼时的事情并没有插话。
“我不明白哥哥为什么会那么生气,但是我和哥哥说那我就不嫁了,我要修行自己保护自己。可是哥哥却更生气了,他说我不用修习,朱雀法相加上那些灵丹妙药庇护足够让我安稳于世数百年。”
晏岁说着眸色暗淡了一下,若是自己当真一辈子都待在东隅山,指不定真的能够永远安安稳稳数百年,但是前世自己却只活了二十六岁。
“后来有一次,我去哥哥那边找哥哥,却听到了哥哥与一个人的谈话。有人劝哥哥将我送去仙门修习,或者是聘请几位先生在家中教我,我若是真的不入仙途着实是可惜了。可是哥哥却说······”
晏岁说到这里突然又停住了。
好奇心作祟,裴尘赋忍不住追问:“说了什么?”
晏岁抿唇:“哥哥说只要那个人尚在人世间,他便绝不会让我步入仙途,我穷尽所有也终将在他之下,倒不如直接拱手相让,免生事端,惹得两家撕破脸。”
晏暮当时说得比晏岁如今说得直白,他很明确地说出了那个人的名字——沉年。
晏岁听到这一切的时候十四岁,是最不服气晏暮对自己管教的时候,没过几天晏岁就偷跑出了东隅山,寻到了宴青都。
之后日日拼了命地修行,不论何时都要做第一,最后的目的都是为了爬到比沉年更高的位置上,向晏暮证明,自己不会在沉年之下,也不愿意拱手相让。
至于晏暮说的事端,被当时年少的晏岁完全抛到了脑后,也不知道后来经历的总总是不是就是晏暮所说的事端。
虽然晏岁故意掩去了那人的姓名,但是裴尘赋的直觉告诉自己,那个人就是自己的师弟,沉年。
青阳氏与太昊氏世代联姻,在整个天下都是佳话美谈,两家的关系也是亲如一家的好。
但是如今看来,这两大世家背后并不是全然和睦。
不过也并不是什么值得深究的事情,毕竟哪个世家大族不是老狐狸,后面没有藏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呢。
有扶着父母来的弟子,也有带着兄弟姐妹来的弟子,也有一些未婚夫妻挽着手在盛放的幽兰中诉说着思念。
这些小年轻走在一起真的是每一对都赏心悦目,都是金童玉女啊,特别是坐在赏兰亭里,围着吊炉火盆边一起烤火煮茶的那一对,一个白衣胜雪,一个红衣如火,还一起养了一只小白猫还是什么的,更是金童玉女啊。
兰尊者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打算认真欣赏一下那对郎才女貌的金童玉女。
“嗯?”兰尊者眯起眼睛认真地看了一阵子,“沉年和晏岁?”
兰尊者的脑子飞快地转动着,她怎么记得之前楼箫让自己过去是要解决晏岁和裴尘赋的情感纠葛呢?
而且晏岁平时不是也是和裴尘赋接触更多吗?
莫非晏岁一开始心仪的就是沉年,但是沉年因修习无情道并未动情,反而是裴尘赋动心了,然后开始追求晏岁,结果裴尘赋的追求让沉年感觉到了危机感······
兰尊者脑子里的戏码想了一出又一出,把自己都给想乐呵了。
“师尊,你在想什么?”兰尊者的弟子过来给兰尊者添茶,兰尊者突然笑出声来把弟子吓了一跳,差点把滚烫的水倒到自己手上。
“咳咳,没事。”兰尊者轻咳一声摇了摇头,然后继续看向晏岁和沉年,怎么又觉得他们两个不是那么回事呢?这两个人中间隔着的位子都能再坐进去一家人了,而且怎么就干坐着一句都不说呢?
晏岁和沉年确实是干坐着,谁都没有开口说第一句话。
只有坐在晏岁的脚上烤火的宝金是不是会叫一下发出点声音。
还没断奶的小老虎格外怕冷,若是没有火炉就一定要在晏岁怀里呆着,就是有火炉也不愿意坐在地上,小屁股小爪子就是要放在晏岁的脚面上缩成一团取暖。
火快要灭了,晏岁和沉年都没有动,宝金抬起头叫了两声:“嗷——嗷!”
晏岁和沉年还是自己发自己的呆。
宝金不情不愿地从晏岁的脚上下来,走到一边,咬起一根比它自己还要长的木材拖回来,堆进火堆里,然后爬回晏岁的脚上坐着。
沉年看了眼宝金,终于说了第一句话:“晏师妹这只白虎倒是有灵性。”
晏岁道:“跟灵不灵性没关系,怕冷的虎子早当家而已。”
朱雀是不怕冷的,所以半夜暖炉灭了晏岁也不会被冻醒,倒是宝金会,每天夜里维持着火炉不灭的,都是宝金。
沉年似乎想再找点儿话题和晏岁说说话,但是翻遍了脑子都不知道还有什么好说的。
“沉师兄若是想不到有什么话可以说就不要再想了,我们就这么坐着也好。”晏岁看出了沉年的纠结开口轻轻地说了一句。
沉年似乎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抬手捏了捏眉心,疲惫不堪地开口:“多谢晏师妹体谅。”
宴青都落下了今年的第一场雪。
细细的雪花飘落下来时,引得弟子们一阵哗然,瑞雪兆丰年。
晏岁弯腰抱起宝金将金宝放在地上烤火,起身走出了亭子,仰起头看向苍茫天际,细雪飘落在晏岁的眉间,雪初下便不小,便是不畏寒的晏岁也在一阵北风席卷而来时感受到那一霎的入骨清寒。
阴影如同树荫覆盖在晏岁头上,晏岁回头,沉年一手执伞站在自己的身后,执伞是青色的,沉年就如同此伞,一身青白,和光同尘。
于是,趁着那时画楼春早,一树桃花笑。
伏宜做了一个大逆不道的举动,将自己的师伯按在了一棵开得灿烂的桃树之下。
“景乘,我不要做你的师侄了!”不知天高地厚的姑娘大声地向一宗的副掌门宣布。
景乘笑骂道:“不孝子孙,哪有这么把师伯按在树上的。不做师侄做什么?”
“我要做你的副掌门夫人。”伏宜踮着脚,仰着下巴宣告,“这是通知,不是请示。”
景乘笑得宠溺:“得令,副掌门夫人。”
“要是不出意外,你师尊到现在还得喊我师娘呢。”兰尊者说着遗憾地摊了摊手。
“师伯可以不是师伯吗?”晏岁茫然地看着兰尊者。
兰尊者又抓了把瓜子一边磕一边反问:“为什么不可以?修仙之人随心而行,拘泥那些条条框框干什么?又不是自己亲伯伯,也没什么养育之恩的,相识的时候就是能够谈婚论嫁的年纪。要说这不行那不行的,那还修什么仙,直接进宫有的规矩让你守。”
晏岁若有所思:“然后呢?”
“然后我们就结为道侣了,成亲后半年我便有了身孕。怀胎十月,我生下了我们的女儿。”兰尊者眼中闪过一抹母性的慈爱,“景乘给她取名毓,我家景毓打小就可爱,没人见了会不喜欢,如果她能长大一定是个美人,比你还好看点。”
可是兰尊者的女儿并没有长大成人,就连师祖都未能善终。
晏岁垂眸不语。
“景毓两岁那年,妖潮再度泛滥,那些东西十年前杀死了我的父母让我变为孤儿,十年后又带走了我的女儿和丈夫。”兰尊者合眸,手已不自觉地握成了拳。
那一次妖潮泛滥得尤为严重,甚至攻上了宴青都,兰尊者留在宴青都跟其他弟子竭力抵抗,景乘则是带着另一部分弟子下山救世。
可是兰尊者守住了宴青都百年基业,却没能守住自己的女儿,后山被妖魔攻破,等兰尊者赶去的时候,所有弟子全军覆没,她那方才两岁的小女儿,被妖兽吃得干干净净,只留下几块小小的碎骨。
而景乘在山下也不好过,为了保护掩护更多人撤离,景乘留到了最后,在景乘要撤入结界的时候,那些已经在结界之中的百姓却怎么也不同意打开结界,生怕一旦开了就会有妖兽冲进来。
景乘也死了,死在了结界之前,在他拼死保护的人面前被妖兽分食得一干二净。
等离宴青都最近的华胥氏驰援而来剿灭妖潮之后,宗门连景乘一块遗骨都没能找到。
“那个混蛋东西在死之前还让纸鹤给我送了最后一次信。”兰尊者一边说着一边咬了咬后槽牙,“都最后一次了他都不肯给我写封情书,说句情话的。妈的给我写了封和离书,说我和他没关系了,让我随便改嫁!就他这一封和离书弄过来,我辈分又掉下来了,你师尊就再也不肯叫我师娘了。哼!生气!”
晏岁沉默着没有言语。
“好啦,我的故事说完了。小晏岁作为交换,该和我说说你的事情了。”兰尊者一边说着一边提起茶壶,“有水没?说了这么多话,磕了这么多瓜子怪渴的。”
“兰尊者。”晏岁唤了一声。
兰尊者:“嗯?”
晏岁道:“我觉得裴师兄和别人提起我时说我是他的师妹就已经足够了啊。”
兰尊者:“······难道是我们都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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