变种是不知恐惧为何物的。
当它看到之前见了它就跑的蝼蚁还敢向他向它冲来，更加愤怒了。
低吼着和段平碰撞到一起。
段平虽然看过顾枫战斗，但他并没有战斗经验，而且变种冲来，慌乱之下，只拿着斧头乱砍。
斧头没有砍中变种的脑袋，而是砍中了肩膀。
变种吃痛，变得更加暴虐。
“吼……”
一巴掌拍飞段平的斧头，一脚踹在他狠狠的腹部。
顿时，段平倒飞而出，砸在了顾枫身前不远处，嘴角溢出血线。
要不是觉醒后体质得到提升，估计这一下子能要了他半条命。
顾枫沉默了一会儿，说道：“你的异能呢？”
段平抹了抹嘴角的鲜血：“太紧张，忘了。”
顾枫：“……牛批。”
记得上辈子的段平没这么憨啊。
谈话间，变种已经冲了过来。
顾枫随手就是一发空间禁锢。
紧接着把手里的斧头丢到段平面前。
“起来，继续打。”
顾枫不能把变种直接杀了，这样根本起不到锻炼的效果。
段平的伤势不算严重，他忍着疼痛，握住斧头爬了起来，啐出一口血。
此时，变种的禁锢时间已经过了，怒吼着要再次冲来。
这次段平学聪明了，抬手就是一发空间禁锢，接着冲了过去，一斧头砍在变种的腰子上。
顾枫：“……”
“不是，你砍他肾干啥？砍头啊，砍他脖子，实在不行砍脾脏砍胸口，这些才是致命处……”
原本心里打定主意不指挥的，可实在没眼看。
段平脸色不变，强行解释：“我觉得让他失去作为男……变种的尊严，侮辱性更强。”
顾枫无言。
两秒时间很快，变种的禁锢时间又到了。
段平及时补了一发空间禁锢，变种再次被限制行动，只能无能地怒吼着。
这次他终于不跳脱了，斧头接连砍在变种的脑袋上，直至把变种的脑袋砍成一堆红的白的的血肉才缓缓停下。
变种早死透了。
段平的脸色有些苍白。
他觉得胃里有东西在翻滚。
顾枫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早些习惯，以后这会是常态。”
段平点点头。
顾枫蹲下翻找出两块晶体：“伤势怎么样？要不要休息一会儿？”
段平摇了摇头，提着斧头迈着坚定的步伐往前走去。
“人生这才哪到哪，要没直接打死我，但凡有一口气，爷就刚到底！”
顾枫笑了。
好兄弟都这么给力，自己可不能落后了。
他捡起另一把斧头跟上。
两人商定的计划是从顶楼开始清理，这样容易控制一点，要是体力不支，就及时撤退恢复。
这栋宿舍不高，只有七层。
顾枫途中没再进去其他宿舍，而是目的明确地带走段平往楼上走。
倒是在楼梯里遇到了两个变种，两兄弟配合之下，很快将其收拾，挖出晶体。
段平逐渐适应这种节奏，甚至还有心思开玩笑。
“枫哥，你说，我们把这里清理干净，是不是可以占山为王？到时候肯定有很多幸存者来投靠我们，到时候我挑选幸存者，一定要以颜值为基础，以身材为标准，左空姐右秘书，生活美滋滋。”
顾枫笑着摇头。
他知道段平是在转移注意力，便附和道：“行行行，等你爹发达了，多少给你整一个。”
段平嘿嘿一笑：“一个怎么行？是不是看不起我……”
谈笑间，顾枫推开了楼顶的铁门。
如果是一般情况下，楼顶是没人的，顾枫到楼顶查看只是为了以防万一。
然而，他看到了散落一地的摄像设备和各种服装道具，以及两三具尸体。
血液还源源不断地从这些尸体里面涌出。
这是一个学生拍摄团队，末日前他们在楼顶拍摄作业。
拍摄团队加上演员，应该有十几个人。
十几个里面，估计只有两三人没有异变。
结果显而易见，毫无还手之力的几个正常人，被十几个变种围殴撕碎。
顾枫推开门的时候，几个公变种正趴在母变种身上深入浅出，母变种发出莫名的低吟声。
但因为这个学生剧组男多女少，所以还有几个公变种轮不上，只能在旁边暴躁地吼叫。
其中一个实在忍不住了，把面前的一个同伴扒拉开，它正欲陷入无边的享受，猩红的眼睛忽然与站在楼梯口的顾枫对视上。
顾枫：“……”
要不你们先继续，我们晚点再来？
怪物：“？？！”
身后的段平推了推停在原地的顾枫。
“上去啊，干啥呢？”
顾枫默默让出一条路，段平往上走了两步，对上了变种猩红的眼睛。
段平：“……”
他安静地退了回来，郑重地看着顾枫，认真说道：“我觉得这种事情我们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好。”
顾枫点头：“言之有理。”
然而下一秒，那个发现两人的变种怒吼一声，其他变种都齐刷刷地转过头来，显得颇为诡异。
段平：“打还是跑？”
顾枫：“你觉得呢？”
段平眨眨眼：“好像没得选了。”
因为谈话间，变种已经怼到脸上了。
顾枫抬手就是一发空间禁锢，冲在最前面的变种顿时像被施展了定身术，立在原地，只听见怒吼声。
一个箭步，手起斧落，变种的怒吼声戛然而止。
一颗硕大的脑袋滚落在地，鲜红的血液从断口出喷涌而出，由于楼梯口空间太小，不少血液沾染到了顾枫身上。
顾枫回头朝段平笑了笑，甩了甩头：“到外面来，里面空间太小了。”
段平点头，快速冲出通道。
那个变种被砍头，并不能吓住众多变种。
血液只会更激发他们的杀戮和暴虐因子。
“吼……”
不知哪个变种怒吼一声，十几个变种立马停止了繁育后代的运动，连裤子都没提起来，声势浩荡地向顾枫两人冲来。
段平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十几个怪物，对他这个连新手村都没出的玩家来说，压力过于巨大了。
但顾枫这个老油条没啥反应，他上辈子遇到过远比现在危险的情况。
成千上万的变种攻城他都没怕，岂会怕这十来个小垃圾？
“上！”
顾枫提着斧头就往变种群冲去，在临近一个变种的时候，配合空间禁锢，瞬间斩下一个滚烫的头颅。
这一幕看得段平热血沸腾。
“干他丫的！”
他也拎着斧头冲上去了。
他的技巧远不如顾枫，但也敢打敢冲，竟真的让他一下子砍杀了一个变种。
鲜红的血液喷射了他满脸，尽是黏稠。
他想跟顾枫装个逼。
然而余光一瞥，顾枫已经杀疯了。
基本上是一发空间禁锢就收割一个头颅，丝毫没有拖泥带水，充满着暴力美学。
不到半分钟，变种就被他杀了一小半。
段平摇摇头，收敛想跟他比拼的念头。
咱只做自己该做的事情，他比变种还变种，没法比，没法比。
与此同时，顾枫已经杀红了眼。
经历过末世的他对这些变种打心底就充满了杀意。
不知过了多久，甚至连精神力都枯竭，用不出空间禁锢了。
可他还是贴身肉搏，凭借精湛的格斗经验，一次次躲避怪物的扑杀，将其砍死。
最终，最后一头变种也缓缓倒下，躺在了血泊中。
顾枫浑身沾满黏糊糊的血液，寻了一处靠墙的干净地坐下。
以他目前的体质，连杀十几个怪物，也有点遭不住了。
躯体还是太过羸弱，急需升级。
段平走了过来，在他旁边坐下。
他这波也杀了四五个怪物，同样沾染了不少血液。
段平朝顾枫比了个大拇指。
“牛批，以后你就是我爹！”
顾枫疲倦地笑道：“之前就不是了？”
段平煞有其事道：“之前我还时刻想着谋权篡位，翻身当你爹，但现在我心服口服！”
顾枫：“滚滚滚，我都快累死了，还有余力的话，就去把晶体挖出来。”
“得勒！”
段平确实还有余力，屁颠屁颠就去挖晶体了。
顾枫则在满身污秽中摸出上楼时收集的晶体，默默吸收起来。
几分钟后，顾枫睁开眼睛，精神的疲倦在晶体的滋养下稍稍缓解。
段平把一堆晶体堆放在顾枫身前。
“你都吸收了。”
顾枫疑惑地看着段平。
段平解释道：“目前来说，你的实力比我强，如果优先让你提升实力，我们的安全就能够得到最大的保障。”
顾枫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话。
“你也别闲着，吸收几颗恢复一下。”
说罢，拿起一块晶体，闭上眼睛默默吸收。
说来有趣，晶体这个东西，不仅能增强实力，而且可以用来恢复状态，只不过用来恢复状态的晶体，会被消耗，对于升级没有多大用处。
段平见状，在一旁盘坐下来，同样拿起一块晶体，捏碎。
半个小时后，顾枫手里的最后一块晶体吸收殆尽。
他皱着眉头睁开眼。
旁边的段平满脸期待：“怎么样，突破了吗？”
顾枫摇摇头：“没有，感觉还差不少。”
到目前为止，除去用来恢复体力的晶体，他已经吸收了15块晶体，但都没有要突破的预兆。
但顾枫的脑子转得很快。
莫非……是因为身体接受过强化，如果要突破需要更多的晶体？
段平也没失望：“问题不大，接着去收集晶体，总会突破的，现在我们每吸收一块晶体，不也感受到自己在变强吗？”
顾枫点头：“倒也是。”
虽然没有达成质变，但量变一直在持续。
随着他吸收的晶体越来越多，感觉自身的实力也越来越强。
如今的他们，至少比之前强了五成。
如果再遇到十几个变种聚集，必然不会像现在这么狼狈。
顾枫站了起来，转身望向楼下。
楼下已经没有活人敢走动了，只有三三两两的变种在游荡。
原本热闹的校园竟变得些许陌生。
段平同样看着到处游荡的变种，忽然开口说道：“说起来，到现在都还觉得有些不真实，真的世界末日了吗？感觉跟做梦似的。”
顾枫反手给了他一逼兜。
“疼不？”
段平疼得呲牙咧嘴：“疼死爹了……我就是想感叹一下，你这人，不解风情，活该上了这么久大学都没女朋友！”
顾枫面不改色。
“女人？女人只会影响我拔剑的速度。”
段平感慨道：“哎，有的时候，真不知道你的理想是什么？难道活着不是为了享受，男人的享受当然是拥有更多女人啊。”
顾枫：“理想？理想不是更好地活下去吗？”
段平无奈道：“理想，什么叫理想，理想肯定是浪漫的啊，什么时候生存也变成了理想？”
顾枫沉默了一会儿。
是啊，什么时候生存已经变成了理想呢？
可是，这世道，好好活着就已经很艰难了，哪有闲心谈理想？
“那你的理想是什么？”他问。
“我啊……”
段平望着血红的天空，张开双臂，迎着风，恍惚间似乎他变得神圣起来。
“我的理想是……”
“为天地立新闻，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顾枫：“……”
你有这么高尚的理想？
我怎么不知道。
难道趁着我在吸收晶体的时候，已经偷偷进行过传统手艺了？
正想调侃几句，他忽然注意到隔壁栋宿舍楼下的便利店闪过一道身影。
本想佩服一下那人的勇气，毕竟末世之初敢这样走动的，绝对不简单。
可定睛一看，不由怒火中烧。
“马勒戈壁，让我提前逮到了，看你往哪儿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