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沐云书欣儿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全文浏览》,由网络作家“十三分之一”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重生:主母她要报复全家啊!》是作者“十三分之一”独家创作上线的一部古代言情,文里出场的灵魂人物分别为沐云书欣儿,超爽情节主要讲述的是:。"可……可也没有一下子认下这么多孩子的道理!谁知他们本性如何?若给娄府带来麻烦又该如何?"虽然许氏说得有道理,可大家还是从这话里听出了问题。之前说收养那个叫欣儿的小姑娘时,娄夫人答应得那叫一个爽快,到了别人这里,为何挑三拣四起来?许氏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她怎么可能让这些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混了她娄家的血脉!“我的意思是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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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还没开口,就听沐云书笑着道:“儿媳也没想到去了一趟广昭寺,菩萨送来这么多孩子来,这也是母亲心善的福报吧!”
许氏一噎,发现她之前对付沐云书说的话,竟都被她一句一句还了回来,心里更加窝火了。
"可……可也没有一下子认下这么多孩子的道理!谁知他们本性如何?若给娄府带来麻烦又该如何?"
虽然许氏说得有道理,可大家还是从这话里听出了问题。
之前说收养那个叫欣儿的小姑娘时,娄夫人答应得那叫一个爽快,到了别人这里,为何挑三拣四起来?
许氏也顾不了那么许多,她怎么可能让这些不知道哪里来的野种混了她娄家的血脉!
“我的意思是先让鹤筠去查查这些孩子的来历底细!”
这调查的结果当然是她说得算,到时候就让鹤筠说这些孩子是逃犯之子,收留不得,沐云书也没有办法!
沐云书并没有反对,“也好,那就去京兆府报备一下吧。”
“不能报官!”一听要捅到官府去,许氏急得声音都劈了叉。
让官府插手,查出来欣儿的真实身份那可怎么办?
许氏气得头晕,站都站不稳了,这回可不是装的,是真的胸口发闷,嘴里发苦,她不明白,这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就变成现在这个局面。
“这么点小事,何须惊动官府!你莫要给府尹大人添乱!”
许氏不想报官,也绝不会在这些孩子身上花半个铜板,瞪着沐云书道:“既然是你的主意,那就由你来安顿他们吧,府里若因此出了乱子,我唯你是问!”
娄鹤筠也觉得安置这些孩子是个问题,看着沉稳的沐云书,不由问道:“府中没有空余的院子给这么多孩子住,你可还有好的办法?”
沐云书略一沉吟,回道:“妾身记得家中族学那几间房子一直空着,不如把族学改成济民堂,让孩子们先住在那边。”
娄鹤筠眼睛一亮,觉得沐云书的这个提议不错。
济民堂只是救助帮扶,不一定要把孩子们都收养到娄家来,既全了他的名声,也不必把这些孩子当成娄家的子女,倾注太多的物力财力去培养。
见许氏还没有听懂,娄鹤筠低声对许氏解释道:“母亲,孩子们入了济民堂后,儿子会仔细考验他们的品性,的确出色的儿子才会考虑留下来。”
许氏拧着眉头,这样一来,欣儿岂不是也要跟这些个孩子住在一起!
但想到欣儿跟着鹤筠学了不少东西,肯定是几个孩子中最出众最优秀的,按照儿子的意思,倒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那好吧,但丑话说着前头,要是有作奸犯科,手脚不干净的,我不会心软,一定会把他赶出去的!”
“是,全听母亲安排!”
娄鹤筠与许氏想得差不多,跟这些个孩子比起来,还是欣儿更漂亮讨喜。
而且他和曼娘都很聪慧,欣儿怎么会比这些孩子差呢!
有了比较,沐云书就会觉得那些孩子入不得眼,最后还是会选择收养欣儿!
事情有了解决的办法,娄鹤筠松了口气,立即让下人准备马车去了。
沐云书揉了揉小芊凝的头,柔声问:“不让你跟哥哥们分开,你愿意跟我走么?”
芊凝眨动着黑黝黝的眼睛,朝几个哥哥看了过去,然后感激地朝沐云书点了点头,“愿意的,阿凝愿意!”
沐云书之所以将葛老请来,就是知道许氏有积聚之症。
前世娄鹤筠归家时,许氏并没有急着将身体不适的消息告知娄鹤筠,而是让她先请了大夫回来,想让大夫把她的病情说得严重一些。
得知自己因为贪嘴得了病,许氏哪好意思宣扬出去,命沐云书不准泄露她的病因,只对娄鹤筠说自己是积劳成疾。
娄鹤筠心疼母亲,因此更加孝顺,想尽办法弥补呵护。
之后许氏也不知忌口,照样该吃吃,该喝喝,她在旁劝着,许氏就说她黑了心肠,见不得她吃的好,见不得她儿子对她好。
后来许氏这病慢慢发展成了消渴症,娄鹤筠知晓后以为她故意向他隐瞒,竟质问她是不是要加害他母亲!
沐云书的眸光淡淡扫了一眼半跪在许氏身边的娄鹤筠,既然如此,那这一回她就不再为许氏遮掩,许氏到底得了什么病,怎么得的病,所有人都会慢慢知晓,操心的事情,就让娄鹤筠自己体会吧,他会尝到其中乐趣的!
娄鹤筠果然没能劝动许氏,只能让她吃了几块蜜饯,等许氏又躺下了,他才站起身对着一旁的庶妹娄晴道:“小妹,今日你留下来照顾母亲吧,有什么事让吴妈妈去前院寻我!”
娄晴是一百个不愿意,自从沐云书进了门,这种事就不用她来做了,为何今日又要她来给嫡母侍疾?
嫡母有多么难伺候,她从前是经历过的,娄晴满眼乞求地看向沐云书,低低唤了声“二嫂……”声音里带着怯,听上去很是可怜。
但沐云书却没有应她,这个前世她当作亲妹妹一样宠爱的姑娘,最后却在她背后捅刀子。
见沐氏没有搭理她,娄晴有些不可思议,她还想再说些什么,娄鹤筠已经皱眉朝她看了过来。
娄晴不想让二哥看穿自己有躲懒的心思,只能心不甘情不愿应下了。
将许氏安顿好后,娄鹤筠这才与沐云书离开了海棠院。
夜已深,微风将回廊里的灯笼吹得轻轻晃动,惊起了栖在枝头的几只鸟儿。
两人沉默地走在青石小路上,直到分叉口,娄鹤筠才停下了脚步。
从海棠院出来,娄鹤筠以为沐云书一定会想办法邀他去舒云院,他在考虑要用什么理由拒绝她,可一路走来,沐云书一句话也没有说,好像根本不关心他晚上要宿在哪里。
为什么会这样?四年来她每月都会给他寄书信,信上都是些没有意义的琐事,但她还是能写上好几张纸,现在他回来了,她却没有任何话要问了么?
娄鹤筠心情越发的烦躁了,见自己停下来沐云书也没有回头,愠声道:“你没有话要对我说么?”
沐云书觉得可笑,前世她什么事都想与他分享,他冷了、热了、渴了、累了,她都会心疼询问,可娄鹤筠见到她就躲,好像她是什么瘟神。
如今她没话要对他说,他反倒询问起来。
她朝娄鹤筠福了一礼,淡淡道:“确是有一件事要与夫君商量。”
娄鹤筠在心里哼了一声,他就知道沐云书在装腔作势,给了她竿子她就会顺杆爬,竟开始懊悔刚刚多嘴问了那么一句。
不料沐云书却是道:“葛老刚刚的话夫君也听到了,妾身的确觉得最近身体不大好,应是没办法伺候夫君了,所以烦请夫君这些日子留在青鹤园吧,妾身会选几个得力的丫鬟去青鹤院。”
娄鹤筠怔了怔,没想到沐云书非但今日没请他去她的院子,还直接给他安排到了青鹤院,这女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欲擒故纵么?
被这女人往外推,娄鹤筠莫名觉着有些羞恼,冷道:“我公务繁忙,本也没打算住进舒云院,那就住在青鹤园吧。”
不用与娄鹤筠周旋,沐云书只觉轻松了不少,脸上那假笑竟真切了一些,“那妾身不打扰夫君了,妾身告退!”
说着,她没有任何眷恋,转身就朝舒云院走去。
望着沐云书离去的背影,娄鹤筠深深皱起了眉头。
他身边的小厮满福见自家爷不高兴,上来劝道:“奶奶估计因为您没告诉她归期,跟您耍小性子呢!爷要不要哄一哄?”
娄鹤筠眉头的川字更深了,“哄她只会纵得她更加小家子气!我那么多正经事要做,怎会顾得上这点小事!不必理她,叫她自己想通才行!”
满福称了声“是”,也觉二少奶奶会想清楚自己没有闹脾气的资本,过不了多久过来寻爷了,于是不再多话,跟着娄鹤筠回了青鹤园。
次日,沐云书以养病为由,一觉睡到了日上三竿,嫁入娄府近四年,这是她第一次睡懒觉,第一次没有早早去给许氏请安。
她觉得自己好像已经许久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了,不必惦记这个,想着那个,只觉浑身都舒畅起来。
帘子被人轻轻挑起,宝珠小心翼翼地露出了小脑袋瓜,见沐云书已经醒了,她才敢端着水盆走进来。
“奶奶,您今天气色好多了!”
沐云书起身坐到铜镜前,果见那浮肿的脸有了些许缓解。
宝珠将打湿的热毛巾递给了沐云书,认真地道:“葛老说得没错,您是该多休息了!”
这一次,沐云书没有忧心忡忡地推辞,而是颔了颔首,“我会!”
宝珠见沐云书能为自己着想,真心地替她开心,一边为沐云书挽发,一边笑着道:“奶奶,您不知道,今儿一早府里可热闹了!”
沐云书透过铜镜朝宝珠宠溺一笑,“别卖关子了,发生了何事?”
她知道自己放手后,娄府那些人定不会让她失望,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有热闹看了。
宝珠口气轻快地道:“是三爷,昨儿咱们把冰都抬走了,三爷房里没了冰,夜里热得睡不安稳,闹腾一晚上,今儿一早就跑到夫人那里去闹,夫人说头痛,说这些事都是您管着的,三爷就跑到咱们院子里来,嚷着要见您!”
沐云书扬起秀眉,她竟然睡得这么沉,完全没有听到院子里的吵闹声。
萧正祁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讪笑了一声,安慰道:“元宝为救你而死,死得其所,说起来你这一次真是凶险,以后寻到你的救命恩人,本王一定要好好谢谢她!”
元宝是奶狗的娘亲,跟着墨归破了许多案子,墨归查冀州赈灾款一案时,冀州几个涉案官员害怕事情败露,收买了他的部下,想将墨归暗杀于冀州。
元宝发现了不对,拼死托住了想要给墨归下毒的部下,这才让墨归得以回到京都。
人是回来了,但伤得也不轻,大夫说他这次是九死一生,若不是有人救了他,不死也残废了。
案子破得很漂亮,可惜元宝再也回不来了,萧正祁理解墨归的心情,但他不喜欢凝重的气氛,挠着奶狗的肚皮笑问:
“你给它取名字了没有?叫踏雪怎么样?威武霸气!要不叫寻梅也不错,文雅又好听!”
墨归的眉头皱得更紧了,一点没掩饰心中的嫌弃:“难听!”
萧正祁撇了撇嘴,一副你这铁疙瘩真是不懂风情的表情:“怎么难听了?总不能叫什么阿福、阿旺的,那才俗气!”
不料当他说出“阿旺”这名字时,奶狗竟然兴奋地“旺”了一声,小尾巴也欢快地摇了起来,似乎很中意这个名字。
萧正祁惊了,瞪着眼睛对奶狗道:“你什么品味!打死也不能叫这个名字!本王不同意!”
墨归没有理会与阿旺“斗嘴”的萧正祁,他听到街道上有嘈杂的吵闹声,撑着身子向前探了探,掀起车帘一角,对车夫问道:“出什么事了?”
街上人很多,马车行驶得很慢,车夫听到询问,就侧头回道:“哦,回墨爷,是一个孩子从人牙子手里跑了出来,不小心撞到了娄府的马车。”
萧正祁听说有热闹瞧,直接将车帘掀了起来。
“娄家?哪个娄家?”
车夫答道:“回七爷,西武街娄府,祖上好像出过一个探花。”
见萧正祁显然对这样的人家没什么印象,车夫又补充了一句:“他们家二爷刚从齐州回来,好像因为修桥立了功,今岁考核后应是会升迁,算是同科里较为出众的了。”
闻言,一直没什么表情的墨归挑了挑长眉,喃喃道:“是他!”
“你知道他?”萧正祁好奇地朝墨归看了过来,能被皇城卫指挥使记住的人,十有八九是贪官污吏,可这娄二爷造桥有功,听上去倒不像是个贪官。
墨归没有回答萧正祁的话,而是对车夫道:“继续说。”
车夫跟在七皇子身边什么风浪没见过,可墨归的声音还是让他心头一凛,这也不能怪他胆小,实在是这位爷寒气太重。
他立马恭敬回道:“小的也是听百姓们议论,说是那小女孩被人牙子殴打虐待,娄家人瞧那她可怜,想让府中多年无所出的二少奶奶将那孩子收养,但那位少奶奶好像不太愿意,所以僵持在这里了。”
萧正祁面露不悦地道:“既然自己不能生,怎还不允许夫君领养,这女人怎么想的?”
“大家也都这么说,觉得这位少夫人不近人情。”
说着,车夫还惋惜地为娄家叹了口气,“奴才听闻娄府那位二少奶奶貌若无盐,现在看这心肠也不怎么好,无貌、无德还无后,可惜了娄二爷的好人才!”
被车夫这么一说,萧正祁对这个娄家二爷也同情了起来。
墨归的神色还是淡淡的,在他认为,认下一个不知底细的小女孩,不是善良而是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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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很快就达成了协议,沐云书正准备离开时,跪在地上的小男孩蓦地鼓足勇气,含着泪冲到了沐云书面前。
他想要去拉住沐云书的裙摆,可瞧见自己脏兮兮的手,最终还是忍住了。
“夫人,您可不可以带走妹妹?求求您了!”
沐云书蹙了下眉头,没有回复他。
男孩眨着一双泪眼,哽咽道:“妹妹会死的,她会被那些坏人打死的……求您,求您行行好,这辈子和下辈子,小子都给您做牛做马好不好?”
小男孩明明很伤心,很无助,可他还是那么的小心翼翼,为了让沐云书答应他,似乎将小脑袋瓜里能想到的报答方法都想了一遍。
虽然人牙子打死一两个孩子不是什么新鲜事,可也不能被摆到台面上去说,金大川气急败坏冲过来想要抽打小男孩,那个大一点的孩子忙跑过来,用自己的瘦弱身体护住了弟弟。
鞭子抽在男孩身上,瞬间皮开肉绽。
小少年只是闷哼了一声,一句求饶的话都没有说,因为他知道,求饶并不管用。
金大川骂骂咧咧道:“小杂种,都给我滚回去,吓到贵人我扒了你们的皮!”
沐云书觉得自己经历了上一世的事,已经冷心冷肺了,但看见男孩无望又失落的眼神,她的心还是揪痛了一下。
可她不会像上一世一样,爱心泛滥,这样只会害了她自己。
她不再去看两个抱在一起的男孩,只看向金大川,冷道:“我不管你做什么,别坏了我的事!”
金大川忙向沐云书保证:“当,当然不会!”
恭敬地送走了沐云书,金大川举起鞭子又想朝两个孩子身上招呼,可想起沐云书那犀利的眼神和警告,手上的鞭子竟没敢落下来。
他瞪了一眼两个孩子,骂道:“小畜生,快点滚,不然扒了你的皮做灯笼!”
两个孩子本以为这次求救不成,金大川一定会打死他们的,可令他们意外的是,金大川竟然就这样放过了他们。
但两个孩子并没有因劫后余生而感到庆幸,因为他们知道,躲过这一次,还会有无数次鞭打等着他们。
他们无所谓,可他们的小妹怎么办?
“哥哥,是不是我的样子吓到了那位夫人了,为什么她不肯帮妹妹?”小男孩红着眼睛,眼泪在眼眶中打着转儿,声音模糊不清,好像眼泪都灌进了嗓子里。
哥哥咬着唇瓣,紧紧抱着他,眼中露出少年不该有的冷意,“修齐,别哭,这世上没那么多好人,你只能信你自己!”
只是他们现在还不知道,他们的命运,已经因为沐云书的一句话,悄悄发生了改变。
……
一大队车马涌进娄府所在的街巷时,西沉的太阳已经将半边天染得血红。
许氏得闻二儿子归家,喜不自胜地带着娄家众人出门迎接。
许氏与丈夫育有三儿一女,还有一个庶子和一个庶女。
长子娄熊义早年入了军营,成婚一年后就去了战场,结果在一次战役中失踪,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他的妻子楚曼娘因此去了寺中常住,说是为丈夫祈福,盼他可以早日归来。
今日除了大爷夫妇不在,外嫁的大女儿娄燕婉、三儿子娄凤鸣、庶子娄珏、庶女娄晴都站在许氏左右,等待娄鹤筠归府。
没多久,马车便拐进了巷子,打头的马车刚一停下,一个男子就掀起车帘,从车厢里探出身来。
如蝉翼般地夕阳笼罩在他的脸上,更显得他眸如星海,俊逸非凡。
“我的儿!”
许氏满眼泪意地迎上前一步,娄鹤筠立即在小厮的搀扶下下了马车。
母子俩重逢,欢喜自不必多说,许氏拍着娄鹤筠的肩膀,满眼心疼地道:“我的儿,你瘦了,在外这么多年,吃了不少苦吧!”
在任上哪能与京都比,娄鹤筠所在的那个县算是齐州比较富庶的县城了,但与京都比起来,那里就是穷乡僻壤,好在这几年他花银子给百姓造桥修坝,让上面瞧见了他的能力,终于是有机会回到京都了。
“儿子是百姓父母官,辛苦一些也是应该的!”
说着,娄鹤筠端端正正地给许氏行了一礼,满怀愧疚地道:“倒是母亲,这些年让您一个人撑着这个家,儿子帮不上你什么忙,实在惭愧!”
娄鹤筠是真的愧疚,父亲几年前病逝,他在任上忙碌根本帮不上这家什么忙,只剩下母亲撑着,这是他的不孝。
许氏将娄鹤筠扶起来,拍着他的手,哽咽道:“你有心就好了!”
母子俩亲热的画面叫人看了感动,一个个都红了眼眶。
许氏身边的娄燕婉忙走前一步,打趣道:“好了,我们鹤筠如今也出息了,还怕以后不能让母亲享福么?我们都要占你的光呢!”
一句话,把沉重的气氛打破,众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许氏笑骂道:“你这泼皮,就会逗你弟弟!”
娄鹤筠看见大姐,又恭敬给大姐行了一礼,“母亲常写信说大姐姐你一直照顾府中,弟弟在这里谢过了!”
娄燕婉嗔了娄鹤筠一眼,“你这小子,怎么还跟从前一样,总是一板一眼的!我也姓娄,帮忙照顾家里不是应该的么,你怎如此见外,莫不是不把大姐姐当家人?”
娄鹤筠急忙摇头道:“怎么会,我只是感叹,我离开京都时,咱们还住在旁边那逼仄的小院里,能有现在这番光景,都亏了母亲和大姐姐,我敬重大姐还来不及!”
听到娄鹤筠这番话,娄府众人脸色都有一丝的尴尬,这个时候,许氏才发现沐云书并没有在府外等着娄鹤筠。
她皱眉四处张望了一阵,转身低声对丫鬟迎春问道:“二少奶奶人呢?”
迎春哪里能知道沐云书的去处,摇着头低声道:“奴婢也不清楚。”
娄燕婉也听到了许氏的询问,嗤笑了一声,“母亲,你管她作甚,那个蠢货估计没等到人,跑去城门外迎接去了!”
许氏觉得娄燕婉说得不是没有这个可能,也就没有再问,甚至懒得让下人去城外通报一声。
沐云书深吸了一口气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弯唇看向娄燕婉,“姐z夫与卜大人那么要好,怎么大姐姐现在还没当上诰命?”
“我!”
被戳中痛处,娄燕婉差点没能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可那抽动的眼角还是暴露了她即将喷薄的怒意。
“我真是糊涂了,跟你一个商户女说这些你怎么能懂!”
沐云书笑道:“那大姐就去找一个能听懂的人说吧,云书不奉陪了!”
娄燕婉发现沐云书简直是滚刀肉,让她完全无从下手,气得她心口直痛。
可铺子的契书在沐云书手中,她只能努力维持着笑脸:“云书,你是不是害怕鹤筠升了官会嫌弃你?做人可不能这般自私!鹤筠也不喜欢不明事理的女子!”
自私?沐云书挑了挑眉,她上辈子那般通情达理,可娄鹤筠和娄家人又是如何待她的?
虽然对娄家人厌恶到了极点,但沐云书并未将恨意表现出来,而是面带犹豫地道:
“可是……大姐姐,这玲珑阁是我手上最赚钱的铺子了,若没了这铺子,娄府没了进账,我们手头恐怕就要吃紧了!”
娄燕婉心里冷嗤了一声,不赚钱她还不要呢!娄家吃紧,跟她又有什么关系?
她见沐云书已经有所松动,再接再厉道:“不是还有二弟的俸禄呢!弟妹,凡事可不能看眼前,鹤筠好了你才能好,你的后半辈子可都指望着我们鹤筠呢!”
不愧是母女,想法都如出一辙。
不过这次沐云书倒是没有再拒绝娄燕婉,朝宝珠招了招手,宝珠立即就捧着一个盒子走了过来。
沐云书不舍地将木盒交给了娄燕婉,“这里是玲珑阁的契书,大姐姐拿去吧。”
娄燕婉一怔,没想到沐云书这般轻易将契书拿了出来,还真是像母亲说的,只要提起鹤筠,沐云书没有不允的。
娄燕婉迫切地想要接过木盒,沐云书却没有松手,她为难地道:“大姐姐,这次的事可务必要成,不然我们的日子就真的要难过了!”
听沐云书这样说,一旁的许氏终于紧张起来。
“燕婉,这事真的能行吗?不会出什么纰漏吧!”
娄燕婉气愤母亲这个时候扯她后腿,忙道:“能有什么纰漏?我与卜夫人的关系很好的,绝不会出什么问题,要不这事儿我不管了,你让你的好儿媳去办吧!”
相较于沐云书,娄氏自然是更相信大女儿,什么也不如儿子升官重要,许氏也就不再多言。
见许氏和沐云书都不再阻拦,娄燕婉高兴地将木盒抱进怀里,这次若是能帮夫君讨得卜大人的欢心,夫君一定会高兴得在她院子里多留几晚!
没准这一回她就能一举怀男,看婆母还会不会对她甩脸子,说她是不下蛋的母鸡!
娄燕婉暗暗高兴之时,完全没有注意到沐云书淡淡勾起的唇角。
她像是一只戏耍着老鼠的猫儿,冷眼瞧着猎物是如何一步步掉入陷阱里去的。
就在这时,院子里走进来许多家仆,他们身上还扛着十几个大箱笼,箱子外凝着一层白霜,离老远,就让人感觉到了一股令人极为舒适的凉意。
许氏和娄燕婉对视了一眼,眼中都是好奇。
舒云院另一个一等丫鬟翠玉快步走了过来,朝许氏和娄燕婉行了礼,这才对沐云书禀报道:“二少奶奶,奴婢将冰窖的冰都装好了!”
原来是冰凌!
娄燕婉扫了那些大箱笼一眼,心里颇为高兴。
这个弟媳没什么别的优点,但还算懂事,竟抬出这么多冰凌送给她,想到回去后婆母吃冰也得客气地问她要,她心里别提多得意。
想是这样想,可她嘴上却是道:“弟妹,不是我说你,你无事的时候也该多读读书,多了解些常识,太过贪凉对身子无益,不过这次你都准备了,也不能糟蹋了你的心意,我带回去就是了,可下回记得做事过点心!”
娄燕婉这话一出,宝珠和翠玉都飞快朝沐云书看了一眼,似生怕她抹不开面子,又将这些冰送给这个贪得无厌的大姑奶奶。
沐云书看着自己身边这两个大丫鬟,自嘲地笑了笑。
前世,因她这婆母怕热,衙门分给娄府的那点冰根本不够用,每到夏天,她都会想办法打点好京都的几位凌人,跟他们高价购得些冰凌。
得到冰凌自不能少了娄家任何一房,出嫁的娄燕婉她也会送上一份。
可她在背后说什么呢?她说她体寒,可她还给蔡府送冰,岂不是故意害她!她多年怀不上身孕,都是因为饮冰着了凉!还有蔡家老夫人会中风,也是夏日饮冰闹的,这全都是她的错!
这女人享用着她的东西,却不愿意承她的情,还要歪曲她的心意在外面诋毁她,真是恶心至极!
“大姐姐说的是,我也觉得这冰冷不宜多吃,所以我这才叫人将这些冰凌抬回上林署。”沐云书勾着唇角缓缓开口道。
娄燕婉脸色一僵,什么意思?这些冰难道不是送予她的?
“不是……我就说你下次注意些,抬都抬出来了,我收下就是……”
沐云书一脸恳切地看着娄燕婉,“这怎么能行,大姐姐身子要紧,要是以后落下什么病,说是因贪凉而起,那我就罪过了!”
娄燕婉都傻了,到手的东西怎么就飞了?她刚刚只是在拿捏沐云书,从前都是这样做的,这次怎么就没拿捏成?
要知道这冰凌可不是家家都能买得上的,她婆母因为苦夏心情烦躁,日日找她的不痛快,她本可以拿这些冰哄婆母高兴一阵子的!可沐云书却不给她了,她顿时就急了。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做什么都有个度,吃太多凉肯定不好,但少吃点还是不打紧的。”
意思是她可以不全都抬走,抬几箱子就好了。
沐云书对这大姑姐的脸皮有了新的认识,索性当作没听懂娄燕婉话里的意思,故作惊讶地道:“哦,这样呀,那大姐姐还是得管住嘴,掌握好这个度才行,千万别让自己坏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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