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意欢被男人从背后抱着,躺在那张宽阔的床上。男人的呼吸声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就扑在耳畔。这亲密的举动却让宋意欢心中感到惶惶不安,于是便不由自主地轻轻动了动。
男人的力道收紧了几分,总算说了今夜第一句话。
“别动,除非你想再被我折腾一次。”
怀中的女人果然止住了动作,靠在他怀中再也不敢动弹。
姬陵川吃饱喝足,白天心底那股因她擅自进入书房而生出的怒意早就烟消云散了。
而此时他意外的发现,一番折腾后,怀中的人儿身上那股香气不减反增。
闻著不断从发间传来的杏花香,他的心口逐渐发热,那个念头再次升起。
那个人,会是她吗?
身后的人一动不动,宋意欢渐渐的也放松下来。不敢忘记长姐的嘱托,宋意欢轻喃出声:“世子,白天时妾身不是故意要闯入您的书房的。”
姬陵川道:“不怪你,是我没有事先与你说清楚。”
宋意欢记得长姐还要她试探那所谓的“黑木匣”里装着的是什么,担心自己胡乱开口会引来姬陵川的察觉,她斟酌了一番,道:
“妾身保证下次再也不会乱动世子的私物了。”
她时刻谨记自己不是宋南歆,利用口技模仿著长姐,将语气放得极轻。
姬陵川心中想着事,也没有分辨出任何不同,他试探著道:“那木匣对我确实十分重要。里面装着的,是一个旧友留下的旧物。”
宋意欢:“旧友?”
宋意欢发出这声疑问后,身后的人静默了片刻,才开口道:
“一个无意中认识的有趣的小友。只是已经多年未见了,我也不知他如今是否还活在这个世上,我已经找不到他的踪迹,便只能留些物件作为纪念。”
宋意欢十分聪慧,只是从长姐的只言片语,还有姬陵川的反应中,就拼凑出了白天发生的经过。
想来,长姐应当是为了讨好姬陵川,擅自进入了姬陵川的书房内,碰了不该碰的东西。
那东西来自于姬陵川的一位旧友,被姬陵川十分看重,所以他才会如此生气。
宋意欢又问道:“那位旧友,是男子还是女子?”
姬陵川顿了顿,说道:“这不重要。”
之后,两人便不再说话。
男人的手掌按在宋意欢的小腹上,掌心源源不绝的温度传来,让宋意欢有些昏昏欲睡。
就在这时,耳畔又传来的男人低沉中带着几分沙哑的嗓音:“我这几日遇到了一个难题。不知你能否为我解惑?”
宋意欢不敢轻易在男人身旁入睡,她强撑著精神,轻声道:“妾身一个小女子,怕是帮不了世子。”
姬陵川执意道:“我只是想要听听不同的意见,你无需担忧,想什么便说什么,说错了我也不会责备你。”
他如此说,宋意欢也没有办法,只得浅浅应了一声。
姬陵川同宋意欢说的是一桩颇为复杂的案子。
他说,禹州有一位商人,为人十分和善,平常不仅会身体力行帮助寻常百姓,还会开仓放粮送粥救济流民和乞丐,是当地有名的大善人。
然而有一日,官府无意中查到他昔日曾是一名山匪,来到禹州行商后也从来没有停止过杀人。
但他杀的都是鱼肉百姓的污吏和欺凌妇女的纨绔,他拿去行善的钱财全都是取自这些污吏和纨绔恶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