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仅仅走进大厅,一股如有实质的杀气便笼罩而来。
来自大乾皇朝军人所带来的强大压迫感,坐着的福伯甚至不敢转头去看身后苍狼骑的统领,浑身瑟瑟发抖,瞳孔中布满惧意。
“福伯,别怕。”
沈天君伸手轻声宽慰一句。
“二公子,你……你如果能打得赢他们就赶紧跑吧,真的不能跟大乾皇朝正面作对,任你实力再强也不可能与一个春秋鼎盛的皇朝作对啊。”
福伯方才也见到了沈天君出手,他并不确定沈天君面对大乾皇朝的军人是否能应付得了,若是能应付的话,那就赶紧跑路。
“还能叫来谁?”
沈天君看都没看身后的南域军驻军苍狼骑,依旧云淡风轻的夹着菜看了眼刘能城主反问道。
“崔伯远统领您可算是来了,看看此人,死到临头还狂到没边,本官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底气。”
刘能城主见到苍狼骑到来,顿时有了主心骨,挺直腰杆望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沈天君,气得牙痒痒道:“您快将他拿下吧。”
砰——
见状,崔伯远统领走上前坐到沈天君的对面,手中沉重弥漫血腥气息的大刀往餐桌上一放,凶狞目光紧紧盯着沈天君道:“沈天行这位魔道妖人在哪?”
寻常人望着崔伯远这副凶悍模样都会被吓个半死。
“注意你对我大哥的称呼。”
沈天君抿了一口酒,抬了抬眼皮随意看了眼崔伯远,便继续夹着菜吃了起来。
“那本统领只能将你缉拿归案,慢慢审问。”
崔伯远眯着眼盯着沈天君沉吟一番后抬手道:“来人,拿下!”
“是!”
闻言,后面两名苍狼骑士兵拿着寒铁镣铐走上前。
、咔嚓——
当苍狼骑士兵将手伸过来时,沈天君直接将对方的手拉过来,而后用筷子将其手掌按在桌上插了下去。
“啊——”
顿时,那位士兵发出吃痛不已的惨叫声。
“大胆!”
见状,崔伯远一拍桌子拿起桌上大刀直接拔了出来,就要一刀朝沈天君头上斩下来时。
“我给万物生一点面子,不杀你们!”
当即,沈天君手中不知何时多出一块刻有‘北境’二字的黑色令牌。
“这……”
崔伯远的刀离沈天君的手还有十公分不到的距离停了下来,他双眸震惊不已的望着沈天君手上的令牌,低声问:“你……你是如何得到这块令牌的?”
“你只需知道我有就行。”
沈天君收起令牌淡淡开口:“或者说,你要无视我北境?”
“纵使你是北境军,可也没资格来到我南域疆域滥杀无辜,胡作非为。”
崔伯远重新审视着沈天君,同时抬手示意苍狼骑退下。
“你说的没资格,还是万物生说的?”
沈天君面无表情的冲崔伯远询问。
“混账东西,我南域大将军的名讳岂是你张口就来的?”
旁边的刘能城主顿时愤怒喝道。
“你很吵。”
沈天君突然伸手掐住刘能城主的脖子,肥胖的身子被他直接提了起来,重重的往桌上一摔:“福伯是如何被你们严刑拷打造成此刻模样的,你给我跪在他面前,敢站起来我现在就杀了你!”
“……”
福伯望着沈天君突然间发火,不禁打了个冷颤,这还是他印象中的沈家二公子嘛?
“你到底是何人?朝廷官员你说杀就杀?”
崔伯远瞥了眼狼狈不已,疼得站不起身的刘能城主,这可是朝廷命官,他将刀缓缓放下道:“镇北王殿下也不敢如此目无王法吧?”
“你见过镇北王嘛,你怎知他不敢目无王法呢?”
沈天君冷冷一笑,直接拿起崔伯远放在桌上的刀,朝着刘能身前重重一插,整把刀的刀身尽皆没入地底,只留下刀柄,他冷漠道:“我不想再说第二遍。”
“我……我跪……”
刘能城主瞪大双眼望着陷进地底的刀,连忙翻身老老实实的跪在福伯身前。
“北境来的兄弟,大乾铁律在上,你如此肆意妄为行事,更是在我南域疆域犯下此等藐视皇权的滔天大罪,我不敢拿你,不代表我们大将军不敢。”
崔伯远望着眼前一幕,拳头下意识的握紧,他很想出手,可感觉对方实力不简单,更重要的对方是赫赫威名的北境军。
“是吗?”
沈天君眉头微挑,点点头道:“你现在回去,问问他万物生敢不敢与我沈天君一战?北境军血战多年,伤兵满营,却也无惧一战,如果他应战,北境军会如约南下!”
“你……”
崔伯远吃惊的望着此刻霸气无边的口吻,他以为自己是谁?说开战就开战嘛,将朝廷放哪?
“滚去找万物生吧!”
沈天君目光冰冷的冲崔伯远低喝了一句,无形的上位者气势席卷而出。
“好!”
闻言,崔伯远敢怒不敢言,他可不是无知的人,沈天君拿出来的那块令牌,不是普通的北境军有资格持有的,最低也是军团长职务的才配拥有。
哪怕沈天君藐视皇权,滥杀无辜,可也不是他这个级别能管的存在,得让上头的人来才行。
当即,崔伯远看了眼插在地上的佩刀,都不敢去取了,直接抬手一挥,灰头土脸的带着苍狼骑撤走了。
没资格管!
“崔统领,崔统领……”
跪在地上的刘能难以置信的望着离开的苍狼骑,在南域疆域素来强势霸道的苍狼骑就这样离开了,这可是一位被定罪的堕入魔道的余孽,本就是应该连坐的罪人。
而今更是杀朝廷的捕快,闯进朝廷命官的家中行凶的罪大恶极之徒。
苍狼骑不将其绳之以法,反而一声不吭的离开?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你们进来!”
沈天君淡漠的望了眼离开的崔伯远,余光瞥到门口小心翼翼观察的捕快们抬手示意道。
顿时,捕快们面面相觑,他们有跑路的想法,可想到连苍狼骑都拿对方没办法,他们能逃掉?
“沈天君,你竟然是北境军?”
见状,邢捕头直接走了进来低声道:“若你是军人,更应该知晓大乾铁律,而你却知法犯法,我们制裁不了你,可治军严明的北境军一定不会放过你。”
“那不是你该管的事。”
沈天君抬了抬眼皮,偏头看向福伯道:“福伯,还记得是谁对你严刑拷打吗?”
“就……就是他……”
福伯听到沈天君问话,下意识的看了眼邢捕头回答道。
“你们两个去把拶刑的刑具和老虎凳拿来!”
闻言,沈天君点点头,随意指了两位捕快示意道:“再拿根鞭子!”
见状,那两位站在邢捕头身后的捕快倒是很硬气的没有动,而邢捕头更是忍不住冲沈天君露出冷笑表情。
唰——
一道惨白的刀光闪过,插在地面上的刀被沈天君直接拔了出来。
扑、扑……
下一刻,两颗还喷着鲜血的人头滚落在地上。
“……”
邢捕头等一众捕快们纷纷深深咽了下喉咙,这太凶残了吧,这可是人命啊,说杀就杀?
“你们两个去拿。”
见状,沈天君抬着手中的刀又指了下正战战兢兢的捕快示意道:“如果你们跑,死在大街上可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是……是,我们这就去拿刑具……”
闻言,被沈天君指着的那两位捕快口齿不清的点点头,连忙转身跑去牢房拿刑具。
“二公子,你……你这是?”
福伯不解的看向沈天君。
“他们怎么对你的,我就怎么对他。”
沈天君目光冷漠的盯着邢捕头。
“不……不我只是听从我们城主的命令,才对他用刑的。”
邢捕头与沈天君的目光一对视,顿时汗毛倒竖惊恐不已的指着刘能城主解释。
“邢捕头你……你混账……”
刘能听到这话,脸色唰的大变。
“那你们一起,正好有个伴!”
沈天君将手中染血的刀随意一扔,而后坐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