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后。
君陌离带着药离开了冷宫。
向晚睡得晕乎乎的听见床头鸟儿叫的清脆,一个翻身爬了起来。
“他走了?”
叽叽叽。
“从密道离开?”向晚微微蹙眉,知道皇宫密道,必定是皇亲国戚。
阿离,说不定是个想篡位的王爷。
给便宜相公添堵,向晚喜欢。
“早点睡吧,随他去。”向晚挥挥手,鸟儿叫了两声飞了出去。
向晚是一个灵介女,也是万年难得一遇的上佳体质,天生通兽语,飞禽走兽皆可控。
七天后。
君陌离第二次施针的时候,夜色朦胧,君陌离出现。
“阿离。”向晚看见他,扬了扬手上的草莓,心情不错。
“你很爱吃草莓。”君陌离随口问道。
向晚捏着草莓的手,微微用力,“嗯,对啊,草莓,甜。”说着扔了一颗到自己嘴里。
君陌离蹙眉,草莓……有毒。
“进去脱衣服。”向晚洗了手,仍旧大咧咧的说道。
君陌离微微抿唇,有几分尴尬,他还记得第一次在向晚面前宽衣解带,她看了一眼,说了句,皮肤不错……
女流氓。
“快点,一会还要睡觉呢。”向晚催促道。
君陌离回过神来,大步进了房间,褪去上衣。
向晚跪在他身后,白晶晶的小手,捏着一根银针,手指划过,几根针飞快的落在他的背上。
一炷香后。
向晚下床洗了洗手。
“可以了。”
君陌离穿好了衣服。
轰!
一声巨响,向晚打了一个寒颤,本能的退后一步,她害怕这样的夜,她噩梦的开始。
三个月前,她还是最幸福的新娘。
在她的新房等着她的丈夫,却被一股莫名的力量卷走!
睁开眼,眼前是一个和她容貌一样穿着古装的女人,她是岳国将军向北城的女儿向晚!
向晚以自己的血为媒介、骨为监牢,用拘魂阵将她困住,甚至强行将她的一魄钉在离国皇帝身上……
“你怎么了?”君陌离的声音响起。
向晚猛地回过神来,“没,没事。”
她低垂着眉眼,和以往不同,像只受伤的小兔子,无害,让人心软。
“害怕打雷。”君陌离坐在向晚旁边,没有离开的意思。
向晚点点头。
“本座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君陌离缓缓的说道。
向晚趴在桌子上,心里酸酸的,眼眶泛红。
“哭什么?”君陌离眉头轻挑,他最厌恶的就是女人的眼泪,偏偏,她的眼泪让他感觉到的不是厌恶,是烦闷,恨不得能伸手过去把她的眼泪直接擦干。
“我想家。”向晚低声说道。
君陌离身侧的手指微卷。
“下个月月末,岳国太子、太子妃来访,太子妃是你的姐姐,本座,想办法让你们见面。”
“向晴?”向晚抬眸,眸底一片森寒,“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君陌离看着向晚。
“只是帮忙,不算是兑现你的承诺,要是不肯的话,我再想别的办法。”向晚说道。
“说吧。”君陌离淡漠的应声。
“我写封信,帮我送到离帝面前。”向晚起身说道。
君陌离微微顿了一下,“你要如何?”
“得宠。”向晚凉凉的吐出两个字。
君陌离眸光流转,落在向晚的脸上,他提到了岳国太子和太子妃,她便要得宠,向晚和他们之间必有牵连。
“本座不帮你,你,如何得宠?”
向晚抬起漂亮的眸子,唇角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自然会有让他心动的条件。”
君陌离身后的手微微收起,对眼前的女子越发好奇。
让自己心动的条件?
向晚拿出笔墨很快写了一封信,递到君陌离面前,“阿离,多谢你。”
君陌离伸手接过,“我,等等再走。”
向晚点点头,外面狂风暴雨,这时候出去,铁铁的变成落汤鸡。
“无事可做,不如下棋。”向晚目光在房间里转了一圈,最终落在小榻上的棋盘上。
“好。”君陌离应声,坐过去,盘腿坐在榻上。
向晚把洗好的草莓端过去放在小桌子旁边,脱了鞋子,坐在榻上。
“你执白,先。”君陌离说道,他十岁之后,便无敌手。
“别后悔哦。”向晚拿起一枚棋子落在棋盘正中。
“开局杀。”君陌离眸光微微眯起,高手。
向晚扯唇一笑,她的要求真是不高,黑漆漆的暴风雨夜,有个人陪,就好。
二人你来我往杀在一起。
开始的时候向晚一边吃草莓一边玩,到后面,直接蹲在榻上,目光紧紧的盯着棋盘,阿离真是厉害,如果不是她研究过二十四残棋,根本不可能是他的对手。
君陌离对向晚的评价,与她相同,只有厉害二字。
棋局胶着,一直到丑时,仍未分出胜负。
寅时,向晚险险的赢了君陌离两个子。
“你厉害。”向晚称赞道。
“厉害的人是不会输的。”君陌离淡漠的开口。
青衣已经站在门外,快到上朝的时辰。
“我师父厉害,所以我才厉害。”向晚眸光微眯,淡淡的说道。
“你师父是何许人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