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这里位于高原,温度此时属于忽高忽低的那种,这个温度在每天都是白昼的通古斯让我感觉怪怪的。幸好好几天我都幸运的找到了一些残破的屋子,或者一些善良的人家。这样我才得以坚持下来。
不过,现在的我好像已经不能再依靠别人的施舍了
你们肯定难以想象,当我在一个人家度过一夜时。第二天醒来,我的面部突然传来一阵刺痛,我双手一摸,一块皮肤以及大量的组织液被我的手粘连了下来。此时的我急忙跑向一旁的水桶,看着水中的自己。
这时的我整张脸的皮肤血肉模糊,有一小部分甚至直接裸露出了我的血肉
我突然意识到,当时爆炸的辐射,我由于需要观察爆炸,所以整个脸部都暴露在了树干外,成倍的我们人类所无法接受的辐射量开始充斥就我的面庞。
我想现在也许我的脑部已经开始发生了某些变化,这种变化是来自于内部的。
就在我还在思考之际,那户善良人家的男人找到了我,可是在看到我的脸后,他瞬间脸色苍白,双脚开始不断的后退,随即快速的跑出了这里。我急忙追了出去,想要解释,可是来到他的面前时,我却因为语言上的障碍,无法进行有效的沟通,此时的男主人已经举起了斧子,我见状不由得心里一惊,只能焦急的在一旁用手语不停的比划。
我先是夸张的大张手臂,然后开始抡圆,嘴里不断地喊着“崩崩崩”随即将自己的手变成菊花状,紧接着砰的一下绽放在了我的脸上。结合前不久的巨大爆炸,那位男主人也很快理解了我的意思,眼神里终于没有了敌意,手中的斧子也放了下来。
就在我松了口气时,此时的男主人却还是为难的看着我,随即看向自己的屋子。紧接着对着我不停的摆手。我看到这里也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心中大致了解几分。
就我现在的模样,谁见了都会害怕吧,他还有自己的老婆孩子,谁也不愿意在自己的身边留下一些不稳定的因素对吧
紧接着,我只能厚着脸皮用手语向男主人要了一块可以遮挡面部的布子,还有一顶动物皮毛的帽子,如果没有这些东西,我想我只会被人人喊打吧。然后我为了确定方向,接着再用嘴巴发出“咕嘟咕嘟”的声音,最终让男主人告知了我最近火车的位置。
在临走前的最后,我把脸部裹得严严实实的,深深的向着男主人鞠了一躬。男主人此时也笑了,对我摆了摆手。
令我值得向你们说的是
在那位俄罗斯大叔看似粗犷的外表下,其实心地真的是十分善良的。最令我无奈的是,在一个我谁也不认识的国家,我受到了很多的帮助。而在我来到这条时间线后,我的第一次被人坑,被人打全部出现在了自己的国家。
我不记得过了多长时间了,自从1908年6月30号后,我便不知道已经过了多久。已经是很多天的白昼了,这让我已经迷失了对时间的判断
之后在不断的前行中我凭借着坚强的意志不断前行,终于隐约的在一片丛林中看到了铁轨的身影
此时我的汗水已经在脸上和血液混合,粘在了我用来遮挡脸的布上。我此时也懒得搭理,如果将脸上的布扯下,那将是一种深入骨髓的剧痛。不过此时我只能尽量的安慰自己,正好这样我就可以不用时时刻刻调整这块布在我脸上的位置。一想到当时我有这样的想法,我就觉得我自己真的是一个乐观的人
哈哈哈哈
当然令我庆幸的是,这条铁路上的火车好像并没有受到爆炸的影响,我躺在铁轨的一旁,便直接听到了咕咚咕咚咕咚火车行进的声音
我拖着疲惫的身体,缓缓的站起了身,眼里不知道为什么已经饱含泪水。我突然开始尤其感谢人类文明的发展,也尤其感谢教授最后调查的事是在20世纪,如果存在19世纪的事情那我还是直接摆烂得了。在那个时代,一个凭空出现的我,根本没有能力可以调查任何事情。
看着远处的火车驶来,说实话我是有点奇怪的,首先随着他的驶来的是火车头,可是火车头后面带的车厢我却从没见过这种颜色,他的第一节车厢是蓝色的,随后中间的车厢是橙色的,最后一件车厢才是我认识的绿皮车厢,我猜测这个是用来分等级的
那么,这个绿皮车厢作为最末端,而且和我们现代的绿皮火车一样,于是我可以大致猜测出来,这里面坐的是普通的人。但是此时出现了一个意外情况,我认为这个火车的行进速度和我想的有点不一样。
我以为这个时候的火车速度会比较慢,我有时候也会看一些卓别林的喜剧,他甚至可以在火车行进中伸手抓住栏杆,直接将自己的身体拉到火车里去。那时的我以为火车速度并不快,因为我没有钱,我也许可以混上去。
可当我自己想要尝试时,面前火车却非常快的从自己身旁驶过,我的双腿不由得发抖,这几乎只比我们现在的火车慢一点。我用来对比的是我们现代的绿皮火车,我家比较穷,动车高铁什么的我坐的比较少,飞机我甚至都未坐过,所以我只能拿我坐过的绿皮火车做比较。
看到蓝色橙色的车厢已经从我身边快速驶过,绿色的车厢也即将快到了末端,我不由得咬了咬牙,心里想道
反正自己的身体都被糟蹋成这样了,再冒一次险又如何?
想到这里,我直接眼神一凝,一把抓到了两个绿色车厢之间的一个铁把手上。在那一刻,我顿时感觉到我的手臂受到了剧烈的拉扯,然后自己就整个身体被列车带的飞了起来。
在那一刻,你们可能不是很明白,我是多么的想松手,自己的整个身体被这么一带如同散架了一般,只有我的手还在忍着剧烈的痛苦抓在那个铁栏杆上
可是一想到我这次如果松开手,那么,我所有的努力都将白费,我这一路上的所有痛苦与努力都付之东流。我的心里就爆发出一种不甘。已经伤痕累累的身体,再次爆发出一股能量,我的另一只手直接一把抓上了那个栏杆,双腿死死的蹬着铁皮。整个人紧紧附在了车厢上。
就这样,我一边靠着那根铁栏杆移动,一边仔细的观察火车内的情况。可是过了几分钟,我却透过窗户发现,绿色火车车厢里几乎没有人。只有一排一排空荡荡的椅子。我不由得大喜过望,因为我还记得这个时代的火车窗户是能打开的。
为了验证,我急忙从两节车厢的中央慢慢探出我的身体,将自己的右手尽可能的往外延伸,可是这样的距离根本不够。于是我打算伸出我的一条腿,看能不能尝试打开窗户。
可是你们应该也知道,火车在铁轨上是一直上下颠簸,我在外面身子子几乎是时刻上下跳动的。如果我用一条腿开窗子,另一条腿稍有不慎,我可能会直接摔下去,被火车碾碎。
我看了一眼地面,不由得咽了咽口水,不过右腿还是伸了出去,唉,此时已经是不得已了,我可不能够确定我是否能在这里挂着安全的到达目的地
冒着巨大的危险,我的右脚尖在玻璃上一直不停的往上蹭,直到把我憋的脸部生疼,脑袋也即将缺氧,我才慢慢的放了下来。
很幸运的是,窗户大部分已经被我打开了。此时的火车还比较新,并没有因为老化的问题而导致我费很大的力。
紧接着我的左脚猛的一蹬,整个身体随即沿着车厢边向窗户飞了过去。在自己的大半个身体越到窗户的瞬间,我瞬间双手死死的扣住窗户的边缘,紧紧的扒这,然后开始不断扭曲的身体,向着车厢内钻去
终于!!
经历千辛万苦,我爬进了车厢。
此时的车厢内空无一人,我如同一摊烂泥一般躺在座椅上,享受着这来之不易的幸福。紧接着,我慢慢进入到了梦乡。
在梦中,我梦到我回到了自己的家,我的父母已结束了工作,回到家来为即将到来的新年做准备。整个家喜气洋洋,我在床上缓缓的爬起,看着开门进到自己房间的母亲,不由得流下了泪。
我狠狠的抱住我的母亲,一直流着泪,委屈的说道
“妈,我回来了”
此时,我的妈妈一脸温柔的抱着我,轻声说道
“回来就好,我们永远等着你”
紧接着,周围的情景开始发生了变化,此时周围的一切变成了白色,窗户边外正徐徐往屋内吹着风,洁白的窗帘随风而动。此时,我站在一个床的床边
床上躺的人正是我。我就安详的躺着,床的一边是已经熟睡的母亲。眼角的泪痕此时清晰可见,这也深深的触动了我的心。
此时我的母亲好像感受到了什么,马上抬起了头,开始四处张望。但是看到什么都没有后却失望的低下了头,深深的看着躺在床上的我。
此时我的母亲好似乞求一般,低头看着我,轻声的说道
“孩子,我愿意付出我的所有,你千万别这样一直睡下去,你的父亲现在已经快要承受不住压力了,我不知道,你听不听得到,但是,我们永远等着你”
我此时不由得跪在地上,对着我的母亲狠狠的磕了三个响头。
“妈,对不起,儿不孝,让你担心了。放心,很快我就会回来”
紧接着,周围的场景又一次发生了变化,我此时置身于一片黑暗,我听到母亲的声音不停的在耳边回荡。我努力的想要挣脱黑暗,然而此时母亲的声音却突然变得异常的陌生
просыпайся,просыпайся
慢慢的,我在黑暗中睁开了眼,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秀美的姑娘,她有着一头金色的波浪卷发,然后身穿着一袭白色的制服,通过她的穿着,我大致可以判断的出来,她应该是这列火车的乘务员
她在嘴中一直说着什么,不过表情却很是关心的意思
我只能尴尬的在一旁摇手,表达自己听不懂这里的语言。那姑娘见状也是温柔的停止了询问,慢慢的用手比划了一些东西
我此时心头不由得一紧,她好像在询问我我是如何进入这列车厢的
看到我在一旁不断局促的搓着手,那位乘务员开始在自己的脸上比划,做着掀开帽子还有遮脸部的动作。
我只能无奈的先摘下了帽子,然后慢慢的掀开了包裹着我脸上最上一层布料,指了指底下布料上已经干戈的血迹。表示我已经受伤,这块布难以摘下
那位乘务员先是一脸惊讶,嘴里不断喊着
Привет
我为了以防引起注意,只能急忙站起了身,向着乘务员示意自己并没有事。
不过无奈的是,乘务员显然在此向我所要起的乘车证明。而我甚至连他们这个时代如何乘坐火车都不知道
我只能在此时耍小聪明
对着乘务员将双手弄成一个正方形,然后随手一抛,在默默的摇了摇手,表示自己的悲伤。
我想表达的意思是我的票丢了
你们也不要笑话我,在国外,你不精通外语,你只能这样了
此时,乘务员不由得歪了歪嘴,然后无奈的退出了这节车厢。
我看着乘务员离去的身影,不由得松了一口气。随即看向了窗外。此时我回想起了我的梦里,我不知道那是否真实,还是我的幻想。但是这个梦更坚定了我一定要完成所有探索的决心
随后,我站起了身,向着下一节车厢走去,这样可以避免那个乘务员再次回来找到我。我可以因此省去不少麻烦
但是在进入下一节车厢后,苏联的火车改变了我的认知。
我所在的车厢是最后一节,而在我进入倒数第二节车厢后,整个车厢的空间开始变得狭小。我不由得有些疑惑,这里是哪里?怎么没有硬座了?
随即伸头像一旁的房间里看去,只见这个车厢内部分为了上下铺两层,整个包厢则按照左四右二的方式划分。
我不由得傻了眼
中国现在的绿皮火车也有相当一部分的硬座呀,这俄罗斯帝国怎么1908年就只有一节是硬座,其他的全是卧铺呢?
幸好这节卧铺里也没什么人,于是我好奇的继续向前探索。直到到了一节车厢,有一个男性乘务员直接将我拦住,表示这里不能进去。
我透过车厢的颜色,可以看到这是一个橙色的车厢。我立马明白了过来,这里是比我所在的车厢更高一级的。我现在所身穿的这些破烂衣裳,当然没有资格进入这节车厢
于是我只能默默的原路返回,慢慢的坐回我的椅子上。那些空着的卧铺,我可不敢坐,到时候万一乘务员把我撵出去就糟糕了。
……
随着火车的不断前进,也没有工作人员再次出现过来询问我,我也再一次睡了一个踏踏实实的饱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