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免礼吧。”淮之对着风花雪月四人一摆手,“你四人,最好从哪来,便回哪去,这是大周境内,不要于此挑起无谓的两国争端。”
花雪月三人应声而起,唯独为首的侍女风,改单膝为双膝跪地,朝着淮之行了大礼,“殿下,您是一国的皇子,大楚未来的储君,社稷安定之希望。”
“岂可滞留别国,沉沦凡乐,贻误江山社稷,岂能置万民于不顾。”
侍女风字字珠玑,言辞恳切。
“呵。”淮之冷哼一声,对侍女风的劝解,嗤之以鼻,不屑一顾,“江山社稷,万民福祉,于我朝歌酒楼一小二,又有何干系?”
顿了顿,继续说道,“我大楚的天下苍生,自然只维系于大楚皇帝陛下一人。”
“可是...”侍女风眼见家国大义说不动淮之,转头打起来亲情牌,“皇帝陛下与皇后娘娘,时常念叨着您。”
“殿下您离宫两年有余,了无音讯,娘娘每日都会去您的寝宫,独坐半日,睹物思人。”侍女花赶忙补充道。
“想我?父皇老人家,心中除了帝位,竟还有亲情?当真可笑。”淮之捂脸,仰头朝天大笑,“那是谁!热衷于权力斗争,制衡之术,致使骨肉相残,兄弟相恶?”
侍女风答不上来,因为她知道淮之质问的句句属实。
一桩桩一件件,都确实都真实的发生过。
那是大楚皇室的家事,她们只是侍女,没有资格议论。
侍女风只得将头扣在地上,“可怜天下父母心,您毕竟是陛下与娘娘的嫡子,大楚的国祚迟早会交到您的手中。”
“虎毒还不食子呢,可宫里那位呢,算计得自己的儿子,自相残杀,这家谁爱回谁回,与我无关。”淮之蹲下身子,扶起侍女风的头,拍了拍俏脸上的尘土,捏着她的下颚,“到底是嫡子?还是独子呢?”
此言一出,其余三个侍女花雪月,赶忙跪下叩首,不敢直视淮之,也不敢回答他的问题。
叶时安在一旁观看默不作声的观看,从二人的对话中,也听出了几分猫腻。
虽说皇家无亲情,但这西楚皇帝似乎玩得太过于极端,导致淮之与他离心离德,再无父子之情,君臣之谊。
最终离家出走,藏于嘉州城朝歌酒楼。
“既然你们不敢回答,那就皇室我来说吧。”淮之环视一周叩首的三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透着苍凉,“我仅剩的二皇兄,七皇弟,应该皆已不在人世了吧。”
“是他杀呢,还是自杀,当真是个谜呀。”
全场除了呼吸声外,再没有一丝杂音。
“你们不敢作答,便已然昭示了答案,父皇膝下,除了我,再无一子了吧。”淮之继续说,双目冰冷,“否则,以影卫与暗卫的实力,怎么可能放任我流落在外两年不闻不问,偏偏今日你等四人寻上了我。当真是有趣极了。”
“陛下与娘娘,只是命属下前来,寻您回国,一家团圆。”被淮之捏住下颚的侍女风,看着淮之的眼睛,蹦出一个官方的解释。
“好好好,父皇算计一生,他自己都未曾预料到,下棋的人从头到尾可止他一人。”
“四皇叔蛰伏多年,韬光养晦,终露锋芒了吧。”
淮之不徐不疾,看着她们的态度,印证了自己的猜想,“父皇执迷一生的帝位、权势,已是岌岌可危了吧。”
“宫中再无皇嗣,后继无人,朝中请立皇太弟之声,应是此起彼伏了吧。”
“否则,陛下也不会想起他流落在外仅剩的儿子吧。”
听着淮之的话,叶时安打了个寒颤,他没想到淮之的经历竟如此坎坷悲凉,父不慈母不爱,只是被当做稳固权势地位的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