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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先敬罗衣后敬人

发表时间: 2022-11-13

在解决完骨妖、净化完旋宫城周围的祟气之后,“月疏”给了那城中的人一幅画,在皎皎看来,这个修真之人倒像是个江湖骗子,但是他除骨妖也是真的,抱着这样矛盾的心态,皎皎还是一路跟着“月疏”。

此刻晚间,寒风阵阵,二人则以天为被、一地为席,一夜静默。

在皎皎熟睡之际,月狐化身紫衣女子不召自来,她很担心暝楼的伤势,“主上,你的伤可好些了?”

暝楼不语,只是冷冷地盯着皎皎,月狐瞬间明白暝楼的意思,给皎皎周身布下咒术,以防她听见或看见二人谈话。

“主上,如今天狗祟气无法冲破玉崆峒与那女子的灵契,反倒是您伤了。”月狐满是担忧地看着他,“以主上的魔力,就算是魔灵受损,对付一只吸食了祟气的骨妖应当是不在话下的,如何会受伤?”

冷月凄凄,暝楼倚在大石旁,枕着双手,一条腿如弓地支起,另一条腿则随性地搭在上面,他身形修长俊美,此生更是多了几分痞气。

“本座与她订了血契。”

月狐满脸地不可置信,“那之前的祟气岂不是全都在您的体内?”

是了,神魔本出自一体,暝楼虽是魔尊但也畏惧祟气侵蚀,何况他此时魔灵受损。

“不必担忧,旋宫城老少已将本座供奉于祠中,有了香火,祟气半月可慢慢消解。”

听完这些话,月狐才稍稍放心,只是再三嘱咐道:“主上切记,不到万不得已,月华之力还是不要再用了,以免遭到反噬。”

对于月狐的建议暝楼向来从善如流也显得更耐心些,只因月狐忠心。

暝楼点点头,看向月狐,见她似乎还想问什么,开口道:“常羡的精魄是本座放回去的,就在去军营吃饭的时候,本座给他下了咒术,他不会透露关于本座的事,就当在月疏身边添一双耳朵和眼睛吧。”说完他静静地看着月狐,“你先回西州吧,非召不得出。”

暝楼盯着那月色,而月狐则随一阵风回到了西州。他突然想起了噬月谷,想起了自己背部月疏刻下的禁咒,魔神一族的力量来源便是月华,如今在那道咒术的影响下,他只要一动用月华之力便会遭到反噬,所以,这样的仇,他必须报。这个女子一口一个“月疏”地叫着他,他很好奇月疏跟这女子有什么关系?可是月疏带着常羡离开旋宫城,为什么不带着这女子一起走呢?他盯着皎皎的睡颜,寒声:“似乎越来越有趣了。”

次日清晨,皎皎醒转过来,只见暝楼冷冷地盯着她,她想起“月疏”拿自己挡骨妖攻击的画面,惊慌道;“你干嘛?为什么这么看着我?”

皎皎终究又见证了“月疏”的踢皮球能力,暝楼悠然开口:“那你为什么要跟着本(座)……我呢?”

(这用问?要不是筠隐那个大呆瓜坑了我,还让我跟着你,谁乐意呀?!)

当然,这全都是皎皎的心声,而现实是,皎皎很狗腿、很是崇拜地说了一句:“因为你是月疏啊。”

暝楼看着皎皎挤出来的星星眼,很是恶心,“滚,别用这幅表情看着我。”

他不仅嫌弃嫌弃皎皎的脸,还嫌弃皎皎的穿着,这穿的怎么比他这个刚从归墟出来的还落魄,越看越嫌弃,忍不住说了出来:“你可真丑,就像人界面点师做的最丑的馒头一样。”

前一秒皎皎还想着退一步海阔天空,后一秒觉得退一步越想越气,大声吼道:“这荒郊野岭没有镜子也有尿,你怎么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

“粗鄙。”

“我今天惊天就跟你杠上了,怎么着,你最丑,你天下第一丑,略略略——”见暝楼还想开口,她直接抢先一步:“我不管,你说的我都反弹,你的反弹都无效。”

刚刚如果说她粗鄙,那么现在暝楼又刷新了对她的认知——非常不要脸。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上,暝楼也懒得跟她多费口舌。

2

走了很久很久,二人穿过一片密密麻麻的树林,皎皎本就是个大大咧咧的人,走了几十里路,早把刚才的事情忘了。

“月疏,我们要去哪儿?”

暝楼不理她,自顾自地走到前面,皎皎忙小跑起来靠近他,“你还生气呢?”

他还是没有理人,皎皎跟着他又走了几步,抛到九霄云外的求生欲此时回来了,马上狗腿道:“你肯定没生我气,”一边说着,一边蹦蹦跳跳跑到暝楼面前,面对着他,整个人沐浴在阳光之下,虽然整个人此时灰扑扑的,但是汤圆般又白又软的圆脸上扬起讨好的笑,“只有真正相貌丑陋的人听到这样的话才会生气,而咱们月疏郎艳独绝,世间无二,是顶好的儿郎呢。”

阳光正好,云卷云舒,暝楼此时的心似乎被一阵清风拂过,“你说的是我?”

见他不信,皎皎小鸡啄米似的点头,“我们月疏最好了。”

这么一说完,本以为他会开心一些,可是现在的情况好像不太好,皎皎心想:这个二狗子怎么又生气了?算了,不知道就转移注意力吧。

“月疏,你说那个叫娇娇的骨妖也太可怜了,那个叫景涵的也很可恶。”

暝楼本不想搭理他,因为他觉得此事与他无关,但是看着某人没话找话的样子,还是淡淡回答:“一个人一种命,妖也一样,性格决定命运,那是她自己的选择。”

见他答话了,皎皎的心也松了口气,引导他将继续说下去,“啊?可是娇娇很痴情呀?”

“如果你觉得自虐也算痴情的话,”暝楼盯着皎皎扬起一抹冷笑,“一定要用这种方式来表达痴情,我倒希望世间万物薄情。”

“说,”皎皎眯着眼,一脸八卦地问:“你谈了几个女朋友?怎么这么懂?”

暝楼很想让这个小喇叭安静一会儿,可是心中总是不由自主地跟她说话,关在归墟那么久,久到他都记不清了,他突然之间有些贪恋这样的喧闹,“看问题不能如此片面,”暝楼拢了拢斗篷,“不要看一个人说了什么,要看他做了什么。”

皎皎若有所思地眨眨眼,“就像那个景涵说他爱娇娇,可是景涵却一直在伤害她。”

暝楼点点头。

似乎是想到什么,皎皎突然又不开心了,可是她不敢表现不来,好不容易哄好,此刻可不敢触霉头。皎皎心中思量:不要看一个人说了什么,而要看他做了什么。那这个狗崽子为什么那我当肉盾,一副要弄死我的样子,现在又这么“核善”?防人之心不可无。可是为什么筠隐至今都没有回复她的心声呢?

二人又是一阵静默,暝楼本来就话不多,皎皎偃旗息鼓之后,他也不知道要说些什么了,而人只能一边尬着,一边走路。

3

暝楼与皎皎历经半月,行径数日,终至桑洲。

桑洲临海,风调雨顺,素有“鱼米之乡”的称号,是酆朝整个西南地区的重要粮食产地。其实桑洲还有一个别称叫做“海城”,因为桑洲临海,享有丰盛的海洋资源。

但是众人却忽略了一处,桑洲菏泽湖。

此湖从太古神祇降世只是就已经存在,若论其年岁来,可与天界最初降生的神祇比肩。

桑洲占据如此好的地界,城中更是盛景斐然:自崇金门而入,厅堂楼阁栉比鳞次,街市买卖更是热闹非凡,只有一处显得有些新奇,好几百民工不知疲累地叮叮当当地修筑着不知是什么的大工程。

“姐姐,”皎皎很是好奇,便拉着一位提着菜篮的四十岁左右的妇女问询:“那是在修什么呀?”

那妇女上下扫了皎皎一眼,略有些看不起,抬起下巴,有些倨傲,“旋宫城来了个逃难的王爷,很是乐善好施,修的是一座桥。”

似乎是察觉到妇女语气中的轻蔑,皎皎有些局促,尴尬道:“谢谢姐姐。”

那妇人轻哼一声算是回应,刚要走,又听得暝楼开口:“这河水是不是通往菏泽湖?”

她转首又细细打量着暝楼,态度则转变了很多,“公子怎地知道?”

暝楼看也不看她一眼,抬脚就走了,皎皎尴尬地停在哪儿,对那妇人再次道谢,便匆匆跟上来。

“你等等我。”皎皎小跑着跟上他。

“你如今几岁了?”

“啊?”皎皎很是不解,“我17啊。”

“你可是习得什么催眠咒术?”

“你在胡说什么八道?”

“那妇人恐怕早已含饴弄孙,”暝楼嗤笑,“这声姐姐你倒喊得很是顺口。”

“什么嘛?!”皎皎这才明白他在调侃自己,“这叫嘴甜,这是社交!!!”

“先敬罗衣后敬人”暝楼打量了一眼皎皎,“走吧,我带你去挑身衣衫。”

“逛街呀!好耶!月疏你真好!”皎皎一开心便不知死活地拍着暝楼的肩膀,“不愧是好兄弟。”

暝楼冷声道:“撒手。”他实在很不喜欢跟别人有肢体碰触。

二人又找到一女子问了路,那女子很是和善,“二位若是想要品质上乘的衣物,锦绣斋倒是个不错的去处,只是一分钱一分货,二位量财二位咯。”皎皎点头,又听了女子所说路线云云。皎皎谢过她,便携着暝楼一道去了。

绕过三四个街市,终于到了珍宝阁,那老板肥头大耳,一看就是有钱人,在这种年代,没点小钱都胖不起来。那人留着两撇八字胡,细长的眼睛闪过一丝精明,笑道:“二位客官喜欢什么自己挑,我们这全是西南顶好的料子。”

暝楼挑挑拣拣怎么也没挑上自己喜欢的,“此处可有女子善梳妆?”

老板抿了口茶,从椅子上弹起,殷勤地走向他,“有的,只是梳妆的钱和衣衫是分开的。”

“都挑最好的。”

话一说完,一时之间女眷鱼贯而出拉着皎皎进了里间,老板则吩咐小二给暝楼、皎皎泡茶,跟暝楼谈天说地,唾沫横飞。

“聒噪。”

热脸贴冷屁股,实在无趣,那老板讪讪地赔笑着,“那您用茶,有什么事儿您吩咐就好。”说完便又去噼里啪啦地用算盘算账。

足足过去半柱香的时间,皎皎才在女眷的拥簇下出来,她有些不大好意思,对着坐在椅子上品茶的“月疏”尴尬地笑着,说尴尬的话其实不然,更多的是害羞。二人的的视线对上了,皎皎尴尬开口道:“还不错吧?”

身穿一件红色的袄花襦裙,头上用红丝带交错缠着一尾麻花辫,经过梳洗,整张脸白皙圆润,甚是可爱。

“到还像个人样。”暝楼没喝茶,挖苦完皎皎便径直向柜台走去,“结账。”

那老板打量了皎皎一眼,确实是个美人胚子,但是年纪看起来略小,不过十五六岁的样子,而暝楼则沉稳持重,便道:“这襦裙衬得令妹明媚动人,实在合身。这块料子是外邦自市舶司来的,城中贵人都喜欢,只剩一件了。”老板呵呵地笑着,左手撵着八字胡,右手伸出三根手指,对暝楼示意,“三百两纹银。”

皎皎一听急了,“三百两?”说着看着暝楼,“我去换一身。”

“哈哈哈,倒是个体恤兄长的。”老板笑眯眯道:“梳妆的另算,二十两银子。”

“不必了。”暝楼出了声,扔出一个精致的暗纹锦花袋子,“嘭”的一声掉在了柜台上,老板拿起,掂了掂分量,打开细细一看,笑着送客。

走在街道上,人潮络绎不绝,小贩的叫卖声更是不绝于耳。

“谢谢你呀。”皎皎得了新衣服很是开心,“你们修仙之人很有钱吗?”

“……”

“说说嘛,你一个月俸禄多少?”皎皎像一只麻雀一样叽叽喳喳,“哥,要不我跟你干?”

“钱是别人给的。”

皎皎很是吃惊,“谁给你这么多?”

“旋宫城的人。”

“原来如此,”皎皎一时了然,“你给他们除妖,他们当然很是感激,但他们给的真的好多呀。我也要除魔卫道,然后领工资和外快。”

她那副对金钱垂涎欲滴的样子跟她讨好暝楼时候的狗腿样没什么区别,暝楼不忍直视,加快了步伐。

钱确实是旋宫城给的,怎么给的?这当然得问问旋宫城一座恢弘庙宇中对着那副黑龙画像跪拜祷告的信徒了。

路过一家包子铺,那里面飘出来的香味,从皎皎的鼻孔悄悄钻入,一下子躲到她的胃里。

“咕咕咕咕——”见暝楼盯着她,她很是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抱歉,没忍住。”

暝楼不理会她,继续往前走,走了几步,身边却没半点红色衣裙的身影,明楼蹙眉回望,皎皎苦着个脸,水汪汪的杏仁眼满满是对包子的渴望,这让明楼想起了狼或者狐狸盯上事物的样子,而他面前这个女子却让他觉得是一只傻乎乎的狗。

“你是狗吗?”暝楼很是无语道:“闻着肉包子就走不动道?”

皎皎很想骂人,可是摸着身上这身料子实在又开不了口,变换成可怜兮兮的语气,“吃点饭吧,咱们都几天没吃顿饱的了。”

暝楼是魔神,是不需要进食的,可是眼前着女的也不是人呐,哪有人被骨妖打成那样不死的?还是两次,明楼觉得这人根本就是在无理取闹。

“要么你自己待在这,要么跟着我走,自己选。”暝楼说完,也不管皎皎什么反应,抬脚就走。

我草你大爷的!!!皎皎心中的怒火就像是沉寂的火山一下子就炸了,她此时低着个脑袋,深吸一口气,狠狠地在街道上跺脚。这一系列动作之后,她还疯狂地用双手搓脸,然后拍拍自己的脸,自言自语道:“宠信灿烈!!!”

包子铺老板背着小女娃吓得不清,还以为被下了降头,可是仔细一看又不是什么妖邪,什么妖邪会生的圆头圆脑不大聪明的样子?而且这女子穿的也不差,或许是哪家的小姐,这么想想便放下了戒心,拿起一个肉包子递了过去,“姑娘饿坏了吧,拿着吃吧。”

皎皎问着香喷喷的包子一下子来了精神,但又有些不好意思,没有直接拿,“哥哥,这个多少钱呀?”

“你拿着吃吧,不要钱。”

“啊???”皎皎盯着越走越远的暝楼,“你告诉我,我过几天还你。要不然我不敢拿。”

“两文钱。”

倏地一下子,包子便转移到皎皎手里,她对老板千恩万谢,一边跑一边回头,“我过几天回来还你。”

又是一阵小跑,皎皎勉强追上暝楼,“月疏,你走那么快干嘛?”

暝楼盯着皎皎手上那个包子,神情很是嫌恶,“这东西你买的?”

“老板送的。”皎皎说着很是得意。

这两人继续走着,皎皎掰了一半把包子送过去,暝楼则将头瞥向一边,“他为什么送你?”

“我哪知道?”皎皎嚼着包子,含糊不清道:“看我长得好看?”

暝楼轻嗤,“若不是你身上的衣服,你这副做派还真像个乞丐。”暝楼一手拍落了皎皎手里的另一半包子,寒声道:“跟在我身边,就不要这幅嘴脸,要不然就滚。”

皎皎很是不解,十分委屈:“我怎么了?”

“你穿这身衣服,让我想起了一句话。”暝楼的声音还是冷冷的,“金玉其表,败絮其中。”

4

二人一路无话。一路走到了一个叫“一品居”的地方,这是桑洲有名的客栈,这里的装潢可谓是雕梁画栋,精美异常,光是漆成红色的大门所用的木材便是从海外一座仙山上运来的,其余的更不必说,茶具是登州上好的云白釉,柱子上的油灯则以琉璃罩防风,连店小二也身着上好的布料。

跑堂的看到暝楼器宇不凡,身边的皎皎身上的料子也不便宜,所以很是客气:“二位客官打尖儿还是住店?”

“住店。”暝楼道:“上些精细吃食,要两间上房。”

“额……”那跑堂的倒是很为难,“二位客官,上房只有一间了。要不而为凑合凑合?”

“那其他房间还有么?”皎皎问道。

“有是有,只是……”

那跑堂的话还没说完,另一行人马便鱼贯而入,是十八个走镖的,那领头的粗犷发问:“掌柜的,还有房吗?”

那掌柜的忙放下手中的算盘,很是热情地迎了过来,他们似乎是老相识了,“18间中等房,给你留着呢,都在二楼。”

那些人落座点菜,跑堂的这才把那句话接上,“现在没了,那留下的房间是给镖局的。”

皎皎倒是觉得没什么大不了,她觉得反正“月疏”也看不上她,还很嫌弃,就算住在一间房也没什么,就怕“月疏”不同意,又要走一圈了。

“行,上房一间。吃的送到房里来。”

二人在小二的带领下到了三楼上房,这房间倒是很宽敞,一厅一室一卫的配置,窗外则一眼就能望到原处松山中的庙宇,这意境倒是很美。那床很是宽敞,应当能容得下三人。

吃食不过一会儿就送上来了,皎皎看着在客厅靠在贵妃椅上的“月疏”,他的薄唇在斗篷的遮蔽下抿着,生怕他不开心,皎皎小心翼翼道:“你不过来吃么?”

“饿死鬼投胎,你自己吃吧。”

虽说“月疏”这人嘴上损人功夫还是很刻毒的,但是:吃,吃是他买;穿,穿是他买;住,还是他花钱。这么想想他好像也没那么坏。

皎皎默默地吃着,随着进食的进度条不断加快,皎皎发现这里的红糖糯米糕最是好吃,表面还撒了一层风干的桂花,但是那个清香还是很浓郁,不禁感叹出身:“这个红糖糯米糕真好吃。”这家叫“一品居”的客栈是懂营销的,上完菜之后,小二留下一个几块小竹板,上面雕着菜品的样貌以及风味、来由,倒是很新奇。皎皎吃着无聊,暝楼也不跟他搭话,她便边吃边看那些小竹板,倒也很是开心。

“吃饱了吗?”

“嗯呐。”皎皎吃饱了饭,整个人都充满了活力气,笑着答话。

“叫人把东西撤下去。我有话跟你说。”

“好。”

皎皎去外面叫了人来把东西收拾干净,之后暝楼轻轻一抬手,一道紫色的结界一下子在整个房间里铺开。

“你这是干什么?”皎皎觉得他这样很奇怪。

“我用数万年学会了小心。”暝楼依旧倚在贵妃榻上,衣服漫不经心的样子,“接下来我要跟你说的东西不想让人听见。”

如果皎皎不知道这货特别嫌弃自己,结合他在桑洲的所作所为,她差点以为这个人要跟他XXOO?什么鬼叫接下来不想让别人听见。

“你说隔墙有耳不行吗?”皎皎翻了个白眼,“接下来的事不想让人听见是什么鬼???”

“淫者见淫。”

“诶诶诶——”皎皎马上揶揄道:“我可没往那方面想,这可是你自己说的。”

“……”

“所以说这个可以防偷窥防偷听还能防火防盗?”

暝楼见她少见多怪的样子,只是点点头。

“防火防盗“月疏”牌结界,你值得拥有。”皎皎面上洋溢着笑,“你觉得这个广告语怎么样?”

“蠢。”暝楼兴致不高,“说正事。”

皎皎知趣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