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老夫人瞪大了眼睛,大力用拐杖杵着地面,怒气冲冲。
“什么,你怎么这么大胆,还敢对你姐姐用药,那可是你姐姐,你这混账,真是气死我了。”
“祖母,我知道错了,昨晚惩罚的够重了,您看我这膝盖,手肘都受了伤,我下次真不敢了。”温雪洛哭哭啼啼的,耍赖装可怜,她这招万试万灵,从未失手过。
“是啊是啊,左右晴丫头也没什么事,罚也罚过了,老夫人就饶了她这一回吧。”
兆佳古兰有些心疼,还不等老夫人开口,一通的抢白,抓住温雪洛的手臂,小心翼翼的扶着。
“所以呀,我若是出了事,你们也会说反正事情都发生了,为什么还要责罚呢,就这么轻飘飘的一句话,保不齐下次还能惹出更大的祸端,这就是温家的家教。”
温雪晴冷笑,她也不搭理二房的人,懒懒地朝着温老夫人说了一句。
“祖母快别做着我们嫁入豪门世家的梦了,这般骄纵没有教养的闺阁,能嫁给谁家?”
温老夫人:“你。”
她气得脸涨得通红,头一回被人将的死死的,却辩驳不出什么。
“林嬷嬷,去把家法拿来,给我狠狠的打,洛丫头确实不懂规矩,长姐如母,这般忤逆犯上的人,必须严惩,打完了推到祠堂罚跪,没一天不许出来,你们谁再求情,一并乱棍子打出去。”
温老夫人发了狠,吓得温雪洛哭倒在她脚边,哀求着,也不见谁再敢给她求情。
“祖母,那我先下去了。”
温雪晴施施然的起身拜别,转身就出了秋明堂,也不理会身后哭闹声,哀嚎声。
穿过连廊走过水榭,一路进了露微阁的院子,正巧看到香茗端着盆出来倒水,见她回来了,赶忙迎了上来。
“小姐,您可回来了,您这一晚上没回来,夫人也问了一晚上。”
“哦,我现在就去给姆妈请安。”
温雪晴卸下一身疲惫,快步走上了石阶。
在温府,消息最闭塞的就是三房,就算是旁人都心知肚明她怎么回的温府,也不会有人来传一句话给她姆妈,担心是必然的。
回到院子,温雪晴在梧桐树下来回走了一遭,果然发现梧桐树下的茶几蒲团被挪动过,不由冷笑。
跟她料想的一般无二,祖母按捺不住出手了。
一天林嬷嬷都没有回院子,派人来传话说是老夫人身体不适,要林嬷嬷回去侍奉,待好转了,人再回来。
温雪晴并没说什么,回了一句知道了。
下午三点,江大夫来给姆妈复诊,也带来了一些温补的药材,温雪晴一如既往的将诊金放到了江清平的医药箱。
她上次托江大夫打听的事情也有了着落,三房的一处铺面早在年前便易主了,经手人是她祖母,照理说夫人的陪嫁不由夫家支配。
这几年祖母变着法的将三房掏空,转手便换了银钱。
可惜,祖母估量错了,她急着拿地契去卖,并未用她姆妈的印鉴,那买卖便不作数。
翻看着三房的账本,一笔笔勾画的都是被人瓜分的证据,只是姆妈不是青州人,大多数产业都在外地,倒也不耽误温家人变卖,只是她若想追回便成了问题。
她不急,想再多收集一些证据,一道发难。
静下心来的温雪晴,开始琢磨着如何研制妆粉和胭脂膏子,除了吃饭照顾姆妈,就一门心思的在偏屋干活。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方才还晴空万里,顷刻间便是大雨倾盆,电闪雷鸣。
雨,终于在黄昏之际,滂沱而来,看着窗外豆大的雨点,打在院门里的梧桐树上,她站在屋檐下,伸手接了一把雨水,和在手心中搓了搓,复又甩开。
百无聊赖之际,她在想霍渊城到底有没有将莫凌擎放走,听江清平带来的讯息,应该是最近在整顿奉军内肃,并没真的想跟皖西军对上。
不过这次抓了不少奉军的将校,阵仗不小。
晚上掌灯时分,疾风暴雨渐渐成了连绵细雨,香茗困得眼皮直耷拉,温雪晴知道她们昨天担心了一宿都没睡好,便催促着她去睡。
夜阑人静,蚌窗被轻轻叩响。
她赶忙起身推窗,果不其然,霍渊城就站在窗外,眉眼带笑的看着她。
他衣袍尽湿,单手撑着窗,闪了进来。
“怎么还没睡,在等我吗?”霍渊城微笑。
“没,就要睡了。”
温雪晴一阵发窘,刚刚她还在想这家伙晚上在做什么,一眨眼,他就出现在眼前。
看着一头黑直短发的霍渊城,一身玄色长衫,长衫一角还掖在腰间,一件平凡儒雅的衣袍穿在他身上,总免不了要带几分疏狂的味道。
可是他这样反而清雅以极,全无半分散漫,直让人觉得天底下的英俊男子合该都似他这般,才称得上是美男子。
温雪晴看呆了,半张着唇,一时半刻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两天总有人来三房院子外游荡,香茗也惊醒了不少,她反应过来,赶忙伸手将窗户都紧闭上,又将油灯吹熄,整个动作一气呵成。
直到室内黑漆漆的,她才舒了口气,随即又开始质问:
“不是让江大夫传讯说最近不见面吗,怎么又来了。”
“想你了。”霍渊城微笑。
“那也不该冒着雨来,天黑路滑的,不是要抓叛军吗,怎么这会儿来了?”
温雪晴捏着嗓子,小声的训斥着,软软的、糯糯的,像是一根羽毛抓挠着人心似的。
霍渊城知道她担心自己,不由得心被柔软填的满满当当的。
他瞬时觉得,人生圆满了。
“你在这,我自然是要来,而且还要日日来。”霍渊城答得理直气壮。
他在西城监狱跑到了日上三竿,听了风声后,蓝阅海有些坐不住了,蠢蠢欲动的在调兵。
不过罗麟都已安排妥善,偏巧江清平来府上给他包扎治疗,提起了温府乌七八糟的事情,他便想着来看看。
纵然雨幕未歇,他执意要来,只因为她在这。
“傻子,这么大的雨,你就这么赶来了?衣服都湿了,脱下来,我帮你烘干了再穿。”
温雪晴一时气结,说出来的话多了一丝嗔怒,这人是傻子吗?
他抓了皖西军的少座,人家也带了这么多警卫,万一见他落了单,难道他不怕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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