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女主角分别是宋初语林清远的现代都市小说《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畅销巨著》,由网络作家“兔紫月上”所著,讲述一系列精彩纷呈的故事,本站纯净无弹窗,精彩内容欢迎阅读!小说详情介绍:宋初语林清远是其他小说《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中出场的关键人物,“兔紫月上”是该书原创作者,环环相扣的剧情主要讲述的是:是真不好,就算他今天有求于二哥忍下来,以后二哥大概会被他气死,而且,他就是给二哥办事,也难保不会拿鼻孔看你,所以,二哥换一个吧,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况他二哥确实没有什么让人看得起的地方。“你就说他办事怎么样吧。”“凡他应下,没有办不成的事。”“好。”“二哥能忍得了他骂你!就是爹都未必能。”宋初杰起身:“我能比爹差,放心......
《重生后,她和阴鸷大佬共谋天下畅销巨著》精彩片段
但现在,面前的事就这么诡异,他们‘兴高采烈’的教这些人投壶,还颇有耐心、有模有样、甘之如饴。其中并有人已经决定自掏腰包一人送他们一套:“你看我要不要也去教他们玩玩弓?”他可不擅投壶。
林清远移回视线,神色恭敬:“若是二哥有雅兴,自然是他们的福气。”
哼,不会别的,就长了一张能说话的嘴:“那你觉得我该重点教导谁?”他可不学韩景善广撒鱼,有他妹婿在自然挑他们中间最好的。
林清远心中有数,但还是陪着笑:“二哥想教导谁,不是一句话的事。”
“说正经的 ,给我推荐一个。”他推荐的肯定靠谱。
林清远看过去,认真看了很久,才转过头,神色略带严肃:“二哥觉得,站在梅树旁看他们投壶的紫衫男子怎么样?”
他……不知道:“说说看。”
“其实,”林清远似乎有些为难:“他没什么特点。”
宋初杰有点懵,不是推荐最好的人,怎么到了他这里就没有特点了?“为何?”
“这人……怎么说呢?”林清远停了一会,拉足了宋初杰的疑惑,才到:“是真有东西,但性格很不招人喜欢,恃才傲物到了孤僻的地步,在工部任令史十年,不曾升迁,可,如果忽略他性格谈能力,绝对是一把开刃的好刀,一般我们院里谁有解决不了的事,经常找他,可他近四十岁还没升上去,就知道前程就这样了。”
“这么拧的?”
“嗯,我还是给二哥换个人吧。”
“不用,就说他,你既然提了,说明他有被我说服的可能,为什么?”
“他家最近出了点事,他妹婿虐打他妹妹,他不服气反手打回去,结果对方人多势众,他不但没有把妹妹接回来,反而被人打了,而且因为他动手了,他妹妹现在在夫家很难做。邀请函递出去的时候,我以为他不会来,想不到他却到了,所以,未必没有一试的可能。”
宋初杰刷的一声将扇子合上,他擅长这个:“这个人,我要了。”
林清远拧眉。
“又怎么了?”
“他的性格是真不好,就算他今天有求于二哥忍下来,以后二哥大概会被他气死,而且,他就是给二哥办事,也难保不会拿鼻孔看你,所以,二哥换一个吧,买卖不成仁义在。”何况他二哥确实没有什么让人看得起的地方。
“你就说他办事怎么样吧。”
“凡他应下,没有办不成的事。”
“好。”
“二哥能忍得了他骂你!就是爹都未必能。”
宋初杰起身:“我能比爹差,放心我教他射箭,射死他那个妹婿。
林清远瞬间抓住他:“二哥,你先在他身边站着,他如果主动找你说话,你再教他射箭,双向选择,呵呵,双向。”
“磨磨唧唧的,知道了。”宋初杰走了两步,又折回来:“他会一箭射在我身上吗?”虽然事后他可以杀了他,但多没面子。
林清远笑了,自家二哥问了一个好问题:“虽然不太可能,但文人的嘴比刀更狠。”
“我今天就让他见识见识,什么是他的好日子! 别说一个妹婿,以后在上京城都能横着走。”
“辛苦二哥了。”
康睿差点将自己舌头咬出血,明明是最水火不相容的两批人,为什么现在一片和乐融融的投壶,附庸什么风雅!
严不渭是疯了吗?两人一组,他和周进民分在一起,周进民投外面几回了,严不渭火都没发一下!不单没发火还鼓励周进民再接再厉!
依严不渭的性格,谁敢这么下他的分数,他早就抬脚踢人了,但周进民现在还好好的。
因为不好处理,上京城所有官员都不处理。只等着明年春暖花开,这些人自行离开。
然后这些人发现家乡土地越发贫瘠,收成不好再遇天灾,秋后继续北上,来年初春再次离开,时间长了,难民如同候鸟,被列入自然现象,再没有人关注过,连施粥的人家都没了。
可这些人却在逐年增多,占据的地方也越来越广,时间长了,势必冲击上京城。
……
康睿也明白,但他更知道现在不是处理这件事的最佳时机,国库空虚,上京城势力繁杂,这件事,要等到太后还政,皇上急需政绩的时候才是契机。
上辈子,他临危受命,当时皇上刚刚亲政,所有人不信任皇上的政策,更不觉得皇上有这个能力治理好已成顽疾的问题,众官员避之不及。
他无奈接过来后,也以为会困难重重,谁知道皇上铁了心治水,连下七八条政令,举全国之力也要出政绩,流民问题才略有小成。
再后来,林清远占据三河九江。
康睿不愿意想到他,心烦!
可也不得不说,林清远后来也是殚精竭虑半生收拾这个烂摊子,得罪了北方所有的商户,耗时七年,才奠定了鱼米之地的根基。
可见这件事不好做,而且吃力不讨好,所需银钱更不是一个小数目,国库耗尽也只是小成。
所以,现在根本无法解决这个问题。
康睿下衙后头昏脑胀,也得容忍着不断上门乞食的乞丐,一波接一波烦不胜烦!
康睿昨晚没睡好,初语的事和赶工修复的书让那些乞讨者的噪音成了微不足道的一环。
“早。”
“早。”
内务监将需要润色的帖子送到翰林院。
《论修筑水利的利弊》的朝本被钱学士拿出来商议。
状元康睿、榜眼孙谦可破格参加。
中途,康睿压住了顶头上峰周礼欲签字的手。
周礼蹙眉,怎么?这折子有理有据,可润,何况这是利国利民的好事!
康睿觉得上辈子周礼死的快,不是没有道理,太后不支持、皇上志不在此,一再联名上书只会让太后不高兴,他敢说翰林院几位老油条谁也不会签。
康睿压低声音:“学士大人都没拿。”周礼为人不错,虽迂腐,但看重学问,也看好他。如果他没有办法遇到初语,康睿还需要周礼。
周礼想想也对,将这篇好折子让了出去。
可轮了一圈,这张折子谁也没有接。
周礼不敢置信的看向康睿。
康睿摇摇头,这里不适合说这个问题。
……
从商议室出来,周礼急忙拉过康睿:“怎么回事?”
“国库没银子。”就是有银子,落实也是问题,历朝历代这都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层层剥削下来,谁接这个问题谁倒霉。
周礼沉默着不说话了。
……
同一时间,林清远恭敬的邀请工部尚书龚西成喝酒。
龚尚书哪能随便跟什么人喝酒,但小人物有个好岳父又不一样了。
龚尚书热情的反带着林清远去喝酒:“国公爷前天刚找过我,小林啊,你在工部有什么问题就找老徐,让他帮你处理。”
“多谢龚大人,常听宋大人提起您,说您义薄云天、能力斐然,当初说去哪个部时,宋大人第一时间想到您,下官来了以后才知道宋大人高瞻远瞩,工部是锻炼人的好地方。”
“是吧,我们忙啊,上京城和周围大大小小的工程,哪个不是我们造的,马车、纺车、攻防车哪个不是我们出的,宋大人真这么说?”
林清远严肃的点点头:“战弓的弓身处理的非常精良,百弯不折。”
龚尚书哈哈一笑,自豪得意:“那可是我们的老工艺,三部的那个拿鼻孔看人的老头有印象吗?就是他的手艺,兵部跟我挖好几次我没放人,以后可以多打交道。”
“他呀,多谢尚书大人告知。”
“自己人,走喝酒去。”
酒过三旬,余音绕梁。
一个有意讨好、一个有意提携,酒桌上气氛和谐。
林清远向门边看一眼,给龚尚书又倒了一杯:“三十年陈酿,我也喝不懂,大人尝尝正不正宗!”
龚尚书来劲了:“说到酒,就没有我不懂的,你呀,还太年轻,等你到了我这年纪,只要这么闻一闻……”龚尚书像模像样的深吸一口气:“就知道是不是——外面吵什么!没完了是不是!”
小二慌里慌张的进来:“得罪贵人了,实在抱歉,有一批乞丐闯进来,刚刚轰出去,大人见谅,大人见谅。”
宋初语换个姿势,靠的更舒服些,长发垂落,紫色的纱衣也落在地上:“怎么了?”
“没事儿。”
庄嬷嬷帮郡主腰后垫了一个靠枕。
“庄嬷嬷去问问怎么了?让林大人眉头都要皱起来了。”
林清远怀疑的摸自己眉间一下,根本没有,诈他:“还是我说吧。”
宋初语笑笑,洗耳恭听。
“刚才在门口,有个姑姑说门外的灯没有亮,不让我进来,表明你已经睡下了,我把门口的灯点亮进来的。”
宋初语笑了,掩着嘴笑的肆意轻灵。
林清远也笑了,现在想想确实挺好玩的。
“你逗死我了,别说我睡了,就是我不让你进来,你就不进来了,这里是你家,你想去哪里就去哪里,她想什么呢,以为自己是主子了,庄嬷嬷,把翟妇的卖身契找出来给了姑爷。”随后看向林清远:“等没事了,就把翟妇卖了吧。”
“也不用,留着逗个趣也不错。”
庄嬷嬷把卖身契给了姑爷。
林清远也不推辞,直接收了起来,薄薄的一张纸是一个人的分量。
“有些人不知道在想什么。”在国公府是这样,在林府也是这样:“就是我,在这里还得看你脸色,哄你开心,她们倒是任性。”
“你哄了吗?”
“不然我现在在干什么?不知我哄得你满意否?”
林清远将书放下,起身上前。
“做什么?”
庄嬷嬷把烘发的小炉交给姑爷。
林清远接过庄嬷嬷的工作,坐在她身后,略显粗糙的手指穿过她半干的头发,看着微潮的发丝带着凉意从指缝间滑落:“用行动告诉郡主,我满不满意。”
宋初语仰头,一双波光粼粼的眼睛看着他,修长的手臂绕过他脖颈,紫纱滑落:“夫君……满意吗?”音色醉人。
林清远的指腹抚在她头上,瞬间将她抬起,压向自己……
林清远今日上衙,起的有些早,晨练完回来,便看到餐厅内丰盛的早饭。
林清远不动声色的洗洗手,铜盆里仿若有游鱼浮动。
林清远知道贵人用度奢华,尽量做到不动声色,神色淡然的接过熏了香的毛巾,擦擦手,坐在主位上。
两个小丫鬟规矩的上前布菜。
郡主的陪嫁里包括各地的大厨,今早的菜色包罗万象,共计五十九道吃食,盆盘锅椅,羹汤勺筷齐全。
宋初语不会这么早起床,所以用饭的只有林清远一个人。
林清远用心观察着布菜者的动作,汤勺用在哪道菜色上,豆腐用哪种器皿盛放最显色,每道菜应该怎么吃。
整个过程没有人说话,林清远看的十分认真,吃的也颇为得心,不愧名厨的称号。
林清远起身,在侍女的伺候下洗手、修整离开。
踏出房门前,林清远不自觉的回首,本来空荡荡的房子,因为她的入住,珠帘摇曳,盈满余香。
林清远突然想去看看她,哪怕看她睡的舒适也好。
林清远抬步去了隔壁。
宋初语已经醒了,只是懒得起来。
林清远神色温柔的坐过去,屋内火炉微暖,他略带冰凉的手指,温柔的抚开她额前的发。
宋初语没有睁眼,慵懒的抱住他手臂,声音更懒:“还没有去上衙。”
林清远的声音不自觉的跟着她放柔:“马上就走。”
“嗯。”宋初语放开了他的手。
林清远手背碰了下她睡的通红的小脸,起身离开。
大门外停着高头大马的车,车夫早已恭候多时,见大人出来,立即跳下马车:“大人。”
林清远颔首,寒风没来得及浸透他的外裳,再次被车内的炭火包裹。
敬客楼,雅间内。
宋初语不好奇,有人好奇。
坐在她旁边的两位贵女打开窗,好奇的探出头:“好像有人高中了?”
“竟然中了状元!”
“郡主,你快看啊。”
宋初语慢慢捡起掉落在脚边的手帕,悠悠然放在膝上。
外面已经锣鼓震天、闹成一片。
“恭喜掌柜的慧眼如炬!”
“敬客楼要改成状元楼了!”
掌柜的笑的格外畅快:“当初我看康学子便卓尔不凡,有一种文曲星的贵气,果然中了!”
上京城沉寂六年后,第一场科举考试的状元,怎么不值得恭喜。
康睿站在人群中,克制不失节气的回礼,端方沉稳。
兵部尚书之女江筝,不自觉的抓住宋初语的手:“郡主,状元郎长的真好看。”
宋初语笑着给自己斟杯茶:“好看就好。”他当然好看,未曾被岁月染色的年岁,才能与孤傲并重,也曾迷过她的眼。
江筝嗔她一眼:“郡主都没看就敷衍我。”又巴巴看向窗外,突然惊呼一声:“啊!小心。”
来了。
刘雅风同时惊呼出声,继而,松口气,举止雍容大方:“幸好没事。”
江筝惊疑不定,转过头,拍拍胸口:“好惊险,要不是状元郎小女孩就危险了,状元郎人真好,就差一点,小孩就受伤了。”
刘雅风羞涩的点点头:“是啊,状元人很好。”
宋初语笑笑,她们把事情想简单了。
从捷报传来那一刻,他的仕途就开始了。
他今日的所作所为,即便一开始是无心之举,后来将小姑娘交到她父母手里,更多的是为前程考虑。上京城的门客派系、繁杂万千,考察品性的不在少数。
“状元郎看着年岁似乎不大?”刘雅风声音很小。
宋初语的视线从她身上略过,又漫不经心的移开。
刘雅风脸颊通红:“我不是那个意思……”
江筝没心没肺的点头:“我看着年龄也不大,郡主,我听到他们说状元郎叫康睿,我哥哥好像买过他一幅画,郡主,你说——我哥哥是不是很有眼光?”说完,意有所指的眨眨眼。
宋初语仿佛没看懂她的意思,她不可能和江家联姻:“是,最有眼光。”
“我家好像也有一副……”刘雅风声音更小了。
宋初语将斟好的茶推到刘姐姐面前,情窦初开,多么熟悉,只是明年初,秦莲秀就会带着孩子找过来。
宋初语可不觉得对方是省油的灯,刘姐姐未必是她的对手。
不过,也许自己杞人忧天也说不定,这次没有自己‘逼婚’,秦莲秀或许根本不用委屈自己。
庄嬷嬷掀开帘子,看到郡主松口气:“奴婢见过郡主,见过两位小姐,郡主,府里的马车到了。”
宋初语起身。
丫头、仆妇立即收拾郡主的东西。
宋初语缓缓颔首:“我先走一步。”
所有人起身:“恭送郡主。”
……
敬客楼外停了一行华丽的马车。
御林军开路,所有闲杂人等禁行,压迫感十足。
最中间的华丽马车上缀着安国公府的标致,四匹脚踏白雪的棕色骏马并驾齐驱,单是一匹拎出来,已是上京六品官员一年的俸禄,更何况有四匹同列。
庄嬷嬷恭敬的掀开车帘:“郡主,可是要回府。”
“去长亭街。”
“是。”
车架缓缓驶离,行人才渐渐又行到中间。
……
脏乱的城西区,林清远压住涌到胸口的腥甜,将人高马大的男人按进粪坑里,嘴角轻蔑上扬:“清醒了!”
屠户奋力挣扎:“唔,唔……”
妇人打扮的少女怔怔的看到这一幕,脸上的淤青触目惊心:“林哥哥…… ”她没想到,时隔多年,她能再见到他,不远万里救她与水火,如果当初……
“要活的还是死的。”林清远仿佛在说事不关己的话,消瘦的手掌紧紧压着男人的脖子,随时能折断。
大汉挣扎的更加用力。
少女软软的倒在地上:“但凭……林哥哥做主。”
咔嚓!
惨叫声戛然而止。
……
林清远知道自己是臭水沟的老鼠,却有点不认命的执拗。
小时候,别人掏粪,他钻学堂狗洞。
别人耕地,他在沙子里写字。
人人笑他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他也笑自己贱命一条却想逆天。
可他不敢停下来,下毒、暗杀,想他死的人太多,他要带着母亲走出来,就不能停下来!
林清远转着手里的折扇,身形修长,身体却没个正行的靠在博古架上。
一身粗布短衫,一看就买不起这里的东西,语气却丝毫不见窘迫:“这把折扇也太贵了,你便宜点卖给我,当结一个善缘。”
跟你结什么善缘!掌柜的被吵的头疼:“五百文,一文不能少。”这年轻人,每天都来,雷打不动,他文房楼就没卖过这么便宜的东西,若不是年轻人看起来不像脑子有问题,早打出去了。
林清远陪着笑:“这样,三百八十文,我二话不说,直接拿走。”
“你直接把我拿走得了!走,走,别捣乱!”
女子的声音缓缓响起:“掌柜的,三百八十文给他吧。”
林清远回头,透过博古架的缝隙,看到了站在门口的女子,一袭雪云纱的长裙,襦裙上金线环绕,走动间熠熠生辉,手腕上的掐丝手镯雕刻精美,巧夺天工。
粉白的脸颊如上好凝脂白玉,眼睛比明月耳裆还要好看。
林清远愣了一下,满室的珍宝成精,都衬不起她一丝容貌。
林清远移开目光。
掌柜的早已恭敬的上前:“小的见过安国郡主,安国郡主福寿康泽,平——”
“我要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回郡主 ,好了好了,郡主楼上请。”
宋初语上楼,自始至终没往少年站的地方看一眼。
林清远脸上的笑容已经收起,手里的折扇放回博古架上,神色悠悠,他虽不觉得自己多出众,可也没有透明到不值得多看一眼。
“出去!这帮乞丐越来越没规矩,南城是他们能来的地方!”
林清远立即点头,又给尚书斟了一杯:“越来越不像话,龚叔,您还没说完皇陵的事呢,后来怎么着了?”
“当然是我拿下了主体工程,跟我争,他们也配,你知道吗,皇上的地寝宫,单主宫横跨十五公里。”
林清远惊叹出声:“如此宏伟!龚大人若能克服跨度问题,实乃当代学术第一人!不过好像历代君王登基后第一件事都是造皇陵?”
“自然,除生死外无大事,长生的秘诀都在皇陵里。”
“冒昧的问一句,大人可选好墓址了?”
龚西成不说话了。
林清远仿佛没看见,凑近一点,压低声音:“叔,我拿你当自己人才说的。”林清远说着谨慎地看看周围,起身,将门窗都检查了一遍,才坐回来。
龚西成身体紧绷,酒醒了一半:干什么?
林清远声音更低了,一脸真诚:“叔是昌淮府的人吧,以后势必葬回老家,侄子不是咒您,这是大事,您的祖祠竟然在昌淮,我们何不再大一点,给您建个神庙。叔知道有人要动难民了吗?”
龚西成不明所以:“怎么说?”跟神有什么关系。
“侄子听人说有人看中了昌淮府的三山两河交汇之地,是风水上佳的好地方,想在下面起坟,侄子觉得这都是小事,可,若是在那里建个神庙呢,叔,您想过香火这个问题吗,不是子女,是永世受人香火,侄儿虽然不懂香火有什么重要,但神都争的事,能是差事?”
龚西成完全不懂了:“大侄子,你明说。”
“叔,您看啊,这只是侄子不成熟的想法,昌淮现在在闹什么?闹灾呀!整个南方都在闹,南方咱们管不了,可昌淮府咱们能不能动动心思,比如,跟昌淮府的难民说,他们那里冲撞了神明像,神倒水冲是天降灾祸,只需要他们重修神明像,神将终身庇佑他们,保他们不闹水灾。然后我们把神像雕刻成大人您的样子,等您老了以后,就葬在神像下,不比皇陵差呀,是不是叔?”
龚西成觉得这孩子病的不轻。
“叔是不是觉得我异想天开,完全不是,神明重要的是什么,是灵不灵,侄子看过了,昌淮在九江的上游,只需在侧面挖一条渠,就能保当地五十年无大水。叔在工部多年,侄儿说的对不对,您一看便知,到时候当地百姓能不信您是最灵的神,世代给您供奉?再说,这件事就是上面知道了,上面以后去了那边,不需要人手吗,昌淮不需要土地爷吗?咱们不能只考虑活着的官职是不是,条件允许的话也要考虑考虑以后的官职,先占一个不吃亏,这是千载难逢的机会。”
龚西成微微心动,封神啊,谁不想:“那——原来的神官呢?”
“都发水了,就是没干好,没干好不是给了下面人机会,我们怎么能不抓住。”
龚西成陡然严肃——“这件事能做的几率是多少?”
“百分之百!大人可以回去后看看图纸,没有人比您对这方面更有研究。”
“怎么让百姓相信?”
林清远嘴边的故事说来就来:“昌淮当地不遵法纪。”冤假错案多了:“开罪了水神,水神大怒不准正义的河神降世救民,先需要昌淮子民十步一叩首感动水神放河神下凡,叔到时候看看难民请不请您下凡。”
下凡?凡!龚西成有点飘,好像他真成神了,现在要抚慰他的子民,觉得未来的格局一下就开了,眼前无限清明。
活着的官职他做到头了,没盼头了,可死后呢,人总要为死后做准备。
“叔犹豫什么,昌淮是您老家,您为老家子民谋福祉,谁能不说您大义,昌淮人民不该世世代代记得您?您根本不是占当地便宜,而是行功德。五百年后,朝廷里说不定变了几代帝王,可神庙还在那里,即便忘了里面是哪位神,可谁经过此地不给您一口吃食?”
龚西成想到那样的场景,瞬间有了画面,是啊,五百年后他的墓地或许没了子孙,但庙不会,哪怕就是土地庙,只要看到都有香火。
龚西成瞬间觉得昌淮子民就是他的子民,他的子民正在挨饿受冻就是他在挨饿受冻,简直欺人太甚,怎么能容忍:“但财力上?”他虽有,可没那么多。
“叔,您神像旁边不得有几个将士,谁想挨您近点,不表示表示?”
龚西成豁然开朗,大力拍拍林清远的肩:“侄儿啊!叔的好侄儿!”
林清远惭愧:“哪里,哪里,是叔心系乡亲。”
“我再问一遍?”
“回郡主,没有。”
“若是没有,你觉得本郡主如何?可堪与你婚配?”宋初语不担心太后反对,在太后那里,自己的态度更重要,太后肯松口就给了她机会,而他能抓住。
林清远震惊抬头,直接对上她还红肿的眼睛:“郡主有了情投意合的人,珠胎暗结?”否则,郡主绝不该问他这个问题!他纵然觉得别人都是傻子,别人也不会觉得他是根葱!
宋初语嘴角抽了一瞬,忍下脾气:“不曾。”
“那是为何?”哭的眼睛通红,定然是她有了选择,家里不同意,可她选了自己,国公府只会更不同意。
“没有复杂的理由,我到了婚配的年龄,不想嫁,想娶。”再慢一点,在他脑子里自己孩子都生了。
林清远直视她的眼睛,猛然犀利:“即便如此,上京城也有无数男儿等着嫁给郡主。”
“不好拿捏吧。”
“郡主以为草民好拿捏?”林清远的气势一点点变了,桀骜的盯着面前的人。
“不必如此,也可能是看你长的好看。”
林清远不说话,他自认只是长的尚可,远不到让郡主念念不忘的地步,如果郡主想找人开玩笑,找错人了。
宋初语深吸一口气,起身:“我的确需要一个人成婚,没有你想的那种原因,估计你也听说了,不嫁我就要进宫,进宫不是我姑姑和父母的意愿。”
“不进宫,郡主的选择更多。”
“你就说你愿不愿意 ?”
“如果草民不同意呢?”
“问问别人。”
“草民同意。”
宋初语瞬间抬头,那你废话这么多!
林清远直视着她目光,即便天上掉的馅饼大部分时候有毒,他也想接一次试试:“郡主很惊讶。”
何止,宋初语以为他不会同意,他的仕途版图不在上京,自己要说很多逼不得已的理由,才能说服他,想不到没用上。
宋初语打量他一眼。
林清远退了一下,他大病初愈,没有任何值得看的地方,不想被她多打量。
“好好养伤,过几天我让我爹带你进宫见太后。”
“定不辜负郡主期望。”
“教导礼仪的嬷嬷,我会请宫里的,你知道怎么表现吧。”
“知道。”
宋初语觉得有件事还是要提醒一下:“以你的身份和我成婚,你可能会受到很多非议,大可不必放在心上。”
“郡主也一样,嫁给在下,郡主的非议不比草民少。”
宋初语没想到他还想到这点:“先想好怎么应对太后吧。”
“草民定不辜负郡主争取来的机会。”
“微蕊。”
“奴婢在。”
“照顾好林大人。”虽然现在还不是,但见了太后总会有一官半职。
“是。”
宋初语欲走,又退回来:“黄嬷嬷虽然不是太后的贴身嬷嬷,但深得太后信任,懂吗?”
“草民明白,只是草民还有一事相问。”
“你说。”
“郡主真心成婚?”
“真心。”
林清远懂了:“恭送郡主。”
……
慈安殿前的翰林宴,是最高级别的宴请,也是新晋官员在皇上、太后面前露脸的机会,若是表现不好,可能一辈子止步翰林,即便是历届科举前三甲,也不是人人都官拜三品。
可其中一飞冲天的更不在少数。
康睿拿出了秋霜宴那天穿过的锦袍,想起上辈子参加翰林宴时,也是这件衣服,没有可佩的玉饰,也没有傲人的家世,凭借一手好字入了太后的眼,娶了郡主。
这辈子,他各方面都会更好,更不会参与翰林派系争斗,上位更快,也少让安安受些非议。
太后对这场宴请兴致缺缺,今天是她见不省心的侄女看中的人的日子,何况太后有还政皇上的心思,对这场老臣和新锐的宴席更没了心思。
安排好的诗赋、辩论也没有亲自主持,通通交给了皇上:“以后都是皇上的臣子,皇上多看看就是了。”
皇上年约二十,剑眉星目,小小年纪已有帝王气派:“朕年龄尚小,母后多把关才是。”
“无碍。”不知道那丫头看中了什么样的人,再好能好过新科状元。
太后看场中的康睿一眼,这年轻人不骄不躁,在一众大儒中也言谈有度,且没有被丘老狐狸带沟里去,不错,不错。
只可惜,那丫头——罢了,太后起身,她去看看是什么样的人。
康睿骤然抬头:太后怎么走了?他的策论还没有写完?上一世太后对他的策论赞赏有加,现在怎么提前离开了?莫非有事?
上辈子太后有没有离开过,他没有印象了。
“太后身体不适,朕为众臣监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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